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喜歡太宰治作品的哪句話?


「我好愛這世界!」我熱淚盈眶的想。注視著天空,天空慢慢改變,漸漸變成了青色。我不停的嘆息,好想褪去自己的衣裳。就在這時候,樹葉、草變得透明,已看不見它們的美麗,我輕輕觸摸草地,好想美麗的活下去。

我完全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必須活下去。 只有想活下去的人,活下去才對。 人有生存的權力,同樣也應該擁有死的權力。 我這種想法並無什麼新意,只是人們不敢直截了當地把如此平常且起碼的事情說出來而已。
我裝出一副早熟的樣子,人們就謠傳我早熟。我假裝懶漢的模樣,人們就謠傳我是懶漢。我裝做不會寫小說,人們就謠傳我不會寫小說。我假裝愛撒謊,人們就謠傳我是說謊的人。我假裝有錢的樣子,人們就謠傳我是富翁。我假裝冷漠,人們就謠傳我是個冷漠的傢伙。可是當我真的痛苦呻吟時,人們卻指責我無病呻吟。
懦夫連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會受傷。


『葉』
「死のうと思っていた。ことしの正月、よそから著物を一反もらった。お年玉としてである。著物の布地は麻であった。鼠色のこまかい縞目が織りこめられていた。これは夏に著る著物であろう。夏まで生きていようと思った。
我本想這個冬日就去死的。可正月里有人送了我一套鼠灰色細條紋的麻質和服作為新年禮物。是適合夏天穿的和服。那我還是先活到夏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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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的執著和生的期待原本就是一場博弈。就像有人為了吃轉念活下去一樣。這叫做吃貨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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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上我的讀書筆記


我們認識的葉藏,本性非常單純,如果不喝那一點酒,不,即使喝了酒,也是神一樣的好孩子呢.


摘自知日微信公眾號推送與太宰治特輯有關的文章里。我沒有核對過是否都來自太宰治的作品。

《喝彩》(1936)

有這麼一句話叫作,世間還是好人多,我的確也是這樣認為的。而此時此刻,我居然變得淚眼朦朧,究竟是為什麼。 有很多關於地平先生、佐藤先生、佐藤夫人、井伏先生、井伏夫人、家裡的叔父吉永澤、飛鳥先生、檀君、山岸外史的愛情、我原本想一件一件闡述關於他們每一個人的故事,可要是講得太多的話,考慮到會影響到以後準備推出的深刻力作,不管在哪裡打斷我這些無關緊要的故事,我仍舊想在這些話語上將喝彩這個標題加上去,獨自一人,體惜自己的心境、正如我以上所陳述的那樣。

《虛構之春》(1936)

月日。

「最近,你有些莫名其妙地開始囂張起來了。都替你感到不好意思。事已至此,就請好好地和其他人比較一下吧。像池塘中的岩石上的烏龜伸縮脖子時的那個樣子。如果有稿費的話,請告訴我。看情形,比起你來講,我好像更加期待著吧。區區2~3篇的短篇文章,已經讓名滿天下的太宰治心裡開始沒底了。你好像不會體會無名之人的快樂吧。吉田潔。致太宰治。鄧南遮在湖畔邊一聲不吭地生活了13年。多麼美好的事情呀。」


「在一本什麼書上,看到了批評你的言論中,有一處曾寫著傲慢的藝術等等的評價,評論者認為當你的藝術失去了傲慢時,會展現出有趣的一面等等的闡述。我的話,是反對這個意見的。對於我來講,不能把太宰治看成懦夫,這也是之所以我愛太宰治的原因。如果這些會被認為是暴言的話,那麼我表示抱歉。這個懦夫的話,反而會像岩石一樣,在激烈的輿論中沐浴著,咬緊著牙關。——He is not what he was吧。好久不見了啊。世田谷、林彪太郎。太宰治先生。」

《創生記》(1936)

對於我和我自己的作品,一句話的說明、半句的辯解都是作為作家的致命恥辱,文學水平不足、人不懂事、深深的責備、別無他意、不抱怨別人、自我殘酷地精進,這是我們作家行動10年來的金科玉條,只要仍處於痛苦底部的一夜,就還要秘密地安撫自己,不要再三出現靜下心來去微笑這種事情。


