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金庸射鵰三部曲,《神鵰》和《倚天》中間能否再加上一個故事?

《神鵰》後張君寶郭襄過場一段,直接跳到張翠山,中間幾十年的空白期,金庸先生沒有太多提及這幾十年的故事。有沒有辦法加上一段故事填補這幾十年的空白?
例如說詳細描寫郭靖夫婦襄陽殉國時的情景,以及引發的武林動蕩。
或者張君寶和郭襄雖從此再也沒有見面,可是能不能有別的方式的交集?比如本有機會重逢,卻又在機緣巧合下再次錯過?
又或者這幾十年會否出現又一個弄潮兒?當然,張君寶和郭襄就是。但會不會出現新面孔?
這幾十年一片空白著實可惜,白白浪費了金庸先生精心塑造的世界觀和人物設定。而我又才疏學淺,實在不能編織一個配得上這個世界觀,人物設定的故事。不知是否有高人能夠填補這幾十年的空白?


回答這個問題前,請容我先大喊三聲:我還沒看夠啊!我還沒看夠啊!我還沒看夠啊!

搬運一下之前在別處的答題。

自72年《鹿鼎記》完結後,金老封筆已經45年,連載版《天劍龍刀》(61年完成)完結已經56年。半個多世紀過去了,我相信廣大金迷不論男女老少,都想過這個問題。

我在此探討下, 如果金老真的在神鵰和倚天之間寫了一部小說,那會是怎麼的呢?

首先,我想說那什麼「金庸新」「全庸」之類的,沒看過也不打算看。看這名字就來氣……

08年到14年間,我混跡百度金庸吧,閑時與人論武論道論情。聽到過一個消息,不知真假,大概是說,老先生曾在某一年透露,他曾想寫一部以三國時東吳周瑜、陸遜等為主角的武俠小說,但覺得三國演義已經十分優秀,便放棄了這部小說,只在自己心中將故事大致過了過。

當時我就想,老先生何其偏私,我等也想過一過這故事啊……

金老在81年修訂《鹿鼎記》時,在後記中寫到:如果沒有特殊意外(生命中永遠有特殊的意外),這是我最後的一部武俠小說。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終究沒有特殊的意外發生。

所以,作為一個big fan,斗膽在此探討下,假如金老真的在神鵰和倚天之間寫了一部小說,那麼,這部小說到底是怎麼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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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鵰英雄傳》《神鵰俠侶》和《倚天屠龍記》並稱「射鵰三部曲」,所以這部小說,姑且稱之為「射鵰四」吧。暫時沒想好名字……

首先,確定故事時代背景。

神鵰最後一章:公元1259年,第三次華山論劍,楊過和小龍女退隱。

倚天第一二章:公元1262年,郭襄游少林,何足道闖少林,張君寶逃離少林。

倚天第三章:公元1336年,俞岱岩斷腿。

確定一個大區間【1262,1336】。

1271年,蒙古建國,國號為元;1276年,臨安城破,宋恭宗被俘;1279年,崖山海戰,十萬軍民殉國。

如此,我們遇到了一個問題,故事是要放在南宋滅亡前【1262,1279】,還是滅亡後【1280,1336】,還是滅亡前後都在故事中。

1、如果放在宋亡前,我們來看,1273年,襄陽城破,郭靖戰死。那麼,整部小說的基調就是抗元衛國,主角將不可避免地捲入襄陽、臨安和崖山三場大戰。到時郭靖一家必定是著重描寫,背少帝跳海的陸秀夫也將是個重要角色。但是整部小說殺戮太重,國讎家恨之下,少了江湖上的快意恩仇,最後結局也是十分悲壯。主角是戰死還是退隱,這又回到了郭靖和楊過的問題上來了。總結,故事結構偏離江湖,可讀性不好。

2、如果放在宋亡後,這一段歷史是漢人被欺凌的歷史,最後也沒有推翻元朝。這段時間可以寫的故事有點類似《書劍恩仇錄》,江湖門派、草莽英雄與朝廷和鷹犬之間的爭鬥,梁老天山系列就是這樣。總結,有重複,可讀性一般。

3、如果橫跨宋亡前後,選取這段時間,那麼描寫的故事也應當是以亡國前後為分水嶺,當然側重點還應該在亡國後,描寫蒙古高手與漢人俠客之間的國讎家恨。總結,蒼涼悲壯的大時代背景下,亂世豪俠們的命運沉浮,可讀性較好。

綜上,我們得出結論,將故事的時間線橫跨宋亡前後較好,依然是這個大區間【1262,1336】。具體的時間線,等確定了主角和故事線後再定。

第二,確定故事主要角色。

先是男主角。

金老在《倚天屠龍記》後記中寫道:郭靖誠樸質實,楊過深情狂放,張無忌的個性卻比較複雜,也是比較軟弱。他較少英雄氣概,個性中固然頗有優點,缺點也很多,或許,和我們普通人更加相似些。

三部曲三大主角各有各的特點,金庸先生的小說主角個性也沒有重複的,所以這部「射鵰四」的主角性格如何,需斟酌一番。

我們先選幾個熱門的人選來輪一輪。

張君寶、何足道、郭破虜……

先說張君寶。

倚天中的張三丰已經是一代宗師,武林中的泰山北斗,德高望重,人人敬仰。他生性豁達,為人親切幽默,不拘小節。書中寫道:要知張三丰任性自在,不修邊幅,壯年之時,江湖上背地裡稱他為「邋遢道人」,也有人稱之為「張邋遢」的,直到後來武功日高,威名日盛,才無人敢如此稱呼。如此一個邋遢道人,豁達大度,玩世不恭,實在是主角的不二人選。其性格特點和金書其他主角也大不相同。但是,有三點使他不能成為主角:

1、張三丰是一個歷史人物。金書中的主角,基本沒有歷史人物(《越女劍》范蠡除外)。拿歷史人物做主角難免會出現許多問題,比如張三丰振興武當山道教,創立武當派,胡亂編寫他的故事,尤其是感情史是否妥當。

2、事實上張三丰這個ip已經被用在了很多電影電視劇小說中了,所以沒有必要再寫張三丰的故事了。

3、從倚天中我們知道,終其一生,張三丰只喜歡郭襄一人,所以女主必定是郭襄,這樣就無法安插三角戀或多角戀等戲劇性情節(難道真要湊成君寶足道cp?),結局只能是男主出家為道,女主出家為尼。要麼就像《飛狐外傳》那樣,女二為男主而死。這都不妥當。

綜上,張君寶不適合做主角。

再說何足道。

倚天開場,何足道的片段精彩至極,此人仙才卓犖,風趣自謙。出場時荒山撫琴,萬鳥來朝;在石亭中為郭襄出氣,一手彈琴,一手使劍,彈指間力挫西域少林門人;其後闖少林,無人能敵;終因輕視託大,敗給了張君寶。此後,便如林中那盤棋一樣,「徑棄中原,反取西域 」,光大崑崙一派。他傾心藝術,性格單純,有書獃子「痴」的一面,也不同於金書中其他主角。但他也不適合做「射鵰四」的主角:

1、已經發誓終生不履中原,地域限制。

2、書獃子氣、玩藝術,與蒼涼悲壯的大時代背景格格不入。

3、武功已經大成,且過於花哨,與背景基調不符。

綜上,何足道不適合做主角。

接著說郭破虜。

有啥好說的,過個生日都被忽視,完全在郭襄的光環下。性格和郭靖一樣,人也一樣,做不了主角。而且倚天中已說明其戰死。

那麼再物色下,誰還能做主角。楊過嗎?片酬太高,況且人家已經退隱了。好的,這麼一來就可以創造主角了。這個主角需要有在這亂世中活下去的強大意志,也應該有樂觀向上的精神。介於三部曲主角都有聯繫,郭楊就不說了,張無忌連到張三丰,張三丰與郭楊也是見過面的。那麼「射鵰四」的主角就還是取郭楊這兩條線吧。

1、郭家後人。

倚天中滅絕說襄陽城破之日,郭大俠夫婦與郭公破虜同時殉難。郭公破虜青年殉國,沒有傳人,是以刀劍中的秘密,只有本派郭祖師傳了下來。

那麼我們做一個假設,如果他有傳人。1273年襄陽城破,郭破虜已經30歲了,應該已經娶妻生子了。如果二十歲生了兒子,那也應該有10歲了。到宋亡是16歲,年齡還算適合。

這孩子的性格可取郭靖的沉穩堅毅,智商可靠近黃蓉一些。但是這樣一個武學家世顯赫,又背負血海深仇的少年做主角,基調太過沉重,少了江湖兒女的靈性。而且他必定知道倚天劍和屠龍刀的秘密,這對於《倚天屠龍記》是個bug。基於這兩點,他不適合做主角。

我們再來說說郭芙的後人,原文沒說郭芙和耶律齊無後。但是主角不該有這麼任(cao)性(bao)的母親或者說祖輩,所以排除。

2、楊家後人。

1259年楊過和小龍女歸隱,如果次年就生兒子,到襄陽城破應該是13歲,到宋亡是19歲。年齡合適。

然則,楊龍二人隱居避世,楊過早已厭倦世事,小龍女本就不知世事,他們的孩子是否還有國讎家恨之念還有待商榷。不過楊家是楊家將後人,就算出世,應該也不會忘了祖先的忠義。

3、張翠山先人。

這個年齡、性格、武功等都比較自由,創作發揮空間大。只是有些扯,浮在表面而無法深入根基,不太合適。

綜上,我們暫時選擇主角為楊家後人,楊過的兒子(或者楊過的徒弟,按年齡需要調整)。

身為主角,必定與眾不同。通過楊鐵心、楊康、楊過,我們能總結出一條規律,那就是楊家的每一代都是不肖子。所以楊過的兒子也應當不肖。楊過消積避世,那麼他應該積極入世。楊康和楊過都是表面花心內心深情的人,這一點可以像他們。

那麼主角的性格應該如何呢?

先來看看其先輩:楊鐵心和包惜弱從名字就能看出,一個錚錚鐵漢,一個仁慈心軟;楊康,聰明機變,不擇手段;穆念慈,人生不幸,但性格堅強,為愛執著;秦南琴(連載版楊過生母),性子有激烈的一面,但大多時候都是淡然處之;楊過,深情狂放,亦正亦邪;小龍女,清心寡欲,不通世故(丘處機的《無俗念》非常貼合)。

這麼一看,有楊康和楊過在前,主角智商應該不低;看穆念慈和秦南琴,主角至少心志堅定;參考楊鐵心,主角應當也是鐵骨錚錚的好漢;參考包惜弱和小龍女,主角至少良心不壞。另外,最主要的是有這麼多高顏值的先輩,至少顏值有保障。在加上其祖先楊再興,抗金名將,忠義之心也有擔保。

綜上,主角智商高於郭靖,心志堅於張無忌,心腸好於楊過,有一身傲骨,一顆忠義之心,一副好顏值。

主角確定了,給他取個名字?不!我們暫時稱呼他為楊四(楊家第四代)吧。本文旨在探討射鵰四的故事結構和走向,叫什麼名字,在下不敢越權。

在此,我們先排除這個楊四是楊破天(陽頂天)這個可能性,陽頂天生於1270年,明教第三十三代教主。第一,其職位與張無忌重複;第二,其結局十分悲慘。故,不管陽頂天是否楊過後人,他都不會是射鵰四的主角。

主角楊四,出生年代不早於1260年,假設生於1260年,則小郭襄16歲,小張三丰13歲,襄陽城破時13歲,臨安城破時16歲,崖山海戰時19歲。根據之前我們確定的時間區間【1262,1336】,到1336年,楊四76歲。

一般來說,小說主角都是年輕人,其活動時間大致在18歲到30歲之間。金書中最老的主角喬峰和楊過也只是30多歲,且楊過的主體故事都在其年輕時,而喬峰也並非唯一主角。所以,楊四不可能活動到76歲。

那麼,如何減少這個時間跨度,讓主角盡量在年輕之時出場活動呢?參看《倚天屠龍記》是如何安排的。第一卷時張翠山做主角,後面幾卷才是張無忌做主角。我第一次看倚天的時候,看著看著卧槽張君寶怎麼老了;看著看著卧槽張翠山怎麼死了;看著看著還好張無忌活到了最後。這是一種猜猜誰是主角的懸念感。

這確實是一個解決辦法,但是這個梗已經玩過了,所以不採用這種方式。同樣的,也不採用像楊過那樣等待16年。

我們先按照射鵰和神鵰的模式:射鵰尾聲,楊過出生。那麼射鵰四尾聲,張翠山出生。張翠山生於1313年,此時楊四53歲。年齡依然太大,有三種解決方式:

1、主角延後20年出生,也就是說主角是楊過孫子楊五。這與前面的故事時間線有悖,所以不合適。

2、主角在一場意外中被冰封了20年(這是老梗了)。可能是在冰火島更北的極地,或者是在西域的某個極深的峽谷中。這有點玄幻,是否合適有待商榷。

3、主角在30歲左右殺青,後面的20多年留白。目前來看這個比較合適。

好的,暫定主角活動到30歲,也就是1290年,那麼時間線就是【1262,1290】,主角不是楊五,依然是楊四。

現在來探討下楊四的武功。一般來說,主角的武功成長大致分為以下幾種:

1、循序漸進型,如郭靖、楊過、石破天

2、徒然劇增型,如張無忌、狄雲、令狐沖

3、自出娘胎無敵手型,如喬峰、胡斐

武功的由來也可分幾種:

1、苦練型,如郭靖、袁承志

2、得奇遇而武功暴增,如虛竹、張無忌、楊過、石破天

3、因老爺子寵信而開大掛的,如段譽

楊四的武功由來自然是家傳,所以是從小苦練型,其武功有:東邪、西毒、北丐、中神通、林朝英,加上西狂自己的武功。

楊四處在一個抗元救民的大時代,必定要經歷許多的爭鬥,有很多架要打,所以其武功成長不適合喬峰這種自出娘胎無敵手類型,可以是循序漸進型,也可以是徒然劇增型。

寫到這裡,我突然想到了梁老筆下的金逐流,似乎有些相似。不過,金逐流的身上沒有一點金世遺的邪性。這就不大好玩了。我認為楊四的身上一定還有著楊康、楊過的邪性。不過此邪非邪惡之邪,而應該是東邪之遺世獨立之邪。

接著說說女主角。

在討論女主角之前,我先說下雙男主角的可能性。許多武俠小說中都有雙男主,如《絕代雙驕》《大唐雙龍傳》《滄海》等,甚至有四主角的如《英雄志》。金老的《天龍八部》也有三主角。

但是我認為在金老的小說體系中,雙主角是行不通的。《天龍八部》按照金老原先設定是多個獨立故事組成,所以才會有多主角。只是落筆的時候講故事連串起來了,而段譽、喬峰和虛竹也是各有各的故事線,相互交集不大。所以《天龍八部》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多主角。《射鵰英雄傳》中,初時,楊康和郭靖的設定何其相似,但之後的際遇天差地別。郭靖走上了大俠的路,楊康作惡多端而慘死。

在金老的筆下,男主有絕對的主導地位,看看與男主搶妹子的男配們的下場,林平之、游坦之、慕容復、石中玉、宋青書、楊康、鄭克爽……反正下場都不好,耶律齊和大小伍下場已經很好了。

原先我希望設雙男主,其中一個是張三丰,為了年齡相當,另一個是楊過在16年間收的徒弟。而女主為楊過女兒、郭襄以及其他妹子。

不過雙主角不適合金書風格,所以捨棄。男主已經是楊家後人,那麼女主就不是楊家後人了。郭家無後,郭芙一支不考慮,所以女主也不是郭家後人。考慮到三部曲中的女主們並無多大聯繫,所以射鵰四中的女主,我們採用大姑娘裸奔——空穴來風的形式,瞎造幾個。。

我們先來看看三部曲中的與男主有關的妹子們。

射鵰:黃蓉、穆念慈、華箏、秦南琴。

神鵰:小龍女、陸無雙、程英、郭芙、完顏萍、公孫綠萼、郭襄。

倚天:殷素素、趙敏、周芷若、小昭、殷離、楊不悔。

我們看到,每一部小說中都有許多妹子與男主有關。在金書中,年輕漂亮的妹子數量一定多於年輕漢子的數量。金老不同於梁老,不會給角色們配對。即便最後妹子們死的死,走的走,出家的出家,孤老的孤老。這點雖然有些殘忍,但在藝術形象的塑造上是好的。

男主楊四他爹楊過生性風流,年輕時愛調戲妹子,公認的有以上七個,另外李莫愁、洪凌波也曾遭楊過調戲,耶律燕著墨不多,不計在內。那麼也有9個了。楊四再不濟,也該有張無忌的水平,四五個妹子肯定要的。那我們暫定5個妹子。

接著我們討論5個妹子的地位。

縱觀三部曲,射鵰和神鵰中,女主在男主心中都有絕對的地位。射鵰中,黃蓉對郭靖的智商情商雙重碾壓,郭大俠還能怎樣。神鵰是一部讚美凄美愛情的小說,所以無論楊過如何慣於風流,小龍女的絕對地位還是無法撼動。但是倚天就不同了,金老也說了,張無忌性子比較複雜,有些軟弱和猶豫。

男女之間,無非是誰強於誰。射鵰中聰明機變的黃蓉壓倒郭靖,神鵰中深情狂放的楊過壓倒小龍女,而倚天中猶豫軟弱的張無忌只能被兩大心機girl壓倒了。《倚天屠龍記》中,趙敏雖然是女主,但周芷若的地位也不弱於她,這是張無忌性格造成的。不過張大教主也並不反感這二女爭夫,他甚至還想過四女同舟。

這種新型男女關係的出現是金書的轉折點。在這之前,如《書劍恩仇錄》,即便香香公主死後,陳家洛與霍青桐也沒有走到一起;如《碧血劍》,青青對焦婉兒和阿九的嫉妒,直接導致焦婉兒嫁給了不喜歡的師兄,間接導致阿九成了九難。

夏青青、黃蓉、小龍女……這些之前的絕對女主,自趙敏和周芷若之後變得不同了。之後的小說如《天龍八部》,獨得老爺子恩寵卻不知道勸人雨露均沾的段公子,最後娶了三個老婆,至於《鹿鼎記》的韋爵爺就不用說了。

所以,這部射鵰四處在這兩種變化之間,該保持女主絕對地位,還是兩女或是多女並立呢?

