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沙皇是被用機關槍處決的嗎?他的處決和齊奧塞斯庫夫婦被處決有什麼異同?

兩段來自維基百科的描述:

1917年11月7日,俄國爆發十月革命,尼古拉二世家族被布爾什維克軍隊逮捕,囚禁於葉卡捷琳堡伊帕切夫別墅(Дом Ипатьева)。1918年7月16日深夜或7月17日凌晨,尼古拉二世家族包括和他們在一起的僕人近10人被看管他們的布爾什維克秘密警察趕到地下室,使用手槍集體處決。他們的屍體被澆上硫酸和汽油銷毀,殘餘骨渣被埋藏在葉卡捷琳堡地區的一個廢棄洞穴中。

1989年12月25日,齊奧塞斯庫夫婦在羅馬尼亞南部登博維察縣兵營廁所前一塊空地上被處決,臨刑前齊奧塞斯庫高呼:「自由和獨立的羅馬尼亞萬歲!」其夫人埃列娜則唱起了《國際歌》。在行刑隊指揮官趕到之前,士兵已經開槍,齊奧塞斯庫中彈倒地,後腦勺撞在廁所的牆上,死後仍睜著雙眼。其夫人頭部中彈,腦漿外溢,鮮血不斷外流,其所有財產也被沒收。審訊及槍決過程的影片很快在法國及其他歐洲國家流傳,羅馬利亞的電視台也曾播出。


1,從實際罪行上講,沙皇尼古拉二世死有餘辜,因為他曾經在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對當地的中國居民實施種族滅絕行為。曾經下令軍隊向首都廣場上的平民開槍。而齊奧塞斯庫則沒有類似罪行,當時槍決齊奧塞斯庫所公布的一系列「罪狀」事後經調查也是子虛烏有。
2,從政治需要上看,槍決尼古拉二世時,蘇俄內戰正在進行,槍斃沙皇有助於瓦解各路白衛軍鬥志,而槍斃齊奧塞斯庫時,由原羅共高官組成的救國陣線已經奪權成功,槍斃齊奧塞斯庫更多的是泄憤和滅口。
3,從法律程序上看,槍決尼古拉二世雖未經審判,但依據的是烏拉爾州蘇維埃的決議,即由選舉產生的合法的當地最高權力機關。槍決齊奧塞斯庫則是依據3天前才成立的,由羅共高官領導的「救國陣線委員會」所委派的一個所謂「特別軍事法庭」,簡單說就是草台班子搭的草台班子,所謂的「審判」並非法律意義上的「審判」,而只是殺人的一點前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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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補充幾點與本題無關的內容:
1,有人說羅馬尼亞的新政權允許為齊奧塞斯庫叫冤。但這個所謂的民主政府,開放了黨禁,但就是不允許羅馬尼亞成立共產黨。直到2005年,有個吃飽了撐的退休教師為此把羅馬尼亞政府告上了歐洲人權法院,後者裁決教師勝訴,然而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
2,羅馬尼亞政府禁止共產黨成立的理由是,羅共會威脅民主。但諷刺的是,下令槍決齊奧塞斯庫,並在89劇變後長期領導羅馬尼亞的伊利埃斯庫本人原來是個久經考驗的老共產黨員。此君是個紅二代,父母都是地下黨,本人年紀輕輕也因此被抓進安東內斯庫的大牢做了小蘿蔔頭。這樣的好苗子自然被羅共重點培養,44歲就當上了雅西縣的縣委書記。看起來只是個正處級幹部有木有,然而羅馬尼亞全國只有我們半個省大啊,國家下面直接就是縣了,所以這個縣委書記含金量相當於我們的省委書記,只是後來得罪了齊奧塞斯庫才被降職,但仍然有官當,如果齊奧塞斯庫真像「判決書」里寫的,殺了6萬人,那麼伊利埃斯庫早就死透了。
3,殺齊奧塞斯庫的另一個理由是,說此君貪腐成性,在海外有巨額存款,據說有10億美元。後來羅馬尼亞議會專門成立了一個調查組,追查這筆款項。結果查到了2008年10月14日,羅馬尼亞議會參眾兩院舉行了聯席會議,會上以97票贊成、13票反對和58票棄權,通過了羅馬尼亞議會就齊奧塞斯庫國外存款的調查報告。報告顯示,齊奧塞斯庫在海外一美分都沒有。
4,殺齊奧塞斯庫的「救國陣線」1993年更名為社會民主主義黨,2001年更名為社會民主黨。現任黨魁是蓬塔,這人因為涉嫌欺詐、逃稅、洗錢,目前正在接受檢方的刑事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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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說科馬內奇的事情,既然樓下有人那麼八卦,又把小齊奧塞斯庫狂艹科馬內奇的月經謠拿了出來。
科馬內奇在1980年後逐漸淡出體壇,主要是1981年訪美期間,她的教練組集體叛逃美國,因此被羅馬尼亞限制出國參賽。在1984年後轉為國家青年體操隊教練,直到1989年叛逃。關於小齊奧塞斯庫強姦、保養科馬內奇的一系列傳言,沒有任何史料依據。而小齊也沒有擔任過體育部長一職,擔任的是錫比烏縣縣委書記,在當地口碑還是挺好的。
其實想想也很簡單,羅馬尼亞又不是缺妹子,以小齊的家庭出身和官職,長得也挺帥的(見下圖),倒貼的都有一大把,真要找妹子也用不著去找有重大叛國嫌疑的。

