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遲暮是怎樣的?

生命都有成住壞空、生老病死。

而你我所讀書上、所見世間皆有人類群星閃耀著。而英雄遲暮之年卻很少有人提及。

無論是歷史、故事、真實的身邊發生的。分享出來你認為其中令你難忘的那些故事。

原題目: 英雄遲暮是怎樣的體驗,私以為有這種體驗的人也上不了知乎了。


25歲,隨父從軍,從帝國一隅向整個朝廷挑戰;

26歲,父親陣亡,代替父親指揮大軍南征北戰;

28歲,內戰勝利,被列為奪取政權的四大元勛;

32歲,南征滅國,收復淪陷已四百餘年的國土;

40歲,三次南征,卻擋不住南方領土得而復失;

48歲,從征北伐,率軍深入漠北追擊北方敵人;

51歲,平定叛亂,挫敗了翻版當年的皇室政變;

……

75歲,在距離首都僅100多公里處中了異族軍隊的埋伏,數十萬人被圍後全軍覆沒,英雄死於亂軍之中。甚至沒有留下一句死狀的明確記載。


應該有人猜出這個人就是明朝名將張輔了。

張輔的一生也是各種不按牌理出牌——

靖難之役才一年,他的父親、也是朱棣的頭號心腹張玉竟然就戰死了;

兩年後,起兵之初各種不順的燕軍竟然就攻陷首都,奪取了全國政權;

再三年,靖難功臣朱能、邱福就死了個乾淨,才30歲的張輔從此成為了支撐帝國的第一名將。

此後45年歷經四朝,未嘗一敗,三定安南、兩征漠北、平朱高煦(朱高煦東窗事發,竟然還是因為想拉攏張輔而反被告發的……)

然而這樣的絕世英雄,竟然在最後時刻,敗得如此狼狽,死的如此潦草。論先揚後抑、論英雄遲暮,恐怕歷代中都難有能超過張輔的。


《明史》的評價說——

輔雄毅方嚴,治軍整肅,屹如山嶽。三定交南,威名聞海外。
歷事四朝,連姻帝室,而小心敬慎,與蹇、夏、三楊,同心輔政。
二十餘年,海內宴然,輔有力焉。
王振擅權,文武大臣望塵頓首,惟輔與抗禮。
也先入犯,振導英宗親征,輔從行,不使預軍政。
輔老矣,默默不敢言。至土木,死於難,年七十五。


我的一位友人跟我說過這樣一個故事,他曾在中國駐莫斯科大使館任職,有一年的9月底,大使在大使館召開國慶招待會,宴請俄羅斯各界友好人士,他作為使館工作人員,在使館門口等候來賓。

那天莫斯科下著陰雨,他看到一位老人從地鐵站方向走來,手中拎著一個袋子,走到離中國大使館不遠的地方後,躲在路邊的屋檐下,從袋子里拿出一雙乾淨皮鞋,換下了腳上泥濘的臟鞋,然後繼續走向大使館。

走近一看,他才發現,這位老人是前蘇聯元帥、原華約部隊總司令( 可能是維克托·格奧爾基耶維奇·庫利科夫,具體名字他跟我說完我實在沒記太清楚)。

他趕緊上前迎接元帥,並關心問到:「元帥同志,您怎麼沒坐車前來?」元帥舉了舉手中的鞋子說:「蘇聯解體,退休金都快發不出來了,這是一個軍人最後的尊嚴。」


本來就是截幾張圖,贊數過百了,打幾個字吧。


三國粉,老版的上幾張圖


桃園三結義,劉關張三人的初回,桃園花開,英雄結拜。一首《這一拜》,開始劉歡老師,後面是男聲合唱,開始了一個波瀾壯闊的故事。

古城會,三兄弟歷經戰亂,四處漂泊,終於團圓。書上只是一筆帶過,電視劇加上了再次結拜的情節,《這一拜》再次唱響。

這段戲之前先有一場二爺和三爺單獨見面,由誤解到相認的的戲,三爺不願手下提起二爺,只在夢中暗暗呼喊二哥的名字。

三爺全書中哭過幾回?

安利下:《三國演義》中有哪些令人扼腕的人物或瞬間? - 邁克猴的回答 - 知乎


走麥城

英雄遲暮,當年威震華夏的武聖在四面圍堵,內憂外患的情況下,最終倒在了雪地中。撕風如龍的赤兔已不再神駿;青龍偃月依舊,老邁的雙臂卻再也揮舞不動。汜水關下的美酒,白馬延津的闖陣,千里單騎的行程,都在夢中。

得知兄長遇害後,當年的萬人敵一個人在山崗上策馬狂奔。突然發現,那個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當陽橋頭一聲怒吼喝退八十三萬大軍的黑大漢,如今也只是一個皓首蒼顏的老人,孤獨的望著荊州方向,哭他的二哥。

印象中,劉備入蜀後,二哥就再也沒見過他的大哥和三弟。

不久後,張飛被害。昔年那位「必當乘此羽葆蓋車」的英雄終於實現了兒時的戲言,但是回顧左右,當年形影不離的兩個身影早已不在。

「我一生都在為大漢天下,為黎民百姓而戰。這次,讓我為了我自己意願固執一次吧。」

悲憤至極的劉備放棄了所有的諫言,興兵伐吳。

最終,夷陵一場大火,燒完七百里的聯營,燒完了這一段英雄故事。

白帝城,最後的囑託。或許劉備是幸運的,至少他還有一位可以託付理想的知己。

這一段英雄故事,最終還是落幕了。

千里單騎的二爺不必再奔波,三爺也可以肆無忌憚的開懷暢飲,兩人在另一個世界駐足,等待著大哥再次結拜。

還是把《這一拜》放在這裡吧

這一拜
春風得意遇知音
桃花也含笑映祭台
這一拜
報國安邦志慷慨
建功立業展雄才 展雄才
這一拜
忠肝義膽
患難相隨誓不分開
這一拜
生死不改
天地日月壯我情懷

說完了劉先主,再來看他一生的對手曹操。

老三國曹操的劇情更還原原著,所以可以展現的部分不多。 二十歲初出茅廬,意氣風發,做五色大棒決心洗凈醜惡的青年我們看不到。

前面獻刀,反董卓,奉天子,打徐州的戲不找了。老三國曹操演技的巔峰在平河北後吊袁紹

念!為何不念?當年此文傳至許都,我方患頭風,卧病在床。此文讀過,毛骨悚然,一身冷汗,不覺頭風頓愈,才能自引大軍二十萬,進黎陽、拒袁紹,與其決一死戰。真乃檄文如箭!……此箭一發,卻又引得多少壯士屍陳沙場,魂歸西天。我曹操不受此箭,壯士安能招魂入土,夜枕青山!星光殷殷,其燦如言,不念此文,操安能以血補天哉!

其實這裡還可以加上《觀滄海》那場戲,魏武揮鞭,蕭瑟秋風依舊,人間已是百年。


戰宛城,這張圖故事在前面,放在這裡為了亂入

臨終託孤,不能見物。

同時英雄遲暮,劉關張的落幕顯得那麼悲壯,留下無限遺憾。曹操的落幕卻那麼黯然,那麼蒼白。

沒有大義凜然,沒有英雄豪情,只有一個眼不能看,嘴說不清的老人,面對著自己的部下絮絮叨叨,對著自己家屬分配財物,和村裡臨終的老叟,鄉下將死的佃農沒什麼不同。東坡居士稱為:平生奸偽,死見真性。

或許是《三國演義》中曹操的形象問題,總讓人覺得曹操的成功充滿了陰謀詭計不像劉備那樣光明正大。這裡我們不去討論歷史,即便是小說中的形象,一個可以說重新建立起一個帝國的強人,面對自己的基業,把身後事都安排好,或許他已經看到了兒子迫不及待稱帝的那一刻,或許他又想起了多年在自己身邊最終卻背道而馳,自己不得不殺的令君。親人,朋友,同僚,下屬,對手,曾經要保護的黔首,曾經一起奮鬥的戰友,曾經高高在上的天命,曾經不敢面對的現實。都是往事了。

此時的曹操已經不再是漢丞相,更不是魏武帝。他只是一個到了天命的老人。

孤始舉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為海內人之所見凡愚,欲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故在濟南,始除殘去穢,平心選舉,違迕諸常侍。以為強豪所忿,恐致家禍,故以病還。
去官之後,年紀尚少,顧視同歲中,年有五十,未名為老。內自圖之,從此卻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乃與同歲中始舉者等耳。故以四時歸鄉里,於譙東五十里築精舍,欲秋夏讀書,冬春射獵,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絕賓客往來之望。然不能得如意。
後徵為都尉,遷典軍校尉,意遂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慾望封侯作征西將軍,然後題墓道言「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此其志也。

安利:

讀史時,哪些故事讓你動容? - 歷史 - 知乎

排第一的答案。


奉先算不算英雄不好說,但遲暮感,來的太快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虎牢關下,單人匹馬,橫戟長嘯,十八路諸侯不敢前進一步。

第三張圖是水淹下邳,台詞:我有赤兔馬,渡水如平地。但倒酒溢出滿桌卻不知,心中慌亂可想。

當年的美將軍竟成了這般落魄,行屍走肉罷了。


最後老諸葛

此時還是「小」諸葛,身長八尺,面如冠玉,頭戴綸巾,身披鶴氅,飄飄然有神仙之概。

三顧茅廬呈先主知遇之恩,也是為了自己的理想,二十六歲的諸葛亮出山,開始了自己的故事。

出發時,青年回身向自己的親人鄰居最後一拜,權做告別。從此,再也沒有回過自己讀書的隆中。

次日,諸葛均回,孔明囑付曰:「吾受劉皇叔三顧之恩,不容不出。汝可躬耕於此,勿得荒蕪田畝。待我功成之日,即當歸隱。」

可是知道結局的我們,在多年後的祁山,還能記起當年隆中的幾畝薄田嗎?


