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中國國家博物館的改擴建建築設計、空間設計和展陳設計?
客觀評價一下中國國家博物館的改擴建建築設計、空間設計和展陳設計。
這個問題很大,建築設計是一方面,建設過程是一方面,討論的角度可以完全不同。
1959年12月攝中國革命歷史博物館外景
國家博物館老館建成於1959年8月,新館在完成改造後總面積191900平方米,是目前世界上單體建築面積最大的博物館。
在改造項目啟動後,憑藉「 留三面」 方案。2004年德國馮· 格康, 瑪格及合伙人建築師事務所(gmp)和中國建築科學研究院(CABR)組成的設計聯合體最終中標, 淘汰了入圍最後一輪競標的另外兩大競爭對手: 諾曼· 福斯特( 同1959年設計老館的北京市建築設計研究院組成設計聯合體) 和美國KPF建築事務所( 與華東建築設計研究院組成設計聯合體) 。
諾曼·福斯特的方案
HdM的方案
KPF的方案
雷姆·庫哈斯(OMA)的方案
下面是其他入圍方案
gmp的競賽獲獎方案
國家博物館位於天安門廣場的東側,與人民大會堂相對應。雖然博物館的建築所佔場地面積與大會堂相等,但在體量上卻明顯偏小。而博物館擴建工程的開展正好有可能修正這種城市設計上的不平衡,而同時不改變這個具有重要歷史意義的廣場的總體外觀。
人民大會堂與博物館這兩棟建築之間的功能關係也很重要。 前者是一個為未來而做出重大政治決策的場所, 而博物館是展示中華民族歷史的地方。博物館的設計應通過通透的建築與開闊的大空間來表現其公共性和教育性。
從天安門廣場望去, 國家博物館看起來彷彿由三個大小大致相等的體塊組成。較小的南翼樓和北翼樓被一道滿載厚重裝飾的柱廊連接起來。這一中央部分凸入廣場之中, 其額上是老館留下的深紅色的革命旗幟雕塑。門廊的方柱約40米高, 它們身後是一條寬敞的露天過道, 它把歷史的立面與新造的建築主體部分分隔開。
根據設想, 巨大的入口大廳將迫使大部分展陳空間和附屬空間移往上方樓層、地下室和建築兩翼。這一布局的關鍵是把常設陳列的展廳置於頂層。作為該設想的回應,gmp設計團隊的第一套方案試圖通過組織空間賦予建築充滿活力的形象: 巨大的青銅屋頂盤旋在庭院上空, 它以龐大的跨度包裹著一間蔓延上升的展廳, 從這裡可以鳥瞰城市。
在北京市最顯赫的一些地點都可以看到常設陳列的展廳, 包括天安門城樓和天壇。這樣的解決方案不僅從功能上和形態上, 也從來賓們的視覺感官上把博物館和城市連結了起來。懸浮的屋頂是國博新館吸引來賓的巨大亮點。它象徵著從老館揚帆起航, 而且與既有的巨型門廊不相連。後者同新造的內部空間涇渭分明, 是擴建工程唯一不曾改動過的1959年老館遺迹。
對比這個中標方案,實施的方案是啥樣呢?(下面是渲染圖,不是照片)
從中標到實施,這過程中發生了什麼??
針對建於1959年的舊館, gmp的競標方案主張在一個體量龐大的頂層空間內安置佔全部展覽面積30% 的巨大展廳。該展廳懸於「 大廣場」 上方, 可通過一段很長的電梯到達。gmp設計的屋面被拋光的銅板包覆, 並帶有出挑很遠的尾面。該設計的特別之處在於, 來賓們可以在這個被抬高的展廳樓層內眺望天安門廣場和紫禁城, 以及其他聚集在這一帶的中國最重要的國家級建築。
設計伊始, 合作還算和睦。方案越是深化, 反對gmp的聲音就越發響亮, 這個方案被評為過於現代, gmp設計的建築( 尤其新館頂層的形態) 被指為缺乏與天安門廣場歷史建築群的統一與和諧。在這樣的討論中, 一場曠日持久、錯綜複雜、各抒己見的對話拉開了帷幕。其結果是項目被叫停, 除非gmp準備接受中方的意見, 努力確保檐口形態的連續性, 項目才會繼續。因為檐口構造在中國有深厚的傳統, 的確是中國最簡潔有力的建築構造形式之一。
這個過程在巨大的壓力下持續了一年多。國博領導和建築師三番五次地探討方案, 當地合作方中國建築科學研究院也參與了協調, 使德國的設計團隊最終找到了解決辦法。新方案的改動遠遠大於一次方案修改。最終調整了目標參數,重啟了設計進程。在修正方案和最終方案中, 屋頂只覆蓋宴會廳、若干接待室以及一家餐廳; 老館的陳列移往較低樓層的展廳,底層的公共空間縮小一半,。
這個過程有多艱難呢?在2004年選定gmp的方案後,因為對改擴建方案的爭議和討論,三年後的2007年才正式開工,竣工時間推遲到了2011年,但2008年全世界把目光集中到北京時,這個冠以國家之名的博物館,正在閉館擴建。
在經歷一系列的痛苦修改後,各方在設計上取得了一定的平衡。
如何評價這個被建成的方案?gmp的創始人之一斯特凡·胥茨在後來和周榕的對話中有這樣一段表述:
如果我們一旦了解中文本身就是一種純圖像式的語言, 就完全可以理解形象和象徵在中國文化中所具有的重要意義。