插句題外話,現在羅馬尼亞體操女運動員倒是真有當妓女拍AV的
歐洲體操名將淪為妓女 體壇美女墮落轉行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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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杜卡達姆的事情,你們不說我可要說了。盛傳原布加勒斯特星隊守門員杜卡達姆曾在豐田杯賽中被評為MVP,獲贈豐田車一輛,遭小齊奧塞斯庫索要,斷然拒絕。後者惱羞成怒,砍了杜卡達姆雙手。這個謠言上過中央電視台,可謂是造謠造進玉淵潭。當然,很顯然,也是假的。
布加勒斯特星隊踢的是1986年豐田杯,那年輸給了阿根廷的河床隊,拿到最佳球員開走豐田車的是河床的阿爾薩蒙迪。你看,杜卡達姆連豐田車都沒拿到,怎麼會有下文呢。豐田杯的獎品一般是一輛豐田Celica,這款車型現在已經停產了,查了下,指導價是低配17670美元,高配22335美元,大致上低配和卡羅拉差不多,高配和凱美瑞差不多。
想想看,小齊的老爸畢竟當的是總書記,不是村黨支部書記,為了輛凱美瑞/卡羅拉厚著臉皮跑去找知名運動員要車,人家不給還把人家的手剁了,這種事情說出來也沒人信啊。
至於杜卡達姆的手呢?自然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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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又有人在說齊奧塞斯庫養狗的事情。
這個事情與以上幾則純粹我國國產的謠言不同,是有英文出處的。
其實這條狗長的是這個樣子的

好像除了齊夫人眼神里流露出的母愛,沒什麼特殊待遇。
至於說齊奧塞斯庫奢侈養狗的出處,查了查,原始的英文來源是一本名叫「Let Them Eat Cake! Amusing Slices from History」的英文書,作者名叫Geoffrey Regan。書長的是這個樣子:

看起來就很不嚴肅吧。再一看作者:畢業於肯特大學,長期從事高中老師工作,後來做過廣播員。好吧,妥妥的英國袁騰飛的即視感。不過此君著作等身,寫了43本書,主攻方向是英國軍事史和十字軍。其中,上述薄薄兩百多頁的書里,記載了古今700多位名人的奇聞異事,齊奧塞斯庫養狗只是其中之一。至於真實性么,呵呵。

當然,我覺得這個英國作家這麼在意養狗的事情,很可能是以己度人了:覺得其他國家的領導人也是像他們國家的女王一樣愛狗如子(查爾斯王子哭暈在廁所:哥明明還不如這條狗好不好)。
有一種狗,叫「英國女王的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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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人(你特么給我站住,又有人又有人,明明只是一個人好不好)說,齊奧塞斯庫的小兒子尼庫被判了20年,說明此君一定罪孽深重。

首先,你要明白,古今中外,改朝換代有個規矩,領導人要是說了這句話:「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那麼主動讓位後要麼過得不錯,過得不好的,人們也會責備新政府。而齊奧塞斯庫夫婦被抓住了,還要死不死唱國際歌。這意味著什麼?翻譯成中文,就是念了兩句詩:「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那就對不起了。在這種情況下,兒子被牽連也是理所當然。

再說齊奧塞斯庫其實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叫瓦倫丁,畢業於英國帝國理工,是個核物理學家。在谷歌學術上能搜到此君不少論文。最新一篇發表於2013年,在ROMANIAN JOURNAL OF PHYSICS這本期刊上(影響因子0.924,不知道在物理學領域算什麼水平),文章鏈接如下:
http://www.nipne.ro/rjp/2013_58_9-10/1381_1395.pdf
好吧,其實看得懂的肯定沒時間去讀的。

為什麼要提大兒子呢?就是這麼個人畜無害的科學家,在齊奧塞斯庫倒台後都被抓進去關了9個月。而小兒子擔任過縣委書記(上面說了,這是個很大的官),一開始以「挑唆殺人罪」,被判了20年。但到了1992年就改判了,罪名是「非法藏有武器彈藥罪」,判了5年徒刑,同時讓他保外就醫了。這其實就是法院給自己台階下了,總不能審出個呼格吉勒圖吧。其實以尼庫當年的官職,配槍是合情合理的,而按照我國的刑法,這點事情也就是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為這點事就判了5年,可見小齊的罪狀真是捏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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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羅馬尼亞封殺共產黨,說明齊奧塞斯庫不得人心。
我覺得這麼說顯然是缺少政治學常識。值得封殺明明是說明共產黨得人心好不好。真的不得人心的共產黨,例如英國共產黨,當局真心懶得封殺:封殺倒顯得他們不民主,顯得他們欽定了,會讓人批判一番,不如一切按照基本法,按照選舉法,反正沒人給他們投票。
至於羅馬尼亞呢?根據今年4月的一項民調顯示,有43%的羅馬尼亞人表示,他們會投票給齊奧塞斯庫。
SONDAJ IRES 43% dintre romani l-ar vota pe Nicolae Ceausescu daca ar candida la prezidentiale
這就是為什麼要封殺羅馬尼亞共產黨。
事實上,東歐各國原執政黨在當地的名聲沒有一些人想像的那麼差,保加利亞、匈牙利、阿爾巴尼亞等國的共產黨改個名字換件馬甲,都曾經被選民重新選上台,即使是老德共改編的德國左翼黨,在原東德的東五州都有20%以上的支持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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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後可以發現,有些人其實對真相沒興趣(其實八一八這些領導人的舊事多好玩啊),有的只是信仰。對外國的事情也沒興趣,只是想借外國影射影射中國。那我就很奇怪了,你們上知乎幹嘛,就這編段子的功力,刷刷朋友圈,做做微商多好


