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聯有種族歧視的現象嗎?
蘇聯有那麼多民族,有黃種人,有白種人,斯拉夫人、蒙古人、哈薩克、吉爾吉斯等等,那麼前蘇聯在民族、種族如此繁雜的環境下,有類似於種族歧視的現象嗎?
關於這個話題,安利一部1936年的非常有趣的蘇聯黑白電影《馬戲團 (Tsirk)》。
主要情節是一位在蘇聯的美國白人女演員有一個黑人小孩,因此一直被馬戲團經理(德國人)要挾。機緣巧合,她與一個蘇聯演員相愛了,並因此拒絕了回美國。惱怒的劇團經理便向觀眾揭露了黑人小孩這件事,但是觀眾不但沒有因此歧視女演員和她的孩子,不同民族的人還接力抱這個孩子,用俄語、烏克蘭語、哈薩克語、土耳其語等本國民族的語言唱了一首搖籃曲。總之是一部非常感人的、宣傳民族平等的電影。
哦不過,有趣(並不)的是,在最後發行的版本中,猶太人用意第緒語唱搖籃曲的片段被刻意切除了。
勃列日涅夫時代,頂尖大學比如莫斯科大學、聖彼得堡大學和新西伯利亞大學的入學考試中有一類所謂的「猶太人問題」,就是專門給猶太學生出的刁鑽古怪但又存在巧妙解法的問題,以此來阻止猶太學生進入這些名校的數學力學專業等核心理工學科,很多猶太學生不得不去了莫斯科油氣學院這樣的學校。後來這些題目被歐美專門搜集整理出版,數學家和物理學家在感嘆這些題目的巧妙的同時,也不由得感嘆蘇聯人居然把這麼多聰明才智用在這種不顯山不露水的種族歧視上。
最近正在研究蘇軍中的民族問題/加盟共和國部隊/外籍軍隊 簡單說一說蘇聯軍隊中的情況
作為一個有著比較濃厚的反猶傳統的國家,蘇聯軍隊中對猶太人的厭惡幾乎是半公開的。
比如本人譯作《勒熱夫絞肉機》
有一次,我們的這位「四眼」同學沒有出早操,到晚上我們才知道,早上尤爾克起來的時候找不到眼鏡了。大士負責查操,尤爾克跟大士說他的眼鏡丟了,很可能是被偷了。然後赫爾茨在大士面前,走到伊什卡—另外一位哥薩克人—的鋪位旁邊,尤爾克早上就發現他在自己的床位邊轉悠,然後他從伊什卡的枕頭下邊找到了自己的眼鏡。
大士把這件事壓了下去,而尤爾克覺得不能就這麼算了。當晚,他直接去找那個小偷,用平靜地問:「你都不為自己的行徑感到可恥嗎?」
「你這隻骯髒的猶太豬!」伊什卡惡毒的咒罵「知道你在威脅誰嗎?」
尤爾克一拳打在伊什卡的臉上,打得他鼻子都出血了。幾個哥薩克人立刻上來圍住了「四眼」。形勢變得很緊張,鬥毆一觸即發,恰在此時大士適時出現拉開了雙方。兩天後赫爾茨被調到其他連隊去了。
雖然我竭盡全力捍衛自己作為一個男子漢的尊嚴,但無濟於事,反而激發了最喜歡恃強凌弱的哥薩克福尼亞的好奇心,而碰巧他的生殖器還是最小的。有一天,我們正在穿衣服的時候,正好全排都在,他很大聲的對我說: 「你幹嘛把那玩意兒藏起來?大家都看到過你是個割了包皮的猶太人。」
我大吃一驚,因為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麼下流,不過好在有舒爾卡替我解圍。
「福尼亞」他大喊著,解釋猶太人的割禮「這是對嬰兒的一種歷史習俗,就像你脖子上的喉結一樣,鮑里斯的父親被開除黨籍了。至於你,你可以展示或者隱藏自己…..但是你骯髒的靈魂跟狗屎一樣。別再糾纏這個同學了,你這個婊子養的。明白了嗎!?」
「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分開的么?嗯,就是……你之所以離開炮兵連是團黨支書一手策劃的。這個豬玀,反猶分子!他決定把你打入普通連隊,然後他還指責我在政治處包庇你:『讓你的那個小猶太佬去打幾仗吧』。我反覆想了好久,想告訴你這件事的真相,但一直沒有機會。」
「他只說了這些?」我窘迫的又問了他一遍。
懷疑在我腦海中滋生,我回憶連指導員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他只是個小角色。但是團的黨支書居然也這樣!他怎麼敢這樣?每當有人提及我的民族身份,都會讓我感到受到了侮辱,臉漲得通紅,儘管應該臉紅的人其實不是我。
「是的,這就是他說的。正如你所知,我是喀山大學畢業的,我們是擁護列寧主義傳統的「能告訴我你的民族么?」他突然問道。
「猶太人,對不起,如果方便的話我想問一下,這對您個人有什麼意義呢?」
「你猜對了,中尉:確實是有個人原因。從信仰和行為來說,我是一個國際主義者。我的爺爺和父親把我領到了這條道路。我本人來自雅羅斯拉夫爾;在革命前我們的城市裡沒有猶太人。但不可思議的是,我們這座城市的第一個紅色指揮員,以前是個補鞋匠—他是雅羅斯拉夫爾唯一的猶太人。後來我們知道當時他已經是布爾什維克的秘密成員了,1918年社會主義革命期間他被打死了。現在再具體說說,我為什麼問你的民族。不幸的是,無論是師級還是更高級別,都有一些指揮員和政工人員對猶太人的方式不那麼友好。他們認為猶太人是膽小、狡猾而差勁的士兵。我並不同意這一觀點,在我的政治部,我徹底消除了這種情緒。你就是我的『論據』之一。咱們說點更有意義的吧:你怎麼想的,中尉,產生逃亡的主要原因是什麼?」
「我來自文尼察。戰爭爆發前那裡有很多猶太人,所有猶太家庭都嚴格遵守猶太教教規,操著意第緒語。紹洛莫·阿列伊赫姆(Sholom-Aleikhem)就是用意第緒語寫作的—那是經典的意第緒文學作品,在我國和全世界都有很高的地位。你聽說過他么?」
「沒有,阿布拉沙,很不幸我沒讀過他的作品。」
「讀一讀吧,你不會後悔的。我在一個意第緒學校里上學,星期六參加猶太教禮拜。在文尼察和莫斯科,沒有人就此抨擊過我。而在前方,特別是在第一線,我看不到任何猶太教習俗,但是那個連長,就是寫報告的連長曾經在我的同志面前用骯髒的語言辱罵我,並且說一定要把我送上軍事法庭。」
「為什麼」
「我請他不要讓我在禮拜六執勤。我想要為父母祈禱。他朝我大喊大叫:『是不是說你禮拜六就不打仗了?啊,你…!』你能猜得到他會對我說些什麼。連長毆打了我,我沒有哭,只是說:「你這個蘇聯軍官又比法西斯分子好多少?」他更加暴怒,說一定要收拾我。」
我越聽越生氣,聽完阿布拉姆說他的連長乾的那些事之後感覺憤憤不平。我跟他說:「連長威脅你是錯誤的,而且侮辱了你的民族情感。可是你,好小子啊!居然把一個紅軍軍官和希特勒的劊子手作對比!這可是犯了忌諱!」
根據一項調查,確實有一些蘇軍官兵認為猶太人「膽小而且滑頭」,這似乎是對這個民族的傳統偏見。另外,在1939年「解放進軍」和1940年吞併波羅的海三國之後,無論是編入蘇軍的原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國防軍士兵,還是加入蘇軍的西部領土士兵(波蘭人和西烏克蘭人)都曾經表現出對軍中猶太人—以及政治工作者,而且這兩者的身份往往是重合的—的厭惡。不過從上邊可以看到,紅軍仍然有一些幹部戰士不認同乃至厭惡反猶現象,怎麼說呢,可能和「反綠」或者「不反綠」差不多吧。
另外,在戰爭爆發後不久的1941年秋,蘇聯國防人民委員部命令將所有伏爾加德意志族軍人撤出一線戰鬥崗位,乃至將伏爾加德意志族集體流放到了中亞。有類似境遇的還有聚居在遠東的朝鮮族—他們在蘇聯的族名是「高麗族」,也因為莫須有的日本間諜嫌疑而被集體流放到中亞。
再比如一些愛沙尼亞、拉脫維亞和立陶宛軍人,無論是參加過十月革命的老布爾什維克還是資產階級共和國國防軍的軍官,亦或是加入蘇聯之後入伍的新一代,都有一些人被扣上了「資產階級民族主義分子」或者諸如此類的罪名,遭到處決乃至關押。
但這些我覺得更多的是政治鎮壓的擴大化,而不是針對某個民族的定向歧視或者清洗。
再比如一些蘇軍軍人認為來自中亞的士兵(主要是烏茲別克人)文盲、聽不懂俄語,一打起仗容易緊張,然後喜歡一群人擠在一起瞎嚎,再有就是有著奇奇怪怪的宗教儀式。
這算種族歧視嗎?我覺得頂多算地圖炮。
不過從另外一方面來說,即使如此,對於來自這些「不被信任民族」的官兵,如果建立了功勛,蘇聯也並不吝惜頒發他們應得的榮譽。
比如
【一個人的戰爭】不斬樓蘭未擬還:高麗族蘇聯英雄亞歷山大·巴甫洛維奇·閔
【一個人的戰爭】敵血飛濺石榴裙:蘇聯紅軍立陶宛女戰士達努托·斯達妮莉內
【一個人的戰爭】誓掃匈奴不顧身:愛沙尼亞的「馬特洛索夫」—蘇聯英雄雅克布·馬丁諾維奇·昆德爾
還有這哥們
德意志族蘇聯英雄克萊因,曾經假扮德軍軍官在第聶伯河大橋執行任務(他的事迹我準備以後寫一寫)
在我看來,蘇聯軍隊既不是「各民族像石榴籽一樣」緊密團結,也未必充斥著種族主義和沙文主義的渣滓。種族歧視存在與否,烈度多大,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關於蘇聯軍隊中的民族問題,暫且說這麼多,就當拋磚引玉。
另外曾經翻譯過一個蘇軍士兵的回憶,講過這麼個小事。二戰結束初期,蘇軍和盟軍會師之後接觸很多,大家沒事搞搞聯歡什麼的。有一次一個蘇聯軍人看不慣美國白人軍官欺負黑人士兵,打抱不平和對方打了一架。
當然,結果是咋也沒咋地,後來兩國軍官怕出事,接下來大家減少接觸了,各自約束部下,井水不犯河水。
首先,先說明一些基本概念和判定標準,這是邏輯學的問題;
一個國家是否存在種族歧視,先分成兩個大類:
1、國家法律規定的種族歧視:比如納粹德國,比如幾十年前的美國,對於一些民族或者種族的歧視是寫在法律裡面的;
2、國家法律規定所有民族一律平等:不管實際操作是什麼樣子的,起碼在法律條文上,是沒有民族歧視的;
第一類國家目前基本上已經不存在了,頂多就是在部分國家因為你清真不清真待遇不同,幾乎沒有任何國家敢明目張胆的把種族歧視寫進法律裡面了;
當然,重點是第二類,國家法律規定所有民族一律平等的國家;
對於這些國家內是否存在種族歧視,不同的人感覺是不一樣的,經常會有「主體民族認為過於優待某少數民族,而該少數民族覺得受到主體民族的歧視」這種現象,以及A國認為B國內歧視C民族這種現象。之所以回出現這種截然相反的判斷,原因很簡單:雙重標準!雙重標準!雙重標準!
對於這個問題的真偽,某民族在某國內是否受到歧視,那麼就必須設定一個先決條件,也就是同一判斷標準,不以主觀判斷為依據,無論是主體民族的感覺還是少數民族的感覺還是外國人的感覺都不作為直接依據;
首先,先確定「優待」和「歧視」的問題:沒受到優待≠受到歧視;
1、在某些國家,A民族和B民族都享受某項福利,但是A民族享受的程度比B民族更多更深,此種情況判定為AB民族都享受了優待,B民族並未收到歧視;
舉例:美國的對待印第安人、非裔、拉丁裔、亞裔的差別;
2、在某些國家,A民族享受了某項福利,B民族沒有享受到,此種情況判定為A民族收到優待,但是B民族沒有收到歧視;
舉例:某國的高考加分政策、牛羊肉補貼政策;
3、在某些國家,A民族和B民族都收到了某項政策的限制,但是B民族的限制比A民族更多,判斷為AB民族都未受到歧視;
舉例:某國的計劃生育政策;
以上都是關於福利的爭取,每個民族都想得到優待,這是一個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問題,也往往是某民族對另一個民族不滿的導火索,但是,這個並不能算是對某個民族的歧視,而是政府的某個通知手段;
為了避免雙重標準的影響,我們制定通俗易懂的,可以量化的標準進行判定:
一、某國家在某段時間之內,境內的A民族人口出現明顯下滑,作為A民族在該國受到種族歧視的重要依據:
關於蘇聯俄羅斯,我們經常可以看到這樣的表述:
烏克蘭人、車臣人、韃靼人、愛沙尼亞人、立陶宛人、波蘭人………被屠殺,人口急劇減少;
斯大林在遠東屠殺「30萬華人」;
等等
好了,我們以人口趨勢變化看一下蘇聯1939-1989這50年間,蘇聯各個民族人口佔總人口比例的變化以及各個民族人口的增長率;
數據羅列完畢,我們看看能從這個數據上分析出什麼?
