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把平胸寫出武俠的感覺?

不平胸,何以平天下?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
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
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
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
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
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
出門看夥伴,夥伴皆驚惶。
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平姑娘,你打敗奸賊席洶了?」

——「不錯。」

——「據說那賊人刀法狠辣,一招"橫斷巫雲"攔腰劈來,凌厲異常,姑娘是如何躲過的?」

——「瞅準時機,向後彎腰,使記"鐵板橋",並不難躲過。」

——「那日魯女俠也是這麼做的,但要命的是對方的暗器"錦背低頭花裝弩",席洶一躬身,毒箭就從背部射了出來,魯女俠正向後彎腰沒提防,弩箭便正中她雙乳之間!敢情他沒對你施這招?」

——「使了。」

——「但平姑娘胸口好似沒受傷...」

——「嗯。」

——「平姑娘是如何...」

——「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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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四娘,你這女魔頭!她只是去池塘洗個澡,你幹嘛便發銀針殺了她!」

——「哼,當時我也在那洗澡,這個人一見到我便脫光了上衣,如此輕薄浪子,我不殺他殺誰?」

——「可是平姑娘她..是個女的啊!」


我有一個威震武林的父親,


可我從來都沒見他對我笑過。

從小到大我都清楚地認識到,


我是個被命運遺棄的孩子。

我叫岳靈珊,我的父親叫岳不群,華山派第二百四十九代掌門人,同時還是當今武林的盟主。


他們都說我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女娃兒,落地的時候就註定了一生榮華,江湖上無數青年才俊都想娶我為妻。


其實我心裡明白,他們並不是為了娶我,而是為了得到父親扶持,從而笑傲群雄,出任武林盟主,走上人生巔峰罷了。


在他們眼裡我不是一個純粹的人,反而更像是一件工具,是夫君用來稱霸武林的墊腳石;而我的婚姻,註定是父親操控傀儡,繼續號令天下的幌子。


可他們並不清楚,一出生就註定擺脫不了江湖的我,所要的並不是相夫教子,更不是做人嫁衣,我想要的是一生戎馬,號令天下!


娘親說,女孩子就不要管那些打打殺殺,我們要學的就是琴棋書畫繡衣女紅,灶台桌旁點茶斟酒,知書達理相夫教子,廳堂之內不要插嘴,廟堂之外才是吾家。


父親說,吾生僅得一女,視為掌上明珠,定要擇一良婿,好了卻他的一樁心事。

可是憑什麼!


既然你們讓我從小耳濡目染江湖事,那為何又告訴我女子無才便是德!


不,我偏不,我要快意恩仇天下人!



其實我清楚父親為何五十高齡膝下僅我一人。


什麼母親那件事後身受重傷不能生育,


什麼此生今世至死不渝,寧可絕後也絕不娶二妻。


都是骯髒的遮羞布,假仁義的幌子罷了。


還不是你偷練了辟邪劍譜,早就不是純粹的男人了。


不然憑華山的那幾把破劍,能敵得過任我行的吸星大法?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是再大的謊言,也騙不過時間。


父親的鬍子越來越少了。


然而再大的野心,也敵不過現實。


我的胸脯越來越大了。


我已經能感受到父親看我時那冷冷的殺氣。


我只是心中冷笑,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是貧乳女子對同性赤裸裸的嫉妒嗎?


每每想到這裡,我總會挺挺胸脯,迎著森森殺氣,傲然從父親面前飄過。


我能讀懂殺氣里父親的話,


小浪蹄子,早晚把你嫁出去,任人踐踏!


當然他不敢這麼明目張胆地對我。


畢竟他是武林盟主,名門正派,總要顧忌一下顏面。


其實我也並沒有什麼可驕傲的,反而應該是無盡的煩惱。


胸不平,何以平天下?


江湖上有所記載的武功心法,無論正派邪派,但凡涉及到輕功的,都講究一個身輕如燕,不適合大胸女子修行。


可連輕功都習不得,就只剩下三腳貓的功夫了。


靠那幾把舞弄破銅爛鐵的劍招功法,又如何稱霸武林?又如何號令天下?


縱然我從小過目不忘,閱遍天下藏書,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一本如此的心法。


我果然是被命運遺棄的人啊。

後來我發現,命運也沒有這麼絕情。



原來世間有一套武功可以了我心愿,那就是葵花寶典。


據說,辟邪劍譜就是葵花寶典的殘本。葵花寶典本來是為女子修習,修行期間要切斷七情斬亂六欲。傳言修到極致可以無欲無求,看破生死。


而男兒身則因陽氣太重,必先自宮方可修行,而且即便自宮也不一定成功。可辟邪劍譜為當初渡遠禪師強識於袈裟之中,又結合畢生所學,糅合了至剛至強的少林心法自創而得,已經不適合女兒身了。


可世人皆知,武林中人成功習得葵花寶典之人只有東方不敗,難道要我單槍匹馬殺向黑木崖?


我堅信,東方不敗這個貧乳的偽娘,看在我胸脯的份上,絕對會直接劈了我,根本不會給我留時間說話的。


所幸世間還有另一個人知曉,


那就是被我父親鎮壓在斷腸崖下的任我行。


我相信在黑暗中活了十年的人,是不會抗拒陽光的。

那麼,把葵花寶典交給我吧。


我的任叔叔。



我當然不會小看了任我行那個老狐狸。


可是我卻知道這隻老狐狸的弱點在哪。


我爹一直在找任盈盈,其實他心裡清楚辟邪劍法終歸是個殘品,當初聯合所謂的武林正派設圈套擒下任我行後,一直沒捨得殺他,也是為了這部心法。而世人都以為我爹是為了吸星大法。


簡直是笑話,吸星大法根本不適合女子修習,更何況是個不男不女的,平胸。


任我行被抓後,任盈盈就消失了。


可是我知道她在哪。


她就住在大師兄房間里。

就算我爹這幾年尋遍天下,又如何能找到?


人家在你山頭上活得很好呢。


他們兩個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就這麼勾引走了我的大師兄,任盈盈那個36G的蕩婦,我詛咒她和大師兄的孩子是個平胸!


趁他們花前月下的時候,我進屋偷走了任盈盈的發簪,據說是任我行和她那個叫井空的死老媽,當初山盟海誓的定情信物。


真是不小心啊,出門總該記得關門的,我的好師兄。



我終於得到了葵花寶典。


我不知道為何任我行看到我時,詫異地說了句,


「東方不敗?」


隨後看了看我的胸,好像自嘲的一笑,搖搖頭不說話了。

我也沒空理會這些事情,權當是他年紀大眼花了。


看著這個渾身插滿鎖鏈的老人,我心中一陣憐憫,然後可憐兮兮地拿出了偷來的簪子。


任我行那狐假虎威的威脅還在我耳邊回蕩。


那有如何呢?省省吧,我倒真想動你女兒的一根汗毛,兩根汗毛,把她的汗毛全拔光都不解氣的,誰怕你個老不死的會饒不了我。


我怕的是大師兄,他會傷心的。


三年後,我日夜修行葵花寶典,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我選擇了用一枚繡花針修習神功,終有所成!


可能是修行葵花寶典的緣故,三年時間裡我的胸反而有變平的趨勢。


當然,在眾人眼裡,還遠非平胸的範疇。


而平靜的日子也走到了盡頭。


父親終於按耐不住要把我嫁出去了。


其實在山上的師兄弟私下裡都叫我「岳不平」的時候,我就已經預感到了這一天。


我本以為會有個比武招親,然後擇一良婿,為我父親所用。


當然我不會關心這些,我關心的是時間。


既然是比武招親,總要廣發英雄帖昭告天下,遍邀群雄來我華山一聚,擇良日擺上擂台,我那虛偽的老爹會上台說一堆虛偽的話,然後開打吧,誰答應了誰就有老婆了。


說到底,這些流程是需要時間的,按我的估計,離我嫁人還有一段時間,足夠我上下打點,逃出華山,不再任他人所用!



我還是低估了父親。


他是廣發了英雄帖,帖子里說了三件事,殺魔頭,隱江湖,嫁小女!


只有父母之命,沒有媒妁之言,他直接把我許配給了林遠圖的兒子,那個沒爹沒娘的孤兒,林家大公子。


救過我又如何?我不相信因為這個原因我爹就把我嫁了。


偽君子,又如何能做出真情義的事?


我呸!


