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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是否被過度解讀了?

有位作家說,其實作家對他自己寫的東西也不完全明白。近代以來,無數紅學家攀爬在這本傑作,並以此為生。紅樓夢無疑是傑作,但是有那麼玄乎嗎?值得那麼多人投入。


《紅樓夢》是一條河。
有的人從河水中看見了自己,有的人從河水中看見了石頭。
有的人渴了,就取一瓢水飲,有的人餓了,就捕幾條魚吃。
有的人熱了,就在河裡洗個澡,有的人煩了,就跳進河裡自殺。
有的人蓋房子,從河裡取石頭,有的人蓋房子,從河裡取沙子。
河裡有水,有魚,有沙子,有石頭,但河不是水,不是魚,不是沙子,不是石頭。


有感於黛玉嫁給北靜王的說法,驅使我回答這個問題,網上有一個科幻故事或者叫諷刺小說,轉敘於此,希望我們不要成為其中的諷刺對象。

某科學家發明了能使古人來到今世的裝置,他最崇拜莎士比亞於是便召來了他。莎翁驚訝地發現書房中有許多研究他的書,當聽說科學家的朋友在大學開設「莎士比亞研究」課程後,便欣然前去註冊聽課。學期結束時,科學家向朋友詢問此事,得到的回答是,本學期確有一個古怪的老頭來聽課,態度極認真,還時而露出驚訝或迷惘的表情。可是考試時,他對莎士比亞的創作過程與思想都胡說一通,我只能判他不及格。科學家聞言大驚,很後悔未及時將真相告知這位莎學研究權威。他趕緊開動裝置,可是莎士比亞卻再也召不來了。


我感覺吧…不說考證,從文本上來說,只有讀者不夠解讀,沒有過度解讀它的份……


任何具有一定影響力的文學作品都有這個問題啊。解讀的人多了難免就有過度解讀的。
但你這個問法沒有意義。如果我告訴你過度解讀了,那又怎麼樣?從此以後不解讀了?或者把解讀的文字都燒了禁了?
更好的問法是,哪些解讀是過度解讀?
有些解讀是過度解讀,有些不是。重要的是你怎麼判斷。


回答里(略)的內容可以回答你,而且我媽也這麼說過"不就是個小說嗎"以後回答你,今天太晚了/以下是廢話可以不看,跳到分割線看。我是初中暑假開始看的,一開始覺得花姑娘多,看些香艷橋段,後來開始看劇情。三遍以後才知道人物關係,六七遍以後可以背出很多回,和同學在網吧通宵,他們打遊戲我看電視劇,87版紅樓夢,每次看到最後兩集都在網吧哇哇大哭。聽歌也哭。看書也哭。(現在想想挺2B)電視看了10多遍。書不知看了幾遍了,大部分可以背出來。影響班裡一半同學看紅樓夢,後來上高中,又搞的身邊玩得來的同學看紅樓夢,高考前語文老師讓每人找個故事講給大家積累作文素材,大概每人講五分鐘,結果我講曹雪芹的身世講拉兩小時(中間有下課哦)老師下課也和同學圍著我聽我侃大山(哎太2B)有次同學吃飯,有一人罵紅樓夢淫蕩,結果和他打起來!因為那時我不再只看裡面的花姑娘了,知道裡面有莊子,有儒釋道,有詩詞歌賦,有醫藥美食服飾,,,很多還不知道。不過一直再看,一直在學。以下是木心口述,陳丹青做筆記,後出版*?゜??以下引原文,如有侵權,告知刪除,謝。*:.?..?.:*?"(*?▽?*)"?*:.?. .?.:*?゜??*
《紅樓夢》,不必說故事了,我講我的觀點和一點推理。《紅樓夢》與《水滸》、《金瓶梅》、《西遊記》,可並稱四大小說。《西遊記》談仙佛鬼怪,胡天野地,容易寫長;《水滸》寫一百零八將,每一個好漢有一個故事,也不難鋪陳;《金瓶梅》、《紅樓夢》,一家一門,無奇瀾,無襯景,從方法上講,很高明,很現代。
世界範圍看,也有四大小說。其中《源氏物語》、《聖西門回憶錄》、《往事追跡錄》和《紅樓夢》一樣,都是回憶文學。評判曹雪芹與普魯斯特的髙下,我不願。《源氏物語》的紫式部,開頭寫得很好,越到後來越不行——錢稻孫譯的《源氏物語》之首段《桐壺》,文筆實在好,有如水磨糯米。
曹霑(約1715—約1763),字夢阮,號雪序,另一號為芹圃。祖父曹寅,父曹頫。曹寅是大官,江寧織造。文釆好,出過詩、文、劇本。曹家豪富,以康熙六次出巡南方,四次住在曹家可見。也可見曹雪芹幼年生活環境多麼豪華,決定了《紅樓夢》的現實資料。不過當時曹雪芹只有十歲左右,反證他早熟,對十歲以前的生活記憶確鑿。康熙五十一年曹寅死,後曹頫得罪朝廷,被抄了家,以後敗落至於一貧如洗。他離開南京到北京,住在西山(時年十歲),那地方叫黃葉村。曹雪芽十歲後這麼窮,處在康乾的太平年間,如他肯就職,不至於窮到舉家食粥,年命四十而斷。
我的推斷。 一,他是一個無政府主義者,虛無主義者,不肯經商做官,僅以賣畫謀生。二,脾氣大,不願受委屈。三,是個唯美派,藝術至上者。四,對自己的天才,有足夠的自信。五,早就立定志向,為藝術而殉道。六,他「好像」讀過叔本華、尼采。為什麼?他熟讀釋家、道家經典——佛家的前半段,就是悲觀主義,道家的後半段,就是超人哲學。佛家以為生命是受苦,道家以陰柔取陽剛(酒神精神)。《易經》句句話嚮往陽剛,但不得已,以陰柔取之。