火燒博望,青年初次小試牛刀,即證明了自己的能力,沒有辜負主公的期望,還獲得了大將的認同。一片將相和的局面。

舌戰群儒,面對百萬曹軍的緊追不捨,青年一葉小舟孤身出行。面對江東儒生的咄咄逼人,諸葛揮灑自如,談笑風生。孫劉聯盟結成,可謂挽狂瀾於既倒。

中間的可以找出的劇情太多,

有哪些華語演員擅長用眼神來演戲? - 電影 - 知乎

這個問題在有一個回答唐國強老師的,截圖很多。


正義之眼,B站神作,不多說了。

後面就是遲暮了

六出祁山

已經老丞相的諸葛亮獨立漫步軍中,含淚望著「克複中原」的大纛,心裡想著先帝託孤,嗣君殿上。

這段奇在最後又加上對關張的回憶,《三國演義》一書中蜀漢的核心人物全部提及,即是與觀眾的共鳴,更是預告著蜀漢英雄最後的落幕。


上方谷,終於將對頭逼入絕境,無奈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澆滅了大火,澆滅了蜀漢復興的最後一些希望。

有人將上方谷這段,新老三國的處理做對比。我個人認為,一生追求的理想,卻無奈天命難違。可能必須有過拼盡全力卻最終功虧一簣的經歷才能理解那種一言不發的悲哀。相比新三國陸毅指天怒罵憤然吐血,把這種情緒具象化,反而沒了那種英雄遲暮感。


秋風五丈原,這個實在寫不下去了。一句悠悠蒼天,何薄於我,碎了多少蜀漢粉的心。

當年高三電視不能天天看電視,一般只有周六晚上偷摸看會兒。晚了沒看的,就看中央11晚上電視劇,因為一周一天劇情跳的快,有時就有上次看的還是初出茅廬的青年,轉眼間就是託孤的丞相,再看又成了只手不能補天的老人。一生往事,不過幾面,白雲蒼狗,儘是無奈。


諸葛出山的《卧龍吟》

天道常變易,
運數杳難尋
成敗在人謀,
一諾竭忠悃
丈夫在世當有為,
為民播下太平春
歸去歸去來兮,我夙願,
余年還做壠畝民
歸去歸去來兮,我夙願,
余年還做壠畝民
清風明月入懷抱,
猿鶴聽我再撫琴。

蜀漢第一代天團核心都上場,子龍將軍怎能錯過

老版《三國演義》趙雲的演員換過三次,不好直接用劇照對比。這裡多用原文比較。

忽見草坡左側轉出個少年將軍,飛馬挺槍,直取文丑,公孫瓚扒上坡去,看那少年:生得身長八尺,濃眉大眼,闊面重頤,威風凜凜,與文丑大戰五六十合,勝負未分。瓚部下救軍到,文丑撥回馬去了。那少年也不追趕。瓚忙下土坡,問那少年姓名。那少年欠身答曰:「某乃常山真定人也,姓趙,名雲,字子龍。本袁紹轄下之人。因見紹無忠君救民之心,故特棄彼而投麾下,不期於此處相見。」

出場就是一個彩蛋。

這時候的演趙雲的演員叫楊凡

放錯圖了

《水滸》中演過石秀,後來自己排話劇演過關羽。

玄德正慌,方欲自戰,高覽後軍忽然自亂,一將沖陣而來,槍起處,高覽翻身落馬。視之,乃趙雲也。玄德大喜。雲縱馬挺槍,殺散後隊,又來前軍獨戰張郃。郃與雲戰三十餘合,撥馬敗走。

高覽出場時可是和許褚對戰數十合,子龍這次出場簡直天將下凡。


重頭戲長坂坡

雲更不答話,挺槍便戰。約十餘合,雲不敢戀戰,奪路而走。背後張郃趕來,雲加鞭而行,不想趷躂一聲,連馬和人,顛入土坑之內。張郃挺槍來刺,忽然一道紅光,從土坑中滾起,那匹馬平空一躍,跳出坑外。
張郃見了,大驚而退。趙雲縱馬正走,背後忽有二將大叫:「趙雲休走!」前面又有二將,使兩般軍器,截住去路:後面趕的是馬延、張顗,前面阻的是焦觸、張南,都是袁紹手下降將。趙雲力戰四將,曹軍一齊擁至。雲乃拔青釭劍亂砍,手起處,衣甲平過,血如湧泉。殺退眾軍將,直透重圍。
卻說曹操在景山頂上,望見一將,所到之處,威不可當,急問左右是誰。曹洪飛馬下山大叫曰:「軍中戰將可留姓名!」雲應聲曰:「吾乃常山趙子龍也!」曹洪回報曹操。操曰:「真虎將也!吾當生致之。」遂令飛馬傳報各處:「如趙雲到,不許放冷箭,只要捉活的。」因此趙雲得脫此難;此亦阿斗之福所致也。這一場殺:趙雲懷抱後主,直透重圍,砍倒大旗兩面,奪槊三條;前後槍刺劍砍,殺死曹營名將五十餘員。

老三國這段演的像智取威虎山。。。武戲短板

赤壁這部分的演員叫張山,後來《貞觀長歌》演了李績,《武神趙子龍》里演黃忠了。。。

獨立轅門

卻說趙雲在營中,看看等到午時,不見忠回,急忙披掛上馬,引三千軍向前接應;臨行,謂張翼曰:「汝可堅守營寨。兩壁廂多設弓弩,以為準備。」翼連聲應諾。雲挺槍驟馬直殺往前去。迎頭一將攔路,乃文聘部將慕容烈也,拍馬舞刀來迎趙雲;被雲手起一槍刺死。曹兵敗走。雲直殺入重圍,又一枝兵截住;為首乃魏將焦炳。雲喝問曰:「蜀兵何在?」炳曰:「已殺盡矣!」(吐個槽,這哥們也忒嘬了)雲大怒,驟馬一槍,又刺死焦炳。殺散余兵,直至北山之下,見張郃、徐晃兩人圍住黃忠,軍士被困多時。雲大喝一聲,挺槍驟馬,殺入重圍,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那槍渾身上下,若舞梨花;遍體紛紛,如飄瑞雪。張郃、徐晃心驚膽戰,不敢迎敵。雲救出黃忠,且戰且走;所到之處,無人敢阻
操於高處望見,驚問眾將曰:「此將何人也?」有識者告曰:「此乃常山趙子龍也。」操曰:「昔日當陽長坂英雄尚在!」急傳令曰:「所到之處,不許輕敵。」趙雲救了黃忠,殺透重圍,有軍士指曰:「東南上圍的,必是副將張著。」雲不回本寨,遂望東南殺來。所到之處,但見「常山趙雲」四字旗號,曾在當陽長坂知其勇者,互相傳說,盡皆逃竄。雲又救了張著。曹操見雲東衝西突,所向無前,莫敢迎敵,救了黃忠,又救了張著,奮然大怒,自領左右將士來趕趙雲。雲已殺回本寨。部將張翼接著,望見後面塵起,知是曹兵追來,即謂雲曰:「追兵漸近,可令軍士閉上寨門,上敵樓防護。」雲喝曰:「休閉寨門!汝豈不知吾昔在當陽長坂時,單槍匹馬,覷曹兵八十三萬如草芥!今有軍有將,又何懼哉!」遂撥弓弩手於寨外壕中埋伏;將營內旗槍,盡皆倒偃,金鼓不鳴。雲匹馬單槍,立於營門之外。卻說張郃、徐晃領兵追至蜀寨,天色已暮;見寨中偃旗息鼓,又見趙雲匹馬單槍,立於營外,寨門大開,二將不敢前進。正疑之間,曹操親到,急催督眾軍向前。眾軍聽令,大喊一聲,殺奔營前;見趙雲全然不動,曹兵翻身就回。趙雲把槍一招,壕中弓弩齊發。時天色昏黑,正不知蜀兵多少。操先撥回馬走。只聽得後面喊聲大震,鼓角齊鳴,蜀兵趕來。曹兵自相踐踏,擁到漢水河邊,落水死者,不知其數。趙雲、黃忠、張著各引兵一枝,追殺甚急。操正奔走間,忽劉封、孟達率二枝兵,從米倉山路殺來,放火燒糧草。操棄了北山糧草,忙回南鄭。徐晃、張郃紮腳不住,亦棄本寨而走。趙雲佔了曹寨,黃忠奪了糧草,漢水所得軍器無數,大獲勝捷,差人去報玄德。玄德遂同孔明前至漢水,問趙雲的部卒曰:「子龍如何廝殺?」軍士將子龍救黃忠、拒漢水之事,細述一遍。玄德大喜,看了山前山後險峻之路,欣然謂孔明曰:「子龍一身都是膽也!」

這段演員有換回楊凡了。。

夷陵之戰

先主正慌急之間,此時天色已微明,只見前面喊聲震天,朱然軍紛紛落澗,滾滾投岩:一彪軍殺人,前來救駕。先主大喜,視之,乃常山趙子龍也。時趙雲在川中江州,聞吳、蜀交兵,遂引軍出;忽見東南一帶火光衝天,雲心驚,遠遠探視,不想先主被困,雲奮勇衝殺而來。陸遜聞是趙雲,急令軍退。雲正殺之間,忽遇朱然,便與交鋒;不一合,一槍刺朱然於馬下,殺散吳兵,救出先主,望白帝城而走。

「名震敵國」的大司馬朱然就這麼打了一個龍套。


時光荏苒,等到子龍再一次換演員時:

忽帳下一老將,厲聲而進曰:「我雖年邁,尚有廉頗之勇,馬援之雄。此二古人皆不服老,何故不用我耶?」眾視之,乃趙雲也。

知乎上過類似回答,一員不服老的老將,一直是黃忠的標誌。讀者一起「眾視之」,竟然是趙雲?!

