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俠的「核心」魅力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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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主覺得：明明是個高富帥，一天到晚卻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給自己定下不殺人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準則搞得一起行俠仗義的正義小夥伴都被弄得畏首畏尾（以為他是一個天真的理想主義者結果卻是腹黑的不行隨時準備捅隊友刀子）在DC世界裡展現所謂的高智商明顯就是主角光環，性格陰鬱的不要不要的脫下面具還裝成一副遊戲人間的虛偽樣子，簡直就是漫畫世界的李尋歡（探花表示我不背這個鍋）。這個形象的核心魅力到底在哪裡？題主不懂

我相信題主是真的想知道原因而不是來黑的，在貼吧和我身邊也有很多人對蝙蝠俠抱有一樣的看法，下面我試著從題主不理解的地方來分析蝙蝠俠這個角色。

說蝙蝠俠的「核心」魅力之前，蝙蝠俠給人的一般映像是：無超能力高智商超級富有。題主不理解蝙蝠俠就是因為僅僅停留在這一般映像上。蝙蝠俠是內心非常複雜的人物。

1：明明是個高富帥，一天到晚卻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首先高富帥和苦大仇深也不衝突啊，不能說有錢就沒資格不高興吧。要了解蝙蝠俠苦大仇深的原因先要知道布魯斯韋恩為什麼成為蝙蝠俠？他的動機是什麼？蝙蝠俠由於幼年親眼目睹了父母被罪犯槍殺的場面而導致一定程度上的心理創傷（創傷後應激障礙），所以他對罪犯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憎惡。作為一個超有錢的人他當然可以坐在家裡花天酒地。但是他童年父母被槍殺的那一幕不斷的糾纏他使他不得安寧；悔恨，憎恨，恐懼，憤怒的情緒永遠無法平息。而黑暗和罪惡滲透到哥譚市的每一個角落，警察腐敗無能，法律如同擺設，像自己曾經歷過的慘案每天都有可能發生。這使得他更加不安和憤怒。為了發泄這一腔怒火，他選擇走上街頭打擊犯罪行為。只有在打擊罪犯保護無辜的時候，他才能忘記自己曾經的弱小和經歷過的痛苦。你說他苦大仇深就是因為他覺得全世界的罪犯都是他的敵人，都欠他的。這也是蝙蝠俠行動的動機：淺顯易懂的部分是除暴安良，更深層的原因也有使自己獲得解脫的意味。不是使命驅使著蝙蝠俠，而是憤怒驅使著蝙蝠俠。

2：給自己定下不殺人等一系列莫名其妙的準則搞得一起行俠仗義的正義小夥伴都被弄得畏首畏尾？

這個問題是關鍵，這是整個世界觀最根本的問題，即：蝙蝠俠作為一個法律外的存在，他的行動的準則是什麼？蝙蝠俠殺人是莫名其妙的準則嗎？我們先來看一下殺人的蝙蝠俠是什麼樣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上一季度的番《亂步奇譚》，這個故事的背景和哥譚極為相似，法律都是漏洞，變態罪犯滿地跑。為了懲治這些罪犯，一個自稱二十面相的人開始處決這些罪犯。在二十面相被抓捕之後，卻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模仿二十面相，殺人事件也越來越多。因為二十面相的行為實際上是摧毀了社會的秩序，讓民眾可以用正義的借口理直氣壯的越過法律，憑自己的判斷懲處他人。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環境下善惡的標準也不一樣，該死的惡人可以是一個殺人狂，或是一個小偷，或是弄壞你家玻璃的熊孩子。除了法律，沒有人可以審判他人。正是因為蝙蝠俠不殺人，他才能成為哥譚的守護者成為一個榜樣，維護秩序而不是破壞它，他是義警，不是法官，否則他也只是眾多罪犯中的一員。雖然蝙蝠俠是法律外的存在，但他依然代表的是法律。

除了殺人會導致整個社會的混亂之外，蝙蝠俠不殺人這一點對他個人來說是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這是很多人不知道的。

正如第一條所說，蝙蝠俠的內心是非常痛恨罪犯的，打擊罪惡本身就是發泄無處釋放的怒火，他每時每刻都想著把那些罪犯千刀萬剮。童年的陰影永遠折磨他，把曾經受過的痛苦轉嫁到他人身上無疑是緩解這痛苦最好的辦法，這也會給蝙蝠俠帶來巨大的快感。但是就像是吸毒一樣，一旦蝙蝠俠殺了人，他嘗到了這種復仇快感，就絕對不會停下來，會對殺死罪犯這一行為上癮。而蝙蝠俠時刻知道這一點，每當他內心的憤怒渴望著復仇時，他冰冷的理智永遠壓倒熾熱的怒火。

這種情感他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因為不會有人理解的。人們都知道蝙蝠俠是法律的守護者，罪惡的剋星，是哥譚的守護神。但是人們都不知道他內心的鬥爭，覺得那是迂腐的教條或莫名其妙。傑森托德不知道，阿爾弗雷德不知道，迪克格雷森不知道，詹姆斯戈登不知道。但是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小丑。小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他的心中沒有律法，沒有道德，只要是他覺得有趣的事他就做，不管後果也不顧及他人，全世界都是供他娛樂的玩具。

這個瘋子看出了蝙蝠俠內心的黑暗，但是他不理解：你內心如此渴望著黑暗卻不把它釋放出來，明明可以放任怒火和仇恨去索求愉悅卻刻意使自己感受痛苦。蝙蝠俠真是太有趣了，把他真實的一面發掘出來是世界上最好玩的事。先到這，有空再說小丑和蝙蝠俠分別代表什麼

他是英雄，同時也背負暴徒之名，他是騎士，同時身兼夢魘之責。

1.
他是一個真正在成為英雄前就切身感受了這座城市的罪惡的人。

他目睹父母被殺，茫然地跪在父母的血泊中，看著母親的珍珠項鏈由純白變成赤紅，聽著父親喉頭含混的聲音逐漸消失。[1]那時的他，還只是一個孩子。

後來他儘管坐擁萬貫家財，但那個夜晚將永遠烙印在他的精神上，成為他永恆的噩夢。

在新52系列黑暗騎士連載第0期里，他親自找上了仇人的門。在得知仇人Joe Chill的犯罪動機只是單純為了買酒喝而搶劫後，他卻克制住了自己的復仇慾望。

在這裡，布魯斯韋恩（後成為蝙蝠俠）是一個隱忍的、有著超出正常人理智的人。

他轉而尋找一種更有效更徹底的剷除罪惡改善城市犯罪現狀的途徑，於是便踏上了環球學藝之路。

他的目標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兇手，而是這個奪走了他父母的罪惡之都。

這是他成為蝙蝠俠的誘因。

舊時的傷痛是超級英雄們的常規設置了，漫威和DC中的各大英雄人物都有這樣的設定，比如蜘蛛俠的叔叔本的死亡，金剛狼殺死了園丁（生父）等等。

布魯斯韋恩不是天生有成為蝙蝠俠的能力和條件，他是在經歷了傷痛之後才在潛意識裡有了改變哥潭市的想法。

他是一個浸染過痛苦的人。
這是他的第一項魅力。

2.
他曾遠涉歐洲、東方（亞洲），接受偵探和功夫的各種訓練，並且研究犯罪學，在各領域都有不小的造詣。

儘管金錢可以為他的戰鬥提供武器裝備，但他畢竟只是人類，他並非刀槍不入。他沒有超能力，只依靠艱苦訓練而得的力量和智慧，以一己之力挑戰「犯罪」這個瀰漫在高譚市每個角落，卻無形無體的概念。

他的能力並非全憑天生或後天巧合獲取，而是經過了不斷的訓練和提高。
這是他的第二項魅力。

3.
蝙蝠俠，為什麼是蝙蝠？

在電影里的說法是，因為蝙蝠是他童年的陰影、內心深處的恐懼，他想要戰勝恐懼。

而現在的說法是，在要成為蝙蝠俠前，他苦苦的冥思什麼東西能夠帶給罪犯們恐懼時，一隻蝙蝠從他家的的窗戶外沖了進來。

無論哪種說法，他都是化身為恐懼本身，因此成為了蝙蝠俠，一位黑暗的騎士。
這是他的第三項魅力。

4.
不得不提的，是他所在的環境——哥潭市，哥潭市是一個真正的臭泥潭，官僚是黑幫的朋友，警察是罪犯的幫凶，法律是一紙空文。這是一座看上去沒有希望的城市。

而蝙蝠俠作為一個自封的執法者，與哥譚的法律是相駁的——這也是他一直被警方追捕的原因。雖然後來在戈登的幫助下，警方曾某種程度上地接納著他，但是在警察們的內心世界裡，是不可能真正容納蝙蝠俠的。

如果哥潭市需要蝙蝠俠，就證明了警察們是無能的。

在市民的眼睛裡，蝙蝠俠也不是什麼好人，一方面蝙蝠俠神出鬼沒的，很多市民根本就沒親眼見過蝙蝠俠，對他們來說蝙蝠俠只是一個都市傳說罷了，另一方面見過的人也不信任他，我們沒事幹嘛要把這麼大的權力交給一個蒙面漢？

因此蝙蝠俠在行動過程中不僅是與罪犯們對抗，還與代表正義的警察們、代表無辜的平民們對抗。

他憑一己之力對抗的是一整個世界。
這是他的第四項魅力。

5.
肩負著巨大的使命，但是蝙蝠俠並不是一個完美的英雄。我們從蝙蝠俠身上，是可以看到與常人一致的人性弱點的——他自大，這是智慧超群的人必有的特質，在這裡不一定是貶義，但是他的自大必造成他的固執，很大意義上來說，他是一個獨立派，儘管有時和助手（羅賓等）或其他英雄一起行動，但是他的行為從來都是代表他一個人的，沒有人可以代替他思考問題。這也是造成他固執的原因。在漫長的生涯里，和助手與其他英雄發生過不同的矛盾（思想碰撞），超級英雄們每個都覺得自己是正確的，這就是他們的短板。

問題在於，蝙蝠俠似乎總是正確的。但這種正確與超人的道德正確又不一樣，超人代表的是政治正確，無可反駁，而蝙蝠俠的正確是仁者見仁的，必會引發爭議。

他在完美的行動之下暴露的人格缺陷，是他與我們這些普通觀眾的緊密聯繫。

他在面具之下也有他的人性弱點。
這是他的第五項魅力。

6.
再者要說到他對蝙蝠俠身份的認知。縱觀其他英雄，似乎沒有幾個像布魯斯韋恩的身份如此特殊。很多英雄就直接以超級英雄的身份生活。

但有一些英雄保持著雙重身份，比如超人偽裝成記者，蜘蛛俠的平常身份也算是個記者，英雄們酷愛業餘文職工作....

