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忆里好吃到哭的食物?
现在回忆起来还会感动到。
比如某年骑行,在闽南小镇酷暑难耐的时候,一杯凉透心的冰镇菊花茶。
比如广州天河城附近的一家湖南米粉馆,应该是我这辈子吃到最好吃的米粉了,臊子鲜甜,萝卜干脆爽,每次去广州都要去尝的老味道
龙虾刺身,太好吃了
特别是辣根加多了的时候,眼泪止不住
(注:图片来自网络)
去年的一个冬天,结束了好几个小时的加班,胃袋中的午餐早已消化殆尽。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一家小饭馆,吃到了美味到让人想哭的食物。
那是一碗油渣盖饭。我敢打赌,能想出这个花样的厨子一定是个顶级的吃货和天才的美食家。金黄色指甲盖大小的猪油渣,混着白嫩的蒜末,剁几只青椒进去,加武火爆炒,喷香。也不用加什么佐料,一点点的酱豆豉刚好提提色,又可以用来中和油脂的燥腻。热腾腾的盖码浇在颗粒分明的白米饭上,泛着让人食指大动的油光。再卧半只刚切开的咸鸭蛋,啧啧,给我龙虾鲍鱼也不换了。
油渣是极平民的事物,基本和面疙瘩汤、豆花饭属于一个级别。但是平民的出身丝毫不影响它极致的口感。要想熬出好的油渣,用的碎猪肉挺有讲究:不能太肥,过肥没有嚼劲,软塌塌地索然无趣还让人腻得慌;也不能太瘦,过瘦容易熬得偏柴,干巴巴的肉被榨得只剩纤维束,嚼在口中燥郁之气抖升。当然,更重要的还是得看妈妈的手艺,对于火候的掌控是重中之重。童年的我总是太心急,在灶边的小板凳上帮妈妈烧火的时候,总是在油渣刚飘出香气时就坐不住了,拿筷子一拨拉,“嗤”的一声爆出个油星吓我一大跳。趁它熬得刚刚要失去弹性时捞起来盛入一只白瓷小碗,撒上一小撮盐巴拌一拌,用手搛一个扔进嘴里,浓郁的油脂香气顿时充满整个口腔,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那是童年最温馨的回忆,没有之一。
自上大学以来,就很少有机会回家吃饭。每次回去,妈妈都是做一大桌红烧武昌鱼、虎皮茄子、剁椒肉糕之类平时想吃却吃不到、做起来又麻烦的菜,油渣就用的少了。爸爸经常在外应酬,姐姐又在外地工作回不来,我搬了凳子坐在妈妈的旁边,一边听她说着家长里短一边使劲往嘴里塞着饭菜。 她总是笑话我又长胖了多少多少斤,下一秒又一个劲叫我多吃点。我当然要听妈妈的话,外面的饭菜食材再好,用料再精,总也敌不过从小吃到大的味道。而在那一刻,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中,这样一家不起眼的小饭馆里,对着一碗油光澄亮的油渣饭,脑海中的童年记忆忽然复苏了扑面而来。我在这美好得令人颤抖的心酸里,不由得手忙脚乱。话说本来想冲上来写个专栏的,发现这货还在内测。
灵机一动,看看是不是有人问这方面的问题?
Bingo~果然,虽然不太受关注的说!
想做一辑“一食一事”系列,记录美食和一个人的经历、感情间的万千关联,像孤独的美食家和深夜食堂的结合体。
扯远了。
今天想说的是我爱啃的鸭架子。
抽骨吸髓是老饕爱做的事,好吃的东西得来不易,且量也就那么一丁点,金贵才美味,这道理同样适用于虽然不贵,却筋肉丰富,结构错杂的鸭架子上,公司突然流行吃“绝味鸭脖”是2009年的时候,从挺排斥到慢慢试着接受,我竟慢慢爱上了这个食物,还每每吩咐多加点辣,有时候鸭架子会带一些皮,让口感更丰富,有时候泡久了的辣油渗透了鸭肉,一边流泪一边感叹肉肉也可以juicy。最关键是它还不贵,五块钱就能吃上肉,是不是很实惠?
