如何從失去親人的悲傷中走出來?

家裡又一位摯愛的老人確診癌症。接到電話的時候哭得想吼都發不出聲音。
看過各種流派和宗教對死亡的解析,可是真遇到了還是難以釋懷。
太難過了。


趕回家的時候,也還是晚了。

女人們在灶間里哭啼,主事的男人都還沒有回來。她躺在炕頭上,手皺巴巴的。

拉著她的手,手心還是溫的。恍惚回到了童年。小時候的我格外膽小生怯,出門總要拉著這雙手的,別人家的孩子滿村亂跑瘋玩,我還是不願離開她的左右。終於有一天,她放開我的手,說:男孩,自己走路,不要怕!

鄉村的喪事辦的隆重又複雜,有無數個無關情感、僅僅是程序需要的哭的環節。長長的隊伍哀嚎一片,站在前頭的我一滴眼淚也沒有落下。她最見不得我掉眼淚。

我安慰自己:她已經病了多年,老胃病和骨痛無時不在折磨著她,尤其最近三年,老年痴呆的跡象愈發明顯,兒孫都已經不認得了,想必對世間已經沒了什麼留戀。如果真有什麼放不下的,應該就是園子里的花了吧,即便老年痴呆之後,她似乎也沒有忘記伺弄這些花草。

下葬之後,我獨自在園子里清點她的花草。兩棵梔子,自打我記事的時候就載在窗前了,疏於修剪,已經竄到兩米多高;香椿樹是給在外上學的爸爸改善伙食而種的;幾叢月季怕是比我的歲數還要長,主莖已經有茶碗粗細……

突然在柴堆後找到了一團蜷著的小花,我早已忘卻了它的名字。記憶里若干年前的那個夏天,它和無數不知名的小花肆意怒放在小院的角落,她奔波其間,像穿梭在粉色的雲。她曾經多麼熱愛生活啊,風雨已經經歷的足夠,她在苦痛中種出花朵……可如今,她的靈魂已經不再旅行,凍死的眼淚停止涌動。默然對視,我滿腦都是鄒波的一句:

不問太陽,只問寂靜的朝霞,湍急的雲去了哪裡

眼淚就突然流了下來

奶奶,這次啊,你先走吧,我不怕。

《Gravity》

Baby
It"s been a long coming
Such a long long time
And I can"t stop running
Such a long long time
Can you hear my heart beating?
Can you hear that sound
Coz I can"t help thinking
And I won"t stop now
And then I look up at the sun
And I could see
O the way that gravity pours
On you and me
And then I look up at the sky
And saw the sun
And the way that gravity pushes
On everyone
On everyone