但蝙蝠俠不一樣，他的業餘身份是什麼？哥潭市的首富，掌握著最大工業體系的人。什麼？你說還有一個人也是這樣的，對啊，那個人叫托尼斯塔克，對著全世界大聲宣布他就是他媽的鋼鐵俠了。

布魯斯韋恩在兩個身份之間來回跳躍，而這兩個身份相差實在太大了，光鮮與陰暗，浮華與地下，就算天才如蝙蝠俠也不可能完美兼具這兩個身份。

好吧，先說就算他可以，他身邊的人也不可以。他身邊的人正是因此才一個個離開了他。

蝙蝠俠雖然一開始只是他的工具，但逐漸地成為了他的偽裝，最可怕的是，蝙蝠俠逐漸成為了他，他不再是布魯斯韋恩，他的生活不再擁有一丁點兒真實。

這是一個惡性循環，他作為布魯斯韋恩的身份越糟糕，他就越想抽離，用蝙蝠俠的身份、用冷漠，將自己隔離起來。身邊的人、身邊的英雄，沒有任何一個可以真正理解他，同樣地，他也沒辦法理解這些英雄們，這是一種可怕的自我封閉。

自我封閉到最後，很可能是自我毀滅。

這也是為什麼他需要花時間去調節自己以至於自己不精神崩潰。

他承受的雙重身份造就了他的孤獨。
這是他的第六項魅力。

7.
而最後一項魅力，不僅是最能代表蝙蝠俠的內核，更是前面幾項魅力的組合。

那就是蝙蝠俠身上的矛盾性，蝙蝠俠漫畫、電影及系列內容的兩面性。

蝙蝠俠的全部設定都具備兩面性，這是蝙蝠俠最能引發人思考的地方，也是蝙蝠俠成為DC最內涵人物，改編的電影成為有史以來商業與藝術內涵結合的最成功的漫改電影（另一部能與《黑暗騎士》在藝術內涵上並駕齊驅甚至更深入的應該是《守望者》）之一的原因。

首先他化身蝙蝠是因為想帶給罪犯們恐懼，但是同時呢？威懾罪犯的同時，不會帶給民眾們恐懼嗎？蝙蝠俠這一符號本身就帶有矛盾性。

再不得不提到蝙蝠俠的偉大的反派們。這裡用偉大一詞是因為反派們造就了蝙蝠俠。

蝙蝠俠的敵人幾乎全是身心受到創傷、同樣是這個罪惡世界的受害者。

他們與蝙蝠俠一樣選擇了極端的方式——只不過立場和方法不同。

試想如果韋恩少爺當初因為父母被殺而對這個世界懷有憎恨，那會怎麼樣？

這就是蝙蝠俠給我帶來的最大感受：你成為什麼樣的人，不是取決於你的能力，而取決於你的選擇。

蝙蝠俠的敵人雙面人，無論是外形、經歷、行為都在宣示這一特性——「硬幣的兩面」。

在電影里，哈維（雙面人）昨天還是哥潭市的希望之光，被蝙蝠俠視作得以退休的寄託，第二天就搖身一變，成了哥譚市頂級罪犯的一員，與小丑為伍，多麼諷刺！

蝙蝠俠的最大宿敵——小丑，作為蝙蝠俠的對立面，正好和蝙蝠俠分佔硬幣的兩面。所以把雙面人和小丑放在一起，簡直就是絕配，這也是為什麼《黑暗騎士》能比蝙蝠俠改編電影的前作要好的原因之一。

和蝙蝠俠不能完美代表正義一樣，小丑也不能完美代表邪惡。小丑是混亂的、神經質的，嚴格來說小丑的動機都不成立，如果硬要說小丑是惡的，那小丑惡得非常純粹。

小丑是蝙蝠俠衍生的，似乎可以說是蝙蝠俠的附屬產物，沒有蝙蝠俠必定也沒有小丑，這也是兩人身份更矛盾了的地方。

而似乎能代表另一個角度的戈登，面對「蝙蝠俠是否越過界限」的指責，他作為警方人員是無法反駁的；同時他也不贊同蝙蝠俠的方式。但戈登在內心又對蝙蝠俠懷有敬意，他深知單憑警察也是無法真正穩定這個城市的。
戈登也是一個矛盾的人物。

蝙蝠俠對自己的身份和手段的認知也是矛盾的，一方面他讓自己成為執法者，另一方面他又避免讓自己成為獨裁者，這也是他立下了「不殺人」原則的原因。題主會覺得他不殺人好笑也是沒有深入理解蝙蝠俠這個人物上的矛盾。

如果不殺人，就算甚至把所有壞人都抓進瘋人院，要麼會有人跑出來，要麼會有新的壞人，罪惡無法被清除。

如果殺了人，那麼蝙蝠俠又和被他殺掉的人有什麼分別呢？那最後又由誰來殺了蝙蝠俠呢？

但回過頭，殺人只是私刑的一種結果，就算不殺人，難道就真的能證明蝙蝠俠與其他的罪犯不同了了嗎？

似乎也不行。在這一點上，衍生出的矛盾甚至已經不止一重，而是許多矛盾的疊加。

同時，蝙蝠俠也在探索，他一方面只堅持用自己的方式改變哥譚，一方面又希望能依仗其他人的力量，甚至有一天能不需要蝙蝠俠。在這種探索下他又一次次失敗，劇情成為了一次又一次迴轉的車輪。

由此可見，蝙蝠俠里的所有人物都有矛盾點和兩面性，這就是蝙蝠俠漫畫最大的看點和最引發思考的地方，蝙蝠俠的核心魅力所在。

8.引用一段話：

儘管在別的英雄面前，蝙蝠俠並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而是老奸巨猾的謀略大師；但在他的內心，仍然是一個八歲的孩童。他被稱做「黑暗騎士」，永遠活在陰影之中。一次次的創傷使他變得冷酷、孤僻、偏執，但是當他解開心結，重新向家人展露出笑容時，他讓愛他的人看到，不管有著怎樣黑暗的外表，他的內心依然燃燒著不滅的光明。
他是超級英雄里最黑暗的角色，黑夜中的偵探和「黑暗騎士」；他並非刀槍不入，沒有超能力，只有艱苦訓練而得的力量和智慧。他把恐懼灌輸給敵人，讓他們為夜空中的蝙蝠之影而顫抖。他從來不用槍械，從不殺人，他認為罪行應該受到懲罰，而生命是貴重的。
他總有一天會老，如果幸運的話。但是他永遠不會放棄。也許有那麼一天，當他終於慢了一步，一顆小小的子彈就能結束整個神話。然而蝙蝠俠是獨一無二的，沒有人能取代。無論如何，他的傳說總會留在人間，永遠繼續下去。[2]

Refrence:
[1] [2] 江業華．今夜，拯救世界：百花文藝出版社，2010：006-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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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剛開始粉美漫的超級英雄，很難會看得上老黑。

我最初就不喜歡他，尤其是當初只看了90年代的幾部老黑電影之後。當時的心情就和綠燈差不多。

「你的能力是啥？不會飛？」
「不會。」（爬樓梯中）
「超級力量？」
「沒有。」
「等一下，你該不會只是個穿著蝙蝠裝的普通人吧？你tm在逗我？！」

不是綠燈呆萌，是誰都會這麼想，當然只是開始。

我從路人轉粉是因為以下

他只是個凡人卻和眾神並肩作戰.
他經歷過大多數超級英雄沒有經過的苦難.
他流血,他骨折,他衰老,他每戰之後傷痕纍纍.
正因為如此,他與眾不同.

Between Panels Vol.32

Dark Night: A True Batman Story

Prologue

「墨菲斯[1]告訴蝙蝠俠[2]，他站在一個岔路口。他可以追隨死神前往永恆的安息，或者他可以讓墨菲斯帶他走。哪個選擇都不是錯的…… ……但只有蝙蝠俠可以做出這個選擇。蝙蝠俠知道選擇蘇醒意味著他必須經受疼痛，但他知道，他會痊癒的。他選擇活下來。」
——保羅·迪尼[3]

1993年，保羅·迪尼向《蝙蝠俠：動畫系列》[4]的製作人兼編劇艾倫·伯內特[5]提出了一個劇本，哥譚的超級惡棍們結成同盟，設下天羅地網，蝙蝠俠單刀赴會，卻雙拳難敵四手，縱然在最後一刻逃出生天，卻懸在半空失去了意識，於生死一線之間徘徊。此時，《睡魔》[6]宇宙中七位無盡[7]之一的死神[8]來到他身邊，儘管曾經無數次逃出她的掌心，這一次蝙蝠俠卻再也無力反抗，等待他的，將是永恆的安眠。

這時睡魔突然現身，阻止了死神，告訴她蝙蝠俠不僅僅要為自己的夢負責，他還出現在很多人的夢中，讓惡徒因恐懼而改邪歸正，讓弱者能夠擁有一份希望，在某種意義上說，蝙蝠俠也是一位夢境[9]的使者。他給了蝙蝠俠一個選擇的機會，選擇生存，就要面對無盡的傷痛，選擇死亡，則可以徹底結束一切，放下肩頭的重擔。

如果是你，你會怎麼選？

艾倫並沒有給這個劇本開綠燈，他的理由是「太過形而上學[10]」，如果你兒時曾經看過《蝙蝠俠：動畫系列》，應該知道這部動畫的基調頗為「黑色」[11]，以犯罪作為敘事的核心，保羅的劇本放在其中自然顯得有些另類。但提議未獲通過並沒讓保羅感到多麼沮喪，因為能夠一吐心中塊壘，對彼時的他而言已然足夠。

23年之後，他終於將這個故事以漫畫的形式講了出來，這部漫畫的名字是《黑夜：一個真實的蝙蝠俠故事》（以下簡稱《黑夜》）。

Dark Night

謎語人[12]：「很久之前你經歷了可怕的一晚。於是你照單全收並繼續前進。誰跟你說的有人會在乎你經歷的這點兒痛苦？」
保羅·迪尼：「我問過自己很長時間。而最終總是得到同一個答案：「我在乎。」當然，很多人曾經面對過更糟糕的傷痛，但如果有人能夠在我的故事中尋找到一些同感，那麼這個故事就值得講述。」

這是個值得講述的故事嗎？

如果我們將貫穿這部漫畫的超級英雄元素剔除，那麼剩下的不過是一次在平常不過的搶劫事件。1993年夏天，保羅·迪尼在一次約會之後獨自回家的路上遭遇兩個陌生人的襲擊，歹徒下手兇狠，猛烈的毆打甚至造成了保羅面部的粉碎性骨折。這場變故發生在保羅事業的巔峰期，對他造成了極為嚴重的心理傷害，但他最終還是振作了起來，以創作來面對傷害，持續高產地寫出了大量優秀的漫畫、動畫、遊戲作品。

故事講完了。

謎語人的疑問恐怕也是很多人在讀完這個故事之後想要說的：「誰在乎呢？」這不過是一個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的故事，甚至還不乏那麼點兒雞湯意味。只是因為它發生在了一位作家身上，就重要到值得為此出一本漫畫嗎？難道沒有更重要、更有趣的東西可以去創作嗎？人們買來超級英雄題材的漫畫，想要看到的是激烈的動作場面，打擊犯罪的英勇行為，並不是被歹徒狠揍一頓的漫畫作家，和正義無法得到伸張的結局吧？

這也是為什麼《黑夜：一個真實的蝙蝠俠故事》這個名字中就包含「蝙蝠俠」的漫畫，並未在DC漫畫出版，而是出現在其子品牌眩暈漫畫中。如果說DC漫畫代表著傳統意義上的超級英雄漫畫，那麼眩暈漫畫的風格則更加多樣化，既有《睡魔》、《寓言》[13]、《地獄神探》[14]這種偏奇幻的作品，也有《100顆子彈》[15]、《巴比倫警長》[16]等大量偏現實題材的作品。而《黑夜》出現於此，一開始固然令人感到錯愕，讀畢卻顯得頗為合理，畢竟眩暈漫畫旗下作品無論摻雜了多少奇幻、科幻要素，講述的仍然是人、而非神的故事。

而保羅迪尼，當然是個人，一個不算那麼普通的，普通人。

Invisible Child

「此外，提到顏色…… ……我們這些隱形的孩子學會了將自己原本的顏色藏在內部。只有在做我們熱愛的事情時，才會將它們釋放出來…… 繪畫、音樂、表演…… 這些事情定義了我們，讓我們能夠發光。治癒我，能夠讓我顯形的…… ……是我的想像力。故事是我的激情所在，不論它們來自書、漫畫或是卡通。我在心裡把它們全部記下來，對角色熟悉到就像他們是我自己的家人一樣。」
——保羅·迪尼