儘管如此,一夜的輾轉反側,仍然放置在我心中的最深處,那個仍殘存在我心中的一絲矜持,年輕生命的破滅伴隨著孤城,堅持守護向拜倫勛爵誓言的原則、痛苦的手銬、沉重的枷鎖、現在豁然一笑、向遠處扔掉。甄豬珍珠、甄豬珍珠、未來永劫、吼、原來是珍珠啊、我會嘲笑著、羞愧著、可現在是義無反顧地去承認自己的過失,甚至謝罪的時候嗎、我從一開始便知曉了、這個人、不僅僅是一名書生的樣子。去年夏天、我田地里的玉米、只得到了七穗。實際上、只有兩穗。除此之外、處處無智慧可言之上且有著薄情的評定。我是一目了然的,甚至比眼前雪白的瀑布還要分明,雖然我知道,珍珠之雨,不久的將來,為了我的布蘭代斯老師、恐怕、我死後——不!

《葉櫻與魔笛》(1939)

悲傷、恐懼、開心、羞恥,在我心中亂作一團,一時間無法思考。我緊緊貼住妹妹消瘦的臉,流著眼淚,輕輕地抱住妹妹。突然間,啊,我聽見了。低沉而微弱,但確實是軍艦進行曲的口哨聲。妹妹也聽見了。我看了一眼時鐘,正好是六點。我們在難以名狀的恐怖中緊緊擁抱著,一動不動地聽著庭院里葉櫻深處傳來地不可思議地進行曲。

神明是存在的,一定存在。我相信。妹妹在那之後三天就去世了。醫生覺得很奇怪,大概因為妹妹走得過於安靜、早早地咽氣的緣故吧。

但是,我並不驚訝。因為我相信這一切都是神的旨意。

《越級上訴》(1940)

稟報大人!稟報大人!那個人,太過分了!太過分了!是的!他是個讓人厭惡的傢伙。他是惡人。啊。實在無法忍受,不能讓他再活下去了。

好的,好的。我冷靜地向您稟報。那個人,絕不能讓他活下去。他是世間的大敵。是的,我會毫無保留地向您稟報。我知道那個人在哪裡,現在就帶您過去。請殺死他,把他剁成碎片!

那個人,是我的恩師。我的主。而我與他同年,都是三十四歲。我只比他晚出生兩個月,沒什麼大不了的差別吧。按理說,人與人之間是不應該有如此巨大的差別的。但是,一直以來,他是如何刁難我,嘲弄我,肆意驅使我的呢?啊,我受不了了。能忍的我都忍受了,生而為人,總該到我發火的時候了。

至今為止,我已經庇護他太多了。但是,誰也不知道。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不,他一定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地知道。就因為他知道,才百般捉弄我,輕蔑我。他太傲慢了。受到我地照顧太多,自己覺得過意不去罷了。他是一個傻子一般自大的人。

《奔跑吧!梅勒斯》(1940)

懷疑他人之心是最可恥的惡行。

是等待的人更痛苦呢,還是讓人等待的人更痛苦呢。無論怎樣,我已無需等待了,這才是最痛苦的事。

既然活在這世上,便怎麼也免不了要向誰卑躬屈膝,繼而一步一步,壓榨他人辛苦攀爬,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正義與微笑》(1942)

四月十六日。周五。


狂風大作。東京的春天,干風肆虐,讓人不快。灰塵向房間中襲來,桌上粗糙不堪,臉上也全是灰塵,心情很差。寫完這個之後,就去澡堂。背上也悄悄積滿了灰塵,真是忍受不了了。