先說蘇式民族分類方法,194個民族,194朵花,194個XX是一家……
蘇聯-俄羅斯習慣用語言對民族進行分類,我也是按照這個方法死背下俄羅斯民族列表的;
印歐語系:
斯拉夫:東(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羅塞尼亞4個)、西(波蘭、捷克等3個)、南(塞爾維亞、保加利亞等7個);
日耳曼:德意志等3個;
羅曼:法蘭西、羅馬尼亞、摩爾多瓦等6個;
波羅的:立陶宛、拉脫維亞2個;
單獨的:亞美尼亞、希臘、阿爾巴尼亞3個;
印度:印度、羅姆(也叫茨岡或吉普賽)等4個;
波斯:波斯、塔吉克、奧塞梯、庫爾德等11個;
阿爾泰語系:
突厥:欽察(韃靼、巴什基爾、哈薩克、吉爾吉斯、庫梅克、克里米亞韃靼等13個)、西伯利亞(雅庫特、圖瓦、阿爾泰、哈卡斯等10個)、烏古斯(土耳其、亞塞拜然、土庫曼、加告茲等5個)、葛邏祿(烏茲別克、維吾爾2個)、伏爾加烏戈爾(楚瓦什1個);
蒙古:卡爾梅克、布里亞特、喀爾喀等4個;
通古斯:那乃(赫哲)、埃文基(鄂溫克)、烏爾奇、鄂羅克等8個;
高加索語系(諸語言):
東北高加索:車臣、阿瓦爾、達爾金、列茲金等11個;
西北高加索:阿迪格、阿布哈茲、阿巴扎、切爾克斯等6個;
南高加索:喬治亞等2個;
烏拉爾語系:
芬蘭-烏戈爾:芬蘭(芬蘭、愛沙尼亞、卡累利阿等6個)、彼爾姆(科米、烏德穆爾特等4個)、伏爾加(馬里、莫爾多維亞2個)、烏戈爾(漢特、曼西、匈牙利等4個);
薩摩耶德:涅涅茨、薩爾庫普、恩加那桑等4個;
古亞細亞諸語言:
楚科奇-勘察加:楚科奇、勘察達爾、伊捷爾緬、科里亞克等6個;
愛斯基摩-阿留申:尤皮卡、阿留申2個;
葉尼塞:愒(凱特)1個;
尤卡吉爾:尤卡吉爾1個;
孤立:尼夫赫;
亞非語系:
猶太、阿拉伯、亞述3個;
漢藏語系:
中國(漢)、東干、塔茲3個;
其他亞洲民族:
朝鮮、日本、越南;
除了以上的145個民族之外,另外有49個族群,並不是單獨的民族,而是作為其他民族的一部分進行統計,比如哥薩克人、波莫爾人作為俄羅斯人的一部分,克拉山人、莫什卡作為韃靼人一部分,安迪人、切茲人作為阿瓦爾人一部分;
以上的194個民族,這裡就不每個都分析一下了,這裡只對標黑的44個具有代表性的民族做一個簡單的分析闡述:
一、擁有加盟共和國地位的民族:
1、斯拉夫三兄弟:
主體民族俄羅斯人:皇俄很多的想法就像中國的皇漢一樣,認為是少數民族拖累了自己的發展,認為主體民族受到了歧視,想佔據少數民族的土地,但又不想承認少數民族的權利,認為2230萬平方公里的土地是靠著俄羅斯人一寸山河一寸血打下來的,是俄羅斯(蘇聯)領土自古以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從數據上看,1939-1989年的50年之內,全蘇聯人口增長67%,而俄羅斯人的人口增長僅為45%,在總人口比例從59%降到了50%。對比一下,1953-2010年的57年之間,中國人口增長122.56%,漢族增長123.07%,佔比從93.94%降到91.13%。看上去蘇聯的俄羅斯人並不比中國的漢族地位高,可能還有不如。為了政治正確並且避免雙重標準,我就不評價俄羅斯人在蘇聯的地位了;
再說烏克蘭人和白俄羅斯人,雖然獨立後的烏克蘭搞起了民族主義,對俄羅斯人恨之入骨,不過從客觀數據上看,在蘇聯時代最為最大少數民族且和主體民族血緣關係最近的少數民族,烏克蘭人實際情況和俄羅斯人相似,增長率低於全國增長率,佔比下降,但是數據情況比俄羅斯人略好一點,雖然沒有受到優待,但是也沒有明顯的歧視。而白俄羅斯人情況更好一點,人口增長了一倍,佔比也上升了;
但是應該注意到,白俄羅斯人口增長發生明顯變化的是1939-1959這個階段,這可是經歷了衛國戰爭,白俄羅斯幾乎被摧毀的一個時期,為什麼白俄羅斯人反倒出現了明顯的增長呢?其實原因很簡單,那就是1939年蘇聯侵略了波蘭東部,佔領了西白俄羅斯和西烏克蘭,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的土地正是因為蘇聯的侵略完成了歷史上的首次統一,西烏克蘭在烏克蘭整體佔比不大,而西白俄羅斯幾乎是白俄羅斯整體的一半,而波蘭的民族壓迫情況要比蘇聯嚴重的多,所以西白俄羅斯併入蘇聯之後,雖然經歷了嚴重的戰火,但是整個白俄羅斯民族的人口還是明顯增長了;
2、波羅的海三國和摩爾多瓦;
眾所周知,這四國是在1939年才被武力併入蘇聯的。先說波羅的海三國,在一戰後的獨立之前曾經被俄羅斯帝國統治過1個多世紀,但是相對來說,各自有自己悠久的傳統和文化,也有嚮往獨立自由的傳統,一戰後獨立之後,雖然發展也不怎麼順利,比如立陶宛被自己的傳統盟友波蘭人欺負的不輕,但是整體來說還是向前發展的。弱小民族的悲劇就是很難主宰自己的命運,1939年被蘇聯吞併,獨立的地位被破壞,因此波羅的海三國一直存在反蘇傾向,也在為獨立一直在主動努力。從人口數據上看,這裡就不能看1939年的數據了,得看1959到1989這三十年間的數據,三國人口增長是緩慢的,在全蘇聯人口的佔比是不斷下降的。可以看出,波羅的海三個民族在蘇聯時代過得並不怎麼好,因此作為蘇聯解體的挑頭者就不難理解了,順便說一下,獨立之後三個國家的人口增長速度是比蘇聯時代要高的。
摩爾多瓦的情況有所不同,近代沒有獨立建國的經歷,摩爾多瓦人和羅馬尼亞人究竟是同一民族還是兩種民族自己內部尚沒有統一意見。中世紀摩爾多瓦公國玩兒完之後,這片土地成了波蘭、奧斯曼、神羅幾家列強爭奪的場所,直到18世紀末被俄羅斯帝國吞併。19世紀末奧斯曼在巴爾幹的統治崩塌,羅馬尼亞獨立建國,一戰後羅馬尼亞作為戰勝國獲得了奧匈的特蘭西瓦尼亞和俄羅斯帝國的比薩拉比亞,各部分終於統一了。但是,新國家面臨一個問題,那就是比薩拉比亞的羅馬尼亞人經過俄羅斯的近兩個世紀的統治,很多民族特徵出現了微妙的變化,形成了新的族群——摩爾多瓦人。就像被波蘭統治了兩個多世紀之後,一部分羅斯人變成烏克蘭人一樣。新出現的民族和主體民族產生了隔閡,羅馬尼亞人和摩爾多瓦人相互之間存在相當程度的不理解,悲劇的是,這個矛盾被蘇聯利用了,1940年被併入蘇聯。客觀的說,蘇聯的經濟雖然談不上多好,但是比羅馬尼亞要有優勢的多,摩爾多瓦被蘇聯統治期間,發展要比在羅馬尼亞時要好。59-89四十年間人口增長50%,基本上達到了整個蘇聯的平均水平,蘇聯解體時摩爾多瓦並不怎麼積極這也是重要的一個原因。可惜的是,獨立之後的摩爾多瓦爆發了德涅斯特左岸的問題,內部分裂加劇,國家發展一落千丈,遠比不上波羅的海三國;
3、外高加索三國:
與波羅的海三國經常能夠團結一致不同,外高加索三國可謂是相愛相殺2000年。三個國家的各方面幾乎是格格不入,相互為仇。亞塞拜然人血統上是波斯後裔,但語言和文化已經被突厥化,是典型的烏古斯突厥人,與土耳其和土庫曼相近,信仰的是伊斯蘭教。喬治亞是典型的高加索土著,無論血統還是語言都是正宗的高加索人,信仰的是東正教。亞美尼亞是最早定居的印歐人之一,高加索地區歷史最悠久的國家,比土著的國家都要悠久,希臘羅馬時代就已經發展成為重要的國家了,也是世界上第一個信奉了基督教的國家,也正是因為信仰的早,他們信仰的是基督教早期的一個派別——亞美尼亞使徒教會。
外高加索三國先後出現,但是不同的血統、不同的信仰、不同的文化讓他們自古以來相互看著不順眼,在外高加索這片狹小的土地上殺伐不斷。直到近代,三國相爭逐漸染上了大國爭霸的背景,成為了俄羅斯帝國、薩菲波斯、奧斯曼土耳其等列強爭霸的場所,三國先後攀附上某個列強,這也是後來的一些悲劇發生的背景。隨著國力對比的失衡,俄羅斯帝國逐漸在爭霸中佔得上風,先後合併、征服、割佔了這些土地,三個民族都成了俄羅斯帝國治下的少數民族。
但是三個民族由於併入俄羅斯帝國的經歷不同,對待俄羅斯的態度也有所區別。
喬治亞,最初是作為盟友併入俄羅斯帝國的,目的是反抗薩菲波斯和奧斯曼土耳其這兩個穆斯林帝國的統治,主要敵人時亞塞拜然人。但是併入俄羅斯後沒有得到想要的自治,雖然王族上升成為俄羅斯帝國的上層貴族(比如巴格拉季昂家族)但是仍然對帝國違背承諾而不爽,一戰後短暫獨立一段時間,雖然通過英國的斡旋與亞塞拜然暫停了爭端,但是國內依舊有嚴重的民族問題,尤其是阿布哈茲和奧塞梯兩個親俄民族,最終被蘇聯武力征服,從此喬治亞成為南高加索三國反俄情緒最重的民族,蘇聯解體時也就是最積極的。從人口數據上看,50年間人口增長76%,雖然高於全蘇聯的水平,但是依舊是南高加索三國中最少的一個;
亞美尼亞,是作為被保護者併入俄羅斯帝國的。隨著亞美尼亞人在外高加索地區的敵人越來越多,國家被薩菲波斯和奧斯曼土耳其瓜分,波斯佔據東部,土耳其佔據西部,由於信仰的原因亞美尼亞人收到的迫害遠比其他基督教民族嚴重。後來俄羅斯從薩菲波斯手中割佔了東亞美尼亞(和亞塞拜然一起的),亞美尼亞的宗教迫害在俄羅斯統治時期幾乎沒有了,這讓亞美尼亞人產生了親俄情緒,尤其是希望藉助俄羅斯首付土耳其手中的西亞美尼亞。但是一站爆發後,土耳其借口亞美尼亞人親俄,對境內的西亞美尼亞進行了種族滅絕式的大屠殺,100至150萬亞美尼亞人被土耳其政府和軍隊有組織的屠殺,除了少量逃到東亞美尼亞之外,整個西亞美尼亞民族幾乎屠戮殆盡(順便說一句,到目前為止土耳其政府依舊不承認對亞美尼亞人有過有組織的屠殺行為)。在這種情況下,亞美尼亞人普遍把俄羅斯人視為解放者對待。一戰之後亞美尼亞人也短暫建國,但是和周圍三個國家喬治亞、亞塞拜然、土耳其都有嚴重的矛盾,直到蘇聯紅軍的到來,亞美尼亞終於享受了和平。整個蘇聯期間,亞美尼亞一直是比較親俄的民族之一。從人口數據上看,50年間人口增長了1.15倍,差不多是非穆斯林民族裡最高的一個了。直到蘇聯解體,亞美尼亞獨立並不積極,而且獨立後立刻加入了獨聯體,獨立後和世仇亞塞拜然爆發了戰爭,雖然取勝但是被土耳其和亞塞拜然封鎖,經濟發展困難。很多民眾到俄羅斯工作,受俄羅斯影響非常嚴重,一直到現在依舊是最親俄的國家之一,俄羅斯的鐵杆盟友;
亞塞拜然,是作為被割讓的土地進入俄羅斯帝國的,但不是整個亞塞拜然都被割讓給帝國了,留在波斯境內的亞塞拜然人是遠多於亞塞拜然本國的亞塞拜然人(與其類似的是塔吉克境內的塔吉克人遠少於阿富汗境內的塔吉克人,蒙古國境內的蒙古人遠少於中國境內的),對於亞塞拜然人來說,最親近的民族是土耳其和土庫曼,波斯或俄羅斯在亞塞拜然人看來都是差不多的外族統治者。區別不大,所以當亞塞拜然併入俄羅斯後,和俄羅斯的關係既不像亞美尼亞那樣親俄,也不像喬治亞那樣反俄,而是抱著一種偏中立的態度。更為關鍵的是,亞塞拜然有豐富的石油資源,在西伯利亞油氣田開發之前,巴庫油田是俄羅斯乃至世界產量最大的油田之一,大到希特勒都想奪取據為己有。因此在整個蘇聯期間,亞塞拜然是俄羅斯經濟建設重點地區之一,也是南高加索三國中經濟發展最好的國家。加上穆斯林民族本身的高生育率,50年間亞塞拜然人口增長了200%。也正是因為經濟和人口的發展,亞塞拜然是外高加索三國最後一個宣布獨立的。獨立後亞塞拜然除了親土耳其以及和世仇亞美尼亞的戰爭之外,並沒有明確的反俄或親俄,而是一直以中立的姿態慢慢獨立發展,國家建設的有聲有色。順便說一下,2000年之後,亞塞拜然有段時間是GDP增長最快的國家之一,年度GDP增長率曾經長期高達20-40%
這是外高加索三國獨立之後的人均GDP變化趨勢,可以看到,解體初期喬治亞最高6000美元,亞塞拜然其次近5000,亞美尼亞最低3000。解體後和其他大部分加盟共和國一樣經濟嚴重滑坡,1995年三國人均都將至了2000以下。直到2000後開始增長,2003年之後三國經濟開始分化,曾經經濟最好的喬治亞由於選擇了玫瑰花革命,逐漸擺脫俄羅斯的影響,開始親近自由民主文明的西方國家,於是經濟開始逐漸落後於親俄的亞美尼亞和中立的亞塞拜然。直到2012年,亞塞拜然人均GDP大到9000,超過解體時期將近1倍,亞美尼亞人均近6000,差不多也是解體時的1倍,只有親西方的喬治亞,人均只有5000,還不如解體時期;
4、中亞五國;
簡單地說,蘇聯統治期間五個中亞國家人口可以說是爆炸式增長,50年的增長率都是150~200%。而且,由於蘇聯推行的無神論教育,使中亞五國(以及亞塞拜然)成為最為世俗的穆斯林國家,宗教極端勢力極其少見,不僅減少了俄羅斯的恐怖主義威脅(僅剩北高加索),還斬斷了中國新疆恐怖主義的通道(僅剩下阿富汗-帕米爾一個通道);
蘇聯解體時,中亞五國是最後才獨立的5個,哈薩克甚至是最後一個獨立的蘇聯加盟共和國。蘇聯統治這幾十年內,基本上讓中亞從中世紀時代進入了現代。所以中亞五國可以說是反俄情緒最輕的地區了。直到現在,依舊有大量的中亞人在俄羅斯工作養家糊口。說到歧視,更多的是對貧窮偏遠的歧視,或者說是地域歧視,類似天朝大城市歧視農民工,或者網上歧視井蓋省、切糕省、砍刀省、瞎吃省的這種歧視。談不上是民族歧視;
最後說一下中亞五個民族內部的一些矛盾:
塔吉克在語言上與其他四國差別較大,是中亞唯一的非突厥系統的國家,且是五國經濟發展最落後的一個,經常被其他國家尤其是吉爾吉斯和烏茲別克輪番欺負,對吉爾吉斯和烏茲別克非常不滿。
土庫曼幾乎不參與中亞國家的任何爭端,而且又是一個極端封閉且嚴重獨裁統治的國家,尼亞佐夫死後雖然也在逐漸開放,但是民族感情上更親近土耳其和亞塞拜然,與中亞其他國家幾乎是格格不入的狀態。
吉爾吉斯和塔吉克並列中亞最窮國家,也是對俄民工輸出的主力,民族感情上主要針對塔吉克人(窮哥們內部的互斗),並且對烏茲別克有所不滿(內部第一大少數民族),吉爾吉斯一直想藉助俄羅斯來壓制烏茲別克。
哈薩克的經濟發展最好,獨立自主性最強,感情上也最為親俄,尤其是加入了俄羅斯主導的關稅同盟,經濟基本上與俄羅斯發展同步。經濟發展導致內部的民族矛盾並不像其他幾國那樣嚴重,但是已經存在俄羅斯人和哈薩克人的一些矛盾(尤其是當初蘇俄劃給哈薩克蘇維埃共和國的北哈薩克地區),但是目前政府還是平衡政策,矛盾不會輕易爆發;
烏茲別克實際上出現的最晚,是中亞幾個族群拼湊而成(浩罕、布哈拉、安集延、撒馬爾罕等),由於佔據著費爾干納盆地和河中地區這個中亞最適合農業發展的土地,是中亞人口最多的國家,也是內部民族歧視比較嚴重的國家,尤其是對吉爾吉斯人、塔吉克人、卡拉卡爾帕克人等;
二、在加盟共和國內部擁有自治共和國或自治州地位的民族;
1、伏爾加地區:
1.1、突厥民族:
韃靼人:解體之後的俄羅斯聯邦境內最大的少數民族,擁有以俄羅斯第6大城市喀山為首府的韃靼斯坦共和國。歷史上曾經是俄羅斯崛起的反抗對象,也是最早向俄羅斯臣服的少數民族之一,在滅國之後曾經受到一定程度的打擊,但是這個民族很快就走上了被俄羅斯人同化的道路,這點有點像中國的滿族,如今的俄羅斯,除了在姓氏上有些區別,絕大部分韃靼人從外觀上看很難分辨出來,語言上也都能說一口流利的俄語,也談不上什麼歧視,因為很多情況下壓根就分不出來;
韃靼人是西方對俄羅斯造謠的重災區,關於俄羅斯人屠殺韃靼人的謠言在西方或者親西方的東方人眼裡,就像西方人堅信漢人對回鶻人和吐蕃人進行了大屠殺一樣「真實可信」,比如深受西方文明教育毒害的光翼同志:
我再他答案下的留言也說了,韃靼人人口歷史數據統計中,1926年蘇聯內戰結束經濟建設開始前的人口統計韃靼人300萬,到1939年二戰前,經歷了大清洗之後的韃靼人上升到450萬,經歷衛國戰爭後到1959年人口恢復到500萬,解體前人口達到頂峰664萬,五十年內人口增長54%,雖然比整體增長率略低,但是遠高於俄羅斯、烏克蘭等民族。我想知道,西方人造這些謠的時候不會臉紅么?還有東方人是抱著怎樣的心態才會相信這些謠言?
