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的HIV(艾滋病)的現狀?

目前中國有多少HIV攜帶者?增速如何?分布如何?構成如何?詳細一些,嚴肅一些,最好有數據支持。 希望得到一些真實的答案。

有【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人嗎?來回答一下吧。


我不是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人員,但是是在一個政府機構HIV/AIDS組的實習生
根據2012年統計目前在中國感染HIV的人有780,000。2011年我國有28,000人死於艾滋病。攜帶HIV並不代表已經發病。雲南,廣西,河南,四川,以及廣東為發病率較高的省份大概佔中國感染HIV和AIDS發病總數的70-80%
目前最多的傳染途徑為未實施保護措施的同性性行為(將近50%),公用吸毒針頭,母嬰傳播(1.1%),血液傳播(輸血,賣血)(6.6%)。
以上數據均來自AVERTing HIV AIDS
HIV AIDS in China

相比流感,肝炎,HIV/AIDS傳播途徑非常有限,只要做好保護措施很難感染。一旦感染及時測試、就醫可以很好的控制發展。全世界來看整體呈下降趨勢,唯一上升的感染人群為青少年。目前隔離最好的是母嬰傳播,在懷孕時積極配合治療,在分娩時把體內HIV數值盡量降低,人工干預分娩,新生兒一個月內持續治療,人工餵養。在2014年7月墨爾本召開的國際艾滋病研究大會上已經致力於實現「沒有艾滋病的一代」,指的是讓那些使家長攜帶HIV或是患有艾滋病的孩子不再被母嬰傳染。
我個人認為減少HIV/AIDS傳播幾率最好的辦法之一是讓社會對艾滋病有一個正確地態度,不要把患病的弱勢人群標有負面標籤。樹立正確的意識,減小對患病人群的職責與壓力,讓他們積極面對,及時檢查、就醫,而不是帶給他們二次傷害。

沒想到要來參加7月20日世界艾滋病大會的108名參會者在馬航事件中喪生。。。但是我相信其他相關人員會繼續完成他們還未實現的夢想的 R.I.P


除去沙漠、高山、沼澤、耕地等非居住區面積,大概每走500米,就會有一個艾滋病感染者。

獲得性免疫缺陷綜合征於1981年首次被識別,該病是以機體免疫系統衰竭為特徵的一種傳染病,因此,被感染的個體會變得越來越容易被許多正常情況下對人體無害的微生物攻擊,最終導致病情嚴重和高死亡率。其中性傳播和血液傳播的死亡率將近100%,無論是西方的工業化國家還是非洲,拉丁美洲的發展中國家,由人反轉錄病毒HIV-1引起的艾滋病已經遍布全世界了。

世界範圍內的感染人數比例圖

由於HIV感染先於艾滋病發生(HIV 攜帶者和AIDS不同。攜帶HIV,不一定有AIDS(艾滋病)),通常可達7-11年之久,因此很難確定流行病學的準確參數,能夠明確知道的是變異性是HIV最為顯著的生物學特徵,這也是HIV感染流行難以控制和疫苗研製尚無法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


HIV毒株的基因變異會直接導致其生物學特徵、抗原性、致病能力等多種變化,對HIV進行序列分析,分析其在某一流行區的亞型分布和基因重組、變異的特點,可從分子水平揭示HIV的流行病學特徵和生物學動態變化,預測艾滋病疫情發展的趨勢,為制定預防措施、控制HIV的傳播提供科學依據。

在數十年前,研究人員已經粗略的沿著地理分界線劃分的HIV傳播的3種流行病學模式,從其演變來看目前依然可沿用。


第一種模式包括北美、西歐、澳大利亞、紐西蘭,以及拉丁美洲的 許多城市中心。在這些工業高度發達的地區,傳播主要發生在同性戀者和具有雙性典型特徵的男性之中。


鑒於血液篩檢的普遍採用,目前經血液傳播主要發生在上述地區共用注射器進行靜脈注射的吸毒者中間。在這些國家,儘管沒有在異性戀的人口中普遍感染的證據,但那些經靜脈注射毒品而感染的,在異性戀人口中的病毒傳播已經增長,並導致由圍生期傳播引發的兒科病例的上升。