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我覺得可以從長計議。前面我們已經說過,射鵰四要講述的是蒼涼悲壯的大時代背景下,亂世豪俠們的命運沉浮,講述那些江湖門派、草莽英雄與朝廷和鷹犬之間的爭鬥。其中有家仇國恨、有民族矛盾,有權利鬥爭,也有江湖恩怨。因此,女性角色的出處可以是江湖門派,可以是書香門第,可以是草莽英雄,可以是廟堂權貴,甚至可以是番邦異族……這麼一看,正好5個妹子……

現在,我們以一定的順序讓這幾個妹子一一出場,順便為構造故事線打個基礎。

家仇國恨永遠在第一位,第一個出場的妹子,我將她設定為忠臣良將之後。南宋亡國之際,這個妹子的父兄族人戰死沙場,她也寡不敵眾不幸被擄。危急時刻被楊四救下。這個忠臣妹子生為將門虎女,痛恨蒙元,有報國讎之志。

或者,將這個忠臣妹子換成南宋公主,被蒙古人擄去,也是楊四救了她。公主對這個少年英雄十分傾慕、依賴。

民族矛盾占第二位,所以第二個妹子是番邦異族。如果設定她是蒙古人,則與趙敏重複,所以將這個異族妹子設定為海外異族。崖山海戰南宋亡國後,楊四護送公主,或者帶著忠臣妹子流亡海外。這個海外妹子可以是日本妹子或者東南亞妹子。

江湖恩怨放在第三位,所以第三個妹子是某個幫派的弟子。這時候武當和峨眉未立,大門派有少林、崑崙、崆峒和華山等,大幫派有丐幫等。另外還有其他中小幫派。從性別上先排除少林。崆峒和華山在倚天中作風不大好,不大推薦。丐幫經襄陽一戰,精英死絕,自此墮落,也不合適。崑崙派在倚天中也不如何,但有何足道在前,如果這個妹子是何足道的後輩弟子,則比較適合。所以,暫時設定這個幫派妹子是何足道師侄。為何是師侄?後詳述。

第四個妹子,依然是來自幫派,是被中原幫派視為異類,正在興起的明教。因明教及明教徒的特殊性,這個妹子性格特別鮮明,在諸多妹子中的排位應該是靠前的。

第五個妹子,在下暫時編不出來……等故事線和主角的情感線理清楚後再論。

以上幾個妹子誰是女主還未定。不過,我們有了一條模糊的故(ba)事(mei)線:主角楊四救了忠臣(公主)妹子,流亡海外期間調戲了一個日本(東南亞)妹子,回國之後陷入幫派之爭,遇到了中原的幫派妹子和西域的明教妹子,以及另一個神秘妹子……

好的,以上幾個妹子都是我胡謅的。其人物形象和性格特點都比較模糊,在此先按下不表。我們來說說其他重要配角。

張三丰。

張三丰比楊四大了13歲,可以作為一個亦師亦友的重要人物。其玩世不恭、詼諧幽默的性格,以及邋遢道人、瘋道人的形象將在某種程度上推進主角的成長。

郭襄。

郭襄比楊四大了16歲,此時已經三十多歲,出家在即,不宜過多著墨,關鍵時刻出場一兩次即可。

何足道。

金庸對何足道著墨不多,我們按照新修版所說,何足道是青靈子的徒弟,崑崙掌門靈寶道長的師弟,何太沖班淑嫻的前輩。先不管他與何太沖的關係,只說這一時期,他的年齡比郭襄大十多歲,所以應該是45歲以上。以何足道的性格,斷然不會陷入崑崙與明教的爭鬥,也不會參與其他的江湖爭鬥、民族爭鬥,連幫派之中的事情恐怕也不會管。他應該在高山上撫琴、舞劍、自弈、思念郭襄……

所以我認為他應該和郭襄一樣,不宜出場太多。

接下來我們通過各方勢力來說下我們可能需要的配角。

首先是江湖勢力。

1、明教

倚天中這樣描述明教:源於波斯國,唐時傳至中土。當時稱為祆教。唐皇在各處敕建大雲光明寺,為明教的寺院。只因歷朝貪官污吏欺壓我教,教中兄弟不忿,往往起事,自北宋方臘方教主以來,已算不清有多少次。

也就是說,明教在唐代已經傳入中土,到了北宋才有第一位教主方臘。(經常看到有人黑方教主武功不行。這裡我要說一下,梁山好漢都是天罡地煞轉世,方教主武功再高也鬥不過這群神魔啊。)但是朝廷一直視明教為異類,或者說異教徒(宋徽宗信奉道教,派黃裳去剿滅明教),所以明教往往起事,常常造反。幾百年來明教反抗朝廷暴政,幾經沉浮。在這宋末外族入侵的時期,明教有志之士行善去惡,拯救世人,必然將書寫一段可歌可泣的英雄佳話。

倚天之中,明教因陽頂天的死而大亂,書中寫了許多魔教的邪和怪,對明教徒對抗暴元,拯救世人描繪不多。我認為射鵰四需要體現明教善的一面。

此時明教的教主是衣教主。

衣教主。

倚天中對衣教主的描寫只有隻言片語:

「……三十二代衣教主遺命,令余練成乾坤大挪移神功後,率眾前赴波斯總教,設法迎回聖火令。本教雖發源於波斯,然在中華生根,開枝散葉,已數百年於茲。今韃子占我中土,本教誓與周旋到底,決不可遵波斯總教無理命令,而奉蒙古元人為主。聖火令若重入我手,我中華明教即可與波斯總教分庭抗禮也。」

張無忌心想:「原來明教的總教在波斯國。這衣教主和陽教主不肯奉總教之命而降順元朝,實是極有血性骨氣的好漢子。」

可見當波斯明教已經歸順蒙古,而衣教主和陽頂天都不肯聽總教號令,要率教眾與蒙元抗爭。

所以,衣教主時期的明教,雖也行事乖張,氣氛神秘,但也是一心一意抗擊蒙元。

這一時期,當也有光明左右使及各護教法王散人等。這些配角,不作詳述。

而先前說的女主之一的明教妹子,可以出自以上這些角色。

明教妹子。

倚天中,謝遜曾說,那時明教在陽教主統領之下,好生興旺。楊逍曾說,昔年陽教主在世,日夜以興復為念。陽教主是承衣教主衣缽遺命的,所以在陽教主之前的衣教主,在他治下的明教,正當興起,且以驅除胡虜為己任。

在這樣的明教中,這位明教妹子自然也是不同凡響。若將她設定為衣教主之女,則太過老套;設定為護教法王,則與黛綺絲重複;設定為五散人,則有些屈才。所以在下斗膽將她設定為光明右使。她的武功人品、胸懷謀略都將不同於金書中的其他妹子。簡而言之,她是一個女強人,一個戰鬥型的妹子。突然有些小期待……

陽頂天

陽頂天生於1270年,小楊四10歲,暫且不去探究他的身世,也不需過多著墨他。如同神鵰中的張君寶這樣處理即可。

2、丐幫

中原群豪,凡有血性的男兒漢必定參加了襄陽之戰。襄陽破滅,中原武林衰弱不少,尤以丐幫為最。經此一難,丐幫再也沒有天龍、射鵰和神鵰中的風采,在倚天中著實被黑了一把。(史火龍練降龍練到癱瘓也是沒誰了……陳友諒倒是有全冠清的「風采」……)

當然,丐幫的衰弱也應該是階段性的。南宋亡國前後,丐幫當還有一批精忠報國的義士。我們可以設定一位長老,這位長老因為在外辦事或者受了重傷在養病而沒有參與襄陽之戰。在襄陽城破之後,他帶領著一群乞丐反抗元兵。

當然,歷朝歷代都有漢奸,此時的丐幫之中也出了一個。他投靠蒙古,將長老和幫中兄弟出賣。這位漢奸同志將作為書中的一個小反派。

其餘配角不作詳述。

3、崑崙

私以為崑崙在射鵰四中將是一個重要的門派。崑崙與明教同處在崑崙山脈中,與明教的瓜葛不可避免。在重點敘述明教之時,難免要拿崑崙來起頭和幫襯。外加何足道的存在,崑崙將是僅次於明教的一個重要門派。

前面討論的幫派妹子,將她設定為何足道的師侄,靈寶道人的小徒弟。為何她不是何足道的弟子或後人?我認為以何足道對郭襄的痴,他將絕後。何足道的痴,不止於痴情,還在於對知己的痴。這雙痴疊加之下,他肯定不會與其他女子結合了。另外,何足道醉心琴棋劍已到忘我,實在不適合收弟子。

這位崑崙妹子有這樣一位文藝的師叔,她的藝術造詣也當不低。但在這樣一個亂世之中,藝術已無多大意義。她在與明教妹子的較量中必定落在下風。

4、少林

少林勢力在第三次華山論劍才登場,主要集中在倚天中的光明頂、萬安寺和屠獅大會。不過,少林在金書中自帶被黑屬性,如天龍、倚天、笑傲、俠客等舉不勝舉。少林僧普遍臉譜化,大致分為莽和尚、迂和尚、賊和尚和得道高僧四類。

所以,我認為射鵰四可以沿用此設定。首先由賊和尚負責攪屎,然後由莽和尚負責瞎折騰,迂和尚負責搗糨糊,最後由得道高僧負責收場。如少林對付張三丰、對付明教都可如此。到最後讓他們去對付蒙古人來洗白自己。

這些配角不作詳論,但我想大家腦中應該已經有了畫面了。doge……

其他的門派我將在武功設定里再議,下面說說政府勢力。

1、宋

從襄陽城破到臨安淪陷,再到崖山海戰、南宋滅亡,史載十萬軍民跳海殉國。嗚呼哀哉,何其悲壯。少年讀史,看到這段歷史總是忍不住心潮澎湃,熱血沸騰,又是揪心的痛,又是深深的恨……

在前面我們設定楊四救了一個忠臣妹子或者公主,然後帶著她逃亡了海外。現在我們來確定下他救的到底是將門虎女還是亡國公主。我的選擇是亡國公主,原因如下:

第一、五位妹子中,明教妹子已經是一個女強人了,再加一個將門虎女有些重複。

第二、流著大宋血脈的公主更容易引起蒙古人的追殺,這樣的國破流亡情節更容易推動故事發展和人物塑造。

第三、這位大宋公主也必將成為各方勢力爭逐的目標,楊四也將因此而轉戰四方,故事由此鋪開。

所以,崖山海戰後,楊四保護著公主逃到了海外。那麼,是東南亞還是日本?

史載陸秀夫幼子陸自立和其他南宋遺民逃到南洋爪哇島建立了一個小國。楊四和公主逃往東南亞似乎比較安全。不過既然安全了,那故事就難以為繼了。而且這個海外妹子如果是東南亞妹子,顏值上似乎有些推板。所以我建議他們逃往日本,這樣楊四就能遇到一個顏值好一些的妹子,並且能夠繼續享受懷抱公主被人追殺的快感了……

當然,還有一些南宋遺民也保護公主一起到了日本。這些配角也不詳述了。

2、日本

1281年,在崖山海戰兩年之後,忽必烈出兵第二次入侵日本,然後被颱風打敗。這場戰爭,楊四和其他南宋遺民也當加入其中。

日本的其他配角不說,單說這個日本妹子。我將其設定為天真純樸的少女,幫助過楊四等人,楊四也幫助過她。

在日本的兩年期間,楊四勤練武功,對付來追殺公主的蒙古武士。楊四不同於楊過的放浪不羈,他因敬重公主而不敢越軌。對日本妹子,只是將她當作小妹妹來看待。

3、元

元朝勢力中的政府官員、軍隊等不詳述,只說那些鷹爪子們。這一群政府鷹犬必定有個頭目經營管理,所以我們也可以將其看成一個幫派。我將其設定為忽必烈為對付政敵和民間反抗勢力而設定的特殊部門,負責情報收集與暗殺,類似於朱元璋的錦衣衛。

漢有大誰何,隋有候官,唐有不良人,宋有皇城司,明有錦衣衛,清有血滴子……那麼元代這個組織,我們也給它取個名字。我暫時想到「安答會」。我覺得它的名字不適合用漢語來表述,網上也查不到蒙古語相關音譯。我就借用了射鵰中的「安答」一詞。漢語意思是「兄弟會」,我想這就是一個有諷刺意義的名字。(如果有別的創意的,或者懂蒙古語的,歡迎幫忙取名。)

安答會的成員都是各地募集的武林高手,以蒙古人、色目人為主,也有漢人。不過他們不同於一般江湖草莽,而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體制內人員。安答會將是明教和江湖幫派的大敵。丐幫中的漢奸便是投靠了安答會。

不過,安答會中是否有卧底(類似范遙),暫時未定。

以上是射鵰四中的部分人物。下面我將通過講述其中的武功,再來確定一些人物和故事線。

第三,確定故事中的武功。

金庸初期的小說(在《射鵰英雄傳》之前),大體上也還是正常武技的描寫,筆下的英雄儘管招數神妙,內功深厚,也還不能算是離譜。到《射鵰》之後,則越來越是神怪,其神怪的程度,遠遠超過了梁羽生。——《金庸梁羽生合論》佟碩之(梁羽生)

梁老在《金庸梁羽生》合論中曾說金老小說中的武功,從射鵰開始越來越神怪。沒錯,從射鵰開始的幾部小說:三部曲、連城訣、天龍八部、俠客行、笑傲江湖,這些小說中的武功如九陰、九陽、蛤蟆功、神照經、六脈神劍、北冥神功、小無相功、太玄經、吸星大法等等,無不神奇怪誕,聞所未聞,各種bug、光環設定,令人大開眼界。而且每一部小說都有新的神奇武功。所以,射鵰四中的武功,除了承上雙鵰,啟下倚天外,還需要一些新的武功,能與以上武功並列的神奇武功。

不過,每一部小說都有它的主要武功,就好似主角一樣,其他的都只能是配角。射鵰中的九陰真經、降龍十八掌、蛤蟆功、彈指神通、一陽指等到了神鵰中已不佔主導地位,而讓位於玉女心經、龍象般若功、黯然銷魂掌等;同樣的,到了倚天中,九陽神功、乾坤大挪移、玄冥神掌、太極拳等是主要武功;在到天龍,雖也有降龍十八掌、一陽指,但主要的還是六脈神劍、斗轉星移、北冥神功、小無相功等。所以,射鵰四中可能會出現三部曲的武功,但它們已不再是主角,主要的武功和人物一樣,都要改變。

並且,主要武功一定是和主角性格特點相切的。喬峰是一代豪傑,郭靖是一代大俠,他們的降龍十八掌大開大合。前期的楊過俊美瀟洒,玉女心經與他相輔相成;後期的楊過清癯疏淡,黯然銷魂掌再合適不過;張無忌性格優柔寡斷,則給他至剛至陽的九陽真經,加上和稀泥的乾坤大挪移和太極拳。所以,射鵰四中的主要武功也要與主角相輔相成。

我們先來說說承上雙鵰,啟下倚天的武功:

1、三大被封印的神功:九陰真經、降龍十八掌、九陽真經

九陰真經和降龍十八掌被藏在倚天劍和屠龍刀中,降龍十八掌由丐幫幫主承襲。

研習過九陰真經的人有郭靖、黃蓉、楊過、小龍女、黃藥師、周伯通、一燈等人,這些人之中,楊龍二人最有可能將九陰真經傳授下去。所以主角楊四的身上會有九陰真經的武功,但他身上的武功雜多,九陰真經只是一部分。

九陽真經的全本在猿猴體內,而張君寶、郭襄和無色禪師各自學到一部分的九陽真經。郭襄和無色禪師在射鵰四中不會有太多的出場,所以九陽真經由「得其純」的張君寶來展現。

2、新老五絕的武功

東邪:

黃藥師的徒弟貌似只剩下程英了。程英和表妹陸無雙在一起生活,不出場是最好的了。至於她有沒有徒弟,這個徒弟要不要出場。我認為沒有最好。程英的故事已經結束了,不打擾是最好的溫柔……所以東邪部分的武功將由楊過傳授給楊四。

西毒:

蛤蟆怪和逆轉經脈都由楊過繼承,傳授給楊四。

南帝:

朱子柳和武修文在昆崙山中建了一個朱武連環庄。射鵰四中,他兩人及其後代弟子可以出來打打醬油。介於武修文的人品武功和朱武連環庄在倚天中的表現,可以適當地貶一貶他們。特別是武修文的後代。我們假設武修文生了兒子,年齡是肯定是比楊四大的,畢竟楊過等了16年。

我們之前討論過,和主角搶妹子的配角都是很慘的。但是武修文和完顏萍在一起了,並不慘,並且襄陽一戰還活著逃出來了。(相比於郭破虜殉國,你武修文不覺得可恥嗎?總覺得倚天中朱子柳後人被黑是被武修文連累的。)好的,老子不慘,兒子慘。我們安排武修文之子與楊四搶妹子,參考宋青書、汪嘯天、鄭克爽的下場即可。

北丐、北俠:

降龍十八掌和打狗棒法由丐幫繼承,九陰真經不在靖蓉處傳下,江南七怪的武功(好像也不重要……)由郭襄傳下。

中神通、中頑童:

全真教至今還存在,只是倚天中沒有出場。取代全真教出場的是由郝大通創立的華山派,不過也被黑了。在蒙古人統治之下,像全真教這樣的大門派應該是遭到朝廷嚴加防備的,估計和少林寺一樣每天吃齋念經。沒有出場的必要。

所以全真教的武功大可由老頑童傳下來。老頑童和楊過一樣好動、放蕩不羈愛自由,他是不會死守襄陽的。他的徒弟耶律齊身為丐幫幫主,按理肯定是死了。

周伯通生於1163年,1279年宋亡之時是116歲,他長生有術,此時還活著也在常理之中。當然,老頑童畢竟演了兩部小說了,也該退休了。射鵰四中可是讓他客串一兩場戲。

西狂、古墓派:

楊過和小龍女的武功自然都傳授給了楊四。

綜合以上,我們再來論一論主角楊四的武功構成及其成長方式。

之前我們說過,楊四的武功是家傳,有:東邪、西毒、北丐、中神通、林朝英,加上西狂自己的武功。楊四處在一個抗元救民的大時代,要經歷許多的武鬥,有很多架要打,所以武功可以是循序漸進型,也可以是徒然劇增型。

楊四家學淵源,武功駁雜,這一點與郭襄相似。郭襄後來開宗立派,創立峨眉,那也是她40歲大徹大悟武功大成之後。楊四齣場之時不到20歲,自然也是不斷成長的過程。但是問題就在這裡。

一般主角變強都是通過學習一門神奇的武功,或者吃點重口味的東西,如郭靖喝蛇血、楊過吃蛇膽、段譽吃蛤蟆。但是楊四已經有駁雜的武功了,並且這些武功都是百里挑一的優質武功。這就好像我已經有了所有卡牌了,只需要將卡牌升級就行了。所以楊四要走一條在戰鬥中提升功力的升級之路?這似乎不符合金書的套路。

至於吃蛇吃蛤蟆也只是輔助。那麼楊四要像喬峰一樣,一出場就是天下無敵型?這個邏輯不通,他的年齡不符。那麼再給他加一兩種神功?還有什麼武功學了之後能比九陰真經、玉女心經、彈指神通、蛤蟆功等更厲害?有的話也只是並肩而已。

這就是為什麼主角不宜出生武學世家的原因。郭靖不教楊過九陰真經而將他送走,也是這個道理。

既然主角已經是幾大神功加身了,那我們就按照武功升級的新套路來,循序漸進地提升主角的功力。不過,既然男主身上沒有新的武功,我們便將這武功設定在女主身上也無不可。這個後面討論,先把三部曲的武功說完。

3、龍象般若功

龍象般若功是密宗至高無上的護法神功,共分十三層。這門武功和乾坤大挪移一樣,是金書中的少數升級型武功。龍象在神鵰之中有強勢的表現,可與降龍十八掌和黯然銷魂掌匹敵,強於裘千仞的鐵掌。

金輪法王死後,密宗當中肯定還有使用此功者,並隨著蒙古軍征戰天下。我將其設定在安答會中。不過此人天賦不及金輪,不再是主力反派,此功也不再是主要反派的武功。

4、鐵掌

裘千仞出家後,鐵掌幫也沒落了。鐵掌這種功夫名字不夠奪目,在雙鵰之中打了許多醬油,射鵰四中不適合再出現了。

5、玄冥神掌

玄冥神掌是倚天中的主要反派武功,由百損道人所創,傳於玄冥二老。主角張無忌深受其害,是一門陰毒無比的掌法。

張三丰皺眉道:「我只道三十年前百損道人一死,這陰毒無比的玄冥神掌已然失傳,豈知世上居然還有人會這門功夫。

通過倚天中張三丰的話,我們可以得出,百損道人在張三丰70歲時死亡,即1317年,在我們所定的時間區間【1262,1290】之外。百損道人生年不詳,但他與張三丰、楊四同處一個年代,又有如此高深狠毒的武功,可以把他作為大反派的候選人。讓他在1290年楊四退場前被打敗,後來收了兩個徒弟,年齡上也合適。

6、幻陰指

幻陰指原名一陰指,與一陽指相對,是大反派成昆的絕學。成昆師承何處不大確定。況且幻陰指是一門獵奇的武功,即成昆突然出手重傷了明教幾大高手。這門武功又沒有在之前出現過,造成了一種神秘莫測的感覺。所以我個人認為此功不適合在射鵰四齣現,也不適合多加展現。

7、其他武功

三部曲中的其他武功勢力,諸如西山一窟鬼、萬壽山莊等江湖草莽,也當以新填舊,換過一批。不作詳論。

接著我們說說射鵰四中的新武功:

此處我們只討論能夠比肩或者接近九陰、九陽、降龍、黯然、乾坤、一陽等的武功。

我們知道,絕世神功一般源自幫派傳承或者高手創造。先看看神鵰之於射鵰出現的絕世神功:龍象般若功、黯然銷魂掌、玉女心經等。龍象來自於密宗,玉女來自古墓派,黯然是楊過自創。再看倚天之於神鵰出現的神功:九陽真經、乾坤大挪移、玄冥神掌等,無不是幫派傳承和高手自創。

從中我們可以看出,要有新的武功,則必須要有新的幫派,如密宗、古墓、明教等。最明顯的便是天龍八部,一個逍遙派引出了多少絕世神功!