我爹還專門為林大公子換了個名字,他說是為了讓他忘記失去雙親之痛,重新開始新生活。


我爹念他前生坎坷,希望後路能坦蕩,取名林平之,然後許配給了我。


眾人都誇我父親想的周全。


其實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這個不男不女的死平胸,平你妹之!為何不叫林坦蕩?這都不忘了咒我!


直到我見到林平之看我的眼神我才明白大事不好,跟我那平胸老爹一模一樣,他也練過辟邪劍譜!

又是個平胸的人妖。


然後,我得趕緊跑了。


就在我收拾包袱準備跑路的大婚前夜,華山發生了一件震驚武林的事情。


任我行被放出來了。



是大師兄乾的。


大師兄竟然為了那個任盈盈欺師滅祖?!不就是胸大點么?!我不服!


當然,我已經來不及考慮服不服的問題了,正好趁亂趕緊跑路。


可下山的時候,卻正好碰上任盈盈率領的邪教餘眾,不知為何,他們見到我之後就開始拚命追殺我,我手握繡花針,殺出了一條血路。


我隱隱覺得,他們出手時,好像還有點怕我?


半月後。


原來大師兄當初就知道我爹修鍊辟邪劍譜的事。


原來我爹這次聚群雄於華山是想囚禁他們,從而真正的號令武林。


大師兄為了避免江湖大亂,放出任我行想要制衡我爹。


當時大師兄本不想動武,想勸我爹放下屠刀,沒想話沒說全,迎面就是一掌,然後任我行和大師兄就合力把我爹殺了。


纏鬥中任我行和大師兄也受了傷,之前不敢出聲的武林正派一看兩敗俱傷了,又跑出來伸張正義,誰料想還是打不過,在大師兄的一再要求下,任我行放過了這幫人。


這幫人下了華山,各回各家之後,開始宣傳大師兄這個叛徒引魔教上華山,他們在華山頂上與魔教大戰三百回合卻讓魔教餘孽僥倖逃脫,像我大師兄這種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呵呵,你們這群所謂的名門正派,一定是怕華山的醜行暴露,才先下手為強,什麼義薄雲天,還不都是為了利益。



大師兄和任我行都受了重傷。


是在和任我行擊殺東方不敗時受的傷。


傳言大師兄躲在暗處,趁任我行拼著兩敗俱傷制住東方不敗之時,從背後一招獨孤九劍破氣式直擊命門,眼看大功告成,豈料東方不敗回頭與我大師兄對視一眼,大師兄就這麼無端愣住了。


一掌就是重傷。


好在任盈盈一指魔琴補上一擊殺了東方不敗,救下大師兄。


我很擔心你,我對著窗外的月亮告訴自己。


於是我偷偷地潛入黑木崖,看望他。


大師兄見到我後竟然直接拿起了劍,隨後一愣,瞄了好幾眼我開始逐漸變平的胸,遲疑的問我,

「不平?哦不,靈珊?」


我趕緊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任我行和任盈盈就沖了進來。


大師兄趕緊擋在了我的面前。


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我知道他不會允許世上有人修習葵花寶典,除了他女兒。總是個不死不休的局面。


那麼先下手為強吧。


我反握繡花針,暗裡催動葵花寶典,衝殺上前,這老東西果然重傷未愈,被我抓住機會一針斃命!

任盈盈,你這個36G的小婊砸!


我已經殺紅了眼。



師兄又擋在了她面前,就像一炷香之前擋在我面前那樣。


「你不是靈珊,你是東方不敗!你為何還沒有死?我不准你傷害盈盈!」


「閃開,我不准你護著她。」是的,不准你護著她,自從她來到華山之後你對從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師妹不管不問,到現在你還護著她!


師兄回答我的,是一把劍。


那就都殺了吧!


我運起葵花寶典,抖了兩下繡花針。


空氣中畫出了兩行血淚。


等我走出房間的時候,外面已經跪滿了人。


「東方教主大難不死,必與天齊。」


「東方教主大難不死,必與天齊。」


原來我被當成東方不敗了嗎?


「恭喜教主誅殺反賊,以示天威。」


我循著聲音過去,一記繡花針結果了他。


混賬,竟然敢說大師兄是反賊。


我看了看因為練功而日漸消瘦的胸,慘笑一聲,大師兄也以為我是東方不敗,岳靈珊已經死了嗎?

我看了看匍匐在地的眾人,大師兄都死了,靈珊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死就死吧,天下在就好了。


十一


我屠盡了那天華山之上的名門正派。凡是說過大師兄欺師滅祖的人都已經不能說話了。


而活著的那些人都稱我為太平魔女。


是的,我的武功早已大成,而我的胸也早就變得一片平坦。


那又如何呢?


天下已在我手了,再也不用任人擺布。


我終於可以號令江湖群雄,快意恩仇天下。


秋意濃,一葉落而後千樹枯。


我站在黑木崖上望著遠方,有些孤單嗎?


不是有天下陪著我嗎?


Hello World。


你好,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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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蹄聲隆隆,塵灰和著馬汗在空氣里升騰。

「快,快,快!」為首的青年俠客似乎還嫌不夠快,拚命壓榨著已經口吐白沫的駿馬。若不是路上解決了幾個硬點子,也不至於誤了時辰。

「大哥,馬不行了!」他身後一騎上的少年一躍而起,那馬已然腳步錯亂轟然摔倒。青年俠客雙腿夾蹬,身往後倒,抓住那少年伸出的手,將他拽上馬鞍:「馬不行的,二人一騎,再不行的,就用跑的!」

前方道路伸展,遠遠指向京城。

此時此刻,趕往京城的武林中人不下數百,而更多人早就已經候在城中。他們在等一場決鬥。武林中,決鬥天天都有,但這場決鬥可不尋常。

武林中,高手分很多種。但無論用哪種方法,「千嶂萬花」林無邪和「天山雪姬」納蘭芽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光是如此,這場決鬥未必能吸引這麼多看客。

關鍵在於,這兩個高手都是女子,都不過雙十年華,都是一等一的美女。

林無邪,江南水鄉的清麗女子,黑髮如瀑,紅袖招搖。一身如水的溫柔,手上的功夫卻是出神入化。天下第一劍客汪東域品評天下劍手時,將她的「千嶂萬花」劍排在第六。

納蘭芽,冰山上的晶瑩美女,高鼻深目,膚白如酪,美目流轉之間儘是風情。納蘭芽用的銀芽刀細不逾寸,刀光閃動之際星芒萬點。三年前,她不過韶齡少女,就一把刀挑了天山二十八鷹匪的巢穴,震動西域。

這兩個女子,不知為何,竟然約期在長安一戰,生死無論。不但如此,兩人還各自昭告天下,武林中人自是大為震動。

此刻,京城之中人頭攢動,兩人已下到場中。縱然決鬥氣氛肅殺,兩人美貌仍是讓人心動。一眾看客左看右看,竟不知該支持哪方。當然,也有兩人的死忠擁躉,已然擺開陣勢搖旗吶喊,甚至有人掛出支持的橫幅來。

納蘭芽拔刀冷笑:「我倆的恩怨,何必讓這群臭男人摻和?」刀鋒一振,嗡然有聲。

「不過是想找個見證罷了。」林無邪劍已在手。

「我讓你不止一次兩次,你別給臉不要臉。」納蘭芽挺胸昂首,身材曼妙。

「呵呵。」林無邪也挺起胸膛,雖然身材娟秀,但那對玉峰極是挺拔,與西域美女相比也不落下風。

「呵你媽,要打就打。」

劍風已起,林無邪手中的劍竟如同花團錦簇一般,在納蘭芽身邊開出數十朵劍花來。納蘭芽正要反擊,卻發現刀光穿過劍花之後,仍被劍勢擋住,那劍花浮於表面尋機而進,劍勢卻在其後如層巒疊嶂,穩守穩打。

納蘭芽纖細的刀鋒一轉,竟不防守,內力灌注,刀鋒先是微顫,然後顫動越來越強,最後竟震出殘影。納蘭芽從小服食天山雪蓮,又天賦異稟,雖然不到二十歲,內力之強卻已罕見。這一刀出手,立刻將林無邪震得手臂酸麻,氣血翻湧,急忙再組劍勢相迎,將納蘭芽困在其中。

兩人交手數十回合,均是毫髮無傷,但觀戰者眼中,兩人斗得狠辣無比,招招向著對方要害進擊,卻偏生招式極美,令人望而忘憂。也有不少高手將兩人武功與自己相映證:「若是我在場中,能撐幾個回合?」