年幼的保羅，是個隱形的孩子。

在學校里，他從不顯眼，沒有外向性格孩子的活潑，也自然不會得到他人的注目，哦，除了那些以欺負人為樂的大孩子之外。學校所教授的一切在他的眼裡並不重要，唯一能抓住他興趣的，是那些學校不會教給他的東西，是那些課本之外的東西，是故事、是藝術、是想像力。

當他回到家，進入自己的房間之後，隱藏在身體內部的顏色漸漸顯現，將這個只有線條存在的小孩填滿，他那冷漠而僵硬的表情也緩和下來。而將他從一個鬼魂，重新變成人的，是卡通片。

卡通？沒錯，卡通。也許在成年人看來一無是處，只會損傷視力的東西，卻是孩子眼中的珍寶。而如果你仔細去思考，在卡通中恰恰蘊含了那些讓年幼的保羅喜愛的一切，卡通片有著鮮艷的色彩、有趣的故事、動聽的音樂和無比發達的想像力。他可以躲進幻想的世界，避開現實世界的殘酷，也可以將這份想像力代入現實，讓乏味的生活重新變得鮮艷起來。

年幼時期在故事中並沒有佔據太大的比例，卻為整個故事奠定了基調，也完成了對保羅基本人格的塑造。這將是一個幻想與現實並存，且完美融合在一起的故事，而保羅對待兩者的態度，也將決定其後他的命運，以及在面對這個世界時所選擇的處事方式。

Inner Demons

「真有趣啊，你可以自願傷害自己的身體並覺得合情合理，但陌生人以同樣的方式對待你後，卻會覺得憤怒。當然了，她從未真正恨過你。也許也從沒喜歡過你，但我猜她根本就沒怎麼想到過你。因為即使是想想你也需要投入太多的情感了。你感受到的唯一的恨意，其實來自於你自己。因為在那一刻你望著自己，卻鄙視所看到的一切。現在你因為被兩個壞蛋揍了一頓而哭泣，然而一年以前卻自願把自己割到渾身纏滿繃帶。」
——毒藤女[17]

保羅長大了，他順利進入了自己理想的行業，獲得了一份完美的職業：卡通片編劇，而這份選擇也獲得了全家人的支持，甚至包括祖父一輩；他有著與自己志趣相投的同事，在世界上最棒的動畫公司就職；他深知將自己的住所變成了一座卡通博物館，裡面滿牆的卡通海報，遍地漫畫和周邊玩具。這樣的成人生活對於當初那個隱形的孩子來說，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只除了一點，那就是他仍然孤身一人。

在某種意義上看，保羅從未長大。沒錯，他將自己的愛好變成了工作，也將自己小時候的房間，拓展成了一間獨立的公寓，但他生活中的內容並沒有改變，他與外部世界的關係，也沒有任何變化。他仍然只在自己的世界中才可能發光，一旦離開了卡通相關的世界，便會手足無措。當他不得不走出虛擬的界域，進入現實去尋找另一個人的陪伴時，我們看到的並不是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男人，而是那個曾經飽受欺凌的隱形小孩。

布魯斯[18]：「議員先生。蝙蝠襲擾的情況如何了？」

里夫斯[19]：「比你的私人生活好多了（掃視了一遍女士們）說真的，布魯斯，你之所以選她們，看起來就像是因為知道根本不可能發展出一段認真的關係。」
保羅·迪尼：「阿蘭，布魯斯和里夫斯這段對話聽起來怪耳熟的。」
艾倫·伯內特[20]：「我寫的都是我知道的。以及我看到的。」

艾倫將他所觀察到的保羅的私人生活片段寫進了《蝙蝠俠：幻影面具》[21]這部劇場版動畫的舞會橋段中去，他的觀察犀利而直接。如果說布魯斯在挑選女友的時候，追求的是創造一種花花公子的外在形象以迷惑世人，那麼保羅在挑選女友方面則完全迷失了方向。他追逐著一個又一個能讓自己在頒獎典禮上看起來有面子的美麗女友，儘管意識到這些人不過是想通過他的社交關係在影視圈中向上爬，卻不以為然，甚至默然許之。

也許在心裡，這個隱形的孩子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像那些外向性格的男生一樣討女生喜歡，他也未能在隔絕外界的成長環境中發展出與自身年齡相匹配的交流能力。更甚者，也只有一個生活在卡通片中的人才可能與這些別有所圖的女性保持這種奇怪的關係，因為他並不知道正常狀態下的男女關係應該是怎樣的，抑或即使知曉，也不敢去放棄眼前以利益交換為紐帶結成的聯繫。

雙面人：「很有趣吧，鏡子會顯示出一個人真實的內在。」
保羅·迪尼：「是，我倆看起來都和我胃裡的感覺很像。」
雙面人：「我可沒說你的胃，蠢貨。我在說你到底是誰，還有你這傢伙昨晚是如何罪有應得。」
保羅·迪尼：「你可真是個喜歡指摘他人的混蛋，不是嗎，哈維[22]？」

你自找的。
雙面人：「朝另一個方向掉頭而去，想讓那女孩以為你還要去見別人。一個人還能多『兩面派』？」
保羅·迪尼：「她難道就不兩面派嗎？已經有了男朋友，還在欺騙我？當我當個傻瓜一樣？」
雙面人：「而你仍然忍受這一切，只是因為你覺得那樣的女孩會讓你看起來體面。當你從她那裡得不到更多的喜愛後，就想讓她感到難過。你不覺得如此行徑有些下作嗎？」

他已經將自己劃入了受害者的行列，儘管長大之後不再有人去欺負他，他仍然會不自覺地去尋找一個類似的角色來替代，這些所謂的女友，也許就是這個隱形的成年人給自己選擇的欺凌者，她們侵蝕著他的自信，又在另一個方向推動他遠離創作的初衷。而他自己同樣難辭其咎，在面對來自外部世界的利用與否定時，他始終沒有勇氣站出來，說出自己的憤怒，擺脫她們的控制、告別自己的童年，成為一個真正的成年人。

是啊，那太痛苦了，不如躲到卡通片中去吧？畢竟在動畫世界裡，我才是主人，不是嗎？

而一旦想像力從過程變為目標，將創造出無窮樂趣的幻想世界，打造成一個躲避現實的避難所，兒時的樂園也就隨之變成了阿卡姆療養院[23]，甚至他生活的整個世界，都隨之徹底傾覆，他躲避了三十六年的成人儀式，終於姍姍來遲。

Crime Alley

蝙蝠俠：「你可以把自己的憤怒化為動力來完成下一項工作。而不是把它當根拐棍來拖延。」

保羅·迪尼：「我差點兒就不得不真的拄拐了，記得嗎？他們是對的 —— 那天晚上你應該救我的。」
蝙蝠俠：「我就在那兒，如果你願意像我一樣去思考！你看到了他們，兩個擠在一起的身影，面孔模糊，以捕獵者的模樣走向你！用不著做多少偵探工作就能猜出他們謀劃什麼，不是嗎？」
保羅·迪尼：「不，不用。」
蝙蝠俠：「好，就算你不是個戰士。你仍然可以改變方向，或敲某扇門，有很多事情都可以避免這次攻擊。但你擔心自己看起來害怕或顯得歧視。於是你忽視了顯而易見的危險信號，莽撞前行。這就像是我站到一個寫著『站到紅色X標誌上以觸發死亡陷阱』標牌旁邊的紅色X標誌上一樣。」
保羅·迪尼：「嘿，如果不是因為那些紅色的X標誌和顯而易見的死亡陷阱，我們倆都會失業的。漏算了這一點，是不是，大偵探？」

這次搶劫，就是保羅·迪尼的成人禮。

搶劫本身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但如何面對搶劫，才是對他而言真正的考驗所在。也許是一生順遂的緣故，在家庭的保護下隔絕現實世界生活至今的保羅，在為人處事上總有種不切實際的天真。正如他腦海中的蝙蝠俠所說的，面對逐步逼近的危險，他不僅沒有尋找機會避開，反而大步迎上前去。他對於現實世界缺乏足夠的認識，畢竟在卡通世界裡，不論情況如何危急，總會有蝙蝠俠出現解決一切衝突，甚至就連危險本身也是完成敘事所必須的情節機關。直到拳頭輝上自己的臉頰，他才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天真。

但這才只是考驗的開始。

襲擊結束後回到家的保羅，開始意識到自己長期自閉生活所帶來的孤單。雖然有著熱心的同事和趕來照顧自己的家人，卻沒有人可以替代他內心的空洞。從前的女友們對他避之唯恐不及，似乎連僅存的一點點同情心都不願施捨。而保羅必須直面這一切：面對一個空蕩蕩、冷冰冰的家；面對無比發達的想像力帶來的一個又一個超級惡棍們；面對本應拯救自己，卻並未現身的蝙蝠俠；面對圍觀傷痛、表達遺憾、期待著他回去工作的同事們；還有，面對自己心裡那個隱形的小孩子。

他的第一個反應，仍然是躲回自己的小世界，用酒精和沐浴來麻醉和放鬆，用電子遊戲來打發時間。繼續工作？難道要繼續寫蝙蝠俠的故事嗎？被搶劫毆打的時候，他在哪裡？逍遙法外的罪犯令人恐懼、敷衍了事的警察固然令人心寒，但更可怕的是這突然降臨的暴力，已經將偌大的洛杉磯，變成了屬於保羅的可怕的罪惡巷，不論走到哪裡，危險都可能隨時發生。

「你這可憐的、可恨的孩子！你已經筋疲力竭了！不過你也正當如此，精疲力竭——當然是在這兒了！因為，只需要付出最少的氣力，你就再也不必踏出你的公寓半步了！把你那三流的想像力調到最高檔！讓我展示給你近在咫尺的遊樂場吧！向這縱情享樂的奇境頭像吧！大屏電視，成堆的電影，漫畫和電子遊戲…… ……你渴求的一切玩具！為什麼不呢？這是你應得的！看這兒！本地每一家送外賣的餐館電話！還有販酒店！吃吃喝喝快樂起來！反正你也沒什麼別的地方可去！別忘了剛剛發芽的互聯網！既然你可以在線上聊個天昏地暗，為什麼還要冒著風險和他人互動呢？歡迎回到你兒時的卧室，隱形的小孩！你在這兒是永遠安全的！」
——小丑[24]

如果他不能站起來直面這種危機，他的整個人生就將在恐懼中消失殆盡。更別提在他身為卡通畫家那無比發達的想像力加成下，無時無刻都在實體化的超級惡棍們了。儘管暫時脫離了蝙蝠俠故事的創作，但哥譚的一眾反派們卻並沒有放過他。他們侵入他的整個人生，點評著他的每一個念頭，譏諷、嘲笑、指責、質疑著他的行為，想要讓他徹底沉淪在自己的世界中去；而在另一面，蝙蝠俠同樣陪在他的身邊，指引、鼓勵、批評、棒喝著他，想要讓他直面一切，學會在現實世界的處世之道。

在保羅腦海中上演的正邪對決，以及幻想與現實之間的無縫銜接，是整部作品最大的特色，而漫畫角色的核心特徵與保羅人格中各個方面恰到好處的結合，讓這部作品擺脫了勵志作品的通病，具備了一份足以供人細細琢磨的深度。

Fourth Wall

小丑：「如果你瘋了呢？來到我這邊，把這份瘋狂四處傳播呢？那樣的話你可就真的有趣了！」
保羅·迪尼：「不時像一個快樂的虛無主義者一樣去思考是很有趣的。像你這樣的人物，可以說，是天賜的禮物。你讓藝術家、作家和演員得以探尋他們心中最黑暗的地方。」
小丑：「對於那些膽敢透過我的雙眼去看這個世界的人來說，我一直是一位慷慨的繆斯。」
保羅·迪尼：「但如果越過虛構之界，去擁抱憤怒與殘忍，並利用它們來感受力量，人們最終只會迷失並感受到無法承受的悲傷。」