所以,射鵰四要有新的神功,則必須創造一個新幫派。不過既然已經有明教這樣一個大幫派了,我認為這個新的幫派可以類似逍遙派這樣一個神秘低調的幫派,或者只是一個絕世高手收了幾個徒弟,傳下了幾門絕世神功。

我們採用先引用後創造的原則,看看能不能在射鵰三部曲中找到新武功的淵源。

事實上,前面所說的百損道人其實就是個例子,創下一門絕世神功,傳給了兩個弟子,掀起了腥風血雨。我們再看看有沒有相似的人選。

我想到一個斗酒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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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肥來了,突然好多人贊我,受寵若驚,大家的評論也使我獲益良多,下面繼續。

斗酒僧出現在世紀新修版《倚天屠龍記》中,原文中寫到: 這日午後,將四卷經書從頭至尾翻閱一遍,揭過最後一頁,見到真經作者自述寫真經的經過。他不說自己姓名出身,只說自己一身為儒為道為僧,無所適從。某日在嵩山斗酒勝了全真創派祖師王重陽,得以借閱《九陰真經》,雖深佩真經中所載武功精妙奧妙,但一味推崇「老子之學」,只重以柔克剛,以陰勝陽,尚不及陰陽互濟之妙,於是在四卷《楞枷經》的行縫中,以中文寫下了自己所創的九陽真經,自覺比之一味純陰的九陰真經更有陰陽調和、剛柔互濟的中和之道,張無忌對其不偏不倚的武學至理佩服得五體投地,心想:這應稱為《陰陽互濟經》,單稱《九陽真經》以糾其枉,還是偏了。

王重陽因華山一論勝過了四絕才得到《九陰真經》,而喝酒卻輸給了這位斗酒僧,武林人士喝酒便是比拼內力,可見以內功來看,王重陽還要稍遜一籌。而斗酒僧看過《九陰真經》之後頗為不屑,便自創了《九陽真經》,託名達摩,寫在《楞伽經》中。

書中沒有寫斗酒僧借了多久,王重陽和斗酒僧都是絕世高手,自有高手風範。王重陽不至於急著要回,斗酒僧也不至於遲遲不還。像他這樣的高手,早已融會貫通,看過一遍,雖不求甚解,但奧義早已瞭然於胸。

黃裳也是天縱奇才,卻需要苦思幾十年才創出九陰。相比之下,這位斗酒僧更是武學上的千古奇才。書中寫他一生為儒為道為僧,倒讓我想到另一個無名老僧——掃地僧。仔細一想,也許這個斗酒僧正是掃地僧的原型,只是金老在連載之時沒有寫下來。新修版寥寥幾筆,一個絕世高人躍然紙上。厲害!厲害!

好的,我們現在請這位絕世高人創造幾樣絕世武功。

首先我們要確定下如何定位這位斗酒僧。看看逍遙派的創始人逍遙老祖,深諳道家無為之道,創立的武功也是神秘莫測,玄之又玄。而這位斗酒僧呢?他一生為儒為道為僧,九陽是他為僧時所創,那麼大可讓他在為儒為道時也創造幾門武功。

前面我們討論過,女主之一的明教妹子武功高強,是個女強人,射鵰四的新武功也要在她身上展現。那麼她的武功是儒?是釋?是道?

射鵰四中的反派是代表蒙元的安答會和中原的漢奸,龍象、玄冥這些承上啟下的武功不適合做主要反派的武功。那麼這些反派該用怎樣的武功呢?

說到底還是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武功。斗酒僧一生為儒道釋,創下幾大絕世奇功。假設他周遊四海收了幾個弟子。這些弟子是他不同階段所收,各自為儒為道為僧。他們的再傳弟子有急功近利的去投靠了蒙元,有報國之志的加入了明教,有生性淡泊的做了遊俠……

如此,射鵰四中的正反兩派的新武功大都源於斗酒僧,所以我們再議斗酒僧的定位。原文中寫他不說自己姓名出身,只說自己一身為儒為道為僧,無所適從。這關鍵便在無所適從四個字上。

無所適從指的是不知聽從哪一個,或者不知怎麼辦才好。試想一下,一個絕世高人一生為儒為道為僧,竟是因為無所適從。為何不是隨性而為?為何不是自由自在?為何不是心之所向無所不能?而恰恰是無所適從!

答案只有一個:心魔纏身!

有一句話叫天才與瘋子只有一線之隔。大凡曠世奇才必定有常人難以理解的言行,他們對世界的觀察力和認知度也與別人不同,外國的天才大多精神不正常,有戀屍的、有喜歡收集女性陰毛的,有抖M的,精神病、癲癇等居多;中國的天才大多思想不在正常頻道上,有的猖狂,有的醉酒,有的精通白眼……舉個不恰當的例子,是我自己的。本人從小養成了神遊天外的毛病,有一次坐地鐵,一個長腿妹子上來,我被她的腿吸引就一直盯著看。當時我腦海里突然就浮現出了前一天晚上切土豆絲的場景,我看著妹子的細腿想到的卻是這樣那樣換個姿勢切土豆絲可能切得更細。妹子可能害(xian)羞(qi)轉過身去了,我腦海里卻是如何在顛鍋炒土豆絲。直到這一盤菜做完,我才真正注意這個妹子已經遠去……

毫無疑問,我有病,啊呸!斗酒僧有心病。

斗酒僧是個絕世高人,但是一生卻無所適從地為儒道僧,他不是隨性而為地去當道士、做和尚,而是覺得無所適從,所以出家。他也許受過情傷,在逃避著什麼;也許心有疑惑,在尋找著什麼。那麼他最終是否解脫了情傷,找到了答案,我們不得而知。但我們可以更加確定,他是一個亦正亦邪的奇人,是一個有潛質一念成魔的精神分裂者。他可以創造出正氣浩然的正派武功,也可以創造出放浪形骸的邪派武功,還可以創造出陰陽相濟的九陽真經。

那麼到底斗酒僧創造了怎樣的武功呢?我們說過武功和人物是相輔相成的,要討論這個,我們必須結合這些武功的使用者一起討論,即明教妹子、安答會中的反派高手,還有其他一些斗酒僧的再傳弟子。

啊啊啊早上起晚了先寫這些吧,下午出去逛逛(滑稽臉),晚上回來有時間再多寫點,多謝各位的支持和批評指正,有時間會回復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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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們先分析一下金書中神奇的武功,自射鵰開始,到笑傲結束(三部曲、連、天、俠、笑),主要的武功絕學有九陰真經、九陽真經、蛤蟆功、一陽指、降龍十八掌、打狗棒法、彈指神通、落英神劍掌、玉簫劍法、先天功、玉女心經、鐵掌、黯然銷魂掌、龍象般若功、空明拳、乾坤大挪移、玄冥神掌、幻陰指、太極拳、太極劍、神照經、六脈神劍、凌波微步、北冥神功、小無相功、不老長春功、火焰刀、斗轉星移、參合指、生死符、化功大法、天山折梅手、天山六陽掌、易筋經、少林七十二絕技、炎炎功、羅漢伏魔功、俠客行神功、獨孤九劍、千手如來掌、吸星大法、辟邪劍法、葵花寶典等等。

這些武功大致可以分為掌法、劍法、棒法、指法、內功、心法、拳法、身法等等。拿掌法來說,有剛猛絕倫的,有沉鬱頓挫的,有飄忽變化的;劍法也有大巧不工、輕靈飄逸、剛柔快慢之分;指法有陰陽之分;內功就更加神怪了。

以人物性格而論,我們前面說過喬幫主飲烈酒展豪情,降龍十八掌大殺四方;相對的,韋爵爺的十八摸也很適合他;張無忌優柔寡斷,則加以和稀泥的乾坤大挪移和太極拳;令狐沖笑傲江湖,則給他破盡一切的獨孤九劍……

再說那個段公子,對,就是那個獨得老爺子恩寵卻不知道勸其雨露均沾而開著大掛任性闖江湖命由光環護整天踏著輪滑拿著激光槍碰誰吸誰的把妹狂魔。不說了,我知道其他主角都很嫉妒他,是吧無忌、承志?

以人物命運來看,天山童姥因練了不老長春功導致身體不能長大,在與李秋水爭風吃醋中便落了下風;東方不敗、林平之等也因為自宮而改變了自己的結局;張無忌因玄冥神掌而走西域、參九陽,最後煉成乾坤大挪移而不得不做明教教主;令狐沖練吸星大法和易筋經是為了保命;段譽練六脈神劍是為了去見王語嫣;無崖子練什麼武功不要緊,只要丁春秋造反導致自己癱瘓幾十年,再等虛竹過來把武功都給他就好……

由此我們可以看出,人物展現武功,武功也在改變人物,即什麼樣的人用什麼樣的武功,在獲得和使用這項武功之後,人物的命運將會改變,即故事線的拐點——情節點。在劇本當中會有很多的情節點,一般三幕式的電影劇本有兩個關鍵情節點。我們這個人物獲得武功的情節點也是一個關鍵情節點,我暫時將它稱為「武功情節點」。這個講故事線的時候詳談。

以上我們分析了武功的分類、武功於人物的影響。這還不夠我們來創造射鵰四中的新武功,還需要更進一步地了解創作者斗酒僧。

通過分析以上的諸多神功,可以發現有不少武功都與宗教有關,如佛教的少林七十二絕技、易筋經、羅漢伏魔功等等;道教的小無相功、北冥神功、不老長春功、凌波微步、九陰真經、太極拳等等;摩尼教的乾坤大挪移、聖火令神功等。

所以我們接著說斗酒僧的「一生為儒為道為僧,無所適從」。

戰亂年代,宗教有治療社會創傷的作用。佛教在漢初傳入,在三國兩晉南北朝時期得到了極大的發展,蓋因當時社會動蕩,百姓求一個心神安定。不過有一些起事也是借用了宗教,如白蓮教、拜上帝教等。

斗酒僧和王重陽都處在宋金對峙時期,是一個社會動蕩的年代,王重陽積極抗金(儘管歷史上不是這樣),失敗後創立了全真教。那麼斗酒僧呢?他為何無所適從?

可以說王重陽找到了自己的道,而斗酒僧沒有。一開始他是儒生,然後是道士,接著是和尚,還會是什麼呢?他沒有說,也許他去做乞丐了,也許瘋了,也許就在少林寺終老了。

在梁羽生的《萍蹤俠影錄》中有一個「震三界」畢道凡,書中寫這畢家的家規: 凡是男子,到十六歲成人之時,都要削髮為僧,做遊方和尚,做了十年之後,才准長發還俗,可是還不能成家立室,又要做十年叫化,做滿十年叫化之後,才許結婚生子。

這條家規其實是源自畢道凡之父畢凌虛,他是彭和尚的弟子。彭瑩玉做過乞丐,也做過和尚,畢凌虛的這條家規其實是為了讓子孫後代不忘前事,懂得苦難磨人的道理,在遊歷尋找自己的道。

而斗酒僧一生無所適從,遊歷江湖,歷經風雨,卻一直找不到自己的道。如此,我們可以大致勾畫出斗酒僧了:報國無門的儒生,棄文從武的求學者,無法清修的道士,不安心念佛的和尚。他一直找不到自己的道,也許是因為沒有報效國家,也許是因為錯過了一段感情。

這樣一個斗酒僧,他所創造的武功,如《九陽真經》,陰陽調和、剛柔互濟,這是他的中庸之道,這是融合了道家、儒家與佛家的武功。那麼其他武功呢?

少林武功向以剛猛著稱,金剛不壞神功、龍爪手、羅漢伏魔功等盡顯金剛怒目,羅漢降魔的剛毅。而斗酒僧既然是個奇人,是否要反其道而行之,以魚籃觀音像等柔美之姿來創立一門別樣的佛家武功?

道門武功向來玄奧,道生世界,萬物皆有道,其講究飄渺靈動,即便肩扛泰山也是舉重若輕,不亂髮型;手摘星辰更是隨性而為。那麼是繼續這種裝B基調的武功還是換一換?來一門不同的道?

儒生是酸的還是苦的?是甜的還是辣的?是輕搖羽扇還是劍氣縱橫?是孔子「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的身法還是荀子「制天而用」的心法?

是否有宗教以外的俗家武功?拳掌指腿?刀槍棍棒?是上陣殺敵以一敵百的硬功還是一葉落地殺人無形的輕功暗器?

斗酒僧的心病是受人欺騙?情傷?是否性情大變創造一門極度偏激的武功?

他的心病是報國無門?是否研究過所有塞外武功而寫了一部克敵制勝的武功密集?

帶著以上問題,我們一起來創作射鵰四的新武功。

首先是明教妹子。她的職位是光明右使,能做到這個位置,說明她除了武功高強外,還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我們先討論她的武功。

在金書中,年輕女子武功高強者屈指可數,只有阿青和袁紫衣,霍青桐也勉強可算一個。另外便是學會左右互搏之後的小龍女和練了九陰白骨爪的周芷若。這五個女子當中,周芷若屬於黑化暴走狀態,不去討論她。剩下的阿青、霍青桐和小龍女都是用劍,即劍法了得。可見年輕女性高手都是劍法高強。

袁紫衣卻是和她們不一樣,她的武功已經能和胡斐並肩,而且拳掌劍爪都會,是個綜合型高手。袁紫衣師從高人,且從小混跡在紅花會中,各種武功都有涉略,性格也是大大方方的。袁紫衣的師父和袁士霄及紅花會都有往來。這些都可以是明教妹子的參考方向。

再說說她的精明能幹。精明能幹是指她的工作能力強,能辦事、有效率、負責任,而不是說她能耍計謀弄手段。並不一定像黃蓉、趙敏、周芷若那樣才算精明能幹。霍青桐把部落打理得很好,也是精明能幹的人。霍青桐也是一個參考方向。

我們綜合袁紫衣和霍青桐,大致勾勒一下這個明教妹子:有一位高手師父,且與衣教主交好,妹子武功學成後加入了明教,積功升到了光明右使。妹子性格大大方方,與教中兄弟關係和睦;工作能力強,將教中事項打理得井井有條。妹子不是心機girl,而是一位女中豪傑。

這樣的一個妹子,該配上怎樣的武功呢?僅僅是劍法高超就顯得單薄了。


先寫到這裡,工作日會寫得慢些,累積到一定篇幅一起發。多謝大家支持,有不同的想法歡迎一起討論。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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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一個妹子,該配上怎樣的武功呢?

一般來說,主角除了有一門絕世武功外,還有若干次級武功,如郭嘉有江南七怪的武功,令狐沖有普通的華山劍法,狄雲有躺屍劍法等等。所以明教妹子可以有一些劍法、掌法、拳法等,但還需要一門主要武功。

事實上,要在金庸的武學體系中再創一門或幾門絕世神功實在是太難了。那麼我們是否要引入新的體系?比如五行真氣?我認為不大好,五行太過玄幻,變成了仙俠了。金庸的小說中最多將內功分為陰陽。

那麼,我們還是繼續冥思苦想吧。不過,玄幻、仙俠這些類型的武學體系與武俠也有相通之處,多少可以借鑒一些吧。下面貼一些我以前寫的玄幻小說的部分武功和人物,看看能不能做參考。

我在2013年到14年間,曾在一些網文網站連載過一部玄幻小說,不過早已太監。當時設定的武學體系還記得一些,翻了翻那個好幾年沒動過的文件夾,真是恍若隔世,容我哭會兒。。

我那部小說中的武功體系設定了五行相生相剋,這個大概是受到樹下野狐先生的搜神蠻荒系列影響。我仿造金庸老爺子的五嶽劍派和五絕,也設定了東南西北中五個門派,有五個青年高手並稱於世:

「流星雷」勾逐雲、「烈焰風」京城曼、「九曲劍」白長琴、「氣寒北月」星狐昭、「龍吞日曜」龍天化。(卧槽!輸入法還記得這些人!淚流滿面。)

流星雷、烈焰風等是他們各自的外號,都是根據各自的武功特點取的,其中北月和日曜是地名。他們名字如此花哨,當然是因為他們都是配角啦。。

再列一些其他配角:

師相神將:國師「無相天師」蕭莽、丞相「飛天火狐」樊獙、護國神「混沌老祖」靳螭、大將軍 「絕雲怒鵬」松負天 。

七星:「天樞」星狐泰、「天權」虖沱兀 、「開陽」樓垠……其他忘了。

一些醬油角色: 「七彩尾獸」韓罡、「八目毒蛛」朱八娘、「鳳棲樹妖」樹鳳、「毒水灰鼠」書巢 。

小說中的武功我也列一部分:

九雲烈焰掌、燧人神火功、南冥離火刀、九轉寒冰功、紫電破虛功、飛虹落雁斬、破月斬、摘星訣……忘記了很多,之前策劃這本小說的時候貌似是寫在本子上的,然後本子找不到了……sad蛙

我是如何想到這些武功的我也記不得了,可能是看西遊記和封神榜想到的。不過這些武功名字也比較玄幻,不大適合武俠小說。不過其中的一些人物、外號等倒是可以借鑒一些,如朱八娘、樹鳳等人可以納入反派陣營;勾逐雲、白長琴等人可以作為正派的奇人俠客。

為了探討射鵰四的新武功,我們已經全方位瞎扯了創作者斗酒僧的一生、金庸武功的特點、亂世之中宗教對人的影響等。我們又討論了部分 新武功所有者明教妹子的定位和性格特徵,現在我們給明教妹子一門武功,這門武功是斗酒僧參佛之時,模仿觀音三十三應化身的姿態而創作的武功,集掌法、拳法、指法和身法等一體的武功,展現明教妹子隨機應變、八面玲瓏的特徵。以金庸武功的命名形式,叫做「洛迦拂柳手」(洛迦山是觀音修行之地,玉瓶柳枝是她的法寶。想了好久想不出好聽的名字,暫時用這個吧)。

第一門武功已經確定,是佛教武功。但這只是菩薩的表象,只能算一門外功。我們再來深入探討一下。

著名國學大師南懷瑾先生說過「佛為心,道為骨,儒為表」。佛有憐憫眾生之心,魔有嗔恨嫉妒之心,佛家常說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和魔只在一念之間。所以,佛家最主要的是修心。六祖的「風動、幡動、心動」和「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說的都是明心、靜心。

之前我們說斗酒僧有心魔,那我們便以其心魔纏身、半佛半魔的思想鬥爭之際,使其創作一門佛魔一念間的極端武功。這門武功乃是一門高深的內功心法,是斗酒僧的內功集大成之作。但所謂物極必反,斗酒僧末日業障蔽目、心魔異動,狂發之際體內真氣逆流,一身正氣墜入魔道,成了妖魔邪氣。歷經大劫之後的斗酒僧寫下這門武功,名為「佛魔兩心痴」(依然想不到好的名字),並諄諄告誡修習者千萬不可將真氣逆轉周天,否則萬劫不復。

這門神功正常修習雖然越往後威力越強,但是循序漸進,進展較慢;相反的,若是逆轉神功,則內力徒增,威力立顯,進速極快,一躍而成一流高手,不過既而身體將出現諸多後遺症,真是用壽命在練功。逆練此功者,運功之時肌肉暴漲,身體更加高大,全身皮膚呈青黑色,一拳打出,有排山倒海之力。不輸於龍象般若功。

斗酒僧周遊四方之時,因機緣巧合將其傳授給了某個西域胡人。這個胡人一脈的弟子都修行此功。這個胡人還是正練此功的,但是到了他的再傳弟子,皆因貪圖富貴,投靠蒙元,紛紛逆練此功,成了一個邪派。大反派之一也將由此而出。

以上是兩門佛教武功,我們接著說說道家和儒家武功。

金老在天龍中以莊子的《逍遙遊》而創作了逍遙派的諸多武功,我們試著從老子的《道德經》中看看能不能找點靈感: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可見天下萬物都由道而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可知天下萬物都有自然而然的規律。

由此來看,似乎又是一門玄之又玄的內功心法。再來看看儒家有什麼可以借鑒的。孔子的仁,孟子的義,不適合參入反派的武功,那就考慮下提出「性惡」的荀子:

「 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應之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則凶。」 荀子認為天有自己的規律,它不依賴於人間的好惡而發生變化。人不可違背這一規律,而只能嚴格地遵守它。

「 大天而思之,孰與物畜而制之?從天而頌之,孰與制天命而用之?」 荀子認為與其迷信天的權威,去思慕它,歌頌它,不如利用它。認識天道就是為了能夠支配天道而宰制自然世界。

我們試著結合「道生萬物」、「道法自然」、「天行有常」和「制天而用」來勾畫一門武功:能破解其他武功,能利用其他武功。

再勾畫一下這門武功的使用者:有著心中的道,能夠看破其他武功,能夠利用別人的破綻反制別人。

可知,這是一門極高的內功心法,它有些像乾坤大挪移,有些像獨孤九劍,有些像斗轉星移……但都不是,它是以道家「道法自然」和儒家「制天而用」的思想結合而生的,它有著以柔克剛、陰陽互濟和中庸之道。修習這門武功的人,能夠從對方武功的細微之處追溯他的武道,然後以自己的大道破解對方的武功。這門武功精微奧妙又博大精深,知天道又制天命,我將它命名為「天心大法」(想不到好名字系列)。

這門武功是斗酒僧與人辯法之時所悟,當時寫下這門心法,自己也沒有完全精通。是故修習此功者必須精通儒道兩家學說,心性堅韌不拔,天資聰穎,胸藏萬物才可。

這麼一看,這完全是主角武功嘛!喂,楊四,你真的不要這門武功嗎?

