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精神病同學是什麼體驗?


因為有人說想看我寫完,也因為一開始的時候我說要寫三個故事,所以抽了一點時間,最後更新一次這個答案。
和知乎動不動就幾千上萬評論的答案相比,我更喜歡有幾十人慢慢的看完我寫的這些字。您就想,一個笑呵呵的胖子,坐在幾十人面前,端著個大茶缸子講點不知道真假的事兒,我也不指著這玩意賺錢,您也不指著這玩意指導人生改變世界,無非是我這麼一說,你這麼一聽,事了拂衣去。您能聽出點什麼道理來,那是您自己道行高深。您就看一樂,那也理所應當。別較真。
首先……如果知道這些故事的人,應該知道我是誰。
我不接受感謝,也不接受憎恨,我只是在該做那些事的時候做了那些事而已。和善良或者邪惡無關。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

Story 1
十三年前。秋天。高中開學。
第一次見到S,在開學後的一段日子。軍訓已經過去,天氣將冷未冷。
那時候誰還記得是什麼日子,忽然有一天,S突然就出現在講台上。班主任平靜的說,給大家介紹一位新同學。
我只記得,S穿著白色的蕾絲襯衫和黑色的牛仔褲,在深秋的下午,一臉憂傷的站在那兒。
然後眼淚就掉了下來。
在之後的許多年裡,我都想用一些辭彙描述當時看到的那個女孩子。清麗的幾乎讓人窒息,她憂傷的站在那兒,哭著,哭著。
然後就突然跑了出去。
卧槽。班主任郭哥措手不及,沖坐在離門口最近的我一揮手,追!
你知道高中那會兒幾乎是一個男人一輩子體力最好的時候。我看著S以根本無法企及的速度飛奔而去,一拐彎,沒了。
尼瑪……這是兔子精轉世么。我蹲在地上喘氣,郭哥隨後跑過來,人呢?
沒追上。
那特么還瞅啥啊?找啊?!
其後放學前的三節課,我,郭哥,還有兩個哥們兒,分頭滿學校的找一個哭泣的姑娘。教導主任一臉好笑的嚴肅:這個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之後我才知道這老癟犢子(還是東北話罵人痛快)給我們下了一個多巨大的套。這是後話。
你知道一個好幾千人的學校里找一個姑娘的難度。好在大多數人都穿著校服,在太陽馬上落山之前,我終於在一堵廢棄的磚牆後面找到了S。
她看著我,你不怕我么。
我差點就罵出來了,老子一幫人找你一下午,腿都快跑折了你上來跟我裝毛的文藝女青年。但一看那張好看的臉。
不怕。
你要帶我回去么?
我當時可能是血液集中到一個不應該去的部位了,大腦短路跟了一句:不,我陪你。
那會兒手機還不普及,我聽到郭哥聲嘶力竭的喊聲那會兒,我和S在那堵破牆後面已經坐了將近一個小時。
S和我說了很多,比如她是因為長得好看所以被原來學校女生欺凌的。
我說哦。
比如她是被女生欺負完自己回家被校工強姦了的。
我說哦。
比如她被強姦以後撿起校工的螺絲刀捅了校工的。
我說哦。
她說那人真該死誒,我捅了他十幾下,最後說是輕傷,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哭。
我說哦。
她在我身上指點著,這裡,這裡。螺絲刀還是不行,要是有把刀的話,應該能捅死他,你說是吧?那為什麼捅穿了還是沒死呢?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很鎮靜,長長的柔順的黑色頭髮散發著好聞的味道,側臉好看的讓人不捨得眨眼。
我說哦。
其實我特么都快嚇尿了。
她說,你覺得我臟嗎?
我搖頭。
她說,但我覺得臟。你要是覺得我臟,你就和他們一起欺負我吧,沒事的。
我忽然就來了那種不要臉的勇氣:我不欺負你。也不會有人欺負你的。放心吧。
回到班級以後,所有事看起來都一如既往,但因為那一鬧,也沒有人願意和她做朋友。沒過幾天,她的過去被人挖出來,學生們說她有精神病,也對她敬而遠之。她也不理那些女生,只是常常上課到一半就毫無原因的哭著跑出去,然後我就還得滿世界的去找她。
為什麼非得是我?
郭哥說,你去吧。上次就你找到她的,你有經驗。她不尋死就行。
其實我知道,因為我太鬧,所以郭哥把我的座位放到和講台平齊的位置方便監視我。我要是能幾節課不在教室,善莫大焉。
於是每次她一哭一跑,我就找。好在S缺乏想像力,也沒什麼反跟蹤技術,單純是跑得極快而已。每次都躲在同一個角落,好找的很。
時間一久,有人就說,你看,那精神病是他女朋友。
我很虛榮的承認了,因為S確實太漂亮了。
但是學校不會允許一個精神病在學校上學,幾次三番請家長要求她轉學。她是個單親孩子,媽媽是個很瘦弱的女人,到了學校就只有哭,哭完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S就和她一起哭,哭到領導讓步,然後回班級,繼續哭,繼續跑。
終於有一天,我蹲在牆邊對她說,你要是難受,你就和我說,別跑了。你看,你一跑,你媽媽就得來,你就這一個媽媽,你不難過么。另外你願意被他們說是精神病么。
她看著我,他們沒說錯啊。我就是精神病啊。真的是,不信我把病歷給你拿來看看?
第二天,我拿著她的病歷,一個字一個字的看完了那個挺薄的本子。
重度抑鬱,嚴重暴力傾向,有自殘史。
你看,她把手腕伸到我面前,我割腕過哦,是不是很漂亮,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我仔細看著她白得幾乎透明的手腕,確實有幾條白色的疤痕。
誰真想死啦。她笑著,我就是想體驗一下而已。用手術刀片割的。
你怕我嗎?我臟嗎?我是神經病吧?你離我遠一點吧?
我看著逆光里的她,忽然覺得極度憤怒。
我問她,你知不知道他們說你是我女朋友?
知道啊。你也知道開玩笑的吧。我這種人,誰會喜歡呢?我是神經病啊。她病態的笑著。
你做我女朋友吧。我嘟囔著。
她不笑了。我臟。
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神經病。
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被強姦過。
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殺過人啊!那個人死了啊!我是騙你的!我把他捅死了啊!
你做我女朋友吧。
我……
你做我女朋友吧。我說。
重頭開始吧。
你知道,從那天開始,她就再也沒有跑出過教室。雖然她還是沒有朋友,還是一個人上學放學,在我練鼓的時候,寫字的時候,在我身後一個人默默的坐著。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哭的,我不知道。
她是什麼時候開始被我身邊的朋友們接受的,我也不知道。
她還是經常沉默,但這種沉默已經不再病態。她會開心,會生氣,甚至在我打鼓回來給我一份自己做的便當。
她的學習成績遠比我要好得多,好到將近千人的年級排名前十。老師不再為難她,在那個分數就是一切的環境里,學生們也逐漸不再疏遠她。她終於變成了一個普通的漂亮姑娘,沒有人記得她曾經的那些事情,她只是很沉默的好看著。
你問她當初有沒有答應做我女朋友?
我也不知道。她從來沒有答應過,但也沒有拒絕過。
而故事的最後,她考上了一個特別特別好的大學,我復讀了一年,灰頭土臉的考上了一個家門口的三本。
從此音信皆無。從朋友口中得知她嫁給了一個土豪,現在已經和當年不能同日而語。只是在某些大雪紛飛的時候,我還會想起那個下午,那個白色蕾絲襯衫的,明麗的姑娘。
僅此而已。


story 2

第二個故事,不關於我同學,關於我姐。
可能有人問你這一個普通人身邊怎麼這麼多神經病,那誰知道啊。
我姐比我大六歲,我今年不到三十,她就三十六左右。這姐是我舅家孩子,自小受到我舅給的精英教育,吹拉彈唱都會,還從小練武。個子又高長得又相當不錯學習還好又文武雙全,所以按照現在比較流行的話來說從小就是個真 女王大人。
但你知道,人生這種東西,很多時候和電影是一樣的。沒點兒波瀾,你自己都覺得心慌,說不定從哪就衝出來一大卡車送你去下一個劇組了。
這姐姐也不例外。一路順風到大學畢業,英語考了個專業八級,準備到北京當個翻譯大展拳腳。當時我家在北京有一批雖然名義上是親戚但實際上後來回想起來比路人還路人的親戚(這描述真費勁),給她找了個逼仄的住處,在某四合院的樓梯底下,對,我知道你想起哈利波特了,就是那樣。
她大學畢業那會兒我還在備戰高考,也就正好是第一個故事正在進行的時候,所以噩夢的開始,我是聽家裡大人說來的。據說這姐姐在北京呆了半年,因為那地方不讓她住了,所以離開北京回了老家。
我當時就覺得哪兒有點巨大的違和感:北京人多到連租個房子都租不到的程度了?還是房租貴到連一個翻譯都負擔不起一個樓梯間的程度了?
但也沒功夫細想,表示了一下遺憾,這事兒就帶著半個問號滑了過去。一晃六七年,其間過年過節還能經常見到這姐姐,就我這麼遲鈍的人都能看出這姑娘在一天一天萎靡下去。
一棵仙人掌缺水是很難發現的事,但一盆百合缺水了,不瞎都能看出來。
然後有一天,舅媽,也就是姐姐的媽媽,因為練某功被抓起來了。至於練什麼,你們都知道的。
我的第一反應是,卧槽。
第二反應是,卧槽,我姐是不是。
和老媽倆人坐車到舅舅家,姐把我拉到一邊,掏出一本書。你也得信啊,這拯救了我們啊。
這回我連卧都沒了。草。
草草草草。
這件事之後我和老媽與舅媽談了幾次,發現人已經瘋魔,油鹽不進,說什麼都沒卵用,有功夫就給你佈道。老媽是個情商極高的人,讓她信這玩意下輩子都沒戲,我們娘倆失望之餘回家把這本破書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得出了一個讓人無語的答案。
錯字太多。
邏輯錯誤比錯字還多。
胡說八道的比邏輯錯誤還多。
我媽對這一系列小作坊出版物的總體評價是:看著都覺得塞牙。寫的還沒你寫那破玩意看著順溜。
然而我不信擋不住我姐不信,我到了北京工作至今,居住條件越來越好,也逐漸明白了,當年從那個樓梯間開始,我姐就已經走上了一條再也回不來的路。
之後她也結了婚,很快懷孕,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但還是因為這件事,丈夫和她離婚,帶走了孩子,她什麼也沒剩下。
她在破碎的信仰和逐漸難以為繼的生活中越加矛盾,她開始對自己父母大打出手。
你還記得我說過她練過武術嗎?對,她經常把自己親生母親打的血肉模糊。我和老媽去問,帶她信這破東西的舅媽說,這是我們在消罪,你不用管。
舅舅早就知道自己管不了他們,終日在酒精和絕望中,身體一天一天消磨下去。看樣子,也撐不了特別久了。
這就是這個故事的結局。所有的後續你都能看見,也不用我再描述什麼。
只是想說,有些人你看著他一點一點滑到深淵裡,你救不了他。有的人一點一點爬出來,其實也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旁觀因果,無非因果。

