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文人相輕特別嚴重?
即使是兩個意見相左的文人,不一定恰當的例子,加繆和薩特吧,他們之間的共同之處,他們達成一致意見的地方,也遠比他們與普通受眾之間能達成的更多,普通受眾,難以辨明兩個相輕的文人,到底是就哪一個問題發生爭執了,到底是哪一種人生姿態讓其中一位看不過眼了,到底是哪裡相輕了,他們看到文人吵架,就說,嗨,文人相輕,實際上,即便如利維斯教授和CP斯諾這樣兩個陣營截然不同的人吵架,也難有多少人認真去看利維斯的書《偉大的傳統》和那本」兩種文化「導讀。
文人當然相輕,因為文人的一個作用就是體察人生複雜,人世複雜,看法上每一個細小的區別都會成為互相看不上眼互相攻擊的起源,即便看法相同,也會暗想,這個傻逼怎麼能和我想得一樣呢,體察複雜細微之處,對之極其敏感,這是文人安身立命所在。
這段和問題無關——
大西洋月刊上有一篇文章討論,人們在社交網站和微博上討論問題,發表看法,都是一種「輕重量的社會姿態」,這只是人們接受碎片化信息後的一個隨機反應,和一個人深思熟慮之後採取行動完全不同。
這段供參考——
過去幾百年,現代社會經歷著去魅化的過程,各種傳統或神學權威漸漸崩塌,知識分子開始在自然科學及哲學角度上嘗試重新建立論述的權威,而真實/真理宣稱成為重要的基礎,這是啟蒙時代的基本特徵。但是,這種基礎通常建立在一種精英個人思辯,或精英群體小圈子內的對辯與共識(如學術體制、科學家社群、媒體、公共領域、議會等等)。互聯網不是完全瓦解這個基礎,不是不再講真實/真理,而是把這種宣稱擴闊到更廣大的空間,一個不再容易被文化精英壟斷控制的空間。這個廣大空間的一個特點,就是真實/真理宣稱是一個更複雜的過程,尋真的過程是相對公開的,因此,也不停地看到虛假、錯誤、糾錯、尋真的反覆循環。
下面是結論——
不要會一個成語,文人相輕,就覺得這是認識文人的方法了,他們為什麼?就哪些問題?有哪些相輕? 這複雜去了。
還有,不要把這個回答分享到新浪微博去,那隻會讓這個網站變得淺薄。
你們再分享我的回答,我就不回答了。
謝邀。
之前寫過一個東西聊這事,摘了。
互輕的例子,隨手可以列出的包括:
史蒂文森吐槽惠特曼;
尼采吐槽但丁;
納博科夫吐槽陀大爺;
斯泰因吐槽龐德;
威爾斯吐槽蕭伯納;
勞倫斯吐槽麥爾維爾和勞倫斯;
福克納和海明威互相吐槽;
福克納還吐槽馬克·吐溫,然後馬克·吐溫和愛默生一起吐槽奧斯丁。
斯泰因吐槽所有人;
錢德勒吐槽海明威;
福樓拜吐槽一度推崇的雨果(「不夠科學」)。
納博科夫邊吐槽陀大爺和《堂吉訶德》邊推崇奧斯丁;
門德爾松說歌德不喜歡貝多芬(當然小門也暗示歌爺爺晚年端莊的靈魂被貝少爺的昂揚給激了);瓦格納說維也納集體熱愛羅西尼這事「簡直讓人作嘔」;
米開朗琪羅和達芬奇不對付;
馬蒂斯剛看見畢加索時也沒給什麼好話,「這不他媽一堆方塊嗎?!」
柏遼茲吐槽莫扎特。
門德爾松說柏遼茲根本不會做曲。
