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上的大咖們都是通過什麼手段鞏固權力的?

剛聽完袁闊成先生的《三國演義》,對權力的鞏固過程有點疑惑,望高人指點。

中國歷史上,楊堅、趙匡胤在做皇帝之前都是前朝手握重兵的將領,一步步把前朝皇帝架空尚有可能,但司馬懿裝病了十多年,按說在朝中的基礎已經很薄弱了,擊潰曹爽後,竟然那麼快就篡了魏帝的權,朝中甚至沒有像樣的力量反對他,沒有人覺得應該誓死保衛曹魏,或者憑什麼就是你司馬懿得天下,他是如何辦到的?

分析古今中外其他的例子也可,只想知道一個人逐步鞏固權力的過程。


但凡敢於篡權或者執掌天下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對於天下要有清晰的認識。知道自己手裡有什麼力量,知道敵人是誰,手裡有什麼力量。知道誰是中立的,誰的哪一部分利益需要謀奪,誰的哪一部分利益需要拉攏。是內心深處對這些東西認識越清晰,越容易掌權。像崇禎皇帝就不行,哪個是自己的隊友都分不清,失敗了能不能翻盤都沒認識。即是位極帝位,也掌握不了權利。而如果對天下有清晰的認識,即使是書生,執掌天下只是時間問題如太祖。只不過大部分書生或者一些人,自大的以為自己對此有認識而已。

再有一點就是,對於普通人來說,其實每個人的視野都非常的窄,即使位高權重的人,有時腦袋裡也只有自己階級角度能看到視野。而對於掌權的人來說,這種對天下的視野要是全方位的,能體會到不同層次的人的需求是什麼。當作為一個好人時能分辨理解壞人的惡或者普通人的惡。不單一的,機械的認識一個人,一個群體。他必須有對這個世界上活著的人和群體有著複雜的,立體的 全方位的認識的能力。否則,他只會淪為某種群體的傀儡而不是群體的代表。


謝邀。既然題主剛聽完袁闊成先生的《三國演義》,那麼,我就講講司馬懿好了。

司馬懿裝病並沒有十多年。公元247年五月,他稱病歸家,兩年以後,既公元249年正月,趁曹爽攜皇帝外出祭掃之際,司馬懿迅速控制洛陽,以太后名義廢曹爽。也就是說,前前後後,只有不到兩年時間。

古代之所以會有權臣,無外乎一種情況——主弱臣強。

比如,劉邦死後,呂后臨朝稱制,就是因為新皇帝劉盈年幼,無法處理朝政。

王莽能夠篡位登基,也是因為皇帝只有九歲,還是個小孩。

題主認為司馬懿在朝中根基薄弱,這個結論並不正確。事實上,曹芳登基之後,朝中能與司馬懿匹敵的對手,還有誰呢?

曹丕時代,曾有四友,為司馬懿、陳群、吳質、朱鑠。其中,吳質出身寒門,且品性豪妄,並不受群臣待見。吳質死後,其子嗣很久不見出仕的記錄,似乎也與其寒門身份有關。

朱鑠其人生平不詳,曾掌握禁軍,是曹丕親信之一。

陳群是三國時代著名的政治家,九品中正制就是他首先提出,並負責實施的,也是重要人物。

至於司馬懿,更不必多說。

我們看看以上四位的履歷,不難發現,曹丕時代,司馬懿主專內政,在曹丕屢次外出伐吳之際,一直鎮守後方,其作用相當於荀彧和夏侯惇的混合;

陳群主抓法度,另從其曾多次寫信給諸葛亮的情況來看,似乎還有外交方面的作用;

朱鑠擔任中領軍,這個職位,夏侯淵暫領過,曹真、曹休、夏侯尚都做過,其地位不言而喻;

吳質遊走在曹丕身邊,也曾假節鉞都督河北諸軍事,他的作用,大概相當於楊修之於曹植,當然,若說他類似郭嘉之於曹操,似乎也說得通。

換句話說,曹丕時代,曹真為鎮西將軍,主抓隴西,防禦蜀漢;曹休為鎮南將軍,屯鎮荊襄,防禦孫吳。除此之外,能與宗室抗衡的政治力量,只有這四友。

應該說,曹丕這種安排是有些政治智慧的。四友與宗室,兩股勢力互相制衡,此消彼長,誰也不能吃掉誰,誰也不能取代誰。且四友當中,司馬懿、陳群出身士族,吳質、朱鑠(存疑)出身寒門,也是一種相互制約。