巴什基爾人:與兄弟民族韃靼人被俄羅斯武力征服不同,巴什基爾人是面對著哈薩克汗國的威脅,主動要求加入俄羅斯帝國的,俄羅斯建立了烏法城以幫助巴什基爾人對抗哈薩克人(目前烏法是俄羅斯聯邦巴什科爾托斯坦共和國首府和第11大城市),巴什基爾人加入俄羅斯之後,曾經和俄羅斯發生過幾次衝突,最終爭取到了免稅權利,並開始對帝國政府進行全力的支持,巴什基爾人是帝國精銳騎兵的重要來源之一(另一個是哥薩克),總體上來說,巴什基爾人在俄羅斯帝國-蘇聯-俄羅斯聯邦等不同時代都是支持中央政府的力量,基本上沒有什麼歧視;
1.2、烏拉爾民族:
莫爾多瓦人(莫爾多維亞人):可以算是伏爾加河中游世居的土著民族,很早就和斯拉夫人、欽察人打交道,但是歷史上從來沒有建立過自己的獨立國家,一直是周圍強權的臣服者,安安靜靜老老實實的納稅生活,歷史上幾乎沒有記載他們發生或什麼重要的大事或者起義反抗之類的事件,從外觀上看也看不出和俄羅斯人有啥區別,有點像漢化較深的熟苗人的感覺。但是,從人口上看,莫爾多瓦人確實衰落了,人口一直在緩慢減少,從1939年的145萬減少到1989年的115萬,人口減速是均勻的,也確實沒有發生過嚴重的事件,只能說明,莫爾多瓦人逐漸被俄羅斯人同化了,在這背後,應該確實存在一定程度的「歧視」;
1.3:蒙古民族:
卡爾梅克人(土爾扈特人):當年渥巴錫帶領土爾扈特人東歸(或是東征),在伏爾加河下游留下了一部分土爾扈特人,也被稱為卡爾梅克人,關於這些人的歷史,我在另一個答案中有過詳細說明,Belomorsky:當年沒跟渥巴錫回來的卡爾梅克人和回來的土爾扈特人,他們過的好嗎?,這裡就不再詳細說了,簡而言之,留在俄羅斯的卡爾梅克人的人口增長比回到中國的土爾扈特人增長要快得多,20世紀初期卡爾梅克人口達到近20萬,但是在內戰和衛國戰爭中人口大量減損,直到現在恢復到18萬,至於歧視,除了斯大林搞過一次民族遷移之外,社會中對卡爾梅克人的歧視很少,順便再次鄙視一下光翼同志答案,裡面的數字失實都失的沒邊了;
2、西半部北極圈:
2.1、芬蘭-烏戈爾民族:
卡累利阿人:卡累利阿人是芬蘭人的親緣民族,說的卡累利阿語和芬蘭語的區別不大,但是宗教信仰有區別,由於卡累利阿人和諾夫哥羅德相鄰,受到羅斯人的影響選擇了東正教,這就是卡累利阿人語芬蘭人最初的區別。在俄羅斯帝國擴張時期,卡累利阿成為了俄羅斯的一部分,甚至後來芬蘭都成為了俄羅斯的一部分,蘇聯初期曾經成立過加盟共和國地位的卡累利阿共和國,後來降成了自治共和國地位,現在是俄羅斯聯邦的一部分。從人口上看,卡累利阿人口從1939年的26萬五十年間幾乎減少了一半,可見卡累利阿人在蘇聯時代過得並不怎麼好;
科米人:主要生活在北冰洋和烏拉爾山之間的東歐平原東北部的原始森林地帶中,在被俄羅斯征服之前一直是處在比較原始落後的社會形態,除了偶爾走出森林和維普森人、俄羅斯人、韃靼人做交易之外極少和外界接觸,一直是自給自足的狀態。被俄羅斯人征服之後被加速帶入現代社會,現代化的代價就是整個民族開始走向衰落,雖然蘇聯政府並未有什麼歧視政策,反倒是建立學校、醫院等現代化設施,整個科米人口還是緩慢衰落了,五十年間從40多萬減少到30多萬。至於歧視,更多是那種對好奇式的歧視,俄羅斯人看到科米人的感覺,就像我們看到了某個滇西不常見的少數民族一樣的那種感覺;
漢特人:漢特人和兄弟民族曼西人共同生活在鄂畢河中下游地帶,受到薩摩耶德諸民族的影響,靠馴養馴鹿為主,第一個征服該民族的是韃靼人建立的西伯利亞汗國,隨著俄羅斯帝國對西伯利亞汗國的征服,漢特人成為俄羅斯的一部分,雖有衝突但相對還算是和諧的。20世紀初隨著西伯利亞油氣田的開發,漢特人的土地下成為巨大財富的來源,經濟發展迅速,雖然開發的成果是全國享受(全國=寡頭),但是經濟建設還是給漢特人帶來了一定程度而好處,漢特人的生活越來越現代化了,反映到人口增長上面,50年間漢特人口增長25%,是少數能夠保持增長的土著少數民族;
2.2、薩摩耶德民族:
涅涅茨人:生活在北極圈附近凍土苔原地帶的馴鹿民族,在被俄羅斯人征服之前一直是原始的社會形態,甚至連部落的形態都十分原始,涅涅茨人在被征服的過程中反抗是比較強烈的,而俄羅斯帝國對涅涅茨人的方式是傳教,蘇聯對涅涅茨人則是教育,強制兒童接受現代化教育,經過幾代教育之後的涅涅茨人越來越馴服了。後來隨著西伯利亞油氣田的開發,涅涅茨人和漢特人、曼西人一樣,經濟環境越來越好了。但是俄羅斯人還是有時候喜歡調侃涅涅茨人,在俄羅斯人眼裡,那些涅涅涅茨人大約就是那種特別有錢但是又土的掉渣的那種形象。從人口上看,涅涅茨人五十年內人口增長了40%,差不多算是這些北極土著民族裡面增長最快的民族了,這正是經濟環境的影響;
3、高加索地區:
3.1、高加索民族:
車臣人:眾所周知的反抗民族,自從被俄羅斯征服以來一直在反抗,但是也正是得益於現代化的政府管理和統治,車臣人口增長非常快,五十年內人口從40萬漲到快100萬了。至於社會中對車臣人的特殊對待,大致和新疆人在內地的情況有點像,去警察機構登記,經常被嚴格安檢,走在街上會被普通俄羅斯覺得像恐怖分子等等情況,這到底算不算是其實呢?我也說不清楚;
切爾克斯人:算是被聯邦政府樹立的維穩標杆民族,聯邦政府花大力氣在切爾克斯克發展經濟,比如水星集團和德爾維斯汽車廠,所以切爾克斯人和俄羅斯人現在的關係相對較好(需要說明的是,現在的切爾克斯人和歷史上的切爾克斯人有所區別,俄羅斯帝國佔領北高加索後曾經對「切爾克斯人」進行過驅逐,那個算是廣義的「切爾克斯人」,也就是民族識別後的阿迪格人、阿布哈茲人等多個北高加索民族的集合體,這裡說的切爾克斯人是狹義的,也就是民族識別之後的切爾克斯人)。蘇聯統治期間,切爾克斯人口五十年增長71%到達5.2萬,解體之後如今人口超過6萬,算是北高加索地區發展較好的民族;
3.2、印歐民族:
奧塞梯人:大約是古代原始印歐人裡面的游牧民族,斯基泰或者薩爾馬提亞人的後代,語言是東伊朗語支,在蒙古入侵時期遷到了高加索地區。奧塞梯人歷史上更換過幾次宗教信仰,現在是以信仰東正教為主,和俄羅斯的關係非常親密,他們是高加索地區最親俄的民族,被認為「比俄羅斯人還要俄羅斯」。如果說亞美尼亞人是窮途來投的鐵杆盟友,那麼奧塞梯人就是俄羅斯人主動打進高加索地區的一顆釘子,當然,也正是因為奧塞梯人和俄羅斯的關係,收到了反俄的喬治亞的壓迫,2008年的南奧塞梯戰爭,就是以此為導火索的。說到人口上,蘇聯統治五十年間奧塞梯人口增長了近70%,還是不錯的;
4、西伯利亞及遠東地區;
4.1、突厥民族:
雅庫特人:世界上居住最靠北的突厥民族,可能是骨力幹部落的後裔,由於蒙古的入侵北遷至原始森林之中,分布在貝加爾湖以北直到北冰洋之間的廣大區域。17世紀初在傳奇領袖忒根·達爾罕帶領下逐漸有了國家雛形,但是很快遭到了俄羅斯人的入侵,17世紀30年代被俄羅斯征服,並修建了雅庫茨克城堡(之後以此為基地南下入侵阿穆爾河流域,之後是雅克薩之戰和尼布楚條約),併入俄羅斯之後,雅庫特人採用了和俄羅斯人合作的戰略,受俄羅斯影響發展非常迅速,並且開始對周圍通古斯民族和葉尼塞民族的吞併和同化。蘇聯成立之後,雅庫特人受到集體化影響曾經有一段衰落期,但是之後依舊發展迅速,到蘇聯解體前人口增長几乎一倍,解體後曾經短暫宣布過獨立,在獲取更多的自治權後選擇留在俄羅斯聯邦之內,人口在2010年增長到近50萬;
圖瓦人:蒙古化的突厥人,所居住地就是我們熟知的「唐努烏梁海」,本來在清朝是屬於內藩蒙古的一部分,但是辛亥革命之後,由於外蒙一直鬧獨立,北洋政府鞭長莫及,於是將唐努烏梁海的統治權划到外蒙古,雖然有過短暫的首府,但是從1920年開始唐努烏梁海逐漸脫離中國統治。自顧不暇的外蒙古無法實際統治圖瓦地區,於是圖瓦開始逐漸謀求獨立,謀求的途徑就是引來了布爾什維克,成立了圖瓦人民共和國,實際上是蘇聯的附庸國家,二戰後中國收付外蒙的努力失敗,蒙古徹底獨立,圖瓦本來作為緩衝過度的傀儡國家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於是被蘇聯正式吞併。蘇聯統治期間雖然也經歷過去喇嘛教的運動,整體上圖瓦人和俄羅斯人的關係還算是和諧的,圖瓦作為邊疆落後地區一直也被中央重點扶持。蘇聯統治五十年間人口增長一倍從10萬增長到20萬;
4.2、蒙古民族:
布里亞特人:衛拉特蒙古的一部,和托輝特和準噶爾互相征伐時期布里亞特東遷到貝加爾湖一帶,由於遠離東西蒙古的主體部分,受到的喇嘛教影響非常小,絕大部分還是自然崇拜,類似薩滿一類的巫教。17世紀初新興起的後金和東來的俄羅斯幾乎同時到達了布里亞特的土地,布里亞特人選擇了臣服俄羅斯人,尼布楚條約和恰克圖條約之後,貝加爾湖地區徹底歸屬了俄羅斯,布里亞特人是俄羅斯統治遠東地區的重要支持者,也是俄化最深的遠東民族之一,從帝國時代到蘇聯再到聯邦時代,布里亞特人是少數沒有收到集體化影響,人口一直保持增長的遠東民族之一,蘇聯統治五十年內布里亞特人口增長近90%;
4.3、古亞細亞民族:
楚科奇人:生活在歐亞大陸最東端,最偏遠地區的一個民族,是古亞細亞人的後代,一直處在原始落後的社會形態中,幾乎與世界上的其他主要民族毫無接觸,只和周圍的其他更小民族如伊捷爾緬人、愛斯基摩人等有接觸。18世紀初期俄羅斯人首次到達楚科奇人的土地,由於土地過於貧瘠初期俄羅斯並沒有征服楚科奇人的想法,直到俄羅斯人佔領阿拉斯加之後,為了保持路線暢通,才征服了楚科奇人,楚科奇人反抗失敗被併入俄羅斯並逐漸開始俄化,但總體來說,楚科奇算是勒拿河以東,鄂霍次克海以北苦寒之地的古亞細亞人中最大的一支,在蘇聯統治時期,人口沒有明顯增加也並沒有減少,只是緩慢從1.3萬人漲到1.5萬人。這已經比其他古亞細亞民族情況要好的多了,況且,很多其他臨近小民族都有被楚科奇人同化的趨勢;
三、其他沒有或極小自治權的民族:
1、廣泛分布的苦難民族:
猶太人:眾所周知的到處被排擠被歧視的民族,在俄羅斯這個反猶重災區尤其嚴重,各種對猶太人的顯性或隱性歧視見其他各種答案,我這裡就不多少了。只說一下數字,蘇聯統治的五十年內,猶太人數量從300萬減少了一半到150萬,蘇聯解體之後更是有大量的猶太人移民到以色列、美國等地,目前俄羅斯聯邦境內猶太人僅剩16萬;
羅姆人(茨岡人、吉普賽人):如果說有一個民族受到的歧視比猶太人還要嚴重的話,那就是羅姆人了,也就是大家熟知的吉普賽人,俄羅斯人稱之為茨岡人。羅姆人自從離開印度之後,就是著名的流浪民族,被幾乎整個歐亞大陸的所有民族所排斥。蘇聯時代,羅姆人被強制定居,這反倒讓羅姆人人口有所增長,1939年到1989年五十年內羅姆人增長200%到26萬;
2、高加索諸民族:
阿瓦爾人:和歷史上的阿瓦爾人不同,是北高加索一個土著民族,或是一群土著民族的總稱,包括東北高加索語言的安達-切茲語言內的多個小民族,在歷史遷移的過程中冒用了古代阿瓦爾人的名字。在俄羅斯征服高加索的過程中,阿瓦爾人本來是北高加索第一大民族,並建立了自己的政權阿瓦爾汗國,因此,對俄羅斯的征服的抵制非常強烈,在歷史的戰爭中,本來阿瓦爾人與第二大民族車臣人是結盟的關係,後來由於戰爭對家園的摧毀,車臣人發生了動搖,投靠了俄羅斯征服者。阿瓦爾人獨自抵抗俄羅斯的侵略多年,人口從第一降到第二。後來終於被俄羅斯征服,但是對歷史上背叛過自己的車臣人有一定的仇恨記憶,在東北高加索與車臣人的關係並不友好,甚至在後來車臣人反抗俄羅斯的統治的時候,阿瓦爾人更多是冷眼旁觀。人口上看,蘇聯五十年阿瓦爾人口增長1.3倍。至於俄羅斯人是否對阿瓦爾人有歧視,估計得等俄羅斯人能否分辨出東北高加索地區的幾十個小少數民族再說吧。
列茲金人:列茲金人是另一支比較著名的高加索土著民族,主要生活在東高加索南北達吉斯坦和亞塞拜然地區,18世紀和其他高加索民族爆發了反抗波斯統治的起義,從而引來了俄羅斯的介入。列茲金人在在抵抗俄羅斯侵略的諸次高加索戰爭中雖然沒有切爾克斯人、阿瓦爾人那樣的轟轟烈烈,但是小規模的抵抗是一直不斷的,多次爆發部落規模的起義活動,在蘇俄內戰期間,列茲金人屬於支持紅軍的一方,所以在高加索各個民族裡面待遇算是相對較好的,但是也爆發過幾次小規模的起義。蘇聯五十年間列茲金人口增長110%,算是高加索地區各民族的平均水平了。順便說一下,列茲金人的一種動作強度非常大的舞蹈非常出名,叫做列茲金舞。前些年春晚上所謂的土耳其舞蹈「火焰」其實就是列茲金舞;