叔本華是生命意志/尼采是權力意志。曹雪芹大概因此不工作?他躲到西山,那兒沒有居民委員會,有小腳,還沒有小腳偵緝隊。我的修身原則:一,不工作;二,沒人管;三,一個人。都說曹雪芹就是賈寶玉,其實據資料,曹的性格一點不像賈寶玉(說是自傳體小說,我以為藝術家和藝術品是不相干的。米開朗琪羅像大衛嗎?)。可靠資料:曹高大魁梧,黑膚,聲洪亮,一點沒有南方文人的娘娘腔。我相信,這是大師相。我從小討厭徐志摩型的文人,細皮白肉,金絲邊眼鏡,忽而輕聲細語,忽而哈哈大笑。所謂江南才子,最可厭——曹雪芹是北方人的血,又在南方生活過。他的頹廢,是北派的頹廢。我要繼續寫,是南派的頹廢(江南,可分有骨的江南,如紹興;無骨的江南,如蘇州)。
《紅樓夢》有許多名字:一,石頭記。二,情僧錄。三,風月寶鑒(以現代講法,就是愛情百科全書,或愛情懺悔錄)。四,金陵十二釵(「南京優秀女性傳記」)。這些名稱都缺乏概括力,最後還是以「紅樓夢」傳世。曹雪芹很調皮的,喜歡捉弄讀者,但他把這些名字說出來,說明他展示多角度下筆的意圖,等於畫家展示創作的草圖。《紅樓夢》書名,放得寬,不著邊際,有藝術性。 《水滸傳》寫成時還有十來個讀者,《紅樓夢》當時的讀者只有二三人,其中有敦誠、敦敏兄弟,也好詩,大雪天與曹雪芹飲酒。
《紅樓夢》八十回,乾隆年間在北京問世,立即傳開。當時沒有出版社,講的講,抄的抄,傳的傳,忙忙碌碌,好像過年。當時,我想沒人知道這是藝術品,更不知道曹雪芹是藝術家。不久就有好多不自量力的人續《紅樓夢》,寫了《後紅樓夢》、《紅樓夢補》、《續紅樓夢》、《紅樓圓夢》、《紅樓復夢》、《綺樓重夢》,凡十餘種,都要把《紅樓夢》結局改為大團圓,後來統統自滅了,留不下來。只有髙鶚補的流傳下來,但不是曹的原意了。