我覺得你們還是圖樣,要學習一個。

關於審判路易十六的意見:1792年11月20日,國民公會

公民們!大會不知不覺地離開了問題的本質。在這裡沒有什麼理由提起訴訟。路易不是被告人,你們不是法官。你們是政治家,是國民的代表,你們不可能是什麼別的人。你們的任務不是對某人作出有罪或無罪的判決,而是採取拯救社會的措施,起國民先知的作用。廢王在共和國里的用處只有兩種:或是破壞國家的安寧並動搖自由,或是促進安寧與自由的鞏固。可是我肯定說,到目前為止你們的討論所具有的性質恰好是與這一目的背道而馳的。實際上,健全的政策為了鞏固新生的共和國規定應怎樣行動呢?這個政策規定要使人民徹底蔑視王權,使國王的擁護者陷於混亂。因此,把他的犯罪行為作為一個問題向世界提出,把他的案件作為法國人民的代表們所曾遇到的最引人注意的、最可畏的、最難對付的一個討論對象向世界提出。在關於他過去是什麼人的回憶和一個公民的尊嚴之間劃定難以測量的距離——這正是使他對於自由成為危險的一種秘密方法。

從前路易是國王,而現在建立了共和國。單是這句話,就能解決你們所研究的臭名昭著的問題。路易由於自己的罪行被迫退位;路易宣布法國人民是造反,為了懲罰人民,他呼籲自己同類的暴君使用武力。可是勝利和人民認定了,叛徒就是路易本人。由此可見,路易不能受審判,因為他已經被定罪了,不然共和國就沒有理由存在。建議不管怎樣也要把路易十六交付審判,是意味著倒退到君主立憲的專制制度。這是反革命的思想,因為它使革命本身成為有爭論的問題。實際上,如果路易可以複審的話,那麼他也就可能受到寬恕,可能成為無罪的。還有什麼可說的!在審判以前就認定他是這樣的了。可是如果路易被寬恕,如果路易可能被認為是無罪的,那麼革命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如果路易是無罪的,那麼所有的自由衛士就會成了誹謗者,而叛徒們則成了真理的捍衛者和無辜被壓迫者的保護者;外國宮廷的宣言則成了反對當權黨派的合法抗議。甚至路易至今所受的監禁也將成為不公正的迫害;義勇軍、巴黎人民、法國的一切愛國人士將成為有罪的人。在自然法庭里所進行的這一巨大的訴訟案,犯罪與善行之間、自由與暴政之間的訴訟案,最終的裁判將是有利於犯罪和暴政。

公民們,小心吧,這裡虛偽的概念把你們引入了歧途。你們把民法和成文法的原則同國際法原則混為一談了,你們把公民彼此間的關係同國民和陰謀反對他們的敵人之間的關係混為一談了,你們也把人民在革命時期的地位同擁有堅強政府的人民的地位混為一談了。

你們把保存政體和懲罰官吏的國民同消滅政府本身的國民混為一談了。我們把一種與我們從來沒有運用過的原則有關的非常情況列入我們所熟悉的概念的領域以內。這樣,由於習慣於看到犯罪行為按照老一套的規則進行審判,我們自然也就會認為,國民無論如何都不能公正地按照另一種規則來裁判侵犯他們權利的人——在那裡我們看不見陪審官、法庭、審判程序,在那裡我們也就找不到公平的審判。我們把這些術語應用於與它們平常所表達的概念不同的概念,它們也就使我們完全誤入迷途。習慣的自然勢力是這樣大,以致我們把最任意的假定性,有時甚至把最不完備的規定,看成是真理或謊言、正義或非正義的絕對規則。我們甚至不考慮,多數人不可避免地會仍然堅持專制政治使我們養成的偏見。我們那樣長期屈服在專制政治的桎梏之下,以致我們很難提高到永恆的理智原則,而一切上升到法律這種神聖來源的東西,在我們眼裡都帶有不合法性,甚至自然的秩序在我們看來也是毫無秩序的。偉大人民的壯麗的運動、美德的崇高激情,在我們膽怯的眼裡看來往往是火山的爆發或者是政治社會的垮台;存在於我們習性的軟弱、智慧的墮落和我們所敢於要求的自由政府所應具有的純潔原則、堅定性格之間的這種矛盾,當然是產生使我們感受痛苦的混亂現象的相當重要的原因。

當國民被迫行使起義的權利的時候,這個國民對於暴君說來,又倒退到原始狀態。暴君怎麼能引用社會契約呢?要知道他已經撕毀了這個契約。至於公民間的關係,如果願意的話,國民還可以保存這個契約,但對於暴君來說,它在起義以後已完全失效,並為軍事狀態所代替。法院、審判程序只是為了市民社會成員而建立的。

認為舊憲法可以指導這一新的事物秩序的說法,是大錯而特錯;這種說法會意味著舊憲法是已經過時了的。什麼法律能代替憲法呢?自然法則能代替它;作為社會本身和人民福利的基礎的法律能代替它;懲罰暴君的權利和廢黜暴君的權利——這是二而為一的問題。這二者都採用同一形式。暴君的訴訟——就是起義。對他下的判決——就是搞垮他的政權。對他的刑罰——就是人民自由所要求的東西。

人民的審判不同於法庭審判:他們不下判決,他們像閃電一樣予以打擊。他們不裁判國王,他們把國王化為烏有。這種審判比法庭審判並無遜色。如果人民為了拯救自己而起來反抗壓迫者,試問他們對於壓迫者能運用那種會給人民自己帶來新危害的刑罰嗎?