亨德爾說格魯克對對位法的了解「還不如我的廚子」。
勃拉姆斯很自豪自己得罪了所有人。
魯賓斯坦說老柴的東西都沒法彈。
其實,互粉的例子也很多:
毛姆好多地方會念叨陀、托、巴三位大爺,而且經常欲揚先抑「雖然此三位文筆在他們的語言里不算如何如何,但小說家需要的是如何如何」,等等。
福樓拜被許多人念叨過,納博科夫深愛之。他和奧斯丁是納博科夫經常拿來舉例子的。杜拉斯也愛福樓拜。
麥爾維爾和霍桑看來簡直有姦情;
福樓拜對莫柏桑極其親屬團的態度;
納博科夫和杜拉斯還都愛念叨普魯斯特。
陀大爺被《彼得堡的大師》當主角應該算庫切一次猛烈的粉絲行為。
馬爾克斯常念叨海明威和盧爾福和科塔薩。
看拉美諸家人筆記,科塔薩在拉美比他小一輩那幫人心目里疑似就是一燈塔。
博爾赫斯念叨過好多人,但基本是老人兒,比較近代的大概是愛默生。
愛默生、狄金森、惠特曼、愛倫坡這幾位在美國好像是專業被引用的教材模板。
略薩、帕斯都會念博爾赫斯。
略薩這名字,我是打莫言一小說里知道的。
同理,厄普代克這名字,最初我也是從村上春樹那知道的。
雨果那輩人都會念夏多布里昂,這不奧斯特《幻影書》也念了一遭。
愛倫坡和麥爾維爾當初都窮過,但過了一世紀都大紅。大江健三郎雖然喜歡薩特,但小說里也念叨過愛倫坡的若干句詩。
莫奈說容金德的用色法給他上了「眼睛課」。
莫奈、馬奈、德加都說巴齊耶是那一代最大的天才之一。
塞尚說畢沙羅和西斯萊教了他許多東西。
畢加索說,「塞尚是我們這輩人的爹!」
為什麼顯得文人相輕嚴重呢?因為:
A 其實大師互粉並不比文人相輕少,之所以顯得文人相輕嚴重,是因為大多數人包括我,都理想著大師們應該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經常出一些馬爾克斯對海明威、盧爾福對福克納、馬爾克斯對福克納、大江健三郎對盧爾福那些惺惺相惜崇慕的調調。所以,看著文人相輕,特別不順眼。
B 如前所述,大師之為大師,通常因為他們都有一種奇怪的、執拗的、近於偏執的傾向。實際上,即便是大師也有不同傾向。納博科夫討厭陀大爺,他和陀大爺的風格也背道而馳,但他們都在彼此的領域做到巔峰。同理,海明威嫌福克納瑣碎,福克納恨海明威造作,但他們倆分別在簡潔短篇和宏偉長篇的領域做到了極致。柏遼茲認為莫扎特會為了音樂而犧牲歌劇詞的壯闊,門德爾松卻認為柏遼茲過於重視文字歌詞反而不懂作曲。
說穿了,許多意見相左,只是傾向不同。而因為他們對自己本行的熱愛——不熱愛的人很少能成為大師——所以就顯得格外偏見激烈了。偏偏文藝這行,不像理工科是可以靠公式數據決勝負的。文無第一,所以就掐上了。
C 大師們的內心是很奇怪的。有些人情感如此強烈,所以討厭起人來的理由也很古怪。美國有個人開過句玩笑說,納博科夫所以討厭老陀,是有點俄羅斯人精神弒父的意思(從小被老陀的陰影逼著了);門德爾松認為歌德討厭貝多芬是因為貝多芬催喚起他年少時的一些不安情緒,一些狂飆突進的過去。諸如此類。大師們的內心也會有虛怯,有緊張,有自我暗示,所以就更容易變成奇怪的投影。