保羅·迪尼居住於洛杉磯，卻生活在哥譚。

也許是因為一直保存著隱形小孩的那份天真，他雖然過著看似自閉的生活，卻並不孤單，在他的腦海里、甚至眼前，總有數不盡的卡通形象作陪。小時候或許是以搞笑形象為主，但在長期寫作蝙蝠俠故事後，哥譚的人物也就隨之進入了他的生活，這其中固然有蝙蝠俠、阿爾弗雷德[25]和羅賓[26]，數量更多的卻是那一個個超級惡棍，小丑、雙面人[27]、企鵝人[28]、毒藤女、謎語人、哈利·奎因[29]、泥面人[30]、冷凍先生[31]等等等等。

在年少時，卡通形象是他躲避生活規常的法寶，它們可以自內向外為無趣的生活添上一份色彩；但在成年後，哥譚的居民卻正好相反，它們不請自來侵入保羅的現實生活，並一步步深入到他的內心深處，以各自的個性特徵呼應著他的每一個念頭。

精神分裂的雙面人嘲笑著他的心口不一、性感犀利的毒藤女譏諷著他面對女孩與自己時的缺乏勇氣、紙醉金迷的企鵝人在他開始酗酒時讚頌酒精、虛無主義的小丑則不斷勸說他避世逃離。虛幻的想像與真實的事件在保羅·迪尼的生活中以一種奇異的形式共存於一處，哥譚的反派們在保羅的內心衝突中找到了代表自己的最佳位置，而他們的出現也反過來以一種極為誇張卻形象的方式，增進了我們對他在這一人生階段心理變化的理解。

更有趣的是保羅要如何面對這些充斥在他腦海中的聲音，當質疑、否定、憤怒、逃避佔據他的整個生活，當第四面牆被徹底打破、虛幻與真實難以分辨、洛杉磯徹底淪為另一個哥譚之後，身為一個普通人的保羅，要如何回到現實世界，重新振作起來呢？

保羅·迪尼：「我該怎麼逃離？」
蝙蝠俠：「那不是我的問題。找到你自己的鑰匙。驅逐你自己的心魔。」
保羅·迪尼：「要怎麼做？」
蝙蝠俠：「這個世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聲音，不止有你腦海中的那些。仔細聆聽。」

能擊敗超級惡棍的，只有超級英雄。能對抗小丑的，只有蝙蝠俠。

保羅的心中不只有超級惡棍，同樣有蝙蝠俠，隱藏在七宗罪之下的，也總有一份希望。只不過在質問蝙蝠俠為何沒能拯救自己於危難之時的過程中，保羅選擇了在心中否定蝙蝠俠的存在。殊不知，在否定超級英雄的同時，他也否定了自己一直以來從事的事業，進而否定了自己的整個人生。沒錯，卡通不可能幫助我們擊敗歹徒，不可能幫助我們獲得真愛，也不可能讓我們的人生步上正軌，走向巔峰。更糟糕的是，如果我們選擇將它作為躲避現實世界的工具，那麼你同樣能夠在其中找到虛幻的慰藉和溫暖，讓你樂不思蜀，沉醉不歸。

那麼，我們為什麼還要看卡通呢？保羅又是否應該回去創作卡通劇本呢？

店員：「打擾一下。」
保羅·迪尼：「什麼事？」
店員：「你為華納兄弟工作？」
保羅·迪尼：「對。」
店員：「兔寶寶[32]？」
保羅·迪尼：「偶爾。還有蝙蝠俠。呃，直到最近。」
店員：「那節目真棒，但我妻子和我更喜歡兔寶寶。我們看過一集，笑得屁滾尿流。小豬漢普頓[33]丟了褲子，不得不光屁股走回家。」
保羅·迪尼：「哦，沒錯！那集很好笑。」
店員：「那集是你做的嗎？」
保羅·迪尼：「不，但我會告訴編劇和導演你很喜歡的。」
店員：「我的妻子……我們很需要一些可以逗笑的東西。她得了癌症。」
保羅·迪尼：「哦，夥計。我很難過。她現在怎麼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店員：「日子時好時壞。就像我剛才說的，好的卡通總能幫上忙。」
保羅·迪尼：「當然。」
店員：「能和他人以這種方式聯繫起來一定很棒吧。你肯定有世界上最好的工作。」
保羅·迪尼：「我很幸運。能和很好的人一起工作。」
店員：「祝你們好運。」
簡·迪尼[34]：「你還說你不重要。」

當然要看卡通，當然要創作卡通，因為卡通很重要。

雖然誇讚的並非保羅創作的《蝙蝠俠》，但是現實生活中這名店員的話卻點醒了保羅，讓他意識到了卡通所具備的價值。《兔寶寶》也許並沒有什麼深刻的思想內涵，它的唯一目的就是讓人們開懷大笑，忘卻現實生活的煩惱，但對於店員那罹患癌症的妻子來說，這其實已經足夠。有趣的是，這段改變保羅消沉狀態，讓他重新振作起來重新上班開始創作的對話，恰恰是來自一個陌生人。至此，這個故事也恰好形成了一個首尾相應的環，以來陌生人的惡意為始，以陌生人的善意為結。歹徒的毆打擊碎了保羅那沉醉於卡通的個人世界，而這個店員的話則讓他重新意識到了卡通的價值。

但還有一個問題沒有答案：那一夜，蝙蝠俠究竟在哪裡？

Batman in Your Heart

「沒錯。理論上我可以減掉六十磅體重，做做引體向上，學幾招柔道…… ……但即使我二十年前就開始做，也不可能變成你現在的樣子。沒人能做到。你是一個小孩對力量的幻想那超現實的，不可實現的延伸。」
——保羅·迪尼

我們無法成為蝙蝠俠。

對，就算是穿上蝙蝠戰衣，也不行。就算是成為億萬富翁，也不行（父母雙亡當然也，不行）。蝙蝠俠是個虛構的人物，他只存在於紙面、光碟、零與一、以及創作者和我們的腦海中。他無法出現在現實世界，幫助我們擊敗歹徒，也不會在每一夜都於城市上空划過，巡視保衛我們，更沒法說服那些「公事公辦」的警察去認真探案，還民眾一個公道。在這層意義上，自然可以說他不過是虛幻、無力、甚至有些可笑的成人童話。

但布魯斯·韋恩之所以選擇戴上面具、披上斗篷，正是因為以一人之力，本就不可能根除如野草般不斷蔓生的罪惡，唯有將恐懼擊入每個罪犯的內心，才可能改變哥譚的現狀。蝙蝠俠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理念，面具的存在將打擊犯罪的行為與個人身份分離開來，這固然意味著蝙蝠俠可以是任何人，也同時指明了另一件事，任何人都可以是蝙蝠俠。

不，應該說，我們都是蝙蝠俠。

「我花了許多年才終於明白那時你曾經對我說的，那一夜你就在我的身邊。你並不是從天而降拯救我的義警，而是一個理想，一個啟示。一個我在黑暗中聽到的聲音，命令我站起來。在我們被擊倒的時候說，同樣是這個聲音說道，我們可以接受自己成為受害者，也可以選擇成為我們自己故事的英雄。而要作出這個選擇，我們必須站起來。」

——保羅·迪尼

站起來。

蝙蝠俠並不會從天而降，但他就在保羅的心裡與他同在，只不過在襲擊事件發生之時，他沉浸在自我懷疑和否定中，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於是面對氣勢洶洶的歹徒，他沒有選擇避開；面對對方的攻擊，他不僅沒有求救，反而不發一言。他不僅對自己缺乏信心，不敢反抗，而且對周邊的人家也不曾抱有任何希望，面對現實世界的殘酷時，這個隱形的成年男性是茫然無措、逆來順受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蝙蝠俠不斷出現在他的腦海中，告訴他站起來，去戰鬥，去創作。如果我們將保羅腦海中的反派理解為他人性中的弱點，那麼同理，他腦海中的蝙蝠俠，就是隱藏在這一切懦弱之下的勇氣和希望。蝙蝠俠的形象固然來自虛構的藝術創作，但這個陪伴在他身邊的版本，卻是保羅人格中一直被壓抑和否定的那一個側面。

保羅·迪尼：「也許在現實生活中蝙蝠俠並不會現身救我，但人們看卡通的那幾分鐘能夠讓他們這一天好一些。雖然微不足道，但聊勝於無。而如果我能夠成為參與其中，沒有理由就這麼離開。被痛揍一頓是一回事，但如果放棄去做自己熱愛的事情…… ……那也就相當於讓那些混蛋將我再次擊倒。回去工作是取勝的唯一方式。」
心理醫生：「那麼當你不工作的時候呢？當只剩下你自己的時候，沒有工作室，沒有卡通，沒有女孩，不管是現實生活中還是你的夢裡…… ……當只剩下你自己，你的疤痕和你空蕩蕩的公寓，你要如何應對呢？」
保羅·迪尼：「就像唱片店裡的那傢伙說的一樣，日子總是是好是壞。在經歷過這一切之後，我對每一天都心存感激，句號。確實，我有時候會哭。我會發怒。我會問：『為什麼是我？』在他們剛抓住我的時候，有一個瞬間，一個可怕的想法閃過我的腦海：『這是你應得的。你唯一配得上的生理感受就是痛苦。』」
心理醫生：「你覺得你為什麼會這麼對自己說？」
保羅·迪尼：「將對薇薇[35]的感情深埋起來，讓自己沒法站起來直面一切……我如此殘忍地對待自己已經太久了，感覺就像是整個宇宙給我的審判。當然，在我的小玩伴們打破我的顱骨後，我的想法改變了。沒有人應當經歷那些痛苦。現在我試著去以一種更加善待自己的方式去思考和行動。不再把自己的生命當做一個道歉來對待。至於那些攻擊我的人，我會永遠記住，我所擁有的遠比他們從我這裡奪走的要多。」

保羅是不幸的，這次襲擊事件讓他在肉體與精神層面都墜入了人生的最低谷，但他也是幸運的，因為這個一直以來都躲在卡通世界裡，不肯直面現實的大男孩，終於在蝙蝠俠的引導下發現了源自心底的那份勇氣，也正是這份勇氣讓他能夠振作起來，放棄一直以來追尋愛情的方式，直面自己的慾望和弱點，跳出受害者的自我定位，成為自己人生中的英雄。

成為蝙蝠俠。

Epilogue

稻草人：「別告訴我你心中所然無懼。」
保羅·迪尼：「是的。」
稻草人：「你要如何活在這潛伏的恐懼之中，毀滅可能隨時將你擊倒吧？」
保羅·迪尼：「森林有熊出沒；天空布滿閃電。我無法預知災難，但我也不會活在恐懼之中。」

將自己的真實經歷說出來，並不容易，這意味著將自己的過往、自己的弱點全部袒露在社會公眾的眼前。保羅選擇將這段人生最低谷呈現在世人面前，本身就是一種難能可貴的勇氣了。但僅僅是勇氣與坦誠，並不足以確保這部作品擁有藝術價值。他將自己多年創作蝙蝠俠故事的過程中獲得的對蝙蝠俠以及哥譚一眾超級惡棍的深刻理解融入到這段經歷之中，徹底擊碎了漫畫與現實的分野。但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在這一過程中，他還更進一層，同時完成了對另一個問題的探討，那就是藝術與現實的關係。