我們被一些與我們毫無共同之處的其他國家的事例引入了歧途。如果說克倫威爾在受他支配的審判委員會裡審判了查理一世;如果說葉麗莎白依同樣方法審判了瑪麗雅·蘇格蘭斯卡雅,那麼這是很自然的:暴君犧牲自己的同類,不是為了人民,而是為了爭權奪利。他們這樣做,是企圖用虛幻的形式來欺騙普通老百姓。這裡的問題不是原則,不是自由,而是欺詐,是陰謀。但是人民,如果不遵循它的全能所支持的正義和理智,還能遵循別的什麼法律呢?

在哪一個共和國里,懲罰暴君的必要性成了有爭論的問題呢?塔克維紐斯曾受過審判嗎?如果羅馬人敢於宣布自己是他的辯護人,在羅馬人們會說些什麼呢?可是我們現在做的是什麼呢?我們從四面八方邀請律師來替路易十六辯護。一切自由人民都看成是最大犯罪行為的事情,我們則當作合法行為而予以准許;我們自己促使公民去做無恥和墮落的事情,我們將來還能把公民的桂冠賞給路易的辯護人,因為他們為他的案件進行辯護,是能夠希望獲得勝訴的,否則你們就是向世界表演一幕滑稽劇;我們敢於談論共和政體嗎!我們訴諸形式,是因為我們沒有原則;我們說自己溫和,是因為我們毅力不夠;我們以假人道自誇,是因為真正人道的感情和我們格格不入;我們敬仰國王的影子,是因為我們不懂得尊敬人民;我們對壓迫者溫和,是因為我們對於被壓迫者沒有任何同情心。

路易十六的訴訟案!但是這個訴訟案如果不是向某一法庭或某一議會控告起義,又是什麼呢?國王既已被人民消滅,誰有權來把他復活,以便利用他來製造混亂和叛變的新借口,而這種行動方式又能引起什麼別的後果呢?你們為路易十六的保衛者們開闢活動天地,就是恢復專制反對自由的鬥爭,就是准許咒罵共和國和人民。因為為過去的專制君主辯護的權利必然引出談論與他的案件有關的一切的權利。你們在恢復一切黨派,你們在復活和鼓舞已經沉睡了的保皇主義;你們在給予他們自由表示贊成或反對的機會。路易的辯護者們在你們法院里,甚至在你們講台上能夠公開主張的那些論點,將在到處被人重複。什麼東西可能比這更合法、更自然呢!這樣的共和國真是好樣的,它的創始人從各方面給它樹立敵人,趁它還在搖籃里的時候便向它進攻!你們請看吧,這種做法已經取得了多麼神速的效果。

在八月間,王權的所有擁護者都躲藏起來了。凡是敢於袒護路易十六的人,都可能被認為是賣國賊而受到懲罰。現在他們都昂首闊步地為所欲為了。貴族社會最臭名昭著的作家們,現在重新執筆大放厥詞,並且能找到比他們更無恥的信徒;現在肆無忌憚的言論充斥了你們所在的城市、八十三個省份,甚至這一自由的神聖尊嚴場所的迴廊;沒有經過你們同意並違反法律來到這裡的武裝人員,現在在街市上發出反叛的呼聲,要求不要處罰路易十六;現在巴黎城裡潛伏著一些人,據說他們是為了拯救路易十六免受國民審判而聚集起來的。大力士們已聚集在周圍,一心只想取得為維護王權而大顯身手的榮譽,你們剩下的只是為他們打開這個大廳的大門。我還有什麼可說呢!現在路易甚至把人民的代表們一分為二了:有一些人表示擁護他,另一些人則反對他。在兩個月以前,誰能想到,路易的不可侵犯會成為有爭論的問題呢?但是自從國民公會一位議員建議在討論其他問題以前,首先認真地討論這一想法的時候起,制憲議會的陰謀分子用以掩蓋國王最初違反誓約的罪行的國王不可侵犯性,就被用來替國王的一切侵犯行為辯護。唉,真是犯罪的行為!唉,真是可恥!法國人民的講台竟充滿了稱讚路易十六的頌詞,我們竟聽到了頌揚暴君的美德和善行的聲音!我們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挽救了優秀公民的榮譽或自由,避免倉卒決定的不公平。還有什麼可說!我們看到了,以何等可恥的歡樂心情通過了對人民代表的駭人聽聞的誹謗。這些代表都是以熱心自由而出名的。我們看到了,這個大會一部分人在共同揭發愚蠢和腐敗的行為以後,是怎樣馬上被另一部分人驅逐出去。只有暴君的問題才是這樣神聖的,既不可能作相當持久的討論,也不可能作充分自由的討論。這裡有什麼可奇怪的呢!這兩種不同的現象都來自同一根源。凡是同情路易或路易之流的人們,一定渴望殺害第二次要求處罰路易的愛國議員們。他們能夠寬恕的,只是那些對路易採取溫和態度的人。是否曾經在一瞬間放棄過以鞭打人民衛士的方法來奴役人民的計劃呢?現在用無政府主義者和造反者的標籤來驅逐人民衛士的那一切人,不是一定會自己惹起他們的背信行為向我們預示過的那種混亂現象嗎?如果相信他們的話,這個訴訟案最低限度也會拖延幾個月,拖到明春各國專制君主要對我們進行總攻擊的時候。這對謀叛分子說來是多麼廣闊的天地啊!對於陰謀和貴族政治說來,是多麼好的養料啊!因此,擁護暴政的所有信徒還能希望從自己的同盟者那裡得到援助,而外國軍隊將會支持反革命分子的勇敢行為,同時他們的金錢將會引誘負責決定國王命運的法院變節。公正的上天啊!專制政治的野蠻匪幫們,又在準備為了路易十六而蹂躪我們的祖國!路易從牢獄裡繼續同我們進行鬥爭,而這時卻有人懷疑,他是否有罪,能不能像對待敵人一樣來對待他!我還是想相信,共和國不是供我們開心的空話,而想要恢復王權的那些人能採用什麼別的手段呢?

