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認為「劉慈欣的文筆不好」的人來說,文筆好的《三體》是怎樣的?
我也承認劉慈欣文筆不大好,我只是提出這個想法,噴子繞路不謝
感謝@羅楠 的建議,解釋一下:我的意思是讓一個好文筆的人代替劉慈欣寫出來會怎樣?
可以選一個短篇改寫下
看到各路抖機靈的人……再次修改下
不要單獨討論劉慈欣文筆,用內容水平相當(不管是不是科幻)比劉慈欣文筆好的作品對比,然後把這種文筆套進劉慈欣的作品,再看《三體》適不適合這種文筆,我是想找到一種適合《三體》的更好的文筆。
「已閱,狗屁不通!大字報在地上貼就行了,不要發到天上去,文革領導組今後不要介入紅岸。這樣重要的信件應鄭重起草,最好成立一個專門小組,並在政治局會議上討論通過。」
合適的就是最好的,
就這寥寥數筆,幾十個字,就能產生以假亂真的模仿效果,語氣惟妙惟肖,彷彿就在眼前說話。
瞬間勾勒出一個生動形象、會生氣會嘲諷、還明事理的活太祖,絲毫不讓人齣戲,
就這些,換一個所謂的文筆好的人寫一下試試?
頗有《阿甘正傳》裡面用CG技術讓阿甘與美國總統見面的感覺,
你可以說看不出特效的痕迹,也可以說特效不如變形金剛,但是誰都無法否認這就是最適合的。
如果看個小說特別是科幻小說,看完之後所有人都在誇這文筆真TM好!!!
那這文筆真的就沒那麼好了,以至於你們竟然在小說本身的情節之外意識到了文筆的存在。
文筆與演技有共通之處,
浮誇的演技會讓你看見這個演員就感覺他在賣力地演,
真正的演技卻會讓你意識不到演技的存在,你只知道這是角色本人。
沒錯,劉慈欣就是《三體》的文筆本人,
理由很簡單,
沒有他就沒有《三體》,就沒有這麼多人知道三體與3p的區別,又何來「文筆好的《三體》」之說呢?
只見那三體人身長三寸,鼠背螂腰,儀貌堂堂:丹鳳眼,卧蠶眉,雷公嘴,孤拐面,淚光點點,嬌喘微微。真好一個天仙般的樣貌。
一見那程心,飛起身就是一腳,正踢在伊的膝蓋上。
那程心大吃一驚,心下尋思這三體人竟有如此的跳躍能力,實是可怖,貿然出戰恐討不得半點便宜,還壞了俺「聖母」的名頭,不如先讓雲天明那獃子與它打著,待俺一時休戰,整頓一番再來較量。。。不存在,也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三體》。
整個科幻史上,能在腦洞和文筆這兩塊兒都做到無可挑剔的作家,也就羅傑澤拉茲尼和喬治馬丁這倆基友了。羅傑雖然嘴貧,但是本質上是個暖男,寫不了極致冷酷的東西;馬丁倒是夠冷酷,但是要讓他寫三體,怕是二十本都寫不完。
至於其他的作家,丹西蒙斯太浮誇,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他那種炫技式的寫法;赫伯特是個反技術主義者,他只會讓羅輯和智子去拼刀,最後羅輯飛升拯救世界;卡德不光是個聖父,而且比馬丁還拖,寫個二十本正傳八十本外傳,水滴都還沒出場。
劉慈欣的寫作風格,是結合了克拉克的技術主義、阿西莫夫的宏大敘事和海因萊因的軍國傾向,融合自身經歷和傷痕文學的產物。他的強項在於狂野的技術想像和巨量的點子轟炸,他的文筆是用來匹配內容,和他的作品是綁定死的,換其它任何一種寫法,這套書都不成立。
有人還不明白,我就打個比方吧。三體就像是一個複雜無比的巨型戈德堡機械,技術奇想是其中的多米諾骨牌,人物是鏈接骨牌的節點。這個裝置的最大看點就是讓其中的骨牌(即點子)準時準點流暢觸發,所以節點(即人物)必須簡潔高效。換成其他人的話,喬治馬丁會讓每一隻骨牌都左手右手慢動作,直到世界末日都走不完;赫伯特發現骨牌走到一半走不動,便大手一拍桌子把牌全震翻;丹西蒙斯每倒一張牌就強行暫停,然後開始絮叨半天骨牌的材質紋理有多麼精美;卡德的骨牌每走一會兒就會出現兩個分岔,子子孫孫無限分裂,更奇妙的是還能給倒回來。這些骨牌可能會有各自的特色,但都不可能保留三體獨特的美感。它們可以是任何東西,但惟獨不是三體。
所以,任何對劉慈欣文筆的批評都毫無意義。
其實很簡單。
挑選三體裡面一個故事,重新寫一遍即可,
讀一讀,哪個更好
不就結了?