但是,待到曹芳登基之時,四友當中的吳質、陳群、朱鑠,都已經病死了。

曹丕死後,曹叡繼位,陳群、司馬懿、曹真輔政。

曹叡死後,曹芳繼位,司馬懿、曹爽輔政。

曹芳登基那年,司馬懿六十歲。在經歷了擒孟達、拒孔明、平遼東之後,他威望日隆,權勢逐漸達到頂峰,無論朝中還是軍中,都有他的影子。曹魏帝國的軍功章,有曹家的一半,也有司馬懿的一半。

而此時的士族力量,陳群死後子嗣平庸,潁川荀氏早已沒落;至於功臣系,譬如樂進、許褚的後代,一向沒能受到重用。事實上曹魏就沒有功臣系。

換言之,除了宗室,此時司馬懿在朝野已無對手。這是一種均勢,而它註定會被打破,一切只看誰先犯錯誤而已。

毫無疑問,犯錯誤的是曹爽。

與司馬懿屢建奇功不同,曹爽之所以登上政治舞台,一是仰賴宗室身份,二是少年時曾與曹叡有很深的交情。沒立過大功,自然就意味著在朝中無望。所以,雖然曹爽身為顧命大臣,但根基並不穩固,士人及朝野還沒有站到他的身後。這種時候能做的,應該是禮賢下士,培養名望,正如後來司馬穎曾做過的一樣。

但,曹爽選擇了另一條路——奪權。

其實對曹爽來說,奪權並非一條錯誤的選擇。但是,他既沒有掌握好時機——比如等到司馬懿病死之後——奪權的手段也實在過於低劣。比如,為了奪取軍權,他力主伐蜀,一意孤行。雖然軍權最終旁落曹爽,但伐蜀之戰卻以失敗告終,死傷慘重,朝野頗多非議。

他還尊司馬懿為太傅,明升暗降,架空其實權。又四處任命親信宗族,專擅朝政,多樹親黨。這些行為,已經讓他站到了朝野的對立面。

於是,司馬懿稱病歸家,避其鋒芒。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這句話軍事上行得通,政治上也一樣。

果然,曹爽出現了漏洞。

魏嘉平元年正月,曹爽陪同皇帝曹芳出城,去高平陵祭掃皇陵。司馬懿聞訊,迅速掌控京師,禁閉城門,以太后名義討伐曹爽。

事實上,司馬懿發動高平陵政變,應當是眾望所歸。比如,此前孫禮就曾希望他行伊尹、呂望之事,匡扶社稷。

但是,事成之後,司馬懿沒有還政,反而大肆屠戮宗室,受牽連者達到五千餘眾。我們知道,政治鬥爭向來是誅除首惡,脅從不論,而司馬懿這種行為,早已超出了誅滅曹爽的政治需求。

對此,我的看法是,在高平陵事變中,司馬懿看到了機會,看到了獨掌大權的曙光。也許他確實曾忠心耿耿,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誰也不能免俗。

這就是司馬懿最終能夠做大的前因後果。


保證自身作為統治集團的意志代表。
保證共同利益在統治集團中合理分配。
保證被統治的社會各階級各不同社會職能分工正常進行。
保證社會最低階級的生存。

(儘可能保證各階級有相對公平的上升通道)

通過掌握人事任免,決策操作軍事、經濟、文化、宣傳、思想等一切明的暗的行政管理權(包括立法、司法)。

最後,作為最直接有效的統治工具,軍權無論是通過制度、人事,抑或者其他因素,都要緊握在手,並防止腐化以致戰鬥力下降,且一定要滿足軍隊的需求。

其實核心記住兩句話就好了:


太祖說:政治,就是把自己的人搞得多多的呀!


權力的遊戲:一個房間里,國王、貴族、學者、工人農民等等,真正決定他們生命的,是手持利劍的士兵。

(想了想還有一條:一定、一定、一定要把和自己有根本利益矛盾的人肉體消滅掉!!!

思想無法統一,只能肉體消滅。---A君如是說)

PS:我下個月放暑假了一定要再回知乎裝逼!