是啊,當年的白袍小將,如今也是白髮老人了(小說中說趙雲70多了,應該是筆誤,實際60多左右)


天水姜維出場時,電視劇有一處原創的英雄遲暮

趙雲歸見孔明,說中了敵人之計。孔明驚問曰:「此是何人,識吾玄機?」有南安人告曰:「此人姓姜名維,字伯約,天水冀人也;事母至孝,文武雙全,智勇足備,真當世之英傑也。」趙雲又誇獎姜維槍法,與他人大不同。孔明曰:「吾今欲取天水,不想有此人。」遂起大軍前來。
……
候至半夜,忽然四下火光衝天,喊聲震地,正不知何處兵來。只見城上亦鼓噪吶喊相應,蜀兵亂竄。孔明急上馬,有關興;張苞二將保護,殺出重圍。回頭看時,正東上軍馬,一帶火光,勢若長蛇。孔明令關興探視,回報曰:「此姜維兵也。」孔明嘆曰:「兵不在多,在人之調遣耳。此人真將才也!」

小說中趙雲的形象這裡已經成了配角,只是誇獎姜維槍法,客觀說這麼寫沒問題,軍事謀略有諸葛亮解說,而趙雲誇槍法突出武藝,這樣塑造的姜維是文武雙驅動形象。

電視劇中去除了關興張苞的劇情,變成了諸葛亮和趙雲的對手戲。

煙火中,兩位步履蹣跚的老人並肩而行,脫困後,又是兩人回憶往事。

興復漢室原有「五虎上將」,如今只有老將軍一人,也已鬢白如霜。我已年過半百……

不經意間,歲月就這麼過去了。

威震華夏的美髯公,探囊取物的萬人敵,百步穿楊的老黃忠,馳騁西涼的錦馬超。都剩下了一個個名字罷了。

長坂坡的「白袍將軍」已是滿頭白髮,隆中抱膝長嘆的面如冠玉的青年也已經長出皺紋,白了鬢角。

歲月,對所有人而言,都是遲暮。


一出祁山,諸葛亮獨立站在「漢」字大纛下,下面軍旗飄飄,關張馬趙聚在。可是除了趙雲,其他的旗幟代表的人,都已是物是人非。

其實對趙雲的表現,劉天王有一部《見龍卸甲》,雖然劇情很扯,但對因為趙雲是主角,對刻畫的英雄遲暮感更能對比。

這麼看來,確實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二出祁山,趙雲去世。諸葛亮痛哭:國失棟樑,吾失臂膀。有時候我也在想,諸葛這份痛哭除了失才外,有沒有一份孤獨?


經評論建議,加上天水麒麟兒姜維

趙雲英雄遲暮時,姜伯約才出場

其實姜維出場前,已經好多集沒有英俊小生出現了,全是鬍子一大把的大叔

小說中也對姜維自帶光環,出場智破諸葛技,武戰敗趙子龍,這兩位可是蜀漢後期,甚至小說後幾十回智武的標誌。


中間伯約的戲份不找了,直接找年老的對比反差大

九伐中原,卻被後主召回。對著吃吃不願離開戰馬,默默地說一句:非它之過。

維仰天大叫曰:「吾計不成,乃天命也!」遂自刎而死。時年五十九歲。宮中死者數百人。衛瓘曰:「眾軍各歸營所,以待王命。」魏兵爭欲報仇,共剖維腹,其膽大如雞卵。眾將又盡取姜維家屬殺之。

小說中只是一群士兵瘋狂的報復。

電視中改為了:對手對著姜維的屍體感嘆:蜀國之亡,非將軍之罪,實是後主無道而致。

這一句話,姜維落幕了。

蜀漢落幕了。

前文中出現的所有英雄人物,都落幕了。


PS:關於姜維九伐中原的執著還是窮兵,知乎上討論很多。像蘇沉船寫得是從歷史角度看姜維的錯誤,張公子、黃粱寫得多為從人心看姜維的執著。這裡不去討論這些。各人有各人的看法挺好


最後,把這首《歷史的天空》放在最後吧

暗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鼓角錚鳴。
眼前飛揚著一個個鮮活的面容。
湮沒了黃塵古道,荒蕪了烽火邊城。
歲月啊你帶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興亡誰人定啊,盛衰豈無憑啊。
一頁風雲散啊,變幻了時空。
聚散皆是緣啊,離合總關情啊。
擔當生前事啊,何計身後評!
長江有意化作淚,長江有情起歌聲。
歷史的天空閃爍幾顆星,人間一股英雄氣,在馳騁縱橫。


這是1973年,毛澤東最後一次參加大會,此時已80高齡,在出場之前,在後台練習走路,走一段路對當時的他來說,已經不容易了,眼睛也快看不見了,消瘦的衣服都撐不起來。

在最後,台上台下的人,歡送他離場,他站起來了,但是沒多久,腿發抖了,他雙手抓著椅子的護手,好讓自己平衡,在一旁的周恩來發現了,心急如焚,先建議他做下來,毛澤東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就做下去了,台上台下的人很詫異,周恩來馬上跑去問護士長吳旭君,主席還能站起來嗎?吳旭君說應該不可能站起來了,但是又不能讓代表們看出來,吳旭君建議總理就說,主席目送大家離席,總理採納了這個建議,向大家宣布主席目送大家離席,但是人們起身之後,並沒有離去,而是遠遠的看著他,毛澤東也只好說,你們不走,我也不好走。

時間撥回他第一次離開自己家鄉時。

他去求學前,將一張紙條夾在父親賬簿里,上面寫道:「孩兒立志出鄉關,學不成名誓不還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註明:這不是他的詩,只是改了一個字,只是借這個表明自己的志向和決心。

他第一看到地圖時,很驚訝,原來世界這麼大,在地圖上找了半天自己的家鄉在哪。

他說大丈夫要為天下奇,讀奇書,交奇友,做奇事,做一個奇男子。

也有獨坐池塘如虎踞,綠蔭樹下養精神。春來我不先開口,哪個蟲兒敢作聲?

註明:這也不是他的詩,只是表達自己的心境。

在32歲時寫下不朽的詞,沁園春·長沙。

在四渡赤水中,更是寫下,憶秦娥·婁山關。

我們都知道重慶談判,他拿出沁園春·雪,轟動重慶。

但是也有七律·憶重慶談判中的遍地哀鴻遍地血,無非一念救蒼生。

他的詩詞很多都是表達一個意思,但又有幾個不同指向,所有需要他寫的很多詩詞一起進行對比。

比如:為什麼會寫下沁園春·長沙中的糞土當年萬戶侯,然後又在沁園春·雪中細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因為這首詞中出現的那些著名帝王,這首詞往往很多人都解讀錯了,因為還需要把賀新郎·讀史連在一起解讀,原來他所指的風流人物是, 盜跖庄屩流譽後,更陳王奮起揮黃鉞,細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就不言而喻了。

比如:他讚美他所熱愛的人民,在得知余江縣消滅血吸蟲後,夜不能寐,浮想聯翩的寫下七律二首·送瘟神中的春風楊柳萬千條,六億神州盡舜堯,也有七律·到韶山中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煙

因為他知道,沒有這些他熱愛的人民,就不能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

後來他身邊的工作人員在回憶他得知消滅血吸蟲之後,手舞足蹈,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

在得知人民沒有醫療時的震怒。

(TM的,放錯圖了。)

「衛生部只給全國人口的15%工作,而且這15%中主要是老爺,廣大農民得不到醫療,一無醫,二無葯。衛生部不是人民的衛生部,改成城市衛生部或老爺衛生部,或城市老爺衛生部好了!」「應該把醫療衛生工作的重點放到農村去!」「培養一大批『農村也養得起』的醫生,由他們來為農民看病服務。」

他看戲,看電影,讀詩都會流淚甚至嚎嚎大哭。

在看霸王別姬在分別時,他邊流淚邊自言自語,我們都不要學霸王。

(怎麼我選擇的是A圖,出來的是B圖?)

看白蛇傳時,法海出場時,他恨的牙痒痒,在白蛇和許仙分別時,流淚,激動的站起來,不造反,行嗎?甚至在最後和台上演員握手時,唯獨沒跟法海握手。

法海: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不多愁善感,怎麼當詩人呢?