或者寫個番外篇什麼的......
我覺得不是他的文筆不好,而是他的想像力太優秀了蓋過了文筆,這是相對的,相比他書里描繪的世界才顯的大劉的文筆有些遜色,所以並不是說他文筆不好。
從高中到大學畢業,劉慈欣的作品大多數都看過,有些印象比較深,如《三體》、《球形閃電》、《朝聞道》,有些就只記得個題目了。總體來講,我閱讀的時候很少有遇到因為文筆粗糙而引起不適的感覺,更多的是被大劉的想像力所折服,我自認為我能在他的作品裡看到浪漫的詩意,這是我在其他科幻小說家身上看不到的。用一個詞描述可能就是「情懷」吧。
對於他文筆的質疑主要集中在三體系列中女性角色的塑造上,如程心、庄顏,前一個處處透露出讓人鄙夷的聖母範,而後一個又抽象得近乎素描畫,但三體中其他人物至少還是在及格線上的。
以前也想過大劉是筆力不濟還是另有圖謀,現在想想可能兩方面原因都有。三體從文革開始,到太陽系毀滅,時間跨度至少在五百年以上,這就註定了這部作品不是一個懸疑冒險類的科幻,而是塑造人類群像的雕塑圖,就好比人民英雄紀念碑一樣,每個人代表的元素越純粹越符合他的要求。如羅輯諧音「邏輯」,丁儀諧音「定義」,程心諧音「成心」(這是我自己腦補的)。我想,他們每個人都不只是他們自己,而是代表某群人。
說到底,《三體》雖然有許多令人詬病的地方,但瑕不掩瑜,它註定是中國科幻的扛鼎之作。可能在三十年之內,國內都沒有比它更優秀的科幻作品了。
話說,近幾年上網查看國內關於科幻小說的評論,最令我驚訝的事情有兩件:一是動輒批評科幻小說「不夠科幻」、「偽科幻」;二是「大劉文筆不好」。甚至有人如同小學段落分析般,從《三體》中截取詞句,證明文筆如何如何不好。
啊,我的心情如同「老革命遇上新問題」。大劉成名那會兒,最集中的批評是民族主義/國家主義傾向(即「左傾」),主要來自香港評論界。早年科幻小圈子鮮有所謂「文筆」的批評。甚至對「聖母」人物都習以為常,因為此前老王經常塑造富有母性關懷的女性——貌似這些男作者都不擅長塑造女性人物...
我個人推崇的對「文筆」的定義是這個:
準確而有條理的描述場景的鋪陳層次,準確有條理的描述事件的發展經過。在這個框架里的文筆基本只有口味上的差別。
沒錯,就是「口味差別」。《三體》完全符合「準確而有條理的描述場景的鋪陳層次,準確有條理的描述事件的發展經過」——《北京摺疊》也符合——這就夠了。至於語言風格、敘事節奏、人物塑造、敘事結構...有的真是硬傷,有的屬於個人好惡——看《遺落的南境:湮滅》前在網上看到很多差評,實際觀感...非常有特點的小說,其他人還真寫不出來。再比如大劉飽受詬病的人物扁平問題——姑且把人物塑造也列進文筆範疇——「人物扁平」至少有突出性格,「聖母」就反應出一種性格;有些作者筆下人物更可怕,毫無性格可言,只是一個個代號,被事件推著走的牽線木偶。來,去看看周宇坤和德里克·昆什肯的作品。
我印象中,大劉的文筆出現嚴重違和感的作品是《圓圓的肥皂泡》。當時他說寫多了陰暗的故事,想寫一部積極向上、結局光明的作品。2004年的時候還覺新鮮,十多年後再看,有種「晚上七點《新聞聯播》報道全國形勢一片大好」的詭異感...他的文筆真不適合「積極向上、結局光明的作品」;換言之,《三體》系列與其文筆是相合的。
還有一個要命問題,只要是在國內成名的科幻/奇幻作家,都得被「文筆不好」輪一遍,中槍的包括王晉康、大劉、何夕、郝景芳、特德-姜、尼爾-蓋曼、喬治啊啊馬丁(??!!)....上帝啊,「文筆不好」是個筐,什麼都能往裡裝。比如:設定瑕疵/人物扁平/女性角色功能化/主角性格模糊/主角光環/結構鬆散/節奏拖沓/文風冷硬/抒情過度/辭藻華麗/故事直白/主旨模糊/主題先行/三觀不合....有些問題是個人好惡(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個人好惡);有些問題的確存在(比如敘事節奏),那就明確指出來,而不是一句「文筆不好」。你批評一部文學名著,會以「文筆不好」為理由嗎?這不是欺負科幻/奇幻作家嗎?