咩哈哈!
一本正經扯淡很開森。


【可以回答你具體的問題:司馬懿是怎麼樣篡位的】
時間推進,來到了公元249年,魏國大隊人馬離開洛陽,前往高平陵祭祀魏明帝。魏明帝高平陵位於洛陽市霸陵山東南部,這裡山川秀麗,風景優美,陵區周圍東、西、南三面溝壑縱橫,北面丘陵起伏,青山映翠。西望羊頭山,巍然挺拔,南眺丹河谷地,雲蒸霞蔚。
曹爽是懷著真誠的祭奠之心前往的,他和魏明帝是少年時期的好友,相知已久,魏明帝死後任命他為託孤輔政大臣,因此這一次祭奠他要求所有的曹氏宗族全部共赴高平陵祭奠魏明帝。
曹爽是魏國西北頂樑柱曹真之子,曹真生前出任雍涼都督,多次擊敗諸葛亮的北伐,官至大司馬。曹爽既是將門之後,又是皇室宗親,但是他年少時卻十分謹慎,絲毫不以自己的身份自居,魏明帝曹叡繼位後封這位少時的夥伴為散騎侍郎,想著他能常伴左右就行,但是曹爽卻不斷積累資歷從城門校尉(看守洛陽城門)累遷到了武衛將軍(統率魏國精銳的宿衛力量武衛營)。
當魏明帝公布他死之後輔政的人選時,很多魏國純臣看到司馬懿紛紛大皺眉頭認為少帝很難駕馭這樣的虎狼之臣,但是看到曹爽都不由紛紛鬆了一口氣,在時人心中,曹爽無論是在能力還是資歷上,都能壓制住司馬懿。
而事實證明,曹爽沒有辜負魏明帝臨終的囑託,至少十年內,魏明帝於公元239年去逝,到公元249年曹爽去高平陵祭奠他的這一天,司馬懿被曹爽壓製得毫無喘息之力。他明面上非常尊敬司馬懿,事事向司馬懿請教,表奏司馬懿為太傅,實則明升暗降奪司馬家兵權。同時,表奏司馬懿心腹蔣濟為太尉,趁機免去了他掌握禁軍的領軍將軍一職,改任命其弟曹羲為中領軍控制禁軍。司馬懿知道,自己現在還不是這個「曹家良駒」的對手,他只能慢慢等待機會,於是司馬懿只好長期稱病不出。
很多人受《三國演義》和《三國志》記載的影響,對於曹爽的印象往往停留在桓范那一句「犢耳」的罵名上,認為他是一個草包。但是首先,《三國志》成書於晉,對於這一位打壓過晉宣帝的曹家重臣自然不敢多做褒揚,而《三國演義》連曹真都被完全描寫成襯托諸葛亮的小丑(在真實歷史上諸葛亮五次北伐三次都是被曹真正面擊退,第四次時曹真病逝由司馬懿接替,而司馬懿只敢用堅壁拒戰的形式逼退諸葛亮),更別提曹真之子了。其次,就算真有其事,桓范當時也是氣急敗壞之下說的氣話(「曹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犢耳!何圖今日坐汝等族滅矣」),面對曹爽關鍵時刻的遲疑這位「智囊」多少還是會恨鐵不成鋼。
在《三國志》的裴松之注、《魏略》和《漢晉春秋》的隻言片語中,我們知道曹爽用他壓制司馬懿十年的政治手腕告訴我們他絕非一個草包,只是歷史往往由勝利者書寫。
曹爽很清楚他自己的使命,曹家和司馬家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曹家終究不能信賴這樣的人。曹魏政權就算依靠九品官人法拉攏了一部分士族,但士族從骨子裡還是不認同寒族出身的曹家,而司馬家就是士族的代表。當初曹操想徵召司馬懿出山,司馬懿就借口自己有麻風病不能行動來推脫,直到曹操放下狠話:「不出來做事就把你丟進監獄!」司馬懿才不情不願的來曹操府中做了個文學椽。曹操逐漸察覺司馬懿「有雄豪志」,又發現他有「狼顧之相」,心裡很忌諱。因此他早就曹丕說過:「司馬懿不是甘為臣下的人,必會幹預我們的家族之事。」
魏明帝曹叡一開始準備將司馬懿安排在遼東,讓他戍一輩子邊最好,但是似乎冥冥由天定,就在司馬懿回洛陽述職的時候曹叡駕崩,司馬懿憑藉新定遼東公孫淵的軍功再次成為輔政大臣,回到了權利中樞。曹叡在彌留之際召見了曹爽,封他為大將軍、假節、錄尚書事、都督中外諸軍事。
昭伯(曹爽的字),我的兒子才七歲,我現在將我的兒子和曹氏的江山都託付給你,我和你自幼相交,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元仲(曹叡的字),我明白了你的心,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來做到的,願你的英魂在上天守護我和大魏的江山。
曹爽剛一上任馬上發現了為什麼先皇明帝不願意重用司馬懿卻又不得不重用司馬懿這樣的外姓士族的原因——曹家已經無人可重用。自曹真、曹休這兩位頂樑柱相繼去世後,曹氏宗族中可用的人才就已經不多了。曹爽不是不知道自己並非文武全才,而是曹家已經再難找出一個允文或允武的人才了。而偏偏,吳蜀兩國此時的接班人正是茁壯成長之時,吳國的陸遜數次出擊江淮,聲望日隆;蜀國的姜維率領偏師出隴西,聯絡羌人。
於是,曹爽想起了他小時候的「浮華之友」們——何晏、鄧颺和丁謐。這三個人都和曹爽交好,一向負有才名,但是都因為喜好老莊行為浮華(何晏是「正始玄風」的開創者)在魏明帝時代一直被打壓,現在,曹爽認為是重用何晏他們的時候了。
何晏、鄧颺和丁謐日後三個人被合稱為「台中三狗」,當時有人說:「台中有三狗,二狗崖柴不可當,一狗憑默作疽囊。」後世自然是極力諷刺失敗者,失敗者的同謀叫「同黨」,勝利者的同盟才能叫「戰友」。

