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有江湖嗎?
就是問問……真的就是問問……
《麻醉師》
【2009年,院長辦公室】
院長:當初為什麼學醫?
李建軍:尋找真相。
院長:什麼真相。
李建軍:死亡的真相。
院長:那你應該學哲學。為什麼學麻醉專業?
李建軍:眾人皆醉我獨醒。我喜歡這種感覺。
院長:有詩意,但有詩意未必能勝任。現在你給我一個錄取你的理由。
李建軍:我擅長做這個。
院長:證明給我看。
李建軍:你已經在offer上簽字了。
院長低頭看桌,發現不知何時已經簽了字:你能給我下迷藥,算你有本事。
李建軍:都說了我擅長做這個。
李建軍是玩葯的天才。
六年後,2015年,李建軍在這家醫院當上了首席麻醉師。
【2015年,會議室】
院長:下午有個開顱手術,病人是個大人物。
李建軍:誰?
院長:無人不知的大人物,毛子尖。
李建軍:他?這種人竟然無罪釋放。呵,不配活著。
院長:別忘了希波克拉底誓言。手術台上沒有好人和壞人,你只需要做一件事:救人。
李建軍:當然。
院長:病人要最好的主刀醫師和麻醉師。主刀,我來;麻醉,你來。
李建軍:你多久沒有摸過刀了?
院長:我閉著眼睛都能縫合血管。
李建軍:寶刀未老。
院長:手術預計持續13個小時,為了避免手術過程中出現無法察覺的腦損傷,病人必須全程處於半清醒狀態,麻醉師需全程監控劑量。你出一點差錯,病人就是死。
李建軍:知道了。
手術成功。
但三個月後,毛子尖死了。顱內血管爆裂。
經過屍檢,定性為意外醫療事故。血管縫合的最後一針,沒縫好。
院長被革職。
【李建軍家】
院長:縫合血管,還是出了問題。
李建軍:你老了,手抖。
院長:我知道是你。
李建軍:不知道你說什麼。
院長:葯的問題。
李建軍:屍檢都說了是你縫合的問題。
院長:都是行家,不繞圈子,我知道你給我下了葯。
李建軍點煙。
院長:我現在已退出醫院,但我可以確保你當上院長。以後我們分錢,相安無事。
李建軍:你這是勒索。
院長:我這是合作。
【院長家】
院長老婆:你怎麼會犯縫合的錯誤?
院長:我老了。
院長老婆:說實話。
院長:這就是實話。
院長老婆:手術台上出現意外,不是主刀有問題,就是麻醉師有問題。我不信你會失誤,所以我調查了李建軍。
院長:你查到什麼了。
院長老婆:十四年前,李家村強拆案。李建軍的父親是村長,帶領村民與拆遷隊發生械鬥,死亡6人,死者包括李建軍的父親。
院長大驚:原來李建軍是他兒子?
院長老婆:你認識李建軍的父親?
院長:你先接著說。
院長老婆:那次強拆,是毛子尖下的指令。可以說是毛子尖害死了李建軍的父親。面對仇人,李建軍在這場手術上沉著冷靜表現完美,不正常。所以這事沒那麼簡單。
院長:其實手術當天,李建軍給我下了葯。這場精密手術只要主刀醫師出一點錯,毛子尖就是死。所以李建軍想借刀殺人。
院長老婆:果然。
院長:但他不知道我破了他的葯。所以藥物對我沒有任何影響。
院長老婆:那你為什麼縫合失誤?
院長:破他的葯就是為了保持清醒,以便我確保縫合失誤。
院長老婆:確保縫合失誤?你要毛子尖死?
院長:這個等下說。
院長老婆:李建軍下藥,你可以將計就計,然後你保留證據,事後把髒水潑給李建軍,你可以全身而退。
院長:我不能毀了他,原計劃讓他上位,當我的傀儡。
院長老婆:好,那你為什麼要殺毛子尖?
院長:我收過毛子尖一大筆錢,毛子尖一天不死,我就一天不安全。現在機會送上門來,這場意外,由我親自來做是最萬無一失的。
院長老婆:毛子尖為什麼給你錢?
院長:當年拆遷,李建軍的父親訛詐毛子尖,衝突失控才導致械鬥。 李建軍的父親被送到醫院時還沒死。 毛子尖給我錢,讓我確保李建軍的父親死在手術台上。村長一死,拆遷的事就平了。
院長老婆:你這雙手不幹凈。
院長:我是不幹凈;毛子尖也不幹凈,李建軍的父親也不幹凈,李建軍乾淨嗎?他想借刀殺人,也不幹凈。這個世上,誰都不幹凈。
第二天,院長在家洗澡,死在浴缸里。
屍檢結果是心梗導致猝死。
是李建軍下的葯,但法醫檢測不出來。就像李建軍說的,他擅長這個。
十四年前,有人告訴李建軍,父親的死亡與院長有關。
六年前的面試,他對院長說的第一句話是:尋找真相。
他監聽院長六年,終於等到真相。
其實李建軍最擅長的,不是下藥,而是等待。
(完)
瀉藥。
我小時候就在醫院長大,也曾是那中心醫院一霸。
若是誰開個比試,想看看最了解那裡,我要是認個第二,那第一的位子,只怕連院長也是坐不得的。
人體有八大系統,醫院下設三八廿四個基礎課室,住院處擺了九九八百一十張床位,全體醫護外加樓層保潔阿姨電工大叔共計一千二百三十三人,全攥在我一人的手心之中。
要說醫院裡有什麼江湖,恐怕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1.
我院中醫科,有個醫生,姓張,名鐵花。
瘦高個,丹鳳眼,鼻樑上戴一副眼鏡,不苟言笑的樣子。
我小時候一直懷疑,她爹是不是武俠小說看多了,給個姑娘起了這麼草率的一個名字,似乎還與那口條張莫名還有些沾親搭故的嫌疑。
張醫生家境貧寒,家中姊妹眾多卻又六親無靠。少年時被同村老醫生收去做徒弟,後發憤圖強,考入醫科大學,義無反顧投身於醫療行業,從內陸走到沿海,從未花過家中一分錢。所以說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全憑她藝高人膽大。
反觀現在的年輕人,個個都說醫院難進。在他們嘴裡,似乎只有家人提前把路趟平了自己才肯抬抬腳。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會想起她,只能感嘆一句,時代不同啦。
呵呵。
從前的時候,我媽只要一提到她,就會用東北話罵我:「古有囊螢映雪,今有你花姨鬧市讀書。你看看你,一天就直道吃,就不能多跟人家學著點!」
我也不知道,到底告訴過她多少次,鬧市裡讀書的其實是毛主席,不是我花姨。
但我花姨醫術高超,醫德高尚,這點毋庸置疑。所以這名字叫起來,和她更是相得益彰。
她是做針灸推拿的,私下裡,大家都叫她,張三針。
何為三針?