突然,納蘭芽一招「天鷹擊」,高高躍起自上而下直擊對手頭顱,林無邪身如弱柳扶風,微微一晃便避過要害,劍勢已如絕壁險峰一般衝上頭頂。納蘭芽手中銀刀堅韌無比,一抖一彈,將她再彈上半空。兩人內力一觸,林無邪大是吃虧,已然挪不開腳步,百忙中舉劍相迎;納蘭芽人在半空再無借力之處,已避不開這劍,只得揮刀下挑。

眾人驚呼聲中,一刀一劍,一上一下,已各自從對方胸口自上而下插入,兩人一同摔倒在地。眾人眼見二美要血濺當場,均是不忍。

良久,兩人站起身來。此刻刀劍已不在手上,兩人胸前都自上而下插著兵刃,望之可怖。

「你……是墊的哈?」

「你……也是?」


當時那把劍抵在她的胸上,距離心臟只有零點零一公分


「師姐,你的仇,妹妹已替你報了。」

花碎月拔下胸口那斷槍,走到杜嶺升的面前。

杜嶺升,遠孤山金槍門第三代掌門,此時口吐鮮血,躺在地上無助地抽搐。而刺透了他的前胸的,正是玉華峰崆峒派新任掌門花碎月的那柄銀色長劍——羅春。

「為何……我的槍……對你無效……」杜嶺升喃喃著。

「十年前,我師姐被你一槍刺穿心臟。今日你如法炮製,卻不想我這34F,豈是爾等雜碎輕易可穿?今日了結你的狗命,爾等金槍門從此休想踏入我玉華峰一步!」

說罷,花碎月抽出羅春,一劍砍斷了杜嶺升的脖子。

花碎月回過身,遠遠望見師姐花凝月立在玉華峰的最高處,斧劈刀削般的胸膛,正倒映著如水的月光。


姻緣會。平胸堂。

若說起這平胸堂的堂口來,也算好個所在。那屋子佔地一進,四合院落,堂前的院子里列著幾本綠楊,樹蔭下擺著兩排兵器架子,上面擱了刀槍哨棒,並都有些磨得禿了。兩隻雀兒正在庭中跳著,啄食地上的米粒。北屋的三扇房門悉開著,正中間一塊嶄新的牌匾,上面題著「正義蕩蕩」四個鏨金大字,兩邊是一對聯兒:
峰高須防腰脊重

胸平方知天地寬

這日午後,越飄絮正坐在前堂看書,忽聽得一陣腳步急促之聲,抬起頭來,原來是外面值更的阿付闖了進來。

「堂主,不好了,」阿付道,「巨乳堂的人又來了。」

越飄絮眉毛一挑,道:「來了多少人?」

「一大幫人呢,」阿付道,「少說也有二三十個,看起來都還帶著傢伙。」說話間,外面已經有些吵嚷起來。

「豈有此理,」越飄絮將書往桌子上一拍,道,「叫上所有姊妹,咱們今兒好好會會她。」

外面官道上一陣呼喝之聲,接著香風一卷,已經有一大幫紅綠衣裳擁進院子里,一時間擠得小小的前庭波濤滾滾。越飄絮早已領著平胸堂十幾位姊妹,在院子里擺了兩條長凳,排著坐了,候在門口。湧進來的人很快站定架勢,一個翠綠衣裳的將一柄傘插在土裡,撐了開來,上面赫然是「有溝必火」四個大字;又在傘蔭下擺了一把摺疊椅。一個火辣衣裳的美人方從後面走了出來,一腳踩在椅子上面,胸前垂著的兩隻碩大的乳瓜一漾一漾,幾乎要將衣襟撐破開來,正是巨乳堂堂主吳雙紈。

越飄絮頭也不抬,只微微欠身道:「吳堂主今日光臨蔽舍,飄絮有失遠迎,只不知有何指教。」

「越姊姊客氣了,」吳雙紈笑道,「妹妹多日不見姊姊,心中思念的緊,這才特帶姊妹們過來,探望姊姊。大家同是會中姊妹,多多走動,也不致生分了。」

「既是如此,」越飄絮淡淡道,「吳堂主已經見著飄絮了,這便請回去吧。」

「姊姊怎麼這般急,」吳雙紈笑道,「我們堂中這麼多姊妹遠道而來,連一盞茶都不給吃么?」

越飄絮道:「咱么平胸堂的茶,又苦又澀,只怕貴堂諸位姊妹吃不慣。」

「是了,妹妹卻忘了,」吳雙紈笑道,「總舵已經很久沒有給平胸堂撥過新茶了吧。快,阿吉,將那今兒在總部新領的茶,給平胸堂的姊妹抱一箱子過來。」

一個女子答了一聲「是」,很快便轉身抱了一大箱香飄飄來,擱在地上。

「有勞吳堂主了,」越飄絮道,「平胸堂無功不敢受祿。」

「總舵如今分紅禮,也不多顧著些這裡的姊妹,還好我們巨乳堂得的多,每個月都剩下來不少呢,」吳雙紈似乎沒有聽見越飄絮的話,轉頭對身邊那個女孩道,「對了,阿荷,給諸位平胸堂的姊妹聽一聽,咱們巨乳堂這個月的月績。」

「是,」阿荷熟練的從溝中抽出一張單子來,大聲讀道,「巨乳堂七月業績如右,總裁3人,ceo21人,富二代63人,網路公知51人,娛樂明星233人,60歲以上老頭177人,外國人459人,小白臉40人……」

平胸堂姊妹一個個面容如土,紛紛垂下頭來。

「好了,不必再讀下去了,」吳雙紈道,「只是,不知道平胸堂這邊情況如何呢?不會又是丁粒無收吧。」

越飄絮昂起頭,冷道:「平胸堂業績如何,似乎輪不到吳堂主來操心。」

「對啦,我們堂還在知乎開設了直通堂口,ID看球時代,」吳雙紈笑道,「畢竟做我們這一行的也要學著與時俱進呢;關注23萬,點贊13萬。」說著從溝中摸出手機,皺眉道,「怎麼才睡了個午覺,贊數又長了不少。」

「什麼,」越飄絮倏地站了起來,怒道,「你們竟然連那麼多未成年人都不放過?」

「姊姊也不用惱,這個叫做潛在客戶。」吳雙紈道,「我們在江湖上混的,那個不是過著耍槍弄棒的日子。姻緣會也是要靠實打實的業績,方能在武林中立足,不叫其他門派小覷了。否則,全會上下這麼多姊妹,還不知道要如何過活呢。」

越飄絮咬著嘴唇,道:「吳堂主若是想來同飄絮說這個道理,飄絮已經清楚了,現下便請回去吧。」

吳雙紈臉色一寒,將一卷黃帛拋在地上。

越飄絮如何不識得那是什麼東西,心尖不由一跳,脫口道:「莫非……」

「正是,」吳雙紈道,「總舵主有令,咱們姻緣會,不養只吃飯,不攬客的青頭。所以,自今兒個起,平胸堂從此在姻緣會中銷名。」

越飄絮臉色刷的一白,哇的一聲,唇中吐出一口鮮血來,直直滴在地上,身子再支撐不住,便要倒下來。

「越堂主!」眾姊妹那裡再敢多言,只紛紛起身,手忙腳亂,攙住了越飄絮的身子。

越飄絮面色慘然,徐徐道:「平胸堂何罪之有。」

「你們生來如此本沒有罪,」吳雙紈道,「可是將它大大的顯擺出來,這便是罪過所在。」

阿付轉過身來,直直盯著吳雙紈的乳球,一字一頓道:「吳堂主好狠的心。」

吳雙紈兩眸如電,向前一步,道:「你莫以為本堂主同你們說些好聽的話兒,便是怕了你們。大家都是自小在江湖中長大的姊妹,知時權變幾個字,卻又如何不懂?」

阿付心中一震,垂下頭去,雙眼只默默盯著自己的繡鞋。

「我又如何不知,」吳雙紈話鋒一轉,接著道,「加入平胸堂,也怨不得你們,不過是無端受了天刑而已。」說著從溝中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玉瓶,接著道,「這是大韓上國的速效豐胸神丸,只要用了它,你們也能慢慢變成巨乳。」

越飄絮眉眼一凜,口中吐出三個字來:「鬼叫天。」

「不錯,越姊姊果然有見識。」吳雙紈道,「妹妹也不是絕情之人,大家好歹算是姊妹一場,妹妹又如何能忍心見得諸位一錯再錯?」

吳雙紈雙眼掃過眼前諸女,靜靜道:「平胸堂的姊妹聽好了,只要現在離開越堂主的身邊,往前走幾步,就可以領到這神葯,從此再不必待在這可憐的小地方,跟著我們巨乳堂,繼續為姻緣會效力,過上年薪百萬的生活。」