藝術究竟是躲避現實的借口，還是讓現實世界能夠變得更加美好的要素，一直以來都是處於風口浪尖的話題。幾乎每一種藝術形式在其發展的初期都會遭到質疑，漫畫曾經因為暴力、色情等元素的存在而被詬病，直接導致了「漫畫標準協會」的出現，電影同樣如此，而遊戲則至今仍然飽受質疑。在這種種質疑背後，總有足夠的論據支撐，但通過這部作品，保羅·迪尼以自身經歷向我們展示了在種種表象之後的真相。

當他將藝術作為逃離外部世界的工具時，並不是真心快樂的，他仍然處於被害者的身份，也仍然心懷恐懼，只不過比較幸運，躲開了那些欺凌他人之輩而已。但這種恐懼並不會因為恐懼而消失，只會蔓延到他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以哥譚惡黨的形象呈現出來，讓他愈發無法真正自立。唯有選擇直面外部世界，建立起與他人之間的關係，通過創作實現自己的價值，才可能擁有希望和勇氣，去面對現實生活中的一切殘酷，活出自己的價值。而讓他走出低谷的，不僅僅是店員的一席話，也有來自內心深處，以蝙蝠俠形象呈現而出的勇氣和希望。

藝術作品與現實世界並無不同，它不過是我們所處社會在理解層面的對應呈現，同樣複雜奇詭，也同樣善惡雜陳，既有蝙蝠俠的指引，也有小丑的耳語。選擇聽誰的話，決定權在你自己。將責任推給藝術，就像將搶劫帶來的傷痛推給未能從天而降的蝙蝠俠一樣，不僅無法真正解決問題，反而會掩蓋更深層次的問題。

但保羅·迪尼站了出來，在剖析自己內心最深處黑暗的同時，也將藝術的雙重性展示在我們面前。他以身作則告訴了我們在面對這個紛繁複雜的世界時，如何去傾聽真正有價值的聲音，也告訴了我們希望與勇氣的源泉，並不在藝術之中，而在我們心裡。

因為在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蝙蝠俠。

[1]: Morpheus

[2]: Batman

[3]: Paul Dini

[4]: Batman: The Animated Series

[5]: Alan Burnett

[6]: The Sandman

[7]: Endless

[8]: Death

[9]: The Dreaming

[10]: Too Metaphysical

[11]: Film Noir

[12]: The Riddler

[13]: Fables

[14]: Constantine

[15]: 100 Bullets

[16]: Sheriff of Babylon

[17]: Poison Ivy

[18]: Bruce Wayne

[19]: Reeves

[20]: Alan Burnett

[21]: Batman: Mask of the Phantasm

[22]: Harvey Dent

[23]: Arkham Asylum

[24]: Joker

[25]: Alfred Pennyworth

[26]: Robin

[27]: Two-Face

[28]: Penguin

[29]: Harley Quinn

[30]: Clayface

[31]: Mr. Freeze

[32]: Tiny Toons

[33]: Hamton the Pig

[34]: Jane Dini

[35]: Vivian

https://medium.com/between-panels/between-panels-vol-32-e7b0617110ed#.ip6uk9afc

http://weixin.qq.com/r/RENbQ_3EvrDBrakg9xZW (二維碼自動識別)

有朝一日你飛黃騰達，你想做什麼？有朝一日權在手，殺盡天下負心狗？還是醒握天下權，醉卧美人膝？
你難道就沒想過有一天你像Bruce Wayne那樣有錢你會做什麼？我想沒有經歷過Wayne的生活經歷，怕是很多人都早已沉淪在財富之中。其實想想隔壁家的鋼鐵俠，若是鋼鐵俠沒有經歷過那次綁架，現在又是什麼光景？而之前的鋼鐵俠就是Wayne最好的反面形象。
我個人覺得Wayne這個人最為難能可貴的地方在於兩點，第一點是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但不同於杜甫的吾廬獨破受凍死亦足，Wayne則是朱門內的世家公子，但他卻是真心誠意，最終也確實奉獻了一切。像不像「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地藏王菩薩？
第二點便是初心不改，我非常喜歡諾蘭鏡頭下的蝙蝠俠，哈維由道入魔，高譚市的希望破碎，但卻是蝙蝠俠選擇自污來護衛這個城市的希望。經歷世事沉浮，卻是不改初心。想起電影《七宗罪》里最後那句台詞，「海明威說這個世界是個好地方，值得為之奮鬥。而我只同意後半句。」而我想Wayne也一定會有類似的感慨，之所以只同意後半句，是因為見過太多的陰暗，而我不改初心則是因為我相信這是值得的。這世上孤憤的英雄有兩類，第一類堅定認為世界是錯的，第二類則是認為我是對的。小丑是第一類，而Wayne是第二類。
大多數都想過人下人是該如何自處，但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成為人上人又該如何自處。我喜歡蝙蝠俠這個形象，是因為我相信我可以成為Stark，可以成為Thor，hulk，但我做不了Wayne。

這個是挺久前回答的啦，當時題主的問題還是「蝙蝠俠是一個應該讓人討厭的角色嗎」
（大致是這樣大家可以查看一下問題日誌）
我從來沒見過這麼問問題的……又看了看題干，我真是相當不爽，於是有了下面的回答。

解釋一下，
勞資=老子（微笑）
修表=watchmen
單純看題主的提問方式不爽而已，題主說自己是在討論問題，你確定和人討論一個角色的時候，要先把角色黑一通嗎，還是用這種語氣，你都不友善了我對你友善有用嗎？

並不是老爺粉，也不打算強制別人喜歡老爺，而且我也不能代表喜歡老爺的人，就這樣。

——————以下為原答案————
你！討！厭！不！代！表！別！人！也！討！厭！
看到題主這語氣，勞資莫名不爽。簡直是一面無理黑一面企圖尋找贊同……這看起來根本就不像一個問題，簡直是在強行給別人灌輸自己的觀點
莫名其妙的火大呀……
不覺得題主友善，反正我這次也不想友善咯。

我誠心誠意的想問問題主究竟是看了幾部關於老爺的作品就在這兒秀優越以為自己懂老爺了自己看破紅塵了……
題主是不是姐夫作品看多了……自然而然地成了黑……
高富帥陰鬱怎麼了，老爺陰鬱花你的錢了嗎？！那你告訴我高富帥應該什麼樣啊，像金閃閃那樣？他是無緣無故的陰鬱嗎？啊？
不殺人原則也莫名其妙了嘖嘖嘖，世界變成隔壁修表那群人那樣的世界就好咯？然後你再噴哎呀這個人不聽話亂殺人世界藥丸？

背後捅刀？難道超級英雄就不需要制約嗎？老爺還設計了對付自己的方案好嗎……

對於噴老爺智商我實在是不想說什麼了
題主，batman is watching you

實際上，老爺應該是近兩年人氣最高的超級英雄。

最大的魅力，在於他雖然沒擁有超能力，但依然是超級英雄。
他集智慧與勇士於一身，在黑暗中堅守正義的信仰。

而且默默守護一座城市需要的勇氣和承受的孤獨感，只有默默守護過一個人才會知道。

這是我所知道的蝙蝠俠在知乎被黑的最慘的一次，你是不是窮姐夫註冊的小號

不殺人，「他為什麼不殺人？他為了裝逼嗎？」
殺人，「嘖嘖，這就是民主之後殺你全家。」
所以到底要不要殺人？

蝙蝠俠只是翻譯，他是BATMAN，只是一個代號，並沒有自冠俠字。同時，他也不是一名俠客，他是衛道士，衛的是法律的道。
他的敵人不是小丑，而是「犯罪」。他的終極目標不是「保護那些人」，而是「一個守法有序的哥譚市」。弄清楚這些，才能明白他為什麼不殺人。
他不是警察，不是法官，只是一介平民，他是沒有執法權的。如果他以殺人為手段，豈不是變成了他的敵人「犯罪」本身？
如果他以殺人為手段，他如何得到一個守法的世界？
只殺一個小丑就行？「萬事皆有始」，他相信這句話，並堅持不開這個「始」，他相信為了任何目的，只要殺掉一個，就會接二連三的繼續殺下去。例子很多，隨便舉一個，比如虛竹，只要心甘情願破了第一個戒，其它所持戒律都土崩瓦解。所以為了他心目中的守法有序的，乾淨的新世界，他必須要堅持不以違法手段去達成它。
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理解的。

還有「腹黑的不行隨時準備捅隊友刀子」
這個更不難理解了。正因為他的目標是「守法有序的哥譚市」，什麼叫守法有序？
現在有句話非常時髦，「把權力關進籠子里」，事實上這句話早在它時髦之前就已經深入很多人的內心並得到認同了。想讓所有人都不能為所欲為，怎麼達成？那就讓所有人都有被反制的可能。普通人犯罪，可以被普通警察制伏；超級罪犯去犯罪，可以被超級英雄制伏；那麼超級英雄如果去犯罪呢？誰來管？
我也不覺得這有什麼難理解的。蝙蝠俠更絕的是，他連萬一有一天，他自己去犯罪了，都有一套自我反制的方案，做人純粹如此！

沒有
看我表情

http://www.zhihu.com/question/25085283/answer/30109804

長文慎入，多圖慎入。有知友希望我能再多更新幾個。考慮到不想喧賓奪主，還是撿有特色的說。這裡在文末又補充了一個。只是之前看過的知友可以直接拉到底。（另外在此說一下，類似本文觀點並非答主最先提出。很早以前在貼吧應該有過類似的介紹，只是點出了一些反派所體現的蝙蝠俠的特徵，這個出發點應該是網上所有美漫迷的功勞。在這裡我借鑒了一下思路，按照原貼人物的順序進行分析展開。感謝之前貼吧努力過的同學，再次鞠躬感謝。本篇回答有參照部分觀點，算是站在巨人的肩膀看世界，或者說，這篇答案是熱愛蝙蝠俠的朋友們一起寫的，我只是在原有基礎上進行了點加工。也望各位明察秋毫。如果還有疑問，可以進貼吧看完再回來看我的答案，相信同樣的觀點，不一樣的闡述——蝙蝠俠反派詳細資料大集合來看看吧！數數還有多少個反派沒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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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多珠玉在前，可身為磚頭的我還是想說兩句。蝙蝠俠是我最愛的超級英雄。既然前面那麼多都從蝙蝠俠本身入手，我就另闢蹊徑，從另一個角度來闡述蝙蝠俠的魅力。希望對各位知友有用。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認為蝙蝠俠這部漫畫所闡述的是一種人性罪惡的發現與其救贖的故事。在這個超能力橫行的世界裡，蝙蝠俠一直以一個平凡人的身份，用他的智慧，去保衛他的城市。不可謂不孤獨。相比大超，綠燈俠等等超級英雄，蝙蝠俠始終赤手空拳，用自己的智慧，自己的方式去懲惡揚善。然而，更多的讀者會認為，蝙蝠俠的超能力便是編劇賦予他的BUG，近乎妖孽般的智慧和永遠的備選方案。又或者說是強大的學習能力，意志力，恆心以及那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孤傲。這些都是蝙蝠俠的魅力，而在我看來，跳出蝙蝠俠本身，跳出布魯斯韋恩，我們看到了什麼呢？

其實，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個蝙蝠俠。同時，我們在我們的內心裡同時生活著小丑，企鵝人等等一眾反派。他們或多或少都有我們身上的影子。蝙蝠俠於我最核心的魅力便在於此。每一個反派似乎都是蝙蝠俠內心惡的縮影與影射，也是我們讀者內心不敢做卻會去想的寫照。可能你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蝙蝠俠的影子，但同時，你的蝙蝠俠會發現你內心的小丑，企鵝人等等。人性就是那麼醜陋，但人性最大的美好在於它願意去升華自我，完成救贖。在與自己一些醜惡的內心進行對抗並完成救贖，鳳凰涅槃之際，你便成了蝙蝠俠，而你的內心，便是那座罪惡之城哥譚。