我從今天開始記日記,這一段時間自己的每一天,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非常重大的事。人的人格是在十六歲至二十歲之間形成的,這好像是盧梭說過這句話,或許真是那樣。我已經十六歲了。一到十六歲,我這個人,說話的聲音都變了。其他人好像並沒有發現。可以說,這是一種形而上的變化。實際上,到了十六歲,山也好、海也好、花也好、街上的人也好、藍天也好、看起來完全都不一樣了。也開始明白惡的存在了。我隱隱約約地預感到,這個世上,困難的事情,實際上大量存在著。所以,我每一天都覺得很不開心。覺得很憤怒。就像吃了智慧果實的人類一樣,失去了笑容。從前,我很喜歡開玩笑,故意做出白痴一般的舉動,讓家人發笑,自己以此洋洋得意。這段時間,我認為這樣裝傻出醜的行為實在太傻了。小丑,是卑屈者的行為。以扮演小丑來博取人的憐愛,是在太可憐了。空虛。人應該活得正經些。男人,不應該讓別人來憐愛。男人,應該為得到他人的尊敬而努力。近來,我的表情大概嚴肅得異樣了,深刻得過度了,終於在昨晚受到了兄長的忠告。

《右大臣實朝》(1943)

時間飛逝,距右大臣去世已經有差不多二十年了。那時,在右大臣逝去的哀傷中,以御台所為首、武藏守親廣、左衛門大夫時廣、前駿河守季時、秋田城介景盛、隱岐守行村、大夫尉景廉以下的百餘人紛紛出家,最後,剛剛年滿二十歲的我這樣的年輕人,也因為悲愁斷腸,不明緣由地出家了。之後,二十年,遠離浮世,在山中隱居,鎌倉也好、尼御台也好,北條也好,和田也好,三浦也好,對現在的我來說,只如淡淡的影子一般,不會成為念佛的阻礙了。但是,有一個人,之前的將軍家的右大臣,一想到他我的內心就會崩塌。無法念佛。賞花也好、賞月也好,那個人的事會鮮明地浮現在我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單純地懷念。雖然會因人而異,但是對我來說,他是一個值得懷念的人。雖然有人說他的性格陰鬱,但是,他的根底里卻保留了源家強韌的氣質。

雖說有人說他文弱,也有人極力誇讚他的優雅。但是我覺得這些評價都是令人生厭的、失禮的。

從他的經歷來推測,他有可能會是一個厭世、自暴自棄、看破紅塵的人,但是在我的眼裡,他總是從容自在,無憂無慮。有時還會放聲大笑。

《津輕》(1944)

不要絕望,在此告辭。

《惜別》(1945)

這是在日本東北地區某個村莊開業的一個老醫師的手記。


前幾天,一個自稱地方報社記者的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前來問道:「你是現在東北帝大醫學部的前身仙台醫專畢業的嗎?」

「正是。」我回答道。

「明治37年入學的是嗎?」記者從胸前的口袋裡一邊拿出小小的手賬,一邊急躁地詢問著。

「確實是,我記得是那個時候。」我從記者奇怪地焦躁態度中感到不安。說實在的,我對於和這個報社記者的對談始終感到不快。

「是他啊,太好了。」記者藍黑著的臉頰上浮現出了一絲淺笑。「這樣的話,你一定知道這個人了。」他用一種讓人震驚的強烈肯定語氣說道。他將手賬攤開,伸到我的眼前,攤開的那一頁上用鉛筆寫著幾個大字,周樹人。


「我認得他。」

「是吧。」記者得意地說:「你們是同級生吧。而且,那個人,後來以』魯迅』的名字出現,成了中國的大文豪。」他對於自己過於興奮的語氣羞紅了臉。


「這種事情當然知道,但是,周先生即便後來沒有成名,作為一起在仙台學習、遊玩的同學,我也是很尊敬他的。」

「是嗎。」記者吃驚地睜圓了眼,「年輕時已經那麼偉大了啊。果然稱得上是天才。」

「不,並非如此,用普通的話來說,他是相當坦誠,非常善良的人。」

《御伽草紙》(1945)