我依然記得那天很熱,還在讀研,我電話充了半天電,開機發現有38個未接,都是我五爹打過來的,我心裡當時就咯噔一下感覺不妙,打過去家裡人只是要我回來,說母親病重,我當時就能夠預料到最壞的結果。
我當時就打了個的士沖向火車站,路上跟老師請假,我跟司機說讓他開快點,司機說他已經開得最快了,他不知道我當時想飛過去的心情。
回去的路上我就在想預料的結果,可是一往那個方向想眼淚就不住的流下來,我母親20多歲就檢查出來有高血壓,20多年來一直在吃藥,高血壓是富貴病,但是就怕窮人得上,去世的前一年在家裡暈倒,查出來腎衰竭,在醫院住了兩個月,一直不想透析,醫生建議的方案也是透析,她知道透析是個無底洞,一旦開始透析,以後每周就要2~3次,得了高血壓家裡的葯也一直都沒有斷過,中間她的心情起伏非常大,不想給家裡添更多的債務,求生的慾望很強烈,才40多歲,腎衰竭導致心衰,躺下去就喘不過氣來,整夜整夜的坐著睡不著, 就這樣一直保守治療不能出院,最後要過年了全家人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才說服她去透析。
第一次試透沒有成功,上機十多分鐘就下來了,材料費還是要按正常的出,1k多就沒了,我和姨媽在透析室外看她的手瞬間就蠟白蠟白的,心裡都很難過。最終還是透析成功,過年出院回家。
在醫院裡她一直很悲觀,晚上心衰睡不著,經常坐一夜,她跟我說過自己得了這個病活不長,死了以後就把她埋在後院的李子樹下,不要離家裡太遠了,太遠了一個人會感到很怕。
透析出院後半年她的心情逐漸好起來了,除了不能做重體力活以及每周透析三次以外,其他跟正常人沒什麼兩樣,過完年後去外婆家去了幾次,最後一次是和我去的,當時和外婆聊了很長時間,整個過程都很愉快。唯一的遺憾是當時女朋友打電話來,我媽讓我按免提,她也聽一下,我當時沒有,實際上在電話里也沒說什麼,她當時看起來有點不快。後來開學了每周二三次電話,最後一次電話說的什麼我都已經不知道了。
後來聽我爸說母親是腦溢血,母親說她想吃點餃子,我爸就去煮餃子,等回來時發現母親躺在床上全身抽搐,送醫院後直接就不行了,走的很快,也沒有任何遺言,我爸說在送醫院的路上,眼睛還眨了兩下,但是已經說不出話來。這都是爸轉述給我聽的,我當時不在身邊,也只能憑自己想像當時的情景。
整個葬禮上我沒有哭,我之前想像過母親去世後的很多個場景,實際發生時卻不知所措,農村葬禮禮節風俗很多,孝布我是最長最寬的,八大金剛吃飯磕頭,出殯不能回頭等等。只有在火化時我忍不住了一個人在門外哭了很長時間,人世間走一趟,不為名利,短短40多年,不過而而。
後來在夢裡很多次都夢到過她,她就靜靜地站在那裡,也不說話,每次醒來都淚流滿面,最開始一個月幾乎每天都夢到她,後來夢到的次數越來越少,時間會帶走一切,直到有一天她再也沒出現在我夢中,所有關於她的相片我都保留著,一共也沒有多少張,我都重新買了個相冊,把所有的照片又裱了一遍,我舅舅對我說,好好保存,以後還是要留著給我的小孩看看。
後來我爸也耐不住一個人的寂寞,出去打工了,我回來的次數更少了,最開始每次回來都去她的墳塋上燒下紙,後來就很少去了,每次心裡想去但是都很抗拒,人死不能復生,好好對待活著的人。


如果每個人都是一顆小星球,逝去的親友就是身邊的暗物質。我願能再見你,我知我再見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們的光錐曾彼此重疊,而你永遠改變了我的星軌。縱使再不能相見,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離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網的永恆組成。-BY 科學松鼠會


時至今日,我還沒有走出來。

尤其是在我以為自己已經可以let him go的時候,卻總是在騙自己而已,表面上裝作相信,其實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