在我們這裡有人引用憲法來維護國王。我注意不在這裡重複那些反對這種做法的人所陳述的一切論點。

關於這個問題,我只想對那些不能信服這些論點的人們說幾句話。你們已經做過的一切事情,都是憲法禁止你們做的。如果廢黜可能是對於國王的唯一刑罰,你們就沒有權利不經過審判而廢黜他。你們沒有任何權利把他關在監獄裡。他有權要求你們釋放他,並賠償他的損失。憲法斥責你們:你們就向路易十六叩頭求饒吧!

至於我,我覺得較認真地討論憲法上的這些微妙之處是可恥的。讓學校、法庭或者最好是倫敦、維也納和柏林的內閣去討論它們吧!當我確信討論這個問題會引起醜聞的時候,我是不會長久去討論它的。

有人對我們說,這是重要問題,應當用明智和審慎的態度來解決它。這是我們把它弄成重要問題的!我有什麼可說呢?這是你們把它弄成問題的。你們認為它有什麼重要呢?也許是它很難解決吧?不是的。也許是涉及的人物位高勢大吧?從自由的觀點來看,沒有比他更卑賤的人了;從人類的觀點來看,沒有比他更有罪過的人了。只有那些比他更卑鄙的人才會尊敬他。也許是結果有好處吧?但這不過是必須加快進行的另一個論據。重要的問題是人民法律的草案;重要的問題是某一個受專制壓迫的不幸的人的事情。你們向我們建議的這些毫無止境的延期,究竟是由於什麼原因呢?莫非你們害怕人民的意見受到侮辱嗎?除了害怕自己代表人的軟弱無力或名利野心以外,好像人民自己還怕什麼東西,好像人民是一群卑賤的奴隸,無意義地效忠於被奴隸群眾趕走的愚蠢的暴君,並且死心塌地甘願沉淪於卑賤和奴隸的地位。你們談到意見,難道說不是你們應當指導這個意見,支持這個意見嗎?如果這個意見誤入歧途,走上歪路,那麼有過錯的不正是你們自己嗎?也許,你們害怕聯合起來反對你們的外國國王吧?當然啰,擊敗他們的正確方法是在他們面前表現自己的恐懼!使專制君主們陷於混亂狀態的正確辦法是寬恕他們的同謀者!也許,你們害怕外國人民吧?這就是說,你們還相信對於暴政的天生的熱愛。那麼為什麼你們渴望得到人類解放的榮譽呢?根據什麼奇怪的邏輯,你們認為,對於人權宣言一點也不感到驚訝的民族會害怕處罰一個最殘酷的壓迫者呢?最後,據說你們害怕後代的意見。是的,確實後代將要對我們的不徹底性和我們的軟弱性感到驚訝,我們的後人會恥笑這種推測,同時也會譏笑父輩的偏見。

有人曾向我們說,研究這個問題需要天才。可是我肯定說,所需要的只是善意。問題不在於啟發自己,而在於不要自己欺騙自己。有些事情在某一時期我們看來是明白的,為什麼在另一個時期我們卻不明白了?用人民的健全思想很容易解決的東西,為什麼對人民的代表來說卻變成幾乎不能解決的問題呢?我們能不能有一種違反共同意志的意志和不同於一般理智的理智呢?

我曾聽到,國王不可侵犯的辯護者們提出了一種大膽的看法,這種看法也許是我自己沒有膽量提出的。他們曾肯定說,如果在8月10日把路易十六殺死,那是做了一件好事;但是這種意見的根據只可能是路易十六的罪行和人民的權利。難道說三個月的期限改變了他的罪行或者改變了人民的權利了嗎?如果說當時把他從群情憤慨中拯救了出來,那當然只是為了使國民公會用國民名義鄭重決定對他的刑罰給予人類敵人以更大的恐怖。但重新討論他有沒有罪或者他能不能受處罰——這是意味著背叛法國人民。可能有這樣的人,他們或者為了降低公會的尊嚴,或者為了使國民失去一項體驗共和國原則的事例,或者由於別的更加可恥的動機,不反對假手私人來行使國民審判的職能。公民們,謹防這個陷阱吧。凡是敢於提出這樣勸告的人,都是替人民的敵人服務的。無論如何,對於路易的處罰,只能在具有社會復仇的莊嚴性質時,才會有意義。末代國王的卑鄙人格同人民有什麼相干呢?