我舉個例子。今年《沙丘》由讀客洗版,出版前豆瓣有不少針對翻譯的聲討,逼得翻譯親自出面解釋。待到正式出版,豆瓣上好評居多。《沙丘》入門頗為艱難,無論是否翻譯原因,詞句感覺略...彆扭,但這無礙於國內讀者對小說的喜愛和對其地位的承認。所以,「文筆不好」並不是嚴重問題,有時甚至不是問題。
海明威說過,偉大作品的魅力是哪怕用最簡單的陳述句也能表現出來的。
炫耀文字技法,結構精妙,本身便已落了下乘。
大劉標誌性地應用其「聽起來初高中水平」的「撐場面」的修辭方式極其普遍
這個毛病從他早期那些水平還一般的作品就有,直到三體其實也沒改
這讓人看三體的時候有種這傢伙辭彙量明顯不夠的感覺
動不動就誰誰誰大了多少多少數量級,什麼什麼在什麼什麼下完全怎麼怎麼樣,之類的,而且並不是那種融會貫通的簡單質樸,反而是「想要飈一個什麼語境」的感覺,就是說大劉這麼寫反倒是想用文字修辭來表達美學的,但是沒做到
雖然吧大劉的場面和點子本身確實很爆炸,但文本水平確實遠遠不及他的點子和畫面感,雖然我們看三體也不是去讀文字的,但我不覺得光看點子和場面就好了,反過來我倒是覺得這確實會影響核心閱讀體驗,相對而言,新生代中一樣對圖景描繪和科幻創意很熱衷的江波,在文字安排層面就好得多,不過沒有大劉那樣密集而爆炸的想像力
我覺得大劉磨一磨辭彙量三體肯定更好看,三體是好小說,質樸的敘述本身有利於這種情節表達的硬度,但是大劉的敘述確實質樸,但也確實比較簡陋
如果說寫得好的三體的話,我會覺得應該是江波或者拉拉,或者長鋏,或者至少風鈴的文筆水平去描繪大劉的想像力世界,要通透得多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事情
有人在乎眼中的光影變幻,萬紫千紅,他們希望描述這個世界的是莫奈,是梵高。
然而他們讀了劉慈欣的小說,這就像是碰見了麥克斯韋和洛倫茲。他們直接把方程丟了過來並說:「看,這就是一切你可能看到的色彩!」
打個比方,假設一個情節包含10000個元素,劉慈欣的寫法是把5000種元素打了個包塞進了集合A並寫了出來,另一些作家把10000種元素中的100種寫了出來。
大概就是這種區別...更好的描述我也寫不出來了...