当一个壮志未酬的女青年,面临工作的巨大压力,恋情岌岌可危,收入捉襟见肘,自我意识濒临幻灭的时刻,她一边啃着鸭架子,一边准备着新项目的提案,一边点开了一个似曾相识的QQ对话,一幕幕都是多年前的男孩给女孩做的记录他们之间短信记录手札的内容,每一条都那么熟悉,每一条都值得哭泣。
就像“归来”里陈道明给巩俐念信,那种幸福,虽然回不来,但却值得有,可以被念想和支撑你重新站起来,原是有这样好好被珍视和爱过的温暖。
我现在不再爱吃鸭架,但回味起它的味道,还带着眼泪的咸味。宿醉过后,还有什么比一碗鸡汤煨面更能拯救一个受伤的胃,和一枚受伤的心呢。面红耳赤,手舞足蹈,胡言乱语,睁开呆滞的双眼,不堪的回忆裹挟着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3╰)ノ
话不多说,吃面呵。就如同那一千个哈姆雷特,一千个妈就有一千种鸡汤面。比如家母的面,鸡汤少,干货多(此处应有掌声)。嘬一口鸡汤,万不可用力过猛,世界已是如此残酷,你的胃需要温柔对待。鲜美的鸡汤挽救了被酒精麻痹的味蕾,煮稔的面条软糯爽口,葱花麻油在口舌之间欢快地相遇,奇妙地反应。若把肉啃光,面嗦完,汤喝净,想必是极好的,再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倒也不负母上之厚爱。
昨夜是觥筹交错的豪迈,今晨是无微不至的温情,兄弟和家,缺一不可。
壮士,来干了这碗鸡汤面!好吃到哭真心没有,但回忆起来会被感动到的莫过于童年的美食。
当年它只要五毛钱一串
小时候总会买一串,然后和小伙伴用手指抓着吃
传说中的“仙丹”
“来,我们一人一半,我要有梗的那一半哦!”
夏天里必不可少的“笑脸”
“看,我的舌头变色啦!”
最近特别馋,纽约天气又冷, 想到两件关于吃的小事,特别有意思
第一件是在扬州吃的早饭
几年前,我去扬州找宸哥玩。深秋,和宸哥一直喝酒到凌晨,大醉。当时宸哥远在郊区的小出租屋没有热水洗澡,宸哥说他无所谓,但是我这人一天不洗澡就很难受,就发酒疯说今晚一定要洗澡,不然不爽。然后,半夜里,荒郊野外,宸哥就架着我走了半天(我当时已经醉的走不了路了),连出租车都没看到。我说,就算了吧。
宸哥很执着说,不行,然后说了《笑傲江湖》里一个片段。
背景是田伯光身中剧毒,令狐冲内伤发作,双双命在顷刻,互相搀扶着去喝酒。
令狐冲伤的过重,喝不下酒,叹道:想不到我令狐冲一生好酒,偏偏在临死之前,不能喝个痛快
田伯光说,我更惨,我一生贪恋女色,想不到临死之前要对着你这个汉子。如果我田某能在临死之前,去一趟五里外的怡春院,见见我的老相好如花,那我就不枉此生了。
令狐冲说道,好,那我就算赴汤蹈火,用尽我最后一口气,拼死也要把你送到怡春院去。
说完,宸哥就坚定地看着我说,XXX,我就算用尽最后一口气,也要把你送到浴室洗一次澡。
我当时真是又哭又笑,又感动。
当晚太醉我还把钱包弄丢了。第二天早上,从浴室醒来,迎着阳光,去扬州茶社吃早饭,吃了,阳春面,大煮干丝,蟹黄汤包,汤都喝完,说不上的好吃。
第二件是,几年前的一个晚上,孟博士突然发微信问我,记不记得当时,他回国和我吃饭,吃的是什么。