但是只是多愁善感,又怎麼帶領大家,秋風蕭瑟今又是,換了人間呢。

(見鬼了,我明明放的不是這個圖,我電腦有問題。)

他看難忘的戰鬥這部電影中,看到群眾歡迎時,問護士長,這歡迎的人裡面有你嗎?護士長沒回答,只是哭著點頭,他在也控制不住,也跟著嚎嚎大哭起來,此時此刻他又在想什麼呢?他說的進京趕考,他滿意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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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滴水洞思考11天之後,要離開時,工作人員前來提醒,他又自言自語的說了句,又要到白雲黃鶴的地方去了,一路上他都顯的很沉悶的樣子。

他喜歡爬山,喜歡游泳,爬山時不喜歡走回頭路下山。

他這一生睡眠很少,靠安眠藥有時都不太有用。

他晚年一身疾病,還在不斷接見外賓,甚至在兩個眼睛看不清的情況下,還要讀書,自己掏錢,把字體弄大,拿放大鏡看,但是到後面,這樣做,也看不清了,他生病靠自己自愈,而不是靠藥物,但他這個白內障,只會越來越嚴重,在長達半年的拉鋸戰中,他同意做手術了,在做手術之前,他要聽岳飛的滿江紅,踏著步子,走進手術室

然後不顧醫生說的會感染風險,不再纏紗布,只是急著想看書,看文件,批文件。

他和醫生,護士玩起捉迷藏來,在他們要進來時,他把要看的,藏到枕頭下。

唐由之後來回憶,即毛澤東剛剛做了白內障手術的第五天。親自為毛澤東做手術的眼科大夫唐由之是這麼敘述的:當時「房間里只有毛主席和我兩個人,戴上眼鏡的毛主席起先靜靜地讀書,後來小聲低吟著什麼,繼而突然嚎啕大哭,我看見他手捧著書本,哭得白髮亂顫,哭聲悲痛又感慨。事發突然,我既緊張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趕快走過去勸慰他,讓他節制,別哭壞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毛主席漸漸平靜一些,同時把書遞給我看,原來是南宋著名思想家陳亮寫的《念奴嬌·登多景樓》」。

(⊙⊙)

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

他晚年喜歡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老易悲難訴

也跟別人說,他此時此刻的心情是風雲帳下奇兒在,鼓角燈前老淚多

人生讀的最後一篇賦是。

1976年七月下旬的一天,毛澤東讓秘書張玉鳳找來他早已讀熟的南北朝時期著名文學家庾信的《枯樹賦》,讓她慢慢地讀著,自己微閉著雙眼,體味著賦中所描繪的情景。張玉鳳讀完了一遍,毛澤東讓她再讀一遍。然後,他讓張玉鳳對著書檢驗他背誦。毛澤東以微弱而吃力的發音一字一句地背誦道:「……顧庭槐而嘆曰:此樹婆娑,生意盡矣!至如白鹿貞松,青牛文梓,根柢盤魄,山崖表裡。桂何事而銷亡?桐何為而半死?……若乃山河阻絕,飄零別離。拔本垂淚,傷根瀝血,火入空心,膏流斷節……昔年種柳,依依漢南;今看搖落,凄愴江潭。樹猶如此,人何以堪!」

傷感嘛?也不全是這樣。

在1976年1月1日,全國各大報紙都在頭版頭條位置發表了毛澤東10年前寫的兩首詞:《水調歌頭·重上井岡山》和《念奴嬌·鳥兒問答》。標題下面還印著毛澤東的親筆簽名。「毛澤東」這3個字的筆跡明顯有些顫抖,這是要表達怎樣的心情呢?

1976年1月30日是中國農曆的除夕之日,這天晚上,中南海豐澤園游泳池一帶,一片昏暗,那一排路燈在寒風中閃爍著微弱的亮光。   

身邊的幾個工作人員,陪伴著他生命中最後的一個除夕夜。

這時,毛澤東不僅失去了「衣來伸手」之力,就連「飯來張口」也非常艱難了。年夜飯是由張玉鳳一勺一勺地喂著他吃的。他在病榻上側卧著,只吃了幾口他歷來喜歡的武昌魚和一點米飯就不吃了。工作人員攙扶著他下床,把他送到客廳。   

毛澤東坐在沙發上,頭靠在後背上休息,靜靜地坐在那裡。他隱隱約約地聽到從遠處傳來的鞭炮聲,看看眼前日夜陪伴著他的幾個工作人員,用低啞的聲音歉意地說:「放點炮竹吧,你們這些年輕人也該過過節了。」   

值班室的幾個工作人員,立時把準備好的幾掛鞭炮,拿到值班室外放了一會兒。毛澤東聽著這爆竹聲,他那瘦削、鬆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1976年9月8日,經過搶救剛剛蘇醒的毛澤東頭腦很清醒,突然思索起日本大選的事。他張著嘴,喉嚨里發出微弱的聲音,像是在說什麼,可是工作人員誰也聽不明白。毛澤東顯得有些著急。有人連忙從床邊抓起硬紙板和鉛筆,把鉛筆塞到他手裡,把硬紙板舉到他面前。毛澤東用顫抖的手艱難地握著鉛筆,在上面畫了3個道,就再也寫不動了。過了一會兒,他那握著鉛筆的手慢慢地抬起來,非常吃力地在木製的床頭上輕輕點了3下

有人猜測說:「主席說的話是和『三木』有關吧?」   

於是就輕聲問道:「主席,您是不是要看有關三木的消息?」   

毛澤東的頭微微點了點,動作小得幾乎看不出來。工作人員馬上找來了有關三木武夫參加大選的材料。毛澤東露出了滿意的神態。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他只看了幾分鐘,就又昏迷過去了。

毛澤東在他生命中的最後一天,仍然以最頑強的毅力與病魔搏鬥,與死神較量。每當毛澤東上下肢插上靜脈輸液導管,胸部安有心電監護導線,鼻子里插著鼻飼管時,他還要讓醫務人員用手托著書或文件給他看。他在如此困難、極度痛苦的情況下,看文件、看書多達11次,共計兩個小時又50分鐘。   

就在這個時候,中央政治局委員們排著隊走到毛澤東的病榻前,向他作最後的告別。

時間定格在1976年9月9日零時10分。

PS:最後說點什麼好呢?

用他反覆修改的賀新郎·別友和他晚年喜愛的賀新郎·送胡邦衡待制吧,以及歌曲歷史的天空。

賀新郎·別友

揮手從茲去。 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訴。

眼角眉梢都似恨,熱淚欲零還住。

知誤會前翻書語。

過眼滔滔雲共霧,算人間知己吾與汝。

人有病,天知否?

今朝霜重東門路, 照橫塘半天殘月,凄清如許。

汽笛一聲腸已斷,從此天涯孤旅。

憑割斷愁思恨縷。

要似崑崙崩絕壁,又恰像颱風掃環宇。

重比翼,和雲翥。

賀新郎·送胡邦衡待制赴新州

夢繞神州路。悵秋風、連營畫角,故宮離黍。

底事崑崙傾砥柱,九地黃流亂注。

聚萬落千村狐兔。

天意從來高難問,況人情老易悲難訴。

更南浦,送君去。

涼生岸柳催殘暑。

耿斜河,疏星殘月,斷雲微度。

萬里江山知何處?回首對床夜語。

雁不到,書成誰與?目盡青天懷今古,肯兒曹恩怨相爾汝!

君且去,休回顧。

PS:毛澤東悼念董必武時,覺得最後兩句,舉大白,聽《金縷》 太傷感,所以改成了 「君且去,休回顧」

歷史的天空

暗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鼓角錚鳴,

眼前飛揚著一個個、鮮活的面容。

湮沒了黃塵古道、荒蕪了烽火邊城,

歲月啊你帶不走、那一串串熟悉的姓名。

興亡誰人定啊、盛衰豈無憑啊,

一頁風雲散啊、變幻了時空!

聚散皆是緣哪、離合總關情啊,

擔當生前事啊、何計身後評。

長江有意化作淚,長江有情起歌聲。

歷史的天空、閃爍幾顆星,

人間一股英雄氣、在馳騁縱橫!


我8000多塊錢組的電腦主機,6700K的CPU 32G內存,gtx980的顯卡再加上20兆獨立光纖,256的SSD閣現在也是上網利器,遊戲,設計沒有拿不下來的,可現在天天在家給我兒子看熊出沒,我想想都覺得憋屈,就是這種感覺吧


怎麼能不提提哥舒翰呢。

哥舒翰出身突騎施貴族家庭,父親是部落首領,母親是于闐公主。
不同於在中亞立國為唐朝羈縻昭武抗擊阿拉伯帝國的突騎施本部,哥舒翰這一支可能是阿史那忠節所屬,阿史那忠節在跟突騎施本部烏質勒、娑葛父子爭權失敗後內遷,其部門也逐漸脫離了突騎施。所以到四十歲時,哥舒翰還是個在長安天天喝酒賭博的老年富二代,一無建樹。
四十歲在古人眼裡,已經練中年人都不算了,算老頭了。四十歲還一無是處,自然可能一輩子就沒有什麼成就了。所以在為父親服喪期間,哥舒翰被長安縣尉輕視,由此這個老富二代受到刺激,帶著一臉皺紋就去河西從軍了。
河西主要防備的敵人是吐蕃,而在盛唐時期。突厥已經衰落,突厥第一名將闕特勤死前告誡毗伽可汗歸順唐朝,唐朝在突厥的據點也深入漠南,突厥早已沒有了抵禦唐朝的能力。阿拉伯帝國則被突騎施可汗蘇祿接連擊敗,曾經立下征服中國計劃的阿拉伯人居然也頻頻向唐朝入貢,在中亞唐朝似乎也是所向無敵。
而只有在與吐蕃作戰的陣線上,唐朝始終處於被動局面,如果不能使吐蕃屈服,盛唐的武功也就徒有虛名了。
十幾年後,已經五十幾歲的哥舒翰在與吐蕃作戰中脫穎而出,徹底扭轉了對吐蕃作戰局面的劣勢,成為抵禦唐朝最強對手吐蕃的頭號戰將,意氣風發,邊境上也流傳著這樣的民歌: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帶刀。
至今窺牧馬,不敢過臨洮。
然而……
到底還是老了。
最後大夥知道的,安史之亂爆發,已經殘廢的哥舒翰被唐玄宗推到前線,由於有先前高仙芝和封常清不執行皇帝錯誤作戰方略被殺的先例,又老又殘廢的哥舒翰不得不執行了唐玄宗的錯誤作戰方略,兵敗被俘。
哥舒翰被俘後,為了求生,竟然向他曾經蔑視的安祿山下跪求饒,並主動寫信給自己的老部下李光弼等人為叛軍招降。然而這些信對安史叛軍沒有任何貢獻,因為受到信的人都破口大罵,罵他為什麼不為國家死節。而這些罵的人,大抵也跟粉絲們發現自己的偶像幻滅的心態一樣吧。
安史叛軍在洛陽即將被收復的時候,安慶緒看到哥舒翰毫無用處,就將他殺害了。

