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哪篇文章看哭你?

剛剛看了4篇文章,竟然哭 了,對自己表示????????

文章寫得不錯,然而感情十分十分深厚。給大家推薦一下:《婆婆》(雪小禪)
《天使的翅膀》(蝶舞滄海)
《洗手間里的晚宴》(周海亮)
《沙漠的乳汁》(於文君)

那有沒有把你能看哭的文章呢?


送給身在他鄉的你們:《背影》朱自清

全文:

我與父親不相見已二年余了,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那年冬天,祖母死了,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我從北京到徐州,打算跟著父親奔喪回家。到徐州見著父親,看見滿院狼藉的東西,又想起祖母,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父親說,「事已如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回家變賣典質,父親還了虧空;又借錢辦了喪事。這些日子,家中光景很是慘淡,一半為了喪事,一半為了父親賦閑。喪事完畢,父親要到南京謀事,我也要回北京念書,我們便同行。

到南京時,有朋友約去遊逛,勾留了一日;第二日上午便須渡江到浦口,下午上車北去。父親因為事忙,本已說定不送我,叫旅館裡一個熟識的茶房陪我同去。他再三囑咐茶房,甚是仔細。但他終於不放心,怕茶房不妥帖;頗躊躇了一會。其實我那年已二十歲,北京已來往過兩三次,是沒有甚麼要緊的了。他躊躇了一會,終於決定還是自己送我去。我兩三回勸他不必去;他只說,「不要緊,他們去不好!」

我們過了江,進了車站。我買票,他忙著照看行李。行李太多了,得向腳夫行些小費,才可過去。他便又忙著和他們講價錢。我那時真是聰明過分,總覺他說話不大漂亮,非自己插嘴不可。但他終於講定了價錢;就送我上車。他給我揀定了靠車門的一張椅子;我將他給我做的紫毛大衣鋪好坐位。他囑我路上小心,夜裡警醒些,不要受涼。又囑託茶房好好照應我。我心裡暗笑他的迂;他們只認得錢,托他們直是白托!而且我這樣大年紀的人,難道還不能料理自己么?唉,我現在想想,那時真是太聰明了!

我說道,「爸爸,你走吧。」他望車外看了看,說,「我買幾個橘子去。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動。」我看那邊月台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走到那邊月台,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我再向外看時,他已抱了朱紅的橘子望回走了。過鐵道時,他先將橘子散放在地上,自己慢慢爬下,再抱起橘子走。到這邊時,我趕緊去攙他。他和我走到車上,將橘子一股腦兒放在我的皮大衣上。於是撲撲衣上的泥土,心裡很輕鬆似的,過一會說,「我走了;到那邊來信!」我望著他走出去。他走了幾步,回過頭看見我,說,「進去吧,裡邊沒人。」等他的背影混入來來往往的人里,再找不著了,我便進來坐下,我的眼淚又來了。

近幾年來,父親和我都是東奔西走,家中光景是一日不如一日。他少年出外謀生,獨力支持,做了許多大事。那知老境卻如此頹唐!他觸目傷懷,自然情不能自已。情郁於中,自然要發之於外;家庭瑣屑便往往觸他之怒。他待我漸漸不同往日。但最近兩年的不見,他終於忘卻我的不好,只是惦記著我,惦記著我的兒子。我北來後,他寫了一信給我,信中說道,「我身體平安,惟膀子疼痛利害,舉箸提筆,諸多不便,大約大去之期不遠矣。」我讀到此處,在晶瑩的淚光中,又看見那肥胖的,青布棉袍,黑布馬褂的背影。唉!我不知何時再能與他相見!

送給在國外求學的你們:《送東陽馬生序》 宋濂

余幼時即嗜學。家貧,無從致書以觀,每假借於藏書之家,手自筆錄,計日以還。天大寒,硯冰堅,手指不可屈伸,弗之怠。錄畢,走送之,不敢稍逾約。以是人多以書假余,余因得遍觀群書。既加冠,益慕聖賢之道 ,又患無碩師、名人與游,嘗趨百里外,從鄉之先達執經叩問。先達德隆望尊,門人弟子填其室,未嘗稍降辭色。余立侍左右,援疑質理,俯身傾耳以請;或遇其叱咄,色愈恭,禮愈至,不敢出一言以復;俟其欣悅,則又請焉。故余雖愚,卒獲有所聞。

當余之從師也,負篋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窮冬烈風,大雪深數尺,足膚皸裂而不知。至舍,四支僵勁不能動,媵人持湯沃灌,以衾擁覆,久而乃和。寓逆旅,主人日再食,無鮮肥滋味之享。同捨生皆被綺綉,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左佩刀,右備容臭,燁然若神人;余則縕袍敝衣處其間,略無慕艷意。以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若人也。蓋余之勤且艱若此。

今雖耄老,未有所成,猶幸預君子之列,而承天子之寵光,綴公卿之後,日侍坐備顧問,四海亦謬稱其氏名,況才之過於余者乎?