此話一出,院子里忽然安靜下來,空氣變得一片死寂。

阿付低低喚了一聲,道:「堂主。」

越飄絮嘆了口氣,道:「你們去吧。」說罷便閉上了眼睛。

越飄絮耳聽得風聲急峭,接著便隱約有腳步之聲,然後便是一大片匆匆的聲音。越飄絮心中隱隱有些疼,卻又含著一絲淺淺的欣慰。她比吳雙紈還要年長兩歲,在姻緣會摸爬滾打二十幾年,從普通弟子變成一堂堂主,很多道理比吳雙紈說得還要清楚。

她又如何沒有埋怨過上天的不公,又如何沒有羨慕過那些可以自信地挺著胸脯,備受歡迎的女子。

很多話,不過只是一直不敢說破而已。

因為有些傷痛,註定無法彌合;而有些苦求,註定無法擁有。

越飄絮慢慢睜開眼睛。她不敢望向對面,只是想回身看看,自己身邊還留下了哪位姊妹。她吃驚了。越飄絮一時有些不敢相信,忙又仔細掃過一遍。

除去自己,平胸堂一共十六個姊妹,都好好的站在自己身後,挺著胸脯,眼中滿是驕傲之色。平胸堂一個人都沒有離開。

越飄絮心中一暖,眼眶忽然有些濕熱。回過頭來,正看見吳雙紈眼中正透著猶疑的神色,落在一眾姊妹身上。

「可笑,可笑,」阿付站起身來,哈哈笑了三回,朗聲道,「我們平胸一堂,綿延十幾代人,何時出過賣身求乳的叛徒?姻緣會不容我們又有何妨,最多不過是孤獨一生罷了,又哪裡有什麼好怕的。只要後人聽得我平胸堂的名號,便要記住,這裡一個一個,皆是響噹噹的好女兒!」

「說得好,」越飄絮道,「飄絮這一生,只求坦坦蕩蕩,無愧正義二字。世人如何看我,又與我有何干係。」

「好,好!」吳雙紈恨恨將一瓶神葯丟到火盆裡面。只聽砰得一聲,那藥瓶已是炸得粉碎。

平胸堂一眾姊妹眼神如冰,再也不看一眼。

越飄絮喝道:「上傢伙!」

一眾姊妹聽得命令,紛紛抄起刀劍棍棒來,橫在兩撥人中間。

阿荷已經跳了起來,道:「打就打,有什麼好怕的。」

「罷了,」吳雙紈忽然道,「打戲寫起來難免少兒不宜,我們走罷。」說著回過身去,帶著一群姊妹,直出去了。

院子裡面再一次安靜下來。不知道有誰忽然唱起歌來,接著所有人都唱起來了,參差的聲音疊在一起,聽來竟有如碎玉。吳雙紈已經踏出了院子,此刻不由站住了腳,方將她們的詞兒聽得清楚:

生來滿腔直胸臆,天下一片平坦途。

不求人間許相愛,只願世道無起伏。

那聲音又細又長,竟有種說不出的凄涼意味,直驚得樹上棲著的雀兒也不忍再聽,扇起翅膀來,撲稜稜的飛到牆外面去了。

終。


只聽上官金虹一字字道:「你的貧乳呢?」
這人的手一反,刀和木頭已在指尖!
小李飛刀!
看到了這柄刀,大家才知道自己沒有猜錯!
是李尋歡! 
李尋歡畢竟來了!
刀只是普通的刀,木頭也只是普通的木頭。
但在李尋歡的手裡,一塊普通的木頭,頃刻之間便化為林詩音八分之一比例手辦!
上官金虹慢慢地站了起來,慢慢地走到李尋歡對面。
現在,他距離李尋歡已不及兩丈。
可是他的手卻還在袖中。
上官金虹的「巨乳人偶」二十年前就已震懾天下,「兵器譜」中排名第二,名次還在「貧乳木雕」之上!
近二十年來,已沒有人見過他用過那個人偶。
雖然每個人都知道這巨乳控的可怕,卻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如何可怕。
現在,他的巨乳是否已在手中?
每個人的眼睛都從李尋歡的木雕上,轉向上官金虹的手。
上官金虹的手終於自袖中伸出。
手是空的。
李尋歡道:「你的巨乳呢?」
上官金虹道:「巨乳在。」
李尋歡道:「在哪裡?」
上官金虹道:「在心裡!」
李尋歡道:「心裡?」
上官金虹道:「我手中雖無巨乳,心中卻有巨乳!」
李尋歡的瞳孔突然收縮!
上官金虹的巨乳,竟是看不見的!
正因為看不見,所以就無所不在,無處不至。
它可能已到了你眼前,已到了你咽喉,已到了你靈魂中。
直到你整個人都已被它摧毀,還是看不見它的存在!
「手中無巨乳,心中有巨乳!」
這正是武學的巔峰!
這已是「仙佛」的境界!
別人不懂,李尋歡卻懂得的。
別人甚至有些失望。
——大多數人,都要看到那樣東西,才肯承認它的價值,卻不知看不見的東西,價值遠比能看得見的高出甚多。
在這一瞬間,上官金虹目中的光輝,似已將李尋歡壓倒。
上官金虹道:「七年前,我手中已無巨乳。」
李尋歡道:「佩服。」
上官金虹道:「你懂?」
李尋歡道:「妙滲造化,無胸無我,無跡可尋,無堅不摧!」
上官金虹道:「好,你果然懂!」
李尋歡道:「懂即是不懂,不懂即是懂。」
這兩人說話竟似禪宗高僧在打機鋒。
除了他們兩人外,誰也不懂。
不懂,所以恐懼。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悄悄站起,悄悄往後退,假裝不認識這兩個人。

To Be Continued


——————————————金庸的分界線————————————————

俞蓮舟變化「虎爪手」的招數,原本不是奇事,但張三丰見他試演之後,只點了點頭,不加可否。俞蓮舟見師父不置一詞,知道招數之中必定還存著極大毛病,潛心苦思,更求精進。數月之後,再演給師父看時,張三丰嘆了口氣,道:「蓮舟,這一十二招虎爪手,用來對陣等閑女流,確是卓有奇效。可須知龍生九女,各自不同,那峨眉山上,也不見得個個峰巒如聚。你招招拿人胸脯,萬一拿了個空,失了先機,豈不反制於人么?」俞蓮舟聽了師父這番教訓,雖在嚴冬,也不禁汗流浹背,心下栗然,當即認錯謝罪。


——————————————古龍的分界線————————————————

「胸平不平?」
「不平!」
「胸就在江湖,江湖既不平,胸怎麼會平?」


——————————————梁羽生的分界線————————————————


嚶嚀一聲,一雙胸墊跌在地上。松枝火光,恰好也給穿過窗縫的冷風吹熄了。
撫著黑暗中,不,是僅僅存在於他幻想中的一對香瓜,如飲醇酒,如游太空,他們獲得了生命的大和諧。


——————————————溫瑞安的分界線————————————————

傷。
痛。
受傷的是胸。
痛的是心。
沒有女人會不珍惜自己的身子。為了所愛的人,甚至寧死也不願有一點暇疵、不可以留下一道疤痕。
可是我卻是非傷不可。
我要絕了這個後患,除非放你出來,否則我決不容許他沾我一指。
我一劍削平了自己的胸。
自己的胸。
一如壯士斷腕,紅顏也可以平胸的。