story 3
八年前,我剛到北京,在網上認識了小我一輪的蘇小子。
緣分這種東西有時候沒法解釋,就像當初我是一個還挺有名的寫作組裡的一個普通打雜的,蘇小子是個小觀眾。
當年他才九歲,剛學會上網。言談里滿滿的天馬行空,一群人看著,也不過就是個樂子。
後來有一天,他在QQ上找我,衡叔衡叔,我爸不讓我出去。
我也沒在意。哦。那就好好在家呆著吧。
後來事情壞的比我想像中要快很多,他隔幾天就會給我發一些他現在的狀態,雖然至今我也不知道他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一個遠在千里之外的從未見過的人說這些。
衡叔衡叔,我爸爸和媽媽打架了。
衡叔衡叔,我爸爸打了我一頓,沒有為什麼。
衡叔衡叔,我爸爸打了我媽媽一頓,沒有為什麼。
衡叔衡叔,我爸爸又打了我一頓,沒有為什麼。
衡叔衡叔,我媽媽說我爸爸是壞人。
衡叔衡叔,我爸爸說我媽媽是壞人。
衡叔衡叔,我爸爸又打了我一頓,因為我說我媽媽不是壞人。
衡叔衡叔,我爺爺奶奶不讓我離開房間,他們說我媽媽是壞人。
衡叔衡叔,我很久沒有見到我媽媽了,我想她。
衡叔衡叔,我爸爸和我媽媽離婚了,我誰也不喜歡,因為他們都不是壞人,但他們為什麼都說對方是壞人。
衡叔衡叔,我被判給我爸爸了,我不喜歡他。
衡叔衡叔,我和我爺爺奶奶住在一起,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爸爸了,我怕他,因為他一見面就打我,但我也想他。
衡叔,我想死。我出不去這個房間,你教教我怎麼去死好不好。
衡叔,割腕多久能死呢。
衡叔,我去摸電線好不好。

2011年夏天,我在北京六里橋的一個隔斷間蝸居。當晚月光皎潔。
我說,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我父母也離婚了。
我做過很多很多讓我自己後悔的事,也走過很多很多再也不能回頭的路。
我比你想死。我也試過站在很高很高的樓頂上,我想,往下一跳,一閉眼,是不是所有的痛苦就都結束了。
但我最終還是回到了自己的家,因為我覺得,如果我連死都不怕,那麼我希望在死神帶走我的那天到來之前,把自己的生活過的有意思一點。那麼當它真的帶我走那一刻,我在那條忘記一切的路上,也有很多很多故事給他講。
我給蘇小子講了上面你看到的兩個故事,蘇小子說,衡叔,你是個好人。
我說你錯了,因為那樣做,我痛快極了。
如果做一個好人能讓我內心平靜,誰在乎那些誇獎或者諷刺呢。
蘇小子笑,衡叔,你才是個精神病。
我說你又錯了,我們都是精神病。現在我們來做一個更精神病的遊戲,你願意嗎。
這是一個特別好玩的遊戲,你不是不想活了嗎,好,你把你的人生交給我吧。我們來玩點兒痛快的東西。
你爺爺奶奶不是不讓你出屋子嗎,來,我們在屋裡玩。你喜歡吉他么。
喜歡,不會。
學。
我出不去。
上網自己學。
衡叔你他媽瘋了吧。我學不會。
那我也買一把吉他,我和你一起學。
你……我確實有一把不知道誰留下來的古典吉他。
那我去買一把民謠。

第二天,我顛顛的去買了一把民謠吉他,來來來,我們一起學。

三個月後,我們倆都能扒譜子彈曲子了。
蘇小子說,衡叔啊,我很久沒見到我爸爸了。
我說看你那樣,沒爹活不了是吧,沒人當你爹,我當你爹。
對面沉默了一會,發過來一個字。
爹。

一晃五年。

我一直覺得,這是一種互相救贖。他在版圖的最西端,我在他從未到過的首都。
我給他描述這個鋼鐵洪流組成的冰冷城市,他給我磕磕絆絆的講那裡午夜也不曾落下的大漠斜陽。
我教他唱歌,幫他追姑娘,和他一起玩網遊,半夜上遊戲帶他,最後還得他說,爹,別玩了,你稿子寫完了嗎你就玩。
兩個相差一輪的男人哈哈哈,在同一個深夜為了未來奮筆疾書。
蘇小子說他沒自信,我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買了好多英語書籍,從高中一直念到CET4。玩了命的給他推薦美劇,讓他背裡面的台詞。
結果一年後他在全區英語大賽上獲獎,他和我說,爹,英語老師都沒我厲害。
爹,你不知道,那些以前看不起我的男生,現在都可崇拜我了。
爹,現在有好多女孩子喜歡我。你真牛逼。
我說嘿,你比你爹我差多了。
他說,爹,謝謝你。
我說滾滾滾,像個老爺們樣子。
蘇小子不知道,我當天晚上回到家,自己看著綜藝節目喝了大半瓶的朗姆酒。然後對著電視傻笑了半宿。
去年秋天,我在單位寫東西,郵政送來一個挺沉的箱子。
我費了半天勁打開,發現裡面是滿滿的一箱乾果。
蘇小子在QQ上晃我:爹,我和我奶奶講了這些年的這些事,她說要給你郵的,你吃吧。
我打了好多字,最後一個一個刪掉。只剩下一句,好。
同事都圍過來,喲,這是誰送的啊,分我們點行不行。
我擦了一把臉。從座位上站起來。
我兒子給我郵的。
我去洗把臉,誰偷我吃的,我跟誰玩命。

the end
謝謝能看到這裡的所有人。
如需轉載,請先私信詢問。
再謝。


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
他是我的大學同學,也和我做了一年多的室友。
我先講講他的過去吧....

他姓曹,由於精神有問題,做起事來有些異樣,所以大學我們班同學親切的稱它為「操蛋哥」(東北人都懂得)。他的初高中都是他所在城市最好的高中,獲獎無數,很多證書,數理化全國競賽什麼的。(以至於現在回憶起他來,還是他一臉自豪的談起他輝煌的過去的神態。)
我所在的大學是一所很普通的二本學校,有人也許會問他怎麼和你成為同學了呢?這正是我要講的。他父母在他小學的時候,就離婚了,他一直跟著他爸住,他媽偶爾來看看他。但他爸喜歡喝酒,每次喝完酒就打他,應該說他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很不健康的環境中。但他比較聰明,從小學到初中再到高中,學習一直很好,(我說的這個好,是高考完全可以上清華北大的好。)在高中的時候,他參加了全國物理競賽,只要拿到一等獎,就可以報送到清華的物理系。隨後他把所有時間都用在物理競賽上,但最最最後,卻只拿到二等獎。這樣的結果對他打擊很大。
隨後發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他班裡面所有同學都隔離他,而且聯名說考試要超過他(你知道什麼聯名么?全班聯名啊?男女全部都這樣啊。。。),但接下來的一次考試他考了全校24,班裡邊為數很少的人分數比他高,(聰明沒辦法啊),還有就是他的班主任給他媽媽打了一個電話,說他在班級里影響別人學習。他的班主任和同學的這些舉動我不理解,我也無從考證,只是他說那段時間他一點記憶都沒有,只是在學習,也沒有去影響別人。他也不明白他的同學和班主任為什麼會這樣做,他到現在也不清楚當初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到現在他的高中同學沒有一個人願意搭理他。
接下來就是他媽媽帶他去看心理醫生,拿了一些葯,吃完這些葯就很喜歡打瞌睡,而且體重很快就長到了200斤,再隨後就是他的班主任因為他影響別人學習把他調到了講桌旁,再再就是他的成績一落千丈,高考考了全班倒數第二,來了我們學校,最最最讓他差異的是,考全班倒數第一的他的那個同學也來了我們學校卻上了一個一本專業。(----)