今諸生學於太學,縣官日有廩稍之供,父母歲有裘葛之遺,無凍餒之患矣;坐大廈之下而誦《詩》《書》,無奔走之勞矣;有司業、博士為之師,未有問而不告,求而不得者也;凡所宜有之書,皆集於此,不必若余之手錄,假諸人而後見也。其業有不精,德有不成者,非天質之卑,則心不若余之專耳,豈他人之過哉!

東陽馬生君則,在太學已二年,流輩甚稱其賢。余朝京師,生以鄉人子謁余,撰長書以為贄,辭甚暢達,與之論辯,言和而色夷。自謂少時用心於學甚勞,是可謂善學者矣!其將歸見其親也,余故道為學之難以告之。謂余勉鄉人以學者,余之志也;詆我誇際遇之盛而驕鄉人者,豈知余者哉!


謝邀 《高等數學》


《身體里的故鄉》,讀者第631期摘錄。
席慕蓉女士寫道:是不是有一個故鄉在跟著我們走------
「當我站在蒙古高原,站在父親生活過的草原上,包括後來我站在大興安嶺,站在呼倫貝爾,站在任何有蒙古族痕迹的地方時,只要是沒有被毀壞過的,它就好像一泓清泉,解我心裡的渴。
我心裡有一種自己不知道的焦渴,我必須看到這樣的風景,我就覺著我不能走開,一定要看,一定要努力地看,才可以解心裏面的渴。
「所以,一切就有了解釋:當我站在草原上,我覺得似曾相識的原因是什麼?是我的基因,在我的海馬回里,祖先曾經見過的草原,所有相關的信息,在我到了草原那一刻,全部蘇醒過來。所以好像重臨舊地,重溫舊夢,所以我覺得好像是走在夢裡,走在祖先的夢裡。
......

「1972年,一位內蒙古著名畫家到越南參加藝術家的例會。一天,很多藝術家聚在海邊草地上聊天。這時,他看到遠遠有一匹馬一邊望著他,一邊吃草,他也沒有特別在意。但是,大家注意到,那匹馬直直地就向畫家走過來。這時,畫家也察覺到了,仔細看了馬一眼,才看出來這是一匹蒙古馬。這是一匹白馬,雖然很髒了,但畫家還是認出這是一匹蒙古馬。當時,大家都想攔住這匹馬,不讓它走過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匹馬雖然骨瘦如柴,力氣卻大得不得了,一定要向畫家走過去。那個西裝革履的內蒙古畫家抱住這匹又是眼淚又是鼻涕的蒙古馬,摸著馬的頭、拍著它的頸說:「你怎麼認出我來的?你怎麼認出我來的?」
「他的激動,我想我們都可以料想得到:這匹馬知道——你是從故鄉來的,你可不可以帶我回故鄉去? 當時這個畫家沒有能力把這匹馬帶回去,只能撫摸著它。後來畫家在回憶錄里,用了很大篇幅表達對這匹馬的愧疚。他把這樣一匹蒙古馬的鄉愁,講給所有的蒙古同胞聽。」

一時間我涕泗橫流,好像那匹馬。

這篇文章讀來使我彷彿看見了從未熟悉過的北方。文章中解釋腦中的「海馬回」管記憶,我時常想,有空就回去看一看,聞一聞那裡的空氣,是不是我海馬回里祖先給我的記憶?可惜總不能如願。舊地和舊夢,真難觸碰......
學畫常常能出去寫生,看見各地的風光無限,感觸良多。我生於北,長於南,沒有真正對一方水土產生過故鄉的認同;樹沒有根便沒有歸屬,我是個找不著故鄉的人。


《賦得永久的悔》是國學大師季羨林代表作品之一。當時我講季羨林的《懷念母親》時給學生們看過這篇文章,很有感觸。作者的心境猶如我自己的心境,身處異鄉,不能陪伴父母,所以每每讀到這篇文章,眼淚就不自覺地流下來。