但是丁謐等人為曹爽出謀劃策的效果是被史書銘記的——「使爽白天子,發詔轉宣王為太傅,外以名號尊之,內欲令尚書奏事。先來由己,得制其輕重也。」之後不久司馬懿稱病,要麼在朝閑居要麼外出領軍作戰,曹爽成功將他排擠出了權力中樞。
在穩固了權力中樞之後,曹爽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很快又發現除了中央禁軍外,他的影響力還不足以控制所有的地方都督。河北何曾、遼東毌丘儉和淮南王凌都是魏朝老臣,雍涼郭淮則是司馬懿舊屬,曹爽畢竟比司馬懿年輕太多,比起這位擔任過雍涼、荊州都督多年、戰功赫赫的老臣,曹爽的軍事威信根本和司馬懿沒得比。
元仲,我從來沒有上過戰場,但是沒有上過戰場的我如何能夠讓武臣們心服,這一次我不得不上了,願你的在天之靈保佑。
公元244年三月,正始五年,曹爽在和鄧颺等人謀劃之後宣布率領大軍伐蜀,曹爽親自西至長安,任命夏侯玄(夏侯淵從子夏侯尚之子,玄母為曹爽的姑姑)為征西將軍,都雍、涼州諸軍事,雍州刺史郭淮為夏侯玄軍前鋒。曹爽這一次出征是躊躇滿志的,做了精心的安排,他將對本次征蜀公然持反對意見的司馬懿的次子司馬昭帶在身邊,以防司馬懿有變;又趁機任命親族夏侯玄為雍涼都督,收走郭淮的兵權。
元仲,只要我踏平蜀國,不光可以完成武皇帝、文皇帝所未完成的偉業,之後我大魏江山一定能夠穩如泰山,你的遺願,我一定能幫你達成的。
244年的四月,曹爽望著眼前的青山雄關,突然胸口一陣煩悶。
為什麼?為什麼?我麾下有十多萬大軍,卻連一個只有不滿三萬人圍守的陽平關都攻不下!?
在此之前,參軍楊偉在軍事會議上公開指出目前供給困難,牛馬騾驢多死,兵疲意懈,敵軍援兵將至,應該立刻退兵,不然恐有大變。曹爽當時沉默了,鄧颺明白曹爽的心,會意的當眾辯解,但是楊偉居然憤怒的要求斬殺鄧颺。曹爽明白,自己恐怕失敗了。
元仲啊,我又如何能退?
五月,夏侯玄收到司馬懿的來信,信中寫道:「以前武皇帝與劉備征戰漢中,差點一敗塗地,你不是不清楚。如今蜀軍已佔據興勢,你們前攻不能進,後路再被蜀軍包抄,等到全軍覆沒,恐怕連負責任的命都沒了。」夏侯玄驚得立刻找到曹爽請他退兵,面對親族的規勸,曹爽無可奈何,下令退兵。但就在退兵途中,蜀軍主帥費禕兵分三路斷其歸路,曹爽遭到截擊,督軍爭險苦戰,死傷慘重,部隊在行軍歸途中又因饑渴和疾病付出慘重傷亡後勉強逃回了關中。
歷史會銘記此戰,不僅僅因為這是以少勝多的絕佳戰例,同時這也是曹爽命運的轉折點。曹爽的聲望和威信在此戰後大跌,朝堂中瀰漫著不信任曹爽主政的聲音,其他地區的都督更加不再把曹爽放在眼裡。不光是曹爽,何晏等人「台中三狗」的名聲漸漸流傳開來,關於何晏等人任用私人、排除異己和陷害忠良的傳聞愈演愈烈,局勢一下子惡劣起來。
為了防止情況生變,曹爽只好下令進一步加強集權,他廢除禁軍五營中的中壘、中堅兩營校尉,把兩營兵眾交由曹羲直接統領。另以曹訓為武衛將軍,統領禁軍武衛營,曹彥為散騎常侍,這樣曹爽的兄弟就完全掌握了京師禁軍;他的表弟夏侯玄又被任命為中護軍,負責總統諸將,選拔舉用軍隊武官。丁謐、何晏、鄧颺都被封為尚書,且由何晏負責選拔官員;任用李勝為河南尹、畢軌為司隸校尉,控制京城內外權柄。
既然沒有辦法讓你們這些地方都督們心服,那就只好讓你們體服了!
曹爽加強集權、強化中央禁軍的手段造就了曹魏獨特的中央體制,中央無論在軍事還是政治上都對地方保持著壓倒的優勢。曹爽他認為這樣就能讓地方都督不再是威脅,這樣就可以讓大魏江山更加穩固。可是,他的這些行為卻更加引起了朝中的不滿,就連高柔、陳泰和司馬孚等忠心於魏國的臣子都開始不由懷疑曹爽的用心,的確,萬一曹爽產生二心,他的這些行為就是他的羽翼,而這些羽翼,又成為他有不臣之心最好的證明。