一針死,二針生,三針疾病去無蹤。
開始下針的第一個月,患者每天都如同上刑一般,痛不欲生,教人直想一頭撞死。
等到了第二個月,疼痛自然消失,針下所及之處,如春風拂檻,宛若新生。
經過了這三個月的治療,不管是減肥瘦身,還是口歪眼斜,保准針到病除。
漸漸的,她名聲越來越大,許多有錢的大佬闊太都找她來看病。
常有一些好事兒老太太,治好了,為了表達謝意,就領來些所謂青年才俊,想幫她圓一段好姻緣。
張醫生長得漂亮,讀書又多,雖然歲數也有點大了,眼光還是很高。不管相親多少次,她仍是孑然一身,每日還是有條不紊按部就班地做事。
很多人也勸過她,她從來都用一句緣分未到來堵這悠悠之口。
我小的時候,覺得孫悟空是最帥的人,天天想著和他結婚。
別人問我:「你長大找個啥樣的人啊?」
我都斬釘截鐵地回答:「我不跟人結婚,我喜歡猴兒,我找孫悟空!」
後來被我媽狠狠地揍了一頓才作罷。
所以我自己想著,她可能跟我情況差不多,看書看迷了,非要學習一下南丁格爾……
直到有一天,她的診室來了一個外國小夥子,是慕名而來,要減肥的。
張醫生也沒多想,管他哪裡人,反正病都是一樣要治。於是反正手起針落,三下兩下把就人家1米9的大漢扎得在診室里嗷嗷大哭起來。
接下來的幾個月,成效還是非常顯著的。通過針灸以及飲食控制,大漢已經恢復到了一個相當理想的體重。
等我再見到他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他眼眸深邃,鼻樑高挺,四肢修長勻稱,一雙手骨節分明,體毛也不是那麼豐沛……
我深深地認識到,什麼叫做一胖毀所有,一瘦啥都有。
本以為故事就到了這裡,但是接下來的發展又十分的出人意料。
她和這個帥氣老外,
拍了拖……
紅鸞天喜一相對,惹得這老鐵樹千年一見地開了一朵大紅花。
兩人好了幾個月之後,突然有一天,我媽告訴我,你花姨辭職不幹了。
她帶著她的男朋友回了老家,拜見了父母,然後兩人閃電式地結了婚,飛去了美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從他們結婚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小十年。
當年我院大名鼎鼎的張三針,現在定居於澳大利亞,和她的丈夫生活在一起,兩人婚後育有兩子一女,生活非常美滿幸福。她也重操舊業,在海外辦起了中醫診所,立志將祖國傳統醫學發揚光大。
現在聽起來,這個故事更像一個傳奇。
張三針的前半輩子,是一部非常標準的女屌絲逆襲史,從底層開始,奮鬥成為人生贏家。每每想來,都讓我覺得心潮澎湃。
每一個成功的人,背後都有一段踽踽獨行的日子。
比起一個人的出身,更多人看中的還是才華。
這個世界,它不光是看錢的,它還可以是你的,是我的,是屬於任何一個努力過的人的。
但最終,它還是看臉的。
未完待續。
清朝末年,有一位醫生醫術精湛,其駁骨療傷之術,更是堪稱一絕。連當時赫赫有名的總督大人張之洞亦親自書寫醫術精湛的牌匾贈之。最為傳奇的是,在他行醫多年的過程中,沒有一例醫鬧事件能從他手裡佔到便宜,聲名顯赫!他恰到好處的對醫患關係的處理技能著實值得今天許多醫生加以學習!
木有錯,他就是一代大俠黃飛鴻!
據說,他在行醫之前,在專業的武術學校進修了很多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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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強烈建議,應該在醫學院開設專門的格鬥術、防身術課程!此乃當務之急也!!
更何況,最近還有一部電視劇講的很好嘛,軍人和醫生最配了昂╮(╯▽╰)╭
阿mike常跟我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尖沙咀是個是非之地,每天有人生,有人死。
所以我才能日進斗金。
十七歲以前,我在街上當爛仔,辛辛苦苦,每天打生打死,賺不到多少錢,阿mike勸我回去跟我老爸繼續學醫,他說你好歹師出名門。
我說名門你媽個大香蕉。
十年以後,他成了尖沙咀最出位的老大,我成了尖沙咀最黑的黑市醫生。
有時候我常常想,我老爸要是還活著會不會被我活活氣死,不過後來想想也沒什麼區別,他本來就是被我活活氣死,才輪得到我來當家做主。
區別只是早死幾年,還是挺著到現在才死。
其實講真,小時候我很崇拜我老爸,因為他是名門之後,寶芝林傳人,俠肝義膽,懸壺濟世。
而那個時候電視上也老在放黃飛鴻,佛山無影腳,打遍廣東無敵手。
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以後我也要成為這樣的人,拳腳無敵,仁心濟世,身旁還有可愛的十三姨陪伴,共闖天涯。
可世事往往不如意。
十之八九。
我老爸是大俠,是仁醫,別人來看病很少收錢,甚至還經常倒貼別人葯。
所以從很小的時候起,我們家就很窮,很拮据,我看到別的小孩子有新玩具,總是羨慕的不行。
但我不會開口要,因為我老爸肯定會跟我講,俠者仁義為先,玩具是小道,不重要。
我不怪他。
他要當大俠,沒什麼不對,我也想當大俠。
想當大俠是不能有玩具玩的。
直到十五歲的時候,我知道了,那是不對的。
想當大俠沒錯,但為了當大俠就要看著自己老婆去死,就根本不對。
我十五歲的時候,我老媽由於常年辛勞,得了絕症,我老爸束手無策,送去看西醫,沒有錢,最後我老媽病發死了。
善醫者不自醫,真是諷刺。
我老媽出殯那天,我破出了家門。
臨走前我砸了家裡那塊據說是祖師爺傳下來的牌匾,寶芝林,我寶你媽個大香蕉。
之後幾年我顛沛流離,結識了阿mike,加入了三合會,打打殺殺,刀光劍影,憑著從小練得拳腳,闖出了點名氣。
本來沒什麼意外,我可能會坐到阿mike現在的位置,或者更大,然後某天死在淺水灣豪宅的大床上,情婦的懷裡,又或者死的更早。
但我老爸死了,在我二十三歲的時候,有人找到我,跟我說你老爸不行了,你趕快去看看他。
我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我再次見到我老爸的時候,他已經老的不行了,坐在病床上像個痴呆患者,白髮散亂,骨瘦如柴,完全沒了當年大俠的風範。
他看著我,抬起手,似乎想抱抱我,但最後放下了。
我們就那麼對視了很久,他的混濁的眼裡流出了淚來。
他死的時候,我握了握他的手,他低聲求我,讓我把醫館開下去。
我看著他咽氣,很久後才點了點頭。
我沒原諒他,永遠也不會。
當大俠沒錯,但要忍受孤獨,和永遠不被諒解。
我重開了醫館,但沒退出江湖,我也不再醫治普通人,只收江湖中人。
治槍傷,刀傷,費用昂貴。
我成了黑市醫生。
那塊被我老爸精心修復的寶芝林招牌被我擦拭乾凈,懸掛起來,我要告訴別人我師出名門。
但不是大俠。
我是個爛人。
有錢怎麼都可以,沒錢趁早死外面。
我不娶妻,愛喝酒,沒事的時候就在診所里放三級片,最喜歡看李麗珍。
偶爾興緻來了就去隔壁找小紅啊,小鳳,來一炮。
如果別人給的錢多,我不僅出診,還能客串一下殺手。
雖然阿mike老說都什麼年代了,你佛山無影腳再強,厲害過一顆子彈嗎?