《賦得永久的悔》全文:

  題目是韓小蕙小姐出的,所以名之曰「賦得」。但文章是我心甘情願作的,所以不是八股。
  我為什麼心甘情願作這樣一篇文章呢?一言以蔽之,題目出得好,不但實獲我心,而且先獲我心:我早就想寫這樣一篇東西了。
  我已經到瞭望九之年。在過去的七八十年中,從鄉下到城裡;從國內到國外;從小學、中學、大學到洋研究院;從「志於學」到超過「從心所欲不逾矩」,曲曲折折,坎坎坷坷。既走過陽關大道,也走過獨木小橋;既經過「山重水複疑無路」,又看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喜悅與憂傷並駕,失望與希望齊飛,我的經歷可謂多矣。要講後悔之事,那是俯拾皆是。要選其中最深切、最真實、最難忘的悔,也就是永久的悔,那也是唾手可得,因為它片刻也沒有離開過我的心。
  我這永久的悔就是:不該離開故鄉,離開母親。
  我出生在魯西北一個極端貧困的村莊里。我們家是貧中之貧,真可以說是貧無立錐之地。十年浩劫中,我自己跳出來反對北大那一位倒行逆施但又炙手可熱的「老佛爺」,被她視為眼中釘,必欲除之而後快。她手下的小嘍羅們曾兩次竄到我的故鄉,處心積慮地把我「打」成地主,他們那種狗仗人勢窮凶極惡的教師爺架子,並沒有能嚇倒我的鄉親。我小時候的一位夥伴指著他們的鼻子,大聲說:「如果讓整個官莊來訴苦的話,季羨林家是第一家!」
  這一句話並沒有誇大,他說的是實情。我祖父母早亡,留下了我父親等三個兄弟,孤苦伶仃,無依無靠。最小的一叔送了人。我父親和九叔餓得沒有辦法,只好到別人家的棗林里去撿落到地上的干棗充饑。這當然不是長久之計。最後兄弟倆被逼背井離鄉,盲流到濟南去謀生。此時他倆也不過十幾二十歲。在舉目無親的大城市裡,必然是經過千辛萬苦,九叔在濟南落住了腳。於是我父親就回到了故鄉,說是農民,但又無田可耕。又必然是經過千辛萬苦,九叔從濟南有時寄點錢回家,父親賴以生活。不知怎麼一來,竟然尋( 讀若xin )上了媳婦,她就是我的母親。母親的娘家姓趙,門當戶對,她家窮得同我們家差不多,否則也決不會結親。她家裡飯都吃不上,哪裡有錢、有閑上學。所以我母親一個字也不識,活了一輩子,連個名字都沒有。她家是在另一個莊上,離我們庄五里路。這個五里路就是我母親畢生 所走的最長的距離。
  北京大學那一位「老佛爺」要「打」成「地主」的人,也就是我,就出生在這樣一個家庭里,就有這樣一位母親。
  後來我聽說,我們家確實也「闊」過一陣。大概在清末民初,九叔在東三省用口袋裡剩下的最後五角錢,買了十分之一的湖北水災獎券,中了獎。兄弟倆商量,要「富貴而歸故鄉」,回家揚一下眉,吐一下氣。於是把錢運回家,九叔仍然留在城裡,鄉里的事由父親一手張羅,他用荒唐離奇的價錢,買了磚瓦,蓋了房子。又用荒唐離奇的價錢,置了一塊帶一口水井的田地。一時興會淋漓,真正揚眉吐氣了。可惜好景不長,我父親又用荒唐離奇的方式,彷彿宋江一樣,豁達大度,招待四方朋友。一轉瞬間,蓋成的瓦房又拆了賣磚、賣瓦。有水井的田地也改變了主人。全家又回歸到原來的情況。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在這樣的情況下降生到人間來的。
母親當然親身經歷了這個巨大的變化。可惜,當我同母親住在一起的時候,我只有幾歲,告訴我,我也不懂。所以,我們家這一次陡然上升,又陡然下降,只像是曇花一現,我到現在也不完全明白。這謎恐怕要成為永恆的謎了。
  不管怎樣,我們家又恢復到從前那種窮困的情況。後來聽人說,我們家那時只有半畝多地。這半畝多地是怎麼來的,我也不清楚。一家三口人就靠這半畝多地生活。城裡的九叔當然還會給點接濟,然而像中湖北水災獎那樣的事兒,一輩子有一次也不算少了。九叔沒有多少錢接濟他的哥哥了。
  家裡日子是怎樣過的,我年齡太小,說不清楚。反正吃得極壞,這個我是懂得的。按照當時的標準,吃「白的」( 指麥子面 )最高,其次是吃小米麵或棒子麵餅子,最次是吃紅高粱餅子,顏色是紅的,像豬肝一樣。「白的」與我們家無緣。「黃的」( 小米麵或棒子麵餅子顏色都是黃的 )與我們緣分也不大。終日為伍者只有「紅的」。這「紅的」又苦又澀,真是難以下咽。但不吃又害餓,我真有點談「紅」色變了。
  但是,小孩子也有小孩子的辦法。我祖父的堂兄是一個舉人,他的夫人我喊她奶奶。他們這一支是有錢有地的。雖然舉人死了,但家境依然很好。我這一位大奶奶仍然健在。她的親孫子早亡,所以把全部的鐘愛都傾注到我身上來。她是整個官莊能夠吃「白的」的僅有的幾個人中之一。她不但自己吃,而且每天都給我留出半個或者四分之一個白面饃饃來。我每天早晨一睜眼,立即跳下炕來向村裡跑,我們家住在村外。我跑到大奶奶跟前,清脆甜美地喊上一聲:「奶奶!」她立即笑得合不上嘴,把手縮回到肥大的袖子,從口袋裡掏出一小塊饃饃,遞給我,這是我一天最幸福的時刻。
