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團長我的團》中的郝獸醫和《血戰鋼鋸嶺》中的道斯doss是否有相似之處?
《我的團長我的團》中的郝獸醫和《血戰鋼鋸嶺》中的德斯蒙德 道斯doss是否有相似之處?
完全不同。
道斯是非常傳統的美國主流意識形態下的「美國夢」代表,傳達著
「堅定信仰你的主,搞好你自己的本職工作,你就能成為英雄。」
美國主旋律,
僅此而已。
獸醫不是。
團長更不是。
事實上團長整個劇從來都是反主旋律、反英雄主義的。
道斯放在炮灰團這裡,把幸運值開到最大撐死能抵上半個阿譯——我是指南天門之前的阿譯。
炮灰們命薄,
上帝從來沒和他們同在過。
阿譯在南天門上從耶穌基督佛祖到土地爺爺全求過一遍求來的是一箱子美國老爺施捨的石墨。
他們沒有麥師傅的幸福。
當麥師傅像耶穌一樣被綁在十字架上,當全民協助崩潰地瞄準他時,他知道自己該走的路走完了、該守的道守住了——主與他同在,他有天堂。
而獸醫呢,他顧不上主的天堂,只關注炮灰們的黃泉路——一個耿耿於懷於自己給了想吃羊肉面的康丫豬肉的送行飯、騙了死人的老頭。
獸醫殺過人。
要過行天渡的時候他幫著一起幹掉過白毛巾斥候,因為他知道不幹掉敵人,會有更多中國人會死。
但這不影響他緊接著在槍林彈雨中爬過去又返回來幫著日本兵捂住傷口等日本醫生。因為在獸醫眼裡,雖然是日本的,但他也只是個「娃娃」。
炮灰們命賤,
連飯都吃不上,更不要提藥品。
獸醫沒有葯,別說道斯那不要錢似的嗎啡了,連真正救命的磺胺都被黑市壟斷為奢侈品。
一個空有醫術卻沒有任何現代醫療手段的醫生能幹什麼?
只有無能為力地抓住傷病員手傷心擦汗抹淚。
獸醫不是英雄。
「高堂明鏡悲白髮」背面的「自撰一良方,服之,卒」確實是他一生的寫照,也是炮灰們的一生——耗盡自己,卻無能為力。
但獸醫是偉大的,就像所有炮灰們一樣——
在沒了道貌岸然的信仰、沒有應許的天堂、被不斷欺騙與拋棄的生命磨耗中,他們憑著唯有的良心、憑著本能繼續用命去填了那個瘋狂的地獄,直到燒光耗盡。
獸醫說「我是傷心死的」。
我相信不管有沒有天堂,
傷心死的人都一定一定是天使。
獸醫是炮灰們的爹,掛了個醫生的名頭。
鋼鋸嶺講了信上帝得永生的故事,龍傲天那種類型的。只要你相信神,就可以無視一切規則,戰勝一切困難,神他媽影片最後還違抗上級命令。
獸醫就是一個特別普通的中國老頭兒。特別普通,一事無成。
境界的差距就在這裡。
一個是給神吹牛逼的,一個就是人。
你們說是人在戰場上堅持本心震撼,還是神呢。
果然沒人回答沒人關注,那就隨手寫一個吧。
獸醫跟道斯最大的不同就是
美國佬尊敬道斯是因為他救了很多人,在沒救人之前你看他被揍得樣子。
獸醫則有些不同,炮灰們沒指望一個把腳氣治成截肢的半吊子獸醫能救他們的命。死啦第一次渡江偵查前曾說,獸醫去了,就算死啦死了,獸醫說話還有人聽。
獸醫死時,煩啦說,他們失去了唯一的老人。
「……他就是只報喪的老烏鴉,又像個做法事的。誰都救不活,就能給死人做做飯,順便當仵作。傷員一看他過來就吐口水扔石頭。說,滾蛋,離我遠點。不過,到死的時候,你總能找到他的手可以握。」
我們不僅失去了一隻在死時可以握住的手,還喪失了我們中唯一地老人。我們只剩下二三十歲人的衝動和瘋狂,因為我們喪失了一個五十七歲人的沉穩和經驗。我們失去了軟弱,可並沒變得堅強,我們發瘋似的想念獸醫式的軟弱。
有,一隻死時可以握住的手。
有一集交戰中,獸醫去救傷員。開始路過一個日本傷員,獸醫看了看沒有管他。而後又折回,說我知道你聽不懂,用手捂住這裡,等你的醫生來救你。
團長中每個人互相都是以戰友和兄弟的關係相處,而獸醫卻是站外長輩的角度看這些散兵,包括對死啦死啦也是一樣,這就決定了獸醫儘管醫術不濟,但對於他的晚輩更多的是關心的態度來對待,類似康丫被槍打穿了肺葉,他只是想辦法找羊肉面片和用刺刀拼成鏡子給康丫看。所以說獸醫救人,是為了守住自己作為一個長輩對小輩應盡的關心,哪怕人救不過來,也要讓自己去滿足死者心愿,換句話說是為了自己的良心去救人,為了安慰別人而救人或者是為了安慰自己而救人。德斯蒙德在斷崖邊一遍一遍向上帝祈禱讓自己再多救一個,也是為了告慰自己的信仰,這就是二者相似的地方;不過從二者出發點來看,獸醫只是單純的希望死在自己面前的人能夠心安,而德斯蒙德卻是在儘可能的為瀕死的戰友創造生的希望。