-------------------------------------------------背景-------------------------------------------------------------------------
背景是不是太長了啊,接下講正題。
剛上大學我和 他分到了一個宿舍,起初沒發現什麼異常,知道有一次晚上我們開座談會,大家都在天馬行空的有的沒的扯淡(宿舍六個人),他突然問:「如果給你一個支點,你是否可以翹起整個地球?」,大家都沒在意,隨後他居然說了很多關於物理方面的東西(我真的記不清他說的是什麼了,當時就一個感覺--不明覺厲),我們當時都傻了,這哥們是學霸吧?
還有就是他總喜歡講相對論的一些知識,(大家都懂的,高中時學到的相對論僅僅是幾個公式的印象而已),我們宿舍對他刮目相看,甚至驚為神人。隨後才了解到他的過去,也就是我背景寫的那些東西。
但直到有一個假期,應該是元旦吧,(記憶中很冷,全是雪,大東北老冷了)宿舍幾個人都回家了,我因為家在南方,顯然回不去,所以宿舍里只有我和他。我因為睡眠不好,每晚睡的都挺晚的,那個晚上,我還在醞釀睡意,只覺得他從床上邊爬下來,然後在宿舍里來回走動,走到陽台再走回來,我當時真的嚇尿了,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因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許久之後,他又爬上了床,慢慢的我才敢睡。
第二天我問他昨晚夜裡在宿舍幹嘛呢,他居然說不知道,說他很早就睡了,我感覺他不像在和我開玩笑,就算了。沒想到,當天夜裡這樣的事情又重複發生了,我好害怕這是真的。
(明天再更///)

他這樣夜裡喜歡在宿舍走動的舉動被我們宿舍人都發現了,從這開始他的一些怪異行為也慢慢浮現出來。首先是白天睡覺的時候,他拿著白色的床單蓋在身上睡覺,而且把頭都蒙上,你知道這讓別人看來這有多嚇人么?跟死人一樣一樣的場景。其次,他覺得洗手間的水龍頭下水道的口有一些怪異的氣味冒出來,(我們都試著去聞一下,但發現沒有啥味道)他就拿著水壺瓶塞塞在上面。在一個就是喜歡靜坐床邊,頭垂著,兩腿分開,兩隻手架在兩條腿上,一坐就好長時間,不說話,不搭理別人。(難道在冥想???不知道在幹啥玩應。)

隨後我們把這些事情告訴了輔導員,輔導員聯繫到了他的媽媽,他媽媽知道後急急忙忙趕過來,就給我們說他兒子高中參加物理競賽腦子用壞了,也受了打擊等等。

第二學期,他媽媽就來陪讀了,在學校食堂找個工作,白天食堂的事情忙完後,就會來我們宿舍給他送飯、洗衣服,另外我們宿舍的衛生也是他媽媽給包了,可能是因為覺得他兒子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活和學習,每次來我們宿舍說話特別客氣,每次來也都會帶一些吃的或水果過來,這樣一來,我們也不好意思說什麼了。

自從他媽媽來之後,他又開始吃藥了,第二學期的課幾乎沒怎麼上,因為他每次睡覺得到中午才願意起來,中午他媽媽把飯送到宿舍,他都不下床吃飯,就在床上的那種電腦桌上吃飯,吃完飯後又睡午覺,一個下午就這樣在不經意間睡過去了。至於考試,因為院裡邊都了解到了他的情況,以及他媽媽會在考試之前拿著禮物去「拜訪」一下老師們,原本大學的考試就很水,所以老師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迷迷糊糊的讓他過去了。

他喜歡說他的過去,尤其是初中、高中,他說那是他鼎盛的時期,他電腦里有很多證書的照片,以及獲獎拉橫幅他在下面學校給他拍的照片,他說以前做題看一遍題目不需要計算就可以知道答案,他說以前他從來沒覺得有誰比他還牛逼,他說他的邏輯性是最強的,每次看到他給我一邊翻看那些照片,一邊講述他的光輝歲月,我都會感覺到恍惚,我不知道我是在同情還是在惋惜還是在感慨世事無常。總之,看著他無數次的講著他的過去,我從未去打斷他,即使已經聽了很多遍,我想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了。

他不怎麼和別人交流,但我是個特例。他喜歡和我交流,我也喜歡和他徹夜長談。我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大學這幾年,吹了很多牛逼,同樣也實現了一部分,這他覺得我和曾經的他有些相似吧。在他身上我總能找到動力和 那股捨我其誰的勁兒。我們可能都在拚命的追趕些什麼,都要去證明些什麼,這讓我們覺得一生下來就有某種責任在身,不敢停留,我們相信我們都是不一樣的存在,要比眼前的這些人強出很多,這種自命不凡的心裡,我和他同樣存在。

我和他有一個共同的喜歡的歌手,那就是Jay。每每談及他時,也是我么聊的最開心的時候。是的,Jay陪伴了我們小學、初中、高中,那些單純無知的年代,是Jay的歌鋪滿了我們所有的青蔥歲月。從《JAY》、《范特西》、《依然范特西》、《八度空間》、《葉惠美》、《七里香》...那些我喜歡聽的曲目,如《威廉古堡》、《以父之名》、《爸,我回來了》、《安靜》。。。。太多了,幾乎每張專輯的歌都喜歡的無法自拔,他對於周的喜歡也是不亞於我,他的模仿能力特彆強,唱起周杰倫的歌特別像,真的特別好聽。我們喜歡Jay,因為都覺得他很屌,哎呦,不錯哦。我們討論,Jay拍《頭文字D》是因為喜歡開車,拍《大灌籃》是因為喜歡籃球,拍《不能說的秘密》是因為喜歡鋼琴,拍《滿城盡帶黃金甲》是因為喜歡武術,他儘可能的表現他喜歡的東西,也在去追求他喜歡的東西。每次去他宿舍的時候,我都會在電腦上放一些Jay以前的專輯,那些熟悉的旋律很動聽很浸心...

這是以前我們在調戲《以父之名》這首歌的記錄。想想還真懷念啊。

(明天再更///)


下午和同學k歌去了,剛回來。每次去k歌必唱曲目《安靜》、《回到過去》,每次唱周杰倫的歌的時候也會想起他來。記得以前又一次在宿舍放周杰倫的《世界末日》的這首歌的時候,歌中間部分有粉絲瘋狂的吶喊的情景,他就突然問我:「你知道發生什麼了么?」,我當然知道,mv中是我倫坐在鋼琴前把襯衫脫了光著膀子,台下觀眾大聲吶喊嚎啕的場景,我說了,隨後我和他相視會心一笑,笑的很開心很透明。
我們喜歡周杰倫的歌,尤其是他剛出道的幾張專輯,每首歌都深深的印在了腦海里,我們覺得周的歌讓整個空氣都憂鬱了,尤其是在那些少不更事的歲月里,每次聽歌都會有很頹廢很低落的情緒的衝動,好久都不想說話,腦子也是空掉的,像是追憶往昔歲月的曾以為是刻骨銘心的小小的傷感事,懷念著那些所謂的青春,但後來才知道,一段時間作為常人的我們可能就會浸淫在那種令人愉悅的憂傷中(老羅說的,但現在自己依然矯情,讓人不敢相信我都是個二十好幾的大人了。),嗯,但我們一樣喜歡,一樣沒改變。人越大應該越有堅守的東西,堅守以前的簡單的東西。

今天唱歌去了,可能說周的有點多了。
說說我考研的那段時間吧,由於準備考研,所以很多課直接翹掉了,每天也都是早出晚歸的,他好多天都沒看到我,一天晚上十一點多了,來到我的宿舍(大二就分四人間宿舍了,已經不和他住一塊了),問我這問我那的,說「準備的怎麼樣」,「睡眠怎麼樣」,「有沒有信心」,「你一定能考上的」等等,我當時本已浮躁懈怠的心裡瞬間滿血復活,因為我們班或者說我們專業都知道他精神有問題的,他居然還能為我著想,給我加油打氣。我當時就覺得我不是一個人在考研,而是寄託了很多人的希望,很多人都在看著我呢!
有些老師的課還是要去的,每每這個時候,我從自習室匆匆趕來,剛進門,他看到我後就在後面座位上大聲的喊:「祥哥,我想死你了,多少天沒見到你了,快來快來」,東北人就是這樣熱情和搞笑。你可知道那場面,一個專業一百多人,也都了解他的情況,其實我也有點不好意思,但別人都覺得他有病,都戴有色眼鏡看他,我覺得我是他唯一的傾訴對象,我也從沒把他當成精神病人對待,我僅僅覺得他像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思想單純有些時候不免有些孩子氣。隨後我們坐在一起,當然上課就是我們神聊的時候,一聊聊一上午,他說:「你可以試著用左手寫字,這樣練右腦」,他說:「你試著寫反字,這樣也能鍛煉腦子,使你變得聰明」,他說:「想深入睡眠,就要腦袋放空」等等等等,我不知道他在哪裡知道的這些,總之我很感動。
還有就是他的電腦里500G的硬碟裝的滿滿亂七八糟的東西,其中有周杰倫的演唱會以及所有周的歌,(他曾覺得以後可能會在網上找不到周的歌了,所有把他所有的歌都下載下來保存在了電腦里)還有計算機二級的考題軟體,(都考過了他還留著)四六級英語聽力試題,以及以前的他的光輝歲月時期的照片,其他的我記不清楚了,好像還有口袋妖怪啥的,硬碟但都顯示紅條了,滿滿的。


寫著寫著,我又去翻看了大學畢業時拍的照片,有些恍惚...
記得有一次他一邊看著照片一邊說很多以前的同學想不起來了,我當時開玩笑的說「畢業沒幾天就怕你得把我忘了吧?」他忙說:「那不會,你一說話,我就會記的你的。」
現在回想起來,不禁有些難過。