司馬懿一直在暗處觀察著曹爽的一切,狡詐如他,騙過了曹家三代(曹操、曹丕、曹叡),最擅長的莫過於二——隱忍和洞察。司馬懿很明顯洞察到了曹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心軟寡斷。曹爽明明知道他的浮華之友們風評不佳,但還是予以任用;征蜀之戰時明明知道不可能戰勝,但還是遲疑不退。因此,司馬懿相信,只要他收起自己的獠牙,讓曹爽覺得自己沒有威脅了,曹爽一定不會再對自己下手了。
於是,無論是《三國志》、《三國演義》、《漢晉春秋》還是《魏略》都濃墨重彩的記述了司馬懿高超的演技:[會河南尹李勝將蒞荊州,來候帝。帝詐疾篤,使兩婢侍,持衣衣落,指口言渴,婢進粥,帝不持杯飲,粥皆流出沾胸。勝曰:「眾情謂明公舊風發動,何意尊體乃爾!」帝使聲氣才屬,說「年老枕疾,死在旦夕。君當屈并州,并州近胡,善為之備。恐不復相見,以子師、昭兄弟為托。」勝曰:「當還忝本州,非并州。」帝乃錯亂其辭曰:「君方到并州。」勝復曰:「當忝荊州。」帝曰:「年老意荒,不解君言。今還為本州,盛德壯烈,好建功勛!勝退告爽曰:「司馬公尸居餘氣,形神已離,不足慮矣。」他日,又言曰:「太傅不可復濟,令人愴然。」故爽等不復設備。]曹爽就這樣被騙過了,他果然沒有再對司馬懿下手。
時間推進到了公元249年,這一年是正始十年,魏明帝去逝已經十年了,曹爽感到如釋重負般的欣慰。
元仲,你看見了嗎,我已經成功守護了大魏江山十年了,十年了。
曹爽決定,一定要去高平陵舉辦一場盛大的祭典,他要告訴元仲,縱然他做了很多對不起他人的事,但是他還是對得起元仲你的。他會繼續這樣守護下去,繼續完成元仲你的遺願。這一場祭典在曹爽心中的意義實在是太重要了,因此曹爽要求所有的宗族一同前往,這時他的智囊桓范勸說道:「你們兄弟總攬大權,掌管禁兵,不宜一起出城。萬一有人關閉城門,你們誰又能進城呢?」曹爽此時心潮澎湃,已經無法再聽取別人的建議了,以一句「誰敢這麼做」作為回應。
元仲,他們又怎麼能理解我的心呢。
當曹爽浩浩蕩蕩的車隊開往高平陵的時候,隱藏在黑暗中的司馬懿終於笑了,他的獠牙再次亮了出來。公元249年,司馬懿發動政變,以郭太后名義下令,關閉了各個城門,派其子率兵佔據了武庫,並派蔣濟率兵出城據守洛水浮橋;命令司徒高柔持節代理大將軍職事,佔據曹爽營地;太僕王觀代理中領軍職事,佔據曹羲營地,然後,全局在握的司馬懿向全天下發布了寫著曹爽罪惡的檄文。天變了。
剛到伊水的曹爽得知此事後大吃一驚,委頓在地的他望著不遠的高平陵,支撐著他的信念在這一瞬間崩塌了。不久後從洛陽跑出來的桓范找到曹爽,勸曹爽帶皇帝到許昌,以皇帝之名號召全國兵馬反擊司馬懿。見曹爽沒有主見,於是又勸曹羲可以利用闕南別營和典農校尉的軍隊暫作抵抗,然後佔據許昌,且表示自己可以用大司農的身份為他們的軍隊調運糧草。可是曹爽卻只是驚惶的無法應答。
真是諷刺,我曹爽在中央集權強軍十年,沒有人比我更知道中央軍事實力的強大,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會被自己培養的爪牙所傷。哈哈哈,元仲,我對不起你啊!
司馬懿怕曹爽會絕地反擊,於是先後派侍中許允、尚書陳泰以及曹爽所親信的殿中校尉尹大目等人誘勸曹爽放棄權力,並以洛水為誓允諾其只交出兵權,便可保留爵位。蔣濟也寫信給曹爽,稱司馬懿只想剝奪他們兄弟的兵權,不會傷害他們,可以保他們富貴。曹爽明白,大局已定,他已經辜負了曹叡的囑託,失去信念支撐的他再也興不起抵抗的心思,他來到少帝曹芳的面前,請求他罷免自己。當曹爽解下印綬的時候,桓范大哭道:「曹子丹這樣有才能的人,卻生下你們這群如豬如牛的兄弟!沒想到今日受你們的連累要滅族了!」
曹爽兄弟被免職後,以侯爵的身份回到府第,司馬懿在曹爽府第四角起高樓,命人日夜監視。曹爽兄弟不安心,於是聲稱食物不足,向司馬懿要求食物;後司馬懿送來食物,曹爽十分高興,自以為司馬懿和他一樣,不會趕盡殺絕。但沒想到的是,不久後,與曹爽兄弟交情甚密的黃門張當在司馬懿的嚴刑拷問之下,供稱曹爽和何晏等人意圖謀反。
公元249年,正月初十,曹爽被屠滅三族,曹家最後的良駒,命斷於斯。創建於 2015-03-08