大概是如下对话。
孟:那天吃的是鸡吗? 我:是啊
孟:有吃豆腐吗? 我:吃了
孟:青菜呢? 我:也吃了
过了一会儿 孟博士:也喝啤酒了吧,好
孟博士回国两次,一次聚会我们在南京喝的狂吐,另外一次就是上述的小酒火锅。孟博士孤身一人在国外读语言学,潜心学术。这几年我真的不敢说自己累,都是在混,孟博士大概是真的非常辛苦。
吃的几次饭,聊的几次天,其中感概滋味,不足为外人道也。我觉得是我奶奶家腌制的咸菜 就是普普通通的萝卜咸菜
但是经过奶奶的魔法 一盘咸菜很快就吃光
具体做法就是萝卜洗干净腌制,或者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萝卜咸菜
然后捞出来 切细了 放点青辣椒香菜 醋酱油香油味精
第二天好吃到不行
比起来妈妈做的就差太多了 虽然是一样的佐料一样的咸菜
去过很多地方 依然吃不到那么好吃的咸菜
昨天跟我表哥吃饭 还说起来那货一直点头一直琢磨多久没回去看我奶奶
中秋佳节马上到了
留个好心情吧
祝我奶奶健康长寿
我爷爷做的鱼汆。
不是汤逊湖边产的那种鱼丸——拿鱼肉绞了,也不管有刺没刺,加入淀粉和盐,一个个地在鸡汤里煮熟。
是拿新鲜草鱼,去头去尾,刨成两半,剔去鱼刺。用刀细细将鱼肉尽数刮下,加入水,用手打至轻盈。再取清水一碗,拿小勺瓦成一个个球,澄在水里。
取大锅烧开水,下入提前泡好黑木耳,生姜去腥,香醋提味。一个个放入鱼汆,煮到浮起,盛出。鱼肉幼嫩如同豆腐,带着鲜甜,与酸汤一起吃下,特别开胃。
小时候的我,挑食且任性。每日饭桌上必有单给我做的“小灶”。从有记忆起,我就没有吃过带刺的整鱼,都是爷爷制成鱼汆,每顿我能吃一大碗。现在回家少了,爷爷也已老迈。右手拿不住东西,连夹菜都会抖。但仍然还是在我回家前备好鱼汆,在我踏进院门时下锅,热腾腾一碗端到我面前来。
长大后的我害怕面对这碗菜,每当吃起,不敢抬头,眼泪滴到碗里,跟汤混在一起。我生怕他们看见,恨不得碗底都舔干。
现在爷爷躺在医院里,脑中的血块压迫了神经,心智变得小孩一般。在意识迷糊的时候却能记得我。
我想,我这辈子,应该再也吃不上鱼汆了。
青椒火腿饼,单吃就有油香,就很好吃,夹一片火腿一个煎蛋再兑入自家做的酱汁,一共三块钱。走在路上边走边吃当早餐,再吸溜一口热豆浆,那滋味别提了。后来生活安定了,吃过很多顿比这个丰富的早餐,再没吃过这么合宜的早餐。贫穷搭配出的好滋味,小小一个饼子里边智慧无穷。
鸡蛋羹,我们这叫鸡蛋糕,鸡蛋打匀了加水和一点盐蒸出来,淡黄色的膏体口感像水似的,比豆腐脑容易入口,吃多了不腻歪,呼噜呼噜一小碗。热腾腾的米饭拌着也行,就点前天晚上的剩菜汤——热过一回就入味了,跟咸菜似的,往上一浇,一碗饭没了。跟生鸡蛋拌饭搁点酱油大约同理。后来到南方发现南方同学也喜欢鸡蛋羹拌饭配咸菜吃,看来鸡蛋羹最合适的吃法各处皆然。
火锅吃到最后的火锅汤,集各色食材精华于一体,鲜得不行。兑点芝麻酱和葱花调碗高汤喝,那个鲜味被恰当地一提,正好吃饱之后定定神。下边的吃法可能很多人没吃过,因为吃火锅不配米饭,但我们家是惯例的汤泡饭,加入芝麻酱,一点腐乳增加咸味,比泡面汤泡饭升级了不知道多少个等级,是豪华配置版的汤泡饭。对了,我默认的是北方的清汤锅,麻辣重油或者鸡汤猪骨熬制的浓厚汤底应该没有这种吃法。