如果說哥舒翰戰死疆場,或者說兵敗被殺,也就談不上英雄遲暮了。真正的遲暮,更多的是一種老虎變成狗的悲涼,而不是帶病的老虎被狼咬死的壯烈啊。

……
其實真正遲暮的,還是唐玄宗這個老糊塗啊。


和我一起入職的一個女生,非常漂亮,性格大方,和我住一個宿舍。
但是同住的當晚,她忽然著魔一樣情緒失控,在樓道里狂奔,原來她有精神疾病,為情所致,時好時壞。單位得知後要解僱她。
第二天,她父親過來了,對著領導說,我參加過對越自衛反擊作戰,獲得一等功,差點死掉,從來沒有求過人,今天我請求您再給我女兒一個機會。說完眼淚漫出了眼角。

當時我就坐在旁邊,心裡很難受。


劉大爺在菜市場的一角,我們常「老余」、「老余」的喊他,其實是另一個「魚」字,因為他賣的都是一些魚魚蝦蝦的東西。但「老魚」聽起來不是很典雅,所以就權當成「老余」罷。

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為老余和我們這些毛頭小子關係不賴。

那時候的周末,釣魚摸蝦乃是家常便飯之事。不像現在,回去了都要繞著河溝走。一是因為水質變得太差,二是失去了那份野心。

那時候的水很清,我們撩起袖子卷了褲腿就往溝里跳,往往還沒開始,會動的東西都跑了個乾淨。但天空很高,雲朵白皙,冰涼的河風吹個不停,水面上也閃著細碎的鱗光。讓人想一頭栽倒下去,睡在草埂上面,不再起來。

又或者砍一些竹子,拴上繩線在水塘里釣魚。水塘里的水很肥,養活了一大片荷葉和菱角。空氣沉悶的時候,塘里的魚直往外面跳,叫人看了心痒痒,但我們總是一無所獲。

老余賣魚,總是跟市場上的價格有些出入。他眼睛笑呵呵的,卻閃著不一樣的光,我們稱之為「龍王眼」。

同樣一條鯽魚,那邊賣三塊錢一斤,在他這裡可能就要到五塊錢一斤,反之亦然。別人問他怎麼這麼貴的時候,他會提起掛著魚的草繩說:「這是野溝里逮的,同樣一窩魚,這一條鱗色最純,活喚得很」

別人不信,他笑呵呵地說:「不信你買最大的那條,只要兩塊錢一斤,但下了鍋味道可能不咋地」

別人還是不肯相信,就把兩條魚都買回了家,下鍋出了魚湯。第一條魚吃得幾個人鼻涕橫流,渾身冒汗。等到第二條魚再出來,家裡人把碗一放說:「這魚是不是忘了放料了」

他認為好的東西就賣得貴一點,而他看不上眼的,一般就便宜著賣。

所以大家去老余那稱魚稱蝦准不會上當,花什麼樣的錢就吃什麼樣的東西,老余就是這樣的人。

除人緣之外,老余的貓緣、狗緣也不賴。菜市場里常是貓貓狗狗出沒的地方,他籃子里剩下的小東西,也就常常成為了它們的口中餐。

久而久之,每天老余擺攤前,就有著幾隻貓早就蹲在那裡。用他的話講,就像是看家似的。

日光尚淺,天邊還刮著夜裡的風,所有的建築都沉閃爍在昏暗裡。老余就挑個擔子走過來,扁擔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就像是黎明的號角。

隔壁賣香料的胖嬸總是打趣他,年紀不小了卻還一身的勁,把頭髮染一染就算半個小夥子,老余總是嘿嘿一笑。

老余已經不小了,尤其是在收攤那會,忙了大半天,儼然一個小老頭的樣子。

我們才是真正的小夥子,而且是半個的那種。我們瘋,我們鬧,雖然在田裡、河溝里 一無所獲。但我們仍然有可以隨意揮霍的東西,那就是青春。

老余這個小老頭,唯一不同的一點是,喜歡和我們混在一起。他在路上叫停我們,然後從攤子地下,拿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我們皺著眉頭大聲問:「這亂糟糟的都是什麼?」

後來我們知道,那些亂糟糟的,都是大寶貝。原來那些黑乎乎的,散發著米酒味的東西,都是老余自製的餌料。

據說是獨門秘方,這街上除了他,再沒有第二個人會做。我們將信將疑,看著面前這笑呵呵的老頭,反正不要錢,就都拿了回去。

那時候釣魚不全是釣魚,還釣著尊嚴,誰的桶里魚多,就可謂是河邊上的老大。走路都要昂著頭,說話一點都不喘氣。

奈何我們這一夥技藝不佳,常被西街那群人奪了風頭。他們總是優哉游哉,假裝不經意走到我們這頭,然後怪叫道:「我來看看你們掉了多少,hey!還真不賴呀」

實際上我們三四桿魚竿,桶里只有可憐的幾條小草魚,大家都沉默著不說話,臉都臊紅了,一直等到他們離開。

後來二毛氣不過,往塘里丟了一塊板磚,響聲如雷,大家為這事差點打起來。

但往後我們也沒打起來,倒不是沉得住氣,而是情況發生了改變。只要我們往塘邊一站,魚就像回家似的,嗖嗖地往我們這裡跑。我們常常釣了大半桶魚,看到對面那幾個人一副吃了黃蓮的表情。

這都是因為用了老余的「寶貝」,他為我們贏回了尊嚴,又得到了我們的擁護。我們常說要報答他,實際上是害怕弄不到他的餌料。

這樣一想有點對不起他,但直到後來我們不興玩釣魚,又改為打棍子仗,老余還是問我們要不要魚料。而且他總是笑呵呵的,好像也沒什麼能報答他。

光影斑駁,菜市場混合著各式各樣的氣味,我們混來混去的,從不敢在裡面久待。老余常看著魚筐,一坐就是一下午。

後來又知道了那些事,想到老余也不總是笑呵呵的吧。

我們對他的印象變成了兩種,前一個是賣魚,後一個是爺爺。顯然我們抓得了魚,卻不見得做的了爺爺,而且是他那一種爺爺,我們跟老余還有很大的差距。

老余做了一輩子的打魚人,技藝方面自然是沒得說,只不過老了,想要安享晚年,沒想到孩子卻出了事。

老余只有一個獨子,已經成家立業,孩子都會走路了。前年往市裡送貨,路上跟一個卡車撞到了一起,當場沒了命。

地方小,事情傳得快,但大家卻都沉默寡言。我以為這是冷漠,後來發現這是善良。

只剩下了一個孩子,老余的兒媳婦也是個不靠譜的人,娘家是外省的,一個人跑回去就再沒回來過。

真是患難見真情,老余卻把她那間房收拾的乾乾淨淨,東西也沒怎麼動,彷彿有天她就會突然回來。

但老余也知道她不會回來吧,但孩子不能沒有媽媽。人的善惡分為許多種,我們都無法評定,但老余總是一個不壞的人。

他捨不得把孩子送給別人,就跟老伴繼續帶。

天涼秋至,街上儘是嘩啦啦的樹葉,彷彿在下一場別緻的秋雨。雁過無聲,夕陽西下的時候,最是蒼涼。

我們偶爾看到,老余的孫子騎在他肩膀上,走過那片細碎的葉海。

知道了這些,我們又決定要報答老余,但無從下手,後來一拍即合,都跟家裡嚷嚷著要去買魚。所以那段時間我們常常吃魚,就連西街的那些人,也被我們拉進了隊伍。

不釣魚以後,放了學我們常常在一起打仗玩,一來二去就混在了一起。他們中有一個小胖,是敏感體質,一直吃魚到渾身起疹子,才罷了休。

也許能做的就這麼多,書里常說做人要講義氣,我想我們應該是講義氣的,所以也頗為自得。但這義氣沒有多久,卻再也進行不下去了。

天冷水寒,老余的身子骨大不如以前,再也不敢輕易下水了。其實他這一行,總有一些風濕骨痛的毛病,但以前咬咬牙也都不怕,用他的話來講:「不過是過趟刀子而已,緩緩就上來了」

溫度變得沒有更低,他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就再也不肯下水了,我們一開始不理解,後來就想通了,只是再也沒有魚買。

老余不再賣魚,就去了麵條店做幫工。機器轟隆隆的,吵得人腦漿子都要流出來。而且那家老闆總是板著個臉,做出的麵條也難吃無比。我和二毛吃了兩口,走到門口全都吐掉了。

二毛走過去跟老余說:「實在是無法幫你了」

老余笑笑回答道:「我在後廚打雜,你們也幫不了我什麼」

那以後老余就離了菜市場,我們也不能常常看到他,失望的還有那些阿貓阿狗。據我觀察,最肥的那條橘貓,足足瘦了一大圈。

他偶爾還去釣個魚,只是不再做這個生意。現在總是做一些零散活,在城裡跑來跑去的,聽說前段時間在學編竹筐,手上被劃拉的全是印子。

其實編竹筐能掙幾個錢?主要是這活能待在家裡編,人老了,總是會戀家吧。

不知道還能編多久,他總是在為生活奔波著,事實是變數很多,但卻從來沒有停下。

偶爾碰到老余,手裡拎著一大串的草魚,彷彿還是那麼的生機勃發。他就拿出幾條來,硬要塞到大家的手裡,搞得都不好意思。

他還要拉著旁邊的小屁孩說:「來,這都是你的哥哥們」。碰到我們人多的時候,每個人都要領一條,他釣的魚差不多能送光。

老余說他這樣做,是因為喜歡年輕人,英雄總是出少年嘛。

他就這樣大笑著離開,牽著小孫子,小孫子手裡拿著一個迎風而動的風車。

這讓我想起了一首曲子,裡面的人唱到「歲月如歌,應倍加珍惜」。此時此刻的場景也是美好的,流年一半,他們一半,所以我也倍加珍惜。

而且英雄不止是出於少年,英雄遲暮,仍然是個英雄。


征戰了一生的曹操,臨死前想的

不是自己金戈鐵馬打下來的江山,

不是愛子曹丕能否完成自己未竟的君臨天下的事業,

也不是對託孤忠臣的期待,

而是:「我這一生前前後後憑心而論沒有虧欠過誰,只有一件事情,就是倘若人死後有靈,我到了地下,子脩——子脩就是曹昂的字,曹昂字子脩,就是指曹昂了——如果哭著鬧著跟我要媽媽,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