阿布哈茲人:阿布哈茲人生活在高加索西北部,17世紀收到奧斯曼土耳其的影響改信伊斯蘭教,從此之後,就和信奉東正教的喬治亞人產生了嚴重的仇恨,直到俄羅斯人征服了這片土地。1917年俄國革命之後,南高加索地區紛紛獨立,新獨立的喬治亞共和國入侵了新獨立的阿布哈茲共和國,仇恨依舊在繼續。後來蘇聯紅軍到來,南高加索三國以外高加索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名義加入蘇聯,此時阿布哈茲作為一個自治共和國算是喬治亞的一部分。加入蘇聯後,喬治亞和阿布哈茲的民族矛盾被暫時掩蓋,由於喬治亞的反俄傳統,阿布哈茲人變得越來越親俄。據說在蘇聯時代,阿布哈茲人最喜歡的工作就是間諜,據說近一半的家庭都有在克格勃工作的成員。蘇聯解體之後,阿布哈茲作為喬治亞的一部分獨立,但是由於少了中央政府的平衡政策,傳統矛盾再次爆發,2008年奧塞梯戰爭,阿布哈茲藉助俄羅斯的勢力宣布獨立,成立一個不被普遍承認的國家。
3、東歐-波羅的諸民族:
加告茲人:比較少見的信奉東正教的突厥民族,而且算是烏古斯突厥一支,與土耳其、亞塞拜然、土庫曼來源相同。17-18世紀從奧斯曼土耳其境內遷移到俄羅斯統治的南部比薩拉比亞和西部烏克蘭地區,一直以來和當地最大的土著民族羅馬尼亞-摩爾多瓦人有較深的矛盾。由於宗教信仰的原因,沙俄時代也算是有所偏向。蘇俄內戰之後,加告茲人和摩爾多瓦人大部分生活在羅馬尼亞,加告茲人開始被報復。1940年蘇聯吞併比薩拉比亞,加告茲人才算是好了一些,戰後成立了民族自治共和國。隨著蘇聯的解體,加告茲人1994年曾經宣布獨立,但後來自治共和國取消,變成了民族自治區,至今加告茲人依舊和摩爾多瓦有矛盾,也是摩爾多瓦除德涅斯特左岸之外另一個不穩定的因素。蘇聯統治50年內加告茲人口增長了一半的樣子;
維普森人:生活在英格里亞(大諾夫哥羅德以北到卡累利阿地區,芬蘭灣以西到科米人地區,大致是以拉多加湖和奧涅加湖為中心的一片地區)的烏拉爾語系的土著民族,算是半農耕半漁獵民族,經常和古羅斯人和斯堪的納維亞人之間做貿易,土地屬於諾夫哥羅德共和國。後來俄羅斯帝國再次佔領了這片土地,維普森人處於弱勢地位,尤其是受愛沙尼亞人影響非常大,出現了被愛沙尼亞人同化的跡象,直到20世紀,維普森人越來越少,大部分維普森人被同化成愛沙尼亞人或芬蘭人,在蘇聯時代,維普森人雖然被識別為單獨的民族,卻沒有自己的自治區域,導致同化現象進一步加劇。蘇聯統治五十年間,維普森人減少了40%,相對其他生活在愛沙尼亞-英格里亞地區的其他烏拉爾民族算是相對情況較好的了;
4、西伯利亞及遠東民族;
多爾幹人:生活最靠北的突厥民族,主要生活在泰梅爾半島以及勒拿河入海口地區,與雅庫特人算是同源,但是他們的生活更加通古斯化,馴鹿和漁獵是其主要的生活方式。周圍都是類似生活方式的土著民族,比如西面雜居的薩摩耶德民族(埃涅茨人、塞爾庫普人、恩迦納桑人),南面的通古斯民族(埃文基人)、葉尼塞民族(愒人)、突厥民族(雅庫特人)、東面的尤卡吉爾人等等。幾乎算是一群與世隔絕的民族,蘇聯時代經濟集體化之後,倒是促進了民族的進一步發展,甚至是蘇聯解體之後依然保持人口增長的少數幾個荒原土著民族之一,1926至2010年人口增長12倍。曾經有一個自己的民族自治區,但是2009年俄羅斯行政區劃調整之後被取消。相對而言,算是非常低調非常沒有存在感的民族了;
埃文基人:也就是中國的鄂溫克族,典型的通古斯民族,也就是中國史書所說的「生女真索倫部」,與滿族有著非常近的親緣關係,但是生活的更加靠北,明末清初曾被大量編入滿洲八旗參加了清朝入關戰爭,但是仍有絕大部分人沒有隨八旗南下,依舊生活在大興安嶺至貝加爾湖的廣大區域內,和布里亞特人雜居。尼布楚條約簽訂之後,埃文基人被分為兩個部分,直到今天,在俄羅斯境內的埃文基人和中國境內的鄂溫克族數量依舊是很接近的。在俄羅斯境內的埃文基人,逐漸向貝加爾湖以北葉尼塞河中游地區擴張,擠壓葉尼塞民族的生活空間。但是人口幾乎一直沒怎麼增長,從20世紀初就是3萬,到現在也不過是3.7萬。和多爾幹人一樣曾經有個民族自治區,但是和多爾干自治區一樣,2009年被併入了克拉斯諾亞爾斯科邊疆區;
納乃人:就是中國的赫哲族,通古斯民族,古代野人女真的一支。漁獵民族,被稱為「魚皮韃子」,與滿族有較近的親緣關係。本是生活在中國境內的一個原始民族,後來璦琿條約和北京條約割讓土地之後,絕大部分納乃人就成為俄羅斯境內的少數民族。與埃文人、烏爾奇人、鄂羅奇人、奧羅克人、涅吉達爾人等其他通古斯民族雜居,並受到尼夫赫人影響較大。蘇聯時代人口增長也算是遠東少數民族裡面比較快的,1926年到2010年增長了一倍多,目前俄羅斯境內的納乃人是中國境內的赫哲族3倍;
科里亞克人:古亞細亞人的後代,與楚科奇人接近,生活在極東人跡罕至的勘察加半島北部,鄂霍次克海東北部地區,與勘察達爾人、楚科奇人、尤卡吉爾人相鄰,17世紀被俄羅斯征服,但是科里亞克人對隨之而來的天花等傳染病幾乎沒有抵抗能力,導致人口大減。蘇聯成立之後,科里亞克人開始定居生活,但是隨之而來的是開始越來越楚科奇化。整個20世紀科里亞克人人口一直沒有明顯變化,一直在7000左右徘徊。曾經有自己的民族自治區,後來被併入了勘察加邊疆區;
四、瀕臨滅絕的民族:
1、沃茨人:波羅的海地區的烏拉爾系土著民族,幾乎被愛沙尼亞人同化殆盡,目前僅剩下64人,於此相近命運的還有伊喬里亞人,目前僅剩餘266人。這些波羅的海和英格利亞地區的烏拉爾系少數民族,總是同時夾在芬蘭-愛沙尼亞以及俄羅斯兩個大民族的衝突之中,無論是被俄羅斯統治,還是獨立了的芬蘭和愛沙尼亞政權,都對這些少數民族進行忽視,同是烏拉爾人的芬蘭、愛沙尼亞甚至不承認其算是少數民族,其悲慘的命運就難以避免了;
2、愒人:或稱為凱特人,碩果僅存的葉尼塞民族,無論與南方的阿爾泰民族(突厥、蒙古、通古斯)還是北方的烏拉爾民族(烏戈爾、薩摩耶德)都是格格不入的,反倒是與遠在北美洲的納-德民族有非常近的親緣關係。自古以來不斷受到北上的突厥民族的排擠和同化,尤其是葉尼塞吉爾吉斯人(也就是現在的哈卡斯人),各個支系民族不斷消亡,較大的愒人部落不斷北遷,直到俄羅斯人到來時遷入了葉尼塞河中下游地區,人口也一直被不斷的同化減少。目前僅剩餘1200多的愒人,如果此支民族滅絕,那麼葉尼塞整個種族就算是徹底滅絕了;
3、尼夫赫人:生活在阿穆爾河入海口和薩哈林島北部的土著少數民族,與周圍的通古斯民族、阿依努人都沒有親緣關係,是個孤立民族,自古以來不斷被異族統治,偏偏又是反抗情緒非常強烈民族。無論是滿洲人、俄羅斯人、日本人在統治期間都是對尼夫赫人進行高壓統治。目前剩餘4400多人,由於目前俄羅斯在該民族生活的土地上開發石油和其他資源,對土地污染非常嚴重,尼夫赫人的未來很難樂觀;
4、尤卡吉爾人:生活在馬加丹以北的科雷馬河流域,可以說是俄羅斯所有少數民族生活最惡劣的一個民族了,幾乎是與世隔絕般的交通條件,沒有機場,沒有港口,也沒有公路。尤卡吉爾人雖然可能和古亞細亞人有親緣關係,但是所說的語言和文化與周圍的古亞細亞民族如楚科奇人、勘察達爾人、科里亞克人都沒有關係,也是一個孤立的民族,面臨著不斷的被其他古亞細亞民族或雅庫特人同化的命運。目前尤卡吉爾人剩餘約1200人;
五、東亞民族:
1、朝鮮人:1870之後,逃荒的朝鮮人開始向中國東北和俄佔的阿穆爾河以北、烏蘇里江以東地區遷移。這一批朝鮮人到1930年代發展到10萬多人,僅次於此地的中國人,但是與中國人不同的是,中華民國雖然不怎麼靠譜,但好歹是華人的祖國,朝鮮本土已經淪為日本的一部分。斯大林借口朝鮮人不忠誠的問題,1930年代強迫朝鮮人遷居到中亞地區,大致是哈薩克人和烏茲別克人之間的地區。但是允許朝鮮人攜帶自己的財物,在遷移之後對朝鮮人沒有帶走的財物損失進行了一定程度補償。再加上朝鮮人沒有自己的祖國,導致朝鮮人雖然被強迫遷移,但是反抗情緒不是很強烈,到了赫魯曉夫時期,朝鮮人被允許自由遷徙。此後東亞民族吃苦耐勞的特質發揮了作用,在哈薩克肥沃的黑土地上,產出最高的就是這些朝鮮人,而且民族性格較為溫和,與周圍的哈薩克人、烏茲別克人都沒有矛盾衝突。而且朝鮮人融入蘇聯社會較為積極,與俄羅斯人的通婚非常普遍。再加上沒有信仰衝突,導致雖然經歷了一次災難般的遷徙,朝鮮人並沒有收到任何實質上的歧視。再被迫遷徙五十年後,朝鮮人人口增長了一倍半,分布整個中亞北部和伏爾加河下游地區;
2、中國人:
漢族:包括少量的滿族和錫伯族,與一般中國人的印象不同,俄羅斯的中國人並不是因為璦琿條約和北京條約割讓土地之後被留在了江北,實際上直到璦琿條約和北京條約簽訂十年之後,整個烏蘇里江以東和阿穆爾河以北的「中國人」不超過600個,而且絕大部分都是被編入八旗的「索倫部」,也就是滿洲化的鄂溫克人,真正意義上的漢族人不超過10個。而哈巴羅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都是俄羅斯人到來之後才建立的城市。19世紀末,中國內地尤其是北方災害不斷,出現了「闖關東」的現象,滿清也開放了柳條邊,漢族開始大規模遷入黑龍江、吉林等地。而另一部分人則渡海到了俄羅斯遠東地區,並給哈巴羅夫斯克、符拉迪沃斯托克等城市取名伯力、海參崴等中式名稱。漢族和朝鮮人基本上是同時到達的俄羅斯遠東地區,命運也比較相似,通過做苦工、種地等方式在遠東地區逐漸紮根,到了1930年代也同樣發展到10萬人左右,和朝鮮人數量類似,這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在俄羅斯-蘇聯的中國人數量的頂峰,後來中東路戰爭後,蘇聯開始借口日本間諜驅逐朝鮮人和中國人,沒有祖國的朝鮮人被遷移到中亞,而大部分中國人被驅逐回中國,蘇聯境內的中國人僅剩下3萬,而且受到嚴密的監視和控制。1949年之後,大批的在蘇中國人回到祖國,少量依舊留在蘇聯。中蘇交惡之後,回國通道徹底斷絕。留在蘇聯的中國人大約是1萬多,直到蘇聯解體前的1989年,在蘇的中國人僅剩餘1.2萬人。蘇聯解體之後,中國人再赴俄羅斯,目前擁有俄羅斯國籍,算是俄羅斯公民的中國大約是3.8萬人,另外赴俄工作和留學的中國人大約在80-100萬人,其中莫斯科大約有10萬中國人,關於中國人在俄羅斯的生活狀態請見我的另一個答案;
另外說一下關於「斯大林在遠東屠殺30萬/20萬華人」這個傳言,目前可靠的來源都是同一個,就是馬員生寫的《旅蘇記事》一書,基本上所有說法都能追溯到這本書。馬員生本人是中共早期赴蘇黨員,但是由於支持托洛茨基反對斯大林並參加托派組織,所以被斯大林關在古拉格5年, 1949年後回國,但是由於反對斯大林一直被排擠,文革開始後下放牛棚,1971年蹲牛棚期間寫出了《旅蘇記事》一書,其中寫到他在集中營的時候見到中國人被大量屠殺。這種說法有幾個疑點,首先中國人在蘇聯的人口記錄還是比較清晰的,人口總數從來沒有達到過30萬或20萬,而且30年代被驅逐的中國人離境數量還是有比較明確的記錄的,不存在被屠殺的基礎,其次,馬員生本人是著名的托派,一向是反對斯大林的,他的關於斯大林屠殺的說法是否可信?另外,馬員生這本書寫作是在1971年,離30年代已經過去很久,記憶是否清晰?再次,寫作是在中蘇交惡之後,當時國內關於蘇聯的謠言滿天飛,比如流行甚廣的「蘇聯逼債」的謠言就是誕生在那個時代,馬員生是否會在這個社會大環境下製造關於蘇聯的謠言?總結,由於可信度較低,缺乏事實基礎,且「孤證不立」,「斯大林在遠東屠殺30萬/20萬華人」這個說法,是謠言的可能性較大;
東幹人:即是回族,回族來到俄羅斯最早是同治甘陝回亂被平定,白彥虎帶領一部分回族叛軍到達俄羅斯境內,後來收回伊犁之後,按照條約當地回族可以選擇去俄國或是留在中國,於是一部分回族遷移到了中亞,兩批到達中亞的回族共計1萬多人,東幹人就是這些人的後代。東干語即是漢語陝西甘肅一帶的方言,並且保留了相當多的傳統詞,比如警察叫衙役之類的。東幹人在蘇聯時代人口增長了4倍;