炖排骨,寸许长的小精排焯水后加葱姜在高压锅里炖得鲜甜不腻,一开锅整个屋子在热气中香得动人心魄,从里边透出一股肉香,肥者入口即融,痩者奇香无比,不需要别的调味,只蘸一点点酱油就非常美味。有次半夜连吃三块,意犹未尽,但在父母注视下不好意思再吃了。做法不稀奇,吃的就是食材的分量十足原汁原味,慢条斯理的好心情,后来在外边吃到所谓“排骨”全是大骨头,干巴巴一层肉靠的是大火猛料遮掩,才觉出是在家才能舍得功夫和肉做的,一道备受宠爱的菜。
打卤面,手边什么蔬菜都可以放进去打卤,切点肉丝调好淀粉,重酱色重盐,捞一把过水面条大勺浇卤子,清香开胃,吸溜吸溜地吃两大碗。炸酱面,我一直以为我家的炸酱面就是炸酱面,实际上并不是,它是炸鸡蛋酱面。。好鸡蛋酱炸出来十里飘香,面条得边吃边下,一会鸡蛋酱没了还直舔碗。。
有一个冬天我们吃得极差,食堂的伙食好像情等着大伙饿死,天天就吃白水煮白菜,锅刷不干净,白水煮出来就是一股泔水味、馊水味,吃不下去。另一个菜是麻辣烫似的玩意,有时候是剩下的菜烩在红油里,还下点鱼丸火腿肠什么的。这算荤菜,还限量,一个人多少?俩鱼丸的量,多了不给。每顿饭中间摆一大盆汤,大家都拿大勺子拼命舀蛋花。好在早上有一不锈钢盆什锦咸菜,大家中午也围着夹,有这两样就好办,汤泡饭就咸菜,还挺好吃。。咸菜抢不上就兑点麻辣烫的红油汤,朋友看着像黑暗料理,我自己吃得稀里哗啦挺香,混个水饱。。
那时候是真艰苦,我淘宝一罐拌饭酱八个人轮着吃,两顿见底了。后来大家天南海北地散了,我真想对这帮子混蛋说,来我的城市玩啊,这里食材新鲜又便宜,我带你们吃大块炸鸡,整盘大虾,而不是那些麻辣料和勾芡对出来糊弄肚子的,里边没几块真正肉和菜的玩意,可惜山水迢迢,音讯久疏,只希望时至今日,大家也都吃得饱饱哒!
我小时候暑假爸妈常常有事,所以常常坐一整天的大巴或者两个小时的飞机,从新疆最南的地方跑到没有那么南的地方住在三姨妈家里。那时候姐姐上初中,我上小学,外婆还在。我成天价的跟在姐姐后面,哪里我都去,她的同学聚会,她早晨去公园遛弯,她指示我去超市买玉米肠,她去给暗恋的男生送同学录。和我家比起来乌鲁木齐湿润多了,一个夏天要下好几场雨,总觉得自己到了南方,晚上躺在床上窗帘敞着,蝉叫着,月亮光明晃晃,暑假作业就在桌子上躺着,凉风一阵一阵的往屋里刮,一点烦心事都没有。第二天早上起来空气照旧凉丝丝的,我穿凉鞋啪嗒啪嗒的和姐姐出去玩,过两条马路就是奶茶店,东边一家,西边一家。东边那家专做饮料,买了还能在屋里坐着吹冷气,姐姐喜欢和她同学约在那,几个姑娘叽叽喳喳的聊天,聊的都是大姑娘的事儿,我不感兴趣,现在想起来也只记得个影子,她们家我只喜欢玫瑰冰沙,比奶茶贵,要四块钱一杯。我喜欢西边那家蛋糕店,没地方坐,但奶茶好喝,我最喜欢巧克力味的,珍珠又小又韧,一杯能嚼好久。有时候姐姐指示我去买烧烤,一大把买回家,她喜欢吃丸子,总要多加孜然面和辣椒,我喜欢蟹肉棒,是小小细细的那种,又热又嫩。