原文是三國志魏書五 裴松之注 引魏略「我前後行意,於心未曾有所負也。假令死而有靈,子脩若問『我母所在』,我將何辭以答!」

易中天的品三國裡頭還說了有這麼一段,就是曹操死前說,後宮的太太們,將來可以學一門手藝,編織之類的,以便自食其力。

讀史讀到這一段,莫名覺得挺暖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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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評論區要求補充一點曹昂母親的知識:曹昂是曹操的妾生的長子,交給正妻丁夫人扶養長大,丁夫人視如己出,這裡曹操覺得曹昂哭著喊著要的媽媽應該是丁夫人,因為征張繡的過程中,曹操痛失長子,丁夫人也因為曹昂的去世悲痛欲絕離開了曹操(還有可能是因為丁夫人責怪曹操的過錯讓曹昂去世,所以才離開曹操)。

後來曹操又去丁夫人娘家找了一次丁夫人,當時曹操駕著車子到丁夫人的娘家想把丁夫人拉回來,到了娘家一看,丁夫人正在家織布,曹操來了以後她也不站起來迎接,也不搭理,曹操就走過去,用手摸著丁夫人的背:我們坐車子回家好不好呀?丁夫人繼續埋頭織布。曹操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回了一次頭:不要再鬧了,跟我回家,好不好?丁夫人依然繼續埋頭織布。這段感情就破裂了。

再後來曹操去看望了一次他的泰山,跟他說讓丁夫人趁著年輕還可以改嫁,後來應該是沒有改嫁的。
所以曹操至死都在遺憾這段感情無法挽回,經天緯地的大英雄也有多情多義的一面。

以上是所有的曹操和他的丁夫人的故事,也是那段故事的背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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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多餘的話:曹操一生中從來不吝讚美對手,尤其尊敬的是劉備,志驕意滿如曹操也說過「今天下英雄,唯使君於操爾」這樣的溢美之詞,即便當時的劉備還一事無成。

而曹操去世的時候是220年,而僅僅三年之後,比他小6歲的他認為唯一能跟他相提並論的英雄,劉備也去世了。

英雄老的真的很快,借用一下後世文人的嘆息:時代沒有曹劉那樣的英雄,才會讓豎子成就功名(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


攜來百侶曾游,憶往昔崢嶸歲月稠。


當我看到我的祖國正在消亡,我生命的所有寄託遭受破壞的時候,我不能再活下去了。我的年齡和我的整個生命都賦予我離去的權利,我一直鬥爭到最後時刻。

您(指葉利欽)對待我國的憲法太輕率了。對於您來說,社會主義制度是一句話,而對於我,它是我國人民70年的生活和鬥爭。

就讓歷史留下一點痕迹——為了偉大國家不滅亡,有人曾經做過抗爭!
——蘇聯元帥 阿赫羅梅耶夫

阿赫羅梅耶夫,1923年出生,1940年參加紅軍,1942年在列寧格勒前線入黨。
制訂了1979年入侵阿富汗的軍事計劃,並成功推翻阿富汗政權。
1982年獲得「蘇聯英雄」稱號,1983年晉陞元帥。
退役後擔任蘇聯總統軍事顧問。
1991.8.23 葉利欽簽署總統令,中止蘇共在俄聯邦境內活動。
8.24 元帥自殺。「他的自殺是一個災難。這折射出,震蕩整個蘇聯的抽搐。」
由於有人為了盜取他的勳章和元帥制服而盜墓,他不得不舉行了兩次葬禮。

老卻英雄似等閑。也許還不如等閑。


閉上眼想幾個問題。

假如你的老師是愛因斯坦,他很器重你,覺得你肯定會成為世人皆知的科學家,這個時候你的國家急需你的知識,你怎麼辦?

假如你能和薛定諤、狄拉克等大牛談天說地,你的同門也是大牛,你卻要離開他們去一個科研條件遠不如這裡的地方,你怎麼辦?

假如你回去了為國奉獻幾十年,但是必須隱姓埋名,而你的同門或同行在科學界呼風喚雨,指點江山,什麼諾貝爾拿到手軟,你該怎麼辦?

因為遲暮簡單,但有時英雄不為人知。

第一個問題,程開甲的老師是馬克思玻恩,量子力學奠基者之一,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至於和愛因斯坦相比如何,我是一個文科生,但是玻恩也是近代數一數二的物理學家,這點毋庸置疑。

第二個問題,1949年新中國剛剛成立,程開甲便決定回國,同學說你才剛得博士學位,應該在深造一下,但是程開甲毅然選擇辭別恩師玻恩,回到了當時的中國。

第三個問題,程開甲作為我國核武器事業開拓者之一,在參加核試驗的20多年裡,他的論文發表數量為零。 他的同門或同行在科學界獲得的榮譽多少,諸位自知。

(其實他也寫過一篇論文,1944年26歲的程開甲寫了一篇論文,李約瑟修改後給了狄拉克,但狄拉克卻說論文有誤,不予發表。 據說後來一年諾貝爾物理學家與程開甲的數據基本一致,當然我是文科生,這個我不敢確定。)

你若去他的家看一看,樸素到了極點,最顯眼的是黑板,想到了什麼就在黑板上驗算,友人曾經無不感慨的說難道兩彈元勛的家裡標配就是樸素嗎?

即便立下如此大功,程開甲仍然謙虛待人,下級指出他的錯誤,他會誠懇道歉。上級做的不對的地方,他也堅持自我。

他不屈服於權力,我覺得能讓他低頭的只有真理。

他雖然沒有發表什麼論文,但是為我們國家的人才培養立了大功,一直在培養人才。

可他已經一百歲了,不論是誰,這個歲數都已經是遲暮之年。

他在年輕力壯時為國奉獻,隱姓埋名幾十年,等到近些年來終於可以讓大家知道他時,他已經是一個遲暮的老人了。

當他坐著輪椅去領獎時,我很難過。國家欠他太多,他卻覺得欠國家很多。

我時常說我絕不是鼓吹當牛做馬理所應當,科學家也應該能吃好喝好,這個道理自不必說。但是有些人污衊詆毀那些為國奉獻的人,把那些有功於國家的人當傻子,這是我很反對的。

我本不想說程老的事,顯得賣弄功勞之嫌,但是我真怕過不了多久人家看到照片時,會問:

這個老頭是誰啊?有那麼厲害嗎?

程老的功勞匯總成一句話,他讓其他國家知和而退。


本山大叔初次賣拐時,何等意氣風發,本山大叔再次賣車時,實力碾壓,到了功夫賣擔架時候,開場被來了個下馬威,但還好有兩個愛徒背鍋;中間苦肉計,漸漸開始帶節奏;及至砸車,背後輕騎偷襲得手;後來范大廚掏錢,眼看著要畢其功於一役,沒想到錢來了又去,范大廚嘿嘿冷笑戳破陰謀的一剎那,我彷彿看到大忽悠老了,只有把輪椅變成擔架的一瞬間,才能看到一點尊嚴。後來倆徒弟倒戈,讓人唏噓不已,拿了紅包退回來的一剎那,我彷彿看到姜維在三國里的最後一搏。大廚只是冷眼旁觀著一切,將計就計把大忽悠最後尊嚴碾碎一地。大忽悠脫下帽子,漏出白頭髮,把王冠帶到范偉頭上時候,我彷彿看到一個遲暮的英雄。


以前硬著等,
現在等著硬。


周星馳在與馬雲對談時提到最多的詞就是:「時間不多了。」

柴靜專訪周星馳時,周用帽子遮住了白髮,說:「到這個年紀,懶得染了。」

又說,「現在想東西越來越困難。」

馬雲和柴靜的採訪時都問他什麼時候結婚,他說「我看應該沒機會了吧,我現在這個年紀。」

「你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看,還有機會嗎。」

「我都還怕說出來了,我自己的年紀。」

「我現在都已經是五十歲了,有些事情我都沒好好地做過。」

說及這些的時候,周總是神情落寞。

而讓我最淚目的是當柴靜問周為什麼不顧別人會詬病他抄襲自己,堅持用了十九年前那句「愛你一萬年」。

周:「就可能我對這句話有情意結。」

柴:「我可不可以理解說,就是一個不由分說的想法,就是,我就想在這個時候,說出我人生中想說的這句話。

周立刻眼前一亮,滿懷期待地對柴說:「對,你有這個感覺嗎?」像突然找到一個懂自己,理解自己的知己,柴的這句認同觸動了周內心的深處。

柴:「對。」

周意味深沉的說:「謝謝你啊。」

然後又頓了兩秒。

周又低聲說:「謝謝。」

看到這個在我成長路程中帶給我無數歡樂的星仔變成灰發倉顏的星爺,從一個才華橫溢風華正茂的年輕演員變成了孤身一人,些許寂寞的老藝術家,在聽到有個人突然說出一句話暗合自己創作中的心聲,會如此欣然,激動卻又神情黯淡,英雄遲暮讓我不禁感到心酸。


抖機靈的答案,沒什麼乾貨卻要破百贊了,謝謝大家。那就再來個姜維的吧,看著央視《三國》里甜姜一步步變成苦姜,心裡...記得三國殺里姜維有一句陣亡台詞是「臣等正欲死戰,陛下何故先降」(忘了哪個皮膚的)不論功過,他們都稱得上是悲情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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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計不成,乃天命也!