塔茲人:東北漢族和納乃人(赫哲)、尼夫赫等民族的混血後代,語言塔茲語是摻雜了其他語言用詞的漢語東北方言,在蘇聯時代被識別為一個少數民族,主要生活在遠東地區。人口一直在不斷減少,目前俄羅斯的塔茲人僅有267人;
六、總結:
蘇聯的民族可以大致歸為3類:
1、主體民族,俄羅斯人,地位和中國的漢族非常相似,對民族歧視的感覺也和漢族極其相似;
2、地方大型少數民族,以各個加盟共和國民族為代表,主要矛盾是和俄羅斯人的矛盾,認為俄羅斯人侵入了自己的土地,大部分有天然的反俄情緒;
3、小型少數民族,面臨的主要問題是被大型少數民族同化的問題,往往對俄羅斯人比較親近,而對當地佔主導地位的大型少數民族有一定的仇恨;
突然發現寫的有點多了,而且中間有點跑題,大家湊合看吧。
1991年4月29日,葉利欽簽署了"О реабилитации репрессированных народов"。
意思是"關於被鎮壓人民的復原方案"。
涉及到過去70年的諸多少數民族。恢復他們各項正常民權,允許他們自由流動(回家鄉),以及賠償(根據不同人被強制移民的時間長短),等。
俄羅斯建立之後,同樣保留了這套政策,也修改了幾次。
最起碼,應該算是近代俄羅斯人對過去蘇聯各種種族壓迫事件的一種承認。
也許可以視為優待政策,但只針對曾經被強行流放的人群。
蘇聯應該沒有直接滅族的事情(又不是納粹),但是經常逼迫整個民族移民到另外一個比較偏僻的地區(比如西伯利亞)。因為新環境惡劣,或者生活不習慣,所以導致一部分人遇難。屬於非直接的一種滅族方式。
比較著名的有Kalmyk族(好像是一種蒙古人分支?):被移到非常北邊的地方了。混血和那些與Kamlyk結婚的俄羅斯族也被強制遷走。Kalmyk人口從10萬降到5萬。所以比較嚴重。另外還有Tatar族,人口從23萬降到了14萬。烏克蘭周圍的Cossacks也遇到過另一種處理方式,基本上消失了,最近(2010年)才被重新認可為一個少數民族。17萬遠東的朝鮮族也被遷到中亞,但是還有50萬在中亞活了下來,不太好判斷。還有Greeks,Estonians,等十多個比較模糊的例子。有時候只會流放16歲以上的男生。
至於猶太人,部分被流亡到了遠東猶太自治區,但是沒有那麼嚴重。有時候,德國人和波蘭人也會被列進去,又是另外一種情況。比較有爭議。
亞塞拜然人以及高加索一帶各種穆斯林少數民族,也遇到了很多困難和鎮壓。有時候被部分專家認定為"ethnic cleansing"(滅族),但是沒有被包括在以上這項復原政策裡面。所以說,當前的俄羅斯相對不承認這一些。
蘇聯種族歧視並不少,但主要發生在斯大林時代。俄羅斯人也普遍承認這些事件的真實性。
當然有,資料很多,我講一個側面的,蘇聯解體以後,很多學者移民美國,美國歷史上第三波「brain drain」,當時我的seminar TA是俄國猶太人(Russian Jews),聊起政治的時候,他和我說「種族主義是錯的」,接下來他告訴我「實際上我認為有很多(Russian)俄國人都是好人」。
即使俄國人和俄裔猶太人移民美國後,也不混居,儘管他們語言相通,這個情況並沒有發生在其他歐洲國家移民和該國猶太移民身上,可想而知,原來兩個群體關係緊張到什麼地步
@阿爾吉農 回答的評論區有人質疑,而我手邊恰好有書能提供一個來源。
書是美國數學家彼得溫克勒所著《最迷人的數學趣題——一位數學名家精彩的趣題珍集》,國內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
上圖(儘管吐槽書的封面設計,內容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本渣也看不懂多少...):
跟 @阿爾吉農 回答相關的內容在這本書的第63頁(中文版),是一道題目的題解部分,如下:
@阿爾吉農 的回答還提到這些題目專門被歐美搜集出版了,我懶得去查相關的出版物信息了。而我手上彼得溫克勒的這本書雖然先在美國出版,而只收錄了一道這種題目, @阿爾吉農 回答中的一些內容也沒有出現在《最迷人的數學趣題——一位數學名家精彩的趣題珍集》中(細節也不完全相同,比如他的回答稱這類數學題為「猶太人問題」,而這本書中稱為「棺材」問題,雖然談的明顯是同一件事),因此他所提到的出版物應該不是這本書,而是有別的信息來源,這很大程度上加大了這件事的信度。
另外 @阿爾吉農 評論區另一位知友 @武進 提到蘇聯數學家的回憶錄love and math中對這件事也有所提及,我沒有看過這本書,有興趣進一步查證的知友可以去找一找。
至於回到題主的問題,「前蘇聯有種族歧視的現象嗎?」回答毫無疑問:
有。
神tm做到百姓之前無歧視……
蘇聯從建國時400多名軍政高層,到斯大林的女兒斯威特蘭娜證實自己的猶太朋友在研究所高等院校都受到限制,是不是都在所謂的建設階段?
民族大遷徙的把戲都懶得提了。
蘇聯的反猶是反猶傳統和官方反猶並存的。
列寧14年民族平等法特意提出了廢除對猶太人的歧視法令。20年代還提出過鬥爭反猶運動。連斯大林都在34年真理報上反對過反猶運動,可見蘇聯境內反猶傳統影響至深。
然而蘇聯官方一邊反對反猶,自己反猶也不手軟。30年代起,反宗教運動關閉猶太教堂,官方定義猶太教是挑起民族糾紛云云;再有肅反和反世界主義者運動一一清除政府中的猶太官員。
等到二戰後反猶愈演愈烈,52年反對「猶太騙子挪用公款者」事件,53年醫生陰謀案,報刊攻擊,千所猶太人學校被關閉,猶太人被從醫院學校職位趕走。最後斯大林還在中央政治局宣布要把猶太人遷到西伯利亞去。
本來想補點東西,但是太麻煩了就作罷了。
單關於猶太人,有本The Jews in Soviet Russia since 1917的書可以推薦一下,主編者是Lionel Koch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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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於評論區的諸多三左玩家的發言,還是再補一些吧
關於反猶不行反宗教就可以的論調,進而延伸出的還有共產主義國家捕殺拉比合情合理的論調。
應當宣布宗教是私人的事情。這句話通常是表示社會主義者對待宗教的態度的。但是,這句話的意義必須正確地說明,以免引起任何誤解。就國家而言,我們要求宗教是私人的事情。但是就我們自己的黨而言,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認為宗教是私人的事情。國家不應當同宗教發生關係,宗教團體不應當同國家政權發生聯繫。任何人都有充分自由信仰任何宗教,或者不承認任何宗教,就是說,像通常任何一個社會主義者那樣做一個無神論者。在公民中間,完全不允許因為宗教信仰而產生權利不一樣的現象。
…………
各地的反動資產階級早就打算,而我國資產階級現在也開始打算煽起宗教仇視,把群眾的注意力吸引到這方面來,使他們不去關心真正重要的和根本的經濟問題和政治問題,這些問題是在革命鬥爭中聯合起來的全俄無產階級目前正在實際解決的問題。這種企圖分散無產階級力量的反動政策今天主要表現為黑幫對猶太人的屠殺,明天也許有人會想出某些更巧妙的新花樣。我們無論如何要沉著地、持久地、耐心地宣傳無產階級的團結科學的世界觀,以此來抗擊這種反動的政策,決不要挑起無關緊要的意見分歧。
說這話的人顯然反動不堪吧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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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不談反宗教問題時我們還可以談論什麼。
老實說看到評論區里出現搞了半天是反宗教而不是反猶這種高論我是很驚訝的,雖說本來半夜抓機碼字很隨便,但其他內容我也算是碼了不少的,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
那麼談談別的把,比如大清洗運動中的反猶傾向。
因為托洛茨基、季諾維也夫的新舊反對派聯合形成了托季聯盟,1927年前斯大林便提出要「清洗國家機關和黨機關中的民族主義分子」,並說黨內「百分之五十的黨員是商人」,這裡所說的「民族主義分子」對應稍早他提出的「25%精力反對地方民族主義」,而「商人」則是猶太人的刻板印象,此時猶太人在黨內比例也在半數,因而都可以視為針對猶太人的狗哨。
尤其在撤換加米涅夫時,斯大林明確的提出,不能在俄羅斯國家,讓一個猶太人領導人民委員會,確切說,不能讓猶太人把持主席席位和工農保衛委員會主席職位。
而在隨後27年中央政治局中猶太人全部消失,黨內猶太人開始被逮捕被處死,數量也開始銳減,等到30年猶太局也被廢除,事務交由內政局處理。當然此時我們仍可以視之為布爾什維克黨內鬥爭,但觀察過程,我們還是可以注意到,不論是動員理由,還是事後後果,都有反猶主義抑或是俄羅斯民族主義的影子顯現。
通常講在二戰前的蘇聯對猶太人壓制還是比較溫和的,包括各種運動在內,目的是趨於同化的。等到39年,超過70%的猶太人在國營單位中工作。甚至在41年蘇德開戰之後(39年到41年的蘇德蜜月期中,蘇聯還在不斷撤換比如李維諾夫這樣的猶太官員),蘇聯猶太人一度進入了蜜月期,成立了猶太人反法西斯委員會。
而等到48年後,反世界主義者鬥爭標誌著官方反猶主義進入了高潮。
反世界主義者是什麼,可以從。葛羅米柯的話可以探知:「 我們的外交人員有私人的國際關係, 猶太人是徹頭徹尾的國際人。我並不是指猶太人不忠誠, 只是他們的朋友、親戚、熟人實在太多了。」
自此時,猶太人知識分子遭遇了大規模的逮捕,他們被指控與猶太復國主義和美帝國主義有聯繫而遭到逮捕,瘐死監獄和審訊室。猶太人創辦的刊物遭到關閉,劇院遭到搗毀。已經進入體制的猶太人也遭到了大量清除。而早先成立的猶太人反法西斯委員會(此時變成了猶委會),也由於克里米亞自治區事件和蘇聯國家安全部向蘇聯部長會議提交的一分報告稱委員會的領導人米霍艾爾斯和費費爾一受雇欲美國情報機關的猶太活動家密切接觸,其中費費爾、馬爾基什,更被指出與美國情報人員馬吉多夫有過數次的會晤,後來的事實證明絕大多數遭到槍決的猶委會領導人和積極分子的罪名就是叛國罪。在受審的15人中,2人認罪,4人不認罪,其餘的9人認為自己部分有罪,比如「醉心於自己的民族追求」。
1952年吉馬舒克指控沃弗西、葉戈羅夫、維諾格拉多夫等一批著名的醫學專家害死了日丹諾夫和謝爾巴克夫等國家領導人,掀起了反猶最高峰的醫生陰謀案事件。在莫斯科、列寧格勒、頓河畔羅斯托夫、哈爾科夫、車裡雅賓斯克等地28名猶太籍醫生及9名醫生親屬遭到逮捕,甚至早先已經因猶太人反法西斯委員會案件死於獄中的埃廷格爾,他的妻兒也在此時被捕,以招認「丈夫的恐怖主義行為」。此案掀起了全社會場面的反猶狂潮,不但有報刊上全國性的反猶宣傳,猶太人在全國的技術崗位上,高校、研究所、醫院乃至工廠基層組織中,也被撤換以及逮捕。
53年2月,斯大林在中央會議上再次宣布要嚴審醫生陰謀案,不久又提出把猶太人集體遷到西伯利亞。3月5日,斯大林死於腦溢血,不久醫生陰謀案被中止審訊。4月3日所有被審訊者被釋放,被捕者被平反,此前授予吉馬舒克的列寧勳章也被剝奪。
官方的反猶主義也終於暫時告一段落了。
前蘇聯有沒有種族歧視的現象,和種族歧視現象是否代表了蘇聯官方的態度,我們必須分清楚這是兩碼事,要是混在一起,這個問題就完蛋了,永遠扯不清。
作為一個從封建沙皇帝國直接跳到社會主義社會的國家,前蘇聯繼承了沙俄的歷史也繼承了沙俄的歷史包袱, 蘇聯成立的時候是1922年,1922年的一個蘇聯人,完全有可能爺爺被韃靼人殺了,而父親正被放高利貸的猶太人剝削,仇恨的繼承也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
歷史包袱之沉重,就在於它不是你想放下就放下的。
放下歷史包袱,必然是要一個過程的, 做得好就放的快,做不好就放的慢,甚至還會背上新的包袱,而前蘇聯在種族歧視方面做得好還是做得不好呢?