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哦


有一個右臉長著肉瘤


讓人厭惡的老爺爺


這個老爺爺,住在四國阿波劍山的山腳下。(只是這麼感覺,並沒有什麼證據。)原本,《取肉瘤》的故事,最早是從《宇治拾遺物語》中來的,但是,在防空洞中,不可能完整地詮釋原典。不僅是這個《取肉瘤》的故事,接下來要寫的浦島太郎的故事,在《日本書紀》中也有記載,《萬葉集》中也有歌詠浦島太郎的長歌,除此之外,《丹後風土記》《本朝神仙傳》等當中也有相關記載,而且,最近,鷗外的喜劇中也有出現,逍遙似乎也曾將這個故事改編成舞曲,總之,從能樂到歌舞伎,再到藝伎的手舞,浦島太郎登場無數。我有將讀過的書立刻送人、或是賣掉、或是扔掉的習慣,從過去就沒有藏書的習慣。現在,就算我根據模糊的記憶,不得不去尋找過去讀過的書,要做到也是很難的吧。


我現在正在防空壕中。而且,我的膝蓋上僅僅只有一本攤開的繪本。現在,我放棄對物語的考證,可能只有自己憑空想像來編造故事了吧。不,或許這樣反而更能創作出活靈活現的有趣故事也未可知。就這樣,一個奇妙的父親般的人物,死不認輸似地自問自答著講起故事來。

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哦。


在防空壕中,一邊讀著繪本,一邊在心中開始描繪出與繪本中的故事完全不同的新故事來。


這個老爺爺,非常喜歡喝酒。喝酒對於那個家庭來說,是一件非常孤獨的事。因為孤獨才喝酒,還是因為喝酒被家人厭惡,而自然地陷入孤獨,這恐怕是探究兩個巴掌相擊,究竟是哪一隻手掌發出了響聲,只是去裝模作樣罷了。


總之,老爺爺在家中,總是頹喪著臉。說起來,老爺爺的家庭也不是什麼壞人家。老奶奶還健在,快要七十歲了,但是仍然身材挺拔、眉清目秀。過去,大概是個大美人吧。從年輕地時候便沉默寡言,只是勤勤懇懇地忙著家務。

「春天到了。櫻花都開了。」老爺爺高興地說著。

《潘多拉之盒》(1945)

愛,是存在於世間的。一定,存在著。沒有被發現的這是愛的表現和形式。


人類只有依靠這種純粹的獻身才能真正不朽。

《御伽草紙》(1945)

人,是一種宿命。

《斜陽》(1947)

人都是一樣的。 這是一句多麼卑屈的話呀!這是一句既瞧不起別人也瞧不起自己,毫無自尊心、使人放棄一切努力的話。馬克思主義主張勞動者的優越地位,它並沒說人都是一樣的之類的話。民主主義主張個人的尊嚴,它也沒說人都是一樣的之類的話。只有妓館攬客的才說那樣的話: 「嘿嘿,裝什麼清高,人不都是一樣的嗎?」 為什麼要說是一樣的呢?為什麼不敢說是優越的呢?就是奴隸根性作祟。


我偽裝早熟,人們就傳說我早熟。我偽裝懶漢,人們就傳說我是懶漢。我偽裝寫不出小說,人們就傳說我不會寫小說。我偽裝說謊,人們就傳說我說謊。我偽裝有錢,人們就傳說我有錢。我偽裝冷淡,人們就傳說我冷淡。然而正當我當真痛苦得禁不住發出呻吟時,人們卻傳說我是偽裝成痛苦的。


幸福感這種東西會沉到悲哀的河底,隱隱發光,彷彿砂金一般。


我們是為了愛與革命誕生到這世界上來的。

《維庸之妻》(1947)

管他是不是人面獸心?只要我們活著就行了。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無憂無慮的日子能有一天,不,能有半天,那就算是幸福的人了。

《櫻桃》(1948)

老子比孩子重要。

《家庭的幸福》(1948)

家庭的幸福,是諸惡之本。

《如是我聞》(1948)

攻擊他人是沒有意義的。應該攻擊的是那些人的神。

《人間失格》(1948)

比起受騙的人,騙子要痛苦幾十倍。因為他要掉進地獄。


我這一生,儘是可恥之事。


我問神,不抵抗也是一種罪過么?