金庸:
郭靖抬起頭,只見晨光中,一個白衣少女站在船頭,滿頭烏絲用一個金環束住,正盈盈的向他笑著。

郭靖一時迷惑,道:「姑娘可是叫我?」

那少女臉色微嗔,映著朝霞更見艷麗,緩緩道:「小哥哥,你不認識小乞丐了么?」

郭靖更加迷惑,道:「姑娘說笑了,我那小乞丐兄弟卻是個男子。」

那少女似是動了真怒,一躍過來怒道:「你個獃子,我是女扮男裝你難道不識得。」

郭靖一時分辨不清,看著少女的臉,覺得熟悉又不敢確定。突然心中一動,想起一事,便說:「你莫要欺負我 ,我要驗看一番才能知道。」

少女奇道:「你要怎地驗看?」

只見郭靖深吸一口氣,下沉丹田,雙腳微分,不丁不八。左手畫了個圈,右手五指箕張,運起全真心法,向前一探。抓住了少女的胸口。

少女一時竟是呆了。

郭靖閉目靜心,手指屈動,口中喃喃道:「這般平坦,全不似七師傅和娘他們,你果然是男子,小乞丐兄弟,果然是你!」

郭靖狂喜,正要上前抱住小乞丐,卻見一根峨眉刺正奔眼前而來。

南宋嘉定十七年六月,郭靖卒,享年十八歲。

古龍:
「你來了」
「我來了」
「為何才來」
「只要是來了,就好,何必管什麼時候。」
「也是。坐,喝酒。」
「你的酒好喝嗎?」
「酒哪有好喝的,只不過看喝酒的人而已。」
「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
「人生已夠無趣,人要是再無趣,豈不是很慘。」
「哈哈哈,你不僅有趣,還很聰明。」
「聰明有時也不是好事,比如說,如果我笨一點,你就不會來找我,也不會帶著人封了四下里的道路,還用十八個弓箭手瞄著我,自己還穿了金絲軟甲,藏了西洋火銃。」
「嗯,果然是江湖人稱第一聰明的第一聰明。」
「我只是姓第一,名聰明而已。」
「但是人人都知道,江湖上若只有一個名副其實的人,那就是第一聰明。」
「我明天就改名叫第一笨蛋。」
「改名了,你還是第一聰明。正因為你聰明,所以你要告訴我,昨晚盜了大內秘藏的人,到底是誰。」
「我怎麼會知道。」
「江湖上若是連你第一聰明都不知道,那就沒有人知道了。」
「唉,你連我一杯酒都不肯喝,還想讓我幫你抓賊?」
「因為我惜命,第一聰明面前,還是小心點好。小心的人,總是活的比較長。」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在第一聰明人的面前,就算你不喝酒,也不一定會活得長。」
「…… 你!你是什麼時候下的毒!」
「你錯了,我第一聰明從不用毒。」
「難道……」
「人要活得長,除了小心以外,有時候還要夠聰明,如果不夠聰明,那就一定要夠消息靈通。這樣你就會知道,我第一聰明最出名的,不是聰明,而是飛刀。」
「可是你根本沒有出刀。」
「飛刀並不一定是把刀,他是一種精神,一種境界,一種人生的極致。」
「原來傳說中的小李飛刀傳人,果然是你! 可是你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盜取皇家秘藏的人,就是你。而你居然還想栽贓給我。所以我必須殺你。」
「不可能!你怎麼知道的!」
「唉…… 因為人人都以為失竊的皇家秘藏寒玉鍾只是件價值連城的寶貝,卻只有少數人才知道,這個寒玉鍾真正的用途,是用來豐胸。 而江湖上只有一個人會去偷皇家秘藏的豐胸秘器,那就是你。」
「噗……」


「當年郭靖郭大俠襄陽城破殉難時,這降龍十八掌便已失傳,方才閣下向在下拍出的這十八掌雖招招精妙,且胸前中掌後令人渾身酥軟,但絕非那丐幫不傳之秘。」
「女俠果然目光如炬,這路掌法確非降龍十八掌,只是,只是… …方才掌風所過,手中空空如也,一馬平川,一度以為拍在了後背而未及胸口,女俠竟仍可有酥軟之感,看來這一十八手風流十八摸是真的練成了。」


劉星打完大漢,滿身是球。
回到家裡,看到小雪正在鍛煉肌肉。小雪說道:「劉星,我的蛋白質粉快吃完了,你有空幫我買兩桶回來,還有生肌粉。再幫我打電話給賣牛肉的叫他明天中午給我送三十斤前腿肉二十斤裡脊來。」
劉星滿口答應,轉身欲走。
小雪叫住劉星,問他:「你覺得胸肌要怎麼鍛煉才最有效?」
劉星拿條毛巾隨便摸了摸胸口的汗,指著兩塊胸肌說:「我覺得俯卧撐不錯,不過我這段時間忙著打球,倒是有點回縮。現在大概只能A+了。」
小雪下意識摸著自己只有A的胸部,不由來一陣惱怒,盯著劉星的胸肌漸漸漏出凶光。劉星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卻是轉身洗澡去了。
「小雪,幫我拿下毛巾。」卻是從浴室傳來劉星的聲音,小雪說:「懶得理你,叫小雨吧。」
聽到這話,劉星頓時無語,想了一下,也不想去招惹那個小霸王。
卻說小雪這邊繼續鍛煉,卻始終忘不掉劉星那A+的胸部,手中的杠鈴舞得虎虎生風,不知何時小雨已經從房門裡出來。
「輕著點,上次你把門砸了還是我頂的鍋。」看著小雪又在生悶氣,小雨頓時心驚肉跳,忙跑過來一把抓著小雪的胳膊。
這不說倒好,說了小雪更生氣。原來這夏東海三個兒女,皆是這小區傑出人物,舉手投足自有高手風範。只是這夏家終歸只能有一人繼承,小雪雖然年紀大,練得也早,卻是天資平平,只靠苦練,劉星雖說有點天賦,卻自有親生父親的一份家業,倒也不是太覬覦夏家。只有這小雨,既是父母親生,天賦異稟不說,仗著年紀小頗受父母寵溺,著實是小雪的有力競爭者。
這小雨倒也知道自己仗著父母寵溺,在劉星小雪面前無需怯場,只是終究年紀小,若是姐弟二人聯手對付他,卻也夠嗆,平時也想走跟二人出好關係。
小雪看著小雨,確是十分生氣,握著杠鈴不肯松:「你別說,上次門壞了,我的杠鈴片也壞了,現在還一頭重一頭輕。」
小雨嘿嘿一笑,雙手一使勁,硬生生把杠鈴奪了過來,往足有B的胸口上頓了頓,輕輕地舉到頭頂。
小雪臉色到是一變:「好啊,原來你倒是特意來消遣我!」說著一拳往小雨胸口砸去,小雨終究年輕經驗不足,未料到小雪會突然發難,一時間翻滾著飛出去,只聽一聲悶響,把牆壁砸出個大洞。喉嚨一甜,居然受了內傷!
「放肆」!屋外穿來一聲爆喝,震耳欲聾,一道身影閃了進來,橫在小雪小雨之間,一時間把二人阻隔開來,卻是下班回家的夏東海。


王昭君翻山越嶺,終於來到了一望無際的平原。

王昭君的名字是「朝菌七千零一代」,這說明他是朝菌部落的第七千零一代首領。在朝菌部落的早期文明中,流傳著許許多多的傳說,史料記載,在第一代和第二代首領的口中,他們還是相信那些傳說曾經發生過。

這些傳說就包括那個出塞的王昭君。

第一代首領用筆寫下這樣的版本:「在上古紀元漢時期,有一名美麗的女子叫做王昭君……」

而到了如今,早變成了「神話傳說里,有一個叫做王昭君的女子」。

其實在這長達七千代的時間中,許多考古學家都曾去各地勘探過,試圖找到哪怕一點上古紀元的痕迹。

毫無收穫。

因此上古紀元中雖然記載地特別詳細,比如漢武帝、比如拿破崙,等等等等,那些形象都不過是神話而已。

看官們也許會問,發生了什麼。別急,讓這位新任王昭君給我們解惑。

————————

王昭君翻山越嶺,來到了一望無際的平原。

他是代表朝菌部落來比武的。

平原的土壤是一塊寶地,上面可以種植各種食物,甚至土壤本身都可以吃。所以歷來平原都是必爭之地。

打了幾十代的仗後,世界上就剩下朝菌部落和蟪蛄部落,因此他們商議,每一代首領都在平原交戰,公平競爭,首領勝則部落勝。

王昭君的父親,朝菌七千代就輸在了蟪蛄九千代的手裡。這次王昭君是回來搶回平原的。

————————

惠姑是蟪蛄九千零一代首領。

這次她是胸有成竹的。

因為她是九千代以來唯一一個練就蟪蛄部落神功春秋劍法的。

可是她不知道,她對面的王昭君,也是這七千代以來,唯一一個練就晦朔掌法之人。

於是他們——

打啊打,打啊打。

從平原一路打下去,打累了就挖土吃,吃完了繼續打。

打困了就地睡,睡醒了繼續打。

直到有一天,他們掉進了一個山洞。

也許是一個無底深淵,也許是一個峽谷。

在山洞裡的他們孤獨無助,互相取暖,最終不可避免地發生了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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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雲雨過後,王昭君那不老實的手摸著惠姑的身子,突然「啊」了一聲。

惠姑:怎麼了?