打這幾個字的時候,眼淚一直在,夫人在卧室玩遊戲,我躺在沙發上靜悄悄的。只能聽見自己手指敲擊手機屏幕的聲音。

專門搜了這個問題來看。本來是想尋求答案,然而根本沒有答案。

外公去世是兩年前的事了,具體是兩年還是三年,我已經記不得了,如果真的要按照記憶來的話,我始終覺得是去年。

我記得那一天,我還在遠離城郊的酒店跟客戶的大會,母親通知我病危的時候,我連取錢訂機票都來不及。沒有車。

生平第一次求人,拜託了老大派了司機私用,師傅私交不錯,一路上根本沒管限速,先是帶我回到市區的家裡取錢,又帶我全速向機場。

夫人那時還不是夫人,她幫我收拾了背包。

手機定了最早的飛機,在西安中轉,再半夜飛回去,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

當時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不會哭。

在咸陽機場的時候,我在牆角哭了。沒有出一點聲音。眼淚打濕了我的西裝袖子,皺皺巴巴的像個流浪狗。

流浪狗。

過了這麼久,我還是記得在病房裡每一個人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血壓計的讀數。

醫生可以用升壓針維持,是我親手停掉了機器,是我叫醫生拔掉了維持,是我撫閉了他的眼睛。

都是我。。。都是我。。。

做這些事的時候我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

母親是個極其堅強的女人,哭得像個孩子。
小姨已經軟在床邊。
就連我覺得是最土匪的大舅也哭得幾乎破聲。

我沒有哭。一滴眼淚都沒有。

一滴都沒。

我想回家了。。。

前兩天去給何祚歡老師拜年。聊起他身體好,精神好。
他說,我也老了,都七十多了。
馬老師說老爺子屬龍的。

那一瞬間,我真的整個人都不行了。
我放下茶杯去陽台,用手機拍了這張照片。

江面上都是霧氣,一片模糊。
我的眼前也是這樣,只是更模糊。

外公如果還在,正和何老師同歲,他也是這樣的老人,銀白的頭髮,挺拔的身子,還有總是帶著笑。

外公和他很像。

老派讀書人的風格。

完了。以後再也沒辦法好好面對何老師了。

我走不出。

我問夫人,三十晚上武漢這邊給先人們燒不燒紙。她不知道。

我想,我不會燒的。

就像那時候我沒哭一樣。

我結婚了。
我還會有孩子。
我也會有白髮。
可他再也看不見。

我開始用大茶缸子喝茶,
把頭髮向後梳,
讀傷寒雜病論,
可他再也沒辦法給我解答。

我也不知道怎麼才能走的出。
我甚至不能跟任何親人說這些話。
那一天,我沒有一滴眼淚。
每一天,我都不能在他們面前流。

我想,這就是他曾經告訴過我的。

人總有一天會長大,長大的時候就是失去親人的時候。

可我。。。
我不知道。。。


時間是個庸醫,卻能治癒一切。


前年,我的姥爺食道癌複發,癌細胞擴散到肺部,我是在姥爺家長大,心裡的悲痛可想而知,所以很理解樓主的感受。
那段時間,我們每個人都不敢在姥爺面前談吃,刻意避免在姥爺家吃飯,因為真的無法承受看著姥爺想吃又不能吃,只能裝作沒胃口避開我們的身影。
因為家裡條件還算不錯,姥爺的病查出來就在進行積極的治療,我們都以為姥爺的狀態能撐到春節,沒想到在距離春節不足一個月的時候,姥爺還是去了。
家人打來電話我整個人都是懵的,買了車票迅速回家參加姥爺的葬禮。當然,相較我們的悲痛,姥姥的疼痛感更甚。姥爺去世以後,姥姥不吃不喝不言語,時常把自己關在屋子裡痛哭,舅舅他們相接姥姥去家裡同住,姥姥堅決不肯。我們一籌莫展,後來實在沒辦法,我妹妹帶著孩子搬過來跟姥姥同住,希望藉著孩子分散姥姥的注意力。姥姥一向喜歡孩子,妹妹家的孩子年幼又調皮,姥姥的注意力因此分散了一大半,儘管有時候還是會痛哭流淚,卻是比之前好很多。後來,舅舅家添了外孫,以需要姥姥幫忙照看的借口立刻將她接了過去。如今,姥姥現在已經能很平靜的接收姥爺去世的事實了,現在想想,真的很慶幸當初轉移了姥姥的注意力。
所以,一個人最悲傷的時候最好轉移一下注意力,選件想做的事兒去填滿你的生活是很好的治癒方法,時間能改變時間裡的人和事兒,專註在一件事的時間多了,悲傷也會在不自覺中淡了。


出不來,讓時間慢慢消磨,但是我覺得時間好像會加深思念和痛苦,過了好長時間可能突然想到什麼就開始飆淚,那種悲傷,哎呀,真是心疼,心真的疼


大概是在06年左右吧,父親罹患纖維肉瘤。我那時剛剛上初中,什麼都不懂,以為這種病就是長了個腫瘤,切掉了就好了。後來才慢慢了解到這種病是廣義上的「癌」。嘛,這個暫且不提。
從06年到10年四年間,父親大大小小做了五次外科手術,起初是在當地人民醫院,最後一次是在湘雅醫院——就是在他第五次手術的時候,我和母親、祖父母都知道這個是治不好的了(或許母親知道的比我早很多)。
10年的時候父親終於無力承受病痛的折磨,在三月份的一個晚上病逝了。 三月里的天氣還很冷,母親突然敲開我的房門,跟我說父親過世了。我記得她那晚哭紅的雙眼,也記得父親過世時因為腫瘤擴散而營養不良的病體,體溫尚存卻永遠都睜不開眼了。
可是我的家還在。母親身體康健,是個性格十分可愛的中年婦女(雖然她覺得自己永遠都是十八歲);祖父祖母年逾花甲,還需要照顧。
我曾經以為父親過世之後家裡會發生像天崩地裂一樣的變化,可是似乎也並沒有——母親13年再婚,對方是個很好的男人;祖父母雖然有時還會想起失去親子的悲痛,但這似乎也慢慢變淡;而我,高考之後讀了一所普通的二本院校,主修護理學,三觀還算正。
題主你看,一切都會好的。不管經歷過什麼樣的悲傷與痛苦,一切的一切都會好的。