  此外,我也偶爾能夠吃一點「白的」,這是我自己用勞動換來的。一到夏天麥收季節,我們家根本沒有什麼麥子可收。對門住的寧家大嬸子和大姑——她們家也窮得夠嗆——就帶我到本村或外村富人的地里去「拾麥子」。所謂「拾麥子」就是別家的長工割過麥子,總還會剩下那麼一點點麥穗,這些都是不值得一撿的,我們這些窮人就來「拾」。因為剩下的決不會多,我們拾上半天,也不過拾半籃子,然而對我們來說,這己經是如獲至寶了。一定是大嬸和大姑對我特別照顧,以一個四五歲、五六歲的孩子,拾上一個夏天,也能拾上十斤八斤麥粒。這些都是母親親手搓出來的。為了對我加以獎勵,麥季過後,母親便把麥子磨成面,蒸成饃饃,或貼成白麵餅子,讓我解饞。我於是就大快朵頤了。
記得有一年,我拾麥子的成績也許是有點「超常」。到了中秋節——農民嘴裡叫「八月十五」—— 母親不知從哪裡弄了點月餅,給我掰了一塊,我就蹲在一塊石頭旁邊,大吃起來。在當時,對我來說,月餅可真是神奇的東西,龍肝鳳髓也難以比得上的,我難得吃一次。我當時並沒有注意,母親是否也在吃。現在回想起來,她根本一口也沒有吃。不但是月餅,連其他「白的」,母親從來都沒有嘗過,都留給我吃了。她大概是畢生就與紅色的高粱餅子為伍。到了歉年,連這個也吃不上,那就只有吃野菜了。
  至於肉類,吃的回憶似乎是一片空白。我老娘家隔壁是一家賣煮牛肉的作坊。給農民勞苦耕耘了一輩子的老黃牛,到了老年,耕不動了,幾個農民便以極其低的價錢買來,用極其野蠻的辦法殺死,把肉煮爛,然後賣掉。老牛肉難煮,實在沒有辦法,農民就在肉鍋里小便一通,這樣肉就好爛了。農民心腸好,有了這種情況,就昭告四鄰:「今天的肉你們別買!」老娘家窮,雖然極其疼愛我這個外孫,也只能用土罐子,花幾個制錢,裝一罐子牛肉湯,聊勝於無。記得有一次,罐子里多了一塊牛肚子,這就成了我的專利。我捨不得一氣吃掉,就用生了銹的小鐵刀,一塊一塊地割著吃,慢慢地吃。這一塊牛肚真可以同月餅媲美了。
  「白的」、月餅和牛肚難得,「黃的」怎樣呢?「黃的」也同樣難得。但是,儘管我只有幾歲,我卻也想出了辦法。到了春、夏、秋三個季節,庄外的草和莊稼都長起來了。我就到庄外去割草,或者到人家高粱地里去劈高粱葉。劈高粱葉,田主不但不禁止,而且還歡迎;因為葉子一劈,通風情況就能改進,高粱長得就能更好,糧食打得就能更多。草和高粱葉都是喂牛用的。我們家窮,從來沒有養過牛。我二大爺家是有地的,經常養著兩頭大牛。我這草和高粱葉就是給它們準備的。每當我這個不到三塊豆腐高的孩子背著一大捆草或高粱葉走進二大爺的大門,我心裡有所恃而不恐,把草放在牛圈裡,賴著不走,總能蹭上一頓「黃的」吃,不會被二大娘「卷」( 我們那裡的土話,意思是「罵」 )出來。到了過年的時候,自己心裡覺得,在過去的一年裡,自己喂牛立了功,又有了勇氣到二大爺家裡賴著吃黃面糕。黃面糕是用黃米面加上棗蒸成的。顏色雖黃,卻位列「白的」之上,因為一年只在過年時吃一次,物以稀為貴,於是黃面糕就貴了起來。
我上面講的全是吃的東西。為什麼一講到母親就講起吃的東西來了呢?原因並不複雜。第一,我作為一個孩子容易關心吃的東西。第二,所有我在上面提到的好吃的東西,幾乎都與母親無緣。除了「黃的」以外,其餘她都不沾邊兒。我在她身邊只呆到六歲,以後兩次奔喪回家,呆的時間也很短。現在我回憶起來,連母親的面影都是迷離模糊的,沒有一個清晰的輪廓。特別有一點,讓我難解而又易解:我無論如何也回憶不起母親的笑容來,她好像是一輩子都沒有笑過。家境貧困,兒子遠離,她受盡了苦難,笑容從何而來呢?有一次我回家聽對面的寧大嬸子告訴我說:「你娘經常說:『早知道送出去回不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放他走的!』」簡短的一句話裡面含著多少辛酸、多少悲傷啊!母親不知有多少日日夜夜,眼望遠方,盼望自己的兒子回來啊!然而這個兒子卻始終沒有歸去,一直到母親離開這個世界。
  對於這個情況,我最初懵懵懂懂,理解得並不深刻。到上了高中的時侯,自己大了幾歲,逐漸理解了。但是自己寄人籬下,經濟不能獨立,空有雄心壯志,怎奈無法實現,我暗暗地下定了決心,立下了誓願:一旦大學畢業,自己找到工作,立即迎養母親,然而沒有等到我大學畢業,母親就離開我走了,永遠永遠地走了。古人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話正應到我身上。我不忍想像母親臨終思念愛子的情況;一想到,我就會心肝俱裂,眼淚盈眶。當我從北平趕回濟南,又從濟南趕回清平奔喪的時候,看到了母親的棺材,看到那簡陋的屋子,我真想一頭撞死在棺材上,隨母親於地下。我後悔,我真後悔,我千不該萬不該離開了母親。世界上無論什麼名譽,什麼地位,什麼幸福,什麼尊榮,都比不上呆在母親身邊,即使她一個字也不識,即使整天吃「紅的」。
  這就是我的「永久的悔」。
  1994年3月5日