====================亮再不能臨陣討賊,悠悠蒼天,何薄於我?!



阿爾泰山盛產黃金,相傳這裡藏有十二條金溝,遍地的金沙,在管轄沒那麼嚴格的年代,誰都想來咬上一口。

高考結束的那年暑假,我在叔叔的汽修廠打假期工,因為廠子有足夠的學徒,叔叔又頗為關照我,只讓我幫著做些零散的活兒。

有一天,廠子里送來了一輛故障摩托車,是兩個穿著背心的年輕人推著來的,說電瓶好像有問題,讓我們幫著修一下。

店裡有個叫孟哥的好手,正經學過這門手藝,和我一起整了一兩個小時。我在網上百度,讓他參考和操作,依然毫無進展。

改裝車的問題很多,因為很多地方被改動過,一旦出了問題,不好判斷到底該從哪入手。我和孟哥沒有辦法,只好就了到角落裡去抽煙。

我給叔叔打電話,叔叔給了我一個聯繫方式,說這人叫做阿郎,是很有本事的專業人才,讓我們喊他來幫忙。

我打了電話沒一會兒,不過三五分鐘,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沙沙的走路聲。廠子門前是特意用砂石鋪成的小路,他有意地踢著走,弄得聲音很響。汽修廠的那捲門原先也只開了半人高,進出都需要彎腰,這人在門前要進來,提手一下就將整個鐵皮門都拉了起來。

阿郎和電影里的發哥飾演的阿郎一點也不像,他穿著一套藍色的勞保服,顏色有些淡了,但是很乾凈,也沒有褶皺,腰板挺得直直的,有些憨厚的樣子。

我和孟哥迎了過去,他沖我們打了聲招呼,孟哥上去給他上煙,他推了一下。咧著一嘴白牙說:「不了,還是先做事吧。」

我給他指了指那輛摩托,他看了一眼,皺了眉頭。

「改裝車?」

孟哥說是,阿郎有些為難地說道:「你知道我不修改裝車。」

孟哥賠了笑臉回答:「那不是汽車嗎,這可是摩托,不算壞了你的規矩。」

他想了一會,還是把車扶起來,彎著身子,仔細聽發動機的聲音。我見他認真的樣子,也沒說話,生怕打擾到他。

阿郎很熟練,拆了電機,換了一些零件,把油路又仔仔細細的擦了一遍,沒一會就把機殼裝上。自己騎上那輛車,發動後不斷地往上給油,車子發出強力的轟鳴聲,排氣管往外噗噗地噴著黑煙。我蹲在車前,等了十幾秒,一切都正常,有些興高采烈的回頭對孟哥說:「嘿,真的好了誒!」

我很高興,趕忙給阿郎敬了一支煙,阿郎笑著推了一下,說不會。我就不勉強,按照叔叔的安排,拿了一百塊錢給他。這次他倒是沒有推脫,把錢規規整整地折好,放在襯衣的口袋裡,沖我客套地賠了笑。急匆匆的又走了。

我問孟哥這人誰啊。孟哥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說就一師傅,在附近開商店,讓我自己找去。

那是第一次見到阿郎,覺得他身上有股俠氣,儼然一副「事了拂衣去,不留功與名」的模樣。

我的家鄉地處於新疆阿爾泰山的中部一個山谷里。阿勒泰在哈薩克語里的發音又為「阿爾泰」,意思就是「金子」。阿爾泰山盛產黃金,相傳這裡藏有十二條金溝。遍地的金沙,在管轄沒那麼嚴格的年代,這裡的金子就像是剛出鍋的香餑餑,擺在明面上,誰都想來咬上一口。

阿爾泰山|網路圖

阿郎就是那陣兒奔到新疆來的。他以前在吉林做過汽車兵,個子不高,但是一身的腱子肉,很結實。退伍之後,在家裡做了一段時間工人,日子過得乏善可陳,又架不住同鄉的軟磨硬泡。腦子一熱,就隨著他們一同踏上了前往新疆的火車。

早年我父親是山裡的礦工,比阿郎他們入行早。據他回憶,第一次見到阿郎在附近討生活大概是在1980年。他們四五個東北人,做事有些莽撞,語言又不通,不光不會騎馬,東西也吃不慣,牧民們最厭煩這些破壞了水土的外來者。本地的淘金勢力也容不下他們,期間起了好幾次衝突,身邊的東西,除了一輛二手皮卡車還算湊合外,基本沒攢下什麼資產來,日子過得很窘迫。

用我爸的原話形容阿郎一夥就是:標標準準的愣頭青。

因為沒有經驗,到了新疆沒過幾年,阿郎一伙人就已經入不敷出了。加上這個行業也危險,非法淘金,沒有保障,械鬥也是常有的事。日子久了,隊伍里的人相繼都離開了,阿郎沒混出樣子來,不願意回東北,就一個人在阿勒泰一直耗著,慢慢地就扎了根。

放棄淘金後的一段日子,阿郎過得很不如意,以前得罪的人總給他使絆子,他也沒有隊伍,淘金這一行根本就做不成。阿郎只好虧本賣掉所有的淘金設備,在山裡伐了一陣木頭,後來又去給國營礦上開車,幫著拉石頭。幾年下來,終於攢了些錢,盤下一個小門面,用來開商店,賣些煙草和百貨。後來因為沒有營業執照被工商查處過,商店關閉整頓了一陣,阿郎也回了東北,去向家裡要錢,打算回來把商店在做起來。

阿郎家裡在吉林有個小工廠,家境殷實,拿到錢後,阿郎不顧家人的反對,第二天就又踏上了回疆的火車。回到阿勒泰後,阿郎把店重新裝潢了,又辦了執照和煙草許可,才把商店重新開了起來。

往後的日子裡,我常去阿郎的店裡,買煙或者飲料,其實主要還是去找他玩。偶爾拿他開涮、打趣,或者開些不講究輩分的玩笑。阿郎從不惱,也沒什麼情緒,只是禮貌地眯著眼笑,溫柔得像只貓。

在我的印象里,他向來是這樣的,慢悠悠的,從沒和人吵過架,也沒和人紅過臉。小孩都叫他做阿郎,連個叔字都懶得加。

廠子里沒活的時候,我總喜歡往阿郎的店裡跑,他那裡有電視,可以看海賊王,而且他的見識很淵博,特別會講故事。尤其愛談政治和軍事,大嘴一咧,真真假假的事胡亂一揉,誰也不知道他哪句是真話,哪句是假話。

自打汽修廠見面後,他知道我是廣叔的親侄子,第一時間就問了我父親的近況,接著就是對我父親的爆破技術讚不絕口,說他是真正有能耐的人。

我父親之前做的是井下爆破的工作,本事很好,和很多開礦的人都有接觸。後來因為意外,他被濺起的碎石傷了一隻眼睛,就再也沒下過礦井。他很少對我提起以前下礦的事,我也不敢問。

我姐姐曾來汽修廠看望我,我帶著她來過阿郎這裡採購,每次姐姐來的時候,阿郎都覺得很高興,會像祥林嫂一樣,不厭其煩地對我們說:「有個兄弟姐妹是真的好,那些獨生子女哪能體會到,其實我也有個妹妹……」

說到這裡,他從電視上面取一張灰色的照片下來,這張照片沒用相框,塑封都有些褶皺了,上面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並排站著。男的可以看出是阿郎,只是稚氣未脫,邊上有個女孩,笑得很俏皮,舉著手,在阿郎耳邊比了個OK的手勢,阿郎看她的眼神里滿是喜悅。

阿郎對我講過他這個妹妹,生得嬌俏可愛,只是在老家因為意外去世了,她隨身戴的有一枚戒指,妹妹去世後,阿郎留下了她的戒指。他手指粗,女式的戴不上,只好用銀鏈子掛在胸前,當作一個念想。

從妹妹去世的那天起,阿郎開始信佛,他不殺生,還見不得血。周圍飯店的婦人總拿殺雞取笑他,因為他不願意看。佛家講究三凈肉——信徒沒有看見、聽說或懷疑為了自己而殺死的動物之肉,就能食用。阿郎放不下大盤雞,只有靠這樣安慰自己,這些娘們以為阿郎害怕殺生,就取笑他膽子小,阿郎恰巧又最不擅長和女人打交道,乾脆也不為自己辯解,只是笑笑就算過去了。

217國道通車後,隨著車流量的增加,附近的汽修和服務行業快速增長起來。阿郎很有生意頭腦,他有場地,也有手藝,自己做些拌面或者涼皮,在商店裡做起了快餐生意。

比起他的生意頭腦,他的修車技術更是讓人稱道,他在吉林的老家做的也是汽車維修行業,本人又當過汽車兵,很有經驗。我們這裡修車的人很多,大多數工人只會洗車和換零件,真正有本事的人不多。附近的老闆如果遇到不好解決的問題,無論是汽車還是摩托,只要找他准錯不了。