在此分享科學松鼠會的那段文章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每個人都是一顆小星球,逝去的親友就是身邊的暗物質。我願能再見你,我知我再見不到你。但你的引力仍在。我感激我們的光錐曾彼此重疊,而你永遠改變了我的星軌。縱使再不能相見,你仍是我所在的星系未曾分崩離析的原因,是我宇宙之網的永恆組成。所以,有一天我也會失了光和熱,冷卻後回到你身邊。那時候,我們都在遠方了,不耀眼,不衰變,默默相對,等待每一年的那一天,與你擦肩。


老爹去世的時候,真的哭成狗了,男生,24了。
那時候總覺得,他會爬起來吧,他睡著了吧,他肯定會從黑暗中走過來擁抱我吧……
現在快一年了,沒有再刻意去想念過,偶爾,街上碰到個背影很像老爹的人,會遇到老爹用過的一些物件,偶爾身邊的人會聊起他,一個老舊的自行車,老爹修好的窗戶……
在碰到這些東西的瞬間,會突然意識到,哦,老爹不在了。
然後。
心會疼一下。會心酸。

你問怎麼排解?沒想過,我覺得這樣,挺好。


上個月我奶奶去世。進出醫院反反覆復,這一次,醫生說沒有任何辦法了,因為器官都已經衰竭了,奶奶是靠著意志力撐到了最後。那天我下班回家洗完澡躺在床上,聽見隔壁房間我媽媽在喊我奶奶,我趕快跑過去,我姑姑和我爸媽已經哭倒在地了。當時我說,你們搞錯了吧奶奶嘴巴還在動啊。我媽媽一聽,趕緊幫我奶奶把嘴巴合上,後來我才知道人死了嘴巴會自然張開。我看著她,腦袋一片空白,也沒有哭。所有哥哥妹妹中,奶奶最疼我,對我最好,一直在身邊陪伴了我24年。我出門不喜歡帶鑰匙,每次回家都是叫奶奶開門;小時候和奶奶睡一張床的時候,冬天我腳太冷她就把我腳放在她肚子上取暖;別人給她的一片餅乾她要留給我吃;喜歡叫我心肝寶貝;我每一次和父母吵架她都幫我;我時常買一些吃食給她她就說我好對她好...工作之後並不常交流,我有時將情緒帶到家裡,沒事找茬發脾氣,她總是寬慰我,說我辛苦。今年陸陸續續住院出院住院出院的循環,我並不常去探望她,在我心裡,這些老毛病陪伴了她幾十年,不會有什麼大礙。一個周末,我跑到醫院去,給她帶了糖果蜜餞因為她總是說口苦無味,一邊說我亂花錢一邊對陪護和隔壁床老人說這是我大孫女最喜歡給我買這些了。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來姑姑對我說的,你奶奶這次可能真的熬不過了。我支開陪護,握著她的手說奶奶沒事的不要怕會沒事的。眼淚一直流,想起過去的種種,想起我這些微不足道的補償,只是為了填補心裡的愧疚。她總是說放心不下我,想看我成家。這些年我過的太自我,遺憾是註定的。我聽說,人死之前會迴光返照,我一直覺得會給我這個預兆讓我可以好好準備,然而她就是這麼緩緩的把最後一口氣落了。那天晚上,家人急急忙忙趕到我家,我看著哥哥妹妹哭在床前,我站在門口無動於衷。我姑姑對我說,你以後終於可以打開房門睡覺了。是啊,我以後再也不會因為她的咳嗽而半夜驚醒,我再也不要擔心她半夜起床看不清,我也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連夜趕回鄉下,將奶奶土葬。我經歷了一些傳統舊俗的安葬儀式,繁瑣又複雜。我平靜的參與這一些,將奶奶放到棺木之後,村裡老人說,要在奶奶口裡放入七粒銀,一時半會大家都沒準備。我取下耳釘問老人可不可以,老人說行,然後把耳釘針剪成七段。後來又說需要一把木梳,我包里剛好有一把木梳是朋友送的。也許這就是冥冥之中的緣分,她要我留給她一點念想不至於在天堂忘記我。我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問了很多人,不是說好的人死之前迴光返照嗎?怎麼我奶奶沒有呢?有一天和同事吃飯,她說應該是你奶奶並沒有什麼遺憾,沒有什麼未了的心事,所以就安靜的過了。這算是唯一我覺得合理的解釋。我問我姑姑,人死之後都會託夢給家人,為什麼你們都有夢見而我沒有?我姑姑說,奶奶知道你膽小所以沒有託夢。我說我真的不怕,難道她沒有話要對我說嗎?我每晚睡前都想著這個問題,我想聽最後那些沒能說出口的話。上周一天早上五點迷迷糊糊醒來又迷迷糊糊睡了,開始做一個夢。夢見我和家人在鄉下給我奶奶辦喪事,我一直追問姑姑,為什麼奶奶不來看我?我姑姑說,你看,你奶奶知道你想她,所以來看你了。我姑姑側了一下身體,奶奶從她背後向我走過來,我又驚又喜哭著走過去抱著她說我好想你。奶奶就站在那裡看著我微笑並不說話。可能當時我意識有一點清醒,分不清是夢裡的我在想還是現實的我在想,奶奶為什麼只對我笑卻不說話?難道沒有什麼囑託嗎?下一秒我就醒來了,打開燈,看了一眼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我知道,你真的來過。因為那個擁抱,真的太真實。