那时候我家那的空运还不发达,很难吃到荔枝和芒果,乌鲁木齐的荔枝倒是很多,我三姨妈每天回家都给我买三斤好荔枝,又大又甜,一个晚上就能吃完,她又有点心疼,打电话给我妈说你女儿一天吃三斤荔枝!第二天还是买,还是又大又甜。外婆喜欢傍晚的时候出门散步,她有一群老朋友,她们互相称呼湖北奶奶,上海奶奶,新疆奶奶。湖北奶奶有一对双胞胎孙子,我后来再见她,她眼睛得了一点毛病,看人糊糊涂涂的还总流眼泪,她跟我说我外婆是个好人,看着身子也爽爽快快的没想到是走的最早的一个。在我外婆散步的时候,她是最骄横的奶奶,现在总是泪汪汪的看着我心里也不好受。在我外婆散步的时候总能遇到买酸奶牛奶的人收摊给她便宜,有种叫果然的酸奶,里面有果粒蓝莓特别好吃。买回来的牛奶泡在水里,第二天喝不冰又爽口。我的小姨夫总是偷偷给我买橘子罐头,那是个木讷老实的男人,每天在粮店里钻来钻去的头发总是一层白灰说不好是少年白还是后天白,我的记忆里他的头发总是灰色的,身上一股粮食和大豆油混杂的味道。我的姨夫姨妈开着一家粮店,每天她们家都吃不同的米,有种很富足的意思。
后来我来了上海,与我大姨妈家相处。我的大姨妈是个知识分子,她个子高,总喜欢捏着我的手,问我你的手真软哦怎么没有痒痒肉?她带我吃西餐,吃芝士焗牡蛎,甜甜咸咸的味道我记着这么多年。第一次给我吃猪肉脯的也是她,油光光又小片的猪肉脯像油纸,真有味道。我哥哥是交大的高才生,不爱说话,每天不怎么带我玩,说起来有种瞧不起我这个小孩子的意思,但其实是我们年纪差距太大了,我还是个小学生的时候他已经暗恋失恋好几年,跟着个不靠谱的老板创业了。我就记得一次大姨妈买了一袋麦丽素我和哥哥都不吃,那个巧克力特别难吃,泥着牙的难受,但吃完饭了我们就拿着那一袋麦丽素坐在沙发上用牙把外面巧克力啃下来吐掉,吃里面入口即化的芯子,我妈和姨妈在旁边笑说,这两个家伙是一家的,吃东西的嘴巴都一样叼。我有点隐隐的高兴,好像离他近了一点。
他们给我吃的这些东西我都记得,但这些人现在都不在了,现在我的舌头被素不相识的厨师们用各种味道腌渍着,没再吃过这样的好东西,也不配吃到这样的好东西了。
所谓患难见真情,面对这个越缺什么就炫什么的朋友圈(juan)的浮躁社会,即便是多年以后,我还是忘不了那个在学前班边围着烤炉,闻着香味的寒冷的冬日下午。
在上世纪末,一家普通的学前班门口,总有几家当时用大圆平底锅,烤的小鸡蛋糕的小车,当时的我正值垂髫,涉世未深,单纯闻这蛋糕味儿便无法自拔,更不奢求来一口此种饕餮之物,每值下课铃声响起,我们几个小豆子便似发情野狗,全靠敏感的嗅觉天赋指领我前进的方向,怎么说呢,只要能嗅到一股奶香,就好似和蔼的幼儿园中午陪床陪睡阿姨芊芊玉手抚摸着我的脸颊,那个味儿就对了,就是这么亲切,就似多年未见的老友边抽着烟边和我聊天,让我迫不及待去看望他。嗯。。。虽然我没钱买不起,吃不到。