謝邀。
好像沒有什麼文章,基本都是書,可能一來是因為書塑造的人物形象更豐滿些我比較容易投入進去,二來還是讀的東西太少比較單一。。

淚點偏低,比較容易被感動。。

莫言《蛙》《檀香刑》《天堂蒜苔之歌》(推薦蛙,圍繞計劃生育一條主線展開敘述,探討對與錯,救贖與被救贖)
余華《活著》 瑪格麗特《飄》
沈復《浮生六記》
王朔《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動物兇猛》(王朔如果認真寫愛情,虐心程度連瓊瑤也沒辦法比)
馬爾克斯《霍亂時期的愛情》
李銳 蔣韻《人間—重述白蛇傳》(這個重點推薦!!作者是夫妻檔,整部書充滿了豐富的想像力,主角一個是重說中不詳的蛇的兒子,一個是痴痴傻傻被人欺辱的笑人,取材與白蛇傳,採用大量的戲劇元素,前世與今生,現實與夢境,故事分外動人)
龍應台《孩子你慢慢來》(我感覺這個勝於目送)
江覺遲《酥油》 楊絳 《我們仨》
周國平《妞妞》
李碧華《胭脂扣》
(說實話我感覺李碧華這個人。。有點。。三觀不正,但是越是特別禁忌的東西反而讓人容易沉迷,最愛她的《青蛇》,沒有之一,然而我並沒有哭)
張抗抗《作女》
《亮劍》這個值得一讀,電視劇和書沒法比,雖然李幼斌角色塑造的很成功
《紅樓夢》各種人物死的時候
《壁花少年》《偷影子的人》《殺死一隻知更鳥》確實想不起來是誰寫的了,都是外國的

