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是不是T?

賈寶玉早年生活在近乎純女性的環境,打扮與女性有很多相似之處,包括他自己也認同女性把女性比喻為水,男人為泥,自己與男人一起會腐臭。好像表達過成為女性的意願。


GID診斷標準中有一條——「喜好以及愛穿用女性服裝」,這也是現今學界判斷性別認同障礙最重要的標準之一。

《紅樓夢》中對寶玉之女裝癖好並沒有詳細的直接描寫。然而,通過散見於小說中有關寶玉服飾的敘述,我們可以分析出寶玉的服裝既非典型的女裝,又不像是正常的貴族公子男裝,而是一種介於男女富貴服飾之間卻又偏向女性化的獨特裝束。因此,寶玉經常被人誤認為女子(第三十回、第五十回、第六十三回)。

要問,如果寶玉是一個典型的性別認同障礙者的話,為何他穿著的不是典型的女子服飾? 為何要穿著一身獨特的難辨男女的中性服飾? 基本上可以歸納為以下四點原因:

1.寶玉在賈府所處之身份地位,不允許其日常裝束為典型女裝。而且,服飾完全女性化的行為絕不會得到嚴父賈政的許可。

2.寶玉所穿著的中性服裝,使得他在大觀園之日常生活與其他女子之服飾並沒有產生不協調的感覺。因此,他並不需完全改穿女裝。

3.寶玉的服飾如果完全女性化的話,反而會使得其人物形象的描寫失去個性,以至於湮沒於大觀園其他女子形象之中。

4.寶玉之服飾最大的特徵就是愛穿紅裝,而紅裝乃是當時女子服飾中最有代表性的顏色。作者用紅色來隱射出寶玉之女裝癖好,乃是一種為了配合寶玉日常身份之有意安排。

我們先來看衣服。

第三回通過初進賈府的黛玉之眼,先寫外出歸來寶玉之服飾如下:「穿一件二色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再寫寶玉拜見賈母之後所換上的便衣:「身上穿著銀紅撒花半舊大襖,仍舊帶著項圈、寶玉、寄名鎖、護身符等物,下面半露松綠撒花綾褲,錦邊彈墨襪,厚底大紅鞋。」

第五十回,賈母見到雪中「穿大紅猩猩氈」的寶玉,竟然誤認為「那又是那個女孩兒?」又,第六十三回寫夜宴場面時寶玉的服飾為「穿著大紅棉紗小襖兒,下面綠綾彈墨夾褲,散著褲腳」,被大家戲弄為女伶芳官之「雙生的兄弟」。

第七十八回,跟著父親賈政出訪同僚的寶玉外出回到大觀園,「寶玉滿口裡說好熱,一邊走一面便摘冠解帶,將外面的大衣服都脫下來,麝月拿著,只穿著一件松花綾子夾襖,襟內露出血點般大紅褲子來……」。

從第一回至第八十回《紅樓夢》有25例寶玉紅色服飾的描寫,如果算上全本至少也有四十幾次。可以說,在《紅樓夢》中,各種各樣紅色基調的服飾(大紅、銀紅、絳、紅、猩猩、大紅猩猩等等),已經成為了寶玉衣裝之規定顏色了。

寶玉如此之喜好紅色基調的衣裝,當然是有其暗喻。大家都知道,紅色衣裝乃是代表中國古典美人的典型顏色。紅妝(紅裝)、紅袖、紅裙、紅淚、紅顏、紅粉、紅袂這些詞語中的「紅」字都是女子(美人)之代名詞。具體到明清時代婦女的服飾,除了寡婦之外,女子所穿衣裙以紅色最為代表;明朝皇后、皇妃所穿衣服一般為真紅大袖衣裙,宮女則一般穿著紅裙;而《品花寶鑒》中寫相公(男娼)所穿衣服,亦是多用紅色。諸如此等例子,可謂不勝枚舉。從這些旁證亦可看出,曹雪芹在設計寶玉服飾顏色的時候,是別有用心的。他將寶玉衣裝的基調定位為代表女性之紅色,正是為了照準寶玉內在之「心理上的性別」。無疑,這是我們判斷寶玉具有性別認同障礙者之特徵的又一有力的證據。