也是近來又翻看《團長》才有所發現,如果說《血戰鋼鋸嶺》的doss能獲得美國所讚揚,那麼《團長》中的獸醫就是真正的無戰主義者。 唯一的老者,抱著一顆救世救人的心,卻空有志而無力。每次看到獸醫的特寫,總覺得這就是普通的百姓,是一個無奈參軍,卻從未見他端起過槍的人。
初從文,三年而不中,而從武,校場發一矢,中鼓吏,逐校場,隨從醫,治偏方,初嘗試,不幸身亡
獸醫是炮灰們的寄託,一個死了以後還有人惦記的寄託,一個死了以後還有人記住名字的寄託,一個死了以後還有人握住手的寄託。獸醫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雖然他是一個炮灰口裡可有可無的人,但他是所有炮灰裡面的老人,就像炮灰們的父親一樣的老人。
而血戰鋼鋸嶺裡面的道斯他只是美國個人英雄主義的體現,沒有了這個道斯,還會有另外一個瓊斯出現在美國的屏幕中。
到《團長》只有一個獸醫,沒有誰能夠替代,一個只屬於炮灰們的獸醫。更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尊老的傳統,老人在我們的骨子裡就是寄託,就是依靠,就是無法割捨的精神!
譬如在獸醫扒開一個傷員的時候說了一句「日本娃娃」然後就爬走了,結果還是想不過爬回來讓那個傷員把自己傷口按住。譬如獸醫一直耿耿懷騙死人把羊肉面換成豬肉面。比如他在炮灰團里是一個家長的存在。譬如傷員死的時候總是可以抓住他的手。譬如我腦子裡有無數畫面飛一般掠過我卻只能抓住一點點碎片然後將他寫下來。老天使,他說我是傷心死的,他說煩啦,你不要這樣嘛!他說這是娃娃們的上路飯,可不能撒了。他說我是治你們的,別說叫我獸醫,就是叫婦科醫生也可以的。他說…………媽蛋寫不下去了。
團劇是一群家國淪喪每個人都該死又不該那麼死的雜碎拼著命地想扎出一個人形的故事,死啦便是雜碎的主心骨,獸醫則是捆繞這幫雜碎的繩。鋼劇卻是一群戴著光榮花環的解放者去拯救世界,道斯則是英雄中的英雄。背景、深度皆不同。
相似之處就是惻隱之心。這種人很牛逼
道斯似乎一直在做自己的事,本職工作,特別主旋律的形象。而郝獸醫,正如網友說,他就是一普通老頭——
煩了寫笑話想跟他開玩笑,結果成了他一輩子最惡毒的玩笑,因為獸醫就是這樣一個被戰爭裹挾的普通老頭:沒有家國情懷,沒有壯懷激烈,沒有醫術,沒有力氣,一事無成。他救不活一個人,把輕傷治到截肢;豆餅就差一口粥就能緩過來,他卻只能徹夜守在豆餅身邊陪他等死;連自己的兒子都救不了,只能對一個又一個傷兵給予臨終關懷,做一碗不像樣的死人飯。。
電影里的道斯是主動的,自有天命保佑的,無所不能的高大全。電視里的獸醫是被動的,無助的,無能為力的普通人。
死啦只敢帶煩啦去找小書蟲理論,而不敢帶獸醫去,因為只有獸醫體會過人生,人性,生死。死啦是只見活人的人,他怕獸醫,他的小聰明瞞不過獸醫。獸醫對他們所有人都如同父親對兒子,有惋惜,更多的是疼愛。自從他罵煩啦「才24歲你就和人比爛了」之後,竟然再不毒舌了,可能是因為他太愛這幫兒子,不忍心再罵了吧。
郝獸醫對於炮灰團來說更大的是在那種過了今天還能不能活著看見明天的日子裡的一絲精神寄託,一種像長者像父親一般的歸屬感。鋼鋸嶺里道斯救的是傷者,而團長里郝獸醫救的是喪失了希望的絕望者!
郝獸醫,是中國普通農民的一個縮影。總想著自己都來參軍了,瞎蛤蟆也該回家去了。這看起來有些自私。但這就一個真實的中國農民。沒有家國情懷,沒有壯懷激烈,沒有醫術,沒有力氣,一事無成,還有些懦弱。可是他的內心深處卻是平和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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