但拳腳確實還是有用的,這幾年我靠著這一身拳腳,殺了五個很出位的老大,八個雙花紅棍,還有十六個很厲害的頭號馬仔。
別人敬佩我,給我起了個綽號叫小黃飛鴻。
我想要是黃祖師爺知道了,一定氣的從棺材裡爬起來,再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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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有點贊就繼續寫。
歡迎大家踴躍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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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大家的贊,來更新了。
下面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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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比救人有用。
道理有時候是這樣的。
特別是當我遇到那些中了十多槍奄奄一息,被人砍的開膛破肚,治好了也沒辦法再過下半生的人。
我都是先收一大筆錢,然後一刀宰了。
因為我威名在外,沒有人敢質疑我什麼。
可當我看到大傻他老婆的時候,我不這麼想了。
我居然有些不忍心。
大傻跟我有些交情,他那條胳膊被人砍掉的時候,我給他打了九折,少收了他一千塊。
他特別感動,從那以後就經常時不時帶點酒和小菜來找我一起看三級片,他比較喜歡邱淑貞。
每當看到她高潮的樣子,就會笑,笑得像個傻子。
但他現在笑不出了,因為他老婆被人砍了十七八刀,每一刀都陰毒而致命,會不停流血,但不會馬上死。
用刀的是個高手。
我知道她沒救了。
但我不能對大傻說,他的兒子也在旁邊。
聽大傻說,他今天出門買東西,回去就這樣了,是他對頭乾的,他老婆為了護住他兒子變成這樣。
說到這裡大傻泣不成聲。
我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哭。
動手吧。
他哭了很久,沒力氣了,他兒子也哭的沒力氣了。
他的聲音像死了一樣。
我替他老婆清理了傷口,縫好了,合上了她的眼。
我要蓋上白布的時候,她兒子死死抱著母親的遺體不肯放手。
我拍拍他的腦袋,轉頭問大傻,誰幹的?
那一夜我帶刀出門,殺了很多人。
我找到了那個刀法很好的高手,很湊巧,我的刀法也不錯。
我給了他三四十刀,每一刀都很精妙,我想他總要挺到半夜才死。
做完這一切。
我去找阿mike喝酒,他看我滿身是血,問我幹嘛去了。
我說行俠仗義。
他哈哈大笑,說你果然俠心不死。
我一腳踹翻他,俠你媽個大香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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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一會再寫,可能明天再寫。
歡迎大家踴躍點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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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大家久等了。
蟹蟹大家的贊,還有我居然發現多了好幾個關注,真是受寵若驚。
話不多說,開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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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事情完全出乎了我的預料,或者說,當我那夜提刀出門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
所以我不敢輕易跨出那扇門。
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來找我主持公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他們又不是我老爸,也沒有每天帶著好酒好菜來找我看三級片。
他們死老婆死孩子,憑什麼要我主持公道?
真以為我是黃飛鴻?
我真是黃你媽個大香蕉。
拜託,我只是想賺點錢好嗎?
我覺得很煩,開始頻繁避客,到了最後乾脆閉門關張了。
我有點想去旅行了。
當了那麼多年黑市醫生,我早就賺夠了錢。
我想我該離開了,趁俠義還沒像毒死我老爸一樣毒死我之前。
至於說去哪兒,去哪兒都好,夏威夷,墨西哥,布魯日,總之不要再待在香港,尖沙咀。
不要再有寶芝林,不要再有大俠,我只想下半輩子躺在某個海灘的吊床上曬太陽,旁邊有金髮的黑髮的美人要我給她塗防晒霜。
哦,對,走之前我還要把那塊牌匾砸了。
臨走的前一天,我去隔壁找小紅或者小鳳打最後一場友誼賽。
事後她抱著我哭得死去活來,我摟著她半露的香肩,居然有一絲絲難過。
我看著天花板想,我喜歡她嗎?
喜歡,或許不喜歡。
不重要了。
我給了她很多錢,足夠她好好過完下半輩子。
我們之間有故事嗎?
有,但那都是另一個故事了。
晚上我找阿mike來喝酒,他捨不得我,說讓我再等等,過兩年,我們一起走,到時候兄弟連手,闖蕩天涯,何等快意。
我說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走的了嗎?
他沉默了下來,連喝了三杯。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一世人兩兄弟,你放心,你那份妞,我幫你玩。
他哈哈大笑著罵我丟你老母。
然後槍響了。
我拍著他肩膀的手感覺到他的身體在一寸寸冷下去。
他出神了很久後,又喝了杯酒,說我早知道大懶想取我而代之。
大懶是他頭號馬仔,我見過,是個王八蛋。
我說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快走再說。
他搖了搖頭說,來不及了,大懶一定籌划了很久,就是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連累你了,他又說,那一刻他一定覺得自己像梁朝偉或者周潤發。
我一腳踢翻了桌子,連你媽個大香蕉,轉身就去提刀。
阿mike能在尖沙咀立足,自然還是有他的資本的,忠於他的小弟也很多,槍戰開始了很久才被人攻進來。
我和他的小弟一起浴血奮戰。
打了很久,我們這邊和對面都死了差不多的人以後,大懶出來了。
他手裡挾持著大傻的兒子。
那一刻,我覺得身體里有東西在燒。
我想如果俠義是毒藥,那麼我已經毒入膏肓。
大懶提起大傻他兒子,對我說,你抓了mike過來,我們一個換一個,我保證你們沒事。
阿mike就在我身邊,以我的身手,要拿住他不過翻掌之間。
我和阿mike對視了一眼,都笑了起來。
我問大懶,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大懶有些不耐煩了,用槍頂著大傻他兒子的腦袋,我管你是什麼人,快把mike抓過來,你這個臭黑市醫生。
我聽了笑得更大聲了,黑市醫生?我、黑、你、媽、個、大、香、蕉!