想到再補吧,突然想起來幾篇讀完淚奔的短片,作家都特別年輕,幾乎沒有知名度,而且冷門,在這裡推薦下~
林苡安《我愛你》 這個作家喜歡寫遙遠年代的故事,尤其喜歡寫文革
吳忠全 《寶貝》《喜酒》《作女》善於描寫人性的陰暗面,雖有滿滿的負能量,但他是我眼裡為數不多的很有潛力的新生代作家,推薦他的所有作品
顏東《舊夢難溫》人家年齡居然和我差不多大
疏星《一萬句頂一句》文章和名字一樣細膩

畢飛宇《青衣》《雨天的棉花糖》這個不用多說
乙一《夏天煙火我的屍體》《七個房間》《zoo》《只有你聽得到》日本懸疑作家,分黑乙一和白乙一,前三篇為黑乙一作品
魯迅《鑄劍》個人認為是魯迅先生風格最獨特的文章
想到補吧~


人,即使活到八九十歲,有母親便可以多少還有點孩子氣。失了慈母便像花插在瓶子里,雖然還有色有香,卻失去了根。有母親的人,心裡是安定的。——老舍《我的母親》

看這篇文章是奶奶去世的時候。


一、朱自清《背影》,父愛是一種含蓄的情感,特別是中國文化不擅長表達,不會說我愛你,而是從生活一點一滴去做。

節選:我看那邊月台的柵欄外有幾個賣東西的等著顧客。走到那邊月台,須穿過鐵道,須跳下去又爬上去。父親是一個胖子,走過去自然要費事些。我本來要去的,他不肯,只好讓他去。我看見他戴著黑布小帽,穿著黑布大馬褂,深青布棉袍,蹣跚地走到鐵道邊,慢慢探身下去,尚不大難。可是他穿過鐵道,要爬上那邊月台,就不容易了。他用兩手攀著上面,兩腳再向上縮;他肥胖的身子向左微傾,顯出努力的樣子。這時我看見他的背影,我的淚很快地流下來了。我趕緊拭乾了淚,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

生活中很多的情感,怕他看見,也怕別人看見!


二、 歸有光的《項脊軒志》,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還有一種情感就是那種物是人非的回憶,讓人陷入時間之河的流沙之中。你會明白,珍惜眼前的一切美好事物,一切看似平凡的珍貴之物、之人、之情。

原文: 項脊軒,舊南閣子也。室僅方丈,可容一人居。百年老屋,塵泥滲(shèn)漉(lù),雨澤下注;每移案,顧視無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過午已昏。余稍為修葺(qì),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牆周庭,以當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雜植蘭桂竹木於庭,舊時欄楯(shǔn),亦遂增勝。借書滿架,偃仰嘯歌,冥然兀坐,萬籟有聲;而庭堦(階)寂寂,小鳥時來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牆,桂影斑駁,風移影動,珊珊可愛。
  然余居於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為一。迨(dài)諸父異爨(cuàn),內外多置小門,牆往往而是。東犬西吠,客逾(yú)庖(páo)而宴,雞棲於廳。庭中始為籬,已為牆,凡再變矣。家有老嫗(yù), 嘗居於此。嫗,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bǐ)撫之甚厚。室西連於中閨,先妣嘗一至。嫗每謂余(予)曰:「某所,而母立於茲。」嫗又曰:「汝姊(zǐ)在吾懷,呱呱(gū)而泣;娘以指叩門扉曰:『兒寒乎?欲食乎?』吾從板外相為應答。」語未畢, 余泣,嫗亦泣。余自束髮,讀書軒中,一日,大母過余曰:「吾兒,久不見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類女郎也?」比去,以手闔門,自語曰:「吾家讀書久不效,兒之成,則可待乎!」頃之,持一象笏(hù)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間執此以朝,他日汝當用之!」瞻顧遺迹,如在昨日,令人長號不自禁。
  軒東,故嘗為廚,人往,從軒前過。余扃(jiōng)牖(yǒu)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軒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護者。
  項脊生曰:「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後秦皇帝築女懷清台;劉玄德與曹操爭天下,諸葛孔明起隴中。方二人之昧昧於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余區區處敗屋中,方揚眉、瞬目,謂有奇景。人知之者,其謂與坎井之蛙何異?」(上教版高一第二學期第16課無此段文字)
  (下文作者寫了這篇志多年以後補寫的)余既為此志,後五年,吾妻來歸,時至軒中,從余問古事,或憑几學書。 吾妻歸寧,述諸小妹語曰:「聞姊家有閣子,且何謂閣子也?」其後六年,吾妻死,室壞不修。其後二年,余久卧病無聊,乃使人復葺南閣子,其制稍異於前。然自後余多在外,不常居。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追風箏的人》這本書