謝邀。

不妨拿熱愛集權一身的曹丕來做個示範,看看君主是如何集權的:

1.因為自己老爹剛走,然後自己能力較乃父要差一點,所以必須得拉攏人心,稱帝是個好辦法——當然按照慣例,接受禪讓得三次:

冬,十月,乙卯,漢帝告祠高廟,使行御史大夫張音持節奉璽綬詔冊,禪位於魏。王三上書辭讓,乃為壇於繁陽。——《資治通鑒 卷第六十九》
辛未,魏王登壇受禪,公卿、列侯、諸將、匈奴單于、四夷朝者數萬人陪位,燎祭天地、五嶽、四瀆。——《獻帝傳》

2.稱帝之後肯定得大封功臣,不過汝穎世家比如荀家鍾家之類勢力略大,得防著點,不如三公就讓較為一般的大族來做吧,比如賈詡華歆王朗,就氣一氣他們——當然這是即位之前就已經做好的:

壬戌,以大中大夫賈詡為太尉,御史大夫華歆為相國,大理王朗為御史大夫。
——《文帝紀》

3.幾個同母弟還是得支出去,雖然沒威脅但也礙眼啊!擦,老婆居然還不聽話!

黃初二年,進爵為公。三年,立為任城王。四年,朝京都,疾薨於邸,謚曰威。
——《曹彰傳》

文帝即王位,誅丁儀、丁廙並其男口。植與諸侯並就國。黃初二年,監國謁者灌均希指,奏「植醉酒悖慢,劫脅使者」。有司請治罪,帝以太后故,貶爵安鄉侯。其年改封鄄城侯。三年,立為鄄城王,邑二千五百戶。四年,徙封雍丘王。其年,朝京都。
——《曹植傳》

黃初元年十月,帝踐阼。踐阼之後,山陽公奉二女以嬪於魏,郭后、李、陰貴人並愛幸,後愈失意,有怨言。帝大怒,二年六月,遣使賜死,葬於鄴。
——《甄姬傳》

4.軍權在外姓手上很不安全啊,特別是青州徐州那塊,老爹剛死那會兒還鬧暴動——不過直接剝掉軍權有些扎眼,不如就假借南征孫十萬之名吧:

文帝即王位,遷鎮東將軍,進爵武安鄉侯,都督青州諸軍事。及踐阼,進封開陽侯,徙封良成侯。與曹休討吳賊,破呂范於洞浦,徵為執金吾,位特進。
——《臧霸傳》

魏略曰:霸一名奴寇。孫觀名嬰子。吳敦名黯奴。尹禮名盧兒。建安二十四年,霸遣別軍在洛。會太祖崩,霸所部及青州兵,以為天下將亂,皆鳴鼓擅去。文帝即位,以曹休都督青、徐,霸謂休曰:「國家未肯聽霸耳!若假霸步騎萬人,必能橫行江表。」休言之於帝,帝疑霸軍前擅去,今意壯乃爾!遂東巡,因霸來朝而奪其兵。

5.軍權還是放在自己家裡人手裡頭放心啊!