倒也不是楊四不要這門武功,楊四吃得太飽,再吃下去這就變成yy小說了。所以這門武功,將它放在第一反派身上。

這位反派是個理想主義者加完美主義者,也就是一根筋。他有著自己的道,又認定蒙元順應天道,所以站了隊,做了漢奸。至於為什麼做漢奸,除了「順應天道」,也許還有一些前塵往事。不詳論。

這位老兄打著天道之名干著壞事,最後也死於他所謂的天道。

如此,反派有了「佛魔兩心痴」和「天心大法」兩大神功,加以龍象、玄冥之類的輔助,也應該夠了。正派這邊,女主只有一個外功「洛迦拂柳手」,似乎欠了點。我們可以再給她一門內功。另外,斗酒僧還有一些其他的劍法、掌法、拳法等,可以參考金庸武功的命名方式,如某某掌、某某劍法等,暫時不詳寫了。歡迎各位一起討論。

以上,我們探討了射鵰四中的武功,並補充了主要角色的定位和性格特點。接下來我們來探討一下故事線和情感線,並進一步完善主要角色。

第四,故事線和情感線。

長篇小說中,這兩條線都是比較複雜的,不能詳論。我們試著簡單描繪一下,然後對其中的一些重要事件做一些勾畫。

容我先去吃個飯。。

喂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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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更了,以下是拖更借口:賴……………………3月下旬辭職了,和朋友來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在異國他鄉感受詩和遠方。回來後躺屍兩天去了新的公司,現在也是忙成狗。

之前看到黃易大師病逝的新聞,有些傷感,江湖上又少了一位武俠大師。十年前看了黃易的幾本武俠小說,沒有看全,但有很多印象深刻的人物、武功和情節等,至今都還記得清楚。和幾個喜歡武俠的朋友聊了幾句,很難過、痛惜。

不多說了,下面是更新內容:

在討論故事線之前,先列一些重要的事件和段落,比如開場戲(按照金老的套路,先是一群嘍啰龍套裝腔作勢打醬油,然後引出主角出場)、崖山海戰(亡國之戰,各路英雄死戰)、海外故事(亡命天涯、楊四與公主的感情戲、蒙古伐日)、回歸中原(中原幫派、安答會等人物勢力角逐,楊四的其他感情戲)、西域故事(明教、崑崙等勢力參與爭奪公主)、結尾(人物的結局,楊四的感情歸宿)。

這些重要的事件和段落大致可以串聯起故事線,具體故事線我還無法畫出,也很難畫出。我們可以簡單地畫一條軌跡線:開場戲---崖山海戰事件---海外故事---中原---西域---中原。當然也並不一定如此。

那麼推動這個故事發展的要素是什麼?目前來看,前期是各方勢力對大宋公主的爭奪,後期是蒙古、安答會與反抗者之間的鬥爭。

再說一下感情線。家仇國恨、民族大義、君臣情、友情、兄弟情、師徒情、同門情等,這些都是要大筆墨描繪的情義。暫時不去說它們,單說主角楊四和幾個妹子之間的感情:與大宋公主始於患難情,到流亡生活陪伴情,再到重回中原保護照顧的恩情;與明教妹子是棋逢對手的知己之情,惺惺相惜勝於友情;與崑崙妹子是遊俠浪子與名門大家之間的調戲與被調戲、自由與拘束的朦朧之情;與日本妹子是兄妹之情,是照顧和崇拜之情。

人物之間複雜的關係和感情都對故事有極大的推進作用。不過目前來看,感情線和故事線都不大明朗。從開始寫這個答案到現在,我腦中有了許多人物小傳和情節畫面,但是都比較片面,不飽滿。也有飽滿成型的,但我不寫……哈哈。因為我打算將這些idea融入我將來要寫的武俠小說中。沒錯,我一直都很想寫武俠。

原本打算好好寫一下故事線,至少將一些大事件如崖山海戰、流亡日本、西域奇緣、中原爭雄等詳細分析一番的。不過請原諒,因為工作太忙,也因為我的工作就是寫劇本,所以沒有多少精力去構思這些大事件的具體內容。

這個答案差不多了,下面講一些其他的物事,如金庸的語言風格、固定套路等。

五、一些其他的物事。

金庸的語言風格:

「物事」就是東西的意思,這個詞,我想大家可能有些陌生,不過在金庸的小說中出現很多。比如:馬夫人,以喬某的身手,若要到你府上取什麼物事,諒來不致空手而回,更不會失落什麼隨身物事。別說府上只不過三兩個女流之輩,便是皇宮內院,相府帥帳,千軍萬馬之中,喬某要取什麼物事,也未必不能辦到。

金庸小說中除了武俠人物罵人用到「東西」外,其他的多用「物事」。金庸是浙江海寧人,「物事」是江南吳語中的辭彙,會說吳語的朋友應該知道「物事」的發音了吧,畢竟日常生活中經常用到這個詞。

《天龍八部》一書所用吳語最多,阿碧就沒說過官話,大量的蘇白,讀來十分親切。嗯,沒錯。本人老家離金庸老家不遠,算是老鄉。哈哈,榮幸之至。每次讀金書,總覺得用詞十分親切。

書中還有許多其他辭彙,如「相幫」(幫忙的意思)、「鑊子」(和鍋子差不多)、「忒也」等等。不過也有一些詞會引起歧義,比如有「賤」這個詞,在吳語中是和「貴」相反的,表示便宜的意思。但在官話中還有別的意思。金庸在三聯版《俠客行》中這樣寫:石破天點了點頭,道:「就算花姑娘不值甚麼銀子,便宜得很,賤得很,那也不用生氣啊!」然後在新修版就把「賤得很」去掉了。

王朔也提到過金庸小說中的吳語,不過文章立意似乎……不說了。不尊重前輩大師的人,永遠也成不了大師。

吳語中有許多古風的辭彙,比如表示強烈贊同時會說「這個自然」或者「然」,「然」的尾音拉得很長。這些古風的辭彙,用在武俠小說中再好不過了,古色古韻,既文雅又不失豪氣。建議寫武俠小說可以使用,如果不了解這些詞語,也可以翻一翻《水滸》《西遊》等古典小說,裡面有大量吳語辭彙,比如「吃酒」。

金庸的固定套路:主角總能撿到神功、再丑再笨也有桃花、fu,ck青梅竹馬、fu,ck表哥……

好。這個答案暫時先這樣結束。以後有時間我再細化一下故事線,再寫一些其他物事。下面的文字可以不用看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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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內--容--不--是--答--案----

為了讓大家感受「射鵰四」中江湖俠士的豪情及逐鹿中原的壯志,在下熱(tian)情(bu)真(zhi)摯(chi)地貼一段本人之前寫的小說,它的風格、基調、大世界觀和眾多人物,我覺得比較符合「射鵰四」要展現的江湖豪情和逐鹿天下。

這是在上文提到的那部已經太監的玄幻小說《太古記》,是我在2013年到2014年在縱橫、創世和起點(起點上名為《太古豪俠錄》,我發現名字都比較土)上連載的小說。大概寫了30多萬字,其實只開了個頭。下面貼其中一個章節: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漸漸有了意識,只覺身子一晃一晃,似乎身在船上,聽到一人說道:「上頭有令,帶他去融天山。」便覺頸上一麻,又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見身處在黑漆漆的船艙里,手腳被縛。過了不久,頭頂艙門打開,有人走下來,那人向京城悠凝視了一會兒,道:「你不是南海巫人,也不是蛇族人,你叫什麼名字?」

京城悠道:「我叫京城悠。多謝擱下出手相助,只是你們雖救了我,為何將我綁了手腳,關在這船艙里?」

那人嘿嘿一笑,道:「上頭只說將祭祀生人劫來,沒說將你請來。想來這『劫來』,便也不需要什麼禮數了。」伸手提起京城悠,走出船艙。

京城悠抬眼看去,只見前方一大片島嶼,東西連綿不盡,正中一座高山直插雲霄。船隻越往前行,速度越快。低頭一看,只見海水滾滾向前,其勢不亞於山泉衝下瀑布。東西綿延萬里的海水盡皆疾速流動,這情景便如盛水的容器破了一個缺口,整壺水都爭著從這缺口中湧出。

船上士兵大聲呼和,掌舵、轉帆、沉錨等聲不絕。京城悠從未見過這般情景,心中驚駭不已,轉頭問那人道:「這……這是什麼?」那人道:「這是南海的盡頭,融天山!」

京城悠想起父親京城觀說過,南海有一座融天山,萬頃海水從其下過,乃是南海的盡頭。當時聽了十分嚮往,只道是風景絕佳之處。今日一見,卻有些心驚膽寒。

但聽得海水隆隆之聲越來越響,早已壓過了士兵們的呼喝聲,便如千軍萬馬在耳畔呼嘯嘶吼。船隻向著前方高山筆直前進,速度快得驚人。京城悠心道:「這要是撞到岸上,豈不粉身碎骨?」船行實在太快,這念頭只在心中閃了一閃,只聽「嚓嚓」之聲不絕,只見船隻已駛入了一條河道之中。那河道寬度恰好比船隻寬度略大,水中長滿了水草,阻擋了不少衝力。船隻在河中前行,便如在草上滑行一般。

又行不遠,只見前方好大一處港灣,泊滿了船隻。那人指著這河道說道:「這是萬草河,全島共有三十六條,都通向這港灣。」船隻在港灣停下,那人提著京城悠下船,往東南方走去。

近港灣的大道上,有幾家酒館和飯店組成的小街道。過了小街,地勢漸高,穿過一片椰林,前方現出一大片屋瓦建築。大門前的守衛見到那人甚是恭敬,躬身行禮,嘰里咕嚕說了幾句巫語。進了大門往左穿過兩座花園,只見北面一座大廳,廳中人生喧嘩,聽聲音似有成百上千人之多。

京城悠被那人提著來到廳外,抬頭看去,只見一塊巨匾上用巫文和龜文同時寫著:天涯海角。巫文是南海巫族的文字,龜文是太古大陸的通用文字。

那人走進大廳,京城悠見大廳黑壓壓站著近千人,這些人同時住口,看著進門那人。有人叫道:「他奶奶的,東道主終於來了!」有人叫道:「喂,田兄,二十年不見,還記得小弟嗎?」那人身旁一人道:「他媽的人家記得你幹什麼?你再怎麼套近乎,人家也不來理你!」先一人大怒:「老子自跟他打招呼關你屁事!你他姥姥的臭烏……」一句話沒說完,臉上已挨了一拳。他大叫一聲,兩人便扭打在一處。

旁觀之人有相勸的,也有大聲叫好的。又有人叫道:「田將軍,巫姥什麼時候到?大伙兒不遠萬里而來,只盼見上巫姥一面,聽她老人家指點迷津。」有人附和道:「是啊。為這二十年一次的融天大會,各路豪傑雲聚於此,已等了半天了,為何還不見巫姥?」

那姓田的人走上廳台,將京城悠放在一邊,轉而面南,對著群雄拱手道:「諸位有禮了。」台下千餘人一齊拱手道:「田將軍有禮了。」那田將軍道:「諸位遠來,本該奉茶相待,只是此處乃南垂荒島,設備簡陋,諸位浩浩而來,實在無法招待周全,還請多多包涵。」群雄又道:「好說!好說!」有人道:「田將軍何必客氣,大伙兒都是江湖豪傑,有茶便喝,沒茶便不喝,那也沒啥差別。」又有人道:「咱自個兒帶了乾糧,不怕餓死。」還有人道:「大伙兒遠來,那也不是來喝茶的,嘿嘿,這個大家都心裡有數。」

那田將軍臉色一沉,道:「二十年前,諸位為林廣宇而來,今日卻又如何?想來還是為此了!諸位要找林廣宇,還不是為了那七星斬龍劍!老實說,這林廣宇和七星斬龍劍的所在,巫姥也不知道。我勸你們還是消了此念吧!」

他這話一說,大廳中登時鴉雀無聲,誰也不想他開門見山地將「林廣宇」和「七星斬龍劍」說了出來,更說連巫術通天的巫姥也不知其所在,一時人人都不知該如何開口。大廳中的群雄,大半是第一次到融天山來。只有少數人,在二十年前來過,知道這田胤田將軍說一不二,他說連巫姥也不知林廣宇和七星斬龍劍的下落,那多半確實如此了。

大廳中人人都不說話,一名白髮老者站出身來,說道:「田將軍,二十年不見,還是一般脾氣。老夫信得過你,你向來說一不二,既說巫姥也不知林廣宇和七星斬龍劍所在,那定然不假。」眾人見這老者身材高大威武,長須飄飄,認得是北荒維龍山派的高手金有陽。

只聽金有陽續道:「老夫已是第三次來南海參加這融天大會。記得四十年前第一次來時,巫姥曾預言,失蹤五百多年的北海國主,七星大帝林廣宇將在二十年後重現太古。巫姥這條預言實是震驚太古,人人聳動,影響之深遠,甚至今日北海戰局亦因此言而起。」

群雄之中的有識之士聽了無不點頭稱是,北海國戰亂雖起於十多年前,焉知不是四十年前巫姥的預言所引發的?這群人中不乏羆王、熊王等舊部,對巫姥這一條預言自是十分痛恨。

金有陽又道:「過了二十年,老夫又來參加融天大會,那次與會人數之盛,足有五六千人之多,大家都是來聞聽林廣宇的下落。那天巫姥運使巫族的法寶陰陽渾天儀,要找出林廣宇的下落。誰知陰陽渾天儀不斷轉動,竟不停下,最後光華大盛,照出太古世界百餘處所在,那便是說林廣宇會在這百餘處地方出現。當時大伙兒回到大陸,便即分頭行動,前往這百餘處地方尋找林廣宇。坦白說,大家如此熱心,自然都是為了七星斬龍劍了。只是二十年過去了,誰也沒找到七星斬龍劍,這豈不是奇怪嗎?

「今日田兄說連巫姥也卜不出林廣宇所在,金某自然是信得過田兄的。只是我等數千人不遠萬里前來,難道就憑田兄一句話打發了不成?老夫斗膽,要見一見巫姥!」

眾人一聽,都道:「說得對。我等要見巫姥!要巫姥親口告訴我們!」「除非巫姥親口所說,要不然我們不會走!」有心胸狹窄的便嚷道:「他媽的,一定是你這姓田的自己想獨吞了七星斬龍劍!龜孫子王八蛋,快給老子說了出來!」

田胤見人人都喊著要見巫姥,心想這金有陽嘴上說信得過我,其實是半點也信不過我,要不然如何還要見巫姥?

人群中忽有一人哈哈大笑,群雄正自叫喊咒罵,聽得這人發笑,一起愕然回頭,見這人又瘦又小,自顧自叉腰大笑。有人問道:「你笑什麼?」那人道:「我笑你們笨得很,要找林廣宇還不簡單。」眾人大奇,紛紛道:「莫非你老兄知道他在何處?」有認得他的說道:「原來是蠻大蠻兄弟。你老兄一向在西荒,怎的也有興趣跑到這融天山來?」

眾人一聽,都想起來,西荒有個矮子,叫做蠻大,行事古怪之極,人人都叫他蠻瘋子。他人雖叫作蠻大,但身高不過五尺,更且瘦小,與名字極不相符,可說大大相反。只聽蠻大說道:「小弟近來在桑山偷喝了白堊的幾壇美酒,被他幾個徒弟追殺,差點打斷了腿。西荒是混不下去了,只好來南海尋尋樂子。」

群雄都笑了起來:「你小子膽子不小,敢偷白堊的酒喝,了不起!」還有的道:「不知味道如何?」蠻大摸摸肚皮,說道:「很好很好,天下第一的酒自然不會差的。」

一個道人道:「別說這麼多廢話!蠻瘋子,你說你知道林廣宇在哪裡,這便說給大伙兒聽聽吧!」蠻大認得他是南荒羽山派的風平道長,性子急噪,脾氣火爆,那是出了名的。忙道:「道長可別亂說!蠻大隻說能找到林廣宇,可沒說知道他在何處。」

風平道長雙目一瞪,跨上兩步,道:「那你還不快說?」蠻大甚是機警,閃身退到了金有陽身側,說道:「我這便說了。巫姥預言二十年前林廣宇會在多地出現,但大伙兒誰也沒見他。林廣宇雖然沒有出現,但過了一年,東荒少陽山崩裂,北辰王林驚雷破印而出,那是人人皆知的。但是過了不久這林驚雷竟也消失了。這可奇怪了!你們想,林驚雷是林廣宇的弟弟,他豈會不知林廣宇的所在?因此,咱們只要請求巫姥卜卦算一算林驚雷在何處,自然就知道林廣宇的所在了。」

群雄一聽,都道:「這倒是不錯。」忽聽一人冷笑道:「你們即便知道林驚雷在何處,他便會告訴你們林廣宇的所在嗎?」眾人轉頭望去,見說話之人是個高瘦漢子,身著紅衣。他身旁另有五人,衣著打扮與他無異。有人道:「你是炎山派的?」

那人道:「正是。在下炎山張一石。」他身旁一個大白胖子笑道:「我叫白路。」指著另外四人道:「這是劉圭師弟、萬松師弟、朱碧師弟和花蕾師妹。」

京城悠被田胤放在廳台一角,他穴道被封,躺在地上,看不到眾人,一直聽著群雄大聲議論。這時忽然聽到張一石和白路的聲音,心生親切之感。聽到同來的還有劉圭等人,他對劉圭、萬松和花蕾實在沒有好感,那「不好了」朱碧曾給他送過飯,他一直心存感激。

眾人見白路和朱碧二人都是大胖子,偏生一個十分白凈,一個卻十分黝黑,心中都暗暗好笑。有人指著兩人笑道:「有趣有趣。」白路哈哈大笑。那人道:「你笑什麼?」白路道:「你說有趣,我便笑笑;你說無趣,我便不笑。」那人又道:「有趣有趣。」白路哈哈大笑。

忽然又有一人哈哈大笑,將白路的笑聲壓了下去,顯是使上了內功真氣。那人收住笑聲,冷冷地道:「聽說十九年前,北辰王林驚雷大鬧炎山,殺得炎山十子毫無還手之力,更搶走了乾坤地動儀,是也不是?我看炎山十子根本就是浪得虛名!尤其是那個李玉昆,明明是個二流角色,非要充當一流高手,自以為是地跑去找白國主比劃。白國主不忍削了他面子,只使了兩成功力,讓了他五百招後才打敗了他。他倒好,幾次三番地來糾纏……」

劉圭插口道:「胡說八道!那林驚雷一個糟老頭子,如何是我掌教師叔的對手。他不過趁著李師叔不在炎山,暗算了幾位師叔伯,偷走了乾坤地動儀。他要是正面迎戰李師叔,不到十招便丟了老命!」他是黑龍子劉鶴之子,生性驕傲,林驚雷拜山那時年歲還輕,不知詳情,只道對方出言污衊,便信口反唇相譏。

京城悠遠遠聽了,心中大怒,忍不住叫道:「放屁!放屁!」他躺在地上,劉圭看不到他,也就不去理他。那人聽了劉圭之言只是冷笑。

張一石嘿的一聲,道:「小心了。」忽地欺進他身前,伸指戳他心口。那人應變也是極快,左掌一划,右掌拍出。哪知張一石這一戳乃是虛招,腳尖一點,已回到了原地,說道:「你是茅山派的。」

那人道:「不錯,老子以前是茅山派的,現在是西海三十六國鎮南將軍姬昭雲座下參軍譚秀的便是!譚某從不瞎說。李玉昆與我家國主比武,我也見過兩三次了。姓譚的武功雖不好,但也看得出李玉昆功夫遠遠不及我家國主。我家國主閑時常常稱讚北辰王修為高深莫測,他說他便是再練五百年也不是北辰王的對手。」

群雄聽了,大多都不信,「吹牛!」「瞎說八道!」「白堊哪會說這話?」那譚秀冷笑道:「信不信由你們。你們即便找到了北辰王,要想逼他說出七星大帝的下落,那也只有死路一條!」

張一石道:「譚兄,你如此污衊我炎山派,便是為了當年茅山頂上那場大戰嗎?」

譚秀雙眉一豎,道:「不錯。當年不知是哪個直娘賊說我茅山派得了乾坤地動儀,一場廝殺,我茅山派死傷無數,險些滅派。究其緣由,還不是你炎山派被搶了乾坤地動儀所引起。你炎山派若有本事打的過北辰王,保得住乾坤地動儀,嘿嘿,嘿嘿……」

他最後兩聲「嘿嘿」充滿了憤怒和無奈。眾人聽了,一時都不做聲。當年茅山頂上血流成河,轟動太古,群雄思之心有餘悸。

金有陽道:「譚老弟,過去之事又何必再提。今日大伙兒都是來找林廣宇的,而找林廣宇必須著落在林驚雷上。你說林驚雷修為高深,他一個人難道抵得上我們這裡數千英雄好漢,咱們何必怕他!你茅山派遭此厄運,這林驚雷也推脫不了干係。咱們還是請巫姥佔一占這林驚雷現在何處。」

眾人轟然稱是:「天下英雄齊聚於此,還怕他一個林驚雷!」「快把他找出來,老子跟他大戰三百回合!」「他媽的,老子跟他大戰五百回合!」劉圭叫道:「這林老兒要是知道咱們這麼多英雄豪傑要找他算賬,還不嚇得屁滾尿流?」有人叫道:「何止是屁滾尿流,簡直是大小便失禁,屎尿屁齊流!」