下一刻,我猛然起身,出腳。
我要讓他知道,我不是什麼黑市醫生。
老子叫黃仁心,俠者仁心的仁心。
老子是寶芝林傳人,是黃飛鴻第四代玄徒孫,是名門之後。
老子,是大俠!
這一腳,叫你娘的佛山無影腳!
急促的風裡,槍聲呼嘯,我知道那是柯爾特m1911的聲音。
柯爾特m1911,槍長215毫米,重1.5公斤,射速極快。
比風更快。
可它一定,快不過俠義!
一腳落下,無數腳落下,大懶被我踹成了麻瓜,同時槍戰再啟。
又是一陣好殺。
我砍到刀都卷刃,身體已經沒有了知覺。
回過神,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只有那個大傻的兒子緊緊拉著我,渾身發抖。
我轉過頭去,看見阿mike捂著肚子緩緩坐倒,給自己點了一支煙。
我艱難地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笑笑說,給我也來一口。
他劇烈地咳嗽著,把煙遞給我,咧開嘴說了一句,出來混,遲早要還。
我氣的想踹他,可是沒力氣了。
我們相顧無言。
又過了一會,我想把煙還回去,發現阿mike已經咽氣了。
我替他合上眼,把煙插在他嘴裡。
一世人兩兄弟,他到底先走一步。
最後的時間,我靠在牆上默數過往的時光。
大傻的兒子哭了起來,我艱難地拍了拍他的頭,說,別哭,我死了你去找隔壁的阿姨。
別做大俠。
我看著牆上熠熠生輝的牌匾,說了最後一句。
然後我閉上了眼睛。
尖沙咀是個是非之地,有人生,有人死。
阿mike常跟我說,出來混,遲早要還的。
—The End—
正文結束了,蟹蟹大家的一路支持,有可能會寫番外,關於隔壁的小鳳的另一個故事。
白白。
聖誕快樂辣。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沒有那麼多的快意恩仇
作為一個醫療行業從業者,簡單描述一下,你看這個是江湖不?以魔都為例。
1、派系:醫療系統分為復旦系統、交大系統、二軍大系統、同濟系統、中醫藥系統等幾大門派。各個派系之間各有特色,也在相互競爭,每家醫院都有自己的獨門絕技(擅長學科)。
2、學會:中華醫學會下面各個學科分會再配上上海分舵,誰是主席、誰是委員,是不是和江湖盟主一樣?定期投票選舉,各個派系之間拜票、拉票,你選我我幫你,和黑幫片一樣不?
3、開會:各種學術會議,誰當主席、誰是主講、哪些人蔘會、哪些公司贊助、誰是主辦者、誰是承辦者,中山醫院某科李主任承辦的會,華山醫院的主任為啥沒來呢?為啥請都沒請呢?這是為啥呢?像江湖請帖不?
4、其他,投稿、評職稱、友好科室、相互往來等等等等不一而足。這不是江湖,是啥?
本文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純屬娛樂,請勿較真~
大金國最近舉辦天外飛仙解剖大會。
這個天外飛仙據說是天上掉下來的。
零零發,華佗,扁鵲,神農,黃飛鴻
是創界山五大醫神。
自然也受邀前行。
今天是他們相約出發的日子。
創界山下。
規定的時間到了
華佗左顧右盼,也只看到黃飛鴻和扁鵲。
黃飛鴻和扁鵲卻開始徑直的往前走。
「不等他們?」
華佗還是想一起出發的。
「他們到了啊」
「啊,我怎麼沒看到?」
華佗想了半天,覺得應該是自己找人的姿勢不對。
就從左顧右盼改成了上顧下盼。
好了,人齊了。
零零發轉著棍子在天上飛。
神農匍匐在地上吃草。
大金國實在是太遠了。
太陽很毒,大家都汗流浹背。
機智的華佗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果然是涼快多了。
「怎麼還沒到啊,好累啊。你們累嗎?」
華佗說。
「累啊,你能不能憋說話了。我看你就煩」
神農回復道
「神農你累嗎?」
華佗喋喋不休。
「為什麼看我煩,是我話太多了嗎?好心疼,我還幫你擋太陽呢,你這樣說我。」
華佗坐在趴著的神農身上繼續前行。
「白龍馬蹄朝西 馱著唐三藏跟著仨徒弟」
天色陰了下來,華佗心曠神怡哼起歌來。
零零發也有點累了,就下來休息一下一起走
「憋動,憋動,尼憋動。」
扁鵲看著黃飛鴻突然說道。
「咋了?」
黃飛鴻有點小緊張。
「尼有毒霸」
「對,不知道怎麼綁到我身體裡面的。」
「不四,我四說尼有毒。」
「我梅毒。」
「尼有毒。」
「我梅毒。」
「尼有毒。」
「好吧,我有啥毒。」
「我望你的面色你應該是感冒了。」
扁鵲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說道。
「那應該怎麼治?」
黃飛鴻問,黃飛鴻還是有點緊張自己的病情。
「我有辦法。」
一旁的華佗突然大叫。
「啥辦法?」
黃飛鴻轉身看向華佗。
「開顱手術。」
「滾粗。」
扁鵲繼續說:
「小事情,讓神農采點葯尼服下就好了。」
一邊轉身問向神農,哪有感冒藥?