舒伯特《第八交響曲》(《「未完成」交響曲》),其實是完成的。曹雪芹可憐,沒有完成《紅樓夢》。大家看《紅樓夢》,戳穿了講,是看故事,看花姑娘,看排場,看細故。怎樣讀才好?從空中鳥瞰:故事在南京大府,弄清楚家譜,「好像我家舅舅」,就可以看下去。曹雪芹的雄心,先編定家譜、人物、關係三大綱,就勝券在握。

曹雪序立大綱,真是立得好:地點選得好。京城,首善之區。四季如春,或四季如冬,都不太好寫。但他在書中又不明寫南京。他知道一涉實地,就流俗。 朝代也選得奇妙,更高超了:曹本人是人旗的漢人,又是漢文化的偉大繼承人。他不願以滿人眼光看漢文化。於是將時代虛擬,甚有唐宋之氣——這是他審美上的需要。試想寶玉、黛玉等等都穿清朝服飾一完了,焉能寫下去?所以整個榮國府、寧國府、大觀園,建築、庭院、生活道具等等,純粹漢文化,有唐宋遺風,看不到滿人的習俗。

時間空間的安排,大手筆!遠遠超過以前的小說,什麼「話說某某年間,某府某縣……」曹大師來兩大落空,幾乎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或者說,有時間處就有《紅樓夢》,有空間處就有《紅樓夢》。憑這兩點,他睥睨千古。

再是定姓名。一大難關。曹雪芹先取賈(假)姓。名稱有關聯,又無關聯,如秦可卿(情可親),秦鍾(情種)。元春入宮,迎春、探春、惜春則在家。賈政,官也。王熙鳳,要弄權稱霸的。黛玉,是憂鬱的。寶釵,是實用的。妙玉,出家了。尤三姐,女中尤物也。柳湘蓮,浪子也。
我相信曹大師曾經大排名單,改來改去,熱鬧極了。托爾斯泰、巴爾扎克、福樓拜、司湯達,看了一定大為動衷,大吃其醋。 藝術家僅次於上帝。

為小說人物起名字,非常難。虛構,不著邊際,用真人,寫來寫去不如真名字那人好——名字與那人,有可怕的關係。場景布置,寧國府、榮國府是舊建築,大觀園是新建築。其名義,借元春探親而建造大觀園,其實是曹雪芹要安排這群男女。怡紅院、瀟湘館,可即可離,走來走去,丫頭、書僮,有事可做,要是不造大觀園,眾多人物擠在寧榮兩府的小空間內,曹雪芹下不了筆。時、空、名、景,四大安排,曹雪芹一上來就得了四大優勢。我像是灌了四大碗醋,醋得頭昏腦漲。後來的小說家續寫《紅樓夢》,看不懂曹雪芹的陣法,就要上前較量,必敗無疑。比水準,比自覺,才可較量。 畢加索畫了《阿維尼翁少女》,馬蒂斯吃醋了,對著干,畫了《舞蹈》,高明。張充仁到雲岡後回來做佛頭——居然訪雲岡而做佛頭?

莫扎特的音樂,悅耳動聽,許多人以為懂,其實太難懂了。難在哪裡?難在它有那種氣質品格。氣質,還有待於提升品質,性格還須見諸風格。我們判斷藝術,要看在它的品質與風格。 (略)?───O(≧?≦)O────?


曹雪芹天下第一偉大的意淫者。但他發乎情,止於藝術。
黛玉、寶釵、湘雲、晴雯、妙玉、可卿、尤三姐、寶玉、秦鍾、柳湘蓮、琪官,各有各的可愛,令人應接不睱。用米開朗琪羅的話說:「你們這樣的美,我不能來參加你們的宴會。我來了會死的。」沒有一個小說家能在一部作品中如此大規模地意淫。此其二。
其三,曹雪芹才大於文,用在《紅樓夢》中,僅一部分。真正的藝術家,應有一種「自我背景」,深不可測,涵藏無窮。義大利「三傑」,他們的才智能量遠遠不是他們表現出來的這點東西(拉斐爾的自我背景少一點,故比較通俗,不如芬奇和米開朗琪羅莫測髙深)。藝術家應該知道什麼東西該留下來(作品),什麼該帶走,死掉算了。