那麼,這裡我更相信 @Erkinjan艾爾肯江 在本題下的回答,因為他的意見我覺得更加具體、合理。
蘇聯早期全民一心一意搞社會主義時期確實做到百姓之間無排斥歧視,那個時候主要矛盾是階級矛盾,不分民族分階級,全世界被壓迫人民是朋友戰友。
後來到來70-80年代蘇聯控制力下降民眾對shzy信任度下降,對百姓意識形態控制下降後各種歧視排斥重新回來了,主要矛盾由階級矛盾變成民族矛盾了,因為民族關係不好各種相互排斥才有了俄羅斯人不想和他們在一起,他們也不想跟俄羅斯在一起,一起分家的事情。所以啊得國內外得有個各族群的共同敵人,不然各族群開始相互敵視內亂。
其實現在的俄羅斯的民族排斥歧視並不嚴重,尤其是老一輩人沒有什麼種族主義傾向,俄羅斯窮游時期受到的幫助很多,中亞高加索族群不怎麼被歧視,不存在不給租房子住不讓住酒店不給工作的事情,車臣人也用不著二次安檢和單獨跟隨登記。
俄羅斯最喜歡搞歧視的就是那些沒工作沒素質沒接受過教育的社會流氓群體,這種人極端民族主義特嚴重,我沒被普通百姓和大學生和精英層歧視過。
當然匿名用戶的回答的反對意見也值得參考,不過作為社會主義國家和左派運動在當時的策源地,蘇聯是下過大力氣清楚種族歧視這種落後現象的,當然清除運動本身就證明存在大量的種族歧視現象,但是官方態度絕對是明確的。
而同一時期的美國,由於膚色,在一些州,黑人在公交車上只能坐在後面,連學也不能上,這和蘇聯的政策是量變和質變的區別了——因為蘇聯沒有一個州是這樣的,所以說蘇聯的政策在當時也是世界領先的。
對於韃靼人整族流放的處置,我覺得不算是種族歧視,主要原因是由於他們以民族為單位不斷地叛亂吧,我們可以設想同樣的人數、同樣的民族但是沒有叛亂的會不會有這樣的遭遇。
以斯大林為首的蘇共也犯了很多錯誤,在民族問題上也有歷史包袱,共產主義意識形態在民族方面帶給蘇聯的主要是進步。
但是蘇聯肯定存在有歧視現象,只是不是主流,這是我運用辯證法得出的結果。
種族歧視的蘇聯由一堆猶太人建立
種族歧視的蘇聯給一堆民族高度自治權日後輕鬆建國
種族歧視的蘇聯把俄羅斯族的故地劃拉給烏克蘭
種族歧視的蘇聯最強勢領導人是喬治亞的
種族歧視的蘇聯解體時非俄羅斯族比例從建國不到三成暴增到一半
原文在下面
美國種族歧視希特勒種族主義都是根據民族種族搞歧視,不管你政治態度如何不管你是好人還是混蛋只看你出身種族民族。蘇聯早期鎮壓哥薩克猶太人等是因為這些族群大部分集體反對蘇聯政治,那些對蘇聯政治不反對的外族外種族在蘇聯沒受到什麼規模型歧視排斥。政府明文根據種族排斥整個國家族群根據民族排斥和某些階段某些人搞的具體個人歧視有差別吧。蘇聯欺壓哥薩克猶太人是因為政治不信任而不是因為種族,在沙俄時期因為種族宗教排斥中亞人,蘇聯時期因為zf政治不信任中亞人才不重用中亞人。沙俄美國納粹德國時期全面全國政府百姓(多數)集體搞種族歧視,蘇聯早期有么?蘇聯早期那些俄羅斯多數年輕人為了「解放」被壓迫族群去各地參加革命。有個兄弟說的好政府政策和普通百姓的得分開來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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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聯早期全民一心一意搞社會主義時期確實做到百姓之間無排斥歧視,那個時候主要矛盾是階級矛盾,不分民族分階級,全世界被壓迫人民是朋友戰友。
後來到來70-80年代蘇聯控制力下降民眾對shzy信任度下降,對百姓意識形態控制下降後各種歧視排斥重新回來了,主要矛盾由階級矛盾變成民族矛盾了,因為民族關係不好各種相互排斥才有了俄羅斯人不想和他們在一起,他們也不想跟俄羅斯在一起,一起分家的事情。所以啊得國內外得有個各族群的共同敵人,不然各族群開始相互敵視內亂。
其實現在的俄羅斯的民族排斥歧視並不嚴重,尤其是老一輩人沒有什麼種族主義傾向,俄羅斯窮游時期受到的幫助很多,中亞高加索族群不怎麼被歧視,不存在不給租房子住不讓住酒店不給工作的事情,車臣人也用不著二次安檢和單獨跟隨登記。
俄羅斯最喜歡搞歧視的就是那些沒工作沒素質沒接受過教育的社會流氓群體,這種人極端民族主義特嚴重,我沒被普通百姓和大學生和精英層歧視過。
忘了在哪看到的了,尤里加加林成為人類首個航天員前曾有數名條件相差無幾的候選人,而加加林脫穎而出的主要原因是他是一個「純正的俄羅斯人」
但說實話……和人類燈塔美利堅比起來……蘇聯人柔和多了我在想,如果現在,想種族歧視還得靠偷摸出一些古怪但有奇妙解法的問題。那當下的絕大多數國家是不是該算種族歧視盛行了。
有!車臣等少數民族被迫害過。
蘇聯時期對少數民族的遷移始於二戰爆發前。1935年春天,從列寧格勒州和卡累利阿兩地的邊界地帶遷移芬蘭人,是對少數民族的第一次 遷移。1935年3月4日,聯共(布)列寧格勒州委常委做出了遷移芬蘭人的決議。1935年3月25日,蘇聯內務人民委員部列寧格勒分部接到內務人民委員部《以鎮壓的方式肅清列寧格勒州和卡累利阿邊境地帶的富農和反蘇分子》的指示。
該指示特別指出;原紅色游擊隊員、紅軍戰士的家屬、預備役軍人和外國國民不在遷移之列,要遷移的是有一個或一個以上有勞動能力成員的家庭。而實際符合這種條件的主要是居住在這兩個地區邊界地帶的為數不多的芬蘭人。當時,對芬蘭人的遷移分兩次進行:一次是在1935年4月,遷走了列 寧格勒州22公里寬的沿邊地帶的芬蘭族人;另一次是在同年5月,遷走了列寧格勒州100公里寬的沿邊地帶和卡累利阿50公里寬的沿邊地帶的芬蘭族人。這兩次共遷走了5 059個芬蘭族家庭,總人數為23 217人,其中1 556人被遷到了西西伯利亞,7 354人被遷到了斯維爾德洛夫斯克州,1 998人被遷到了吉爾吉斯斯坦,3 886人被遷到了塔吉克,2 122人去了北哈薩克,6 301人去了南哈薩克[2]。
1936年,對蘇波邊界地帶的烏克蘭境內的波蘭族人進行遷移。這一年4月28日蘇聯人民委員會做出了《關於從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遷移1.5萬個波蘭族和德意志族農戶並在哈薩克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的卡拉干達州進行合理安置》的決議。根據該決議對烏克蘭境內800米寬的沿邊地帶的波蘭族居民進行了「清除」。根據1936年11月29日勞動改造營管理總局副局長普利納的報告,被遷的總人數為69 283名[3]。由於受遷的德意志族人不多,這次行動被看作是對波蘭族人的遷移。
1937年,從亞美尼亞和亞塞拜然對庫爾德族人進行遷移。對庫爾德族人的遷移主要有3次:第一次是根據1936年12月17日蘇聯人民委員會N92123—420cc號決議進行的。在決議中說,從亞塞拜然邊界地帶遷走「反革命匪徒」。結果是,居住 在亞塞拜然境內邊境地帶的大多數庫爾德族人都被遷走。被遷走的庫爾德族人被安置在阿拉木圖州集體農莊莊員中間,不在內務人民委員部管理處的活動區,也沒被作為勞動移民。阿拉木圖州的土地管理局對他們安排使用。第二次是以履行1937年7月17日中央執行委員會和蘇聯人民委員會通過的關於建立邊界地帶特別禁區的NQl03/1127—267號決議的方式進行的。第三次是1937年年底進行的清除邊界地區庫爾德族人的行動。
這次遷移的數目,按蘇聯內務副人民委員幾比別利斯基簽署的1937年11月28日的蘇聯內務人民委員部的備忘錄來看為425戶庫爾德族人,大約有2 100名。遷移者被安置在了吉爾吉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整個1937年遷移的庫爾德人的總數,按學者的研究應該為4 280人[4]。
1937年,對遠東朝鮮族人進行遷移。對他們的遷移主要是根據1937年8月21日中央執行委員會和蘇聯人民委員會的第N91428—326cc號決議以及1937年9月17日蘇聯人民委員會的NO_1571——356cc號決議和1937年9月27日的N_01697—377cc號決議進行的。其遷移理由是:日本軍國主義者在準備反蘇戰爭時,擔心朝鮮居民給紅軍提供援助,從與蘇聯交界的朝鮮地區遷走了當地的朝鮮族居民。作為對此的反應,蘇聯領導層也決定從有可能成為作戰場所的地方遷走朝鮮族居民,並向朝鮮族人指出,採取這一行動不是鎮壓而是保護他們,保護朝鮮族人免遭日本人的侵犯。1937年10月25日,124輛軍用列車把36 442個朝鮮族家庭(共171 781人)遷走,主要被安置到了哈薩克和烏茲別克。其中,16 272戶(共75 525人)被遷到了烏茲別克;20 170戶共(95 256人)被安置在哈薩克[5]。
也有一些人在其他中亞共和國落戶,少量的人甚至在斯大林格勒州落戶。實際上,在遷移朝鮮人之後的1938年也對當地的華人進行了遷移,8 000名漢族居民被以與遷移朝鮮人同樣的理由從遠東遷走,在採取這些行動的過程中逮捕了1.1萬名華人和2 500名朝鮮人[6]。
1938~1939年對伊朗族人進行遷移。對他們的遷移分兩個階段。根據蘇聯人民委員會1938年10月8日的《關於從亞塞拜然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的邊界地區向哈薩克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遷移伊朗人》的決議,遷出了大約6 000名伊朗族人;1939年9月貝利亞批准了《根據1939年8月11日+15日和23日蘇聯內務人民委員部特別會議的決議向北哈薩克遷移伊朗族臣民及其家庭成員的計劃》,共向北哈薩克遷移2 081名伊朗族人。這樣,在1938—1939年總共遷移了8 000多名伊朗人,其中6 300名來自亞塞拜然,其他來全國各地。他們被安置在哈薩克和吉爾吉斯斯坦,處於行政流放的地位。
這一時期對少數民族遷移,除了對朝鮮族進行的是集體遷移外,對其他民族還都不是對整個民族的集體遷移,而是部分遷移。比如,當時居住在喬治亞的9 000多名庫爾德族人就沒受遷移,在1944年他們才被遷走,而在亞塞拜然1949年還在「肅清」庫爾德族居民的殘餘;居住在喬治亞境內的4 500多名伊朗族人當時也沒被遷。
受遷移的多為這些民族中的富農及當局所謂的「社會危險分子」和「政治上不可靠分子」。
就社會地位來看,這一時期被遷移的少數民族,大多被列入了被流放的富農行列,成為勞動移民(Tpy,aIIoce.rleHe~1),在法律上擁有享有充分權利的蘇聯公民的地位。被遷移的芬蘭族人、伊朗族人到了移民點立即就獲得了勞動移民(特殊移民)的地位,也即被納入了「原富農」一類人員之列。庫爾德族人也被列人了勞動移民的行列。而1936年遷移的波蘭族人,一開始不是勞動移民,與勞動移民相比他們在遷去的州內有更大的移動自由。他們不但沒有喪失享有充分權利的蘇聯公民的地位,而且青年人可以不受阻礙地到其他州工作或學習,1938年10月22日蘇聯人民委員會的《關於滿16歲後獲得自由》的決議也涉及他們。1936年被遷移的波蘭族人處於這種半自由的狀態持續了4年。後來,根據1940年10月30日蘇聯內務人民委員部勞動改造營管理總局的N9-35/292368號命令,這些波蘭族人也被列為勞動移民,納入了「原富農」一類。
而1937年被遷移的朝鮮族人保留了享有充分權利的公民的地位,他們不是勞動移民。不過他們的地位至今仍存在著不同看法。澤姆斯科夫認為,「實際上他們是行政流放犯」[7]。也有人認為,對他們的監禁辦法與對特殊移民的監禁辦法沒有 什麼不同,儘管在內務人民委員部和人民委員會的公務通信中也經常稱他們為「特殊流刑犯」,但至少他們還沒有被嚴格地列入特殊流刑犯之列。
而且他們不是行政流放,因為遷走他們的動因不是鎮壓,而是「強行空出」與已經佔領了朝鮮和滿洲的日本的邊界[8]。
二戰全面爆發之後對新併入蘇聯的西部地區民族的遷移
1939年9月3日,第二次世界大戰全面爆發;9月17日,蘇軍開進波蘭佔領的西烏克蘭和西白俄羅斯;1940年7~8月,波羅的海三國立陶宛、拉脫維亞和愛沙尼亞建立蘇維埃政權,作為加盟共和國並人蘇聯;1940年6月26日,蘇聯照會羅馬尼亞,要求歸還比薩拉比亞,同時「移交」烏克蘭人占多數的北布科維納給蘇聯作為「佔領」比薩拉比亞22年的「賠償」。8月,在比薩拉比亞成立了摩爾達維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北布科維納並人烏克蘭。隨著這些地區並人蘇聯版圖,蘇聯政府也在這些地區展開了大規模的對「社會異己分子」的遷移。