畢業,他沒有為任何人送行,我走的最晚,那晚他幫我拿著行李,送到樓下,還有班上其他的同學,有個同學說:「曹xx還是和你好啊,班裡邊誰都沒送,就送你了」。


雖然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雖然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但畢業照我們笑的真的很開心很透明。(左二,可愛吧?!)
嗯,就醬。


一直想把這個故事傾訴出來,又害怕被人轉載,所以拜託你們不要轉載,靜靜地聽完我的故事之後就忘了吧。

一下子想說很多話,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還是按時間順序來講吧。

我南方人,就讀的是本省一個普通大學師範類的專業,大一上的末尾又分了小方向。而在分班之後,原本就男女比例失調的班裡就變成了1:20的慘狀。我和他也是在這個學期才變成同班同學的。


我本身不太喜歡和男生講話,加之班裡男生稀少,他又是看起來格外內向的一個,自然我和他是百分之百的零交集。大一下和大二上都相安無事地度過,有時候他也會被老師叫起來回答一些問題,看問題的角度比較新穎,也具有遠遠超過我們的深度,可我們畢竟是文科類的專業,講話普遍都喜歡引經據典的,那時候我最多覺得他是個看過很多書、思想很有深度的男生,僅此而已。突然想起來,大一下剛開學的時候他加了全班同學的QQ,我們班近60個人,就算一個個都從群里拖出來再加,也是極為繁瑣的一件事,加之那時候我們完全誰都不認識誰,我那時候就在寢室里對室友半開玩笑地說了句:你看這個人好奇怪啊。沒想到,最後竟然一語成讖了。當然,同樣,我一次都沒和他在QQ上聊過天。只記得大一下的時候他發說說的頻率還是挺高的,刷新的時候總能看到,他發的內容都很深奧,有時是一些文學批評論的內容,以及他自己對一些很小眾的理論性的書的書評,不過我從來都沒看懂過。現在回想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空間里的動態漸漸就沒有他的蹤跡了,我也沒有關注。在到很後來他已經離開學校,我再隱身去翻他的空間,他以前所有的說說都刪完了,只剩下一條僅自己可見的,這全是後話。

所有的事都發生在大二的第二個學期,也是在這個學期我們才發現他的異常。女生寢室愛聊八卦,有時就會聊起班裡那幾個金貴的男生,有個室友說發現他這個學期都不跟其他兩個男生一起行動了,就連上課都不一起坐了,一個人獨來獨往,而且他走路的姿勢特別的奇怪。當然都是開玩笑的態度,大家誰都沒放在心上。後來有次我走在他後面,想起這件事就留意地觀察了下,他走路的姿勢的確是說不上來的怪,身體前傾,手筆直地放在身體兩側不動,一步一步如同一個機器人,速度又是非常的快。真的是很像是機器人一樣。他騎自行車的時候也是騎得飛快飛快,像一陣風一樣經過,而且喜歡雙手脫開把手那樣騎。

開學一個月左右,他竟然加了我的微信,最開始我真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只是看見驗證消息是來自QQ好友便先加了,我好奇地問他是誰,他竟然只回了我一個波浪號。我好奇心一直很重,特別想知道這是誰,又不想再直接去問,結果發現他朋友圈是空的。過了兩天他用自己的照片作了頭像,我才知道。於是,這一小段插曲很快又被我丟在一邊了。我平時不發說說,就喜歡發發朋友圈,有次我激動地發現蝦米音樂上周杰倫的歌全都回來了,於是喜不自禁地發了條朋友圈,忘了他評論了我一句什麼,再刷新發現那句評論馬上又刪了。

後來到了清明節的前兩個星期,有天正好睡得晚,大概零點左右,他突然在微信上問我我的頭像是什麼意思。我立刻就懵了,只覺得這個人莫名其妙的,平時又沒有任何交集。我微信的頭像那時候就是一隻卡通的豬,哪有什麼意思,他問這個問題究竟有什麼意義,我百思都不得其解。我牛頭不對馬嘴地敷衍了一下,他說了句「我懂了」就下線了。再回想起來,那時候的他應該就已經犯病挺嚴重了。

我平時上課屬於學渣型,就喜歡坐在教室後排看外國小說,也想玩手機可是學校網太渣。所以喜歡一次性去圖書館借一大堆閑書,然後歡樂地在教室後面和小夥伴邊聊天邊看書。有天下午沒課我在寢室愉快地玩電腦中,平時和我如影隨形地在一起的小夥伴S突然告訴我:他在QQ上問S我最近在看什麼書。主要是他倆平時也沒什麼交集,所以S也特別的詫異。S如實地告訴了他,S說他最後拜託她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我。當然我是知道的,因為S是親口問我的。當然也被S調侃我是不是和他有什麼情況,我說大姐我和他一句話都沒講過,哪來什麼的情況。就是一個書獃子對我在看的書有興趣,要是他知道那是本外國的言情小說肯定會吐血。S說沒準,因為那本小說名字的確特別奇葩和高級,叫《質數的孤獨》,聽起來就像是他會看的書,封面也挺素的,其實說白了就是本言情小說。

那段時間裡他在班級里的表現也有了很明顯的異常,不止是走姿,老師叫他回答問題,他回答的內容總是文不對題的,邏輯性沒有以前強,而且有點偏激和強詞奪理。當然我依舊是聽不明白他那些深奧的內容,但更多是感覺有點怪怪的。印象深刻的是,有次美術課老師把我們上節課所畫的作品張貼在黑板上讓我們圍成一圈互相點評,老師讓男生先來評價,第一個男生就隨便誇了誇他最喜歡哪幅畫之類的。輪到他了,他似乎是很緊張很焦慮的樣子,一邊來回踱步一邊把一把摺疊雨傘抵在自己的下巴說,說我們這些都是在「模仿」,還有一堆聽不明白的話。那時我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覺得渾身上下毛孔都打開了。潛意識告訴我這個人肯定是有什麼問題的。我沒有誇張,只有身處此境的人能夠感同身受,原諒我複述不了他說的那些艱深晦澀的話。對,這是我第一次聽他說「模仿」這個詞。那時候整個班裡雅雀無聲的,似乎大家都感覺到了這種異常。最後是老師打了個圓場。

這件事過去大概幾天後,我都不太敢回憶下去了。。。

他開始在瘋狂地在微信上轟炸我,先是說S想要害我,他說她成天在觀察我。我當然是不信的。他就把那段向S問我最近在看什麼書的聊天記錄截給我看,說是她在觀察我的證據。我說你是SB,那是S親口問我我親口回答的。他說S那天穿了墨綠色的裙子,墨綠色是最邪惡的顏色。我那時就真正被嚇到了。他好像對色彩特別的敏感,他又舉了幾個例子:什麼博物館館長身穿黑袍是想觀察每一個人;國王身穿紫袍,他以為自己是最尊貴的人,其實他才是最下賤的那個。我被嚇得沒有答話,他就一個勁地在發。他說起自己的童年,還說自己看完了幾乎所有哲學的書,已經超越光速了,超越愛因斯坦了。他說班裡的人都在互相模仿,他總是在強調「模仿」這個詞。他還說我的微信頭像之所以要用這個卡通動物形象,就是在故意偽裝自己、隱藏自己,顯得自己沒有攻擊性。後來又說所有的任課老師都在針對他,分析了每個老師的態度和行為,他們都討厭他,我知道他根本就是在臆想的。這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聖母心爆發了,居然壓抑住自己想罵人的衝動,鬼使神差地結果回了句「你想多了,人們的心沒那麼大,世上的人不會事事針對你的」。然後他就駁斥我,說我一直在偽裝自己,說我和他其實是一樣的人。好像我還勸他去看心理醫生,當然我已經確信只有精神科醫生能幫到他了,我怕直接說「精神科醫生」會刺激到他。後來心理老師告訴我當時我是不應該插話打斷他的,正確的做法是讓他沿著自己的思維說下去。呵呵,我又當自己是誰啊,是救世主嗎?要是我的話能勸得動他,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根本就是螳臂當車。那次談話的最後我說發了一句: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當這件事根本就沒發生過,我不會告訴別人的。關上手機的那刻,我才害怕地發抖,以我平時的個性我大概會尖叫和害怕得大哭,可是整個過程里我居然保持著前所未有的鎮靜。不知道為什麼,同時,居然莫名地覺得有些刺激,這是我事後回想起來的感覺。

後來他一直在微信上給我發消息,我都沒回。最後他說他喜歡我。這是我生命中唯一一次聽到別人說喜歡,沒有絲毫快樂,只有深深的恐懼的一次。

那段時間我的精神壓力真的非常大,幾乎快到了崩潰的邊緣,當然我的好朋友S是知道這件事的,在教室里坐的時候我們盡量坐得離他遠遠的,那段時候我特別害怕自己落單,然後他走到我旁邊對我繼續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那天上午的文學課上,老師讓我們交流對之前看過的一部話劇的看法,他徑自走到講台上,大聲說了句「我要統治整個宇宙」,然後他笑了。諸如此類,簡直不敢再回想。後來,那天下午我就找了學校的心理諮詢,S陪我去的,然後錯過了班裡的團日活動。心理諮詢快結束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個陌生的電話,是校園的短號,接起來,發現是他的聲音,他問我在哪裡,我害怕地連忙掛掉了。我以為他知道了我去找心理老師的事,他要報復我。然後又有班裡其他同學打給我和S,問我們在哪裡,我和S統一口徑,都說兩個人一起在外面逛街。後來我才知道是他拜託其他同學打過來,他說我要自殺,不明所以的同學們都被嚇了一大跳。我至今都不明白為什麼他覺得我要自殺。當時那段時間,我每天擔驚受怕,寢食難安,就算要自殺,可能也是被他逼的吧呵呵。