D 實際上,許多大師們的彼此不滿意不一定是作為「文人」的身份,而是別的。米開朗琪羅和達芬奇一半是性格不合(一個火焰熾烈一個博學淡漠),一半是滿佛羅倫薩把他們當對手來塑造。斯泰因討厭舍伍德·安德森的理由完全是私人習慣方面不合。另一方面,19世紀歐洲許多大師是彼此嫉妒彼此踩的,以至於後來有種說法,即李斯特是「19世紀唯一不靠踩同行上位的大師」。畢竟如瓦格納、巴爾扎克之類,在人品上說卑劣都不為過。這就決定了他們也無意做一個端正的聖人。他們可能因為別人比較有錢、別人比較浮誇、別人比自己路走得順、一些謠傳(比如20世紀20年代的巴黎,海明威說每天都有人跟他造謠說喬伊斯、龐德其實特討厭他)而彼此恨上的。
總括下就是,夫文人,尤其是大師,比尋常行業的人,性格通常更敏感挑剔,內心又複雜,情感又更外在些,而且評論機會也多,而文藝這個行業又是方向、路數、風格、派別分歧最狂野的方面,不像理工科可以靠公式決勝負高下,所以彼此相輕起來,就顯得格外狂莽了。
曹丕第一次用這個詞的時候已經解釋了
典論 論文 ----曹丕
文人相輕,自古而然。傅毅之於班固,伯仲之間耳,而固小之,與弟超書曰:「武仲以能屬文為蘭台令史,下筆不能自休。」夫人善於自見,而文非一體,鮮能備善,是以各以所長,相輕所短。里語曰:「家有弊帚,享之千金。」斯不自見之患也。
今之文人:魯國孔融文舉、廣陵陳琳孔璋、山陽王粲仲宣、北海徐幹偉長、陳留阮瑀元瑜、汝南應瑒德璉、東平劉楨公幹,斯七子者,於學無所遺,於辭無所假,咸自以騁驥騄於千里,仰齊足而並馳。以此相服,亦良難矣!蓋君子審己以度人,故能免於斯累,而作論文。
王粲長於辭賦,徐幹時有齊氣,然粲之匹也。如粲之初征、登樓、槐賦、征思,干之玄猿、漏卮、圓扇、橘賦,雖張、蔡不過也,然於他文未能稱是。琳、瑀之章表書記,今之雋也。應瑒和而不壯;劉楨壯而不密。孔融體氣高妙,有過人者;然不能持論,理不勝辭;至於雜以嘲戲;及其所善,揚、班儔也。
常人貴遠賤近,向聲背實,又患闇於自見,謂己為賢。夫文本同而末異,蓋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此四科不同,故能之者偏也;唯通才能備其體。
文以氣為主,氣之清濁有體,不可力強而致。譬諸音樂,曲度雖均,節奏同檢,至於引氣不齊,巧拙有素,雖在父兄,不能以移子弟。
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是以古之作者,寄身於翰墨,見意於篇籍,不假良史之辭,不託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於後。故西伯幽而演易,周旦顯而制禮,不以隱約而弗務,不以康樂而加思。夫然,則古人賤尺璧而重寸陰,懼乎時之過已。而人多不強力;貧賤則懾於饑寒,富貴則流於逸樂,遂營目前之務,而遺千載之功。日月逝於上,體貌衰於下,忽然與萬物遷化,斯志士之大痛也!
