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普利策獎展覽現場時,可以如何理解攝影者、被攝者、觀看者之間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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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策攝影獎作為新聞和攝影的最高榮譽,呈現給大眾的,是一系列在特定社會背景下產生的景象。這些景象往往是以某一社會部分的成員行為為核心展開的肖像、周遭環境和景觀。

既然是以行為為核心,所以攝影者、被攝者和觀看者之間的關係均建立在「行為」之上。

作為攝影者,按下快門的動機往往是「刺點」,即在某個特定環境中另攝影者感到怪異或者突兀的行為。人的行為可能看起來怪異,細小的怪異可以耐人尋味(比如跳廣場舞的大媽),巨大的怪異則令人感到震驚(比如偶然發現被非法拘禁的人)。每個怪異行為的背後都有著複雜的促成因素和社會背景。在各種因素的長期作用中,這些行為逐漸在群體、家庭或是個人上體現出來。

攝影者通常以一個外來者的身份對這些怪異的行為進行觀察與記錄。所以大多數時候他們並沒有直接感受到這個行為形成的過程。這就如同,一個15歲的少年每天都在長高,許久不見的人會覺得他突然長了好多,然而每日與少年相伴的人卻沒有什麼感覺。也就是說,怪異行為存在的環境中生活的人不會察覺到那種怪異。就好像,生活在城裡,你很可能已經習慣了廣場舞大媽的存在。然而一個在國外生活很久的人突然回到國內則會覺得廣場舞的集體行為極其荒誕(其實最近回國後的真實感受是這樣)。

總體來說,這種對怪異的感知其實來源於感知的對比。

為了更簡單的理解這個問題,我們還是拿廣場舞大媽來做比喻。作為一個攝影者,並且是一個外來的攝影者,觀察到廣場舞大媽的跳舞行為是具有侵略性的,這種侵略性是指對環境中其他人的影響,比如噪音,比如空間侵佔等等。所以在一個快速的環境轉換中攝影者對這種侵略性格外敏感,於是開始記錄。而蘇珊桑塔格在《論攝影》一書中提到攝影是具有侵略性的。於是拍攝者和被攝者就構成了雙向的侵略。現實是,我在構想中試圖去用一種極具侵略性的方式來拍攝這些大媽,即走近大媽,在非常近的距離對她們進行拍攝。然而在實際執行中卻發現,當你開始走近大媽的時候,她們就好像有一層強大的結界... 結果是發現很難靠近,也許是因為尷尬,或者是別的什麼。但是當硬著頭皮強行靠近的時候,大媽們則又開始閃躲鏡頭。

於是我們可以窺見攝影者和被攝者之間微妙的關係。

而觀看者呢,觀看者是一個複雜的構成。觀看者中可能有怪異環境中的人,也有對此毫不知情的人。當攝影者把這些行為記錄下來以靜態圖像呈現的時候,有趣的事情就發生了。這就好像給了溫水中的青蛙一面鏡子,或者把溫水煮青蛙這件事情直播出去。於是在影像被觀看之後,就產生了反思。於是這幅攝影作品就得以完成,因為它已經具備了一個攝影作品的四個要素:內容,實質,評論和影響。


在這個過程中,攝影者發現了內容,被攝者組成了實質,觀看者構建了評論,共同作用之後攝影作品就會產生影響。對於跳舞大媽的案例,如果攝影師用這種侵略性的手法去應對她們侵略性,產生的碰撞就會使所有人意識到問題的存在。在此之後大媽會意識到跳廣場舞是件可能很羞恥的事情,從而停止她們的怪異行為。

所以,普利策攝影獎所呈現的作品,都是一些當代社會背景下的格外怪異的行為,需要被矯正或者被改變的怪異行為。


蘇丹的禿鷹企圖襲擊照片,說是你們所有人的傑作就不會自殺了把蜂鳥網影像
讓攝影師自殺的大獎名作
CBSi中國·蜂鳥網 作者:Mr.T [原創] 2008年08月18日 08:56評論(4)

1993年,蘇丹大饑荒時的那張經典影像:飢餓而無力的小女孩和禿鷲,作者是南非攝影記者凱文·卡特(Kevin Carter)。名為《飢餓的蘇丹》這張照片在紐約時報發表後激起強烈反響,一方面引起了國際輿論對蘇丹饑荒和蘇丹內亂的關注,另一方面,不少人譴責卡特殘忍,沒有放下相機去救小女孩。這張照片獲得普利策獎之後不久,凱文卡特自殺。