人類總是不了解彼此,儘管完全看錯對方,卻仍以為自己是對方獨一無二的摯友,終生未能察覺。待對方死後,還上門弔唁涕零,不


世間。我開始隱隱約約明白了世間的真相,它就是個人與個人之間的爭鬥,而且是即時即地的鬥爭。人需要在那種爭鬥中當場取勝。人是絕不可能服從他人的。即使是當奴隸,也會以奴隸的方式進行卑屈的反擊。所以,人除了當場一決勝負之外,不可能有別的生存方式。雖然人們提倡大義名分,但努力的目標畢竟是屬於個人的。超越了個人之後依舊還是個人。世間的不可思議其實也就是個人的不可思議。

所謂世間,不就是你嗎?


如今我已不再是罪人,而是狂人。不,我絕對沒有發狂。哪怕是一瞬間,我不曾瘋狂過。但是,被關進這所醫院的人全是狂人,而逍遙在外的全都是正常人。


衣冠禽獸又如何?只要我們活著就好。


在我過往的人生中,曾多次期望有人能殺了我,但從未想過要殺人。因為面對可怕的對手,我反而想著要如何讓對方幸福。

感受美麗的事物,想如實地呈現它的美,這種想法既天真又愚蠢。

我對每個人都很和善,但從未真切感受何為友情。

世人是否真有愛的能力,我深感懷疑。

我問神,不抵抗也是一種罪過么?

人類總是不了解彼此,儘管完全看錯對方,卻仍以為自己是對方獨一無二的摯友,終生未能察覺。待對方死後,還上門弔唁涕零,不是么?


太宰治《斜陽》:

我完全搞不懂自己為什麼必須活下去。

只有想活下去的人,活下去才對。

人有生存的權力,同樣也應該擁有死的權力。

我這種想法並無什麼新意,只是人們不敢直截了當地把如此平常且起碼的事情說出來而已。

我裝出一副早熟的樣子,人們就謠傳我早熟。我假裝懶漢的模樣,人們就謠傳我是懶漢。我裝做不會寫小說,人們就謠傳我不會寫小說。我假裝愛撒謊,人們就謠傳我是說謊的人。我假裝有錢的樣子,人們就謠傳我是富翁。我假裝冷漠,人們就謠傳我是個冷漠的傢伙。可是當我真的痛苦呻吟時,人們卻指責我無病呻吟。

懦夫連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會受傷。

我想和那些不願受人尊敬的人同行,不過,那麼好的人可不願與我為伍。


1.我知道結果一定有所偏頗 但我相信向人訴苦終究是白費力氣 我只能選擇隱忍 不說真話

2.日後我的人生之所以儘是可恥的過往 可說主要都是這樣的個性使然

3.我甚至認為自己背負著十個災難 其中隨便一個交由旁人來背負 恐怕都足以令其喪命

4.對人類 我始終心懷恐懼 膽戰心驚 而對於自己身為人類一員而言 我更是毫無自信 總是將自己的煩惱埋藏心中 一味掩飾我的憂鬱和敏感 偽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樂天模樣 逐漸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搞笑的怪人

5.那是我最後的求愛 我表面上總是笑臉相迎 但內心鉚足了全力 如履薄冰 冷汗直流地與人類聯繫在一起

6.我對人類的行為 至今仍是無法理解
我與世人的幸福觀大相徑庭

7.認識人性使我絕望

8.對喜歡的事 戰戰兢兢
不喜歡的事 不敢明說

9.我對人類的恐懼 與過去相比 有過之而無不及

10.逃避果然很不是滋味 最後我決定一死了之

11.有些夜晚 我從這些宛如白痴或瘋子的娼妓身上 見到聖母瑪利亞的光環

12.憂鬱的伽藍也將就此崩塌

13.但人類的內心有著更複雜難懂可怕駭人的事物 …………但還是無法藉此拜託我對人類的恐懼 無法獲得張大眼睛望向蒼翠綠葉 感受希望的喜悅

14.原來堀木心中 不曾真正把我當人看 他只當我是個苟活於世 不知羞恥的蠢貨 亦即所謂的行屍走肉 為了他一己的快樂 他竭盡所能地利用我 僅是這種程度的交友

15.這對父子還真是落寞啊

16.所謂的世人 不就是個人嗎?