當時雖名義上是對這些地區的各種「反蘇」和「社會危險分子」、被剝奪的富農的遷移,但被遷的民族中「反蘇分子」畢竟佔少數,實際上還是對這些地區的民族的遷移。
這一時期,首先遭遷移的是新並人蘇聯地區 的波蘭居民。
早在1939年12月2日,蘇聯內務人民委員貝利亞就致信聯共(布)中央,要求在1940年2月15日前將所有「定居者(осадник」[9]家庭(2.7萬多個)都遷走。12月4日,聯共(布)中央政治局批准了相應的決議,12月5日,蘇聯人民委員會做出了放逐「定居者」並將其用於蘇聯林業人民委員部的企業中的決議。1939年12月29日,蘇聯人民委員會通過決議批准了《關於從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和白俄羅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西部各州遷出的定居者的特殊居民點和勞動安置規則》、《從烏克蘭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和白俄羅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西部各州遷 移波蘭定居者的程序的指示》兩個文件。1940年1月10日,貝利亞致信斯大林,要求把部分「定居者」轉給蘇聯有色金屬人民委員部用來開採黃金和銅礦。
同年1月14日,聯共(布)中央和蘇聯人民委員會做出《關於增加在蘇聯有色金屬人民委員部的礦山和木材採伐部門對特殊移民「定居者」的安置和使用》的決議。最後,在1940年2月20日,內務人民委員部勞動改造營管理總局同蘇聯林業人民委員部簽署了《在林業採伐組織系統內使用特殊移民》的條約。1940年3月2日,蘇聯人民委員會通過了關於從西烏克蘭和西白俄羅斯地區遷移所有囚禁在戰俘營和監獄中的原波蘭軍隊的軍官、警察、獄卒、憲兵、情報人員、原來的地主、工廠主、原波蘭國家機關的官員、起義和反革命組織的參加者、想要離開蘇聯去德國人佔領區但沒有為德國政府接受的來自原波蘭境內的難民的家庭成員的決議,1940年4月10日蘇聯人民委員會的N~497—177cc決議批准了有關遷移1940年3月2日人民委員會決議涉及的人員的特別指示。
根據這些文件,1940—1941年間,對新並人地區的波蘭居民進行了4次遷移。第一次是1940年2月10日,遷移放逐的主要是烏克蘭和白俄羅斯西部州的定居者及其家屬,總計139 596人,被安置在蘇聯的21個邊疆區和州的115個特殊移民點[10]。就民族屬性來看,大多數為波蘭族人(83%),也有少量的烏克蘭人(9%)、白俄羅斯人和德意志人(8%)[11]。第二次是1940年4月13日,這次被放逐的人主要是被鎮壓的波蘭軍官、警察、憲兵、地主、工廠主和起義組織的參加者的家屬,大約為6.1萬人。就民族屬性來看,主要是波蘭族人。這批人是以「行政流放」的形式被押送到了哈薩克。
第三次是1940年6~7月,這次放逐的主要是來自1939年9月德佔波蘭領土的難民,共77 288人,大多數為猶太人(佔84%),波蘭族人(11%)。這次行動6月29日開始,7月下旬結束[12]。第四次是1941年6月,從立陶宛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遷出波蘭族人。
1940年2月~1941年6月,從新並人蘇聯的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的西部州以及從立陶宛遷走的波蘭居民的總數,古里亞諾夫認為是30.9萬~32.1萬人[13]。而澤姆斯科夫的統計數字是38萬多人[14]。蘇德戰爭爆發後,大量的波蘭公民得到了赦免,從特殊移民點、流放地、監禁地和戰俘營共釋放了389 041名波蘭公民[15]。其中的一部分——安德斯軍的軍人及家屬,共119 865人,1942年撤到了伊朗;其餘的269 176人被遷到了蘇聯更適宜生活的各個地區。1943年1月,原波蘭公民都獲得了身份證,其中16.5萬多人獲得了蘇聯國籍,而2.6萬人保留了波蘭國籍[16]。
這一時期除了對原波蘭公民的遷移和放逐外,1940年6月23日頒布了在7月5—10日之間從摩爾曼斯克市和摩爾曼斯克州遷移「其他民族的公民」的命令。根據該命令,不僅有6 973名芬蘭人、瑞典人和挪威人被遷到了卡累利阿一芬蘭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而且還有1 743名中國人、德意志人、波蘭人、希臘人和朝鮮人等被遣送到了阿爾泰[17]。
1941年5~6月,對波羅的海各共和國及西 烏克蘭、西白俄羅斯、摩爾達維亞和北布科維納的各類社會異己分子進行了遷移。這次遷移是根據5月14日聯共(布)中央和蘇聯人民委員會做出《關於從波羅的海各共和國、西烏克蘭、西白俄羅斯和摩爾達維亞放逐社會異己分子》的決議及1941年6月14日貝利亞根據政府指示下達的命令進行的。根據1941年9月15日的資料,總共有85 716名被放逐的「反蘇分子」到了移民點,其中27 887人來自西白俄羅斯,22 648人來自摩爾達維亞,12 682人來自立陶宛,9 595人來自西烏克蘭,9 236人來自拉脫維亞,3 668人來自愛沙尼亞[18]。這次遷移表面上看是按政治社會階級特徵 進行的,但實際上它具有局部民族清洗的特點:從立陶宛遷出的絕大多數是立陶宛人,從拉脫維亞遷出的絕大多數是拉脫維亞人,從愛沙尼亞遷出的絕大多數是愛沙尼亞人,從摩爾達維亞遷出的絕大多數為摩爾達維亞人,從西烏克蘭和西白俄羅斯遷出的分別主要為烏克蘭人和白俄羅斯人。
關於這個時期從新併入蘇聯的西部各地區遷移的少數民族總人數至今沒有定論,有的書中認為約38萬~39萬人[19]。別爾金斯基赫認為,自1940年到1941年6月22日,從烏克蘭和白俄羅斯的西部各州以及波羅的海三國、摩爾達維亞放逐了30多萬人,其中7.7萬人具有難民的地位[20]。澤姆斯科夫認為,從立陶宛、拉脫維亞、愛沙尼亞、西烏克蘭、西白俄羅斯、摩爾達維亞德涅斯特河右岸和北布科維納並人蘇聯時起到衛國戰爭爆發,從這些地區放逐了近47萬人,其中約38萬~38.5萬人是波蘭族人,8.5萬人是不分民族屬性的「反蘇分子」[21]。 :就這一時期被放逐的民族,主要是波蘭族的定居戶和難民的地位來看,他們沒有被列入原富農的勞動移民之列。他們沒有被列人選民名單,年滿16歲獲得自由的規定也不涉及他們。不過勞動移民和擁有特殊移民流刑地位的波蘭公民在待遇、行政看管和監督上沒有原則區別。但對波蘭人 的監督要更嚴格。就當時的定居者和難民的地位來看,當時的蘇聯領導層把定居者當敵人看待,而把難民看成是被扣留的僑民。在遷入設備相對完善的住房、保證糧食和冬季衣物方面,難民具有明顯的優勢。定居者的死亡率明顯高於難民[22]。
蘇德戰爭爆發後對少數民族的放逐蘇聯的衛國戰爭爆發後,蘇德關係變成了敵對關係,蘇德關係的根本變化首先導致蘇聯境內的德意志族人遭到了集體遷移流放的厄運。 』衛國戰爭後,對德意志族人的遷移開始於1941年8月底。遷移是根據1941年8月12日蘇聯人民委員會和聯共(布)中央委員會《關於在哈薩克安置伏爾加河流域的德意志族人》的決議進行的。1941年8月28日,頒布的《關於遷移居住在伏爾加河沿岸地區的德意志人》的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令,開始了對德意志人的集體遷移。當時規定已經嫁給其他民族的德意志族女人不應受到遷移,這一原則在後來的所有遷移中一直保留。如果家庭的某些成員暫時不在,內務人民委員部機關對他們進行登記,以便以後送到新的家庭居住地。
對一家之主提出警告,他要對家中的所有被遷移人員負責:如果他們當中的什麼人轉人了非法狀態,那麼他及其家屬就要按刑事程序受到鎮壓。允許被遷移的德意志人隨身攜帶個人財產、小型農業用具及日常用具,夠一個月用的糧食——每個家庭總量達1噸。1941年9月7日,撤銷了伏爾加河流域德意志人自治共和國的建制。在遷移伏爾加河流域的德意志人的同時,又陸續做出了一些遷移散居在其他地區的德意志人的決議。
遷移德意志人的理由,按1941年8月28日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關於遷移居住在伏爾加河沿岸地區的德意志人》的命令的說法,「根據軍事部門獲得的可靠資料,在伏爾加河地區居住的德意志居民中間有成千上萬名破壞分子和間諜。
他們按照德國的信號在伏爾加河流域德意志人居住的地區進行破壞。關於在伏爾加河流域的德意志族人中間存在如此大量的破壞分子和間諜的情況,居住在伏爾加河流域地區的德意志族人中的任何人都不向蘇維埃政權通報,——因而,伏爾加河流域地區的德意志族居民在自己中間藏匿著蘇聯人民和蘇維埃政權的敵人。」[23]在戰爭期間,被遷到特殊移民點的德意志人為949 829人,其中446 480人是從原伏爾加河流域的德意志人自治共和國遷來的,149 206人是從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卡巴爾達一巴爾卡爾自治共和國和北奧塞梯自治共和國以及圖拉州(包括1941年夏從克里木疏散到斯塔夫羅波爾邊疆區的大約5萬德意志人)遷來的,79 569人是從扎波羅熱州、伏羅希洛夫格勒州和斯大林格勒州遷來的,46 706人是從薩拉托夫州遷來的,46 356人來自亞塞拜然、亞美尼亞和喬治亞共和國,38 288人來自羅斯托夫州,26 245人來自斯大林格勒州,1.1萬人來自列寧格勒市和列寧格勒州,8 787人來自古比雪夫州,8 640人來自莫斯科和莫斯科州,7 306人來自達吉斯坦及車臣一印古什自治共和國,5 965人來自卡爾梅克自治共和國,5 308人來自沃羅涅日州,3 384人來自第聶伯羅彼得羅夫斯克州,3 162人來自高爾基州,2 233人來自克里木(不包括1941年夏天疏散到斯塔夫羅波爾邊疆區的人),其餘人來自其他各州[24]。
遭受遷移放逐的德意志人主要被動員參加勞動軍。共進行了4次動員,第一次從1942年1月10—30日,共動員了12萬人(其中4.5萬人被安排從事林木採伐,4萬人從事鐵路建設,3.5萬人從事巴卡爾和博戈斯洛夫卡的工廠建設);第二次——4萬~4.5萬人,而第三次動員了12.35萬人,其中5.27萬名婦女——德意志族女人是根據石油人民委員部的攤派送來的,而德意志族男人被送往托拉斯企業「車裡亞賓斯克煤礦」和「卡拉干達煤礦」。第四次在1943年5~9月,共動員5 300名男子和9 800名婦女。在戰爭期間共有40多萬人被動員參加了勞動軍或勞動隊,蘇聯的德意志人在其中佔了絕大多數,總數為31.66萬人[25]。
這一時期除了對德意志人進行了集體遷移外,還對車臣人、印古什人、克里木韃靼人、卡拉恰伊人、卡爾梅克人和巴爾卡爾人進行了集體遷移。
遷移的理由就是這些民族的部分人員與法西斯佔領者合作,因此一般被稱為「受處罰的民族」。
1943年10月12日,國防委員會關於遷移卡拉恰伊人、取消卡拉恰伊自治州以及關於該地區的行政建制的決議出台。1943年11月2日,進行遷移,遷移了69 267人,其中45 501人被送到了哈薩克,2.29萬人被遣送到了吉爾吉斯斯坦,還有一小批人被遣送到了塔吉克、伊爾庫斯克州和遠東[26]。1943年12月27日和28日,頒布了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關於取銷卡爾梅克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及在俄羅斯聯邦內組建阿斯特拉罕州》的命令及蘇聯人民委員會《關於把卡爾梅克人放逐到阿爾泰和克拉斯諾亞爾斯克邊疆區、鄂木斯克和新西伯利亞州》的命令。結果是,連同從紅軍中複員的卡爾梅克人總共放逐了97 038人[27]。在卡爾梅克人之後輪到的是車臣人和印古什人。