我們再來關注下寶玉的髮型。

《紅樓夢》對寶玉髮型的描寫主要散見於第三回與第二十一回。如第二十一回寫寶玉撒嬌要史湘云為自己梳頭:

寶玉也不理他,忙忙的要青鹽擦了牙,漱了口,完畢,見湘雲已梳完頭,便走過來笑道:「好妹妹,替我梳梳呢。」湘雲道:「這不可能了。」寶玉笑道:「好妹妹,你先時候兒怎麼替我梳了呢?」湘雲道:「如今我忘了,不會梳了。」寶玉道:「橫豎我不出門,又不戴冠子勒子,不過打幾根辮子就完了。」說著,又千妹妹萬妹妹的央告。湘雲只得扶過他的頭來梳篦。原來寶玉在家並不戴冠,只將四圍短髮編成小辮,往頂心發上歸了總,編了一根大辮,紅條結住。自發頂至辮梢,一路四顆珍珠,下面又有金墜腳兒。

另外,第三回所描述的寶玉髮型則更簡單,其文:

頭上周圍一轉的短髮,都結成小辮,紅絲結束。共攢至頂中胎髮,總編成一根大辮,黑亮如漆。從頂至梢,一串四顆大珠,用金八寶墜腳。

大家都知道,清朝一般男子的髮型,不僅需要結辮(俗稱之為「辮髮」),還需要薙髮,即將前額的頭髮剃凈。然而《紅樓夢》所描述寶玉梳頭時只提到結辮,卻隻字未提其是否薙髮。這種相對曖昧的描寫,當與《紅樓夢》對其中女子是否纏足一事不予以明確描寫的動機異曲同工,即作者有意讓讀者無法通過髮型的描寫來判斷出《紅樓夢》所設定的時代背景是前明還是清朝,甚至是男性髮型還是女性髮型。另外,作者在第六十三回寫女伶芳官的髮型雲「頭上齊額編著一圈小辮,總歸至頂心,結一根粗辮,拖在腦後」,與寶玉髮型描寫大同小異,可成旁證。

可以看出,曹雪芹在描述寶玉的髮型乃是採取了一種男女折衷的寫法。這是因為在清朝,女子髮型式樣與男子髮型不一樣,朝廷並沒有予以嚴格的規定。寶玉的髮型介於滿漢男女之間,既使得小說的時代背景不至於因此而變得容易推測,也符合了寶玉為性別認同障礙者的設定,使得寶玉在大觀園的女人堆中不至於顯得特別扎眼。另外,曹雪芹對寶玉外出時的髮型基本不作描述,也可以看出其確實存有避免讀者就髮飾描寫而去對小說時代背景進行界定的意圖。

最後我們來看鞋襪的描寫,首見於第三回林黛玉與寶玉初次相見的場面。曹雪芹寫寶玉外出時所穿的鞋子為「青緞粉底小朝靴」,回家之後換上的是「厚底大紅鞋」。由此可見,寶玉外出時一般穿用比較正式的長靴,但在家中則愛用紅色小短靴。

另外,第二十七回還提到探春用綾絹納成小短靴給寶玉穿,但對鞋飾模樣卻沒有予以細述。其文如下:

寶玉笑道:「你提起鞋來,我想起故事來了,一回穿著,可巧遇見了老爺,老爺就不受用,問是誰做的? 我那裡敢提三妹妹? 我回說,是前兒我的生日舅母給的。老爺聽了是舅母給的,才不好說什麼了。半日還說:何苦來! 虛耗人力,作踐綾羅,做這樣的東西。」

從這段話大致可以推斷出,探春為寶玉所繡的鞋子肯定不是一般男子所穿的普通短靴。大概綉有非常艷麗的圖案,這才使得道學家的賈政見了大為不快,吐出一句「虛耗人力,作踐綾羅」的氣話來了。