那裡
神農指著不遠處的一朵藥草。
「不會有毒吧?」
黃飛鴻狐疑的說。
「你居然質疑我,我吃給你看。」
神農很生氣,採下就往嘴裡吃。
過了半響。
「看來真的是梅毒。再給我采一朵吧。」
黃飛鴻放下心來。
「沒有了。那是我在這段路上唯一看到的一朵」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華佗趁機補刀。
黃飛鴻很氣憤,只好把氣撒給旁邊的零零發。
「都怪你,風力太強了吹的我感冒了,下次記得調二檔。」
很快太陽又上來了,又開始熱了。
「上天啊,你咋不上天呢。」
華佗對著零零發說道
晚上的時候終於是到了大金國。
人山人海,全是醫生。
把天外飛仙圍的滿滿的。
「咋辦,我們來晚了進不去啊。」
黃飛鴻突然一笑。
「我有辦法。」
黃飛鴻突然搬了個桌子到廣場中間。
爬上去站到了上面
大叫了一聲:
「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都是垃圾。」
圍著天外飛仙的醫生們都散了開來,去追著黃飛鴻打。
黃飛鴻趁機逃跑,一身功夫體現的淋漓盡致。
華佗,零零發,神農,扁鵲。
趁機圍了上去。
這天外飛仙渾身都包在布裡面。
「你們說這天外飛仙是啥構造?和我們有什麼區別」
眾人討論。
「我有辦法知道。」
神農大叫一聲。
「啥辦法?」
「我嘗嘗。」
「滾粗」
扁鵲想摸摸這天外飛仙,旁邊幾個管理人員突然叫了一聲。
「不準摸。」
「我就摸摸,我不按。」
「你摸吧。」
過了半響
「不準按。」
「我就按按,我不切。」
「你按吧。」
就在這時,扁鵲突然大叫。
「啊,天外飛仙就是不一樣,他居然有兩顆蛋蛋。」
全場突然一陣迷之沉默。
「啊,他是皇上。」
零零發悄悄的撕開了頭上包住的紗布。
發現了這個秘密。
一旁的華佗馬上哭了起來,一邊念念有詞。
「先帝創業過半而中途崩殂...」
「朕還沒死呢,哭個JB。」
撕開皇上嘴上的膠布後皇上說。
「當然,蛋蛋也不許哭。」
皇上看了扁鵲一眼繼續說道。
PS:扁鵲剛剛知道了正常人都有兩個蛋蛋的事實。
「他們是想把所有醫生都聚集起來,一網打盡,叫大家快跑。」
好,眾人聽令。
「你們特么的先幫我把身上其他地方先解開再去啊卧槽。」
眾人回來解開。
就在這個時候,反派終於登場了。
金國的大將軍:金山毒霸
「就是你這個傢伙,在我的身上捆綁了毒霸是吧。」
黃飛鴻大叫。
「哈哈哈哈「
毒霸大笑。
隨著毒霸大笑,大量的毒霸小分身從他身上分了出來。
捆到在場的各位醫生身上。
「你們這些傳統醫術已經沒用了,只有用我的金山毒霸,人們才能抵抗病毒。」
金山毒霸大聲咆哮。
「放屁,你在我身上捆綁了毒霸,我還是感冒了,劣質產品,垃圾。」
黃飛鴻吐槽。
「微博秘術:拉黑。」
「居然敢說我的壞話,現在你已經說不了話了。」
金山毒霸繼續大笑。
「垃圾。」
華佗繼續吐槽
「微博秘術:腦殘粉。」
華佗:「毒霸毒霸,雄霸天下,你們知道毒霸有多努力嗎?」
零零發走了出來
「你說你的金山毒霸很吊,不如我們來比比如何?」
話音剛落,天上突然出現一個機器人。
第一!絕對不意氣用事!第二!絕對不漏判任何一件壞事!第三!絕對裁判的公正漂亮!裁判機器人蜻蜓隊長前來進見!這場爭奪戰由我來做裁判!蜻蜓隊長豪馬燈!
這場比賽的項目是醫術。
零零發和金山毒霸被關到了一個結界裡面。
「你們各自做一道葯,由我來品嘗。評判勝負」
蜻蜓隊長說道。
話音剛落,零零發和金山毒霸已經開動了。
好刀法,用刀工把藥材切成片狀,厚度一致,大小均勻,如此這般每片藥材受到的火候一致。
好內功,原來是用內力,加快提高了溫度,讓本來需要七七四十九個鐘頭燉的感冒藥只需要兩分鐘就搞定!啊!
蜻蜓隊長開始嘗葯
吃到毒霸的
那種味道彷彿吸盤似的,刺激我的舌頭,讓我口水直流的酸味,強烈的震撼了我的食道和胃壁,讓我食慾不由自主的燃起,再加上那種鮮活的酸味,跟咸中帶甜的板藍根融合在一起,那種味道簡直是難以形容的奧妙,原本因為熱而喪失的那些活力,全部又再度出現了……我感覺我的感冒一下就好
吃到零零發的
這是多麼莊嚴而華麗的甘甜,彷彿波濤洶湧席捲而來,卻又繽紛無比,引人入勝的濃郁口感,我的血液,我好像能聽到我體內血液奔騰的聲音,既優雅且甘甜的獨特滋味,真可謂是極品!這的確是葯的味道,而且是最頂級的……
奇怪,我怎麼會笑著流淚。
兩樣都很出色,我很難評判啊。
蜻蜓隊長說道
半響。
「我宣布,零零發勝利。」
零零發宣布結果。
「我不服。」
毒霸不服。
「你的和他的一樣美味有效,但是他的葯,我喝了之後居然會笑著流淚,有一種人性的感覺。讓人慾罷不能,又開心又難過」
「你加了什麼?」
蜻蜓隊長轉身問零零發。
「我加了人民幣」
零零發回答。
這就是創界山五大醫神拯救中原的傳說故事。
end
謝邀。
不知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廟堂之上都有江湖,醫療圈豈能獨善其身?
6
醫生有沒有江湖我不知道,但醫生有wow戰報,出處見水印
標籤里有個「中醫」,那就講個有關中醫的真事吧。
十一歲那年春節,我玩炮竹,五毛一盒那種,點火冒煙聽個響,感覺特沒意思,於是決定玩個大的。
我收集了一堆零散鞭炮,一個個拆開,把裡面的黑色火藥全部倒在罐頭瓶里,差不多拆了幾百個鞭炮,積了大半瓶,又搓了一根長長的引線,把瓶蓋鑽個眼,塞進引線,點火,跑。
過了半天,咦,怎麼沒炸?
我遠遠的望著,引線可能在雪地里放太久,潮了,火星一明一滅,燒的真慢。算了,我去換根引線。
你們肯定以為我剛過去罐頭瓶就炸了吧。
哈哈,你們能想到十一歲的我怎麼可能想不到!哥哥我直接找了個長竹竿隔空打斷了引線!
原本機智的我,在打斷引線後,又作了個大死。
如果不作死的話,也許就沒資格回答這個問題了,只能和邀請者說抱歉……
言歸正傳,我打斷引線後,打開罐頭蓋子,看著裡面滿噹噹的一罐火藥,這是我花了半天時間撿鞭炮拆火藥才得到的超級無敵炮,難道就這樣拋棄嗎?