1944年1月29日,貝利亞批准了《有關遷徙車臣人和印古什人程序的指示》,而1月31日國防委員會立即又頒布了兩個關於他們命運的決議:《關於在哈薩克和吉爾吉斯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境內安置特殊移民的措施》和《在北高加索接收牲畜和農產品的程序》。到3月1日總共遣送了478 479人(387 229名車臣人,91 250名印古什人)[28]。而1939年車臣一印古什自治共和國的車臣人和印古什人的總數為50萬左右[29]。
另外,根據澤姆斯科夫提供的資料,在1945年4月15日前夕,僅從喬治亞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就放逐了2 741名車臣人,從達吉斯坦自治共和國、喬治亞和亞塞拜然、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羅斯托夫和阿斯特拉罕州共遷移了4 146名車臣人、印古什人、卡爾梅克人、卡拉恰伊人和巴爾卡爾人(這還不包括1944年2月從達吉斯坦自治共和國的奧霍夫地區遷移的約3萬車臣人)[30]。
1944年2月26日,頒布了內務人民委員部的《關於從卡巴爾達一巴爾卡爾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遷走巴爾卡爾居民的措施》的命令。3月5日出台了國防委員會《關於從卡巴爾達一巴爾卡爾蘇維埃社會主義自治共和國遷移》的決議。把3月10日定為行動開始日,不過在3月8~9日就已開始行動。在3月8~9日這兩天,總共遷移了37107名巴爾卡爾人。被放逐到遷入地的總人數為37 044人(不算死於路上的562人)。他們主要被遣送到了哈薩克和吉爾吉斯斯坦。從1944年5月5~10日又驅逐了20戶居住在原卡拉恰伊地區(當時喬治亞的克盧霍里地區)的巴爾卡爾人家庭[31]。1944年5~6月,還從克里木自治共和國對克里木韃靼人、保加利亞人、希臘人、亞美尼亞人以及其他一些少數民族進行放逐。
對克里木居民的放逐主要根據1944年5月11日國防委員會關於遷移克里木韃靼人的決議、6月2日遷移克里木的保加利亞族人、希臘族人和亞美尼亞族人的決議和6月24日遷移克里木當地持有過期護照的土耳其籍、希臘籍和伊朗籍的居民決議。總共從克里木遷出了228 392人[32]。其中,克里木韃靼族人有191 014人,4.7萬多戶[33]。在對車臣人、印古什人、卡拉恰伊人、巴爾卡爾人、克里木韃靼人和卡爾梅克人進行集體遷移的同時,還下令讓這些民族在紅軍隊伍中服役的人退伍,送到特殊移民點。
除了對德意志人及「受處罰的各民族」的遷移外,在1942年3月,根據列寧格勒軍事委員會的決議,從列寧格勒及其周圍地區把44 737名英約爾曼蘭人和芬蘭人遷到了特殊移民點[34]。根據國防委員會1942年5月29日的N91828號決議,從羅斯托夫州和克拉斯諾達爾邊疆區遷走了不少於1萬名各個民族的人(包括克里木韃靼人),但主要是希臘人[35]。
1944年7月31日,通過了把喬治亞邊界地區的76 021名出生於喬治亞的麥斯赫特土耳其族人、8 694名庫爾德族人和1 385名赫姆申人(蘇聯境內改信伊斯蘭教的亞美尼亞人)遷往哈薩克共和國、吉爾吉斯共和國和烏茲別克共和國的決議。在3天內,正如1944年11月28日貝利亞在給斯大林的報告中所援引的那樣:共遷移了91 095人[36]。
最後一批戰時遷移,是根據1944年11月19日國防委員會的第6 973號特殊移民決議把大約 1.2萬個從芬蘭返回列寧格勒州的英約爾曼蘭人家庭遷到雅羅斯拉夫爾州、加里寧州、諾夫哥羅德州、普斯科夫州和大盧基州[37]。這批芬蘭人是根據1944年9月19日以蘇聯和英國為一方,以芬蘭為另一方簽署了停戰協定自願返回的。在從芬蘭返回時,蘇聯的官方代表向英約爾曼蘭人保證,要把他們遷入他們在列寧格勒州的故鄉。但根據1944年11月19日國防委員會決議,從芬蘭返回的英約爾曼蘭人——列寧格勒州原居民都被送到了雅羅斯拉夫爾州、加里寧州、諾夫哥羅德州、普斯科夫州和大盧基州,實際上變成了行政流放,無權返回自己的故鄉。
這一時期的特殊移民的法律地位,按1945年1月8日蘇聯人民委員會的決議規定,「除了本決議規定的限制外,特殊移民享有蘇聯公民的各種權利」[38]。但對特殊移民的種種限制實際上就使他們享有的各種公民權利大打折扣。不過,這些特殊移民並沒有喪失選舉權,他們都被列入了1946年要舉行的蘇聯最高蘇維埃選舉的選民名單中。
關於蘇聯遷移少數民族的幾點思考
第一,因某些民族中的個別人和團體在被德國法西斯佔領時期同侵略者的合作而對整個民族進行集體懲罰是否正確?的確,在二戰爆發前後蘇聯遷徙的各少數民族中,特別在新並人蘇聯的地 區、在「受處罰的民族」中,確實存在著反蘇組織和敵對分子、存在著某些人同法西斯合作、充當法西斯幫凶的現象。比如,德國人佔領了克里木半島後,在該島上成立了「穆斯林委員會」這一自治機構,其目的是消滅蘇維埃政權,使克里木成為獨立的韃靼民族國家,在德國佔領期間,有兩萬多韃靼人在當地駐紮的德軍部隊中供職[39]。在卡爾梅克自治共和國,法西斯德國的軍隊建立了5 000多卡爾梅克人組成的騎兵團[40]。在卡拉恰伊自治州,被判處背叛祖國和給佔領者充當幫凶的人數占該自治州人口總數的0.3%[41]。對這些人進行懲處是應該的。
但這些人畢竟是少數,如在被遷移的卡爾梅克人中,作為「德國佔領者的強盜幫凶和積極的幫凶」而被逮捕的只有750人[42])。而且在這些民族中也有大量參加了蘇聯的反法西斯戰爭並在戰爭中立下了戰功的人。例如,在卡爾梅克人中大約有8 000人在戰爭年代因英勇精神而受到了蘇聯的嘉獎[43]。在衛國戰爭年代1.56萬名卡拉恰伊戰士(每5個卡拉恰伊人中就有1人)進行了反法西斯的會戰,2 000名卡拉恰伊男女被動員參加了後方部隊和工作隊。9 000人或該州的11%的人口犧牲在前線。
數千名卡拉恰伊人被授予蘇聯勳章和獎章,獲得勳章和獎章的人數在北高加索占第一位。該民族的兩個人被授予蘇聯英雄稱號[44]。這樣的例子還很多。因此,因某些民族中的個別人和團體在被佔領時期同德國侵略者合作而對整個民族進行集體懲罰的行為是不正確的,用澤姆斯科夫的話說,「如果按這個論據,那麼所有的俄羅斯人、烏克蘭人和白俄羅斯人都應當被放逐,因為俄羅斯人、烏克蘭人、白俄羅斯人和其他民族的一些人員都曾在弗拉索夫軍隊和其他類似的軍團中服過役。甚至這樣提問題的荒謬性都是非常明顯的」[45]。
第二,遷移放逐少數民族是戰時環境的結果還是蘇聯強制勞動體制不可避免的結果?
赫魯曉夫在1956年2月25日蘇共二十大的報告中涉及放逐一批少數民族時說,這「無論如何不是由軍事考慮造成的」[46]。當然,完全否認軍事考慮也是不正確的。這裡既有軍事考慮,也有其他考慮。對邊境地區的少數民族的遷移和疏散的確可以對戰爭作更為充分的準備,更好地保證贏得戰爭,但這也說明了蘇聯當局對邊境地區少數民族的不信任。
另外,這也是當時蘇聯推行的強制勞動體制的一種不可避免的結果。衛國戰爭爆發後,為了招募更多的人人伍,當局不得不加快恢復權利和從特殊移民冊上撤銷對應徵人伍者及其家庭成員 (妻子、兒女)的登記進程。早在戰爭的頭幾個月就開始招募早就已經不在冊、但由於家庭及其他情況而沒有離開管理處的勞動移民點的青年代表入伍。1942年春秋時期,不得不動員除年輕人外的年齡更大的適齡勞動移民參軍。勞動移民的大量參軍使得勞動移民的數量大減,有6萬多人離開了勞動移民點參加了紅軍隊伍,有1萬多他們的家庭成員被撤消了勞動移民點的登記[47]。
蘇德戰爭也使得波蘭公民獲得了大赦,當時從特殊移民點、流放地、監禁地和戰俘營總共釋放了389 041名波蘭公民。再加上對年滿16歲的勞動移民點的青年人的連續釋放,導致了特殊移民體制開始走向終結。而戰爭爆發後借部分少數民族人員通敵而對少數民族進行的集體放逐,恰恰對特殊移民體制提供了強大的補給,保證了強制勞動所必需的人力資源。從這個意義上講,也可以說是當時蘇聯領導集團利用了戰時的環境。
第三,對各少數民族的強迫遷移和流放能否消除國內的社會緊張狀況?
對各民族的強行遷移,不僅使各民族失去了世代居住的故鄉,也導致了各民族的人口損失。
比如,在哈薩克,1949年對特殊移民登記時發現,23.3%的車臣人、印古什人、巴爾卡爾人和卡拉恰伊人死亡,20.7%的卡爾 梅克人、10.1%從克里木遷來的各個民族死亡。甚至到1954年前夕,任何一個「受懲罰」的民族的人數都沒有達到遷出時的人數[48]。而且,對少數民族的遷移,不僅給這些被強行遷移民族的生活帶來了諸多的不便,比如朝鮮族人,他們的主要生活方式是合夥捕魚和種植水稻,把他們遷到乾旱的鹹海草原,在那裡他們根本就不能找到他們能接受的生活方式。同時,也給遷入地區帶來了一系列新的經濟、管理、政治、意識形態和民族關係等問題,導致了新的民族矛盾的出現。
比如,世居居民對新遷入者的不接受,地方當局對新遷入者遇到的各種問題缺乏應有的關注,沒有給予及時的醫療救助,沒有母語學校等。因此,對少數民族簡單地強制遷移不可能緩和社會的緊張狀況,反而加劇了這些少數民族的不滿情緒。這在1946年蘇聯最高蘇維埃選舉前,一些特殊移民的私下的言論中可以看出,比如有些德意志族人說:「我們德意志族人喪失了對蘇維埃政權的信任,人們在侮弄我們,.』讓我們遭罪,還想讓我們投他們的票。」一些卡爾梅克人也表示,「對蘇聯最高蘇維埃選舉我沒有絲毫的興趣,因為不會有卡爾梅克族的候選人,都是俄羅斯人。
我們為什麼要去投票?我要把所有的人都劃掉。把我們作為敵人從故鄉趕出來,而現在 又迫使去投俄羅斯人的票……」[49]第四,被強迫遷移的少數民族的人數究竟多少?過去比較流行的是羅伊·麥德維傑夫估計的500多萬人[50]。
後來,民族問題專家布加伊又提出了3 226 350人的數字[51]。最近,歷史學家澤姆斯科夫認為,在1935~1945年期間被遷移者的構成發生了根本的結構性變化。在1935年年初,勞動移民(特殊移民)中不存在被放逐的各民族,而到了1945年在將近250萬的特殊移民、流刑犯和行政流放的人中,後者共約180萬人[52]。他的這個數字不包括那些可以稱為局部民族清洗的被遷移者,把蘇德戰爭爆發前被遷移的很多民族排除在外,也不能說是遷移的少數民族的總數。
別爾金斯基赫認為,根據1944年9月5日特殊移民局的資料,戰時被整個遷移的下列民族:德意志人、卡拉恰伊人、車臣人、印古什人、巴爾卡爾人、卡爾梅克人和克里木韃靼人總數為151.4萬人。而在1945年10月1日前在蘇聯特殊移民點總共有223.05萬人[53]。
別爾金斯基赫的被遷移少數民族的數字中也不包括蘇德戰爭爆發前遷移的少數民族,只是蘇德戰爭後被集體遷移的民族總數。究竟哪個數字更符合事實,還有待於檔案的進一步公布和進一步研究。
蘇聯多多少少還是存在一定的種族歧視和民族歧視的。
關於蘇聯軍隊內部的種族歧視可以看一看美國國家安全局前局長威廉·奧多姆中將寫的《蘇聯軍隊是怎樣崩潰的》。
從上面的記載來看,既便是與俄羅斯人同屬東斯拉夫人的烏克蘭人,想作為軍官在蘇聯軍隊里上升都會遇到一定阻撓,其它民族官兵的待遇就更別提了,比如蘇聯國防部發言人都承認1989年前9個月死亡的烏茲列克族士兵居然比死的俄羅斯族士兵還多,這充分證明了蘇聯軍隊里大俄羅斯主義盛行。各位精蘇還是別洗了,小心蘇聯軍營中被折磨死的中亞士兵晚上來找你們「談心」→_→。
前蘇聯和猶太人這倆關鍵詞讓我想一個朋友,科羅拉多生的猶太妹,祖籍俄羅斯(蘇聯),第三代移民,我和一屆的。說到種族問題(沒錯我很好奇,她也很嚴肅和公正的為我科普了各國迫害猶太人的原因,我一直對猶太人不反感哪怕我這個人作風很普魯士),她總是說斯大林殺了我半個家族,希特勒殺了另一半。
光問俄羅斯族人就說沒有歧視,恐怕不行吧。當年一些民族全族人被裝上火車發配到西伯利亞,這個怎麼解釋呢?
還有以前看過一本書,名字忘了,講到了蘇聯的排猶。
號稱民族最河蟹的我國不也有類似的歧視么?我爺爺原本是廣西的壯族,後來在天津參加解放軍時民族一欄卻填寫成了漢族。據他自己解釋,是怕被漢人欺負。我就不做惡意揣測了,但很顯然他不可能平白無故非要隱瞞自己真實的民族屬性。
被流放哈薩克的車臣人,伏爾加德意志人,猶太人,朝鮮人,列茲金人集體表示:有。
都不需要考證,哪國人也是人,抱團排斥他人是人類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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