不求长期拥有,只求曾经闻过,这就是我们几个小朋友的信条,还有这个做蛋糕的过程也令人垂涎三尺又叹为观止,一个朴素的大叔看似笨拙的大粗手却在一把铲子的辅助下,在大圆平底锅上笔走龙蛇,游龙戏凤,咔哧咔哧铲的不是小鸡蛋糕,而是我的全世界,氤氲这不是奶香,而是一种仿佛可以原谅之前所有错误的神奇香水。你要知道,为了获得更好地观影体验,我每次都像狗熊蹭树似的往前挤,有时让炉子蹭烂的棉裤,也不以为然,毕竟我在香味的最前端,二手烟也总比三四五六手烟强,我当时以为奋斗我这个地位,能第一时间在最前沿闻到多年后比任何女神身上的香水都好闻的香味,夫复何求了~可是毕竟是垂髫小儿,太年轻,有一天,我到了天堂、
她是我以前一个幼儿园同窗好友,现在和我一起来到同一家学前班求学,但是我们已经走出幼稚的校园,进入了更加高深,更加险恶的学前班生存,成熟如我,放学见面时最多和她寒暄几句,有一天,她的一个非直系亲戚,她二表舅还是三大爷来接她,注意一般这种半亲不亲的家属会给小孩买很多,父母一般不怎么买,当时是上世纪末,在外面买东西吃是一种很仪式感的事情,又怕小孩乱吃零食,回家不吃饭,双重浪费钱,所以我们一直只能闻味。可这次不同了,她亲戚给她买了不少,半锅吧,大约二三十个小鸡蛋糕,它是连在一起的,大叔熟练地把一锅蛋糕一分为二,然后装进兜里,给了她,哇塞!我当时觉得她拿着这半小锅蛋糕,身上好似有光环,熠熠生辉,浑身是香味,虽然和她很熟,但忌惮她大舅在她旁边,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趴在她身边,闻她手上的香味。。。这是高能出现了,由于用铲子铲蛋糕容易铲碎一点,还有一些碎末,有的买家要求放进兜里带走,有的就不屑,但是这是极少数,几乎没有,这算是斩草除根啊。。。她呢,也想带走,但是看着我们这些同窗好友一个个渴望的眼神,大气地说,不要了。我擦,这是世上最纯情最温暖的拒绝了,我还在感动时,妈蛋,有好几个孙子眼疾手快,不顾通红的炉子,就用小手抠碎屑放嘴里,擦,我能落后吗,我们就像千手观音似的像炉子发起的进攻,紧张有序地打扫战场,这碎屑,只能说,真他妈好吃,原谅我爆粗口,没有其他形容词了,你想一下,一个个饥肠辘辘的准少年,清澈的童眸观赏了小鸡蛋糕升华的过程,闻了半小时香味,现在又侥幸吃了几口小碎屑,一个由虚到实的过程,飘飘欲仙,全新4D观影体验,值得拥有~虽然当时我们像要饭的,但是我们去觉得我们都是苏乞儿,吃完这些碎末,便涅槃重生,满血复活。蝴蝶飞不过沧海,你怎会忍心责怪?没有钞票的我们只是一个个拜倒在小鸡蛋糕石榴裙下的孩子啊。。。
快18年过去了,以后的日子我也算阅尽了不少岁月,那天下午却像一个灯塔,将我的海面全部打亮,每每想起,我就会。。。哎不说了,要流泪了。。。
榴……莲……
每次都仗着大姨妈快来或者来的时候狂吃……
根本停不下来好么(╯з╰)
炸酱面,麻酱面。
这都是夏天的食物啊……
有的时候你是没有办法否定“北京童养媳”这个称号的,至少在炸酱面上是这样的。
炸酱是每家主厨必备的技术,一家一味,酱得是天津甜面酱,肉是五花肉,炸完的酱上面飘着一层油,下面黑乎乎的。崴酱的时候,得在碗璧上控控油。
这个时候老妈肯定得敲打我爸:又做得这么油。我爸也必定回一句:不油不香。这种对话在我的印象里,在十多年里已经上演了无数次了。
当然,有的时候家里面有老人,那酱里的肉就改成炒过的鸡蛋。一样好吃。