融等已逝,唯干著論,成一家言。
文人相輕,我的感覺,確實是以其程度之重,而有別於其他人群。
@Uncle Pidan所用曹丕的說法,是對的。我再說幾句:
這裡的文人,是指寫作散文詩歌(後來還包括小說)類文學作品的文人。原因有三:此類東西,難有一個明確的度量標準,如文氣、感染力,偏重於感性,不同的人感覺會不一樣;抒寫的是作者獨特的個人體驗,沉浸其間,會放大個人的感受,而排斥和不承認他人的感受;這是一種個體勞動,不講究合作和在合作中去比較,在放大個人感受時,會自視高大,只見樹木,不見森林,看不起他人。而他人究竟怎麼不行,讓相輕者去說,除了輕蔑之外,也未必能談出多少理由。能流傳的,是因為被讀者喜愛以及讀者在喜愛中分享到其中的見解。當作者的感覺點,和讀者能取得更多的一致性時,流傳的可能性大。
至於理論論著,歷史典籍之類,所立之說,是否成立,考據引證,是否周詳,比較易於判斷,此類作者,相互之間,會有許多爭論甚至攻擊,但大多不屬相輕的範疇。
有意思的是,對相似現象,還有「同行多嫉妒」一說。所謂嫉妒,是承認他人行,自己趕不上,而產生的一種不舒服的感覺。為什麼不用「相輕」呢?這是因為,如是生產皮鞋的,孰優孰劣,是否耐穿、舒適度等,一試即知,不行就是不行,容易辨別。所以是」嫉妒「而非」相輕「。
文人用」相輕「,同行用」嫉妒「,是準確的,所以才能為大家認可,代代相襲,沿用至今。因為成功有很多時候靠得是自信。極度自信,才能堅持下來。說白了,就是把自己變成一個自大狂。
這時候,你讓他去佩服另一個同行,就是要把自身的這層 ego 給剝去,是很難的。「特別」一出必然有所比較。
仕農工商學兵,文人應該是仕和學吧。
看其他人,農民工匠有時間相輕還不如多耪兩畝地多打兩斤鐵呢,商人士兵比文人相輕可嚴重多了,可是人家都是你死我活的,立竿見影的,來的快也取得快,沒怎麼看就結束了。哪像當官的上學的,動口不動手,唾沫星子快淹死人了,實際上對方只要沒有心臟病就沒太大影響,又臭又長,連綿不絕。
鬥爭形式導致人們覺得文人特別相輕??
總說文人相輕,其實我覺得中國不存在文人相輕,而是人人相輕,只不過普通人的相輕表現在短暫的口頭或表情上,文人的相輕表現在文字上媒體上,更容易更廣泛地被人所傳播了解,進而形成文人相輕的錯覺。
出名的文人有兩類,一類以善於納諫而聞名,一類以固執己見而聞名,前者是大才,包容萬物,影響力巨大;後者以個性著稱,排他性很強,號稱擇善而執。其實二者都有弱點,文人好名,再加上自信心和優越感作祟,自古「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傳統,相輕是必然的結果。
作家笑以苛:文人相輕,還挺令人噁心的
西安辦了個文化空間,名為「知無知」,取自於蘇格拉底的一段小話。沖著說是自由大學的名號,我便慕名而去,斷斷續續,時間一長,竟有些討厭。
裡面有位「王博士」小我一歲,打著尋知問道的旗號,但凡去過「知無知」女孩的微信,他都加過。一上來就跟你套近乎,找女朋友。微信朋友圈整天都是「之乎者也」,身在大陸,還搞個繁體字,自以為是民國時期去香港打拚的黃金時代的文學先輩們。好吧,這也沒什麼。一次朋友影視單位招人,這位王博士呢,一上來就噼里啪啦說人家是騙子。我問騙什麼了?有什麼具體的證據嗎?說了半天,他說的是一家房地產公司,連老闆的名字也搞錯了。哼!——哥們,這也有點兒忒草率了吧。好吧,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因為忙碌,好久沒去知無知,今天是法學界泰斗賀衛方老師講課,於是我也湊個熱鬧,一上電梯,抬頭就是「王博士」,一副輕蔑的表情,好像在炫耀:「我跟賀衛方老師喝過茶!」呵呵,幸虧不是我男朋友,這猥瑣的樣子,我真想一板磚拍死:就那慫樣兒,我想到了阿Q。
胖妞,也是我在知無知認識的一位女孩,跟我同歲,是位幼師:「你為什麼要談戀愛?」
:「因為相愛啊。」
「你就能確定你們是真的相愛嗎?」
:「是啊。」
「那你有什麼理論基礎嗎?」
:「沒有。我覺得相愛很簡單啊,就是彼此愛慕,不見時想念,相見時歡喜。在一起舒服,上進,覺得生活特別美好。」
「那你對象是個富豪,跟咱同歲還沒有結婚,你覺得他不是玩你嗎?你覺得他沒毛病嗎?你覺得你們的愛情可以堅持多久?當愛情沒了,你還會高興嗎?你不覺得愛情是個偽概念嗎?......」
夠了!這唐僧一般的悲觀主義者,這無中生有的「知識分子」,恕小女愚鈍,我不是攻,我也破不了你。你行,你能。我遠離你。
一段時間走得比較近,把家裡的一些事情告訴她,胖妞居然在微信朋友圈公開指責我弟弟當初自殺時我父母的過錯。一廂情願得剖析一個家庭為何會出現兩種不同結局的孩子:弟弟自殺了,姐姐為何沒有自殺?自以為是得指出是什麼造就了一個理科生成為一名作家。王寶強和馬蓉事件出來,還順加指責一下你為何指責馬蓉?你不是馬蓉,你怎麼知道她的苦?......