當然了,我是學物理的,我會覺得一萬幅畫也比不過四個方程。不過我也不會評判說哪一種口味更「高雅」,只是不同的審美情趣而已。看到大家舉例說明文筆好是什麼樣子,我突然意識到我是看不了那些所謂「文筆好」的小說的。
原因很簡單——描述太多。
我不需要那麼細緻的感情描寫,這些我自己可以腦補,但我很熱愛那些超出我想像的腦洞
20170806更新,有的人認為是內容大過文筆,所以才會顯得優美直擊人心,我就再貼上一小段,就是羅輯在莊園的湖邊,掉入湖裡想通了黑暗森林法則這一段:
「就在冰水淹沒羅輯頭部的一瞬間,他看到靜止的星空破碎了,星海先是捲成旋渦,然後散化成一片動蕩的銀色亂波。刺骨的寒冷像晶瑩的閃電,瞬間擊穿了他意識中的迷霧,照亮了一切。他繼續下沉,動蕩的星空在他的頭頂上縮化為冰面破口那一團模糊的光暈,四周只有寒冷和墨水般的黑暗,羅輯感覺自己不是沉人冰水,而是躍入黑暗的太空。
就在這死寂的冷黑之間,他看到了宇宙的真相。」
這段描述非常的有畫面感,而且是電影級的畫面感,很高級,瞬間腦補成自己,非常有代入感。能夠產生這麼強烈的共鳴並且毫不啰嗦直擊人心,我認為這就是文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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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國,任何超脫飛揚的思想都會砰然墜地的,現實的引力太沉重了。」
這樣的句子有幾人能寫出來?這被叫做文筆不好我真的無言以對。相比於大劉簡明扼要的「強心針」,以上回答那些舉例文筆好的看幾行我就昏昏欲睡。
寫科幻類,這個文筆剛剛好吧
還要多華麗,還要多繾綣,還要多精鍊
朱自清文筆可以吧,荷塘月色寫的公認美,但你讓他拿這個筆觸來寫三體,會不會很搞笑?席慕蓉的詩那麼美,海子的詩那麼天馬行空,都很好,文筆都不錯,但用他們的風格來寫三體?那肯定不合適。
跳出文章的世界觀和上下文來強求文筆是最莫名其妙的,一條到晚叨叨文筆不好文筆不好,可你覺得文筆好的人,也未必適合來寫科幻啊
三體這個小說,需要的是力度,需要的是跨越時間和空間的宏大恢弘,我作為讀者,對這本小說的文筆方面的期望,並不是三四百字描寫一個眼神,五六百字描寫一縷清風吹過。
我特別反對有些人覺得描寫細膩到極致才是有文筆。海明威呢?讀過他原著的都知道,他的行文風格就不是這樣。但是,他仍舊是大家公認的文豪,公認的好筆杆子。
第三回《葉文潔進紅岸》 節選
且說葉文潔自那日倒在雪地之中,自顧暈了過去,卻不知早有紅岸基地的人打發了直升機久候了。這葉文潔常聽得團里說過,她這兵團與別家的不同,她往日所見的幾個營長,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可團里仍然沒有直升機。哪想到這幫人竟如此氣派?因此字字留心,時時在意,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惟恐被人恥笑了她去。自上了直升機,進入空中,從舷窗向外瞧了一瞧,其雪原之廣闊,林海之壯麗,自與別處不同。又行了半日,忽見一峰上一個巨大的拋物面天線,天線下有些屋橦,門前列著兩個身著軍服之人。正門一側有一豎匾,匾上大書「檢測室」三個大字。葉文潔想道:這必是那基地了。想著,又往西行,不多遠,照樣也是一個大門,豎匾上書五個大字「發射主控室」。卻不進正門,只進了西邊角門。那軍官抬腳進去,走了幾步,將轉彎時,便停下站定。後面的士兵們已都放下東西,趕上前來。 葉文潔方進入房時,只見兩個人隨著一位頭髮摻白的軍官迎上來,葉文潔暗想這便是此處的官頭了。——此即冷子興(?)所云之雷氏諱志成,紅岸基地之政委也。當下雷政委一一指與葉文潔:「這是楊總工,這是張副工...」葉文潔一一拜見過。雷志成又說:「請告訴後勤小劉,今日遠客才來,雖不到飯點,也先弄些吃食。」後面有人答應了一聲,便去了兩個。
眾人見葉文潔年貌雖小,其舉止言談不俗,身體面龐雖怯弱不勝,卻有一段自然的風流態度,便知他有不足之症。因問:「常服何葯,如何不急為療治?」葉文潔道:「我自來是如此,從會吃飲食時便吃藥,到今日未斷,請了多少軍醫修方配藥,皆不見效。那一年我三歲時,聽得說來了一個退休的老軍醫叫劉洪濱的,說要化我去當兵,我父母固是不從。他又說:『既捨不得他,只他的病一生也不能好的了。若要好時,除非從此以後總不許見哭聲;除了父母之外,凡有外姓親友之人,一概不見,方可平安了此一世。』瘋瘋癲癲,說了這些不經之談,也沒人理他。如今還是吃苗仙定喘方。」雷志成道:「正好,我這也有個軍醫,叫雄奉山的,也會配些丸藥。叫他多配一料就是了。」