曹精於繪畫、書法、工藝、烹調、醫理,《紅樓夢》中稍微涉及,有的從來不提(他擅烹飪、工風箏,都是一流)。這就是藝術家的貞操、風範。

肖邦是傑出的演員,梅里美能做極好吃的點心,舒伯特會在琴上即興畫朋友的肖像,安徒生善跳芭蕾,剪紙藝術一流,顏真卿書法之外,武藝高強……我要說的是,大藝術家都有深厚的自我背景。我們悼念藝術家,是悼念那些被他生命帶走的東西:「哦!只剩下藝術品了。」曹雪芹這方面是個典範。我只讀前八十回。高鶚應公平對待,也只有他可以續續,雖是這樣結結巴巴的悲劇。可惜落入世俗,並不真悲。
曹雪芹的偉大,分為兩極。一是細節偉大,玲瓏剔透:一痰、一咳、一物,都是水盈盈的,這才是可把握的真頹廢,比法國人精細得多了。波德萊爾(CharlesBaudelaire)不過是劉姥姥的海外親戚。再者是整體控制的偉大:絕對冷酷,不寵人物。當死者死,當病者病,當侮者侮。妙玉被奸,殘忍。黛玉最後為賈母所厭,殘忍。他一點不可憐書中人,始終堅持反功利,反世俗,以寶玉、黛玉來反。我以為後半部遺失了,曹雪芹是寫完了的。哪天在琉璃廠找出來,全世界應該鳴炮敲鐘,慶祝多了一個聖誕節。

十八世紀的中國,有這樣一位文學家,站那麼高,寫這樣一部小說。他不知道希臘悲劇和莎士比亞,藝術原理上卻和希臘羅馬相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自知偉大。寫書,是他知道不能虧待自己;不去工作,是他不想虧待自己。可惜他的自覺還有限,因為他的時代太不夠了。他還沒有Artister的自覺。他的宇宙觀是釋、道、色、空,他的叛逆,還是反孔孟。我們活在二十世紀的幸運,是不必再靠「釋」、「道」這兩根拐棍行走了。就世界範圍而言,悲觀哲學、自由意志等等,都是路標,行路是要路標的。而偉大的藝術家是飛鳥、天鵝、老鷹,不看指南,飛就是,飛到死。這一點是後生者佔了優勢。
伍爾芙夫人講座中講(《一間自己的房間》,寫得好極),假如莎士比亞有一妹妹,從鄉下到倫敦謀生,被劇場總監姦汙了,窮困而死了,埋在十字路口——曹雪芹應該有個弟弟,來紐約,租一間「自己的房間」,好好寫。
中國是受了詛咒的民族。唐太宗把《蘭亭序》隨葬了,《紅樓夢》後半部遺失了……為什麼我以為是遺失了?因為從序言看,是寫完以後的總結法,口氣、意思,都像是寫完的。所以八十回以後,還有希望,不絕望。01:09


作者自己增刪十載,不是現代一天六千字找找錯別字就行的爽文,紅樓夢被讚譽,它是名著,這離不開作者每個細節的注重


現在我想不是,雖然我也曾經懷疑過。
但我不過看了四五遍的樣子,每次都會突然發現之前沒看到的點,就好像探索世界一樣有趣。
各類其他知識接觸地越多越覺得它裡面更有趣。
首讀只覺得有美感,之後慢慢才發現到裡面的門道。

拿一個很小的點做例子,

元宵飲宴,寶玉奉賈母命為桌上人斟酒,各人要幹過這杯,原文是這樣寫的「至黛玉前,偏他不飲,拿起杯來,放在寶玉唇上邊, 寶玉一氣飲幹. 黛玉笑說:多謝。

(不全是原文摘抄,位置可能在40回左右)