王昭君:別急,我再想一想,我好像發現了什麼。

這時王昭君的手更不老實了,不停在惠姑的脖子、胸前、小腹上來回遊走。

「從脖子底端到前胸的距離是前胸到肚臍距離的三分之一。」

「胸上乳頭是圓柱狀的。」

王昭君口中喃喃。

惠姑很怕,問他:「怎麼了?」

王昭君慢慢說:「你聽過上古紀元時期的一個叫做《2001太空漫遊》的故事嗎?」

「嗯,聽過。」

「那裡頭有一塊黑石,你還記得不?」

「是的。」

王昭君捏著惠姑的乳頭,不管惠姑「討厭」的聲音,繼續說:「你這個,也許也是一個黑石。」

「我?」

「是的,我這次從朝菌部落的盆地走來,我算了一下路程,從部落最遠處出發走到兩界山的腳下約莫是一月路程。而按照那個速度,那麼從翻過兩界山後的平原開始走,走到我們這裡的山洞,約莫是三月路程。」

王昭君不理會懷裡漸漸發抖的惠姑,繼續說:「然後你再看,我翻山越嶺的時候,爬山兩界山頂,看到的是一個紅色圓柱,那是我們這個世界上留下的唯一的上古神跡。但我剛剛發現,也許那個類似於黑色的紅色圓柱,就是你的乳頭。」

「我的?」

王昭君點點頭,雖然黑暗中惠姑看不到:「是的,你的。還記得上古傳說時期有一個莊子嗎?他寫過一句話,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我終於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了。」

惠姑一邊疑惑一邊驚懼,慢慢說:「以往的部落首領,學不會這兩招,因此體力不支本事也不夠,打個幾天勝負就出來了。而我們一個學會了春秋劍法,一個學會了晦朔神掌,難分難捨,打得天昏地暗,終於打到了這個山洞裡。」

王昭君的手摸向惠姑的肚臍:「是的,這個肚臍,其實就是山洞。」

絕望和恐懼瀰漫在二人的心裡。

原來自己生活的土壤,其實就是上古紀元時期人們的身體。朝菌部落的盆地不過是脖子以下,胸部以上的那一小塊地方。而蟪蛄部落的平原也不過是那些人類的小腹。

原來自己認為的高山,其實就是上古紀元時期人們的胸部。而陡坡不陡,也許只是平胸。

原來自己一直生食的土壤,其實就是上古紀元時期人們的皮毛和肉,只是因為自己和他們比太過於渺小了,所以幾千代以來都沒有吃空。

那麼,那些人呢?他們為什麼都平躺著?為什麼幾千代了他們的屍體沒有腐爛?

又或者,他們只是平躺著睡了一個午覺,而他們一個午覺的時間,就比朝菌部落和晦朔部落存活的時間要長得多?

王昭君和惠姑,噢,是朝菌七千零一代和蟪蛄九千零一代簡直不敢往下想。

朝菌知晦朔,蟪蛄知春秋。則小知及大知,小年及大年。


月光似水,凄凄冷冷地灑在鳳雄客棧的屋頂上。


他裹著面紗,僅露出銳利而深邃的雙眼。他負手而立,遙望遠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只聽得一陣窸窣風聲,屋頂上倏然又出現了一個清瘦身影。


他瞳孔一縮,旋即眼神變得柔軟,他走上前去,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師父!恕徒兒不孝!」他語氣哽咽。


那位長者一撮山羊鬍子,一襲寬袖長袍,仙風道骨,清癯瘦削,只是胸前鼓鼓凸凸,甚為奇特。


「唉,這也不能全怪你,為師也難辭其咎。在你小的時候,未嚴加管教,致使你看了太多的倭寇影碟,心生雜念…」


「碩胸門下十二弟子中,你筋骨奇特,天賦絕佳,胸肌也最為飽滿結實。同門子弟無不艷羨不已,就連見多識廣、閱人無數的彥碩方丈,都嘖嘖稱奇。」


「碩胸門一向橫行天下,江湖人聞胸喪膽、談胸色變。要知道,在這個營養不良、基因變異的年代,碩大無朋的胸,不僅僅是身份地位的象徵,還是暢通無阻的金牌通行證吶!」


那位長者痛心疾首,捂著胸口,乾枯的老眼也淌出幾滴眼淚。


他渾身顫抖,心如刀絞,他何嘗不知道離開師門的代價,何嘗不知道自己十餘載的武功精華全蘊藏於胸內,何嘗不知道今生今世永無相見之日、思念將逆流成河?


他也不是沒有問過自己,為什麼想要平胸,為什麼要離開。也許是倭寇影碟中異性婀娜的曲線,讓他再也無法直視師兄豐滿的胸部,也許是那平平坦坦、清清爽爽的倭寇男人胸部深深地吸引了他,也許是他羞恥地發現,對著同門師兄,自己居然也有了生理反應。


「罷了罷了,為師把你的碩胸摘除後,就此別過。你不再是碩胸門的弟子,我也不再是你的師父…」


長者走到他的身前,閉上雙眼,長嘆一聲,電光火石之間,使出一招「抓奶龍爪手」。


「抓奶龍爪手」是碩胸門祖師爺所創,糅合「九陰白骨爪」和「北冥神功」,教人猝不及防,碩胸一旦被抓上,源源不斷的內力就被吸干榨盡,此人也就成為廢人一隻。一般僅在師門傾覆、情形危急、處理叛賊時才用。祖師爺深知,攘外必先安內。所以每一代,都只傳給德高望重的三名弟子。


碩胸門成立五百餘載,這是第三次使用「抓奶龍爪手」。


罡風陣陣,方圓十里的草木沙沙作響,似鬼哭狼嚎。天雷滾滾,倏然間一道閃電劈將下來,不知誰家的柴草垛起了火,嬰兒哭鬧聲、潑水聲、求救聲響作一片。城內大亂。


大亂。


彷彿老天有眼,氣不過碩胸門失去了這麼一個優秀的弟子,氣不過碩胸門未來的掌門人走上了歪魔邪路。


可長者抓了個空。


長者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正欲再使一回。


「停手吧,師父。我已自割大胸。」他淡淡地說道,扯開衣衫,疤痕赫然入目。


「不勞師父大駕了,就讓弟子自生自滅吧。」


長者好似見了鬼一般,目眥欲裂,嘴角流涎,全身癱軟,立不住腳,口中念念有詞,「你你你你……」


自割大胸,是師門最嚴苛的禁忌。前文也有提及,大胸蘊含著精華內力,倘若自行了斷,九成九的弟子都會自斷經脈,七竅流血身亡;只有萬中挑一、天賦異稟的弟子,才能存活下來,而且,能夠練成絕世神功——「平胸平世功」。


「平胸平世功」,顧名思義,平了胸,就能平了天下。


神秘,而又可怕。


為了防止師門弟子急功近利、走火入魔,防止師門血流成河、人數銳減,這同樣也是師門的秘密,同樣地,只有長者等寥寥三人知曉這個秘密。


而他,在血氣方剛的年紀,練武之餘,借下山化緣之機,偷窺倭寇影碟,致使氣血上涌,經脈逆行,穴位交錯,加上本就優異的武功底子,機緣巧合之下,自割大胸,練成神功。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長者依然喃喃囈語,「平胸平世,平胸平世…」


他皺了皺眉,莫名其妙。


雷已經停了,火已經滅了。東方漸漸出現了魚肚白。


是時候離開了。


他最後一次,向師父拱手作揖。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此時此刻,他還不知道,平胸的他,會給這世界帶來多少血雨腥風。


長者望著他遠去的背影,突然詭譎一笑。


「exicted!」


「淫賊休走!」
江離燕笑了:「喔唷,哪裡來的小嫩妹,爺爺才捨不得走呢。」
姑娘一聲清叱,提劍攻了上去,一時間刀光劍影,飛沙走石。
姑娘越戰越勇:「淫賊,今日我要為姐姐報仇!」
江離燕樂不可支,這娘們真幼稚。
隨手賣了個破綻,再幾招搶攻,把姑娘長劍盪飛。淫笑著逼到懸崖邊,一隻手探上了酥胸,姑娘悲憤欲絕。
不知怎麼地,江離燕的淫笑凝固了,又胡亂摸了幾下:「人妖!?」
姑娘怒極!說時遲那時快,電光腳踹上淫賊胯間,再一腳掃下山崖!