好吧,姐姐你贏了。我走,還不行嗎?
一位小男孩,19歲,我已經忘了他叫什麼名字。每次在知無知都操著濃重的陝北口音,批判這個,批判那個,批判余秀華,看不上舒婷,覺得女人寫詩簡直是傻逼。覺得自己只要出個詩集,那便是洛陽紙貴。諮詢我,看有沒有幫他出版的渠道,看過他寫過的一些稚嫩而缺乏力道的所謂詩歌。我告訴他:「不著急,慢慢練習!」結果他來了個:「打官腔的人不配讀詩!」額?——
......
大概過了一年,認識了很多半杆子,我認為知識層面並不是很高的自稱為文人的一幫小妖們,後來胖妞還自稱在知無知學完,要去大學授課,我笑了:大學至少得博士畢業吧?一個叫「等」的男孩:蘋果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硬是把自己家的蘋果給所有熟悉不熟悉的人推銷,我說我有好幾箱蘋果,我三舅正好是蘋果商,嘿,立馬就被拉黑了。有個叫安語的同學,85年的,已經32了,單身,老師,整天想著攀龍附鳳,她問我:「親,你說看哪些書可以快速提高寫作水平?可以大賺一筆稿費?」「呵呵,慢慢來,稿費是附加的。喜歡讀什麼就讀什麼。沒有什麼書可以快速提高寫作水平的。要多寫,多練,多思考。」「你這說了跟沒說一個樣。你對象那麼有錢,是真的愛你嗎?」「我覺得是真的。」「你小心被騙!」......
知無知,這個環境,我已經開始反感了。很多所謂文人的圈子,我也不去了。因為「文人相輕」,真的還蠻令人討厭的。
不過文人之間互相輕視,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傅毅和班固兩人文才相當,不分高下,然而班固輕視傅毅,他在寫給弟弟班超的信中說:「傅武仲因為能寫文章當了蘭台令史的官職,(但是卻)下筆千言,不知所止。大凡人總是容易看到自己的優點,然而文章不是只有一種體裁,很少有人各種體裁都擅長的,因此各人總是以自己所擅長的輕視別人所不擅長的,鄉里俗話說:『家中有一把破掃帚,也會看它價值千金。』這是看不清自己的毛病啊。」
這——真的,得改!李敖得改!冰心得改!知無知的那幫小妖們更得改!繼續賣力的生長吧,離參天還很遠呢。繼續飛快的發芽吧,要遮天蔽日還要許久呢......