第一次看根本沒看到這個細節,

後面不知哪一回看的時候發現了,頓覺唇齒留香,這便是黛玉耍小性卻有寶玉作陪,心靈相通,曖昧之至。或又暗含,賭書消得潑茶香的典故。總歸覺得美得不行。

意識到問題所在時並不是在看書的時候,是在寫一篇討伐《孔雀東南飛》中焦仲卿的文章。我認為焦仲卿表現為過度喜愛蘭芝的做法使得焦母逼走了劉蘭芝(他主動去求情,在焦母大怒時還威脅母親,使得事件不可逆轉),而且在最後相見時說「賀卿得高遷」或直接逼死了蘭芝。

這時我突然覺得黛玉這個舉動危險之極。

元宵飲宴賈母要寶玉為各人倒酒一是要寶玉為長輩盡些孝道,二是這相當於賈母賜酒了。黛玉不喝是一個,和寶玉嬉戲又是一個,之後好像王熙鳳還出來圓了個場(當時看其實不覺得是圓場)。賈母如何看這件事不清楚,她基本希望他們在一起,或是疼外孫女和孫子,或是只覺得失了些風範。但王夫人是決計不悅的,怕是定了心留不得黛玉了。

一下子我的心就冷了。

我想這應該不算過渡解讀吧

好作品讀到這裡,怕是一個頭都還沒看到。還只是一個小點,兩行都不到的文字,草蛇灰線。我想題主或許在沒有開始讀,或是只是覺得美的階段,再多看看,就會發現像進了大觀園一樣了。


為什麼要有紅學呢?
其實曹雪芹是不是真的要表達這些東西、最後是不是一個悲劇,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從裡面看出了什麼。


對於一部好的作品

道學家看見淫,
才子看見纏綿,

革命家看見排滿,
流言家看見宮闈秘事

(魯迅)

但是「一般人」只能看見一個故事外殼

如果道家,才子,革命家,流言家們把看到的東西解釋給「一般人」的時候,,

一般人就會說,,過度解讀了吧,作者都不見得想到這麼多


取決於《紅樓夢》是不是一本過度書寫的書。

如果曹雪芹埋下了足夠大量的內涵,比如已經被廣泛認可存在的巨大規模伏筆,無處不在的象徵和比喻,恢弘完整的結構安排。那麼過度解讀就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過分。

確實存在過度,但是更多是偏差,絕沒有那麼過。因為曹雪芹本身就已經在這部書里,寫下了精細到一字不易的結構。

你倒是拿著《小時代》過度解讀一下,就能明白,寫的時候沒有精細的內容,解都解不出來。《紅樓夢》如此苦功夫埋伏筆,解讀一下,絕對不算過分。


它只是被現在所謂的紅學家過度解讀,特別是一廂情願的解讀。
真正有能力過度解讀的人我還沒見過。小說家裡思想和洞察力能與曹雪芹比的大概只有蘭陵笑笑生。
大家自己慢慢讀,別聽那些紅學家胡說八道。
就像人的一生無法看透一樣,這本書也是看不透的。


二戰期間,有一位美國將軍深入敵後,不幸被敵人堵在了地窖里,敵人在頭上翻箱倒櫃,他的一位隨行人員卻咳嗽起來。將軍給了隨從一塊口香糖讓他嚼,以此來壓制咳嗽。但是該隨從嚼了一會兒,又伸手來要,理由是:這一塊太沒味道了。將軍說:沒味道不奇怪,我給你之前已經嚼了兩個鐘頭了!我舉這個例子是要說明,四書五經再好,也不能幾千年地念;正如口香糖再好吃,也不能換著人地嚼。當然,我沒有這樣地念過四書,不知道其中的好處。有人說,現代的科學、文化,林林總總,盡在儒家的典籍之中,只要你認真鑽研。這我倒是相信的,我還相信那塊口香糖再嚼下去,還能嚼出牛肉乾的味道,只要你不斷地嚼。我個人認為,我們民族最重大的文化傳統,不是孔孟程朱,而是這種鑽研精神。過去鑽研四書五經,現在鑽研《紅樓夢》。我承認,我們晚生一輩在這方面差得很遠,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四書五經也好,《紅樓夢》也罷,本來只是幾本書,卻硬要把整個大千世界都塞進去。我相信世界不會因此得益,而是因此受害。