接著有個不認識的男老師走進心理諮詢室喊我的名字,老師說他一個人跑到了學校最高的那幢樓的頂樓,他堅稱我就在那幢樓上並想要自殺,班裡其他幾個同學忙跟上他,在頂樓上陪著他怕他出事。男老師開車送我到了那幢樓,在車裡的時候他一直發簡訊給我,語言已經很紊亂了,他說他愛我,還有超越光速那一類的。我當時腦子裡就一個想法,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怕他跳樓,就是覺得如果他跳下來我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當時我就打電話給他了,和他說我們下來好好說,我就在樓下。他說他不信,說我就在頂樓的哪裡藏著。底樓的電梯旁圍了好一圈人,有我室友、保安、學院的老師和領導,我們一部分人坐著電梯上樓,電梯里很安靜,每上一層都有「叮咚」的聲音,我就在電話里像哄小孩那樣說「你聽到了嗎?我就在電梯里。我沒騙你。」然後我就聽到他在電話那頭泣不成聲了。後來,室友跟我說,這是她聽到我說話最溫柔的一次,對啊,那時候我覺得他其實也挺可憐的。十幾層樓上的特別漫長,中間被外面想坐電梯的人按停好幾次,都被電梯里的老師擋了出去。到了頂樓,我推開門,就看到他怔怔地看著我。後來他歇斯底里地把其他的老師保安什麼的都趕了出去,關上天台兩邊的門,還使勁地在門上踹了好幾腳。我特別害怕,看著四周環境,想著幸好天台樓頂都被學校裝滿了很高的防護網。然後他慢慢走到我面前,講真話,當時我腦子裡神經質地就一個想法:完了,他可能要拉我一起跳樓。當時我還盤算了好幾個呼救的方法,然後他湊近我,親了我。可是我厭惡地偏過了頭,他親了我的臉頰。除了鬍子扎得我很痛以外,沒什麼感覺。


後來一群人都沖了進來,我和他被圍在一群保安中間走下了樓,走了十幾層,那天的鞋不太合腳,腳很痛。一個保安還一個勁地推我,讓我走得離他近一點,他也時不時地回頭看我。到了底樓平台,我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走了,結果又平白無故地在樓下的台階上坐了一個多小時,班裡的兩個女生陪著我安慰我。期間他一直在和學校的幾位心理老師爭辯。後來我才知道,那是在拖延時間,老師向他的父母打了電話,我們在等的是他父母開車過來的時間。後來,一開始的那個男老師帶我們去吃了晚飯。那段飯我始終沒有正眼瞧他。最後的時候,他告訴我的同學說我可以走了。我如釋重負地和那兩位女生回到了寢室,覺得終於解脫了。沒有回頭。

這是我最後一次見他。後來他被連夜送到了學校當地的精神病醫院。兩個星期後,他和他的父母回家了,休學一年。至於我為什麼知道他回家,因為他在回家的火車上微信上給我發了消息,他說他的心永遠不變。

自私地想,我其實非常害怕他回來,我其實是不希望他再回來了。

後來班主任開班會的時候說,他在學校這邊醫院去看望過他。班主任說他的情況好了許多,但貌似是服用了鎮靜類藥物的緣故,整個人變得比較獃滯,沒有發病時眼裡的那種鋒芒了。班主任還說他的病因主要在於家庭,不排除之前有病史但向學校隱瞞了。

後來他再沒有找我。我也沒刪他微信。

整件事,我覺得其實我們是有責任的,之前已經有了種種跡象,甚至他同寢室的同學後來才披露的他已經有好幾個星期沒怎麼睡覺了,以及在寢室逛奇怪的外文網站,喜怒無常,大哭大笑,自言自語等等,都沒有向上彙報。一直到我去做心理諮詢的那天。我們是不是介入得太晚了呢?

我馬上大三了。都是老學姐了,感覺在大學裡也沒有像樣地談場戀愛,還是挺可惜的。算了,都是廢話,現在的我大概也不敢在大學裡戀愛了。

後來S問我,你和他之前從來都沒說過話,你覺得他為什麼會喜歡上你呢?我說我只記得這個學期初有次班裡發美術的材料,我看他一個人 抱著很多東西,就幫他推了一下門。他跟我說了句「謝謝」。這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和他講話。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

室友J問我如果他病好了,你會喜歡他嗎?首先,這個病並不好治。還有,如果說一個人曾經帶給你那麼大的恐懼,難道你會喜歡他嗎?反正我是不會。

終於寫完了,好累。



剛被確診的雙向情感障礙抑鬱症。
先簡單說一下這個病,並不是簡單的抑鬱症,而是躁狂症和抑鬱症雙向發作。因為躁狂期不能確定有沒有暴力傾向,所以一般這個病是要被勸休學的。如果學校不想承擔責任的話,單純的重度抑鬱也會被勸休學。
四月份,診斷為精神性抑鬱症,也就是輕度精神分裂。
五月份,確診雙向情感障礙。
而確診的時候,離這個學期結束還有一個月。
這期間我一直在學校,也一直跟學校隱瞞病情,這是事發的前提。
我不知道平時我舍友和同學怎麼看我,我只知道我不想耽誤這一學期,也不想給她們添麻煩。
我只記得一個舍友的兩句話。
第一次,她跟我說,你去看看吧,我還想等你老了之後還能和你一起玩呢。這句話給了我去醫院的決心。
第二次,也就是前幾天,她跟我說,你辦休學吧,別在這折騰我們了。然而那是我一個月以來第一次從外面回宿舍回學校。
我只想跟這些所謂的答主們說,所謂精神病人,之所以有問題,大多數是因為他們的感情比正常人要敏感,你們要是害怕,就不要和他們接觸好嘛,不接觸的話沒什麼事能惹到你頭上。如果您抱著一個獵奇的心態或者我就愛管閑事的心態去接觸病人的話,就請您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舉止好嘛。
你們永遠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話一個舉動,能給別人造成多大的傷害。
補充,你們網上看到的所謂砍舍友之類的舉動,是精神病患者中極為少數的帶有暴力傾向的,而很多患者並沒有暴力傾向,也就是沒有任何攻擊力。
所以能不能不要好像說的每個患者的存在都好像是人間渣滓一樣的存在。


整理一下至今為止所有的回答,刪減一部分。

第六次回答(2017年深秋)

因為天氣變化,生活不順,樓主情緒也不穩定。前幾天每天都痛哭2小時左右,而且非常嗜睡疲勞。

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下去,即使暫時看不到希望,也要死扛過去,也許熬著熬著就出谷底了,不是嗎?

另,樓主思考了一下,我的自信來自於,對自己智商的絕對信服。我覺得自己非常聰明,那麼就讓我用這聰明來對抗疾病吧。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優點與自信的地方,比如,忍耐力毅力很好、能夠轉念開導自己、在關鍵時期能繃住不掉鏈子等等。

不斷的發掘自己的優點,才有能量站起來往前走。

第五次回答(2017年春天)

如果你現在有雙相疾病,有的時候情緒很不好,要去辨別,是正常的情緒還是病態的?這一點很重要。此外,還是想說,不要在情緒發作時,過多關注自己的內心感受。想哭就哭,關鍵是哭完以後要振作,思考為什麼這樣?有什麼方法可以在下一次改善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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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次回答(記不清了啦)

關於康復:

1)一定要吃藥。很多人擔心副作用就放棄藥物治療,這是錯誤的觀念。這個病是沒有辦法自愈的,所以需要藥物的輔助。

2)不要太關注自己的內心感受。舉個栗子,前段時間樓主諸事不順,有一天下午突然胸悶的不行,想哭,如鯁在喉。正想順著這情緒一瀉千里的時候,意識到這是我的抑鬱來了,我立刻就釋然了,內心戲是這樣的:原來是我的「老朋友」來看我,我不要拒之於門外,好久不見,這種熟悉的感覺又來了,放輕鬆。

3)有意識的訓練自己的大腦。去記憶單詞,去捕捉別人說話的重點,去做複雜的計算(我需要每天做大量的計算,所以這一點不需要刻意),去從生活中吸取經驗(學習別人怎樣交往做事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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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回答(2016年秋季)

已經刪除,是樓主自己的一些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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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回答(2016年年初)
1)心理疾病並不能成為阻礙我前進的理由,對於每個人都是這樣,只不過要比那些心理狀態更穩定的人付出更多的努力而已。
比如:因為焦慮,我的心理狀態並不穩定,注意力也不夠集中。所以我在準備T的聽力的時候會不停走神,但是這是可以訓練恢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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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回答(關於原題,我的體驗)

偏個題,匿名回答了…

我是一個雙向情感障礙患者,同時還有強迫症、焦慮症。

雙向情感障礙=抑鬱症+狂躁

當抑鬱發作時,感覺特別絕望,整個人沒有力氣,嗜睡,對未來失去信心。

當狂躁發作時,特別喜歡花錢,思維敏捷,渾身有用不完的勁兒,上躥下跳,還會咬人打人(我也覺得可怕,但是事實就是這樣子)。

強迫症更加折磨人,說幾個我自己都不敢回想的例子:

1.我去洗澡,媽媽幫我拿乾淨的衣服,如果她拿衣服前沒有在我的面前按照我的要求洗乾淨手,我會拒絕穿那些衣服。而且,如果媽媽碰到了我身體,我會重複去洗澡。

2.我在教室看書,旁邊人如果用滑鼠發出聲音,我會無法思考、集中注意力。

3.我走路路過廣告牌,看到上面的電話號碼會反覆默讀,如果不能順利讀完,還會折返回去盯著廣告牌看,繼續默讀。

還有很多癥狀,看起來很魔性~但是,我幾乎完全康復了。

我為我自己感到自豪。


高中同學,高三轉學過來的,男生。高高瘦瘦的,穿著很普通,給我印象最深的是經常亂糟糟的頭髮和亂糟糟的鬍子。
他轉學過來的前一天班主任和我們說,明天來的新同學你們平時不要多和他說話或者招惹他,更加不要讓他有大的情緒波動,當時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並沒有多想,後來才聽說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家裡好像為了給他看病花了很多錢,條件也不太好,可以一整個冬天都穿同一件羽絨服一雙鞋一條褲子。整個人學習特別認真刻苦,真的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那種。這一點後來經常被班主任用來教育我們,可是我總覺得他有點,怎麼說,執著的可怕?反正就是把學習當做了一種執念。
高中的時候我的座位在他後面(不要問我為什麼我這麼矮還在他180+後面,因為他學習認真嘛老師當然要照顧一下)所以經常可以觀察他一些奇怪的舉動。
比如他從來不去上體育課,課間也不休息,甚至很少去廁所,不停的沒日沒夜的學習。還有每次考完試成績出來了,如果他不是第一就開始變得很焦慮狂躁,跑到樓上天台站著,特別憂鬱的看著遠方一看就是半天。讀書課喜歡跑到天台去讀。
和我有關係的就是他經常警告我,因為我是比較淘氣的那種,上課偷偷吃點東西啊,和同桌小聲聊聊天的那種,他就經常特別憤怒的轉過頭來,真的是目眥盡裂的那種憤怒的表情,特別大聲的警告我,再講話再吃東西我就告訴老師了!三番五次下來我也學乖了,當然應該是被嚇得,也不講話也不吃東西了,反而害怕他告訴老師還有點討好他的意思,經常帶點小零食啊,我媽媽自己做的小點心壽司蛋糕什麼的給他,他從來不推脫,都是一句話不說拿走就吃掉然後接著學習。後來有一天他又特別凶的和我說,你別給我東西吃了,很煩哎影響我學習了!我真是……
因為自己語文稍微好一點,會有一個收集作文的素材本。很多同學會借去複印,讀讀背背什麼的。有一天晚上上晚自習,他把我喊出去,到了黑漆馬虎德操場,一路上我怎麼問他都不開口,就說你跟我來啊。我當時心裡又怕他會對我殺人滅口,又怕掉頭回去他會立馬對我殺人滅口,再這樣複雜的心情下到了操場,他安靜的看了我很久很久,我覺得至少有一刻鐘,然後他開口了,你能不能把你積累素材的本子借我複印一下?我真是……
再後來高考了,按理說這樣的學霸應該考的很好,但是出乎意料他比我還低了一分,據說把自己關在家裡不吃不喝好幾天,老師去勸了好久才緩過來。然後就是填報志願的時候,因為分數差不多,我就想和他一起商量怎麼填,哪些學校保本,哪些學校沖一衝這類的問題,結果剛開口,他又特別凶的說,我們不一樣!你比我多整整一分!你比我多太多太多機會了!我是個失敗者!我是loser!你不要來炫耀顯擺了!整個人就是癲狂的那種狀態。我真是……
還有很多小細節啊,比如他告訴我他不喜歡吃魚和雞鴨,因為要吐骨頭和魚刺浪費他學習的時間。還有我有一次叫他學霸,他一臉霸道總裁的和我說,去掉學。我真是……
當然最讓我無語的是,考最後一門的時候他給我寫了張紙條,表白了……沒錯,問我要不要做他女朋友,我真是誠惶誠恐的拒絕了,嚇得我都告訴我爸爸了好嘛!然後他就再一次進入狂躁模式,問我是不是看不起他,他以後進了大學會變得如何如何讓我後悔的!我真是……

仔細想想學霸對我算是挺好的了,一年裡都沒和他說過話的同學大有人在,好歹他還願意憤怒的罵我呢是吧(╮( ̄⊿ ̄")╭大寫的抖M)
好嘛,不知道你是什麼病,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我只想說,不要這樣追妹子啊喂!

開玩笑的,以後別那麼狂躁了,要好好生活啊。


為什麼邀請我回答這個......
這問題應該由我的同學來回答......


閨蜜的表姐L跟我同級不同班,高二那年L莫名的行為舉止出現異常,經常緊張兮兮的跑去我們宿舍,說她的室友都在說她壞話,背地裡想捉弄她,還說坐在她後邊的男生總是想非禮她。
看到她一副被人欺負很害怕的神情,我們都相信她說的是事實,還去找她的室友們理論,幫她出頭。可是她的室友卻說根本沒有那麼一回事,是L自己疑神疑鬼,還自戀的的覺得班裡的男生都對她想入非非。我們當然還是相信室友欺負了L,只不過不承認,最後警告了L的室友們不要繼續挑事。
可是後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們對L所說的話已經無法想信了,過了大概一周她又一次哭著跑進我們宿舍,直接爬到閨蜜的床上,躲在被窩裡哭著說她聽到他們班一個男生說要強姦她,老師知道也不幫她,周圍的人都合夥想害她。這次她說的這些,按正常人思維去想都是不可能發生的,所以我們也只是安慰她,說她想太多了,可能那個男生只是喜歡她,跟別人開玩笑才那麼說的。
無知的我們怎麼會知道她那個時候已經出現了嚴重的幻聽和妄想癥狀,直到有一次上課期間,她突然站起來對著空氣破口大罵,完全無視老師的存在,大哭大鬧根本控制不住,學校才通知家長把她帶回家了。
之後她再也沒有去過學校,我也沒再見過她,後來是聽閨蜜講L住進了精神病醫院,在裡邊住了兩個月,回到家已經好很多了,大概休整了一年,在家人的安排下去了一個小博物館做講解員,一直堅持吃藥,未再複發過。


作為一個抑鬱症患者
也許沒什麼立場在這裡回答。
只是想說說,愛看就看吧,不想看就算了
之前沒人知道我有抑鬱
直到我必須要住院了
室友都說不相信
現在還是
媽媽也一直迴避這個事情
沒有告訴爸爸
他之還說我變態
才不要告訴他
快一年了
我很想在腦門上貼個紙條說我有抑鬱
因為裝正常很累
太累了
可是不敢
因為知道其他說出去的人怎麼樣

喂,那個人有病誒
腦子不對吧
自殘呵呵,腦殘吧
就是想被人關注吧
喂,把你抑鬱的葯給我兩片我試試

終於知道
你的事情和別人沒有關係
沒人想聽你抱怨
大家都那麼累
沒有誰是特殊的
千萬不能麻煩別人
會被討厭
會被孤立
有病就去治
別廢話
別在他們面前做奇怪的事情
這是你自己的問題
憑什麼要求別人為你妥協
你有病,所以你有錯

匿了,不想被認出來


我認識一女孩,雖然她看起來挺正常。
據說是因為初三的時候學校有一奇葩,追這女生不果,那女生比較單純還有點任性,說話可能過分了點,那男生就堵著她,給她寫血書,好大一張素描紙都是血,那女生每次都嚇哭了,又不敢和家裡人說。
那男生還到處和別人說,那女孩是她女朋友。
那男生最後喝葯自殺什麼操蛋事都做了一遍。
那女孩父母來了幾次,因為這件事對她大打出手,幾乎整個年級都知道。
那女孩從小父母不在身邊,什麼事不願意解釋,挨打也不吭聲,除了周圍的朋友沒人知道事情真相,那女孩老師還非常操蛋。
那女孩成績一落千丈,就是全校前幾名,重點高中最後都沒考上那種(中途輟學,但是參加了中考),那女生父母永遠都是老師說什麼是什麼,那老師本就不喜歡女孩,添油加醋,她父母幾乎常常家暴她,說她犯賤,小小年紀就談戀愛等等。
後來那女生輟學,在農村,她父母幾乎不想讓她讀書了,她家裡親戚也聽到了很多關於女孩不實的謠言,她父母覺得自己丟了臉面,看到女孩也是常常有氣,便動手。
最後她姑姑把她接到了市區,但是噩夢並沒有結束。
她若上自習晚點回來,她姑姑會擔心她鬼混。
她生病嘴唇發紫不吭聲,她姑姑以為她愛美塗口紅,說話很是氣憤。
她姑姑偷懶她的qq聊天記錄,生怕她與誰有染。
即使她高考結束,去聚會,也因為ktv太吵,沒聽到姑姑電話,後來她匆忙回家,其實不到晚上七點,一巴掌就上來了。
她高考報的很遠,坐火車幾乎要20多小時,她一個人過得很好。她偶爾想起,自己每天躲在被窩裡哭的洗了嘩啦的時光,還會一陣酸楚,她偶爾會不自覺歇斯底里,學校的心理室她去了無數次,她若安靜的坐著,你拍她一下,她便能嚇哭,她不正常,卻很少說自己的事,或許她就是你見過的最開朗的女孩。
她只有一次在別人面前歇斯底里,暈過去,別人看到她身上自虐的傷痕,她哈哈大笑的說,做夢自己掐的。
後來才知道她有抑鬱症,而且不輕。
說說什麼體驗,她看起來沒什麼不正常。就是有病了要看,就這樣,你看她如今不好好的。


是同學也是曾經愛過的人吧。
之前並不知道他有精神病,只覺得他好執著,復讀了三年。我高一,他高三(高四高五高六)。他不在學校上課,只是偶爾來學校拿資料拿卷子回去做。大家都認為他很神秘,一直在討論,我剛進學校聽了不少他的傳聞,也沒想過會和他有交集。之前考的學校也都是一本,但是他一心想上清華北大。

高一下的時候我開始跳舞,因為經常練舞老師給了我舞房鑰匙,就這樣遇見了。原來他也愛跳舞,還跳得這麼好。開始碰見了就笑一笑,慢慢熟了會一起約舞房練舞,一起吃飯......打住。

然而,我發現了不對勁。為什麼他每次出門都戴帽子和口罩(不是裝逼)。和我出去逛街從來不和我走一起,總是隔一段距離,一前一後(我是有多丟人-.-)。遇見人多得時候迅速跑開,留下我一人在風中凌亂......但我還是沒怎麼在意。還和他談起了戀愛!