「你特么才是人妖!你全家都是人妖!」


WARNING:文長如dio,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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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冷雲重。
松柏蕭然。

抱歉,只因受人所託,今天必取你性命。
大殿之上,一鏡師太只是輕輕動了一下拂塵,似乎從空氣中撣去了什麼。
無妨。外面夜涼,進來吧。
婷婷裊裊的少女一襲寬大的黑袍,如同黑夜中的一塊烏雲;衣衫間散落的銀色劍影,則如烏雲中隱現的月華。
看你架勢,也是我修秀門人。
我亦無意隱瞞。
我修秀觀開宗立派百餘年,雖是清凈之地,卻不強求弟子出世。你這樣的,也不少見。
師門逆徒云云,陳詞濫調而已。拔劍吧。

你殺不了我,何苦為了些阿堵物,誤了卿卿性命?
抱歉,我非做不可。
阿彌陀佛。
你自恃武功高,但你也不知我手段。
阿彌托福。
一十二年前,山下村中大火,你於廢墟中親手將我救回觀中,留我學藝。你可知誰托我殺你?
阿彌陀佛。
也罷,我就殺了你,再懸你首級於……你tm能不能說句話?
阿彌陀佛。
嘖,這平胸怪……
你麻痹的老娘宰了你!

修秀劍法,天下快絕。
少女未及聽清師太的話語,拂塵已攜氣勁逼到身前,這一式以拂塵為劍的「萬里坦途」,殺機畢現,當者披靡!
少女慌忙間舉劍護住身前,誰料一鏡師太腰肩一旋,拂塵劍勢陡然豎直而去,一招「壁立千仞」,繞過少女橫在身前的長劍,直取首級。
少女臉色一凜,橫下一心,纖腰後仰,堪堪躲過這一拂塵,然而劍氣所至,竟凌空破開少女胸前的黑衣。原本平平無奇的前胸,裂帛一聲,一對凝脂新玉般的渾圓酥胸,躍然而出!
一鏡師太臉色大變,倏然後躍一大步,直盯著少女胸前,滿臉的不可思議!
你,你是何人?為何會用我派修秀劍法?

少女冷笑一聲,撕去胸前衣物,黑色夜行服下,竟是牛筋織做的束胸,才將這傲人雙峰,收作男子一般。
我說了,我乃本門弟子。
一派胡言!本門只收胸、胸前坦蕩之女弟子!
少女又是一聲冷笑。你可知我這束胸,乃十二年前我生母臨終前交予我手,隨你上山這十二年來,我日日隨身穿戴。本門幼年弟子,凡胸部稍有成長者,即被你廢掉武功逐出師門,唯有我憑這束胸掩人耳目,才學得這一身本事。
佞人!今天我便行掌門之職,清理門戶!
平胸惡婦何必饒舌,且去取劍,本小姐等著你!
阿彌陀佛!貧尼今日不以拂塵取你個小婊砸賤命,便是我敗了!

一鏡師太腰身橫旋,一招「鏡湖秋月」,奔少女纖腰而去。
少女卻不再慌亂,也使出一招「鏡湖秋月」。
劍招交錯,電光火石。
卻見一鏡師太又先撤一步,腳下根基沉穩,面色上卻掩飾不住的動搖!
拼過了!少女竟然與師太以同樣的招式,拼了個對分秋色!
師太暗暗掂了掂手裡拂塵,招式硬撼的手感尚存,劍氣甫一交錯時,自然是師太的內力招式均佔上風,然而拼至一招末尾,師太招式已老,少女劍招卻陡然生出一股余勁,令師太無暇變招。
這哪裡是如此青春少女可有的修為!而且這種余勁,更是於本門武學中聞所未聞!

少女自信道,怎麼了,再來啊!平胸惡尼?
呸!阿彌陀佛!

「瀚海無波」!
「瀚海無波」!又是同樣的招數。硬接!
這次,師太足足向後躍出二尺有餘。
師太先收招了。相應的,她看清了少女的劍招。
這一招轉身前送的「瀚海無波」,少女招式明明已經用老,身形已經難以再動一步時,卻以一對酥胸之慣性,又借得一股力道。這二段式的綿長劍力,一招一式,都克本門武功一籌!
師太素知,修秀劍法,本是為身形清秀的女子所創,以身體旋勁發力,乾淨利落,以快取勝,若是豐腴女子練習,必然要多幾分粘滯凝重,未曾想這「不完滿」的練法,竟恰好能剋制本門武功!
師太暗想,修秀門開宗立派之時便定下豐腴女子不得修習本門劍法的規矩,本以為是師祖怕本門武功因習武之人的素質而失了上乘,莫非師祖已料到此中玄機?

少女笑道,你不出招,便由我來了。
無暇多想!

「一望無垠」!硬拼!
「坦蕩如砥」!硬拼!
「星瀉九天」!硬拼!
「橫看成崖」!硬拼!
「踏破群山」!硬拼!
「首都國際」!硬拼!

會輸。
僅僅是一閃念,拂塵招式一慢,劍卻先變了招。
見所未見的一招。無比厚重的一招。彷彿兩扇山門轟然關閉,將師太夾在雄渾劍勢之間,縱然再身形纖巧,也被深埋其中,無所遁逃,窒息待斃。
倘若是一套渾厚的武功,大概不出十招,便會被凌厲快絕的修秀劍法切割得七零八落;但少女這一手略顯粘滯的修秀劍法,卻束縛住了師太的手腳,將這原本天下無雙的鋒銳舞蹈,逼入絕境。
「洶湧澎湃」。

少女不再笑。只剩下冷。
你好歹對我有授業之功。去取劍,我們再比過。
不必了,貧尼敗了。這也是師門業障。動手吧。
不,在此之前,我要你知道,我是為誰殺你。你可還記得死在你手下的女神醫,「峰壑聖手」孫喜善?
……?
我是她的女兒。
……!

母親早年遊學高麗,習得醫門奇術,可為平胸女子,再造胸間峰壑。你卻因執著於平胸,記恨母親。
十三年前,你在雁門關外殺我父母,只有我被母親藏於草垛之中,幸免於難。待你走後,母親於彌留之際,將束胸託付於我,囑我拜仇人為師學藝,手刃仇家。
十二年前,我尋到你修秀觀,在山下村莊放火燒村,再裝作孤兒上山拜師學藝。
我十三歲後,日漸發育,初以為再難習得修秀劍法精髓,卻無意間發現這樣練下去恰能剋制修秀劍。兩年前,我學成全套劍法後私自下山,又用兩年時間自創招式「洶湧澎湃」,只為今日戰你!

阿彌陀佛,胸懷坦蕩乃是佛法正義。豐胸之術,乃異邦淫術,勾男子之魂魄,亂世間之風俗,人人得而誅之,貧尼心中無愧。今日落在你手,多說無益,動手吧。
多說無益你還逼逼這麼多。窮胸極惡,受死吧。

松柏吵雜,一陣夜風穿堂而過。
誰?少女又從腰間拔短劍在手,長劍卻已在大殿門外。
伙頭尼?師太生死一線,不由驚呆。
伙頭尼,身形敦實卻已岣嶁,不似師太纖細頎長,又不比少女凹凸有致。雙手背後,不知何時已到二人之間,少女長劍離手,想來必是她所為,卻沒有一個人看清了過程。
小姑娘,我雖是一個做飯的,但道理我懂。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殺她,我不攔你。
不攔你還在這干屁,快滾。
不過你可想過,平胸巨乳之事,可否值得你為此,手沾鮮血?
屁話甚多!看劍!
一招「星瀉九天」。

伙頭尼空手一划,竟也是一招「星瀉九天」。
師太和少女臉色一變。拂塵為劍,無三十年以上修為絕無可能;空手化劍,則聞所未聞。
再看時,伙頭尼只是手上一道勁力,便將少女短劍上的劍招化去。然而劍招化去,劍勢卻依舊凌厲,破開了伙頭尼的衣袖。
伙頭尼一笑。好俊的功夫。
但,師太少女二人,已沒有再動手的打算。

少女說,這惡尼身負我母姓名,縱然你武功極高,若要保她,我以死來拼。
伙頭尼笑道,你說得有理,但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看這樣可好,你留她一名,我替你廢她武功,並讓整個修秀派,從此在江湖上絕跡。
少女和師太兩對杏目圓睜。當真?
伙頭尼轉向師太。一鏡。我問你,本派開山祖師,何人?
太,太,太平道人,江湖人稱斷離師太。
那你可知,所謂斷離師太,其實卻是男兒身?
啊?!
啊不對,準確說,是個閹人。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當年,師祖太平道人未曾皈依之前,乃是名動天下的採花大盜。然而多行不義必自斃,終究被名滿天下的巨雕大俠所擒。但巨雕大俠念其年紀輕輕武功超絕,又兼其亦曾有俠義之舉,所以將其去勢,免去一死。師祖去勢之後,潛心向佛,便修清秀觀,一邊修持一邊研武,遂有修秀一派。
師祖將原本自己的武功改良,遂成修秀劍法,但師祖為不忘自己的過失、以免這門武功再為歹人所用,特意在劍招中加入變化,令豐腴誘人的妙齡少女修習後,更能以招式反制。這便是這位小姑娘無意中習得奧義的由來。又因師祖本是纖細頎長的美男子,去勢後又日漸陰柔,其劍法由適合平胸女子研習,亦無不可。