語自王小波。


一方面說,以中國語文閱讀理解的深入剖析原文及作者目的能力,怎麼過度我都不會驚訝。
另一方面說,某些算命先生看一眼手相能推算生平大概,對於過往的歷史記載,細節約多,可挖掘的信息就越多。


不是過度解讀,而是藉此喻彼!
《紅樓夢》是一本優秀的古典名著小說,讓人讀起來欲罷不能,故事細膩,人物飽滿,如在眼前,因此而誕生一門學科《紅學》,無數人傾盡心血去研究它,可是發展到現在,卻愈來愈極端,有的藉此去批判封建主義,讚揚共產主義;有的去探軼,非得找到小說是在隱喻什麼人,什麼事,庸人自擾罷了!
小說裡邊有很多地方都跟作者的人生經歷有關,所以很多學者認為作者必是在藉此講述自己,但我個人觀點認為,如果作者沒有這些人生經歷,又怎麼能寫出這麼一部優秀的作品,藝術本來就是源於生活,高於生活的!


是不是過度解讀了,只有你讀了才知道。


不懂考據派。
單是從文本的隻言片語揣摩人物個性和其命運的聯繫就有很多可解讀的地方。
今天又拿出來翻,說一點不入流的。

元妃省親之後,大觀園裡有十二個小沙彌並十二個小道士要遣散,賈芹母親周氏來求鳳姐給賈芹謀個事務,鳳姐便回王夫人說不如把小和尚小沙彌打發到家廟去,每月供給些銀子。

王熙鳳讓賈芹管了這事,這裡頭就有許多油水。

偏巧賈芸早來求了賈璉多次,要謀個事做,賈璉也答應了。
夫妻倆吃飯談到這事,最終還是依了王熙鳳,把事委了賈芹。
這時賈璉道:「果這樣也罷了。只是昨兒晚上,我不過是要改個樣兒,你就扭手扭腳的。」(就是說要換個姿勢。)


這裡是不單說賈璉淫,還說男人的自尊心,床上床下,或里或外,他總要主導一樣。

賈芸聰明,知道求賈璉無用後,就又去求王熙鳳。你聽聽王熙鳳怎麼說的:
「你們要揀路遠兒走,叫我也難說。早告訴我一聲兒,有什麼不成的,多大點子事,耽誤到這會子......」

她就是顯這個能,自己的丈夫也要比下去。

判曲上說她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我倒覺得她不是死在太聰明上,而是死在太好強上。人誇她能者多勞,她就能不辭辛勞。

說今天多少女強人女漢子活的辛苦活的累。掙錢比男人多,熬夜比男人晚。而那些渣男拿你掙的錢花,用你贏的時間玩。你何苦呢?

現在高喊女權主義,我這麼說是政治十分不正確,但合情合理不是。

像這樣的細節《紅樓夢》里俯仰皆是,胡解一番也能自得其趣。
個人以為曹雪芹心裡明白極了。
另:不知道你說的作家是哪位?他是用槍手寫小說的么?


舊紅樓學派對紅樓夢的探索是有一定的錯誤的,這不光體現在紅樓夢的作者問題上,還體現在他們認為的紅樓夢的映射事件上,著名的有納蘭容若與其表妹的說法,在這裡不過多列舉,也不細說,由此看來,他們對於紅樓夢的研究停留的層次過低。
而在由胡適開闢的新紅樓夢學派中,在周汝昌老一輩紅學研究者的帶領下,紅學界有了飛速的發展,各種小分派也流行起來,自成一說。可以說是逐漸繁榮,而這一時期的研究成果基本奠定紅學大局。
但是,在我看來,最近有一部分喜歡盜竊他人研究成果人出書,當然書中自有他的觀點,其觀點七零八碎,將各種線索生拉硬拽,其臆想能力非常人所及,要麼盜用他人研究,要麼藉以他自認為超凡脫俗的觀點吸引人的注意,實在是過度研究了,那種比謀殺密室間諜時空穿梭更具有複雜偵探性的在小說中偶爾提及的手筆確實不符合規律(唯物主義),這也只是個人而已,整個紅學還是有值得我們更深一層次的研究的,希望對你有幫助。


是不是過度解讀?我認為題主心裡其實早已有了答案。

首先聲明,我也沒說紅樓夢寫的不好,確實屬於好的小說。

但至於如一些人說的那麼好嗎?這就涉及一個問題——自認為自己是客觀的,其實你對紅樓夢的愛和不愛,都是一種主觀!對不對?這就如,張三喜歡吃白菜,討厭蘿蔔;但李四喜歡吃蘿蔔。關於他們倆對蘿蔔的爭論內容,我就不寫了,大家可以任意想像二人如何吵的不亦樂乎。但蘿蔔是無辜的,誰也不能說蘿蔔不是好蔬菜,是不是這個理兒?