中國一方面在經濟上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向前發展, 另一方面也能夠站在歷史的高度上回望傳統。隨處可見的一個問題便是, 如何將二者結合起來?一個正在傳統與現代之間尋找平衡點的泱泱大國, 其自我身份的認同感( identity) 是基於圖像或隱喻的。作為建築師, 我們一方面要認真地接受這一要求, 另一方面也要根據情況的不同而區別對待。
我認為, 在諸如重大公共建築的設計上, 業主提出對象徵性、強烈形式感的要求, 是完全可以理解的。這類建築代表著城市的形象, 具有文化上的標誌意義。然而,辦公與住宅建築則不需要過分強調象徵性, 它們實際上構成了城市的環境基底( context) 。也就是說, 城市的建築項目, 有著清晰的類型上的分別。如果不加以區分, 我們的城市便會陷入一種建築「 噪音」 (cacophony) 的狀態。很遺憾, 在中國很多城市, 這樣的噪音狀態已經初露端倪。
我們通過國際競賽贏得了這個項目(國家博物館)。當時的中標方案著重強調了老博物館與新建部分之間的對比。我們設計了一個看似漂浮在老建築上方的大屋頂, 使其成為城市空間中一個極為明顯的標誌物, 表現了國家博物館誕生的各個歷史時期。我們與當時的業主在不斷地交流過程中一起對中標方案進行了長達一年的深化設計, 直到有一天我們徹底改變了想法。業主認為這個方案沒有給予天安門廣場和老博物館足夠的尊重, 因此沒有為項目指明一個適合的發展方向。
最終的結果是, 這個項目逐漸發展成為對老館進行擴建, 新建部分採用現存建築的語言, 用當代的手法進行抽象。我們拾取了老館的建築元素, 加以變換運用到新館中, 令訪客可以感知到建築年代與階段的不同以及建築的誕生過程。坦率地講, 這個項目中的一系列對話過程曾令我們對自身的位置提出了根本性的質疑。
我必須說, 國博項目是我們整個公司歷史中最極端和獨一無二的例子——它證明了建什麼以及怎麼建的問題並不完全由建築師決定。我們的城市與建築都是一系列集合式程序的結果, 而建築師正是憑藉個人化的、已有的建築風格以及純藝術化的手法在這一程序中登場, 並對每個對話做出總結陳詞。
建什麼以及怎麼建的問題並不完全由建築師決定
與諸位共勉!
*部分內容來自AC建築創作2016年第一期《時間與文化的邏輯建構——gmp50周年紀念專輯》,圖片由gmp提供
1.建築設計的最大問題是庫房離停車場太近;
2.空間設計的最大問題是缺乏很好的導向,讓觀眾從室外空間轉換到室內空間之後,有強烈的懵圈感;
3.展陳設計最大的問題是過於推崇簡單化理念,展覽內容的信息量太少。
也許是「大而空」精神的最好提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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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空間:
也許是受制於國家博物館所處的特殊地理位置的種種限制吧,沒有起到很好的「引入」作用。
除了建築外立面牆,只有極少的面積被用於介紹當前展覽內容。對於某些並不了解博物館的人文意義,但充滿好奇心的普通人來說,這棟建築的人味兒太少。
室內空間:
先說大廳。大廳建築空間的高度超乎尋常,如此大得堪稱奢侈的空間,很可惜,沒被好好利用,簡直是太浪費了。
很難想像會有愛拍照的遊客在大廳里拍出什麼好看的以建築為主題的照片。
特別是縱向高度的空間,從視野上是有很大設計潛力的。但實際觀感上,館方似乎並沒有任何考慮要設計這裡的意思。
至於大廳北側兩旁那種兜售紀念品的玻璃櫃檯,天吶,請問貴館什麼時候能把它們給拆了?這是全世界同級別博物館裡,最low的museum shop,沒有之一。
展廳?嗯,大而空,多而糙。大部分常設展覽的觀覽路線,缺乏設計。展覽內容更接近「陳列物」。多媒體?就是個笑話。
整個博物館內不同展廳與展廳之間,缺乏明顯的類別劃分。從觀覽者的思路來看,沒有邏輯可尋。
當然你如果認為遊客們逛完國家博物館還要趕大巴車去八達嶺長城呢,那我也沒話可說。
畢竟,據說貴館領導是想沖著紐約大都會博物館的級別而去努力的。
不知為毛沒有直飲水。這麼大個博物館逛幾小時沒水喝是很痛苦的。
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聽著像是哪個大學空間設計專業的作業。
同學,作業自己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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