嗯,更加親密了。他總是一面叫我好好學習一面逃課陪他出來玩,總是在說他要考清華北大,卻沉不下來心複習。給我講一堆大道理,聽媽媽的話啊,要有目標有志向啊...當時我15歲,他22歲,懂得比我多,各種崇拜。
後來我們上床了(誘哄)。第一次給了他。沒多久我媽知道了。炸毛了!我媽瘋了要去找他,被我說服下。我答應不再見他,不和他聯繫。背地裡,我媽偷偷去打聽他的情況,他還有一個親哥哥,大他10歲,患有抑鬱症,30多歲至今沒有結婚。他媽有精神分裂,一直關在家,他爸六十多退休在家照顧他們。至於他,別人跟我媽說心理變態,這麼大年紀了還在讀高中...一天到晚戴著帽子口罩。

我知道後沉默了很久。他的家人有病不代表他就有病。我暗地裡偷偷和他聯繫見面,因為那時的我是愛他的,即使他很奇怪,依舊令我著迷。就這樣又持續了幾個月。

讓我對他失望的是,我姨媽來了,他想要,我不肯,他強行拖著我進了房間,我使勁掙扎,他用圍巾把我手綁住了,那一刻我很絕望,這和強姦有區別嗎?我哭得很大聲,求他住手,他仍然不為所動,還一臉開心,用手去捂我的嘴,不讓我出聲,差點窒息。整個過程都在我的哭喊中進行,全身被汗濕透,肚子疼得沒有直覺。他像沒事人一樣去洗澡了,出來後看著我一動不動的躺著,一臉笑意問我怎麼了。
我什麼也沒說,洗澡穿衣走人。

回家後失聲痛哭。回想我們在一起的經過,他那些怪異的舉止,他說過得話。都覺得不是真的。斷了聯繫,把他拉黑。找過我四五次,我的態度是看見他就走。開始覺得很痛苦,事後自己哭,想通後又覺得不值得。他追過來我就炸毛,大街上狂叫,不要過來!舞房有很長時間都沒去了,高二換了地方跳舞。

至於高考結果,我不知道他這次考的怎樣,我屏蔽了他一切消息。在心底我還是希望他考的好。以後也好。那只是一段初戀記憶,我也快工作了。

我不太確定他患得什麼精神病,但他肯定心理不正常,有妄想症。走在大街上總是跟我說這個人在看他,那個人在看他,這個人認識他,那個人認識他。幻想自己考取清華北大啊,以後怎麼怎麼樣,實際上整天無所事事,我和他在一起沒看見他學習過...


高中時班上有對情侶被班主任拆了,迫於壓力女生提了分手。

然而男生不同意。放學以後跟女生圍追堵截聲淚俱下,說沒有她我在這世上活不下去,不如去死,嚇得女生家長從老遠趕來,在學校附近租房天天護送女生回家。男生被勸退回家休養。

過了幾天上課的時候一陣騷動,據說是男生揣著菜刀來學校,但是沒穿校服,被保安攔了,推推搡搡地,刀就掉粗來了……啊……感謝校服……

後來男生家長帶著去醫院,說是抑鬱症。解決辦法呢當然就是要女生和他多說話。於是每天都看到女生在宿舍門外打電話,三四個小時,女生一直哭不講一句話。終於有一天我鼓足勇氣上前奪過電話沖那邊喊了一句「你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感受」,然後關機。我感覺我從來沒有那麼大聲的說過話……

於是好消息是女生學會了掛電話,壞消息是聯繫不到女生了,男生開始找我給他傳話……於是我就……傳……

不是我咩有原則也不是我想禍害女生啊……他真的聽起來心都碎了(っ╥╯﹏╰╥c)……

這都不是主要。印象最深的一次,他打電話給我,說他現在在外面。
我說你怎麼出門了,趕緊回去啊這麼晚了。他嗚嚕嚕說了一堆啥,我也沒聽清,只聽見他氣喘吁吁的。
我說你在哪啊,他說,我不知道……有人……在追我……他們好幾個人,手裡有東西……

我就懵了,不斷地問他在哪,他也不說自己在什麼地方,說先掛了啊,他們過來了,會聽到聲音。
我整個人都蒙圈了,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給班主任打電話,他說知道了不用你操心。
我又打給男生,問他你在哪我去接你,他又說自己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暫時不會被發現了。我不斷地問他什麼人追你,你到底在哪,他還是答不上。於是我放棄了,問他:
「你現在安全了?」
「嗯。」
「知道回家的路嗎?」
「知道。」
「那就好,趕緊回,一分鐘都別耽擱。」
「等他們走了我就回。」
沒一會簡訊就來了,說他到家了。這才放心……嚇得我晚飯都少吃一個餅。

沒過幾天男生就休學,被帶去北京治療了,來年復讀。

後來有一次上什麼大學生心理健康與指導,老師講起她遇到過的患有精神病的學生,妄想自己被追蹤,如果問他具體的細節,比如你在哪啊對方長什麼樣啊,他都不知道。
旁邊同學戳了我一下,說你臉色好恐怖。我僵硬地轉過腦袋說,我遇到過一模一樣的。

現在想起還是有點怕,但是又不知道為什麼怕。有沒有人解釋下為什麼會怕精神病人啊?

唉,時隔許久,祝你們一切都好。


小學三四年級的時候,還不太能分辨什麼是神經病。

有一個男同學,從小是爺爺奶奶帶大的。同學們喜歡的遊戲,娛樂的方式方法,他一概不喜歡,也不參與。

不知道是誰開始指責他,說他有病。
問,什麼病?
答,神經病!就是腦袋有問題,沒藥醫的……

這種說法傳開了,他也不在乎。高高的,瘦瘦的,白白的小男生,流著鼻涕。一個人,被全班孤立。

直到有一天,不記得什麼原因了,老師叫他上講台,給大家表演了一段——京劇!

是的,你沒有看錯。他唱了折子戲。簡直驚為天人!老師有意讓他多表現表現。他說跟著爺爺聽戲,聽多了就會唱了。

………………

然而,他並沒有逆襲。從那以後他被稱為「會唱戲的神經病」。

小學畢業後,就再沒有見過這個同學。同學們也並沒有人願意跟他聯繫。

如今想來,不過是曲高和寡罷了。


高中同學坐最後一排靠著教室打開的後門,上課專心聽講ing。忽然有人在他耳後一句:「你感受過死亡嗎?」 (你們感受一下)

傳說中是高中校長的兒子,小時候目睹其母親跳樓以後精神不太正常。常年在學校遊盪,惡作劇嚇人。


隱隱覺得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無意間經過他身邊,被掄起來的實木凳子砸在腦門上,他有200多斤。那時候的班主任,是可以寫100篇『『老師到底有多壞?』』這個問題答案的主角,我的父母,是個千千萬萬父母一樣擁有著"他打你沒打別人一定是你有問題"邏輯的人。

頭疼了一個月,直到現在,十幾年過去了,還時常複發。。

所以精神病人就不能和正常人在一起上學,這是我的觀點,不匿名。


一個不知是否可靠的資料,中國有上億個患精神病的人。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也可以算一個了。
小時候有時分不清幻想與現實,初升高時尤其嚴重。唯心,信命運,總覺得小時候有一回見到了管理命運的人,還專門故地重遊,但找不回當時的記憶。後來高三忙起來就沒有糾結命運的事,現在完全記不得了,而且價值觀逐漸形成了,在做覺得靠譜的事。
高三的時候壓力太大,有一次感覺炸了,頹廢一段時間,追了一個女生,追不到還用刀在身體上刻字。我當時是表誠心,不是威脅,然而現在回首確實有點像威脅。那段時間比較瘋狂,三觀扭曲,追女生無果該女子有新男友,我卻認為是她的錯。撕逼。打電話和同學傾訴同學都快瘋了。忽然覺得用刀自殘有一種不一樣的快感,然後買一堆廉價的裁紙刀割自己,或者戳,弄斷了好多刀。
沒有砍人的傾向,沒有,我還是相對安全的。
不是和我關係比較近的人,不知道我的這種行為,會覺得我是有瑕疵的正常人。
據說知識可以改變一個人,上了大學認知有了提升,腦子抽的時候少了。要說間歇發病,那就是一激動就拉黑好友。記不得別人對我好,別人對我不好十分敏感。
以前看過兩次心理醫生,不過看的不是這方面,我不是很信任心理醫生,我兩次的就診並不是很滿意,最重要的是窮的一比,現在又不嚴重就沒打算花錢。而且,我對於小時候關於命運管理者的記憶,那是哲學的範疇了,我覺得和醫生交流不了。