1,文人意見不同時,他們身子較為孱弱,不能打架,又以自己是文明人為由,多半打嘴仗,媒體受他們影響力控制,於是你們就都知道他們相輕了
2,悄悄告訴你,文人都很敏感,後來才得變成寫字的人。這種性格小時候得受不少欺負,然後長大了有出息的變成了文人,這時候他們就開始打算掙脫童年陰影了。看見和自己不同的,就牙尖嘴利罵別人傻瓜。
3,你能舉出來的文人,都說明挺出名的。事實上相輕的人多了,只是文人們出名,又愛鬧騰,於是被你知道了,造成文人總相輕的感覺。
大多數文人具有一套完整而堅實的三觀(正因如此他們的作品才能顯示出強烈的個人風格),同時,他們又是「精神潔癖」和對自己「三觀」的忠實維護者。當兩個文人的三觀發生衝突,為了鞏固自己的立場,相輕隨之而生。
因為文人使用語言。
因為語言歧義叢生。
為了辨出其他人的歧義,我們爭論不休。
文學造詣無法量化。。
假如可以發明一個機器,可以測試你的文學功底乃至文章的水平如何,取一個單位叫文力。。
丫的還有古人沒完沒了的比較爭吵嗎? 直接上機器……
歸根到底,只要是個人,都會從心底有驕傲的成分,這是人類的罪性使然。關於驕傲,有些人表現的比較明顯,而有些人比較隱蔽。驕傲是一種爭競的心理,來源於攀比,不是要「自己做到最好」,而是要「做得比別人好」。從事文學、藝術等工作的人這樣的驕傲尤其明顯,因為他們是創造美的主體,而最美的東西當中通常隱藏著最危險的因素。這就是這個不完美世界的本相。
程序員相輕也很嚴重;音樂人相輕、球迷相輕、樂迷相輕都很嚴重。
這是人性,相輕處處存在,只不過聚光燈打在了文人這個群體里。
為什麼沒有從生物學、工學的角度解讀呢?
馬雲在互聯網大會中演講,有一個觀點,過去是把人變成機器,未來機器會變成人,但是機器和人是不同的,就像汽車用輪子,而不是雙腳。
馬雲在這點上理解是有偏差的,人體和人腦是兩種運作原理截然不同的工具,機械和計算機去替代人體和人腦也是截然不同的,人體、機械是處於束縛的、現實的世界中,而人腦和計算機的運作是在自由的、虛擬的世界中。
正是由於現實的妥協性,腿不會被輪子取代,尾巴不會被螺旋槳取代,並不是腿和尾巴的效率比輪子、螺旋槳高,而是腿和尾巴的自由度更高,能實現更多的功能,也更易於生物維護,這是多用性和效率間的平衡。平衡在物質世界是普遍存在的,一塊材料,硬度、韌性、耐高溫、耐腐蝕、成本等等,不可能每一項都高,很多屬性是互相排斥的,當這些材料構成了人體、機器,也必然有屬性上的平衡。
人腦和計算機的自由性,最關鍵的一個原因是低能耗導致的資源充沛,一個人可以學習彈琴、寫作、廚藝、多種語言、舞蹈,等等,這些能力同時儲存,也可以同時使用,手機也是存儲了很多文件,同時運行許多APP。但是,機械可以這麼做嗎?比方說一個坦克,做兩個炮管,一大一小,大炮管的威力大,小炮管的射速高,做兩個行動系統,一個是汽油機加輪胎,另一個是柴油機加履帶,這顯然是可以的,但是又不可行,因為存在物質和空間存在唯一性,兩根炮管的坦克不是沒有,用大炮時炮就是擺設,用履帶時輪胎就是負擔。在人腦和計算機中,這種負擔也存在,但是完全可以承受,而在現實世界中就無法承受,坦克的攜帶能力是固定的,多帶了穿甲彈,就少了爆炸彈,裝了履帶就不能再裝輪胎,就好像一個人跑的很快,另一個人很能打,如果很能打的人騎在了跑得快的人身上,結果就是既不能打也跑不快。
如此,回到正題,文人相輕和武人相重的區別是大腦和身體的延伸,文人的文在大腦中,而武人的武在身體,文是自由的、發散的,基本每個文人都有自己的體會和領悟,各不相同,分歧比較大是正常的,英語、古希臘、中文的詩歌就大不一樣,哲學、物理學、信息學也大不一樣,奴隸時代、自耕農時代、農奴時代的文化也是不一樣的。