再次,要說的是:在談紅樓夢是否被過度解讀之前,先要弄明白一件事——你否認紅樓夢,其實就是在否認那些人,甚至你認為過度解讀,即使不是否認,他們也認為是在污衊他們,而不是我們要談的紅樓夢這本書。

第三,我要告訴你們這些紅學家或者自認為自己是紅學家的人:曹雪芹算是不能復生了,更不能穿越了。否則一定會被你們氣死的。why?很ease。因為讓你們一解讀,感覺曹雪芹的紅樓夢是按照你們的構思寫的。可以想像,曹雪芹遇到某紅學家是怎樣的場景——這位紅學家會耐心的給曹雪芹講,紅樓夢這段的意思應該是這樣對不對?什麼!不是這個意思,怎麼可能呢?曹雪芹先生,你看啊!我告訴你,你為什麼這段的意思是這樣……,然後很「有學問」地給你分析、闡述、講解,等等。

到底是我注六經,還是六經注我?是真心愛紅樓夢,還是借紅樓夢之名推銷自己?一目了然!

忘了!再補充一句,去看看劉心武的解讀,你就更知道什麼叫過度了。胤礽的一件破事,本來5分鐘就可以說完,但瀝瀝拉拉說了那麼多集,除了證明是賣弄,還能是什麼?當然,我說的是,除了這樣可以多賺稿費之外。


不能說是過度解讀了,只能說有些所謂「紅學家」為了名利胡亂解讀。


首先不贊同過度解讀這種說法,紅樓夢自成書到現在200多年不說至今沒有研究透,就小說連一個完整的結局都沒有,怎麼能說是過度解讀了呢?誰給定的度?度在哪?

當然紅樓夢也不可能被研究透,不可能有一個完整的符合曹雪芹原意的結局,除非有曠世孤本的石頭記出現。但正是因為如此,不才是紅樓夢的價值所在嗎?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見解和看法,並且又有自己的道理,這不正是紅樓夢的魅力所在嗎?不正是紅稱為經典稱為名著的原因嗎?還是那句老話,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為什麼非要讓別人眼裡的哈姆雷特和你眼裡哈姆雷特一樣呢?不一樣就不是哈姆雷特?就是過度解讀?

周汝昌先生說的好,多歧為貴,不取苟同。從蔡元培到胡適再到周汝昌,他們的觀點各有各的不同,胡適諷刺過蔡元培,周汝昌諷刺過胡適,但是蔡元培幫助過胡適做紅學的研究,胡適鼓勵了周汝昌將紅學研究繼續下去,這才是文學研究的導向石。劉心武是人不是神,更不是曹雪芹,不可能講的都符合曹雪芹原意,或者說符合每個讀者的理解,所以他的解讀無可厚非,甚至無可非議,你可以在學術上不贊同他,但不要懷疑人家的品格甚至在背後謾罵他。

紅學發展至今有很多流派,索隱派考證派探遺派等等,不管哪個學派都不敢說自己的學術觀點百分百正確即使你有大量參考大量事實做後盾,所以不要過度拘泥於事實作參考,在符合原著的基礎上適當發揮點想像力也是可取的,沒有想像力的人寫不出來紅樓夢,更解讀不了紅樓夢。所以劉心武的解讀在文學研究層面並沒有不當之處。

紅樓夢是一棵樹,有人摘了葉,有人折了枝,有人采了花,卻沒有人見過果實是什麼樣的,但是有人做了嫁接,長出來別有一番風味的果子,這樣不就讓這顆樹存在的價值最大化了么?這才應該是真正的紅樓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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