由以上的分析可以看出,因為種種原因,《紅樓夢》對於寶玉服飾描寫沒有完全採取純女裝描寫,但卻也八九不離十。這種愛好女性化服裝的徵狀,首先可以將其歸類為「易裝癖」,即「只是為了短暫體驗到異性的感受而在現實生活中的某些時候穿用異性的服裝,基本沒有要進行完全的性轉換手續的願望」。患者通過穿著異性的服裝,而使得自己在外表上與心理上的性別角色達成一致,從而獲得某種精神上的安定感。這種癥狀也屬於GID診斷標準之一。

在這裡還要強調一點的是,如果穿著異性服裝過程伴隨有某種性的快感,這種徵狀應該被稱為「戀物癖(Fetishism)服裝倒錯症」,這與性別認同障礙者的行為是有著本質區別的。如果沒有這方面的知識,我們很容易將寶玉是一位「戀物癖者」。從《紅樓夢》對寶玉的描寫來看,寶玉在使用女性化妝品以及穿著女性色彩濃厚的服裝之時,基本沒有由此獲取到男性之性衝動及性快感的感受。因此,寶玉的這種行為不屬於「戀物癖」,而應該將之視之為希望通過對女性日常生活的體驗而獲得精神及心理上性別一致安定感的性別認同障礙者。

最後作為旁證,我們再來看女子喜好男裝的情形。

大觀園中,最愛女扮男裝的非史湘雲莫屬了,《紅樓夢》第三十一回、第四十九回、第六十三回都有其穿著男裝或戎裝的描寫。比如,第三十一回,借寶釵之口談到史湘雲曾披著寶玉的長袍,腳蹬寶玉的長靴,風姿颯爽,以至於賈母誤認其為寶玉,還開玩笑說湘雲男裝更美,文字如下:

寶釵一旁笑道:「姨媽不知道,他穿衣裳,還更愛穿別人的,可記得舊年三四月里,他在這裡住著,把寶兄弟的袍子穿上,靴子也穿上,額子也勒上,猛一瞧,活脫兒就像是寶兄弟—就是多兩個墜子。他站在那椅子後頭,哄得老太太只是叫:『寶玉,你過來,仔細那上頭掛的燈穗子招下灰來,迷了眼。』他只是笑,也不過去。後來大家忍不住笑了,老太太才笑了,還說:『扮作小子樣兒,更好看了。』」

對於愛扮男裝的「假小子」史湘雲,寶玉又是持何種態度呢? 小說中對此雖然沒有明確的交代,但我們從第六十三回的相關描寫還是可以推知一二。在第六十三回中,寶玉讓女伶芳官穿上男裝,並易名為耶律雄奴,帶著她到處亂跑。此後,史湘雲見之也讓自己的侍女豆官換上男裝,從而使得在女伶中引起一陣男裝潮流。由此可以看出,寶玉對於女扮男裝並不厭惡,從其容忍的態度來看,甚至還可以說得上相當喜歡。

那麼,這對於寶玉的性格刻畫又會產生一種什麼樣的影響呢? 由於沒有更進一步的專業知識,我不好對此予以輕率的判斷。不過,女扮男裝與男扮女裝屬於同一種性質的行為。因此,如果寶玉也是一位性別認同障礙者的話,他的感受應該具有一定的相似之處。

由此我們就不難理解大觀園中的女伶們為什麼會流行起一陣女扮男裝的風潮了。如果沒有寶玉的推波助瀾,這種現象是不可能在大觀園中出現的。另外,還要強調一點的是,與我們玩扮裝遊戲的嬉皮態度不一樣,性別認同障礙者對於這一現象的愛好與容許,更是出自於因自我心理的隱射與共鳴,具有一種更深層次的心理認同感。

那麼答案呼之欲出。


王熙鳳是不是s。薛蟠是不是m


這種應該是跨性別中的同性戀?


他只是喜好一切美好的東西 不分男女


不是
個人贊同
貴州文史叢刊2013年2期 關於賈寶玉是性別認同障礙者的猜想解析 DOI 10.14040/j.cnki.52-1004/k.2013.02.007
這個文章中的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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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人理解 紅樓夢是一個反對封建時期性別構架的書
還有反對現在的高票

單純的衣著不能作為性別煩躁/GID的診斷依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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