謝不知道誰邀。

文章想不起來了,估計也是沒有。

最近看的一本書倒是讓我很流了一番眼淚,儘管我懷疑可能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也看哭了。淚點真的超奇怪。前面朋友提到的乙一作品,龍應台的作品,都看過,都很喜歡,但都沒有哭。甚至像井上靖的《我的母親手記》(感人程度可能直追媽媽再愛我一次,雖然我已經忘了媽媽再愛我一次說的是什麼了),也只是有點唏噓……

我也震驚於我為一本雞湯自傳《孤獨的時候,不如吃茶去》掉眼淚,說白了,就一女CEO從泥坑裡爬起來之後娓娓道來的一些成功小故事,我也不知道為啥我會哭。按理說像我這麼功利的思維方式,應該是看幾頁就冷笑說,切,雞湯。

我一直覺得我在成長過程中很少體會到情感,可能我是隱性的反社會人格,也可能我只是足夠不幸,至今尚未遇到化解深井冰的一點花火。我很羨慕珍娜這樣的人,而我永遠也不會成為這樣的人。


P.S. 可能答非所問,不過如果你也看這本書看哭了,請你告訴我。


以前高中看《瘋狂閱讀》里的文章很多都催淚,現在想起來自己都好笑。經常有同學室友問我一個男生為什麼會看書看電影看到飆淚??(╮(╯_╰)╭)


《你好嗎,我的小朋友》
頭一回看是從意林小小姐上看到的,上課偷偷看最後哭出聲。
一個失聰的小男孩有一隻爸爸送的泰迪熊,這隻泰迪熊陪他長大,一起度過父母離婚,家境拮据的磨難,後來小男孩裝上了人工耳蝸,為了初戀開始學說話。文章最後,小男孩長大了,把泰迪熊送給了一個貧窮環衛工人的小孫女,告別童年。
全文是小男孩給泰迪熊寫的一封信,與其他青春短篇小說截然不同,暖心又虐心。


我鐵石心腸,沒有啥看哭了的。


陳忠實的《藍袍先生》,敘述樸實,功力不下《白鹿原》。

隨著從清末到解放的變遷,普通人努力跟上時代的步伐,卻依然躲不過泥石俱下的洪流。不僅可以映照當今社會,也是在叩問讀者的靈魂。中篇篇幅,1小時即可讀完,力薦


追風箏的人
這本書講述一個善良,慚愧,自救,安心的故事。複雜的讓人不相信的現實,在喀布爾長久籠罩的混亂中,發生著動人心魄的故事,那是在苦難中提升的至為寶貴的美。追風箏的人也許給了我們一個機會,當我們已長大,足以面對一前的時侯,在個人學會自我省悟的時侯,看到這本書,是一種善意的提醒,為了靈魂的安寧,我們應該去找回,應該去挽救。
那麼,有理由相信,作者確實給了我們一條再次成為好人的路,要我們去求贖。
最喜歡的兩句話
「為你,千千萬萬遍」
「我們有什麼權利去指責別人的過去」