算上我叔叔,這個鎮子里做汽修成規模的一共有四個老闆,都是圍著217國道討生活。其中有個姓吳的男人,名聲很壞,除了修車,暗地裡還做些皮肉生意,很有錢,修車也走的歪路子,讓人不齒。

有一天,阿郎去吳老闆的店裡幫他的私家車做四輪定位,遇到一輛顧客車的空調不製冷,其實按照阿郎的經驗,只需要重新加入製冷劑就行,但廠里的員工卻讓車主花費7000元更換新空調。阿郎悄悄給顧客說了這個事,結果就炸了廟,顧客把這事捅到吳老闆那索要賠償,吳老闆的老情人是個潑婦,當時就在阿郎的超市門前砸了幾個酒瓶子,非要討個說法。

我和孟哥聽到消息後,立刻趕往阿郎的超市,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了不少人了。吳老闆拎著一把改錐,在門前叫罵,地上散了一地的玻璃渣滓。

阿郎站在超市門口,衣服上沾了很多塵土,頭髮也有些散亂。一個痴肥的婦人扯著阿郎的襯衫,大聲喊著聽不太清的方言。

阿郎沒有還手,只是臉漲得通紅,反覆說著:「你這是要做什麼,有事咱們慢慢談談。」

他試圖安撫這個暴躁的女人,但是沒什麼成效。推搡中,吳老闆的姘頭扯斷了阿郎脖子上用來墜戒指的銀鏈子,那枚小巧的戒指在他身上顛了幾下,落到地上。阿郎有些著急,趕快彎腰去撿,那女人不知道怎麼想的,眼疾手快,只一腳,就將那戒指踢到吳老頭腳邊上。

吳老闆把戒指撿起來,攥在手裡,有些戲謔的挑釁阿郎,阿郎咬著牙,抬起頭來斜著眼睛看他,周圍的人都勸阿郎別觸霉頭,不如道個歉,他橫著脖子,渾身都在發抖。

「你還給我,我不打你……」他眼睛有些泛紅,只是嘶啞著聲音說了一句。

周圍的人不敢看他,只有那女人瞪著兩隻綠豆眼,晃著臉上的橫肉,罵罵咧咧的伸手又去撓他的臉,阿郎發狠了,躲也不躲,用身體順勢往上一頂,就將這個惡婆娘撞了個人仰馬翻。

吳老闆看著自己的情人吃虧,從後面跑過來用手抓著阿郎的頭髮,掄起小短腿開踢。阿郎是軍人,擋了兩下,然後用手抓著吳老闆的腿一拽,就讓他失去了平衡。吳老闆落地時胳膊撞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看樣子是骨折了,阿郎整個身子壓上去,抓著吳老闆的頭髮,從後面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吳老闆疼得不行,喘不上氣,臉都有些發白,拿改錐胡亂地往後捅,有一下扎在阿郎的頭上。他額前瞬間被劃開了一道口子,血順著眉毛流下來,阿郎的眼睛很快就被血迷住了,不斷地眨著眼睛,他雖然看不清,但是手還是緊緊地勒著吳老闆的脖子,不願意抬手去抹一把。

吳老闆的左胳膊被砸了一下,只有一隻手能動,往後伸著去推阿郎,身子使勁的上下扭著,看樣子就快死了。

我怕出人命,就喊了一聲,阿郎頭都沒抬,說了一句:「我心裡有數。」

又過了好幾秒,阿郎才鬆了勁,吳老闆整個人直挺挺地倒下去了,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氣,阿郎把吳老闆按在地上,用膝蓋使勁撞他那隻攥著戒指的手,吳老闆的手之前就被阿郎砸斷了,現在哪裡還受的住這樣的打法,疼的整個人都蜷縮起來了,大聲喊了一句:「還給你,還給你,別打我了……」

我聽到吳老闆鬆口,趕快就去掏他手裡的戒指,讓孟哥拉住阿郎,不讓他繼續動手,吳老闆的手斷了,不好用力,舒展手掌有些吃力。我直接把他的手掰開,拿了戒指後,他想讓我拽他起來,我有些厭惡的推開了他的手,他悶哼一聲,又倒在地上。

阿郎從我手裡接過戒指,就想往脖子上掛,但是銀鏈已經斷了,他打了個結,繞了一圈,戒指還是往下滑,他也不再去弄那個戒指,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對我說了聲謝謝。

他聲音還帶著顫抖,感覺有些用不上力氣,臉色也通紅,我拿我的短袖去擦他的額頭,他躲了一下。周圍有些看戲的人在笑,阿郎環視了幾圈,看著周圍這些可憐的人兒,突然也笑了。

阿郎笑得太久了,久到人們都忘了他淘金時,和馬幫對拼,滿身戾氣的樣子,可是他們不知道,猛獸即使不露爪牙,也是不會任鬣狗欺辱的。

那件事過後,阿郎露面的次數少了許多。

我開學前,回汽修廠拿些東西,順便去看過他一次,他當時坐在櫃檯前看著電視吃麵條,有些獃滯,我給他發了一支煙,他接了過去,點著之後熟練地吸著。

我感覺他好像一下老了十歲,心裡有些不好受,想起前段時間的事,就想誇他:「郎叔,真不愧是當過兵的,三兩下就給那姓吳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阿郎舉著煙,只是嗨了一聲,不知道是得意還是尷尬。

好一陣兒,我和他誰都沒說話,後來我要走的時候,阿郎叫住了我,站起來去櫃檯上給我拿冰糖吃,我接過來的時候,發現阿郎的手有些不自然的發抖,手指又粗又短,覆著粗糙乾燥的皮。

我接過冰糖,客套地問他手怎麼了,阿郎用左手握住發抖的右手,沉吟了一陣,才說是年輕淘金時冷水泡的。

阿郎講過太多有關他淘金的事,我從沒問過阿郎他為什麼不回老家,他也從未提及。在我看來,那是一個對他來說遙遠的地方。

作者 | 劉建,自由職業

原文標題:《217國道上的血性淘金人》

全民故事計劃原創故事,(公眾號ID:quanmingushi)

投稿郵箱:tougao@quanmingushi.com

稿酬:千字300—2000元


李雲龍:文革期間命令武力制止紅衛兵掠奪軍火庫,被迫害,獄中拒絕了段鵬帶領的特種部隊的營救,舉槍自殺。
田雨:入獄,聞李雲龍死訊割腕自殺。
趙剛:不肯參與迫害羅瑞卿將軍被免職,自殺明志,妻子馮楠自殺。
丁偉:58年支持彭德懷被迫害,免職後下放農場改造,音信全無。
孔捷:收養李雲龍夫婦兩個孩子趙剛夫婦四個孩子並將他們扶養成人,80年代離休。
段鵬:解放後被李雲龍委託建立中國第一支特種部隊梁山分隊,曾欲率該隊營救李雲龍,被拒絕。隱姓埋名至李雲龍78年平反時出現。
楚雲飛:56年任金門守備軍司令,與我軍交手數次,68年得知李雲龍死訊,在金門用廣播悼念李雲龍。後到大陸經商,買下李雲龍故居(原著里只寫改革開放後台灣商人買下李雲龍故居,但並未提及是誰,個人一直認為是楚雲飛)。

最後感慨一句,對於我們而言,英雄遲暮無非是那個要屠龍的少年,最後長大成了普通人。


後唐太祖李克用。

年少成名,打遍大唐無敵手。什麼一箭雙鵰,什麼騎射無敵,用在他身上都不嫌過分。他手下的沙陀精騎打滿了五代史的前半場,他帶的沙陀騎兵里光皇帝就出了五六個:李嗣源、李存勖、石敬瑭、劉知遠……

李克用有多屌?他當了將近十年的大唐世界警察,除了在封禪寺被朱溫暗算過一次以外幾無敗績。鼎盛時期別人借著他的聲勢就能廢立皇帝,他心情好時能把大唐皇帝迎回長安,心情不好的時候又能把皇帝趕出長安。他以河東一地,上控幽燕,下侵梁魏,人們叫他「獨眼龍」,又叫他「飛虎子」,覺得他是猛虎插翅,天下無雙。

他一生驕傲,脾氣暴躁,因此常為人所乘。然而靠著自己超絕的武力總能化險為夷,逆轉乾坤。然而在梁晉之爭的關鍵時刻,他一手扶持起來的劉仁恭背叛了他,約為兄弟的耶律阿保機也轉身投向了朱溫,他不得不屈辱的向他一直看不起的朱溫求和。臨死前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朱溫推翻了大唐,自己篡位當上了皇帝,而他只能將復仇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兒子身上。

一輩子生死看淡,一輩子不服就干,老來卻只能躺在病榻上看著自己最大的敵人登基稱帝,將希望寄托在自己的兒子身上,這大概就是英雄遲暮。


再說他的死對頭朱溫。

朱溫出身貧賤,黃巢造反的時候他和自己兄弟一起做了這不要命的買賣。多少次出生入死以後換來了一身榮華富貴,他一生陰險狡詐,挑撥離間、反覆無常是他最愛做的事情。如果李克用是一隻所向披靡的獅子,那麼他就是一隻詭計多端的豺狼。

他一生征戰不休,到頭來推翻大唐,自己坐上了天子的寶座。他開始肆意享樂,讓兒子們把兒媳進獻給他,供他淫樂。最後卻因為自己在兒媳面前泄露了中意的繼承人,引得兒子起了殺心,同人裡應外合殺進了皇宮。

他死在自己兒子的馬夫手裡,這個縱橫天下幾十年的梟雄被馬夫追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後只得繞著柱子躲閃,最後力氣耗盡絕望的朱溫被人像殺狗一樣的殺掉了,這大概就是英雄遲暮。


所謂英雄遲暮,就是英雄們都沒能以一個英雄的方式、死在另一個英雄的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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