而武雖然也用大腦,但核心是圍繞身體、武器和空間,水平高低是個人的發展,武卻是一個系統,中國的武術家能看出歐洲劍師的水平高低,歐洲軍事家也能分析日本戰國戰役。
即便是科學家,也常常會覺得某個晚輩是奇談怪論、胡思亂想,正是這些奇談怪論開啟了新的時代,在科學論文的審核中,通常會找專業最接近的科學家審核,但是很多時候依舊是有隔行如隔山的感覺,對科研員的最新成果也難以判斷。
情況可分兩類:一是,每個文人所學專長不一,卻又都有清高的習性,當別的文人發表的見解與自己相左,自然下意識的認為自己是正確的,正如卡耐基所言:每一次爭辯只會使雙方更堅信自己是正確的。溝通的不足,使得文人們在爭論中,進而近乎武斷地得出結論——別人的見解都不如自己深刻。二是,不可否認,有些文人確實水平欠佳,他或許能看到他人的水平不佳卻未必能正確認識自己的段位,如此水準、如此環境,二流作家之間、二流與三流作家的相輕現象,也不難理解了。對於文人相輕之現象,終歸一句話:看別人不順眼,是自己修養不夠。
《圍城》里方鴻漸和趙辛楣剛開始便是那種互相看不上,互相拆台。直到因為同一個女人的原因,才成為了好朋友。他們也許不能完全稱得上文人,但都算作知識分子。
我私以為,知識分子之間相輕是文人相輕更準確的說法。
文人相輕,大致來源於文人的自卑和自負。
當多個知識分子相聚,其中有人才高八斗,欽佩之外還會產生自卑情緒,嫉妒羨慕恨油然而生。
然而自卑又常和自負掛鉤。知識分子瞧不起他人的能力,自認唯我獨尊,「老夫自小過著眾星捧月的日子,這時豈能讓你給比下去?!」
自負自卑者時常擔心被他人超過,他們平日里也許一副平和的樣子,暗地裡提心弔膽著呢。
《孔乙己》中,孔乙己正是文人中典型的自負人士。
「讀書人的事,這麼能算偷呢?」這一句真是道出了知識分子自命不凡之處。仔細想想,他因為自己知道「茴香豆的四種寫法」也要嘚瑟起來。是不是挺討厭的?
宋代王安石、蘇東坡、司馬光幾個,互相看不順眼,他們仨常因為彼此的事,被貶來貶去。「哥仨」都算出名,可文人那份清高放不下,朋友也難做得。(蘇軾和王安石早期是做過朋友,後期嘛...)
大秦帝國中,李斯和韓非子都是法家代表人物,他們都師從荀子(沒錯,就是儒家那個荀子),李斯算起來還算韓非子師兄,韓非子後來名聲大振,李斯自然是看不順眼,這嫉妒心起來喲,韓非子命不久矣(一說李斯因為政治原因殺了韓非子,您願意相信哪個?)
話說回來,正是文人有這種名士氣,他們得以常常耐得住寂寞,敢於質疑與創新,才在孤芳自賞中寫出膾炙人口的名篇。
但現代社會,您離群索居,孤芳自賞試試?
搞什麼名士氣,這套可是行不通的呀。
不過現在社會競爭壓力這麼大,您別說文人,有些白領藍領們都彼此相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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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人成果或作品的優劣並不像自然科學那麼容易被驗證,往往非常主觀,是無法被客觀衡量的。
2.文人一般都是價值觀和人文理論的輸出者,主觀見解往往就是他們的知識成果和安生立命之本。
個性和自我宣揚才是混文人的正確道路。
老贊同別人,否定自己,就不要做文人了。你和別人沒有不同,就沒有作為文人存在的價值。而大家往往都是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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