在一片鬨笑聲中,忽聽一人大聲叫道:「放屁!放屁!放你他媽的臭屁!」眾人一愕,紛紛循聲望去。只見廳台角落裡一個少年全身被綁,坐起身子,怒目而視。眾人記得這少年是田胤帶過來的,不知來歷。但既然是被綁著,那一定不是一路人。紛紛喝罵:「你小子懂個鳥!」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京城悠。他聽到人人辱罵林驚雷,心中沒來由的大怒,心情激蕩之下,體內真氣急轉,竟然衝破了被封穴道。只是全身被縛,無法動彈。

張一石沒想到在此處遇見京城悠,當下施展傳音入密之術,聚音成線:「小師弟,你且稍待,我和白師弟自會救你出去。」

白路哈哈一笑,說道:「既然大伙兒人同一心,都要找出林驚雷來,咱們便請巫姥她老人家出來卜上一卦,如何?」

群雄大聲稱是,不再去理京城悠。田胤待眾人稍靜,說道:「各位要找林廣宇也罷,要找林驚雷也罷,巫姥既說過不見客,便是不見客。待會兒自會有巫姥的弟子為各位占卜前程,請稍待。」他這聲音並不洪亮,卻清清楚楚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眾人心中雖然不滿,卻也佩服這田大將軍修為深厚。

田胤擊掌三聲,兩邊帷幕起處,進來兩列士兵,圍列在大廳四周。這兩列士兵只有兩百來人,但個個身姿挺拔,精神飽滿。群雄知道大廳之中雖只有兩百人,但廳外以及整個島上必定是重兵把守。只聽田胤說道:「凡有鬧事者,休怪我南海巫族不客氣!」

他話音剛落,只聽一個粗嗓漢子說道:「老子今日來到融天山,也沒打算活著回去!老子等了二十年,就是為了要知道林廣宇那狗賊的下落!他奶奶的,老子恨不得抽他的筋,剝他的皮,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拿他的頭顱當尿壺使!他奶奶的!他奶奶的!」

群雄見他恨恨而罵,似有深仇大恨,均是不解,都想:「我等找林廣宇那是為七星斬龍劍而來,而這人卻是沖著林廣宇而來的。天下有誰和林廣宇有這般大仇?」一個黑瘦子道:「原來如此,鮑兄弟,你是東海龍族人!」

那粗嗓漢子大聲道:「沒錯,我鮑老三是便是東海龍族又怎的?當年林廣宇那狗賊大鬧東海,屠戮我龍族,這筆血海深仇我龍族子孫永遠銘刻於心!只要一日沒找到那狗賊,我龍族子孫便吃不下飯,睡不著覺!我鮑老三是堂堂龍族男兒,如何能忘了此仇?」

那黑瘦子嘆了口氣,道:「難怪鮑兄弟整日愁眉不展,有時咬牙切齒,原來是這麼回事。鮑兄弟,你我相交多年,你竟連老哥哥也瞞住不說嗎?」

那鮑老三道:「楊大哥,你無牽無掛,遊俠太古,兄弟我好生羨慕。這十多年來你我遊歷太古,行俠仗義,小弟過得十分快活。只是大哥並非龍族人,無需擔當這報仇重任。」

那楊大哥嘆了口氣,道:「鮑兄弟,你龍族之中人人自小都擔了這份重任,實在是幸苦地很。」

鮑老三道:「當年我龍族幾近滅亡,經過五百年休養生息,才得以重新回到東海故土,重建家園。」

一人哼了一聲,冷冷地道:「你龍族根本就是海上強盜!奪回了東海群島,又開始劫掠我北海國沿海村鎮。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當年龍族促怒七星大帝,險些滅族,這個教訓還不夠?七星陛下手下留情,網開一面,沒對你龍族趕盡殺絕,真是養虎為患!」

鮑老三雙目瞪視那人,說道:「你是北海國人?」那人道:「不錯!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北海『屠龍蛟』姜盛的便是!」鮑老三「嘿」的一聲,道:「屠龍蛟?好大的口氣!」

人群中有人道:「屠龍蛟姜盛?小弟聞名已久,聽說你老兄是虎王手下得力幹將。」姜盛向那人看了一眼,道:「原來是依兄。今日是要伸量小弟的了?」那人道:「你我各為其主,今日做客於此,暫且不計這些事了。」

群雄都知依氏乃是北海大族,向來依附於豹王。姜盛稱那人為「依兄」,那自然是豹王手下了。如今北海國內豹王勢力雄大,已剪除熊王和羆王,只剩虎王殘喘食水以東。今日這雙方人物遇上了,自然是要明爭暗鬥一番。

虎王勢力在食水以東,東臨東海,海邊港鎮常受龍族騷擾,姜盛是虎王帳下護衛,對東海龍族自是十分痛恨,對豹王那是既痛恨又忌憚。

姜盛笑道:「依兄倒是隔岸觀火好閑情。」轉頭對鮑老三道:「姜某外號叫做『屠龍蛟』,自然是專殺你們這些東海小泥鰍!」

鮑老三冷笑道:「那老子的外號便叫做『吞蛟龍』!」群雄見兩人針鋒相對,都抱著坐看好戲的心。有人叫道:「打啊!你一個屠龍蛟,一個吞蛟龍,看你們是蛟屠了龍還是龍吞了蛟!」「不管是蛟屠了龍還是龍吞了蛟,你兩個站著乾瞪眼那算什麼?」

那楊大哥大聲道:「鮑兄弟,老哥哥給你掠陣!」他突然這一聲大吼,聲震屋瓦,倒把圍觀幾人嚇了一跳。金有陽道:「原來是這位楊兄是『槐山猿啼』楊五嶺。失敬!失敬!楊老弟遊俠太古,急人之難,令人好生佩服。」

那楊五嶺道:「金兄過譽了。楊某和鮑兄弟相交十多年,深知他的為人。鮑兄弟比之楊某,更具俠義之心。諸位對我這鮑兄弟有何成見,便請先來問過楊某!」他這最後一句是對著姜盛說的。

姜盛還未答話,人群中忽有一人道:「什麼俠義之心?強盜便是強盜!東海流波山便是強盜窩!」

楊五嶺見這人身著青衣,背負雙槍,心中一懍,道:」閣下是合虛國離瞀城的『雙龍槍』穀道元,是東極神派你來的?」

那人道:「不錯,在下正是穀道元。楊槐山見多識廣,連我這般無名小卒也認得。」

鮑老三粗聲道:「穀道元,等我先料理了這位姜兄,再來領教閣下的雙槍。」

先前那依兄道:「這位谷雙槍在下是見過的。谷兄,可還記得小弟?」穀道元笑道:「你北海依氏這麼多人我哪裡記得。」那依兄面色一寒,道:「谷兄倒是健忘啊。」

屠龍蛟姜盛見來了幫手,當下微微一笑,道:「谷兄弟,這位依兄名叫依克武,乃是黑頭駮虖沱兀的參軍。」穀道元道:「原來如此,想起來了,幾年前在華胥國見過一回。依兄名叫克武,想來武藝一定十分高明。上回定是依兄患了風寒,要不然也不會讓了小弟兩招。怎麼樣?今日依兄打算如何?小弟奉陪到底!」

「且慢!這屠龍大事,如何能少了我易東海?」人群中擠出一個白凈胖子,笑容滿面,對著眾人一一拱手,說道:「東海龍族近年來屢犯我梟陽國港鎮,我家大將軍對此十分頭疼。今日讓易胖子我碰上了龍族中人,如何能輕易放過?」

姜盛哈哈一笑,道:「原來是易將軍,易兄乃是梟陽國大將軍松負天帳下左將軍,位高職重,今日竟是親來融天山,這倒令人意想不到。」

鮑老三道:「姓姜的,你到處亂拍馬屁是怕了我了嗎?也罷,待我先解決了這易胖子,再來料理你。」他轉向易東海,道:「易胖子,你梟陽國也不是什麼好鳥!收羅了一大群妖怪和逃犯充作軍隊,燒殺搶掠的事也做了不少。你們四大權臣中的混沌老祖靳螭、飛天火狐樊獙都是妖怪煉化成人,可見上樑不正下樑歪。你老兄雖在松大將軍帳下,但每日與妖怪為伍,耳讀目染,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原來太古東南梟陽國之中,在國主之下,有四大權臣,稱為「師相神將」。那便是國師「無相天師」蕭莽、丞相「飛天火狐」樊獙、護國神「混沌老祖」靳螭和大將軍「絕雲怒鵬」松負天。這四大權臣之中,國師蕭莽和丞相樊獙掌執國政,而護國神靳螭和大將軍松負天統領軍隊,都是隻手遮天的大人物。靳螭的護國軍常駐京師區吳城及各大城,而松負天的擒龍軍則駐守邊疆及各軍區要地。擒龍軍是梟陽國的國軍,共有六十萬,其中一部分便是由太古各地妖山中修鍊成人的妖怪和各國逃犯所組成,是以別國之中有人稱這擒龍軍為「妖軍」。大將軍松負天手下又有左右前後四大將軍,這易東海身為左將軍,乃是松負天手下的第一幹將。

鮑老三句句污言穢語,易東海卻仍是笑嘻嘻的,似乎無論如何都不會生氣。他笑道:「鮑老三,你錯了。護國神混沌老祖靳神上乃是太古龍皇之後,說起來和你龍族還是親戚,怎能與妖怪混為一談?」

鮑老三「呸」的一聲,道:「胡說八道!我東海龍族才是龍皇陛下正統後裔!那混沌、窮奇、檮杌、饕餮四族一開始便背叛龍皇,再也不是我龍族中人!」

易東海道:「鮑老三,這便是我梟陽國與你龍族的不同之處了。我梟陽國寬厚待人,來者不拒,只要為我國效力,無論他是何背景,我國一概不問。所謂英雄不問出處,富貴當思原由。哪像你龍族對舊恨念念不忘,五百年前老祖宗的恩怨,至今還記恨於心。你們對龍皇的四個親生兒子都如此排斥,更別說對外族人了。難怪你龍族與蛇族一般,都令人如此討厭!」

鮑老三一聲怒吼,「刷」的一刀砍向易東海。「當」的一聲,他的一刀卻砍在一根鋼鞭上,抬頭一看,卻是那屠龍蛟姜盛。姜盛道:「鮑老三,咱兩個一龍一蛟先來鬥上一斗!」

楊五嶺一擺手,對易東海道:「易將軍,老夫來領教你的高招。」易東海雙掌一錯,微笑道:「還請槐山猿啼手下留情。」

依克武對穀道元道:「谷雙槍,今天你我再比劃比劃。」穀道元道:「好說!好說!」依克武見穀道元站著不動,說道:「怎麼還不拔槍?」穀道元轉頭低聲向身旁一個白衣公子說了幾句,那白衣公子點了點頭。穀道元解下背上一桿長槍,抖了抖紅纓,搶尖下指,擺一個「螭龍入水式」。

依克武哼了一聲,道:「谷兄只用單槍,未免小覷了在下!」穀道元道:「對付依兄,單槍足矣。」槍尖徒然跳起,如毒蛇昂首,直指依克武面門。

他六人捉對相鬥,群雄早已讓出了一片空地。這群人中不乏好事之徒,悶了半天,見到有人打架,那自是興高采烈,吶喊助威之聲此起彼伏。忽聽一個雄厚的聲音道:「都住手了!」他一人之聲,竟蓋過了大廳中幾百人的吶喊。眾人回頭望去,只見田胤站在台上,負手而立,說道:「諸位遠來是客,這天涯海角廳是會客之所,不是打架鬥毆之處!易將軍、依參軍、姜護衛、谷護衛、楊大俠、鮑三俠,你六人再不停手,可休怪田某人不客氣了!」

群雄見主人放下話來,便都安靜下來,只是人人臉色不善。一時大廳中一片寧靜,忽有一人哈哈一笑,緩步而出,對田胤道:「田兄,二十年不見,風采優勝當年啊。」這人身形微胖,衣飾華貴,左手輕搖羽扇,滿臉笑容。

田胤凝視他一眼,說道:「原來是陳兄。」人群中有人認得他,說道:「十八公子,怎麼你也來了?」有人道:「他便是陳十八?」又有人道:「喂,陳十八,你不在家中陪著你那十八個老婆,來這鳥不拉屎的荒島幹什麼?」這人顯是對田胤阻了六人相鬥之事十分不快,又對七星斬龍劍無望,是以出言無禮。

另有人笑道:「十八公子,你如願以償地娶了十八個如花似玉的老婆,還來這融天山算什麼命?是求巫姥算算你什麼時候戴綠帽子嗎?」

陳十八轉頭去看那人,見他長得又高又瘦,滿面焦黑,便如一根枯柴,不去理他。那人身旁有人笑道:「那還要算嗎?十八公子遠遊南海,家中十八個老婆自然寂寞無聊,那也只好出去遊玩遊玩,哈哈。這叫做你有我也有,大家扯個直。」

陳十八轉過頭去,見這人又矮又胖,便如一個冬瓜,臉上青一塊,黃一塊。這兩人都是形貌古怪,他仔細一想,認得乃是人稱「涹山雙怪」的涹赤銅和涹白鐵兄弟。這兩人武功不高,只是兩張嘴十分厲害,最喜損人,得罪不少太古豪傑,他二人也因此有些名氣。十多年前,這兩人出言不遜,他曾教訓過兩人,因此結下了梁子。陳十八知道這二人十分難纏,也不生氣,微微一笑,道:「原來是涹氏昆仲。不知二位來融天山,是算什麼命了?」

涹赤銅道:「我兄弟二人跟著大伙兒來湊湊熱鬧,卻又算什麼命了。」涹白鐵道:「是啊。倒是十八兄,聽說你二十年前來卜了一卦,回去後便取了十八個如花似玉的老婆,兄弟甚是艷羨啊。不知十八兄今日卻又為何事而來?」涹赤銅道:「二弟這個你就不懂了。當年那十八個如花似玉的老婆現在都變成黃臉婆了,那自然是棄之如敝履了。」涹白鐵介面道:「原來十八兄還要再娶十八個老婆!這個,老兄的名字可得改改了,改成陳三十六更為妥當。」涹赤銅道:「想來再過得二十年便叫做陳四十八了。」涹白鐵道:「再過四十年便叫陳六十六了。」涹赤銅道:「不對不對,那是六十四不是六十六。」

他二人一搭一唱,正自得意,冷不防胸口一麻,已被陳十八拿住了穴道。只聽陳十八道:「陳某娶了十八個老婆,那是十分幸運的。旁人有什麼閑言閑語,陳某也不放在心上。只是你二人口不擇言,誣陷我對十八個老婆的情意,那是大大不該了。陳某的心已切成了十八份,送給了十八個老婆,如何還能再娶十八個。旁人說別無二心,陳某那是別無十九心了。」說著內勁吐出,涹山雙怪「哎喲」一聲,跌倒在地,滿頭大汗,卻怎麼也爬不起來。原來已被陳十八封了身上要穴。

陳十八不再去理他們,轉頭對易東海道:「易將軍,許久不見,你又胖了。」易東海哈哈笑道:「陳胖子,你是越來越瘦了。你娶了十八位老婆,倒不是她們來伺候你,而是你去伺候她們,這可不划算啊。前幾年,老哥哥我勸你休了幾個,你又捨不得。」

陳十八笑道:「這可怪不得我。易胖子你想,我娶了十八個老婆,那是太古聞名的,江湖上的好漢都叫我十八公子。你說我要是休了幾個老婆,我十八公子的名號豈不是要改上一改?以後別人叫我『陳十三』、『陳老八』,那不是難聽之極?」

易東海笑道:「你只要不做陳王八那便萬事大吉。」群雄聽了都哈哈大笑,沖淡了劍拔弩張的氣氛。陳十八「呸」的一聲,道:「胡說八道!你才去做那縮頭王八。」易東海笑道:「如此說來,老弟為了保住名號,那是不僅不會休妻,若是死了幾個老婆,反倒要再娶幾位?」陳十八道:「這個倒也不好說。易胖子就會亂嚼舌頭,胡說八道。」

陳十八又對依克武道:「依兄弟,多年不見,聽說你已經娶妻生子了?」依克武本來神情冷漠,見到陳十八詢問,臉上立時露出恭敬之色,拱手說道:「若不是陳兄當年捨命相救,如何會有今日的依克武?陳兄救命之恩,依某終生不忘!」

陳十八道:「依兄弟,你別這般嚴肅,你知道陳十八向來散漫,可不吃你的禮數。」眾人見依克武對陳十八如此恭敬,無不驚奇,聽他言語中所說,似乎陳十八與他還有救命之恩,大多嘖嘖稱奇。

陳十八又對穀道元道:「谷兄弟,你雙槍耍的再好那也沒用,至今仍是光棍一條。這苦練雙槍不如單耍一槍的道理,老哥我早跟你說過了,你硬是不聽。」

群雄聽了都是大笑,說道:「還是你陳老兄的槍耍的好。」有人道:「十八個老婆陪著你練槍,這槍法能不好嗎?」穀道元笑道:「多年不聽十八兄妙語,耳朵都長繭了。不知十八兄何時有空,咱們再到離瞀城喝個痛快?」陳十八笑道:「既有美酒,怎能少了陳十八?」

穀道元身旁那白衣公子笑道:「小弟平生最喜歡喝酒耍槍,想不到除了谷大哥之外,還有十八哥這樣的同好,真是他鄉遇知己,當浮三大白。」

陳十八喜道:「這位小兄弟耍的是什麼槍?」說著上下打量了一下,沒見到他身上背槍。那白衣公子笑道:「小弟耍的是街頭花槍、上陣殺敵槍,可不是陳老兄的十八雪……唔,這個,『十八老婆槍』。」

群雄聽了盡皆大笑。陳十八心道:「這位公子器宇不凡,看穀道元的言行,似是對他十分敬重,此人來歷定是不小。更難得的是他竟然也知道我的『十八雪蟒槍』。」他口中笑道:「這個都是同樣道理,只是槍法不同罷了。這位公子器宇不凡,放浪不羈,很合我陳十八的脾胃,待會兒定要好好喝一杯。唔,這個,研討一下槍法。」一瞥眼,見到他右手食指上的碧玉指環,心中一動,拱手道:「失敬!失敬!」

陳十八轉身對楊五嶺和鮑老三道:「楊大哥、鮑三哥,二位縱橫太古,行俠仗義,陳某素來是佩服的……」楊五嶺一擺手,道:「陳老弟,昔日我們同坐共飲,楊某對你的酒量十分佩服。鮑兄弟,今日沖著陳老弟的面子,且不去計較這些恩怨了。」鮑老三見對方人多勢眾,知道今日討不了好,這陳十八來說情,樂得有個台階下,當下哼了一聲,退了開去。

群雄聽楊五嶺佩服陳十八的酒量,一些人摸不著頭腦,但明事之人便知道那是佩服陳十八內功真氣深厚。一個人的酒量好壞,除了其天生因素外,內功修為高低也是極重要的。有人想:「這槐山猿啼楊五嶺性子十分自傲,竟然會給陳十八面子,那自然是當年兩人狠狠地鬥了一回酒。結果自然是楊五嶺內功不及陳十八落敗。這陳十八外表嘻嘻哈哈,其實武功好的很啊。」

六人之中,五人已經退去,只剩下那屠龍蛟姜盛。陳十八道:「這位姜兄弟在下倒是第一次見。奇怪!奇怪!」姜盛道:「什麼奇怪?」陳十八道:「奇怪就是奇怪。」說著看了看姜盛的腳。

姜盛臉色大變,正待發作,陳十八羽扇一擺,笑呵呵地與金有陽、譚秀、蠻大、風平道長等人說話,不再理他。陳十八談笑風趣,見多識廣,廳中倒有大半人與他相識,不認識的也都聽過他大名。廳中的千餘人來自太古世界的各個地方,相互之間並不熟識,有些還有讎隙。但陳十八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將這讎隙化解了。談笑間,許多原本不認識的人竟也勾肩搭背起來,似乎已是多年老友。

田胤見陳十八三言兩語便化解了大廳中的殺氣,也佩服他那張嘴巴。他對陳十八道:「陳兄,還是你厲害。你這一張嘴巴可抵得上千軍萬馬。」

陳十八道:「田兄,連你也會說笑了。小弟沒別的本事,就一張嘴巴能瞎扯幾句。二十年前,在下還只十八歲,跟著一眾太古豪傑來到融天山,說來實在好笑,旁人都是滿懷雄心壯志,恐怕只有我一人是來求卜姻緣的。得蒙巫姥不棄,為我占卜姻緣,才有今日的陳十八。在下來此,純是來拜謝巫姥和田兄的,並無他意。諾是能再見上巫姥一面,那是此生無憾了。」

田胤道:「連陳兄也來為難我了。實不相瞞,今日巫姥雖然不來,但另有一位巫術高人為各位占卜前程。這時候也該到了。」群雄紛紛問道:「那是誰?」「是誰有這麼大本事?」「是巫姥的弟子嗎?」

忽聽遠處一個女子道:「田將軍如此過贊,巫瑪雨可不敢現身了。」這聲音清脆動聽,宛如玉石撞擊,叮叮咚咚,使人聽了不自覺地胸懷開暢。

陳十八道:「姑娘聲音如此好聽,若不現身一見,我等群豪可都要望穿秋水了。」

那聲音道:「素問十八公子風流瀟洒,江湖上都說你是個無行浪子。剛才聽到閣下專程來感謝姥姥,想不到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群雄心中都想:「陳十八不過隨口胡說,這姑娘竟然便信了,竟有這般單純好騙的人。」

眾人向著聲音來處望去,只見一個少女自廳門走進,身後跟著四名侍女。那少女一身黑裝,裊裊而來,如裹在一片迷霧之中。但凡身著黑衣,總給人一種壓抑之感。但這黑衣穿在這少女身上,眾人心中無不覺得十分妥當。她穿著黑衣,反而給人一種陽光活潑的親近之感。一時間大廳中數千雙眼睛全都聚集在那少女身上,正如她這一身黑衣,吸收了所有光彩一般。

田胤躬身行禮,道:「雨公主。」眾人一聽,心下恍然,都想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公主,天下還有什麼女子能稱為公主?那少女的目光向眾人掃來,一時人人站定了身子,連倒在地上的涹山雙怪都停止了呻吟,裝出一點也不痛的樣子。被田胤拋在一旁的京城悠也坐正了身姿,唯恐給她留下了不好印象。其實他全身被縛,又有什麼好印象呢?