各位代表,執行人民託付你們的職責,無論對於人民或對於你們自己都是很重要的。共和國是宣布成立了,但你們是不是在事實上把共和國給了我們呢?你們還沒有頒布一種法律來證實這種名稱,你們還沒有根除專制政治任何濫用權力的行為;拋棄這種虛名吧——暴政在我們這裡還完全存在著,此外還有更下流的派別,還有更不道德的騙子,他們在播下混亂和內戰的新種子。共和國呀!路易還活著呢!你們又在把國王置於我們和自由之間了!讓我們不要由於我們良心的懷疑而成為罪人。讓我們不要由於對罪人表現多餘的寬大而自己落到他的境地。

出現新的困難問題。我們對於路易要判處什麼刑罰呢?死刑過於殘酷了。有人反駁說,不對,活著對他更殘酷,我要求讓他活著。國王的保護者們,你們由於同情或者由於殘忍想要免除他對犯罪所應受的刑罰嗎?至於我,我是厭惡我們法律濫施規定的死刑的,我對於路易本人既無愛也無憎,我憎恨的只是他的罪惡行為。我曾要求你們至今稱作制憲議會的議會廢除死刑。如果說理智的基本原則在它看來是道德上和政治上的邪說,這不是我的罪過。你們從來不曾想到引用這些原則來保護那麼多不幸的人。這些人的罪行與其說是他們個人的罪行,遠不如說是政府的罪行。但是由於什麼厄運支配,你們竟想起這些原則來保護頭號罪犯呢?你們正是為了那個唯獨能適用死刑的人而要求取消死刑。是的,一般說來,死刑是犯罪行為,而這只是從這樣一種考慮處罰的,即:按照自然的永恆不變的原則,只有在死刑對人們或社會的安全是必要的時候,它才能被認為是正當的。社會安全從來不要求對普通罪犯判處死刑,因為社會永遠能夠用其他方法來預防這種犯罪,並能使犯人不致為害社會。但是當國王被革命推翻而革命還遠遠沒有由正義的法律鞏固起來的時候,當單是國王的名字就能給起義的國民招來戰爭的時候,監獄也好,放逐也好,都不能使國王的存在成為對公共福利毫無威脅的事情。審判上所承認的這種普通法律的殘酷的例外,只可能由國王犯罪的本質來解釋。我以悲痛心情說出這一重大的真理……。但是路易應該死,因為祖國需要生。無論在內心還是在外表都受到尊敬的和平的、自由的人民,可能傾聽關於寬宏大量的勸告,但是我國的人民在作了這樣多犧牲和進行了這樣頑強的鬥爭以後,他們的自由還受到反對。在這裡法律還只是對不幸者才鐵面無私,暴君的行為還是爭論的對象——這種人民應當要求復仇。而向你們建議的寬宏大量太像是彼此分贓的一夥強盜的寬宏大量。

我建議你們立即作出關於路易命運的決定。至於他的妻子,請你們像處理犯了同樣罪行的一切被告人一樣,把她交付審判。在和平和社會自由還沒有鞏固以前,不讓他的兒子離開塔廟監獄。至於路易,我要求國民公會立即宣布他是法蘭西民族的叛徒,是反對人類的罪犯。我要求根據這一理由,在8月10日崇高烈士們為自由而犧牲的地點,讓路易對世界作一個有教育意義的榜樣,並為了紀念這一難忘的事件,建立一座紀念碑,來加強各國人民對自己權力的認識和對暴君的憎恨,使暴君們的心裡對人民的審判感到恐懼。


關於審判路易十六的意見:1792年11月20日,國民公會


沙皇被滅門,只因他是皇帝。不滅門後患無窮。不能和非帝制國家直接比。

一次世界大戰可是因皇家糾紛而起。皇帝家族就是那生靈塗鴉的起因。對比俄羅斯民主的多的早年的法國。拿破崙沒有被滅門,結果有人就推他兒子做皇帝屠殺政治對手。
要知道俄羅斯當時還是農奴制東正教,這種國家的貧民對血統還是盲目崇拜。大量農奴還盲目認可血統等級的。留下沙皇血脈,太多人可能參與復辟了。

沙皇被滅門,非帝制國家的小清新當然會說小孩可憐。但滅門,就是滅掉流亡皇帝的可能,避免生靈塗炭的復辟戰爭。
從大多數平民利益來看,這是好事!