在美國國內,艾滋病病例表現為以窮人和少數民族為主的不均衡分布為特徵。

由於靜脈注射毒品已變成傳播的主要方式,艾滋病日益成為城市下層社會的一種苦痛,那些毒品成癮者風險最大。在紐約市,血清檢測表明靜脈注射吸毒者中50%或更多的人伴有 HIV感染。有數據顯示構成美國人口20%的黑人和西班牙(或墨西哥)裔美國人佔1988年全部艾滋病病例的40%以上。


佔新增艾滋病病例10%以上的女性,其典型感染是通過靜脈注射吸毒或與吸毒者的性接觸;全部被感染艾滋病的新生兒有70%的傳播途徑可以追蹤到吸毒。到1991年,在美國有1-2萬兒童大約出現HIV感染的癥狀表現。


策二種模式的地區包括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以及拉丁美洲,不斷增加的HIV傳播以通過異性性接觸發生為最多,在這些國家的一些城市地區,據報道所有具有性話動能力的成年人中高達25%受到感染,多數女性賣淫者血清呈陽性。另外,由於當時對血液的篩查還末納入常規,輸血繼續作為艾滋病的一種傳播方式。未經消毒的注射和一些醫療操作過程也可以導致感染的狂三。在這些地區,圍生期傳播是流行病學的一個重要方面,在一些城市中心,至少有5% ~ 15%的妊娠婦女已被發現受到感染。


第三種模式的地區,包括北非、中東、東歐、亞洲 以及太平洋地區,迄今為止這一傳染病的發病率和病死率都較低。顯而易見,直到20世紀80年代中期,在這些地區才檢出HIV-1,因此,在第三種傳播模式的地區其病例的發現率不到1%。在這些地區的傳染是與來自第一和第二種傳播模式地區的個體感染者接觸,或者進口被污染血液的結果。然而,出國旅行的盛行已經削弱了地理性隔離作為一種保護人口不與病原體接觸方式的意義。(以上3種模式可以用表一歸納)

1985年,一種相關病毒HIV-2在西非被發現。儘管早期的報道提示,HIV-2也許很少致病,但與這種病毒傳染相關的自然史仍然不清楚,在一份世界範圍內的調研數據中,艾滋病的感染速率雖然有所下降,但是人數依然眾多,防治工作不容懈怠。

近十數年世界範圍內的各國新感染艾滋病比率

說了那麼多30年之前的美國地區的艾滋病調研結果,那麼也來看看近些年來國內的情況吧,我國有桂希恩、張可、高耀潔、徐蓮芝等為艾滋病防治作出巨大貢獻的醫德高尚的好醫生,但整個醫療隊伍在防治艾滋病工作上的思想觀念,還有很大的轉變提高的空間,最後我們以高耀潔老醫生的著作中的一篇小文章作為結尾,粗略看一下我國農村艾滋病的縮影。

5月21日晚十點,我和電視台的一位記者陪高耀潔醫生坐火車回到鄭州家中,一回到家,她就和她雇來為她打字的大學生投入下一本書的寫作了。第二天我才知道她晚上又工作到了半夜12點,這真讓我為她的身體擔心。這時,我買火車票卻出現了問題。到火車站和售票點問,到上海的火車不要說卧鋪,就連坐票也沒有了,這可把我急壞了。


後來發現旅館的前台就可以訂票,很容易地訂到了第二天晚上的卧鋪,但訂票費竟高達60元!直到23日傍晚背著大包小包上車時,在火車站廣場上看到連賣報紙的老大媽都在叫賣到上海的卧鋪,我才知道為什麼售票點都買不到票了。


我去高醫生家,高醫生說她一回來又忙得不可開交,一大堆事都等著她。剛說了沒幾句,一個艾滋病人就打電話過來,詢問她剛拿到的化驗結果。高醫生說反正我在鄭州要多待一天,不如幫她到艾滋病村裡給病人和家屬送些舊衣服去。而我雖然一直對艾滋病人和感染者這一群體很關注,卻一直沒有親眼見過,於是馬上答應下來。她給病人家屬賈素珍寫了個條子說明情況。晚上我又到超市買了很多食品,還買了兩大袋麵粉。