17.世上每個人的說話方式 總是如此複雜模糊 總帶有一種微妙而又不負責任的複雜性 對於他們那多此一舉的戒心 以及多得數不清的心眼 總教我不知如何應對 進而保持自暴自棄的心態 以搞笑來矇混 或是默默頷首 任憑對方處置

18.我的不幸 就是因為沒能力拒絕別人的勸誘

19.過去的我一直過得像身處地獄般的人類世界裡 這可能是唯一的真理

20. 面對可怕的對手 我反而只想著要如何讓他幸福

21.我幾乎已徹底成為一名行屍走肉的食客

以上內容皆來自人間失格 鄙人才疏學淺 太宰治的書也只有幸碰過這一本 而且不打算再碰了

我能加兩句自己寫的么(//?//)

人類呀 這種生物不斷吸收著來自外界的刺激 又不斷向外輻射刺激 小心翼翼用一切暫得於己的美好來緩解痛苦的死刑

生命 如此短暫而意義全無 我們不得不如此感嘆 因為我們確實不知道目的何在

人類就像一條魚一樣 想儘力弄明白水是什麼
-----愛因斯坦


出自《美男子與香煙》


天使在空中飛舞,奉了神靈的旨意,翅膀消失,降落傘似的飄落到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我飄落到北國皚皚的白雪之上,你飄落到了南國的蜜柑田裡,而這幾個少年則飄落到了上野公園裡。其區別也就僅此而已。哪怕今後還得度過多少的歲月,少年們啊,毋庸關心容顏,不要抽煙,除了節日之外也別喝酒,為那些個性格內向、不喜濃妝的姑娘們傾心鍾情吧。

這一段話,讓這灰暗的俗世,突然亮起了溫柔的光。太宰治不是一個陰暗的人,在他陰鬱的作品之下,藏著的是一顆善良的心。所謂「罪多者,其愛亦深」,太宰的作品中的善意來自「原罪的自覺」。他「贈你一朵蒲公英」,讓你能在這世界的重重罪惡之中勇敢地活下去。

出自《人間失格》

膽小鬼連幸福都害怕。
碰到棉花都會受傷。

我手裡的《人間失格》的封底上就印著這兩句話。每次讀到這兩句話,都會不自覺地戰慄,彷彿又聽到了大庭葉藏那絕望的喊叫,墮入到人間失格的深淵中去。謹以言此自勉。

出自《美男子與香煙》:


整天自以為是,不管別人說什麼,都覺得自己才是對的,而渾然夢醒之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地道的一隅中,再不是人。


這句話像是在說太宰自己,卻又像是在對所有的人說。你是否會因讀到此而驚醒,從那自以為是的泥潭中及時的抽身而出?


所謂世間,不就是你嗎?


好像是斜陽裡面的吧

昨天,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今天,沒有發生什麼事情
明天,也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還有

我偽裝早熟,人們就傳說我早熟。我偽裝懶散,人們就傳說我是懶漢。我偽裝寫不出小說,人們就傳說我不會寫小說。我偽裝經常說謊,人們就傳言我是騙子。我偽裝有錢人,人們就傳說我有錢人。我偽裝冷淡,人們就說我是個冷淡的傢伙。然而當我當真痛苦的禁不住發出呻吟時,人們卻傳說我是在無病呻吟。


太敏感的人會體諒到他人的痛苦,自然就無法輕易做到坦率。所謂的坦率,其實就是暴力。
--------《候鳥》


相互輕蔑卻又彼此來往,並一起自我作賤——這就是世上所謂「朋友」的真面目。


這是我對人類最後的求愛 人間失格


女人若是突然哭泣,只要給她一點甜食她吃後便會恢復平靜→_→孩提時的我,早已總結出此規律。

摺疊我吧


走在大街上,看見別人明朗的微笑或者面無表情,看見陽光明媚照在地上。這些事情都讓我覺得羞恥不已。
他們讓我想起我平庸糟糕失敗找不到出口的人生。
我嘗試正常人做的幸福事情,比如旅行和吃,比如戀愛和性。可是似乎喪失了感受幸福的能力。
這些事情帶來的只有更為巨大的羞愧。
如果連「幸福」這種事情都讓人絕望,那麼這種生活到底是為了什麼。