葉文潔一一的都答應著。只見一個士兵來回:「劉廚師那裡做好飯了,請過去吃。」楊衛寧忙攜葉文潔從後房門由後廊往西,出了角門,是一條南北寬夾道。南邊是倒座三間小小的抱廈廳,北邊立著一個粉油大影壁,上面寫著語錄,後有一半大門,小小一所房室。楊衛寧笑指向葉文潔道:「這是總務處馬處長的屋子,回來你好往這裡找他來,少什麼東西,你只管和他說就是了。」這院門上也有四五個士兵,都垂手肅立。楊衛寧遂攜葉文潔穿過一個東西穿堂,便是紅岸的食堂了。於是,進入後房門,已有多人在此,皆是想著提前蹭飯吃的。見楊衛寧來了,方安設桌椅。楊衛寧忙拉了葉文潔在左邊第一張椅上坐了,葉文潔十分推讓。楊衛寧笑道:「同志們不在這裡吃飯。你是客,原應如此坐的。」葉文潔方告了座,坐了。外間士兵雖多,卻連一聲咳嗽不聞。寂然飯畢,各有士兵用小茶盤捧上茶來。當日葉哲泰教女以惜福養身,雲飯後務待飯粒咽盡,過一時再吃茶,方不傷脾胃。今葉文潔見了這裡許多事情不合家中之式,不得不隨的,少不得一一改過來,因而接了茶。早見人又捧過漱盂來,葉文潔也照樣漱了口。盥手畢,又捧上茶來,這方是吃的茶。楊衛寧便說:「你們去工作吧,我們再說會兒話。」幾人聽了,忙起身,又說了兩句閑話,方一同去了。楊衛寧因問葉文潔念何書。葉文潔道:只剛念了《狹義相對論》。」葉文潔又問同事們讀何書。楊衛寧道:「讀的是什麼書,不過是認得兩個字,不是睜眼的瞎子罷了!」
當下,司務來請問葉文潔之房舍。雷志成說:「今將菜場邊你那房間挪出來,同我在套間暖閣兒里,把你葉姑娘暫安置碧紗櫥里。等過了殘冬,春天再與他們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置罷。」司務道:「好政委,我就在碧紗廚外的床上很妥當,何必又出來鬧的政委不得安靜。」雷志成想了一想說:「也罷了。」一面早有楊衛寧命人送了一頂藕合色花帳,並幾件錦被緞褥之類。
.........
我一直覺得某些文藝青年有個十分可笑的偏見(以至於我懷疑他們是附庸文藝的青年):富麗辭藻堆砌啊,深沉(可能是故作的深沉)的語言啊,似懂非懂的啊什麼的,引經據典不明但厲啊什麼的就是好文筆。
國初尚《文選》 當時文人專意此書,故草必稱王孫,梅必稱驛使 ,月必稱『望舒…』,山水必稱『清暉』,至 慶曆 後惡其陳腐,諸作者始一洗之。——陸遊
看看,人家陸老爺子都受不了了。
【文筆好,和文學性高,有必然聯繫嗎?】
是啊,憑什麼你們(指某些偏激的可能是附庸文藝的文藝青年)喜歡的就是好文筆,別人寫的像高中生就是差文筆?那阿西莫夫還初中生文筆呢,誰也不能否認他的作品即使不限科幻文學也不乏巨著。
有個成語,咋說來著,叫「買櫝還珠」
雖然不否認很多櫝精美的比珠子都貴,脫離了珠子成為了獨立藝術,但是大部分作品的文學性還是要靠珠子來支撐的
以下引用我以前的回答
所以,用如此狹隘的目光去評論文學性。這是很可笑的。比如這首詩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唉】
我們古代也有類似的題材,一個字救活一首詩。這個詩就是例子,
還有鄭板橋的《詠雪》
一片一片又一片,兩片三片四五片。六片七片八九片,飛入蘆花都不見 。
別跟我說鄭板橋作品的文學性不強。揚州八怪之一不是鬧著玩的)
回到剛才那首啊啊啊啊詩, 伊依是這樣評價的
前三行和第四行的前四個字都是表達生命對宏偉宇宙的驚嘆,最後一個字是詩眼,它是詩人在領略了宇宙之浩渺後,對生命在無限時空中的渺小發出的一聲無奈的嘆息。
熟悉嗎?【這不就是「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嗎!?】
古人已經有這樣的哲思了,可是現在還有人自大的拒絕這樣的文學性,目光局限於這塵埃之內。文學性怎麼發展?【範圍不擴大,文學就是無源之水,早晚有一天會因為過於晦澀而死亡!】
風中浮萍,漂泊無依。地球也不過是塵埃。百億光年,文明燭炬燦如星火。也許有的文明延續千萬年了,他們的文學,他們的「人學」。甚至可能是我們遠遠無法理解的。宇宙的彼方會有怎樣燦爛的文明?只因為這顆叫地球的塵埃上多了幾個名為人的生物,我們為什麼那麼自戀?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我們的文學性標準,不能只局限於這一顆星球,天地廣闊,無限可能!