陳十八此時已猜到了這女子的身份,她既稱巫姥為姥姥,那必定是當今巫瑪國國主的女兒了,蓋因現任巫姥乃是當今國主的岳母。陳十八笑道:「在下風流是有的,瀟洒卻半點也無;浪子是如假包換,無行卻是純屬污衊。」

雨公主看了京城悠一眼,道:「田將軍,此人是誰?」田胤道:「這人便是叛軍的祭祀生人。」雨公主「哦」了一聲,轉頭對陳十八道:「十八公子,姥姥身體不適,你可見不到她了。」頓了頓道:「今日公子貴人遇貴人,他日福壽雙至,綿延子孫,且看你識不識得了。」陳十八一怔,不明其意。

雨公主又對群雄道:「諸位,姥姥身體不適,便由本宮來為大家卜卦。」群雄一聽,多數人都轟然叫好。這些都是年輕人,他們見一個年老的婆婆換成了一個年輕的少女,自是十分高興。只有那些老成持重的人暗暗搖頭,均覺這位雨公主年紀輕輕,占卜本領哪能及得上巫姥。但一來自己有求於人,二來此地乃是巫族境內,對方身為公主,屈尊而來,總不能不給人面子。

幾個年輕識淺的紛紛叫嚷著要先佔卜,登時有兩人打鬥起來。田胤嘿嘿一笑,走過去一手一個提在手中,雙臂一擲,只見兩人平平飛出,越過大廳,跌在門外,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眾人見了他這手功夫,都是十分佩服。要知田胤一擲之下,兩人竟平平飛出,穿過寬敞的大廳,其中的運勁使力,巧妙之極。而兩人跌倒後哼也不哼,若不是被封了穴道,便是被他抓死了。

田胤道:「諸位不遠萬里來到南海融天山來求卜,自然懂得規矩……」話音未落,已有人道:「這個大伙兒都清楚,買賣要銀子,卜卦要獻禮。大將軍,請看我的獻禮。」說話之人正是鮑老三。群雄只覺眼前一亮,鮑老三手中托著一顆淡藍色的珠子,隱隱發著微光。有人道:「這是龍珠!」鮑老三道:「不錯!這正是東海藍龍珠!雨公主殿下高貴優雅,佩以這藍龍珠那是最恰當不過。」說著雙手捧珠,走向雨公主。

一人冷笑道:「閣下單憑區區一顆藍龍珠,便想拔這頭籌,未免小覷天下英雄了!」鮑老三回頭一看,見這人身材高大,身穿淡黃色衣衫,滿臉英氣,心中微微一懍,道:「閣下是誰?又準備了什麼獻禮?」那人解開背上包袱,拿出一物,雙手一抖,卻是一件黑色短衣。鮑老三凝視那件短衣,緩緩道:「果然是好寶物,我不及也。」

金有陽道:「這是『黑魔衣』,莫非閣下是華胥國的天雲武士?」那人不答。金有陽道:「華胥國的黑魔衣乃是天下至寶,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傳說乃是用西海雪狼蛛子時所吐的黑蛛絲,混合招搖山迷轂木經合織,再在南疆蛇族厭火蛇膽液中浸泡九九八十一日,取出後以日常烝山蒼玉為火料,自新月烘烤至十五方成。鮑老弟,你這東海藍龍珠雖然珍貴,比之這黑魔衣卻有所不如了。」鮑老三點了點頭。

這時又有人拿出各自準備好的禮物,這些人來自天南地北,準備的禮物也是十分奇特,花樣百出。這融天大會乃是巫瑪國籌備的占卜大會,為太古之人卜算前程。巫術在南海甚是普遍,要說最精通巫術之人當數巫姥了。這融天大會歷時已久,每隔二十年,歷代巫姥都會開壇卜卦。按照規矩,求卜之人需獻上禮物,據說越是珍貴的禮物,所卜的前程便越準確。是以參加融天大會的人,人人都是帶著重禮而來。

那涹山雙怪躺在地上,見人人爭先恐後地獻禮,大是著急,只是苦於穴道被封,無法動彈。涹赤銅叫道:「喂,十八哥。我兄弟知錯了。你便放了我們如何?」涹白鐵也道:「十八哥,我兄弟二人向來口無遮攔,今日衝撞了你,十分抱歉,你大人不計小人過,便放了我們吧。」

陳十八笑道:「陳某不是記仇之人。」伸手解開了兩人穴道。他二人立馬跳起身來,擠入人群之中,高聲嚷道:「讓開!讓開!我兄弟二人獻上金銀雙魚一對!獻給巫姥,哦不,獻給雨公主。」眾人見他二人手中各舉著一個雕像,一金一銀,乃是兩條鯉魚,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蠻大道:「你兩個從哪裡偷來的這對『金銀雙鯉魚』?」涹白鐵怒道:「蠻瘋子胡說八道!什麼偷來的!這是我兄弟買來的。」人群中忽有人「哎喲」一聲,叫道:「這不是我的雙魚嗎?他媽的龜孫子!」砰砰兩拳將涹山雙怪打倒在地,搶過那金銀雙鯉魚。這人正是那脾氣火爆的風平道長。

涹白鐵道:「道長忒也無禮了,這是我兄弟二人花錢買來的,你憑什麼搶了去?」風平道長怒道:「這他媽就是老道的,不知道被哪個王八孫子偷了去!」

涹山雙怪自知不是風平道長的對手,但他二人千里迢迢來到這南海融天山來,便是為了求巫姥占卜前程。此時獻禮被搶,心急如焚,眼看大廳中眾人都忙著獻禮占卜,一時彷徨無策。涹赤銅突然想到一事,走到田胤身前道:「田將軍,聽說以前融天大會另有一條規矩,來客若是沒有獻禮,可以挑戰貴國的融天武士,若是勝了,一樣可以請巫姥占卜是吧?」

融天大會確實有這麼一條規矩,但是來到這融天山的都是太古成名的人物,不是一國權貴便是江湖豪傑,這些人就算沒有奇珍異寶,憑他們的本事,要弄一兩件寶貝那也是輕而易舉之事。況且這一眾人都是愛面子的,誰也不會拿不出獻禮而去挑戰融天武士。是以這一條很少用得到。此刻涹赤銅這麼一問,田胤「哦」了一聲,道:「確有此事。」

涹赤銅道:「我兄弟二人被那瘋道搶了獻禮,只好硬著頭皮來試試這條規矩了。田將軍是大會主持,還請派出一位融天武士來,與我兄弟二人過過招。」

他這麼一說,便是說你田大將軍不能不顧身份,須得派一名手下下場來比試。田胤心中冷笑:「憑你二人那點三腳貓,本就毋須我親自上場。」他對一名手下說了幾句,那人進入內堂,不久帶了一人出來。

只見那人高逾兩丈,身龐體大,乃是一個大人族人。涹赤銅本就矮小,站在這大人面前直如小雞一般。那大人雙目俯視,哈哈大笑道:「矮胖子,不好玩。」伸出拳頭比划了一下,道:「還沒我盤牛的拳頭大。」

群雄見有人打架,大是興奮,紛紛讓出一塊地方。有人道:「快打啊。」有人道:「涹山雙怪,只會吹牛。」有人道:「老兄,你這話也有趣,這大人名叫盤牛,你說涹山雙怪只會吹牛,那豈不是要把這盤牛給吹走了?」

眾人說話中,只見涹赤銅縱身一躍,一拳打在盤牛膝蓋上;涹白鐵卻繞到了盤牛背後,他身形高瘦,幾下跳躍已躍到了盤牛肩頭,抬腿踢他左耳。盤牛伸雙手來抓卻抓了個空。別看涹山雙怪樣貌猥瑣,伸手倒也敏捷,躲閃間揮刀狠砍,盤牛腿上、肩頭都被劃開了幾道口子,痛的他哇哇大叫,好在他皮糙肉厚,也並無大礙。他反手抽出背上巨斧,往空中一掄,便捲起了一陣大風。

眾人都已看出這盤牛空有一身蠻力,卻是笨手笨腳;涹山雙怪身手靈活,但對他卻並沒有多大殺傷力,往往還要躲避他的巨斧。三人這一番相鬥,在武功高手看來,實在沒什麼看頭,只是這大廳之中實在無聊,看一看聊以解悶也是不錯。

三人相鬥良久,涹山雙怪體力不支,被盤牛斧背拍飛。盤牛哈哈大笑,甚是得意。眾人都不喜涹山雙怪,紛紛鼓掌叫好。盤牛道:「還有誰來挑戰,盤牛叫他也吃一斧子!」眾人都是帶了獻禮的,武功高強者也不去跟他計較,心想:「老子一出手還不是把你撂倒在地。」

忽聽一人大叫道:「老子不服,老子來跟你比劃比劃!」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個少年全身被縛,坐在地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京城悠。他思前想後,不得脫身之法,聽到那涹赤銅說的規矩,心叫機不可失。當下大聲道:「老子前幾天在山上睡覺,不知怎的到了這鬼島上了,手中沒有獻禮,卻也想請雨公主殿下占卜下前程,只好和你老兄打上一架。」

雨公主微微一笑,道:「公子既有此意,田將軍,請你放了他吧。」田胤應了一聲,正要動手,京城悠道:「慢著,不用了。」他見群豪都望著自己,便故意逞強,靠著牆邊站起身來,說道:「老子平生最恨以大欺小,恃強凌弱,這繩子就不用解了。盤牛兒,來來來,老子先讓你三招!」

盤牛氣得哇哇大叫,輪斧猛劈。京城悠不等他一斧劈來,吸一口氣,縱身而起,身在空中,雙腳踢向巨斧。他此刻體內真氣已經不弱,一躍而上,速度奇快。正好盤牛一斧揮來,京城悠看準了斧刃所在,快速在斧刃上一划,立馬收腿。他一個筋斗落在盤牛背後,腳上繩索已經割斷。

京城悠見過盤牛與涹山雙怪過招,暗忖自己武功雖然不濟,倒也比他高明一點,是以才會如此託大。他先以言語激怒盤牛,令其心神不定,再使一招飛鳥式解了腳上繩索。他所會的武功招式寥寥無幾,連炎山十八式也沒學全。也正因如此,他所會的每招每式卻練得格外熟練。這招飛鳥式,他在山上也不知練了幾百幾千次。

眾人見了他這一招騰躍招數,如行雲流水,渾然天成,都忍不住叫好。盤牛轉過身來,對其怒目而視。京城悠笑道:「多謝了,盤將軍。」雙臂下壓,雙腿往後一躍,一個跳馬索,已將反綁的雙手換到身前。恰此時盤牛第二斧劈來,京城悠真氣既足,眼力亦准,看準來勢,順勢將伸手繩索在斧刃上一划,又解開了手上繩索,哈哈一笑,道:「無須客氣。」

盤牛大怒,「呼」的一聲,一斧斜劈而下。京城悠叫道:「第三招了。」身子一斜,使一招游魚式,斜斜滑出,雙手一撐,已到了盤牛身後,一腳踢在他左腿彎里。盤牛一斧子劈空,怒吼一聲,左腿跪在地上。京城悠借力上躍,伸掌一推,體內真氣吐出,將盤牛巨大的身體按在地上。

京城悠一個翻身落在一旁,笑道:「盤將軍,可服了嗎?」他生平第一次如此大勝,甚是得意。但見到盤牛趴在地上,捂著左腿,神情痛苦,心中過意不去。走到他左腿旁,伸手按住他膝蓋,將真氣緩緩傳入。過了一會兒,盤牛站起身來,說道:「多謝公子,老牛服了。」

京城悠心中一動,說道:「京城悠小時候有一位好朋友名叫牛三奇,小名叫做大牛。盤將軍,你我二人不打不相識,今日交個朋友如何?」盤牛道:「能與京城公子交朋友,那是再好不過。你那位大牛朋友,改日叫他來融天山,咱們一起干一壇。」京城悠微微苦笑。

盤牛向雨公主和田胤行禮,自退回內堂。京城悠耳邊忽有一道聲音傳來:「恭喜二哥又交了一位好朋友,你我兄弟多日不見,須得醉飲三百杯才是。哈哈。」京城悠乍聽這聲音,既陌生又熟悉,聽他稱自己是二哥,那便只有七年前在湣澤中結拜為兄弟的馬良了。他心中極是興奮,轉頭四顧,只聽一人大喝道:「京城悠,你好大的膽子!在炎山上闖下滔天大禍,還敢來參加這融天大會!」

京城悠見說話之人面寒體瘦,神情冷傲,正是劉圭。劉圭左手提劍,緩步而出,說道:「京城悠,今日我要替掌教師叔清理門戶。」京城悠知道劉圭是黑龍子劉鶴幼子,素來囂張跋扈。炎山上的弟子將其與虎道子莫晉之子莫羨雲、赤雲子李玉昆之女李竹舞合稱「炎山三霸」。京城悠想起往事,心中也有氣,說道:「好!劉師兄,你殺了我圖赤兄弟,我今日便替他報仇!」劉圭道:「什麼圖赤?誰是圖赤?」京城悠道:「便是七年前在姑逢山被你殺死的兔妖!」

劉圭一怔,道:「什麼!你……你是那烏龜精?」京城悠嘿嘿一笑道:「龜兒子倒還記得。老子那時吃了只黃龜,將龜殼背在背上,你倒好,非要誣我是烏龜精,要將我殺了。萬師兄,花師姐,你們可還記得?」他轉頭去看萬松和花蕾。花蕾「啊」了一聲,道:「原來是你啊!怪不得總覺得有幾分相似。」

劉圭拔出長劍,道:「廢話少說,看劍!」一劍疾刺,劍上帶著一股熾熱的火焰。京城悠真氣既足,反應也是奇快,對方來招迅猛狠辣,他不敢託大,側身一閃,大牛刀揮出,砍他前胸。劉圭長劍回擋,「當」的一聲,震得手臂發麻,虎口險些崩裂,心道:「這小子當真邪門,炎山上這麼多師兄弟都被他吸光了真氣,連包師兄也險些遭殃,我可大意不得。」他不敢硬碰硬抵擋,只得不斷變幻招式。

京城悠畢竟佔了真氣強猛的優勢,雖然招式有限,但面對對方精妙的招式,他只需猛砍猛劈,對方便不敢硬接。旁觀眾人都已看出了這點,劉圭和京城悠都是心知肚明。劉圭暗暗著急,只聽京城悠道:「劉師兄,你怕不怕我把你真氣也吸幹了。」劉圭想到那幾個癱瘓在床的師兄弟,心中便有些害怕。

京城悠見他已生懼意,當即左手一揮,大喝一聲:「摘星大法!」劉圭大吃一驚,雙目瞪視他左手。京城悠右手倒轉刀柄,點了劉圭胸前大穴。劉圭哼也不哼,便倒了下去。

京城悠提起劉圭,將他交給張一石。白路笑道:「幾日不見,小師弟武功大進,可喜可賀。你打贏了那盤牛,不知要占卜何事?」萬松冷笑道:「白師兄,你跟這叛徒套什麼近乎?」京城悠不去理他,對白路笑道:「白師兄,幾日不見,你又胖了許多,可要趕上朱師弟了。」白路笑道:「朱師弟那叫肥,我這叫膘,可不能同日而言。」朱碧此時嘴裡空空,腦子也呆憨,問道:「白師兄,肥和膘不一樣嗎?」白路道:「這個自然不同,膘者,壯也;肥者,胖也。那是大大不同的。」朱碧將信將疑。

陳十八哈哈笑道:「不知在下是膘是肥?」白路笑道:「這位十八兄一身富態,那是與區區在下一樣,都是膘而不肥,英而不俊,勝在氣質過人。」陳十八笑道:「這位白兄弟說的極是,想在下若不是氣質過人,如何能娶了十八個老婆。」

萬松見京城悠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卻也不生氣。他為人陰沉,極重心機,做事也十分細緻,是以劉鶴對這徒弟十分看重。當年姑逢山下,京城悠藏身水塘之中,劉圭、花蕾二人隨著朱碧離去,他卻小心謹慎,臨走還飛石入水,殺個回馬槍。只聽他慢條斯理地道:「京城悠,天下沒有這般便宜之事!那盤牛的功夫和你差得遠了,你要贏他那是輕而易舉之事。」

京城悠當年吃過他的苦,回道:「那麼萬師兄要下場比劃比劃?」群雄見他炎山派中起了爭執,都抱著看熱鬧的心,有人道:「你看,炎山派起了內訌。」萬松大聲道:「諸位英雄豪傑,這京城悠殺害同門師兄弟,逃下炎山,早已不是我炎山派的人了。」

忽有一人道:「炎山派有什麼了不起!」眾人聞聲看去,卻是那譚秀。群雄都知譚秀因「茅山血戰」之事,對炎山派成見極深。京城悠本也想說這話,但話到了口邊便想到了張一石、白路等好友以及於宗庭、葛正等師長,總是難以出口。譚秀說了這話,他心中也是一暢。忽然又有一個聲音道:「是啊,炎山派有什麼了不起的!」

眾人循聲四顧,卻不見人影。劉圭此時穴道已解,大聲道:「什麼人大言不慚?鬼鬼祟祟算什麼英雄好漢!」那聲音又道:「英雄好漢?嘿嘿!你炎山派之中不是暗使陰謀詭計的,便是混沌無知的,除了京城曼之外,又有哪一個稱得上英雄好漢?」

劉圭正要反唇相譏,突然眼前一黑,身子騰空而起,頭上腳下,竟被掛在房樑上。京城悠眼前一花,已多了一人。這人雙手抱胸,臉色極白,神情甚是冷傲。他開口道:「京城悠,烈焰風京城曼是你何人?」京城悠道:「是我叔叔。」他道:「他現在何處?」京城悠道:「七年前,叔叔去了西海,之後便一直沒有回來。」他道:「這麼說連你也不知他的下落?」京城悠搖頭道:「不知。閣下若是知道,還請相告。」

那人道:「好。那也只得如此。」忽然右手一張,一張紫網自他手掌中飛出,撲向京城悠。旁觀人群中有人叫道:「天羅地網!這是紫電破虛功!」

京城悠乍見那網當頭罩來,越長越大,已是無處躲閃,只得運氣於刀,猛砍而出。赤火真氣一碰上那紫網,徒然間火焰四竄,那紫網瞬間變成了火網,當頭罩下。京城悠大叫一聲,頭髮、衣衫盡皆著火,急忙著地翻滾才將火焰撲滅,甚是狼狽。

那人道:「五行七氣之中,雷乃是木的分支。木生火,你強運火氣抵擋,自然是引火上身。你是京城曼的侄子,武功怎會如此不濟?看招!」「看招」二字出口,一道電光向著京城悠疾撲過去。

京城悠聽他提到五行木生火,腦中電光石閃,體內真氣亦隨著他意念迅速而動。他體內最多的是赤火真氣,此刻按著五行相化的道理,丹田之中赤火真氣竄上來,逆走手少陰心經。這逆煉筋脈原是武學大忌,但京城悠天生念力極強,旁人難以辦到的和匪夷所思的事,在他而言卻並非難事。他不知運氣要尋穴順經而來,還道人人都如他一般運氣。