《奔跑吧,梅樂斯》(『走れメロス』)里的名句:

「走るのだ。信じられているから走るのだ。
 間に合う、間に合わぬは問題ではないのだ。
 人の命も問題ではないのだ。
 私は、なんだか、もっと恐ろしく
 大きいもののために走っているのだ」

「正因為如此我才會一直奔跑,
我是為信任而奔跑的。
來不來得及已不是什麼問題,
人命也不是問題。
我是為了一個更偉大的目標而奔跑,
……」

關於太宰治,我是在讀《人間失格》前讀的日文版《奔跑吧梅樂斯》,所以對《文學少女》里這段評價很有共鳴:

「有些人只讀了《人間失格》,就以為太宰治的作品充滿陰暗憂鬱又不健康的色彩,這結論
未免下得太早了。光是看過《人間失格》,是無法評論太宰治的作品的。在上公民與道德課時,不是都讀過《快跑!梅樂斯》嗎?你不覺得為了買給妹妹的結婚禮物而到市場去,因為
聽了惡政的評價而引發正義感,從大門走進皇宮打算暗殺國王,那樣衝動莽撞、那樣單純率真的梅樂斯很令人喜愛嗎?你不曾因為他跟石匠之間的誠摯友誼而感到熱血沸騰嗎?梅樂斯可是全身赤裸,滿心熱情地奔往石匠的所在啊! 你試著想想吧!就算是不同的時代背景,全裸在街上奔跑一定很丟臉吧!但梅樂斯還是赤裸著跑下去,努力回到朋友身邊。就連那個不相信人心,暴虐無道、殘酷不仁的國王都因而受到感動!

………………

我告訴你!太宰治並不是只寫了《人間失格》啊!
確實,太宰治或許是在寫完《人間失格》之後自殺的。他也寫過不少讓人看了之後心情黯淡的作品,或許《人間失格》真的是太宰治得到的答案。 但這並不是太宰治的全部啊! 」


小說的第一句話
我的一生,過的都是恥辱的生活


我與旁人幾乎無法交談,因我既不知道該談些什麼,也不知該從何談起。於是我想到一個辦法,就是用滑稽的言行討好他人。
那是我對人類最後的求愛。——《人間失格》

沒辦法,伊藤老師實在是個笨蛋,連我的內衣上有薔薇花的刺繡圖案都不知道。——《女生徒》

當母親冷不丁起身徑直走進亭子旁一片濃密的胡枝子叢里,而後從胡枝子的白花叢中伸出白凈艷麗的臉龐,微笑著問我:「和子,你猜媽媽在幹什麼?」「在折花。」聽到我的回答後,母親輕笑著說:「我是在小便吶。」——《斜陽》

現在立刻變成大人的話,說不定我們可以淡然回憶曾經的那些苦惱、寂寞多麼可笑了。可是,在成為大人之前,我們該如何度過這段漫長而討厭的時間呢? ——《女生徒》

「我好愛這世界!」我熱淚盈眶地想。注視著天空,天空慢慢改變,漸漸變成了青色。我不停地嘆息,好想褪去自己的衣裳。就在這時候,樹葉、草變得透明,已看不見它們的美麗,我輕輕觸摸草地。好想美麗地活下去。——《女生徒》

只要與人見面,一說出近"來可好?""天氣變冷了!"之類的問候,不知為什麼,就會痛苦地覺得自己像世上僅有的騙子。

早晨,我睜眼醒來翻身下床,又變成了原來那個淺薄無知、善於偽裝的滑稽角色。膽小鬼連幸福都會懼怕,碰到棉花都會受傷,有時也會被幸福所傷。趁著還沒有受傷,我想就這樣趕快分道揚鑣。我又放出了慣用的逗笑煙幕彈。—— 《人間失格》