帝征孫權,以休為征東大將軍,假黃鉞,督張遼等及諸州郡二十餘軍,擊權大將呂范等於洞浦,破之。拜揚州牧。
——《曹休傳》

文帝即王位,以真為鎮西將軍,假節都督雍、涼州諸軍事。
——《曹真傳》

文帝踐阼,更封平陵鄉侯,遷征南將軍,領荊州刺史,假節都督南方諸軍事。
——《夏侯尚傳》

6.當然,有仇的報仇,有功的打賞:

始,洪家富而性吝嗇,文帝少時假求不稱,常恨之,遂以舍客犯法,下獄當死。群臣並救莫能得。卞太后謂郭后曰:「令曹洪今日死,吾明日敕帝廢后矣。」於是泣涕屢請,乃得免官削爵土。——《曹洪傳》

魏國既建,遷太子中庶子。每與大謀,輒有奇策,為太子所信重,與陳群、吳質、朱鑠號曰四友。魏文帝即位,封河津亭侯,轉丞相長史。及魏受漢禪,以帝為尚書。頃之,轉督軍、御史中丞,封安國鄉侯。——《晉書·宣帝紀》
吳質,濟陰人,以文才為文帝所善,官至振威將軍,假節都督河北諸軍事,封列侯。
——《吳質傳》
時上將軍曹真性肥,中領軍朱鑠性瘦。——《世語》
及踐阼,遷尚書僕射,加侍中,徙尚書令,進爵穎鄉侯。——《陳群傳》

7.當然,光有這樣集權的手段,再加上不錯的能力還是不行——不過重點還是得活得長啊!

七年春正月,將幸許昌,許昌城南門無故自崩,帝心惡之,遂不入。壬子,行還洛陽宮。三月,築九華台。夏五月丙辰,帝疾篤,召中軍大將軍曹真、鎮軍大將軍陳群、征東大將軍曹休、撫軍大將軍司馬宣王,並受遺詔輔嗣主。遣後宮淑媛、昭儀已下歸其家。丁巳,帝崩於嘉福殿,時年四十。——《文帝紀》

8.哎,人品啊,死了還不得安生,陳壽居然黑說孩子不是曹丕的——還好還有別的史料證明曹睿有可能是親生的:

建安九年八月(204年),審配兄子榮夜開所守城東門內兵。配逆戰,敗,生禽配,斬之,鄴定。——《武帝紀》

及冀州平,文帝納後於鄴,有寵,生明帝及東鄉公主。——《后妃傳》

景初三年春正月丁亥(239年),帝崩於嘉福殿,時年三十六。——《明帝紀》

延康元年(220年)五月戊寅,天子命王追尊皇祖太尉曰太王,夫人丁氏曰太王后,封王子叡為武德侯。——《文帝紀》
年十五,封武德侯,黃初二年為齊公,三年為平原王。——《明帝紀》

9.至於九品中正制嘛,咳咳!這不也是為了保全世家大族的利益么!跟司馬氏奪權有什麼關係嘛!

及即王位,封群昌武亭侯,徙為尚書。制九品官人之法,群所建也。——《陳群傳》
先時國家始制九品,各使諸郡選置中正,差敘自公卿以下,至於郎吏,功德材行所任。
——《魏略》

唐長孺認為,九品中正制只是保證清濁分流,並不等於選舉制度的全部,各項選舉必須依據中正的品第,但出身授職還得通過各條入仕道路。


槍杆子里出政權,這是第一步,掌握軍權之後,逐步控制組織人事、輿論宣傳和財政權,最後取得意識形態的解釋權,就能達到皇帝、統帥、老師和家長四者合一的統治地位了。


舉外國的例子。

中世紀教會與皇室的權力爭奪,中世紀是個熱衷於法權虛構的時代,教皇與皇帝的關係微妙,無論是誰,沒有羅馬教皇的加冕就不能做皇帝,另一面,皇帝也在爭取主張有任免教皇的許可權,因而雙方經常發生摩擦,各有起伏。

比較有名的是教皇尼古拉一世(公元858-867):他曾經把教皇的權力提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主要是從兩個方面來:

  • 干預皇室婚姻

干預皇室婚姻這種事情一直是中世紀教會幹的事情,這裡說的干預主要是離婚問題。因為當時普遍認為只有教會能締結婚姻,如果教會宣布婚姻無效,那麼很有可能引起王位紛爭和王朝戰爭。婚姻看似事小,實則關乎皇室權力,因此教會在反對皇室離婚與非法婚姻事件中扮演者極其重要的角色。(參見比較有名的亨利八世離婚,直接引發宗教改革,最後確認基督教成為英國國教,此事暫且不表,可自行百度。)

本例的主角是羅塔二世,當時他申請離婚時,本來已經通過了本國僧侶的同意,然而並沒有卵用……因為尼古拉不同意啊,尼古拉直接拒絕了他的申請,並且撤掉了默認此事的主教們。當時羅塔就氣炸了,包括他的兄弟——也是一位皇帝——路易二世。路易為此進軍羅馬,試圖恐嚇教皇,然而由於當時迷信的社會環境,他還是被嚇退了,然而我們的尼古拉一世並沒有什麼大動作。由此,教皇的意志獲得最終勝利。

  • 確保對各主教的管理

首先,尼古拉對大主教們採取了成功的洗腦策略,讓他們相信,主教的存在歸功於教皇。經過長期的宣傳普及,獲得了不錯的成效,他成功地把教皇的權力擴展到了當時可及的最大限度。

其次,他十分重視任免的合法性與主教的管理。某次,幾位主教、使節串通隱瞞教皇,非法將一名曾經的俗界人士提拔為大主教。此事暴露後,尼古拉一世嚴肅處理了相關「涉案人員」,但是惹毛了皇帝米凱爾三世,他寫了封信向尼古拉抱怨,尼古拉回信到,大意是:基督教徒皇帝需要教皇來確保永生,但是教皇在屬事上是不需要皇帝的……意即,你管不著。雖然此事後,該位氣炸的皇帝與某位涉案人士採取了報復手段,宣布羅馬教會為異端,但是沒過多久就發生了宮廷革命,被暗殺……於是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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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有名的事件,也是教皇在與皇權的爭奪中獲得決定性勝利。非常之炸裂。


卡諾莎之辱_百度百科


(知道你們也許懶得點開……)


1077年,教皇格列高利七世趁德國國內局勢未穩之際,命令亨利四世放棄任命德國境內各教會主教的權利,宣布教皇的地位高於一切世俗政權,甚至可以罷免皇帝。
對此,亨利四世以召集德意志主教會議,宣布廢黜教皇相對抗。國王亨利四世與教皇爭權奪利,鬥爭日益激烈,發展到了勢不兩立的地步。亨利想擺脫羅馬教廷的控制,教皇則想把亨利所有的自主權都剝奪殆盡。
於是格列高利七世發布敕令,廢黜德皇亨利四世,革除其教籍,解除臣民對他的效忠誓約。與此同時德國國內以公爵魯道夫為首鬧獨立的一些諸侯宣稱,倘若亨利四世不能得到教皇的寬恕,他們將不承認他的君主地位。教皇不僅要德國人反對亨利,也在其他國家掀起了反亨利浪潮。
在這種內憂外患的嚴峻形勢下,亨利四世被迫妥協。他再也無法顧及自己高貴的國王身份,1077年1月他冒著嚴寒,翻山越嶺,千里迢迢前往羅馬,演出了一場「負荊請罪」。
格里高利故意不予理睬,在亨利到達之前去了遠離羅馬,義大利北部的卡諾莎行宮。亨利沒有辦法,只好又前往卡諾莎拜見教皇。教皇緊閉城堡大門,不讓亨利進來。為了保住皇帝寶座,亨利忍辱站在城堡門前求饒。
當時大雪紛飛,地凍天寒,身為帝王之尊的亨利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赤足披氈,一直在雪地站了三天三夜,教皇才開門相迎,饒恕了他。教皇格列高里七世這位出身低微的手工匠的兒子直到讓亨利四世受盡了精神上的侮辱後才恩賜給這位懺悔者一個赦罪的吻。


當然曾經也有過教皇濫用權力的事情發生,比如一個關於Pope Joan的傳說……此處略過。


以上。


槍杆子出政權,肯定是從軍權開始鞏固的。


參見高華《紅太陽是怎樣升起的》以及毛澤東《毛澤東選集》


一句話,剷除異己,斬草除根,培植親信,樹立絕對權威。


所有權謀,手段和算計都是為此核心思想服務。


暴力:軍隊


握不住印把子,就握住刀把子咯


經濟是基礎


順我者昌 逆我者亡


秦王焚舊典,高祖溺儒冠


表面放權,實則掌權


中國自古都是「階級」鬥爭。


統一戰線、武裝鬥爭、黨的建設。


分權


靠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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