讓攝影師自殺的大獎名作
讓作者自殺的普利策大獎作品《飢餓的蘇丹》

悲情的拍照經歷,人性的掙扎與徘徊

1993年,卡特和西爾瓦一起趕到北部邊界去拍攝遍地餓孚的蘇丹的叛亂活動。當飛機一降落在伊阿德村,卡特馬上著手拍攝 那些饑民。為了讓自己從成堆的快要餓死的人的悲慘景象中放鬆一下,他走進了灌木叢。這時他聽到了一聲微弱的哭泣,一個小女孩正艱難地向食品發放中心爬行。正當他蹲下來拍照時,一隻大鷹落在鏡頭裡面。卡特小心翼翼地選好角度,儘可能不讓那隻鷹受驚。後來他說,他在那兒等了20分鐘,希望那隻鷹能展開翅膀。拍完照片後,卡特趕走了大鷹。注視著小女孩繼續蹣跚而行。 然後坐在樹下,點起一支煙,念著上帝的名字放聲慟哭。西爾瓦回憶當時的情景時說:卡特不停地嘟嚷著想要擁抱他的女兒。

凱文·卡特之死

1994年7月27日凱文·卡特在他的小貨車內是自殺身亡,終年33歲。那時候他最好的朋友在一次攝影任務中死亡,生活窮困潦倒,批評的聲音步步緊逼,災難的慘象在頭腦中揮之不去,加之他的作品給他帶來的道德良心的譴責,他終於不堪重負的以自殺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他留下的遺書充溢著惡夢般的囈語。他極力想寫下自己的一 生,分析自己的性格,還要解釋、道歉。在從紐約回來後,他寫 到:「心情惡劣,沒有電話……沒有付房租的錢……錢!!!我被鮮明的殺人、屍體、憤怒、痛苦、飢餓、受傷的兒童、快樂的瘋子的記憶糾纏不休,總是警察、總是屠夫……」

2004年,導演Dan Krauss 拍攝了紀錄片《凱文卡特之死,砰砰俱樂部的悲劇》(The Death of Kevin Carter: Casualty of the Bang Bang Club)(註:砰砰俱樂部bangbang club是凱文和他幾個朋友的小團伙,成員都以拚命三郎的心態報道災難以及突發事件,這些年輕人的工作法則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拍到照片)。這部在多個攝影節獲獎的記錄短片,試圖探討這樣一個話題:處於極端狀態下的記者們,他們對人類所經受的痛苦的目擊和記錄是不是比他們施以援手更重要?或者說,那些冷靜的觀察者,就好像卡特照片中的禿鷲,是不是在用他人的血肉供養著自己?片中沒有答案,導演認為或許這就是答案,在他看來凱文卡特的故事說明道德的抉擇不是純粹的,尤其是在戰爭中,沒有絕對的正確和錯誤,只有在誰能夠活下來這個艱難的問題中作出抉擇。

這張照片讓凱文·卡特大家怒斥凱文就是照片里的禿鷲,孩子是受難人的象徵,凱文的女兒卻說父親是那個無力的孩子,現實世界才是禿鷲。


觀者:
每一個展框里就是另一個世界。如果給予我傾略性的衝擊及其隨後的想像、反思、感動,我會感謝拍攝者,我會儘可能通感被拍者。

主體:
即拍攝者,他怎麼想的我不知道。
希望他不矯情,不擺拍,是以新聞為出發點。

客體:
即被拍者,他怎麼想的我也不知道。
希望他真實,不是虛假擺拍,而是本能流露。

歸根到底普利策是新聞獎。新聞關心的是什麼?人,以及與人有關的5W1H。

什麼時候在哪裡誰遭遇了什麼事?發生時現場怎麼樣?哪裡的孩子過得不快樂?什麼樣的婦女過得不幸福?是誰製造了他們的苦難流離?為什麼會有戰火有傾扎有苟且?

世界的本質特性之一是不公,拋開亂象,好的新聞攝影記者會用作品告訴你:「人在吃人」。


如果覺得作品一般
告訴自己
這可是得獎作品
你就會覺得作品棒棒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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