小丑是一個喜劇演員。可令人感到諷刺的是，他其實是一個最悲劇的角色。一個讓人開心，讓人發笑的角色，他懦弱，甚至不能決定自己的明天。然而最後卻變得行為瘋癲，殺人如麻。他是由受害者變成施暴者典範。曾幾何時，他也是哥譚市中一個普通人，一個被欺凌，被嘲笑的人。他怯懦，彷彿什麼人都能夠傷害他。最終他選擇了犯罪。因為他無法改變現狀，因為他的無奈讓他越發迷茫，崩潰。而當他瘋狂時，他大大的感受到，原來讓別人發笑不如自己笑的暢快。他頭腦清醒，紅唇白臉綠頭髮。紫色西裝，胸前一朵小黃花。那邪魅的笑容可能下一秒就讓你墜入萬劫不復之地。有時候總是會好奇，他永遠掛著那令人害怕的笑容，他是真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而開心嗎？還是因為別人的痛苦而開心？又或是因為體會到曾經身為弱者的他所體會不到的感覺而開心呢？他是蝙蝠俠內心瘋狂邪惡一面的體現。而在蝙蝠俠與之鬥爭的這麼些年裡，哥譚也成為成千上萬人在面對生活無奈時與自己內心進行激斗的場所。善，還是惡？墮落又或救贖？看著越是簡單的問題，往往越是值得思考。

企鵝人的身世很慘。天生的畸形人，從小被父母遺棄。等到成年後返回人類世界，開始了他的復仇之旅。紳士模樣，和他凄慘的童年經歷形成鮮明對比。高大上的外表卻掩蓋不了他本性的殘暴。他和蝙蝠俠相似之處在於童年的不幸。一個是被父母拋棄，一個是父母被偷盜者槍殺。然而蝙蝠俠選擇救贖，而他選擇了復仇。他是蝙蝠俠內心自卑仇恨一面的體現。在他矮胖且滑稽的外表下，他的嘴臉和行徑越發讓人作嘔，而他的內心，其實也影射了蝙蝠俠曾經的內心寫照。在童年，一個人孤苦伶仃，周遭的一切都表達了對自己的不滿。那種天生的自卑，那種世人棄我，我便恨世界的情緒，在他獨有的邪惡中得到了宣洩。蝙蝠俠與之不同的是在經歷痛苦後，選擇了接受，選擇了用正確的方式去表達自己的感受。快樂也好，痛苦也好，因為自己快樂而希望別人快樂，因為自己痛苦而希望別人減少痛苦。類似的開頭，卻南轅北轍似的結尾。自卑能讓人在心裡種下仇恨的種子，也能讓一個人升華自我，更加強大。

雙面人的原名是哈維丹特，是蝙蝠俠的好友。兩人曾合作打擊過犯罪，共同消除哥譚市的腐敗。但後來因被罪犯毀去半邊面孔而人格分裂，時而溫文而雅，時而瘋狂暴力。眾所周知，他的招牌動作便是拋硬幣決定下一步行動。蝙蝠俠每一個反派都有他們獨自的特點。雙面人也是如此。他與其他冷血無情一心想要報復社會的反派角色不同。他的內心事矛盾的。是善與惡對立又不可調和的矛盾體。他是反派，但他曾經是正派。他殺人，但同時他也救過人。他因為救人而改變，激活了那個可以殺人的自己。然而那個曾經救人的自己又沒有灰飛煙滅。相反，佔有相同比例的人格。他殺人殺的不痛快，救人救的不樂意。他是黑夜的蝙蝠俠和白天的韋恩這兩種形象近乎雙重人格不可調和的象徵。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個惡魔，也同樣都有一個天使。當你的天使不能控制惡魔的時候，便是我們墜入深淵之際。不知道蝙蝠俠有沒有想過，如果他內心的惡魔被激活，他便是哥譚最大的反派。

謎語客的誕生和蝙蝠俠依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他代表了蝙蝠俠內心不被社會承認的恐懼感。原本有著天才智慧的他因不被社會認同，並逐漸導致心理變態。這是典型的因為沒有得到認可，所以「我要用你們看不上我的地方給你們製造麻煩」的心理。他喜歡在犯罪現場留下迷語，享受出迷的快感。彷彿打了那些看不上他的人一記響亮的耳光，看啊，你不是瞧不起我嗎？我正站在你頭上拉屎呢！在最開始，他渴望改變自己，可發現沒有用。在這種迫切想要改變自身卻又用錯誤的方法讓自己死機之後，他瘋了。可能不是真的瘋，但他變成了謎語人。不再是那個渴望被認同，渴望被欣賞的人了。他完全可以一個人玩得轉，世界上哪怕沒有觀眾又如何？我便是第一個給自己掌聲的那個人。和小丑一樣，看似都是被逼無奈走上了犯罪的道路，實則他們只是逃避了那個他們不願意再去融合的現實，讓這個世界用他的方式瘋狂一把。

冰凍先生或者叫急凍人原本是個著名科學家，為愛發狂的悲情男人。一心只想復活死去的妻子，他將妻子的遺體保存在冰凍池中，卻不慎掉入冰凍池。此後只能利用機器服行動，外表冷酷，但對死去的妻子卻有一份炙熱的心。不難看出，同樣是一個由善到惡的轉變。美漫最大的特點便是善於抓住內心，抓住因果。世界上沒有一個絕對壞的人，而每一個壞人，曾經都是一個好人。因為激發了內心的惡，從而才變成了壞人。他是蝙蝠俠內心孤獨和冷漠的體現。他不可理喻的宣洩內心的那份孤獨的場景多麼像我們在面對失去自己所心愛美好的人與物後的那種悲痛，那種瞬間全世界與我為敵，那種為什麼偏偏就是我的不甘心。他將這份仇恨轉嫁給了世界。企圖用一己之力對抗整個世界，讓其成為他內心不滿憤恨的陪葬品。有時候又何嘗不是蝙蝠俠內心的一種變相寫照呢？當失去父母的那一刻，天降橫禍，無可避免。那時候的布魯斯韋恩因為自己一時的恐懼，而希望父母快點帶自己離開，釀成大禍。如果讓他選擇，放棄蝙蝠俠，父母重生，我不知道他當下的選擇，但在那個時刻，幼小的他一定會願意犧牲任何代價讓父母重新回到身邊。

毒藤女是一個愛植物遠勝人類的植物學家。DC里不缺女性的反派，更不缺有魅力的女性反派。她們總是或多或少提醒讀者，別以為邪惡只是男人的事兒，女人惡起來男人根本架不住。在被植物改變體質後妄想利用植物控制城市。多麼天真又可怕的想法。在現實中她可能會被認為是瘋子，然而在漫畫里，她確實可以做到。多麼像現實中那些一日得權，便想掌控一切的人啊。漫畫里無論正反人物，都是天使的臉蛋，魔鬼的身材。相比之下，更容易區分的，是那怎麼也掩蓋不了的蛇蠍之毒。她是蝙蝠俠自己權力財力擁有後慾望的寫照。對外界的控制力，影響力，對於自身的自信與肯定，都促使了她走上犯罪的道路。倘若給我支配直接的能力，我會如何？倘若哥譚是蝙蝠俠的國度，布魯斯韋恩又會如何？絕對的權力導致絕對的腐敗，而沒有過渡和努力得到的東西往往更容易讓人膨脹，讓人的慾望一發不可收拾。蝙蝠俠尚且需要自制，我們呢？

貝恩是一個強化戰士。蝙蝠俠的每一個反派都惡的有章法，惡的有魅力。同時又都曾是一個平凡的弱者，也是一個悲劇型人物。從小生長在暴虐的監獄之中，為了得到遙不可及的自由，接受了為戰爭而開發出的強化人類藥劑，獲得了驚人的力量和體格，並幫助獄中的夥伴成功越獄。他是蝙蝠俠內心中對於生活希望的困惑，也是勇於挑戰黑暗命運的體現。為了自由，為了心中的嚮往不惜付出代價。而在他再次回來的時候，便是他的復仇一刻。不知道蝙蝠俠在與他對抗的時候心中有沒有想過，這個人為了自己的信念創造出來的邪惡和他為了心中的信念創造出來的正義是多麼的相像。就像我們每個人的內心一樣，也許掙破牢籠讓自己更加強大的力量不是來源於善良，而是來源於短暫屈服，妥協後的爆發，一種我與世人為敵，世人又奈我何的無理霸氣。

稻草人原本是個心理學家。和之前的科學家，植物學家等等很相似，曾幾何時，他也是正義的化身，幫助人們走出困境的人。然而，在他的心裡，住著一個恐怖的人，有著用可怕事物恐嚇他人的變態嗜好。戴上面具的他化身為恐怖的代名詞，製造制幻毒氣令別人看到其最害怕的東西。他代表了蝙蝠俠內心的恐懼。那種害怕又不願意暴露，想去克服卻無可奈何的失落。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有一個稻草人，他們有著我們最害怕恐懼的一面。讓我們不敢正視自己的內心。而於蝙蝠俠，無論是幼小時候的蝙蝠洞，還是面對強盜開槍後的無措，一切恐怖的源泉來源於自己的不夠強大，自己對於未知的恐懼。沒有人願意被恐懼籠罩的過完一生。但戰勝恐懼往往是那麼的吃力。蝙蝠俠在和他鬥爭的同時，也是在和內心的恐懼抗爭，一切的努力，只為做那個最無懼的布魯斯韋恩。

雷霄古即電影里的忍者大師是蝙蝠俠所有敵人里唯一精神正常的敵人。也正是因為他的正常，更在反派中凸顯了他的異類。其所率領神秘的「影武者聯盟」攻擊人類社會，希望利用毀滅整個人類的手段，來改變這個腐朽的社會。如果說毒藤女代表的是蝙蝠俠的慾望，那麼他便代表了蝙蝠俠內心的強權和暴力。論恐怖行為，小丑也好，企鵝人也好，都是哥譚的反派。而他，我們的拉爾斯·艾爾·古爾，是要毀滅整個人類，這是從哥譚到全世界的跨度。在他看來，他的行為是正義的，是通過一種在毀滅中重生的方式來結束這個腐朽的社會。這在大方向上和其他的反派不一樣。也更有特色。也正是因為他的正常讓他更加的可怕。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步棋去往何方。腐朽的東西是不是一定要先毀滅，再重生呢？也許我們的內心中都生活著一個忍者大師，冷靜，睿智，手腕強硬，手段超絕，然而，用一種近乎偏執和極端的方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而蝙蝠俠的出現無疑讓我們重新審視內心，到底何為正義，何為邪惡。善惡到底又是如何的。

腹語師其實是個性懦弱無能膽小的平凡老頭。因生活壓力使其變成雙重人格，和雙面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只要他拿著「疤臉」，如圖所示的人偶，就會自動進入催眠狀態，讓疤臉控制其進行犯罪活動。因為有催眠的特技凡是聽到疤臉聲音的人便會老實的對其唯命是從。這或許是一種自我麻痹，是一種天性惡的釋放。但是在我看來，和雙面人的不同在於，雙面人是同時具有兩重人格，互相制約，互相表現，是一個矛盾的個體。而腹語人更多的是善的一面被惡的一面欺壓，無力抵抗。又或者說善甘心成為傀儡躲在那個原本可以擺脫的人偶「疤臉」的後面。值得玩味的是，善躲在了惡的身後，好讓自己變得強大，而實際的惡又是由善的本體進行操控。多麼諷刺。這到底是一種偽善，還是一種羞澀的惡呢？如果說雙面人是表現了蝙蝠俠和布魯斯.韋恩雙重人格，那麼腹語人更多的像是蝙蝠俠心中那個期待成為傀儡，墮落成惡的善。