那羅瑪利亞來比,太沒歷史常識了。


一個亘古的真理 亂世用重典!
何況是帝制國家 沙皇子女的存在本身就是復辟的源頭 這種事情中國歷代見的多了 沒有斬草除根的後果是很黏重滴!
有人說僕人和女傭 開玩笑 你要知道貴族的狗都比平民高一個等級


對於一個政治立場完全中立的人而言,除了滅人滿門過於殘忍以外(當然對於皇室血統本身就是最大的資本和包袱,也是對新政權的潛在威脅),沒什麼太大的區別,都是成王敗寇而已。欲戴皇冠先承其重,在舊政權還有大量支持者和潛在支持者的時候,對於新政權而言清洗和肉體消滅幾乎是不可避免的,否則自己就坐不穩。即便是零歲的嬰兒,也是前朝遺老的政治資本和符號。這種殘忍本身也是政治的一部分。
當然如果你的政治立場有偏向,那你也可以很容易的論證出大量區別來,無論你偏向哪一邊,都可以在不歪曲的前提下很容易的組織好有利於你的立場的事實。


1. 不好意思,嚴格講不是處決沙皇,而是滅門沙皇。沙皇全家未掌權的兒女何罪之有?羅馬尼亞的革命槍決的僅僅是齊奧塞斯庫和他老婆(政府副總理)。

2. 齊奧塞斯庫好歹經過了審判,沙皇未經審判即被處決。前者你可以說他是走過場,但好歹有這個法律意識,後者根本連法律的意識都沒有。

3. 槍決齊奧塞斯庫的新政權允許那些吃飽撐了沒事幹的人為齊的獨裁統治叫冤,甚至這個新政權還主動為齊的不實罪名平反(其實倒不是不實,誇大而已)。布爾什維克呢?建立契卡,不同政見者一律殺光。


還有不同點在於, 齊奧塞斯庫被處決後,羅馬尼亞人反而懷念他。幾年前的一個民調現實,有將近半數的受調查者表示,如果齊奧塞斯庫還活著,並且參加選舉,他們會投他一票。
而俄羅斯民主化那麼多年了,蘇共也早已作古。無數沙俄時期的人紛紛平反,但唯獨尼古拉斯二世還是黑的。他的宰相比如彼得雷平都成了偉大歷史人物,但這位沙皇在俄羅斯人心中仍然是蓋被推翻的昏君。

哦對了, 齊奧塞斯庫在被處決前,人們相信他有巨額海外財產,但死後證明他是清白的。而尼古拉斯二世的財寶則是實打實的,珠寶做的復活節蛋現在還在收藏家手裡流轉。

本人同樣厭惡齊奧塞斯庫和末代沙皇 ,兩個人都是殘忍的獨裁者。但齊奧塞斯庫無論是做派還是能力,都遠比那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沙皇好。我只能說前者是個偏激的理想主義者吧。


一個是以更大的野蠻消滅原來的野蠻 ,一個是用文明消滅野蠻。
黨性與人性二者不可兼得。
想噴我的可以先看看鄙人的簽名。


殺害沙皇尼古拉二世全家的就是齊奧塞斯庫們!

然後,齊奧塞斯庫們也變成了尼古拉二世!


同樣的點就是都暴露了:

無論革命者是共產主義者還是資產階級

他們都宣揚平等、自由、民主

可是追求的都是權力、力量本身

更恥於承認

奪權就拋棄自己的諾言和訴求

對異端進行殘忍迫害

民主、自由、平等即為世上最大的謊言

「黨的當權是為了他自己。」——《1984》
「我們是權力的祭司。」


齊奧賽斯庫不是個好鳥,政治上獨斷專行,經濟上瞎指揮,債台高築,80年代開始走向經濟崩潰,用人上任人唯親,大搞個人崇拜,搞得天怒人怨市場一片蕭條,能源短缺、農副食品供應緊張,生活物資緊缺買什麼都要排隊。

東歐劇變時唯一被處死的一個。因為他出國訪問期間國內數個城市爆發遊行示威。他立即回國調軍隊鎮壓的示威遊行。鎮壓後他在廣場上舉行公開演講,試圖挽回其聲譽,。對自己的演講和威望過高估計了。演講時突然有人高呼:「打倒齊奧賽斯庫!」 然後局勢失控了。群眾對齊奧賽斯庫的不滿是慢慢積累的,最終爆發而不可收拾。政治、經濟、用人上都和金日成一模一樣,唯一區別是金日成最後善終了。

其實,禍根早就埋下。自從出訪朝鮮會晤金日成之後就走上了不歸路,因為他也想學金日成,處處提拔自家人。齊奧塞斯庫家族成員在黨政軍界擔任要職的不下三十人。當羅共中央開會,就像是齊奧塞斯庫的家族會議。

老婆從一個紡織女工逐步提拔到了政府第一副總理,是名副其實的黨和國家二號領袖。

長子瓦倫丁是物理學家,是羅共候補中央委員。

次子尼庫,長期任羅馬尼亞共青團中央書記,1983年任團中央第一書記兼政府青年問題部長(學習朝鮮,金正日長期擔任過類似的職務),1984年當選為羅共中央候補執委,並任錫比烏縣黨委第一書記兼縣人委會主席,是齊奧塞斯庫內定的接班人。

其兄馬林·齊奧塞斯庫,任國防部副部長兼羅軍最高政委;

其弟伊利埃·齊奧塞斯庫和安德魯察·齊奧塞斯庫,任內務部幹部培訓中心主任和羅馬尼亞駐奧地利使館商務參贊;

其妻弟格奧爾基·波特列斯庫任全國工會主席。還有很多不一一列舉。


結論一句話:都是死在暴力之下。同大於異。

兩次處決,直接決定都是下層做的(處決尼古拉二世的決定是否有上級授意,這一點有爭議,但蘇維埃確實沒有事前直接下令)。都沒有依據法律、講事實擺證據,沒有正常的司法程序。都有很大的政治清算和報復意義,處決變成宣傳機器的燃料。