所以,有些人會離開,但愛永遠都在。


我爸爸去世快九年,至今我都沒能從失去他的痛苦中走出來,至今還會從有他的夢裡哭著醒來,至今還會因為似曾相識的場景忽然就開始難過。我現在做的就是認真努力的過好每一天,替他照顧媽媽,孝順爺爺,然後總有那麼一天我就可以去找他,然後見到他了


來尋找答案,看完更悲傷


時間


直子的死使我明白:無論諳熟怎樣的真理,也無以解除所愛之人的死帶來的悲哀。無論怎樣的哲理,怎樣的真誠,怎樣的堅韌,怎樣的柔情,也無以排遣這種悲哀。我們惟一能做到的,就是從這片悲哀中掙脫出來,並從中領悟某種哲理。而領悟後的任何哲理,在繼之而來的意外悲哀面前,又是那樣地軟弱無力——我形影相弔地傾聽這暗夜的濤聲和風響,日復一日地如此冥思苦索。我喝光了幾瓶威士忌,啃著麵包,喝著水筒里的水,滿頭沾滿沙子,背負旅行背囊,踏著初秋的海岸不斷西行、西行。


我總是愛跟特別親近的人說一些話來表達我對極端的、突發的、意外的一些事的坦然,這樣做的原因我也暫沒有理清,但每當看到一些年輕的生命戛然而止,千萬種可能性潦草地結果,縱使理性能讓我接受,還是會不可避免地為這種荒謬感到消沉與惶恐,「我已經不再試圖從這些事情里找到什麼經驗和教訓了」。


你要知道他只是去了一個更好的世界而已


不會走出來 日後出現的任何挫折和磨難如果都不足以使你痛哭 那麼它會


過去有大半年了,有時候會在心裡一遍遍念:
你別怕,我就來。


生命本短暫,終重聚。


現在僅僅是確診,還沒有離開。其實這個過程是最痛苦的。是一種等死的過程,不知道哪天病程加快,瞬間就分離了。
當真正分離的時候,反而是一種解脫,心中的石頭放下了。另一種聲音出來了,你會念叨著哪些沒有做的更好,哪些治療措施,哪些護理沒有到位,這種愧疚感會一直折磨著你。
你對親人的思念也會糾纏,會有各種回憶,
當你安靜的時候,半夜突然醒來的時候,你沒法安心睡覺,各種情緒的糾纏。

強迫自己淡忘,強迫自己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這個親人的存在。
任何回憶都是各種痛苦。
忘了吧。


死去未必比活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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