那赤火真氣隨著他的意念,手少陰心經還未走完,便跳至足陽明胃經,在那缺盆穴處已由赤火真氣轉化為黃土真氣,之後又跳至手太陰肺經,在雲門穴處由黃土真氣轉化為白金真氣。他體內這一番真氣運行轉化,只在瞬息之間完成。那白金真氣順走手太陰肺經,自雲門穴一路往下,經中府、天府、俠白、尺澤、孔最、列缺、經渠、太淵、魚際諸穴至少商,最後附在大牛刀上。

京城悠想也不想,一刀砍向那電光。一瞬間,大牛刀斷為兩截,那電光不止,竄上手掌。京城悠只覺手掌一麻,大牛刀拿捏不住,落在地上。五行金克木,好在他白金真氣擋住了對方的紫雷真氣,不至於手掌受傷。

但京城悠見到大牛刀斷為兩截,心中痛惜憤怒,體內真氣不斷湧出,在他手臂上匯成了一道三尺來長的白色氣刀,若有若無,發出淡淡微光。

那人看著他右臂上的氣刀,詫異道:「五行相生相化!你當真是炎山派的?」京城悠不答,右臂一抬,斜砍那人肩頭。那人道:「來得好。」右掌中紫電滾動,忽然鑽出一條紫龍,張牙舞爪,怒轟咆哮,卷著京城悠的白色氣刀,猛地一攪,那氣刀便斷成了數片,消失在空中。

京城悠退了兩步,胸口氣血翻湧。群雄中有人叫道:「紫電游龍!」只見那條紫龍在空中一轉,又回到了那人掌中。京城悠道:「閣下武功高強,我不是你對手。敢問高姓大名。」

那人嘆了口氣道:「七年前的除妖大會,我和京城曼聯手對付那飛天火狐樊獙。我對烈焰風的功夫很是佩服,當時便向他約戰,定在一年之後。哪知他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這幾年來我到處尋他不見,今日來這融天山,便是來卜卦他的所在。」頓了頓又道:「你是他的侄兒,當接我十招。剛才過了三招,還有七招。」

田胤插口道:「勾先生,此處並非打架鬥毆之處,你若要和京城公子過招,還請二位移駕別處。」那人道:「人生在世,須當快意恩仇。田將軍,勾逐雲這條規矩不能破,只好破了你的規矩了。」

田胤臉色一變。萬松忽道:「田將軍,勾師兄暫代融天武士,與這京城悠較量,可也沒有破壞規矩啊。先前那盤牛已與涹山雙怪較量過了,京城悠卻去跟人家車輪戰,那是不算的。」

雨公主道:「勾先生要暫代融天武士,亦無不可。只是京城公子已勝了盤將軍了,嗯,那便算是京城公子代替涹山雙俠勝了。」涹山雙怪一聽大喜,心道:「這公主真是好人,知道我二人本是俠義之士,免費送了這占卜的機會。」

田胤道:「公主,這……」雨公主道:「聽姥姥說,以前便有來客代打的。況且融天大會也沒規定說不可代打,所以這也沒壞了規矩。」涹山雙怪叫道:「是啊!沒壞了規矩!」

田胤也忌憚勾逐雲功夫了得,當下不再言語。當勾逐雲使出「天羅地網」之時,群雄便知他是雷山派的高手。張一石和白路兩人見他現身,便已認出他來。勾逐雲在太古江湖向負盛名,人稱「流星雷」。張白二人擔心京城悠,白路道:「勾師兄,你好啊,多年不見,不想在此相會。我等前來,也是為了京城曼師兄之事。看來我們可以少送一個禮了。哈哈。」

勾逐雲不理白路,對京城悠道:「下一招名叫『子母雷』。接招!」京城悠心知那『白金氣斬』無法與之相抗,回思剛才運氣的情景,腦中閃過幾年前在炎山神火殿中看到的那句話:「氣自丹田而上,須分兩股,一前一後,一過胸前膻中,一過背後肺俞,而後會於肩胛,至雲門穴而出,附於臂上。」當時自己便是如此運氣,祭出了那五顏六色的「南冥離火刀」。京城悠後來回想此事,將它稱為「七彩琉璃刀」。

此時他心中默念,體內真氣迅速流動,胸前膻中、背後肺俞兩處湧來的真氣會於肩胛,再湧向雲門,「嗤」的一聲,那七彩琉璃刀「出鞘」,「當」的一聲,將一個閃電球劈開,不料斜刺里另一個閃電球疾趨而來,繞過那七彩琉璃刀,撞在他右臂腋下。京城悠只覺一陣劇痛,那閃電流遍全身,七彩琉璃刀瞬間崩碎,右臂酸麻,一絲氣力也無,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

勾逐雲搖了搖頭,道:「你這小子武功雖怪,卻不紮實,你叔叔在你的年紀可比你厲害多了。」

勾逐雲這話激起了他好勝不屈之心,京城悠心道:「今日這十招我無論如何也要接下。還剩六招,與其讓他進招,不如我先發制人。」他右手已廢,當即將真氣運至左手,七彩琉璃刀再次出鞘。他大喝一聲,舞動左臂,彩光流動,一招劈山式,當頭而下。

勾逐雲身形一晃,已來到京城悠右側,伸掌拍來。京城悠回刀來擋,已然不及,「啪」的一聲,右胸中掌,身體疾飛而出。勾逐雲卻也「咦」了一聲,顯得十分驚奇。原來他一掌打出,只用了三成功力,原擬不會傷到京城悠。誰知不僅沒有傷到他,翻到覺得掌上附著的真氣竟然被他吸了過去。再看京城悠時,只見他一個打滾又站了起來,渾若無事。勾逐雲心道:「這小子武功又雜又怪,到底是跟誰學的?這吸人真氣的妖法,似乎是那混沌老祖靳螭的八荒六合功!」

京城悠情急之下再次藉助了混沌之珠的威力,心中有愧。他知道這勾逐雲武功極高,剛才手下留情,並沒有傷他性命,亦心存感激。說道:「還有五招,勾師兄請進招。」「嗤」的一聲,七彩琉璃刀再次出鞘。他自己已無其他武功,進招只有破綻更多,當下來個見招拆招。

勾逐雲心道:「這小子真氣雖然雜亂,卻也深厚無比。只是招式幼稚,似乎毫無武學根基。」當下將右手負在背後,左掌一划,道:「下一招『奔雷掌』,打你背心。」呼的一掌迎面擊來。

京城悠心道:「他既說要打我背心,以他的身份,那是絕不會說話不算數的。」當下不避不擋,只以左手護住背心。勾逐雲道:「好小子!」左掌一抬,在他眼前一晃。京城悠忽然眼前一花,他右手已不能動彈,左手本能地要去護住眼睛。誰知他左肩微動,背心一麻,已中了一掌。說也奇怪,這一掌對他毫髮無傷,只是背心麻麻的。

回頭一看,勾逐雲已經退在幾步之外。只聽他又道:「小心了,下一招還是打你背心。」言罷身形一晃,快如閃電。京城悠眼前一花,已沒了他蹤影。他心道不妙,急忙一個飛鳥式躍在空中。忽然背心一麻,又已中招。這次卻和上次一樣,只是背心麻癢,似有幾道電流在流動。

京城悠「哎呦」一聲,摔在地上,又立即站起來。勾逐雲道:「打你背心。」京城悠不禁大怒,「嗤」的一聲,七彩琉璃刀出鞘,反手在後背一划。他左手方動,背心又是一麻。京城悠大叫一聲,回身猛砍。只聽勾逐雲道:「第九招,背心。」這個「心」字出口,他背心果然又是一麻。

「第十招……」京城悠聽到此處,急忙著地一滾。這「著地一滾」與他來說乃是熟練至極,可說是除了殘缺不全的「炎山入門十八式」之外,最熟悉的「招數」。他為人機靈,知道自己和對方武功相差實在太大,使盡渾身解數也躲不開,當即便躺在地上不動,心道:「看你還如何打我背心!」京城悠這一招純屬無賴,但他也確實沒有別的招式來抵擋勾逐雲的「背心一擊」。

「第十招,背心。」勾逐雲站在一旁,凌空一掌拍在地上。只見一道紫藍色的閃電如同一條怪蛇,在石板上迅速遊走,「嗖」的一下鑽進了京城悠的背心。

京城悠但覺背心一麻,這一道紫雷真氣與先前四道真氣匯聚,忽然湧向他右臂,替他打通腋下鬱結的筋脈。不一會兒,右臂已經恢復如初。

京城悠又驚又奇,心道:「原來他是在替我療傷。」站起身來,向勾逐雲躬身行禮,道:「多謝前輩教導,京城悠沒齒不忘。」勾逐雲側過身子,避開了他的行禮,冷冷地道:「投機取巧,詭計多端,怎能是京城曼的侄子?」身形一晃,徑自出門去了。

群雄相顧愕然。雨公主道:「『流星雷』勾逐雲既然棄戰,那麼便算京城公子獲勝了。按照規定,本宮可為公子占卜一事。不知公子所要占卜的是何事?」京城悠這才回過神來,歉然道:「我還沒想好。」

雨公主微微一笑,對陳十八道:「十八公子,把你的獻禮呈上來吧。」陳十八自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子,恭恭敬敬地交給雨公主。雨公主身旁一名婢女接過了。雨公主打開一看,香氣撲鼻,乃是一塊晶瑩溫潤的白玉。

陳十八道:「寶刀配英雄,香玉贈佳人。這密山香玉,贈與雨公主再合適不過。」雨公主笑道:「多謝了。」陳十八道:「如此,在下有一事……」雨公主擺手道:「十八公子忒也健忘了,本宮剛進廳門便已經為公子卜過一掛了。」陳十八一怔,想起她那句「貴人遇貴人,福壽雙至,綿延子孫」,不知是何用意?

金有陽、風平道長、譚秀等人紛紛上前獻禮。穀道元對身旁那白衣公子道:「公子爺,我們也去獻禮吧。」那白衣公子道:「不忙。」他走到京城悠身前,笑道:「公子器宇不凡,瀟洒不羈,在下很是佩服,不如和我結為兄弟如何?」

京城悠正想著勾逐雲那句話,聽到那公子說話,抬起頭來,只見眼前這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氣,臉容依稀在哪見過,說道:「你……你是……」

那白衣公子拍著京城悠肩膀道:「二哥,多年不見,可想煞小弟了!」京城悠又驚又喜:「是三弟!」原來這白衣公子不是別人,正是合虛國二公子馬良。馬良哈哈一笑,道:「走,咱們喝酒去。」挽著京城悠的臂彎大步走去。

陳十八笑道:「二公子且慢,喝酒怎能少了我陳十八。」馬良笑道:「這個自然。」回頭對穀道元道:「谷大哥,咱們走。」四人正要出門,只見人影一閃,一個大白胖子已站在大門外,叉手笑道:「悠師弟、十八哥,白路也想蹭酒喝。」馬良哈哈大笑:「走走走!一起去!今日我做東,不醉不歸。」

五人大笑出門,下了山,來到一家小酒店中,擺開酒肉,便開始吃喝起來。這融天山地處太古世界最南端,乃是一處小島。島上也沒什麼牛羊雞鴨,店主人端出一桌海鮮,還有幾隻飛禽。五人把酒言歡,甚是歡暢。

京城悠和馬良敘起別來情由。京城悠說起自己在炎山鬱郁不得志,後來闖了大禍,逃下山去,及後來在蛇國及魚蛇島的事情。眾人稱奇不已。陳十八道:「京城兄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說著與京城悠碰了一杯。

白路道:「掌教師伯脾氣怪得很,雖說他武功極高,但行事古怪,炎山派在他手中也是奇奇怪怪。我在炎山上也是稀里糊塗,但求每日有覺睡,有酒肉吃,誰管他的!」陳十八笑道:「白老弟說得對,人活著就該縱情歡樂,稀里糊塗也沒什麼不好。」也與他對了一杯。

京城悠問起馬良這幾年的近況。原來那日馬良離了月勾城,回到合虛國京城竹陽城。豹王與虎王、合虛王三王在月勾城僵持了半年,終於豹王糧草不濟,撤回燕山城。馬良為避馬優,於合虛王回師當日便上書,請求拜師東極神折丹。次日一早,馬良接了詔書南下,幾日後來到合虛國東南大城離瞀城,拜在城主折丹門下。

穀道元是折丹幕府護衛,與馬良性子相投,經常被馬良拉去喝酒。他與陳十八也是老朋友。十多年前,陳十八到東海遊玩,便與穀道元斗過一次酒。

他五人都是當世酒囊,這南海小島上本就沒多少酒。這一頓喝,便將酒店裡的酒缸喝了個底朝天。菜只吃了一半,酒卻沒了。老闆只得去別家酒店沽酒。

這家酒店臨近港灣,生意算是最好。此時日已西陲,河上波光搖動。白路道:「我在南疆之時也只在南海邊看看海,哪知今日卻到了這南海盡頭。」京城悠突然想起風城軒來,說道:「當日我和風城軒在杻陽山飲酒,他當時便指著南海,問我南海有沒有盡頭。我當時不明所以。他說南海雖大,終有盡時。此人野心極大,當時他還未當上蛇帝,便已窺視南海。如今長臂國、黑齒國都已投在他麾下,恐怕南海也無寧日了。」

陳十八道:「我在南來的船上,聽譚秀說過新任蛇帝如何了得。連西海聯盟鎮南將軍姬昭雲對他也是極為忌憚。還有那金蛇郡王桑鎮山更不簡單,此人乃是上任蛇帝風無疾的結拜兄弟。幾十年前,風無疾統一了蛇族六部,建立了大蛇國,其勢力一度蔓延至西海。西海聯盟曾與桑鎮山多次交手,都是輸多勝少。此次蛇族新帝上位,不止是南海再無寧日,恐怕西海也是戰亂又起。」

頓了頓又道:「京城兄弟、白老弟,你們炎山派夾在蛇國、華胥國和梟陽國之間,那可是大大的不妙啊。蛇國不像華胥國和梟陽國,蛇族人歷來侵略報復心極強,當年京城絕斬下蛇帝大厥的人頭,導致蛇族四分五裂。幾百年後蛇帝風無疾一統蛇國,想不到後來比武敗在李玉昆手下,鬱郁而死。蛇族和炎山派那可是仇深似海啊。」

此時那店老闆沽酒回來,眾人又大喝起來。穀道元道:「論起打仗,這蛇帝還是沒有豹王厲害。如今北海形勢岌岌可危,虎王一敗,便輪到我合虛國了。而東南梟陽國卻屢有犯我合虛國之意。」

京城悠和馬良幾年前曾在月勾城外見過燕山軍和湣澤軍大戰,當時燕山軍統帥虖沱兀的坐騎狍鴞兇殘嗜血,思之仍有餘悸。

五人談了一會兒國家大事,又說起太古江湖軼事來,那是陳十八的專長。京城悠雖久在炎山,但小時聽父親京城觀說了許多故事,也能插上幾句。

陳十八道:「京城兄弟,當世修道門派眾多,最厲害的門派有五派,那便是東荒雷山派、西荒桑山派、南荒炎山派、北荒岐山派和中荒荀山派。這五派之中,各有一位青年才俊,武藝高強,名動太古,你可知是哪五位?」

京城悠道:「若說炎山派,那應該是我叔叔京城曼了。」陳十八道:「沒錯,『烈焰風』京城曼武藝極高,又急人之難,可惜這幾年卻無故失蹤了。」

京城悠嘆了口氣,想起與京城曼交情不淺的星狐昭和勾逐雲,說道:「岐山派應當是星狐昭,雷山派應當是勾逐雲。」陳十八道:「不錯,正是『氣寒北月』星狐昭和『流星雷』勾逐雲。」

京城悠道:「至於桑山派和荀山派,我卻不知道了。」陳十八道:「這兩位說起來比前面三位年紀還要小一些,乃是近幾年成名的。桑山派是『九曲劍』白長琴;荀山派是『龍吞日曜』龍天化。」

京城悠道:「龍吞日曜!這人好大的口氣!」陳十八道:「這龍天化是荀山掌教伊乙的關門弟子,不過二十多歲,武功卻已傲世中荒。連他的師叔師伯都不是他的對手。當今華胥國主,泰平大帝封其為龍驤將軍。」

京城悠道:「此人既已姓龍,外號又叫『龍吞日曜』,封號還叫『龍驤將軍』,這倒有趣。」陳十八笑道:「因此中荒之人又送了他一個外號,叫做『三龍兒』。」又道:「這三龍兒頗受泰平大帝寵愛,在玄扈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要說太古諸公子中要數他風頭最緊。二公子恐怕也不及他。」最後一句是對馬良說的。

馬良笑道:「我在東海釣魚,哪及得上這三龍兒的風頭。不過華胥國之中卻另有一位年輕公子,武功名氣都不輸於他。此人駐軍西海,勇冠三軍。武功那是不必說了,年紀卻比那三龍兒還小著幾歲。」

陳十八點了點頭,道:「此人在西海名氣極大,我也有所耳聞。西海諸國將領接連敗在其手下,人人都稱他為『京城曼轉世』。自京城曼在西海失蹤之後,此人突然出現,以炎山三大絕學——九雲烈焰掌、燧人神火功和南冥離火刀連敗西海三十六國百餘名高手,一時名震太古。泰平大帝封其為『天威將軍』,統領三十萬征西軍鎮守西海關,幾年來西海太平無事,全仗其神威。只是他長年鎮守西海,名氣大大不如龍天化。」

又道:「不過這人喜歡喝酒,卻是我輩中人。那『九曲劍』白長琴曾東來西海關與他斗酒,也是大敗而回,末了贈了他一個外號,叫做『滄海橫流』。要說比武,我看白長琴還有點勝算,可是斗酒卻比不上這人了。哈,我陳十八也打算去找這滄海橫流鬥鬥酒。」

京城悠對那滄海橫流也是十分感興趣,問道:「此人是誰?如此酒量,我也想見識見識,十八哥,咱們同去會會他。」馬良笑道:「二哥,這滄海橫流你是老早見過了。你倒想想,炎山派的年輕一輩中,有誰能有如此本領?」京城悠心中一動,想起一人來,脫口而出:「是大哥?」馬良笑道:「正是!這天威將軍、滄海橫流,正是我們的結拜大哥敖驚寒!」

「天威將軍!滄海橫流!大哥真是了不起。想不到多年不見,大哥已是如此轟動太古的人物!」京城悠仰脖子喝了兩碗酒,只覺得熱血上涌,對馬良道:「三弟,愚兄想念大哥得緊,恨不得插翅飛過去痛飲幾杯。此間事了,你同我一道去如何?」

馬良道:「妙極!妙極!我久在東海,早已呆得膩了。我們明天就走!」當下和京城悠大口喝酒。兩人說起少時在湣澤的經歷,只覺歲月瘋長,恍若隔世。赤爪月牙蛟、夜冥蛇龜、青石獨角獸、八爪藍龍魚、血眼黑蟒等,只把陳十八等人聽得瞠目結舌。


另外,如果有喜歡古典神話、段子、微小說的小夥伴,歡迎去看看我這個答案。近年來,天庭發生了些什麼事? - 知乎


謝邀,曾經有過這麼一本書,它叫做風流老頑童 (豆瓣)。

故事說的是,老頑童周伯通在第三次華山論劍之後,與一燈大師及老情人瑛姑同回百花谷,舊夢重圓,生得一女,卻因貪玩成性,終又離家出走,再入江湖招惹是非。此時「中原五絕」有的已故,有的退隱,老頑童陰差陽錯當起武林領袖,於是種種滑稽壯觀的戲劇相繼上演。他假扮別人,神出鬼沒,四處搗亂,令人聞風喪膽而又啼笑皆非;他好武成癖,又創驚世駭俗的滑稽武功「逍遙法」,不問正邪,逢高手便打;他為老不尊,沒大沒小,專愛混在青年男女中間;他古道熱腸,啥事都管,亂點鴛鴦譜,戲弄有情人,更與風騷魔女杯酒言歡。
楊過、小龍女的養子琴思忘被老頑童授以神功,性格上也受其影響,成為名動江湖的「小頑童」,乖戾狠辣,殺人如麻,酷愛女色,屢欠情債。當他血洗少林之時,被楊過以神功制服,並授以挽救武林浩劫之大任。

本書對楊過、郭襄、東邪黃藥師、崑崙三聖何足道、武當掌門張三丰、未來的明教教主陽頂天及四大護教法王之一的白眉鷹王殷天正等人的諸般武功情事,均有涉及,填補了《神鵰俠侶》與《倚天屠龍記》之間的情節空白。