師太面色慘白。我不信,這些我作為掌門都不知道,你怎麼知道?
伙頭尼笑道。你不知的事情多了,我在觀中六十餘年,你可知——我其實也是天閹的男兒身?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不信?我脫給你看啊……
不用不用不用不用。您繼續。

我本天閹之人,為父母所棄。六十年前,師祖遊歷天下,見我憐我,便帶我回修秀觀,教我武功,並讓我扮作女子。
所以你不用奇怪為何我武功不在你們之下。本門武功,原本就是為閹人所創,女子使之,須得胸平如美男子者,方能一窺門徑,最終也不過十得三四而已。
師祖過世後,二代掌門,無風師太,意在光大修秀派,故而將本門由閹人所創的故事,就此封存,再假傳師祖遺言立下「豐腴女子不得修習本門武功」的禁令,以防本門武功被破解。自此幾十年,到你一鏡一代,修秀派已是江湖上名聲遠播的名門,但已離師祖本意遠矣。
而一代一代的弟子,因恪守「非平胸不得修習本門劍法」的清規,反倒日漸執迷於平胸巨乳之別。尤其是你一鏡,你入本派時。我已知你故事,只因平胸屢遭歧視薄倖,竟將本派視作平胸之歸宿、驅除巨乳之陣地,這一二十年,在江湖中造就多少虛妄之災。昨夜師祖託夢於我,說修秀派已入邪道,無益於世。我深以為然。

伙頭尼對少女說。
你今日離去,只將消息散播出去,天下名門修秀派竟然是閹人所創,修秀派威名自然土崩瓦解,不消幾年,就會弟子散盡、門派凋落吧,這不比你取她一命,要更加爽快得多?
伙頭尼對一鏡說。
此乃劫數。一鏡,事到如今,你也好,今天的修秀派也好,又有什麼執著的呢?平也好,巨也罷,到頭來,練得卻都是男人的功夫。
伙頭尼對二人說。
若你們還要廝殺,也便罷了,不過且去山門外廝殺。血腥氣污了大殿,會讓明天的齋飯都不好吃了。
說罷,慢悠悠出大殿而去。

便只剩萬籟俱寂。月冷雲重。松柏蕭然。


是在下輸了!撲通!


胸口碎大石


一、天地會徽州分舵。

」少總舵主,我們分舵被朝廷鷹犬包圍了。」

「無需驚惶,老舵主當年早有先見之明,把這分舵設在徽州,可進可退,徽州城外,還有黃山、九華山、太平湖三座分壇,只是不知清狗來得這麼快。」

「報,抓住兩名清狗探子。」
「帶上來。」

二、
徽州分舵幾個壯漢押著一個女人和一個漢子跪在,那女人一身紅衣,結束乾淨利落。

少總舵主一見大驚:「修羅剎羅紅衣,你不是保護總舵主嗎?怎麼會是清廷姦細?」

羅紅衣哀怨地看了少總舵主一眼,眼神里滿是幽幽的恨意。

」這個是錯不了的,我剛才聽見她跟兩個朝廷鷹犬商量,要勸降少總舵主。「

」不錯,少總舵主,實不相瞞,老總舵主已經被擊殺,天地會大勢已去,少總舵主還請不要逆天而行。「

」住口,羅紅衣,我看錯了你。你也是老舵主最疼愛的徒弟,你居然投降清廷,念在你和我有同門之誼的份上,我放你一馬,回去告訴清廷,徽州分舵絕不投降。「

「殺了他們!」滿堂的俠士們喝道。

那個漢子卻呵呵笑道:「好教少總舵主得知,標下來時,統領大人已有明示,少總舵主若肯投降,猶不失高官厚爵,若是不肯投降,呵呵,整個徽州城都要為天地會陪葬。」


「什麼?」天地會的英雄登時氣沮,天地會當然視死如歸,可韃子手段著實狠辣,要是屠城,那天地會罪過可就大了。


「好吧,就說徽州分舵降了,明日辰時,天地會出城投降。」

「哈哈哈哈。少總舵主果然英雄。」漢子狂笑著,揚長而去。

「少舵主不可啊。」武林群豪一時群情激奮,把少舵主圍了一圈。


三、

城外大營。

「統領大人果然神機妙算,陳圖北那廝果然降了。」那個漢子諂媚地向一個中等身材的年青人稟報。

「陳圖北是我師兄,他一向婦人之仁,我早都看透了他。」

「您老果然神機妙算,可是小的不明白,您老就不擔心羅紅衣假意投降,偷偷使詐。」

「呵呵,臨出京,劉總管賜我一顆」赤心丹「,只要服了這顆丹藥,三天之內,若對我有一絲異心,定會全身爆裂而死。」青年嘴角露出詭異的笑。

「丹統領果然名不虛傳,難怪年紀輕輕就是統領了。」

四、

徽州分舵。

「少舵主,我們真要投降嗎?」

「不,老舵主根本沒死,我們趁今夜清廷防備鬆懈,速速突圍,前去太平湖分舵。」

「但是,羅紅衣和那探子明明說的是,老舵主已死。」

「各位英雄,事不宜遲,容我日後解釋。」


五、

三日之後,天地會總舵和徽州分舵合兵一處,將清軍大營擊破,丹統領被眾英雄擒獲。

「丹慎苟,你欺師滅祖,今日有何話說?」陳圖北指著丹統領怒斥道。

「我今日被擒無話可說,可只有一點不明,還望師兄指點。」丹慎苟雖然被擒,卻面不改色,「師妹明明服下了赤心丹,只要稍違我心意,就會全身爆裂而死。現在師妹好好在這裡,師兄是如何得知,師傅沒死?」

「師弟有所不知,」陳圖北向羅紅衣一笑,」師妹主動請纓前來報訊,就是要表達兩個意思,一,總舵主平安無事,二,徽州分舵轉移太平湖分壇。「

」不可能,那封信已經被我毀去,師妹身上也無任何憑證。「

「根本無須那封信,師妹本人就是憑證。」

「此話怎講?」

「有些道理,你這丹慎苟怎麼明白?」羅紅衣嫵媚一笑,挽住大師兄陳圖北的胳膊。

作於七夕。


「我在為她療傷。」

「這就是你摸人家胸的理由?」

「我以為她是個男的。」

「大膽淫賊,休要狡辯!」

「我說的是真的。」

「老實交代,將你是如何欺負人家姑娘交代清楚了,否則,要你狗命。」

「對,交代清楚!」圍觀的一眾紛紛亮出兵器,大聲喊叫。

「你們不要逼我。」

一道刀光劈來,趙日天撤身讓開。

「趕快交代,還人家姑娘一個清白!」

「是你們逼我的!我交代。」

「當時屋裡太黑,我看不清楚。」

人們安靜下來。

「但人命關天,傷勢要緊。」

「我先解開她的衣衫。」

「噢!」

「然後發現裡面還有一件肚兜。」

「哇哦!」

「當時情況緊急,沒來得及細想就伸出了手。」

「嗷嗷!」周圍眾人面色潮紅,一陣激動。

「我用起了內功。」

「嗷嗷嗷!」人們抓耳撓腮,情不自禁。

「然後將手按了上去。」

「殺了這個淫賊,殺了他!」人們激動萬分,大聲叫嚷。

「對,殺了他!還葉女俠一個清白!」眾人拔出武器,沖向趙日天。

「住手!」一個女子聲音傳來,眾人看去,正是葉良辰女俠。

「諸位今日褪去,暫且饒了這廝,賣良辰一個面子,他日,良辰必有重謝!」

「既然葉女俠放話了,我等就饒了他。」眾人退去。

「你!?」

「多謝日天大俠!」

「在下既沒有治好姑娘的傷,而且還冒犯了姑娘,何言謝字?」

葉良辰羞澀的低下頭,不說話。

趙日天順勢往下看去,目光停留在她的胸前,恍然大悟。

後來,趙日天退隱江湖,據說開了家女子美容療養院,生意火爆興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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