不!哪怕它不能被引爆,至少我也要看到它華麗的綻放在天空中!
於是我決定改放大炮為放煙花。
我把樹枝點燃,試探著往罐頭瓶里放,只要火星能碰到瓶中火藥,我就能看到自製的煙花啦!
結果,我用力過猛,樹枝不小心把瓶子撞地原地旋轉,見鬼的是,在瓶子斜著轉時,灑出來的火藥碰到了火星……
那瓶子正好對著我的臉,火一下子噴了我一臉!!!!
我驚呆了,表情就像爾康的大鼻孔,心情彷彿日了十條狗。
還好當時離火遠,眨眼快,那火只是燒了我的頭髮眉毛和睫毛,但臉火辣辣的燙,我跑去洗臉,一搓一手皮。
我臉上只剩嫩肉了……
手賤,點背,日了狗,自作孽不可活,一時間無數草泥馬洶湧而來,我又急又怕,還有些好笑。
當然,被發現後我被家人送到醫院,她們嚇得要死,眼淚都出來了,讓我有些愧疚。
醫生給我消毒清洗敷藥包紮,還開了許多葯,挺盡職的,遺憾的是他對奶奶說這小孩臉部燒傷比較嚴重,會留下一些疤痕,希望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奶奶差點暈倒,她不能接受我滿臉疤痕的樣子,於是果斷換醫院。
連換兩家,開了一堆葯,結論都是會留疤,甚至某位主任說,不留疤是不可能的。
扯了這麼多,主角終於該上場了。
不同於奶奶對大醫院的執念,爺爺向來信奉高手在民間,在我換醫院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動用村裡的關係網,尋找那些治療燒傷燙傷有奇效的老中醫。
有一天,爺爺突然把我從醫院接回家,直接就去了隔壁村的池塘東邊,那裡有一片人家,我以前還來這裡玩過,沒魚沒泥鰍,所以只來了一次。
在那片人家裡,有一間普通的樓房,爺爺帶我進去,裡面有個老頭在餵雞。那就是我未來的醫生。
爺爺對那個醫生很客氣,我現在已經忘記他叫什麼了,反正就是問他喊「劉爺」,那老頭和爺爺聊了半天家長里短,期間看了我幾次,等到爺爺終於說出來意後,劉爺直接答應了,爺爺猶豫地說不想讓孫子有疤,畢竟這是臉啊,將來留疤了怎麼找媳婦。劉爺大笑,不就是火毒嘛,只要聽話,兩個月後保證還你個白胖孫子。
從此我跟著劉爺看病。
劉爺為人古道熱腸,經常會幫鄰居做事,我很多次來看病時都要去別人家找他,劉爺的老婆看不過去,當面說他好幾次,他也只是笑笑。
我不知道劉爺的醫術是和誰學的,他只會看燒傷和燙傷,因為他做的藥膏只有這倆功效。也許是家傳吧,畢竟學醫怎麼可能只會看燒燙傷呢……
劉爺做的藥膏很噁心,黑糊糊的,像屎一樣,聞起來有很重的藥味。但是,敷上去後很涼爽,臉冰冰的,劉爺說什麼時候藥膏不冰了就過來再換一遍。
剛開始的時候,我每天都要換兩遍,後來變成每天一遍,再後來兩天三天一遍,一個月後,劉爺讓我一個星期去一次,檢查意義多於換藥。
其實最後半個月,我已經發現自己臉差不多正常了,劉爺的藥膏也改變了顏色,從漆黑變成暗黃,他說火毒已經去乾淨了,換種配方更有助於護理。
最後一個星期,我的臉基本都好了,新生的皮膚也開始結實起來。爺爺帶我去劉爺家裡,買了許多禮物,劉爺依舊給我打了盆鹽水洗臉,只是這次洗完後就不會常來了。
爺爺給劉爺塞了一千塊錢,但劉爺堅決只拿兩百,他說自己也沒做什麼,全靠祖宗的手藝。兩百塊就算是藥材錢,都是鄉里鄉親,多給就太見外了。但爺爺塞得厲害,他就拿了三百塊。
回去的路上,我問爺爺劉爺的醫術是不是家傳?爺爺說不是,劉爺年輕的時候好勇鬥狠,那會世道也亂,劉爺就跟著去市裡鬧騰。為了響應領袖號召,到處都在爭吵打架,有天打得實在太厲害,把醫院給燒了,好多人被燒的半死不活,最後好不容易找來一位戴高帽的老中醫,才救了大夥的命。
那這和劉爺有什麼關係?我好奇的問。
有關係,爺爺說,當時那老中醫來到現場後,第一句話就是讓劉爺當他助手,整整三個月,劉爺一直跟著老中醫,清洗換藥,治病救人。也許他的手藝就是那時學會的。
哦,那老中醫為什麼會選劉爺當助手呢?他在火場里應該也受傷了呢!