附上幾個我看哭的片段

第一個看哭的地方是哈桑被強姦的那段
原文:
1??「但在你為他獻身之前,你想過嗎?他會為你獻身嗎?難道你沒有覺得奇怪,為什麼他跟客人玩總不喊上你?為什麼他總是在沒有人的時候才理睬你?我告訴你為什麼,哈扎拉人。因為對他來說,你什麼都不是,只是一隻醜陋的寵物。一種他無聊的時候可以玩的東西,一種他發怒的時候可以踢開的東西。別欺騙自己了,別以為你意味著更多。」
2??阿塞夫在哈桑身後跪倒,雙手放在哈桑的臀部,把他光光的屁股抬起。他一手伸在哈桑背上,另外一隻手去解開自己的皮帶。他脫下牛仔褲,脫掉內褲。他在哈桑身後擺好位置。哈桑沒有反抗,甚至沒有呻吟。他稍稍轉過頭,我瞥見他的臉龐,那逆來順受的神情。之前我也見過這種神色,這種羔羊的神色。第二天是回曆最後一個月的第十天,為期三天的宰牲節(Eid-e-Qorban,伊斯蘭教重要節日,也稱古爾邦節。)從這天開始。人們在這一天紀念先知亞伯拉罕為真主犧牲了他的兒子。這一年,爸爸又親手挑選了一隻綿羊,粉白色的綿羊,有著彎彎的黑色耳朵。

第二的是哈桑被阿米爾逼走的那段
原文:他們雙眼紅腫,我敢肯定他們一定哭過。他們手拉手站在爸爸面前,而我則尋思自己究竟在什麼時候具有造成這種痛苦的能力。爸爸開門見山,問道:「錢是你偷的嗎?你偷了阿米爾的手錶嗎,哈桑?」
哈桑的回答簡單得只有一個字,以他嘶啞孱弱的聲音說:「是。」
我身體緊縮,好似被人扇了個耳光。我的心一沉,真話差點脫口而出。我隨即明白:這是哈桑最後一次為我犧牲。如果他說「不是」,爸爸肯定相信,因為我們都知道哈桑從來不騙人。若爸爸相信他,那麼矛頭就轉向我了,我不得不辯解,我的真面目終究會被看穿,爸爸將永遠永遠不會原諒我。這讓我明白了另外的事情:哈桑知道。他知道我看到了小巷裡面的一切,知道我站在那兒,袖手旁觀。他明知我背叛了他,然而還是再次救了我,也許是最後一次。那一刻我愛上了他,愛他勝過愛任何人,我只想告訴他們,我就是草叢裡面的毒蛇,湖底的鬼怪。我不配他作出的犧牲,我是撒謊蛋,我是騙子,我是小偷。我幾乎就要說出來,若非心裡隱隱有高興的念頭。高興是因為這一切很快就要終結了,爸爸會趕走他們,也許會有些痛苦,但生活會繼續。那是我所想要的,要繼續生活,要遺忘,要將過去一筆勾銷,從頭來過。我想要能重新呼吸。
然而爸爸說出了讓我震驚的話:「我原諒你。」
原諒?可是盜竊是不能被原諒的罪行啊,是所有罪行的原型啊。當你殺害一個人,你偷走一條性命,你偷走他妻子身為人婦的權利,奪走他子女的父親。當你說謊,你偷走別人知道真相的權利。當你詐騙,你偷走公平的權利。沒有比盜竊更十惡不赦的事情了。難道爸爸沒有將我抱在膝蓋上,對我說出這番話嗎?那麼他對哈桑怎麼可以只是原諒了事?而且,如果爸爸肯原諒這樣的事情,那麼他為何不肯原諒我,僅僅是因為我沒有成為他所期許的兒子?為什麼……
「我們要走了,老爺。」阿里說。
「什麼?」爸爸臉色大變。
「我們沒法在這裡生活下去了。」阿里說。
「可是我原諒他了,阿里,你沒聽到嗎?」爸爸說。
「我們不可能在這裡過日子了,老爺。我們要走了。」阿里把哈桑拉到身旁,伸臂環住他兒子的肩膀。這是個保護的動作,我知道阿里對哈桑的保護是在抵禦什麼人的傷害。阿里朝我瞟來,帶著冷冷的、不可諒解的眼神,我明白哈桑告訴他了。他把一切都告訴他了,關於阿塞夫和他的朋友對他所做的事情,關於那隻風箏,關於我。奇怪的是,我很高興終於有人識破我的真面目,我裝得太累了。


謝邀
余華的《活著》
東野圭吾的《嫌疑人X的獻身》
朱自清的《父親》
張愛玲的傳記,我忘記是誰寫的了
老舍的《駱駝祥子》

一下子能想到的就這些,其他的等想到了再寫


謝邀。

blow in the wind.


謝邀
余華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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