第二天早上6點鐘就起來趕到汽車站乘車,儘管前一天我已打電話向病人家屬詢問如何坐車,但賈素珍是個文盲,口音又重,我還是沒聽明白,所以轉了好幾個長途汽車站,本來只需一個半小時的車程,折騰到中午11點多才到。在汽車上我給賈素珍打了電話,她告訴我就在王×村村口下車,她會去接我的。待我在通往村子的大路口下了車,卻只看見立了一塊「石×鄉」的石碑,卻沒有「王×村」字樣。


正疑惑間,忽見三四個村幹部模樣的人走過來,邊上還停了一輛小轎車,看起來守在這裡很久了。我心裡當時就咯噔一下,心想這回完了,看來村子是進不去了。為首一個大腹便便的村幹部說你們找誰,我說找賈素珍,他說我們這裡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我就是石×鄉鄉長。他又問是不是來找艾滋病人的?我說不是,有人托我給她送點東西。他問是不是高耀潔派你們來的,我說不是。不料隨行的那個電視台女記者卻說是,事後還問我為什麼要騙他們?我告訴她,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不要牽扯到高老師,這也是為了保護她。


我當時一看情況不對,再糾纏下去肯定進不了村了,於是對他們說我們不去了,扛了東西沿公路繼續向前走。回頭看那幾個人並沒有追上來,我就從半人高的麥田裡穿過,拎著幾袋食品、背著兩包舊衣服、扛著兩袋麵粉,累得氣喘吁吁。在半路給賈素珍打電話,告訴她路口有村幹部,讓她在家等著我。走過麥田和幾條土路進了村,卻發現房子全沒有門牌,不知該上哪去找。路邊陰涼處坐了幾個人,其中一個說他就是王×村村長,但也說不知村裡有賈素珍其人。我想問這些人是問不出來了,乾脆繼續向前走,遇到普通村民再問。正走著,忽然一輛摩托車開過來,騎車的男子問我們是不是找賈素珍,他可以帶我們去,我當即拒絕,他便開車走了。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回來,車後坐了一個中年婦女,她就是我們要找的賈素珍。我正疑惑高醫生告訴我賈素珍的丈夫已因賣血感染艾滋病去世時,賈悄悄告訴我那個是她新找的丈夫。她丈夫駕車帶著我們越過溝坎,穿過坑坑窪窪的泥路來到了他們家讓我們坐下,就出去接她了。他們家的院牆早坍了,幾間土坯房破破爛爛的,房間里簡直就是家徒四壁。我們正商量著賈素珍既然已經再婚過上了新的生活,再和她談患艾滋病過世的前夫是不是不合適,賈素珍和丈夫回來了。他們張羅著找白糖,做了兩大碗雞蛋羹非得要我們吃。


我們兩個在車上折騰了三個多小時,肚子很難受,但為了避免誤解,還是硬著頭皮全吃了下去。但我們聲明絕不在這裡吃飯了,因為我們本來就是給他們送東西來的,怎麼好意思吃他們的東西。說起高醫生,賈素珍的眼淚就忍不住了,她說:「高媽媽簡直比俺親娘還親!如果沒有她,俺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現在。」她說她和三個孩子去查過HIV抗體,都沒有感染,現在的丈夫是今年新找的,知道她的情況仍願意和她結婚,最近剛借錢買了摩托車跑運輸,現在的日子已經慢慢好起來了。三個孩子也有學上了,大女兒在鄉中學上初中,二女兒和三女兒在村裡上小學。