區別是:
殺死尼古拉二世的暴力,先是秘密處決,再斜披著一副「秩序」的斗篷宣稱這是清理階級敵人;
殺死齊奧塞斯庫的暴力,唱戲一樣搞了個似是而非的法庭,給犯人安上「肯定有」的罪名。

殺死尼古拉二世的暴力,是極權還沒最終建立但已經初現端倪時的暴力,壓根就沒想把自己打扮得公正合法,因為對敵人就是要鎮壓;
殺死齊奧塞斯庫的暴力,以經濟上沒前途、政治上沒自由的大量年輕人組成,他們有一些民主的口號、有一些民族主義的想法,但實際行為上還是民粹暴動。

可是這些區別都是次要的。
尼古拉二世志大才疏,對外侵略;齊奧塞斯庫大搞個人崇拜、秘密警察。蘇維埃後面成了極權國家,又崩解了;羅馬尼亞後面成了破落戶,民主也任重道遠。但這些都與判決本身的性質無關。
兩場處決,都是暴力宣洩而已。只不過其中一個暴力更有組織一些,但就連這一點,也很可能還是因為我們知道了事後的歷史,從而用事後的歷史進程去推演當時的情形。當時兩個國家,都是上下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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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部分, @玄不救非氪不改命的答案已經說得很好了,尤其能耐心向評論區一一解釋,值得稱讚。

題目是問「兩次處決有什麼異同」,我以為重點在「處決本身性質上有什麼異同」,而不在「被處決的人有什麼異同」。這個問題的回答和評論,很多都集中在「人」而非「處決」上,也是歪樓歪得厲害。

舉個例子,同樣是侵犯公民財產權的犯罪嫌疑人:
(a)2002年湖北埠口鄉三個偷牛賊被村民遇見,一人被當場毆打致死。
(b)浙江「億萬富姐」集資案,主犯吳某一審被判死刑。
這兩個判決的異同如何?

很明顯,最大的區別不是犯罪嫌疑人是「偷了牛」還是「騙了幾個億」,也不是受害者是村民還是城裡人,而是:一個是迫於政府長期行政不作為而用血腥的私刑泄憤,苦衷值得同情,但行徑毫無法治可言,最後執法司法機構也不追究,也是繼續用新的不作為來掩蓋舊的不作為;一個是雖然有種種執法細節上的爭議,還是按照現有法律走正式程序判決了,也為嫌疑人保留了上訴的權利,在程序正義上遠遠超過前者。

回到原先的問題上,自然這裡不應當片面比較齊奧塞斯庫和尼古拉二世的公德私品、政績功勛、民心向背、後人評價,因為這都與處決的性質沒有直接關係啊。

如果要拋開法律,僅僅談談誰該不該死,那我覺得齊奧塞斯庫就算按照正常的法律程序命不該絕,他和他夫人也是惡貫滿盈了。國外到處沽名釣譽,國內大搞個人崇拜,他夫人一個小學文化水平的人愣是靠抄襲當上化學博士;監聽全國的公私電話、電報,秘密警察泛濫到全國平均43個人里就有一個「線人」,連自己兒子都不放心都要監聽;鼓勵人口生育搞到「月經警察」的程度,那麼多前途無著起來造反的人口,如果不是齊奧塞斯庫自己的生育政策,根本不會降生到那個爛國家。


區別在於齊氏夫婦的子女都活著,沙皇一家真的是死全家了。免煮以後死全家,尤其是左派免煮以後。


尼古拉的僕人和醫生的確是無辜的,他的孩子們也只是被血緣連累了。這些人的死算誰頭上?當然是尼古拉二世(別告訴我你要甩鍋給拉斯普廷)。尼古拉二世把俄羅斯人民拖進了一戰的泥潭,害死了多少孩子,造成多少家破人亡,他才死幾個孩子怎麼了?
尼古拉二世還有個愛好是作死。拉斯普廷就不說了,1913年沙皇還被稱為「小爸爸」,深受愛戴。要是待在冬宮花天酒地,那戰事不利都是將軍們的錯;可他偏要上前線,嗯,輸得這麼慘一定是尼古拉害的!得罪所有人的人能活?

把尼古拉二世和齊奧塞斯庫相提並論是不聰明的。要說異同,尼古拉二世算是被俘殺的,齊氏死於街頭政治;他們都是被街頭運動推翻的。


科馬內奇,也能先講成她有叛國嫌疑,再說二代根本不屑她;
二代雖然什麼美女搞不到?但是口碑就很好。
玄狗命的邏輯很好,忍不住出來為他提煉一下,你們繼續為他點贊


其實沙皇並沒有死,而是被艾希的水晶箭射中了,這個水晶箭經歷了長途跋涉,所以效果有點強。
最後才有沙皇那一句:你們的皇帝回來了!


還是中國厚道,我大清皇帝就沒滅門,不但沒滅門還當做外國元首,這才是智慧,滅門皇帝是投名狀,把大家綁上賊船。


我理解殺沙皇全家是為了斬草除根避免有人打著他們的旗號復辟,那服侍他們的僕人和醫生,按說也是被壓迫的階級啊,怎麼也一併突突了呢。


相同點:兩者都被認為是反革命。
不同點:誰輸誰是反革命。第一個右派輸了,第二個左派輸了。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
—— 毛太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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