呵呵,爺爺笑了。
那把火就是劉爺放的。家裡有個老中醫,快八十了。
那一輩排老三,人稱三爺。
後來他三侄子在城裡混出息了,也號稱三爺。
於是大家都管他叫做老三爺。
有天一個婆婆帶著新媳婦來小醫館,進門低頭一笑:「三老爺子,我這兒媳婦生了孩子也不見奶,您受累去家裡看看。」
老三爺把手頭東西先放下,對著幾個閑談的人道了聲歉:「不好意思,我這先關個門,孩子等著吃奶呢。」
然後招呼我背起小藥箱,丟丟丟往人家去了。
到家之後,坐月子的媳婦坐在床上,老頭望聞問切之後,說了句:「你把你上衣脫了我看看」
小媳婦肯定不願意啊!臉通紅,扭扭捏捏的看著婆婆。
這時候婆婆開口了:「三老爺子這輩子摸過的meimei(第一個二聲,第二個輕聲,meimei乳房的意思)比見過的鳥都多。我一個當婆婆的都不介意你害羞個啥哦!」
當時我就懵逼了。。
我心說老三爺你是屌的很啊。
斜睨他一眼,卻看見老頭跟沒事人一樣:「我就看看怎麼回事,當大夫的還能占你便宜!」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婆婆,估計是媳婦的媽還是什麼親戚的說了一句:「就是,咱這附近幾個莊子上,哪個不下奶的媳婦沒被三爺摸過啊。」
說完挺了挺胸,那意思。。。。。。。
光棍了五十年的三老爺子。。。。。
我。。
。。。。我的世界觀崩壞了。
回到診所之後我一個頭磕地上。
「三爺爺。教我中醫婦科吧!」
我想當醫生,真的。
白色巨塔
就是一個下午,附一來了個孩子。和這個孩子一起的還有他痛哭的父母。
【高燒不退。病因至今不明,由某雅醫院轉院而來】病歷上寫的很清楚。轉到附一來,算是兩大門派對於患者這一點上難得的和諧。時間緊迫,孩子等不到檢查結果出來了。
三指合攏,指尖的脈象和典型的外感熱毒並無大的區別。他明白,如果是這麼簡單,某雅醫院是不會束手無策的。這是對對手的尊重。
各項常規檢查結果已送到了他的手裡,他看過了,並沒有什麼太大的異樣,他想不通。兒科主任看到他時,他在夕陽的窗邊,手裡夾著煙卻沒有火。
兒科主任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把火遞給他,他們都清楚,那孩子再這麼燒下去,就快不行了。
他詢問著孩子的父母,發病前的事。他們抽泣著,他們的孩子只是因為天氣太熱了,放暑假和隔壁的小孩一起去水塘里游泳,前幾天還好好的,突然就是天翻地覆。
某雅醫院打電話給他老舊的諾基亞,電話那邊的聲音沙啞。又來了一個患兒,病情一樣,就是那隔壁的小孩。
他自己駕車到了那水塘邊,蹲在那裡抽了一下午的煙,看著水面,看著岸邊。
突然他狠狠的摔掉了手裡的煙。。
又是一個血紅的夕陽,他拿出了他的諾基亞,撥通了某雅的內科主任。夏天的夕陽,還是那麼刺眼,他用手搭了個遠眺的手勢。
第二天,幾台挖土機將這個水塘徹底填平,絲毫沒有存在過的痕迹。
【某雅附一內科主任順利會師,成功救治兩患兒】
他深吸了一口煙,抖了抖手裡的報紙,帶不屑又帶著嘲諷。
呵,血吸蟲現在的醫學院校就是江湖啊,各類門派林立醫學界,就像老師經常講的口腔的五大院校,就像少林,武當什麼的,每個醫學院校都有自己的特色,畢業證就像門派令牌,同門雖不情同手足,但在同一醫院工作後,聽到有校友都會說一聲「師兄」。以後的交際中,同門師兄弟就是混醫生江湖的敲門磚,很多陌生的關係隨著一聲師兄或者XX老師還在學校嗎就瞬間拉近了。當然不同院校,尤其是排名比較靠近的,都會相互有優越感啊
我們有北協和,南湘雅,東齊魯,西華西(過去的說法)以及無數大小門派。 有刀,有針,有剪子,錐子各種武器。有開胸開腹開顱等武功招式。有內科學,外科學,婦產科學,兒科學各種武林秘籍。有生離死別,兒女情長,腥風血雨,不修行個十年八年的都不好意思出關,出關了也可能分分鐘被人砍死。簡直不能再江湖了
大夫的江湖。
2016-02-03 辛夷 辛夷與貓
文/辛夷
我是一個大夫,中西醫都可。 門診開在黃河南的某小區,小區人不多,清靜。 有人說我神醫,因為我吊命有方。 也有人說我惡人,因為我殺人也有方。 醫人還是殺人,我只看錢。
CHAPTER 1
黃河周邊的居民,都是前些年的農村回遷戶。
這些人手頭房子一大堆,租給外地人,人雜,事兒多,混混兒也多。
混混兒講究幫派,他們很脆弱,要抱團去獲得利益。河南邊漢族居多,這些人的幫會叫黑虎幫。河北邊回族居多,名字也不遜色,叫白龍幫。
年紀大的混混兒要麼洗白,要麼早就坐到管理層了。手底下一群十六七的輟學孩子,砍刀插在皮帶里,以為坐出租不給錢吃頓霸王餐就是黑社會了。
差得遠。
前兩年驚蟄,黑虎幫與白龍幫在黃河大橋火拚,起因還是那些老套的地盤劃分,老張家的手伸到老李家,這就要打,面子問題。
黑虎幫的老大,叫K哥,三十多歲,一米八九。他給我的第一印象就是面色蒼白,是因為出血過多,他的小弟把他抬進我的門診。那天雨大,他們聒噪的很,幾十口子人擠在屋裡,點著煙,嗆死人。
我說誰是你們話事人,出來說話。
其中一個光膀子小弟說,躺在擔架上的那個是,快不行了。你得給我們瞧瞧,瞧好了我們給多錢都行,看不好我們燒了你這破地方。
我說那好,我不瞧了,你們抬出去吧。 人群中有明眼人,三十多歲,西裝革履,據說是個長老。出來作揖,說不好意思辛大夫,小弟不懂事,我們老大的命還要麻煩您。
我說不懂事得教。
長老一刀砍翻了剛剛說話的小弟,血濺他一臉。有人遞過紙巾,他面若無事的擦擦臉繼續賠笑著對我說,不好意思,髒了您的地。
來人,把他扔出去,喂野狗。
開門的瞬間,屋外炸雷閃亮半個殷紅的天,震耳欲聾。
到了最後那個K哥還是死了。
但是並不是失血過多而死,是我用手術刀切斷了他的氣管。
因為白龍幫給了我更多的錢,要我做了他。
方圓幾十公里我是最好的醫生,他們誰也懷疑不到我頭上。
那長老見罷,嘆著氣搖著頭,抬著他老大的屍體,走了。
CHAPTER 2
去年三月,店裡來了一對母子,衣衫襤褸。
聽口音不像北方人,臉比衣服還臟,全是淚痕。門口大紅燈籠嵌進夜色,映得她們兩個人滿身紅彤彤。
那母親看著年紀不大,兒子也就五六歲。一近身餿味兒撲鼻,我掩上門,讓她們站門外說話。
她說我丈夫被人殺了,我需要報仇。 我說你出多少錢?