相互輕蔑卻又彼此來往 並一起自我作賤——這就是世上所謂「朋友」的真面目。《人間失格》

我喜歡摘掉眼鏡,眺望遠處,看到的風景都朦朦朧朧,如夢如幻,猶如萬花筒里看到的那般美好,看不到任何污濁的東西。——《女生徒》

我們所認識的阿葉,又誠實又乖巧,要是不喝酒的話,不,即使是喝酒……也是一個神一樣的好孩子吶。

對人類,我始終心懷恐懼,膽戰心驚,而對於自己身為人類一員而言,我更是毫無自信。我總是將自己的煩惱埋藏心中,一味掩飾我的憂鬱和敏感,偽裝出一副天真無邪的樂天模樣,逐漸將自己塑造成一個搞笑的怪人。——《人間失格》

我偽裝成騙子,人們就說我是個騙子。我充闊,人人以為我是闊佬。我故作冷淡,人人說我是個無情的傢伙。然而,當我真的痛苦萬分,不由得呻吟時,人人卻認為我在無病呻吟。我想和那些不願受人尊敬的人同行。不過,那麼好的人可不願與我為伍。——《斜陽》

親人,真是不可思議的紐帶。如果是他人的話,會隨著距離拉開而逐漸淡忘,但是對於親人,卻更加懷念那些美好的日子。 ——《女生徒》

正因為我是血統純正的津輕人,才能如此肆無忌憚地大講津輕的壞話。但是,如果其他地方的人聽到我講這些壞話,因而全盤盡信並且瞧不起津輕,我想自己還是會覺得不大高興。再怎麼說,我畢竟深愛著津輕。——《津輕》
(這裡真是太可愛了!)

正因自己是女人,所以清楚女人的骯髒。那種骯髒,像玩弄金魚後,那滿布全身,怎麼洗都洗不掉的魚腥味,想到自己將這樣日復一日地散發著雌性體臭,真希望能在少女時就死亡。突然想生病,如果能患上重病,使得汗水像瀑布般涓涓細流,或許就能變得玉潔冰清。或許只要我活著,就怎樣都無法逃離這樣的命運。——《女生徒》

來結果我的死亡是一種自然死,光有思想是不會死的。我還有一個不好意思的請求,媽媽遺物里的那件麻料衣服,也就是姐姐說來年的夏天給直治穿而特意改的那件衣服,請幫我放在棺材裡吧。我很想穿它。——《斜陽》

我總坐在廚房口,以同樣的姿勢,想著同樣的事望著前面雜樹林。瞬間,莫名地想到過去、現在、未來。這種情形常常發生。——《女生徒》


太宰治所有作品裡面我最喜歡的是《女生徒》 摘錄時思緒混亂 如有錯處麻煩指出 隨時補充
最後拿先生的話作為結尾吧:
願天下的人都死掉,只剩下自己和一個好看的姑娘,還有一個賣大餅的;願秋天薄暮,吐半口血,兩個侍兒扶著,懨懨的到階前去看秋海棠。
——魯迅《聊賦病海棠詩遙寄太宰治君》


快看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底下藏有最漂亮的景色喔!--《雪夜的故事》


儘管我對貧窮心懷恐懼,但從未懷有輕蔑之感


所謂的世人,不就是你嗎?

神啊,請賜予我冷靜的意志!請曉諭我「人」的本質!人類相互傾軋排擠,應該不算什麼罪過吧。請賜給我憤怒的面具!

我越是懼怕他們,越是博得他們喜歡;而越是受到他們喜歡,我就越是懼怕他們,最終不得不遠離他們

這就是我。世人對我無所謂寬容與不寬容,也無所謂拋棄與不拋棄,我是只比狗和貓更加劣等的動物——蟾蜍,只會在地上慢吞吞地爬行。

人絕不可能服從他人,即使身為奴隸,依然會以奴隸的方式進行卑屈的反噬


相互蔑視卻又彼此往來,並由此而共同作踐自己。倘若這就是世人所謂「交友之道」的本質

我問神明:難道信任也是一種罪過?!


懦夫連幸福都害怕,碰到棉花也會受傷


我問神明:難道不抵抗也是罪過嗎?

不幸,這個世上有著各色各樣的不幸之人,不,就算說世上全是不幸之人也絕非誇張。但是,他們遭遇不幸卻可以堂而皇之地向世間發出抗議,並且世人也很容易理解和同情他們的抗議,而我的不幸則全部緣於自己的罪惡,因而無從向任何人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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