鱷魚和企鵝一樣也是天生的畸形人。殘暴兇狠，破壞欲極強，但頭腦簡單，曾是摔角冠軍。他代表了蝙蝠俠內心中粗暴的一面。一種依仗自己的能力肆意而為的形象。相比企鵝人的聰明，鱷魚人對應的是一種簡單的愚蠢。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反倒更為形象的刻畫了他反派的形象。單純簡單到不足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反派，一個與蝙蝠俠對抗的反派。可能，單純的粗暴與暴躁，無腦與憤恨只是蝙蝠俠最為微弱的一點。正如我們一樣，可能這種最純粹的惡反倒最容易被我們的內心壓制。不過隨著不同的編劇在不同的故事裡有血有肉的添加，鱷魚人已經不是那個受其他反派利用，左右的人了。他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特色，自己的慾望。不可否認，在最開始，看似出場率不高的角色，已經慢慢融入到蝙蝠俠的世界，把他的粗暴與蠻橫，進一步放大彰顯。這可能是這個壓抑社會下一種心態的釋放吧。

泥人和小丑相似，他是個著名演員，因為意外的車禍，容顏毀於一旦。依靠特殊藥品恢復了容貌,但又因為過度使用藥品成為猙獰恐怖的泥人。可以隨心所欲的變身成任何人或武器。他的千變萬化使他空前強大。他是蝙蝠俠心中那個「只要我想，我可以變成任何人」慾望的寫照。就如同漫畫前千千萬萬的我們。企圖通過捷徑，來偽裝出另外一個自己。虛榮，勢利，等等都因為表面的改變而變得那麼理所當然。蝙蝠俠面具之下是那個布魯斯韋恩，我們呢？有時候我們何嘗不希望成為那個光芒萬丈的成功人士？然而那樣只會逃避自己，逃避現實，即便真是成了那個他，除了模樣，我們依舊一無所有。回頭再看看自己，審視內心，依舊如故。

瘋帽商長相醜陋，是個個子矮小的電子學家。和企鵝人相似，他自卑。如果說企鵝人將他的自卑轉化成對於世界的仇恨，破罐子破摔，那麼瘋帽商更多的還保留那一絲對於美好願望的憧憬。但是他知道人性的醜陋，而讓別人聽命於自己的辦法便是他惡的初衷。曾經，他一直希望有一段美好的戀情發生在自己身上，但因為長的太丑無法如願，於是他利用自己發明的電子卡片控制了別人的大腦。企圖通過自己意識的改變來控制別人的思想。他和企鵝人一樣，都表現出了蝙蝠俠內在的自卑。但企鵝人將自卑變成仇恨，他將自卑變成了控制別人的慾望。蝙蝠俠在打擊反派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控制了他們的思想，讓他們不去作惡，這本身是一種善，還是另一種惡呢？越是實現不了的願望，有時候我們會越發的執念，即便改變不了自己，也希望能夠通過改變別人的意識與審美。畢竟，可悲的人物源於內心深處的那份可遇不可求。

人蝠是另一種形式的蝙蝠俠。他是一個生物學家，在哥譚市動物園工作。一次對自身進行的蝙蝠血清實驗時發生變異，成為了人形蝙蝠，喪失人性，只剩下單純的獸慾，一味地破壞殺戮，他代表了蝙蝠俠性格深處隱藏的野性。不知道蝙蝠俠在和他對抗時有沒有想過，我躲在蝙蝠的外表下只因為我不能讓我的身份曝光於世人之下，而你成為了類蝙蝠的怪物，內心卻變得比外表醜惡一千倍，一萬倍。和毒藤女很像，在因為意外後，沒有正確的使用自己的能力，而將這些滿足於自己本身的慾望之上。放眼當今社會，如果天降橫財，又或是天賦強權，又有誰能真正保證本心不失，用這多出來的能力去做更大責任的事情呢？人蝠可不是青翼蝠王韋一笑，更不是隔壁漫威的小蜘蛛。他實打實的渴望獲得力量，從而為自己謀利。希望與眾不同，卻又高人一等。這等姿態，生活中又何嘗少見呢？醜惡的也許不是他變成蝙蝠後的外表，更多的源於內心的不滿足。

紅頭罩是一個很矛盾的個體。他的矛盾與其他反派不同，他是英雄，也是惡魔。英雄起來萬人敬仰，惡魔起來萬鬼齊哭。他在偷蝙蝠車的輪胎時被蝙蝠俠抓住，老爺覺得他有成為超級英雄的潛質，於是希望能培養成為新一代羅賓。然而就在他按照蝙蝠俠給他設定的軌跡走的好好的時候，編劇說，不行，我要你死。於是小丑弄死了他。之後編劇說，我要你活，於是忍者大師又讓他活。然而經歷了生死之後的紅頭罩，因為蝙蝠俠沒有為他報仇而走向了邪惡之路。正如我之前所說，每一個反派都或多或少有蝙蝠俠的影子，在布魯斯韋恩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或許就在想，如果我無人管教，如果我誤入歧途，是否也如他這樣一般，終其一生便沒有回頭是岸的機會了呢？紅頭罩是蝙蝠俠叛逆，迷茫且張揚的一面。他收留他，管教他，為他設計人生軌跡，因為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他身上看到那還沒有泯滅殆盡的善和那蠢蠢欲動的惡。蝙蝠俠是他的長輩，也可能是紅頭罩將來的樣子。拋開蝙蝠俠不說，紅頭罩又多麼像一個無依無靠卻有跌打滾爬最後站起來的人。他身上有多少人曾經的影子，我們看看周圍便知。人都應該被給予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人也都會經歷一次類似漫畫中生與死的重演，然而，在這一段段故事的背後，我們的選擇是什麼呢？

說了這麼多，其實，在蝙蝠俠的世界裡，每一個反派都是這個社會陰暗面的一個縮影，而他們又同時存在於蝙蝠俠一人的體內。蝙蝠俠的魅力就在於，他有著每一個反派所具有的特點，但他依舊可以保持本心，用自己的善去抗爭內心的惡。用他的雙手去捍衛他覺得來之不易卻又不容動搖的正義。他需要戰勝內心的恐懼，貪婪，慾望等等，用正確的方式，弘揚他認為正確的善。蝙蝠俠不會老去的。雖然他會老。因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布魯斯韋恩，每個人都有著去對抗一切邪惡的使命和責任。人的恐懼，貪婪，慾望等等惡念都是無限的，但人性的偉大便在於用我們所認知的善去克服這些我們所看到的惡。這便是我認為的，蝙蝠俠最核心的魅力。他在面對這些惡的時候，並沒有退縮，這些內心的影射和縮影只會激勵著他變得更加強大，去完成他心中那份善所賦予他的使命。他本可以成為哥譚的罪惡之王。然而，他選擇了救贖心中的罪惡讓一切的惡被他的正義所降服。

望你我心中的蝙蝠俠永存。

（答主註：蝙蝠俠連載那麼多年，加上DC又讓其他英雄反派互相客串，不可能面面俱到，每一個都如我說的那樣。我並非去過分解讀，只是舉了一些最為人所知且最有代表性的而已。也希望各位DC粉，老爺粉輕拍。關於小丑，企鵝人等比較深入人心的反派，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答主寫得也不是官方認可的，更不是唯一的。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蝙蝠俠。）

參考資料：

百度百科 部分人物出場介紹

百度貼吧 蝙蝠俠反派詳細資料大集合來看看吧！數數還有多少個反派沒登場部分觀點

不懂就不要看…超級英雄那麼多，選自己喜歡的看不就好了

哥譚市裡的蝙蝠俠一直就不是超級英雄，而且一名黑暗騎士。

蝙蝠俠的真正力量來源於自身，而且不所謂的超能力。縱觀整個超級英雄聯盟，任何一個失去超能力的英雄都不能再做超級英雄，但蝙蝠俠不，即使他什麼都沒有，他還是蝙蝠俠。

他單手也難敵四拳，擋不了火車，阻止不了炸彈，不能飛天遁地，沒了蝙蝠戰車也只能靠兩條腿，打架只能靠拳頭，有時候會被黑幫打手打的渾身是傷。

你會覺得，什麼超級英雄嘛，太遜了。

我覺得這才是你不喜歡的原因，他是一個即使穿了蝙蝠衣也沒超能力的普通人。
你覺得超級英雄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吶？

一飛就能衝天入雲，拳頭能砸爛一輛坦克，一鎚子就天翻地覆，抬手山崩跺腳海嘯，刀槍不入萬毒不侵。

這些聽起來屌炸天的技能，蝙蝠俠都沒有，在你看來他就只能打打小黑幫，夜裡出去玩玩變身裝扮，連對手都遜吶，是個神經病。

他頂多算個英雄，超級兩個字實在牽強。如此看來，誠然。

蝙蝠俠不殺人的規定在你看來也覺得可笑，莫名其妙。但這正是蝙蝠俠世界裡，一個在我看來屌炸天的設定。這個問題我們換個角度就不難理解，蝙蝠俠有殺人的權利？

答案很明顯，沒有。從來就沒人可以裁判另外一個人的生死，超級英雄也不應該例外。其他超級英雄是凌駕於法律之上的，他們一個炮彈就把敵人炸的粉身碎骨，但蝙蝠俠不是，這是構建蝙蝠俠世界一個很哲學性的思考。

蝙蝠俠打擊罪犯準確的來說，是黑暗的執法者。所以蝙蝠俠世界裡，警察把蝙蝠俠也看做是罪犯，他走在體制的灰色地帶，而他想維護一種和諧的體制，所以真正意義上蝙蝠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不合理，這就是為什麼蝙蝠俠只能是黑暗騎士。

小丑確切的知道這一點，所以會說蝙蝠俠是個變態，是個和自己一樣的瘋子。唯一不同之處是蝙蝠俠內心僅存的正義感，一個身處黑暗裡的光明者。他的底線是不殺人，可以說是他黑夜之中堅守的信仰。

而蝙蝠俠本身有很多陰暗面，如果越過了自己的道德約束，他就很難堅守自己，那麼他就會變成第二個小丑。毀滅一個人不難，先毀滅其信仰。

談蝙蝠俠就不得不談小丑，小丑對蝙蝠俠說是你使我的人生完整，對蝙蝠俠來說也同樣如此。蝙蝠俠面對的每個對手都可以看出他自己的陰暗面，他戰勝敵人的同時也是他在戰勝自己，一個戰勝自己的人才最強大。

佛祖仁慈也會斬妖除魔，一個人擁有比神還堅定的意志，他就不再是簡簡單單的人。
他是超級英雄蝙蝠俠。

不談別的，就來說說最近的漫畫。

小丑在哥譚市傳播了一種新型毒氣，對細胞有永久性損傷。老爺為了尋求解藥中的關鍵一味配方——酒神因子（可以治癒受損細胞），深入哥譚地下。

與小丑展開一番激烈的搏鬥（●─●）

地下礦洞因為炸彈開始崩塌，兩個人此時也都奄奄一息。不過老爺終究是把解藥送了出去。可失血過多，最終還是逃不過一劫心疼我老爺(?? ? ??)