天地廣闊,文學萬種,【天公抖擻,不拘一格!】先賢龔自珍警句猶在耳畔!我們總是說創新,盼變局,新格局的苗頭出現了,還沒長大卻又急著拒絕和扼殺。這不是葉公好龍嗎!?
如果再以文學性為名打壓類型文學,文學這樣的自戀和自大早晚有一天會毀了文學!
對天長問的屈原
遨遊四極的李白
寂寥孤悶的陳子昂
他們會恨死這樣以文學之名扼殺文學的不肖後輩的!
「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
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把這首詩的四句拆開單獨看,就會覺得意境降低不少,尤其是「黃河入海流」與「更上一層樓」,簡直是俗不可耐的老幹部體好不?
脫離整體意境與創意,「文采」就不會存在。
甚至於在某些「原教旨修辭主義者」眼裡,「文采」就是堆砌各種詞藻,這些人更適合讀這種文章:「我抬頭成45度角仰望天空的時候,天空那端那顆一直閃亮的星星不知道已經哪裡去里了。 其中有淡淡的傷感,更有一種無奈, 也有人說 45 度仰望天空,能看到幸福……」——嗯,很「華麗」,但沒什麼用。你也許會覺得這類句子真的很好,但在浩瀚的人類文明海洋里,這類句子不過是一滴妄圖在巨浪里凝固的水珠而已。在它的眼界之外,是浩蕩向前的歷史大潮。
你可以指出科幻文學的種種不是,但不妨礙它們成為指引人類進步的燈塔,鐵的價值不是與珠寶同輝,而是煉成犁、鑄作劍,這種樸素的美,才是最有力量的。
什麼是科幻文學的「文采」?是想像力、是眼界、是對人類乃至宇宙未來的宏偉或入微的設想……與之相比,狹義上的「文采」,是多麼無足輕重!
「求田問舍,怕應羞見,劉郎才氣。」——辛棄疾
對文筆的定義權解釋權掌握在誰手裡?
這個才是主要問題。
其實很簡單,大多數文筆好的作家,因個人經歷問題,根本做不了大劉這個尺度的想像的。
不過讓他們來給大劉潤色文字,實際上不複雜,大劉那個更像是說明文。
不過基本不會有作者去在文字上雕琢別人的作品的,一是版權,二是太不尊重。
但有一種情況例外。
鄭重推薦劉宇昆的英文譯本,把一本書譯成外文,文字脫離了它誕生的土壤,但文學張力不減反增。
其實已經說明問題了。無他,不齣戲而已。
樓上很多人都答跑題了,一個勁的討論三體的文筆到底好不好。
題主的問題非常繞,但實際提問的上是「劉慈欣的作品如果文筆好的話會是什麼樣的」?
這樣的小說不僅存在,而且在二十多年前就寫出來了
我已經在知乎上關於這個話題回答過很多次,現在我的想法仍然不變:
劉慈欣級別的情節和想像力 + 深厚的文學功底
= 丹西蒙斯《海伯利安》
-
ps:對於認為文筆無高下,只有喜好之分的人;以及認為大劉的文筆對他的風格來說是完美沒有改進空間的人;以及認為文筆無用,故事點子最重要的人:
我只能勸你們多讀書。思而不學則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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