知乎故事會,分享一點有意思的事。這些事就不和同學們說了,他們最討厭聽我的傾訴了。


看到這個問題,突然想起之前的一個同班同學了。
和題目有一點關係,只不過重點不是體驗,而是起因。
因為他不是先天的疾病,而是後天刺激。本來人好好的,結果一件事過後就瘋了。
我跟他關係很一般,不是很熟,只不過一個同在一個班,住的地方也相隔不遠,所以他的事還是聽到了很多。

他是單親家庭,爸媽離婚了,他跟媽媽過。
他媽媽挺厲害的,做生意做得很大,賺了不少錢。

以下是聽鄰居街坊講的:
有天傍晚7點多鐘,鄰居突然聽到同學在房子里啊啊啊的狂吼,一直不停,凄慘得很。
然後鄰居跑過去看怎麼回事。
一進門就覺得不對勁,客廳里被翻得亂糟糟的,東倒西歪,地上還有血跡。
鄰居聽到我同學是在卧室里叫,就趕緊進去了。
當時只見我同學坐在地上不停地嚎,正對著是床邊的一顆頭。。。他媽媽的頭。。。旁邊地上還有被齊肩砍斷了雙手的身體。。。
鄰居嚇得不行,拖著我同學就出了門。,自己看好同學,同時招呼周邊的鄰居趕緊去派出所報警。

當時這個事把我們市都轟動了,搶劫殺人還分屍的大案子,市裡面很重視。
好像過了大半年時間,犯罪分子抓到了,3個人,兩男一女。
他們是外地人流竄到這邊來的,在麻將館裡碰到了同學的媽媽。
周邊的鄰居都知道他媽媽做生意有錢,所以看到同學媽媽打麻將輸了的時候就忍不住調侃幾句,說什麼大老闆有錢隨便輸啊,打牌隨便輸點,做個生意隨便幾千幾萬的進賬不怕啊之類的。
這樣就被那三個人盯上了,然後就尾隨他媽媽知道了住址。
過了幾天的上午,就是案發當日,他們趁著大部分人都上班去了,從二樓翻進房間,把同學媽媽給控制住了。
然後開始在房間里東翻西翻才找了兩千塊不到的現金,他們不死心,就把同學媽媽推到卧室,逼著拿存摺出來。
本來同學媽媽沒反抗的,隨他們搜刮現金,但是聽到要拿存著就不配合了,跟他們對著干。
同學媽媽塊頭比一般婦女還是要大一點,雖然被綁著手,但是一旦發起狠來,也不是隨便能按住的。所以那三個歹徒一激動,拿了刀就一頓砍。。。
殺了人之後,本來他們是準備分屍藏匿的,但是馬上到中午下班時間,到時候附近鄰居也陸陸續續回家做飯,他們就容易暴露了。所以弄到一半就趕緊跑,只把頭和兩隻手剁了下來,丟那邊沒管了。

我同學,從那後就直接瘋了,要麼一直吼,要麼沉默不語,時不時大發雷霆把東西砸光。
後來被家裡人送去精神病院了。
因為後來沒兩年我家也搬到了新的樓盤,所以這件事也就淡忘了。
多年以後,聽之前的鄰居有提到,說那個孩子後來出院了,但一直神叨叨地,被安排在XX單位里上班。一個人住單位宿舍,沒什麼朋友,更沒女朋友,都是獨來獨往的。

這麼多年過去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如何。


這個真有權利來答下。
不僅僅是同學!!是室友!!在她徹底發瘋後共處了兩天!!
開始不知道是為什麼,她半夜一個人偷偷哭,早上安慰安慰她然後大家都去上課了…放學時候本來是一起走的,她在人群中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就跑開了。別人都用很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我們追也追不上就自己走了。
吃過午飯,有同學告訴了學校里(是大學,我才和她同住兩三天,不清楚她的情況,但是有其他室友和她住了一年),學校就發動我們一些同學去找,把學校附近都找遍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找到了。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我單純的以為大家那麼緊張只是怕她心情不好做傻事。
到了晚上,她就開始說胡話。不停哭不停鬧,安慰她幾句她就聽下去了,然後好好說話,突然又尖叫,然後我們再安慰,她又安靜幾分鐘,然後尖叫,前言不搭後語,說很多莫名其妙的話。一晚上沒睡。
第二天學校已經通知她家人過來了,不過她家比較遠,也許她爸媽知道她精神不正常,也沒想到這次這麼嚴重,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趕來。
第二天我們沒有去上課(記不得是不是周末?),幾個人圍在宿舍陪她,她聽不得一點點的聲音,宿舍外有人走過說話,她就尖叫尖叫尖叫,說著說著就要跳樓。學生宿舍的陽台她都爬上去了,我們死活才給拽下來。她挺壯,不知道力氣為什麼那麼大。
我們鎖了門,不讓她出去,但是陽台那沒有門,我們就一直安慰她,熬著她的尖叫及突然起身發瘋,等著她爸媽來帶走。她摔了水瓶,打翻水盆,弄的自己身上都是水,不給換衣服,我們只好拿毯子裹住她,幸好是夏天。
又到晚上,其他同學都睡了,不知道怎麼她就打開宿舍門出去了,披著長長亂亂的頭髮,無聲的走在靜靜的宿舍走廊。我跟在後面很害怕,不敢拍她。又怕她走遠,強忍著懼義拍她,她猛一回頭,瞪著大大的眼(她眼本來就大)。真的是嚇哭我……硬是把她帶到宿舍鎖起門,晚上也是一直看著她,沒睡。她就一直尖叫,亂說話,莫名其妙的安靜,莫名其妙的尖叫發瘋。
煎熬到第二天下午,她爸媽終於來了,直接就送到精神病院了。
我的心理留下了陰影。
我開始懷疑我的另一個舍友也有心理問題。
她單親家庭,處事說話圓滑,卻給人極其陰森的感覺。
她之前的舍友都說她壞話,說她有心機,說她故意半夜發出雜訊吵她們。有次我們一起去超市,超市大媽不知道語氣不好說了什麼,她就要把人家牙膏拆了,把一個牙膏里的牙刷放到另外一個裡面,我阻止了。
當時有男生同學給我打電話,說他們都好同情我,我的三個室友大家感覺都不正常,就是指她們兩個還有另外一個室友。另外一個室友就是比較奇葩,聞名全院的奇葩,按下不表。
後來我們又來了個新舍友,才是對我造成最大心理傷害的人!!
開始不清楚她為人,和她關係不錯,甚至還在不清楚狀況時為她出頭(圖樣圖森破的我)。這成為我大學最後悔的事情!聽說她還添油加醋斷章取義和好多人說我多維護她,說我們好多方面好像,說我對她多好(真是嗶)。後來我看清她為人,就遠離了她。一個宿舍的,從我遠離她也沒說過幾句話。無奈她奇葩啊。
我對她設限,她跑來說你為什麼對我設限,我好傷心啊,然後我善良(軟弱)的又不設了,過了段時間,又設,她又來說,然後循環了幾次,我終於拉下面子刪了她。
我從來不理她,她也知道我不理她,天天看到我依然很熱情的和我說話。(這樣說好像顯得她好好,她是個很虛榮的人,背地裡做了好多傷害別人的事,大家都很清楚,然而她在路上遇到別人總是好熱情,感覺,哎,這兩一定是閨蜜。後來我們整個班都不理她,她就拉攏別的班的人。有人勸別的班的人不要理她,別的班的就好無奈的說,她老和我說話,求了好久之類。後來她名聲徹底臭了,都沒人理她了)。
她也很陰森。一直罵她男友垃圾,在男友要分手的時候天天哭的不成,甚至在她男友新女朋友面前罵她小三,哭著求他不要離開她。對了,他兩分手兩年以後還糾纏不清。大家說起那個男生的時候都說,他兩果然是一對。一個都不委屈。對了,曾經他兩鬧分手時候,那女的拿繩子捆住了男生,男生半夜跑了,那女的拿刀追了好久。
她一直很偏執,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找一個人找不到可以一個小時打幾十個電話。不接她就一個教室樓一個教室樓找。
對了,我曾經不接的時候,她找到我宿舍的另一個手機,從通訊錄第一人開始打電話問我去哪了。
她心情不好打電話請求她高中同學來看她。因為她大學沒人理她了。別人不願意來,她就一直哭著求。
我不願意在宿舍待著,找了一個自習室,去睡覺。他們都不知道我在哪個自習室。你們能想像有天我突然在我桌子上看到留下她字跡的一張小紙條時候的驚恐么。
最憤恨的時,在我在外面上班不回宿舍睡覺的日子,她撬開了我的柜子,扯壞了我的日記本,看了我的兩本日記。
當我看到我壞了的日記本,我整個人都在顫抖。我知道一定是她做的,雖然我沒有證據。那天只有我一個人在宿舍,我哭了一夜。不寫日記的人,不會明白日本被偷看,還是被最討厭的人偷看,那種憤怒傷心的心情。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翻過我以前的日記。我怕我看到她會忍不住,第二天一早我就走了。後來我也再沒有見過她。我在夢裡打過她好幾次,這件事也一直是我心中的一根刺。
嗯,她也去精神病醫院看過幾次。


這些經歷,讓我覺得自己更比同齡人成熟,更看開一些事情,更不執著於一些事情。


所以,每當別人覺得現在的我好淡定,對世界都漠不關心的樣子。他們都不知道,我是個有故事的人。


要是我的同學也玩知乎他們就可以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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