外面沒了聲音,良久,她開口了,她說我丈夫是賭徒,欠了白龍幫堂主的錢,所以被砍死的……
我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話。她又急忙說我與我兒子都有力氣,我可以給您做飯,我們可以一輩子為您當牛做馬。她情緒有些激動,我能清晰的聽到她指甲劃在門上的聲音。
我說沒錢免談,走吧,別站在門口,擋了生意。
她說我不走,您不出面我們娘倆就在您門口呆一輩子。
我沒有理會她們,就著夜色聽著小曲,睡了。
第二天夥計敲門,說門口那倆叫花子還沒走。 我說讓她們靠邊點,擾了生意可不好。夥計說,她們在門旁,倒是沒擋了生意,就是身上味道太重,客人繞著走。
我整理好衣服走出門去,三月夜涼,那姑娘正緊緊抱著她兒子,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她聽到動靜,趕緊爬過來給我磕頭。說辛大夫,求求你了。
她眸子明亮,看起來是個目的性很強的女人。她見我沒吱聲,又招呼她兒子給我磕頭。她兒子學著母親的腔調說辛大夫,求求你了。
又是一個深夜,這季節魯中多雨,我秉著雨傘出診,回來的時候見她們依舊蜷在那裡。 身下多了些稻草,一床千瘡百孔的破棉被。她見我回來,伸出頭來,濕漉漉的頭髮里透出笑意,她說辛大夫您回來了,天冷,您慎出行。她兒子正在她懷裡熟睡,她抱歉的笑了笑。
回到屋裡,我讓夥計沖了杯茶,告訴夥計,外面的母子以後每天三餐給幾個饅頭,別餓壞了。夥計說這年頭亂,辛大夫小心肉包子喂狗。我瞪了他一眼,他便再也不敢言語。
我那晚做了一個夢,夢見我的母親。
我父親之前小混混,不過是在膠東。欠主顧錢,主顧有警界背景,大哥不敢保,被人拿著刀從租界追到即墨,他怕了,說拿我們母子倆抵債。我們被裝在一個豬籠里,扔在卡車上,與牛羊一起運往威海衛。路上他們說,要把我母親賣去威海衛的妓院。
母親用簪子戳開籠子,背我跳車的時候摔斷了腿。被人抓住,我挨了幾耳光,母親讓他們把手指全剁了。他們說母親都斷了腿,應該不值幾個錢,照這個出血法,到威海衛的時候早死了。
於是,母親被他們用匕首刺進背脊,臨死之前她還在緊緊抱著我,就突然之間就沒了力氣,身子癱軟地滑在我身上。我明白,她先走一步了。
我看著正笑的他們,一一記住了他們的模樣。半途中我逃了,逃了兩年逃到濟南,遇見了我師父。他教我醫術,我自學殺人術。
五年後,他們都死了,死在濟南府八卦樓的牌桌上,我殺的。
裡面還有我的父親,當時他正數錢,也是我殺的。
CHAPTER 3
後來我答應了她們,給他們去黃河北復仇。
她們的代價是永生當我的僕人,我給她們換了新衣,發現那小孩兒食指與中指奇長,聽師父講,這種人是天生的賭徒盜墓賊,如果引導得當,抓藥也是一把好手。 我便把他留在身邊當學徒,據她母親講,他的乳名叫小六兒。
小六兒很聰明,藥名穴位一遍就能記在心裡,是個天才。
我抽了個時間,在一天夜裡去尋那個白龍幫堂主。
那夜暴雨,他刀很快。
不過我的刀更快一些。
她們在我這裡住了三年有餘,在一個清晨,小六兒敲我的門,說他娘不見了。 我說找了嗎?他說找過了,醒來洗刷的時候沒看見她就找過了,後院全找了,街上也找了,沒有。
我說或許是出門了,等等吧。
這一等就是半月後了。
等來的是一具屍體。 夥計開門的時候看見的,一幅擔架,一層白布。她脖子上大動脈被人切斷,衣服上的血都已經結成粉末。她面色祥和,沒有痛苦,臉上還掛著笑。我摸了摸她腕子,冰涼。小六兒哭,說誰幹的,誰那麼缺德幹這種事兒。
我把她葬了,葬在黃河邊。
我知道該來的總會來,她在來到我店裡的第一天她就知道,這一天也會來的。 玩火者終自焚,這個道理我後來也懂了。
CHAPTER 4
發現小六兒母親屍體的五天後,店裡來了一群人。 他們把店都砸了,葯櫃翻了一地。小六兒與夥計攔不住,都掛了彩,其中一個夥計當場被砍死。
我走下樓,是黑虎幫的人。
為首的是當年那位彬彬有禮的長老,看樣子,應該那個K哥死了後,他當了話事人。
他說,兄弟你當年做得不仗義。我說哦?哪裡不仗義。
他說我們老大當年是被你割了氣管吧?我說你有證據嗎?
他說K哥內人懂醫,下葬時發現不對勁。請了紅十字會的法醫來鑒定,果真不對勁。
我說那為什麼當時不來?他說當時我們忙著與白龍幫火併,顧不得你這裡。這時雙方暫時熄火,趁這個機會,得來找你說道說道,這個事兒,怎麼結。
我摸了摸在一旁咬牙切齒的小六兒,我說我們店裡的那女的,是你們殺的吧? 那人說是,起初以為這是你老婆,弄走以後才發現不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們不能抓來再放了。 我說所以就殺了?他說不光她,你也要死。
小六兒眼淚嘩嘩往下掉,我輕聲對他說,忘了這些人的臉,一會打起來去櫃里拿些錢,早早出城,另尋好差事去。
他說師父,我娘走了,你不能再離我而去啊。 我說傻孩子,出來混,要還的。別開殺人的頭。
那長老在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手槍,拍在桌上。
他說,辛大夫,交代完了么,咱們的事兒也該交代了。
我背著手說放他們走,所有的事兒我來擔。
他說,好,有魄力,不愧是辛大夫。
我把桌子一橫坐在桌前,盤著二郎腿沖了一杯茶。
他抬起黑洞洞的槍口對著我。
我抿了口茶,今年的龍井,還真是難喝。
您的關注是對我最大的支持。
書猶葯也,善讀之可以醫愚 ——劉向
一盎司的預防勝過一磅的治療
強烈推薦這套書,《只有醫生知道》,作者系協和醫院婦產科副主任醫師張羽博士
如何評價《只有醫生知道》這本書? - 張雨的回答
以下全部引用自《只有醫生知道》
我確實是我們科的苗子,回去就能提副主任,但我上頭還有老主任呢,豈容我四十齣頭北京鍍銅一年,回去就撒野亂來?協和有協和的規矩和傳統,有協和的診療常規,誰說那裡面就沒有糟粕,沒有落伍或者不與時俱進的東西?但是你們哪個新主任上來就敢隨便改老祖宗的這些規矩?你們老郎當年也不敢啊,還不是受了上頭婆婆、奶奶、革命老太們多少年的氣,自己腰桿硬了才放手一搏,掌控起整個婦產科的發展方向?我們那也是幾十年的老醫院了,規矩傳統一點不比你們協和少,我想改變的可能只是醫療知識或者治療理念,但是老一輩說不上就會誤解為年輕人要造反,要撼動老一輩的管理權威和學術地位,只要有那麼一兩個從中攪和,你就什麼也幹不成,難啊!」老竇說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我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真可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醫院裡真是太複雜了。
Black J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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