萬幸的是，酒神因子恢復了老爺死去的腦細胞，可是卻改變了其原有的大腦構造，使得他喪失了過去的記憶，十五年的訓練成果付諸東流。

阿爾弗雷德也嘗試過喚醒他的記憶

結果卻是布魯斯並不接受過去的自己

他不再是蝙蝠俠，他成為了真正的布魯斯韋恩，一個樂善好施的普通人

此時的哥譚失去了其原有的黑暗騎士，就如戈登所說，變得一片混亂

迫於無奈，局長只好自己親自上任，成為新一任蝙蝠俠（其實我是很想吐槽的，這分明只是一個大型兔八哥機器人，胸口還有蜜汁兩點……）

此時的老爺卻在過著自己性福而又平淡的生活~(*/ω＼*)

本來故事到這裡都是很順利的，老爺繼續做自己的大企業家，過自己的小日子。（這也恰恰是阿爾弗雷德所期盼的，一個內心充滿陽光，再也不被內心的黑暗與痛苦所籠罩的人）戈登繼任守護哥譚和平。可由於缺乏主角光環籠罩，加上敵人實在太強，他被一個叫做開花的反派打了個落花流水。整個哥譚被破壞，局長現在也生死不明

這時候老爺遭遇了鄉非三人組

在他們的報（kai）復（dao）下，漸漸地有了一點對過去的認知

更是在杜克的幫助下，成功想起了自己的身份

好了，現在身份想起來了，知道自己當年有多吊了。可是那啥現在的老爺既沒有心理創傷，也沒有受過訓練（雖然存在本能），更重要的是，他喜歡現在的生活

雖然讓人不願接受，可是，安穩幸福的生活，誰不喜歡呢？

但是為了自己的城市，他義無反顧地拋棄了現在的安逸與心愛的人，回到莊園去向管家求助，讓他幫助自己恢復原有的記憶。這對阿福來說無疑是在心口又插了一把刀，看著如同自己孩子一般的存在好不容易走出陰影，卻又要轉身擁抱黑暗，無論是誰為人父都不會想看見的吧。

接下來看圖就好

這幾章我都在心疼阿福

看到老爺說出我是蝙蝠俠那一句話的時候，我的眼淚都要掉下來，真的好虐心
為了自己心愛的城市，毫不猶豫的犧牲了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命。這樣的布魯斯韋恩，讓我既深愛又厭惡，愛他心懷整座城市，厭他不留一點私心

這樣的他讓我想到了布魯斯韋恩歸來里的老爺與最終危機里的那一個，同樣是展現出魅力，歸來里的老爺多智而近乎妖，最終危機里的他不畏艱險隻身挑戰達克賽德。而這幾章漫畫里的他，是一個無私甚至殘忍的形象，他的心裡從來的沒有自己的位置，他愛哥譚勝過愛任何事物。蝙蝠俠從來不是哥譚精神的代表，他就是哥譚精神。他的魅力很多，可是真的觸及我的內心的，就是他的這一點，先天下人之憂而憂，後天下人之樂而樂。

向老爺致敬

在披風男出現以前，高譚市以利益為軸心，團伙勢力和gov勢力交織不清，而在團伙勢力中，法爾科姆、馬若尼天各一半，爭奪地盤、搶奪貨物、拉攏政要、腐蝕執法力量……他們做的幾乎每一個大動作，都是為了打壓競爭對手，從而壟斷黑色市場。
商業市場是不允許壟斷的。福克斯和市場部的總監曾經就是否提高武器研發部的預算爭論過，市場部認為，當前形勢下，如果韋恩集團能壟斷全美的國家武器採購，將在短短三年內將集團的效益翻倍。而福克斯笑著搖了搖頭，說這是目光短淺的市場投機行為。福克斯認為，壟斷後的集團將獨自面對市場需求，根本無力單獨承擔因市場變化帶來的風險。福克斯還說如果照此實施，不出五年，武器研發部將會是韋恩集團最大的軍閥，即使是韋恩先生【就是在下了，括弧笑】直接管理，也無法改變事實。
也許大家覺得我扯遠了，其實並沒有。
外界一直稱我是抨擊法外執法者的，當然，我不否認這個觀點，如果大家不批評他，難道去批評帶槍的馬若尼么，如果排除這兩位，你們應該直接下一個被集中閃光燈的是誰，畢竟這個人才是高譚市最大的明星【括弧笑，again】。
不過我也聽說了一些小道傳言，說我就是披風男。我承認，大多時間我都比較嚴肅，但是我的品位真的沒有那麼糟糕，對戈登局長的眼睛發誓。
以上才是真正的扯遠了。
團伙勢力是無法被壟斷的。在哥譚市，也出現過短暫的獨裁勢力，有時是馬若尼壓制住了法爾科姆，有時候反之，甚至有時候會有新角色攪局，短暫的控制了全局，但是這些都無法長期保持穩定。馬若尼獨裁期間，因為內部鬥爭，一名核心叛變到了法爾科姆陣營，並幫助他重振旗鼓；法爾科姆獨裁期間，被壓制的小勢力團伙暗中勾結，螞蟻吞象版威脅著法爾科姆的地位，最終他被迫妥協。此後組織間的衝突，更像是首領的面子爭奪戰，並非真正想重回獨裁地位。
這就好像，一個人抓著自己的頭髮，是不能把自己提起來的。
儘管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披風男就憑空出現了，他是一股外力。我們站在市民的角度看，左邊是馬若尼的幫派，右邊是法爾科姆的家族，中間站著左右為難，搖擺不定的執法人。而披風出現以後，左邊變成了馬某、法某為首的犯罪團伙，而右邊變成了披風，站在中間的執法力量現在有了新的選擇，黑還是白，這和以往向誰屈服收誰的黑錢可不一樣。這樣的格局，不會再因為團伙勢力的複雜化而改變，即便有小貓鱷魚加入到左邊，仍然無法打破這個制衡關係。
當然，也不是真的無法打破。只要殺了披風男。
準確的說是消滅掉披風這個記號，因為傳言說披風是一個組織，甚至還有嚴格的休假值班制度。
當然，如果他們能做到的話。
雖然披風是在和犯罪組織不斷的爭鬥，鎮壓他們的違法行為，而犯罪團伙也在詳盡辦法消滅掉披風。
所以，他核心的魅力在於，這種格局，在本質上，他的角色不是統治者，也不是制裁者，而是獨裁者。而民眾，對獨裁的人總是有特別的情感的。
以上，胡言亂語。

看了《蝙蝠俠大戰超人：正義黎明》，認識到蝙蝠俠就是尼采超人哲學的標準產物：不認可超人代表的神，認可人，認為人是最勇敢的。努力克服心中的黑暗，追求著自己的極限。從物理的體力，速度，力量，到腦力的戰略，戰術，到行動——「你已經過了英年早逝的年紀，可是你還在追求這個目標。」挑戰邪惡與黑暗，幫助弱者。簡而言之就是尼采所謂的「人類中的超人」。

超人是郭靖，而蝙蝠俠是楊過。

他的核心魅力所在不是他有多慘，他有多努力，也不是他一人單挑全世界，更不是他的種種缺點，而是不忘初心。高票答案都在說些什麼。

從一開始他到西藏的監獄揍人，師從忍者大師，企圖在庭審之後殺死那個弒父兇手，阻止影武者聯盟毀滅高譚，之後承擔著哈維登特的罪名出逃，到最後載著核彈跑路，他心中一直有一個夢想，就是讓正義的曙光重新照耀犯罪盛行、官員腐敗的高譚市。

讓我們動容的就是這份堅守。無論什麼時候，在忍者大師雄辯滔滔的述說著自己的理想社會之時，在小丑嘗試著腐化他的時候，在貝恩一心只想完成師父的事業的時候，他想的只是高譚市的正義。

而這份正義是什麼，與法律是什麼關係，與現實是什麼關係，他並沒有想通，這也是他悲劇的根源。

從語言表達來看，傑夫瓊斯中文說的還算可以

很多角色，魅力都來自於他極端的矛盾性。

其他答案給你解釋的已經非常清楚了。蝙蝠俠為什麼會是那個樣子的。
但我想你的問題可能在於無法體會『矛盾』『諷刺』『黑色幽默』等等東西的思路。韻味。

生活里不是只有普通人所想的

比如『努力工作必然有收穫』
『不做惡就不會犯法』
『用心愛別人就會被人所愛』
『公正是最好的』
『按照正確的方法做事就會得到正確的結果』
等等

這些可以叫做一個人的信仰。
但它們並不是一定時時刻刻、永遠正確的。
也不存在永遠正確的東西。

世界的深奧、迷人之處就在於『複雜性』。
而複雜的極端展示，就是徹底相反，『矛盾』『諷刺』『黑色幽默』都是揭示了某些特殊時刻，你所信仰、信奉、從不懷疑的東西，它並不完美。甚至是最糟的。

一些簡單的東西，大家都能看出來。比如『有錢未必就一定幸福』。
但是一些更複雜的，未必就能看出。

比如蝙蝠俠本人。有著徹底相反的多重矛盾。

他身為一個超級英雄，其實他並不『超級』。
換算成中國人容易理解的故事，可能約等於鹿鼎記裡面的韋小寶，一個不會武功的無恥小人也能是大俠。這種反轉。

他有很多超級裝備，但，實際上並不能殺人。
這是一個空前的矛盾。
對於壞人，很多人，並不真正想，弄明白。
一個殺人犯，普通人並不想理解。只想快點讓法律制裁他。
如果不能從肉體上消滅壞人，一個人就必須從精神上去接觸這種深淵一樣的惡意。
相比來說直接毀滅對方倒是簡單得像懦夫一樣的處理方式。
殺人易，改本性難。

他想維護法律，打擊罪犯。但他自己算是個什麼東西呢？
一個不守法的人，非法打擊罪犯，他到底是犯法還是英雄？
我想蝙蝠俠一定程度上沾染了黑暗。他允許自己凌駕於普通人之上，那麼一點點。
但他不殺人，最大原因是不想自己凌駕於法律，生命本身之上。

他想阻止罪犯，用的工具，是恐懼。但恐懼是邪惡的人才會用的工具。

他是高帥富。但他也是沒有父母的孤兒。

…………
等等。

蝙蝠俠極端的矛盾性，跟大超比起來，就是不同的魅力了。
大超可以說是至陽至剛的。蝙蝠俠則複雜得多。
有時候他的矛盾性簡直跟鹿鼎記一樣多。

所以，蝙蝠俠的很多故事，都是在矛盾性上做文章。
比如電影版裡面，蝙蝠俠利用科技追蹤監視所有人的手機。小丑炸船。等等。

所以，有時候我覺得蝙蝠俠最大的魅力在於他是如此的『矛盾』。

（所以我覺得他的反面，並不是大超，而是——懲罰者。）

題外話，
矛盾性，正反兩極，集中在同一個角色身上，所帶來的魅力，是極大的。
具有矛盾性，黑色幽默的某些故事，如果水平足夠高，對一個讀者的思想，是會達到致命影響的。

比如一個努力的熱血小職員，看了一個故事。
故事裡一個人用盡了所有努力才智信念做成了一件事，但結局卻被不可抗拒的力量無情地、無意義的、輕易消磨掉。這個故事有非常強的真實性，情節完全沒有漏洞。水平非常之高。他完全被故事帶入進去。那這個故事對他信仰的東西，所造成的影響，是難以估量的。

……還有更多這樣的作品。無疑都有一樣的吸引人之處。這就是兩極相反的魅力。
最努力的最失敗、最慈善的最邪惡、最公正的最糟糕、最正確的最錯誤……
這樣思路的故事都具有極大的能量。

蝙蝠俠為什麼不殺人？我最愛他在Batman -Under The Red Hood 里給出的答案。
面對被小丑殺害的第二代羅賓Jason Todd復活後，發現蝙蝠俠沒有殺死小丑為他報仇，對蝙蝠俠因愛生恨，轉向蝙蝠俠報復，面對Jason的質問，他回答。

—「你不明白。我想你不曾明白。」

「明白什麼？你的道德準則不許你那麼做嗎？越過那條線，就那麼難嗎？」

—「不，上帝啊……不。
因為這樣的話，一切就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