第 一 章 老頑童喜得棄嬰
第 二 章 終南山情侶遭劫
第 三 章 小頑童情竇初開
第 四 章 琴棋劍崑崙三聖
第 五 章 老頑童大鬧毒教
第 六 章 千魔洞老少奇遇
第 七 章 老頑童為師不尊
第 八 章 魔衣郎仗義護花
第 九 章 拯危難大開殺戒
第 十 章 遇浪女意亂情迷
第十一章 陷魔洞又落情網
第十二章 女魔頭辣手痴心
第十三章 授血珠神鵰辭世
第十四章 老頑童巧戲魔女
第十五章 有情時假作無情
第十六章 小頑童憐香惜玉
第十七章 黃藥師臨終授藝
第十八章 老頑童強配鴛鴦
第十九章 逞豪氣高手大戰
第二十章 腥風起巨魔現身
第二十一章 張三丰義護少林
第二十二章 有情人終成佳配
第二十三章 小東邪路見不平
第二十四章 少室山風雲滾滾
第二十五章 神鵰俠雷霆長嘯
第二十六章 救情人彈指除奸
第二十七章 道真相疼斷肝腸
第二十八章 老玩童誤飲瘋血
第二十九章 上崑崙生死相搏
第三十章 除巨魔花好月團

哦對了,不建議讀。

想知道《倚天屠龍記》之後的故事?還有一本書,它叫做九陰九陽(上中下) (豆瓣)。

文中的主人公段子羽在機緣巧合之下先後學習了九陰真經、九陽真經、蛤蟆功、獨孤九劍、六脈神劍、一陽指等金庸小說中的武林絕學,性格狂放然殺氣太重,道義感略顯淡薄,於金老各部小說中主人公的一貫形象不符。書中為了襯托段子羽的神功蓋世,《倚天》中上到明教教主張無忌,下至明教左右使、法王、五散人,都成為了段子羽的墊腳石,特別是把明教描述的更加邪惡化,張無忌被描寫的太過攻於心計,這些似乎會讓喜愛金庸、喜愛《倚天》的武俠迷們感到失望。此書敗筆之處就在於主人公與張無忌等人為敵且過於狠辣,但主人公仍不乏俠義心腸。

哦對了,依舊不建議讀。


有的,還拍電視劇了呢,張衛健演的,叫《少年張三丰》


拋個磚

1、抗擊侵略神鵰里已經寫過了,且誰都知道歷史上是失敗了;國家機器的交鋒中,武林能做的很少。神鵰的時代背景相對而言已是亂世,後面更亂的那一段,一者讀者普遍不熟悉,二者也難駕馭。
2、宋亡後,什麼少林武當峨眉乃至大部分武林,歸根結底是認同了大元政權的,否則一撮撮掌握暴力、在地方上有社會地位的堅決反政府的小團體,根本不可能不被團滅。這個「無奈——認同——適度妥協」的過程,從武林角度而言是需要「避諱」的。(相比之下牛逼閃閃抗元到底的明教從一開始就是有自己的政治主張的;把自己拉到和一個政權同一level層面反抗之,本身就是政治主張的一種)
3、這幾十年期間,當優先圍繞郭襄和張君寶這兩個新生的武林領袖展開;可偏生郭張二人的性格設定,本身就不夠燃(「風陵」師太的隱晦,百歲童子的淡然)。而年長後的他們不夠「燃」的性格背後,不能不說是見慣了大起大落,知道社會歷史趨勢席捲之下,處處皆有人力不可回之事、之物。直接導致「學了絕世武功又如何」、「個人再幸福又如何」等不可避免的無奈,寫了依舊沒燃點……

綜上:幾十年一筆帶過,直接跳到以明教為軸驅動故事發展,民族主義開始大反攻,是對頭的。編故事選擇歷史大背景是重點,就像作曲時先選擇節奏與調性一樣,主音、基音一確定,觀眾、聽眾們就往往潛移默化地跟著走了。退一步說,這幾十年,也不適合寫長篇,倒可以抓幾個側面寫寫短篇。話說之前有個帖子猜測黃郭二人通過屠龍刀倚天劍埋下復仇火種一事,似乎也可以寫個前傳。


額,有一本新博士的倚天屠龍外史之朱長齡回憶錄,以朱的視角,講了這段時間的事情,非常有趣


如果真有這本書,其主旨意境可能有些悲涼…畢竟國破山河碎的大前提無法避免;然而我又覺得,可能另外有一番蓬勃意境……為何?六大門派的創建(少林寺算中興)幾乎都在這個時期,這意味著什麼?江湖大格局啊,簡直是武俠世界的春秋戰國了!更何況,在倚天之前,江湖的格局已經變成了家天下,郭靖黃蓉二人基本統治了整個江湖,客觀上當然是為了抗擊蒙元,但同時也造成了江湖的僵化,而一旦城破,新的格局便將到來……
如果各位有興趣,我就勉力寫一寫…留個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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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更

第一章 城破

「靖哥哥,你可還記得降龍十八掌的口訣么?」黃蓉已知城破在所難免,但她一生與郭靖鴛盟得諧,伉儷情深,當下竟無絲毫畏懼之色。

郭靖心中憂憤,正當絕境之時,忽然聽到愛侶這般詢問,不由地微微納罕,回頭望見黃蓉風致端莊站在自己身後,嘴角卻帶了一絲苦澀笑意。

「蓉兒,當此憂難之時,怎麼卻忽然問起這事來?」

黃蓉一笑:「當年的蓉兒已是花甲之年,靖哥哥你也年近古稀,我是怕你整日掛懷天下,又老來昏聵,已然將武功忘了。」

郭靖雖然憂慮國事,但他與黃蓉攜手半生,已然靈犀相通,有如一體;他望了望黃蓉鬢邊白髮,心頭微微嘆息。

自己一生為國為民,雖死無悔,只可惜了愛侶。

他知曉黃蓉如此相問必有深意,不忍拂了她的興緻,輕笑道:「我自然是垂垂老矣,蓉兒卻哪裡會老?不過降龍十八掌乃恩師洪七公所傳,我雖然老來昏聵,倒也不至於忘卻了,只不知蓉兒要考我的是哪一段?」

黃蓉走上前來,將身上披風微微拉緊了些,遮住單薄的身軀,輕輕吟道:「亢龍有悔,盈不可久……那本是易經之中說法,七公他老人家雖然修為精深,想來這些招式名稱出處恐怕也並不瞭然。」

郭靖啞然失笑:「便是我當年,又哪裡知道什麼易經論語了?還不是經年累月來,蓉兒你慢慢地教誨,我才懂得了這許多道理。」

他頓了頓,替黃蓉輕輕捋開被風吹亂的髮絲,又低頭望著她嘆道:「我知道了,蓉兒是說這蒙元大軍勢如破竹,便如同那飛龍在天一般,莫可攔阻。然而他們如此殘暴兇狠,縱然得了天下,也必如亢極之龍,難以盈久。」

黃蓉見他領悟,心下歡喜,她本就是為了寬解郭靖,本來還道要講解一番其中道理,不想郭靖老來越發沉穩,卻也更增穎慧,已然識破自己心思。

二人正自互相寬慰,忽的小校來報,告知呂文德來請自己夫婦二人前往商議破敵之策。

郭靖聽了越發憂悶,長嘆一聲,竟忘了回告那小校。

他在這襄陽城中如同天神,那小校躬身而立,不見郭靖回復卻絲毫不敢催問,雙腳有如生了根,垂頭不動。

黃蓉見狀一笑,告知那小校回稟呂文德,說自己夫婦即刻便去,那小校方才領命去了。

「靖哥哥,韃子雖然猖狂一時,終究有我中原豪傑再起,驅逐胡虜之日;你一生為國為民,胸懷坦蕩,已然無愧,又復何求?」黃蓉拉了郭靖衣角勸道。

郭靖一嘆:「我只擔憂這天下的黎民啊……縱然有那一日,當下的劫難卻已回天乏術,無人可解了。」

黃蓉怎能不知,也輕嘆一聲道:「還好芙兒,襄兒姐妹二人已經被我用計支開,但願她們能夠得脫,一生平安喜樂。」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更何況襄兒他……」郭靖神色一黯,不再言語。

黃蓉知道他憂心愛女,她作為母親又如何不知,不愁?

郭襄自從遇見楊過,一縷情絲便已深種,彼時只道她年幼識淺,慢慢便會忘卻。誰料想,她竟是如此為情而痴,半生鬱郁,令郭黃二人也無計可施,酸楚不已。

「她帶了倚天劍,又有一身好武藝,當能夠自保得全;芙兒那裡,有齊兒照應,料來也不會有事。」

郭靖點點頭,又柔聲道:「破虜他還是不肯走么?」

黃蓉聽了,娥眉凝重,垂淚道:「本以為他性子仁厚寬舒,能聽我的話來,不想卻跟你一般執拗,無論我如何威逼用計,他始終不肯離去。」

兩個人一時默然,半晌郭靖方道:「待我用屠龍刀之事相激,想來破虜深明大義,必然能夠明白我的良苦用意……」

忽然一個身影走上城牆來,決然道:「爹,娘……孩兒雖然不肖,卻也知國家大義,怎肯苟且?豈不聞諸葛瞻,諸葛尚之事?」

郭靖一驚,才發覺不知何時郭破虜已然來到身後,聽了這番肺腑之言心血如沸,又是驚喜又是苦楚。

他知道自己敬佩諸葛亮忠義如天,常常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八個字自勉。郭破虜口中諸葛瞻諸葛尚,正是孔明長子長孫,雖然並無其父威名,但當蜀亡之時,毅然殉國而死,千秋萬代,不損英名。

郭破虜以諸葛瞻諸葛尚自比,可見其心。

夫婦二人自知再多說也是無益,只能默然嘆息。

郭破虜卻昂揚道:「屠龍刀之事,孩兒已然領命,自然會交託清楚,不會有負父親所望;但孩兒這一具皮囊,一顆丹心,卻當自處,便是爹娘也不能硬逼孩兒離去!」

郭靖重重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豪氣陡生,高聲道:「好,好孩子!」隨即決然而回,轉身離去。

黃蓉緊隨其後,輕輕拭去眼角淚痕,勉勵地笑了笑,酸楚道:「保重了,孩子……」也跟著郭靖慢慢走下了城樓。

「郭伯伯,婆婆她哭了?」

郭破虜正在感嘆,忽然一個小小的身影慢慢走了過來,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哦,是陽兒啊……」

來人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衣著破舊,卻整理的整整齊齊,身形有些瘦弱,不過一雙眼睛倒是頗有靈氣,正疑惑地望著郭破虜。

他名為易陽,本是城中守將的遺腹子,郭黃二人憐憫其身世,經常接濟於他,慢慢地也熟絡起來。

尤其他心思敏捷,靈動機巧,但又不失質樸純真,深得郭靖和黃蓉二人之心,經常指教他一些見識武功。

「婆婆她……只是擔心一些事情。」郭破虜望著遠方,眉頭也皺了起來。

「我知道,襄陽城……要守不住了,是嗎?」易陽也從垛口望去,神色之中帶了一絲不屬於少年人的憂愁。

郭破虜一驚,暗道難道他這小小少年人,也知家仇國恨么?隨即想到易陽可憐的身世,又不禁搖頭嘆息,感慨一番,沉聲吟道: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易陽隨口接了下去: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他年紀尚幼,念來自然沒有杜工部那般愁緒滿懷,鬱郁不解的沉悶苦楚,但見他小小眉頭緊蹙,神情慘然之相,又聽他稚嫩卻同樣滿懷悲傷的吟誦,便是郭破虜中年之人,也不禁感到一絲悲涼。

國破家亡,誰人可堪倖免?

易陽忽的轉過身來,回憂作喜,露出一絲頑皮之色,輕笑道:「郭伯伯,適才我聽你跟婆婆,郭大俠說什麼屠龍刀?那是什麼玩意兒,可以讓我看看嗎?」

11月15日更新,歡迎指正。


完全可以再加一個故事
例如《郭襄三千里尋楊過記》
《武當派是怎樣建成的》
《郭靖最後的時光》
《楊過的幸福生活》
《陽頂天:我這一輩子》


瀉藥

從時間跨度來說自然是可以的,畢竟神鵰結束到倚天開始空了八九十年的時間,別說插一個,插兩個都夠了

但問題是沒有必要,畢竟神州淪陷,華夏大廈傾倒這種大背景無法更改,主角能有什麼大作為呢?英雄無用武之地,國之不存,又不能像笑傲一樣忽略廟堂時代,畢竟家國情懷是三部曲的核心,無可避免,所以這就矛盾了,索性略過,不寫,直接跨越到元末風起雲湧之際,讓朝氣重生,這樣才能讓武林人士有存在感啊


首先感謝 @今醉明成 提供了相當多的靈感。

首先說一下,個人覺得仍然用郭楊兩家的恩怨或者人物作為主線並不合適,理由參見神鵰俠侶。由於前作大量角色乃至主人公作為主要配角出現,本作主人公的形象很大程度上要依靠前作主角,而主旨往往又被前作主人公給帶跑。比如神鵰俠侶的主旨按照金庸的說法是歌頌愛情,但是由於時代背景所限和作為男二(仔細想想神鵰俠侶里其他男性角色除了楊過就是郭靖最多)的郭靖人格魅力太大,導致大篇幅被郭靖的「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擠占。當然本來這沒什麼,但是後來就出現了諸如「為什麼楊過沒有回去幫助郭靖守城」,「楊過明明知道郭靖身擔重任卻還要殺他是不是心理有問題」之類的,導致神鵰俠總要被拉出來和郭巨俠比,而最後老是被郭巨俠各方面壓制,即容易撕逼又容易導致形象的重複,當然如果關注楊過從一個小流氓怎麼成長成大俠的這個過程也是一個很好地讀書角度,但這又是另一回事了。

下面說一下我的一些腦洞。不知道有多少人玩過一款叫雲和山的彼端的遊戲,裡面講了一個法蘭克騎士經阿拉伯,中亞一路東行直至唐探求戰爭不敗之法的過程。這款遊戲是軒轅劍系列的一部分,而這個系列遊戲本身是一直把背景放在中國的。

神鵰到倚天之間是蒙元滅宋以及之後元朝的短暫統治,如果從大背景的矛盾衝突角度來看放在蒙古滅宋這個過程當中應該是最容易激發矛盾推動情節的。受到那一款遊戲的啟發,我想到了下面這個大綱:

主角施戰爭掠奪的產物,母親是波斯人(或是印度,阿拉伯,這個無所謂但是設定成波斯的話方便加一些有趣的設定),來自「山中老人」霍山的鷹巢。在主角幼年時期被達爾巴看中傳授武功,之後被師傅推薦給忽必烈作為侍衛。

為了對抗郭靖率領的南宋武林,忽必烈廣招人才成立「安答會」 (設定來自@今醉明成) ,主角加入其中,結識了一些來自各個地方的戰友。在主角十幾歲的時候,隨忽必烈第四次攻打襄陽,被安排了各種針對中原武林的任務比如情報刺探和暗殺等等。隨後,主角隨著忽必烈一路攻打,在這期間之前沒有真正上過戰場的主角因目睹蒙古軍隊真實的殘暴行為開始了動搖(這也是之前把師傅設定成達爾巴的原因,達爾巴多次被楊過放過,會給主角灌輸一些和忽必烈所不同的思想)。在這期間遇到諸多正派和來自西域明教的高手,發生了一系列的衝突,也遇到了一些立場不同但是人品武功互相欣賞的朋友,然後可以安排一些妹子和主角發生情感糾葛 @今醉明成 ,但由於立場問題妹子和抗元人士要麼在守城過程中死去,要麼被主角或者主角所在組織內的戰友所殺。

終於在某次戰役後(如攻破臨安),加上一些人對主角的勸導和斥責(比如文天祥、張三丰或是郭襄),主角脫離安達會開始救助南宋百姓和自己之前的敵人,和過去自己的朋友兵戎相見,但最多只能救得一兩人卻無法阻擋蒙古人的侵略。在崖山之後,主角救下之前和自己屢屢作對的某俠女,率領一眾南宋遺民和武林人士前往日本(設定來自 @今醉明成 ),最後再蒙古征日本的失敗中結束全文,主角可以死,或者活下來,這都已經無所謂了。

這樣一來,敘述的視角就可以在中間發生改變,劇情中的矛盾衝突也會非常激烈,主角因為本就不屬於蒙古或者宋也就不存在趙敏所涉及的「賣國」問題。在我個人看來,元滅宋實際上就是一場最終失敗了的抗日戰爭,這是非常好的悲劇素材。而主角的立場轉換可以表現出戰爭的殘酷,承接射鵰和天龍的反戰,而對殘暴元庭的反抗最終沒能奏效也非常的悲壯。雖然這樣寫很容易就會導致人物形象崩壞而且由於立場原因可能讀起來會不大舒服,但是個人覺得這個框架還是蠻不錯的。(廢話我自己想出來的自然自己覺得不錯)

細節方面,可以大量的承接神鵰俠侶和倚天屠龍記。因為個人感覺假如是涉及到「原作」或者「前作」的作品,一旦引入了原先的人物很容易崩壞或者影響本作角色的塑造,但是如果作為次要配角和龍套出現的話非常吸引人,比如倚天屠龍記中活在台詞里的郭靖一家。因此可以設定一些主角和前作人物的小交集,比如因為殺死了襄陽最後的支柱耶律齊被忽必烈賞了一個女俘(然後可以就成為女一二三四中的一個);在嘉興主角被武功大成的程英重傷;和郭襄對戰時兩人會一同使用金輪法王的武功;張三丰在不知身份的情況下救下了因救助流民而被蒙古兵砍傷的主角結果遇到了來尋找主角的戰友,結果兩人大打出手,張三丰手下留情,戰友立誓要擊敗張三丰於是改名百損針鋒相對;主角為了贖罪救下程英/陸無雙/郭芙的遺孤,傳給武功並交給結識的明教人帶走,為了掩人耳目改名陽頂天;主角救下孤兒後因無法帶在身邊於是託付給了將要前往四川建立反元基地的郭襄,於是郭襄收為徒弟取名風凌;主角最後與之前互相救過性命的百損道人激戰因心軟被殺;主角由於生在「鷹巢」,被家中長輩傳以絕世輕功「信仰之躍」,因此在刺殺郭靖時從城牆上跳下僥倖逃得性命……諸如此類,前作人物可以出現一下就退場或者死掉,本來蒙滅宋就是非常悲壯的一段歷史,前作人物比如程英啦陸無雙啦耶律齊啦郭芙啦之類的都可以犧牲掉來增加悲壯氣氛。或者安排一個一開始的抗元俠客由於種種原因最終和主角互換立場,最終在日本被主角手刃,作為貫穿全書的反派。

而由於背景設定為蒙元,那麼引進蔥嶺以西的內容就變得合情合理,神鵰中已經有尼莫星和瀟湘子這種異域人士出現,倚天屠龍記中也有波斯人的出場。而在忽必烈大招人才對抗南宋的過程中,印度波斯阿拉伯乃至東歐人的出現都不會顯得違和。這樣一來新的武功也就迎刃而解,盡可以到摩訶婆羅多、天方夜譚乃至聖經和羅馬神話中尋找出處。

恩,暫時就想這麼多了


如此說來是不是還要寫一本關於王重陽與林朝英愛情的叫做《終南山愛情故事》?


其實只要寫兩本書《張三丰—我的前半生》、《張三丰—我的後半生》


謝邀,不能,這八十年間神州淪陷,元廷一統天下,英雄無用武之地


小時候看過一本,書名忘了,好像是5個字,主角是郭襄
類似的還有矯龍驚蛇錄,倚天屠龍記的續集


擬寫一篇中篇,以填補神鵰至倚天100年空白,請指教
1年前寫的,金庸和神鵰貼吧的精品貼,但寫得匆忙,不怎麼好。
瀉藥。


你真說出了我的心裡話,我找了許久,尋到的基本都是垃圾,要麼穿越,要麼知識淺薄,要麼前後矛盾,那個風流老頑童我也看了點,文風比較配,但邏輯不行,100多歲的人能生孩子?目前我正準備寫這個斷代史,找材料才遇到你這個帖子,說實話,太難了!寫這書需要通五行,曉陰陽,四書五經,醫道穴位,歷史典故。又要貼近金的文風,至於主題思想和構思結構更考研人,還有一條:金庸主角性格塑造沒有重複的,必須再出一個新的。如果你有相關構思歡迎聯繫我liuanxiang2009@163.com 我暫時計劃用2015-2017年完成


金老喜歡把他筆下人物的性格命運放在歷史轉折、政權更迭的節點上,讓這些人物的經歷在國家政權的衝突下、在改朝換代的浪潮中跌宕起伏。《射鵰》放在了宋金衝突的節點上,《神鵰》放在了宋元衝突的節點上,《倚天》是等了一段空白後來到了元明衝突的節點上,這是金老的風格。這三部曲都一一踩到了這三個轉折點上,囊括了這三個節點的跌宕起伏。如果一定要在《神鵰》和《倚天》之間再插上一段,那這段故事可能無法像三部曲那樣波瀾壯闊,未免有畫蛇添足之嫌。


有一種完美,緣於留白


看過一篇連載叫《風流黃蓉》,能連上


關注


朱長齡回憶錄~~~
故事有理有據,文筆可圈可點,看完之後我表示常常會把劇情弄混

新博士為什麼太監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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