我家住四楼,小的时候放学撂下书包就往外面跑,跟别人一起玩儿。该吃饭了老妈在窗口喊一嗓子,我就知道饭点儿到了。上楼的时候,到了三楼就能闻见炸酱的香味儿……擦大晚上的我好饿_(:з」∠)_
去面馆吃面的时候,面码的种类吓人,记忆里就得有心里美萝卜,得有胡萝卜,得有黄瓜丝,得有豆芽菜,得有黄豆青豆……
普通人家不搞花活,但最低限度得有黄瓜——实在懒得切成丝,我跟我妈分一个,我爸自己吃一个。一家三口举着根儿黄瓜,西里呼噜吃面。
面么就是市场上买的鲜切面。自己家擀面赶不出那么硬的。
面出锅的时候有过水不过水之分。过水面条不粘连,吃起来更凉快。不过水的面条吃着吃着就“坨了”。不过喜欢吃热食,喝热水的人更偏爱这一口。
麻酱面的标配就是芝麻酱,蒜水,面,菜码有没有都成(我妈在肯定得有,她从来没觉得我吃菜吃得足够过_(:з」∠)_)。
精髓么就是一碗不稀不干的麻酱,麻酱就是芝麻酱,市场里买回来的麻酱得用热水和。这可是个体力活儿= =……还要避免一次性加水太多,形成水多了加酱酱多了加水,水水酱酱无穷匮焉的局面。
蒜水提味儿的,捣蒜的时候要加盐,杀出水来好捣。但是起调味作用的盐要加在麻酱里。这样的话才不会被蒜水冲淡了麻酱,导致麻酱不挂面。
面么也是过水不过水。不过老父亲做麻酱面的时候,还会先炸花椒油,就是把油烧热了,放几粒花椒进去。再把热油倒进刚煮好的面里,拌一拌防止它坨了。这个时候历史就重演了:“怎么搁这么多油多不健康。”“香!”
我以为用油拌面这是我家独特的作法,后来和小伙伴儿说了好想吃麻酱面然后我们俩把流程和细节背了一遍发现一样的_(:з」∠)_……………………
好饿_(:з」∠)_……七八岁的时候感冒发烧打针,父亲打了冰激凌(那时候好像是四五块一斤)加草莓罐头。
泥螺,这个要匿名,因为这种做法太独到,容易引起公愤。
桃花期泥螺肥美无泥,大的有拇指般大,用上好的虎狮啤酒腌渍,蓝带、青岛、红石梁、哈尔滨、崂山、银子弹、三得利等几百种啤酒实验过,虎狮最配,后来虎狮倒闭了,蓝带次之。要求三次腌渍,把粘液洗干净。加上白糖拌匀,过个30分钟才能吃。吃后,两个小时内不能喝热水,防止大头风。
此等美食有风险,比河豚有一拼。
我能说是小时候那颗白色糖球么...
没错,就是学校发的的那颗预防脊髓灰质炎糖丸...那个浓郁的奶香,顺滑的口感,入口即溶的瞬间以及久久不散的口中余甜...多少年后回忆起真的还是回味无穷。虽然从小到大吃过糖果无数,从醉人心脾的丹麦朗姆酒心巧克力到Q弹爽滑的小熊糖再到清新爽口果味芬芳的各种水果糖,然而却从没有一种糖果能像那颗糖丸一样给我留下如此深刻的回忆...这辈子,这辈子唯一吃过的那么一次...
不说了我去哭会儿先...那年还小,爸爸妈妈带着去“过会”,就是去赶村里的集会,见到了一位老人,按辈分应该是我的姥姥辈,她坐在炕上,满脸皱纹,拉拉我的手,摸摸我的脸,给我烤了个馒头。
没有调料,是拿夹煤球的钳子放在烧木头的炉灶上,烤的香,黄,酥,暖。
后来逢年过节都会想起那个烤馒头,一想就馋,爸爸用电炉丝烤过,后来也用煤气灶烤过,妈妈嫌电炉丝保险烧坏了,后来是嫌太费煤气,然而爸爸还是偷偷烤了,烤完被发现了还能咋滴?