我們問起村民感染艾滋病的情況,賈素珍說大概有30來戶,都是90年代中期賣血熱時感染的,現在不少人已經死亡,剩下的大多已發病,他家隔壁那家就有艾滋病人。我們提出想去看看,她說現在他們家裡正好有外人在,恐怕被村幹部知道,等那人走了再說。接下來便是漫長的等待,他們夫婦兩人都出去了,只留下我們兩人坐在屋裡,我總覺得不大對勁,好像要出點事。過了一會兒,丈夫抬了張小桌進來,端上四個菜,竟然是特地為我們做了飯。我們一再說不能吃,堅持不過,我勉強喝了碗麵糊糊。又等了十來分鐘,隔壁人家的訪客已走,賈素珍帶著我們去探視艾滋病人。這家的老人、孩子已經門口迎接,見到我們非常熱情。


這家的老人患了白內障看不清楚東西,聽說動手術要一千多塊錢就一直沒做,兩個孩子已成年,在城裡打工,男主人得了晚期胃癌正躺在床上呻吟,已兩天兩夜沒有進食和排泄,女主人則因賣血感染了艾滋病瘦得皮包骨頭,嘴角已出現艾滋病特有的白斑,我上前和她握了握手。病人說她現在吃政府發放的免費藥物,已經控制住了病情。正說話間,忽然門外人聲犬吠驟起,似乎來了一大群人,我當時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怦怦地跳動,他們一家人也極為緊張,小兒子出去看了一會回來說沒事,只是幾個人路過,已經打發走了。他們家的境況比賈家還慘,我們把東西留下,安慰了病人幾句走了。

回到賈家,畢秀蘭大媽聽說高老師的學生來了,也趕過來看我們。她的兒子也因賣血感染了艾滋病,已在20天前去世了。根據國家規定,艾滋病人去世後國家會發放300元的撫恤金,她到鄉政府要,鄉政府沒說不給,但就是一直拖,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後天拖大後天,直到現在也沒給。她還告訴我們,今年春年時一位慈善家捐了8000元給村裡的30餘戶艾滋家庭,不知怎麼卻由一個當年的血頭經辦,他只發放了十來戶,把剩下的錢全塞自己的腰包了。看來,光有國家的救助政策和社會捐助,沒有完善的監督機制,在實施過程中仍可能出現問題。


因為心有餘悸,賈素珍的丈夫騎摩托車送我們出村時,我讓他不要走村口的大路,他帶我們出村時,卻發現村口已經沒有村幹部守著了。後來的一段小插曲是坐車回到鄭州長途汽車站,出站口全是警察,檢查每個出站的乘客的身份證,把我嚇了一大跳,正想低了頭混過去,一個警察呵斥道:「你低了頭還想撿個錢包啊!上那邊去查身份證!」查完了才知道,原來是在搜捕一個殺人犯,讓我虛驚了一場。


這次的親歷讓我心情很沉痛,艾滋病問題絕不是單純的醫學問題,而是一個極其複雜的社會問題。根據衛生部公布的最新統計數據,目前中國80%的艾滋病感染者在農村。我認為農村的艾滋病問題,關鍵就是三農問題。如賈素珍一家,現在一家人都沒有感染艾滋病,生活就逐漸開始好轉,而他們鄰居家有一個晚期胃癌患者、一個艾滋病人,生活便無以為繼,陷於赤貧狀態。希望《中國艾滋病調查》的出版,能夠喚起更多人對艾滋病、尤其是中國農村艾滋病狀況的關注。

高耀潔在2005年3月接受《中國國土資源報》採訪時說:千千萬萬艾滋病人面臨的困境,一是經濟貧困,二是社會歧視,三是(游醫騙子等的)詐騙。她直率指出目前防治工作的三不足:對艾滋病大面積流行估計不足,對艾滋病嚴重危害認識不足,對艾滋病防治投入不足。


註:

  • 2009,艾滋病感染者現狀調查 - 李蒙
  • 高耀潔老師著作
  • 關於國內的艾滋病歷史以及現況,可以使用谷歌搜索關鍵詞進行多方位的研究

截止2016年4月30日,全國報告現存活艾滋病病毒(HIV)感染者/AIDS病人610 903例,報告死亡189 958例。中國每年新發現艾滋病病毒(HIV)感染者/AIDS病人9萬多例,雲南廣西四川艾滋病病毒(HIV)感染者/AIDS病人數居前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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