但是不好吃。
妈妈说,不是明火烤的,没有味道。
爸爸会在一旁怀念他小时候,玉米有多好吃,饼有多香。。。
我没听,我问他,我们再去过会啊。再去看老奶奶(那时候不知道辈分),再烤个馒头啊。
妈妈说,现在都不用烧木头的炉灶了。
爸爸说,老婆婆已经不在了。
然后我知道了,人除了会不在,还会不让你知道,当你想起来,突然就不在了,而你还一直以为活的好好的。
那时也小,也没有多伤心。
再长大些,被问到最喜欢吃什么,不自觉的说烤馒头。
父母就说,多少年了还忘不了烤馒头。
是吧,有些好吃的一次过后再也吃不到了,有些人一次之后再也看不到了。
有故事的食物,总是记忆里最美味的。。。奶奶的蛋炒饭 配透光米粒碗 噢!饿了
烤土豆片
胃口不好,偏偏这时馋虫上脑。
记忆里好吃的这几样真是美味。
首先是我爸打的鱼糕。请注意,是我爸打的,不是我去任何一家做客吃到的“头菜”。我爸曾经是“局长师傅”——别人家做酒席时请我爸去做主厨。现在队里人家和亲戚家打鱼糕还要我爸去莅临指导。他打的鱼糕鲜,香,嫩,爽滑,Q弹,入口即化。讲两件事来说明一下鱼糕的好吃程度。一个是我广州的声称不吃猪油的小妈,在鱼糕出锅时吃了一斤,马上晚上做饭不知道烧什么菜的时候,她高叫“鱼糕火锅!”感情你不吃猪油是假的?的亏做的多,要不然都不够你一个人吃[捂脸]。另一件事就是我带了一包我爸打的真空包装了的鱼糕过来,蒸了一碗分给同事们吃,赞不绝口,直接导致玄玄同学很不要脸地非要买了鱼和鸡蛋第二天去我家做给他吃,可是我对打鱼糕一窍不通,他表示我打的失败了他也不介意[尴尬]。我问了我爸配方以后我爸加了一句,你肯定会做se(三声)——失败。所以我决定,如果今年过年回家,一定录像拍照,让老公得到打鱼糕的真传—打鱼糕可是体力活。另外,百度上鱼糕的做法不行。
第二样就是婆婆做的粽子,就是这种长粽子。嗯,反正到目前为止无论礼品还是买的,没有比婆婆包的更好吃的。肥瘦相当,油而不腻,松软可口。姐夫曾带婆婆包的粽子回湖北,人多两顿干完了。心下不舍,婆婆包得那么辛苦。下次买了品牌粽回去,没上次带回的好吃,大家都嫌弃[抠鼻]。
第三样是四川麻辣熏肠,请注意,不是做“局长”的我爸做的。说实话湖北香肠是比较一般的香肠。真正好吃的四川麻辣熏肠好吃到完全停不下来!我尝试过自己做,也有人去菜场让人家用四川正宗调料包做,也有在网上买所谓的正宗麻辣香肠,都不是那个味儿。不是所有的四川人都能做出那个味道,就像不是所有的荆楚人都能做出我爸那样的鱼糕。我也吃过其他四川同事带的香肠,但跟邓子和勇仔小姨做的麻辣香薰肠比起来,啧啧,不说了。吃过一片后,麻味在嘴里回荡,久久不散。那余味刚刚好,不张扬,不回避,刺激着味蕾,忍不住一定要再吃一片,还要一片……要不是香肠在别人抽屉里,要不是有人看得到,我肯定恬不知耻偷走了
最后这张红辣酱,我也想念了。记忆里爷爷采下红辣椒,洗净晾干,奶奶去除籽和柄,堆到桶里,用锅铲一下一下地铲,很多很多下后,辣椒们变成小块块,然后拉到石磨那里继续磨,然后放盐,偶尔也放姜和蒜。然后装在三个大陶罐里,陶罐的荷叶口里放了水,盖子盖下去就密封了。等辣酱有了时间的味道就可以拿出来做调料了,无论做什么菜,包括炒辣椒,我妈都要用这个酱的。也有一次我做鲫鱼,只放了油和辣酱,结果让国爹吃了两碗饭,说吃饱了再继续减肥[偷笑]。那次他回广州特地带了两罐红辣酱。
这些都不是可以大批量的,每一样都需要大半天乃至一整天的时间来做,弥足珍贵。
推薦閱讀:
※市面上賣的哪個火鍋蘸料好吃?
※一道干炒牛河可以檢驗粵菜館的水平,真的嗎?
※怎么做牛轧糖?牛轧糖无法凝结的原因是什么?
※兔肉在口感質地和烹飪風格上有什麼特別之處?
※有什麼低卡不發胖食物?一隻嘴完全閑不下來又怕胖的吃貨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