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米開朗基羅的作品人不笑,達芬奇的人物笑不露齒?


米開朗基羅更注重講述人間的苦難,而達芬奇更喜歡突顯人物的神秘。

很多對西斯廷壁畫的西方評論都喜歡把其經久不衰的藝術魅力與氣魄歸結於米開朗基羅所刻畫的人類經歷了千錘百鍊之後所達到的靈魂救贖與勝利。從被逐出伊甸園的落寞到亞伯拉罕祭子的悲壯,從亞當受造的渾噩到大衛迎敵的凝視,這些雕塑與繪畫之中每每被強調的都是人類與強大無比的命運之力抗爭時的樣子。而處在這樣一種逆境之中的人類理所應當地不會展露出笑容。也許這些與米開朗基羅矛盾的一生密不可分,幼年受盡美蒂奇家族的恩惠卻又在政治選擇上站在這個家族的對立面;自己渴望的職業在當時又蒙受家族的蔑視;崇高的藝術追求無法被紙醉金迷的富商巨賈所理解,還要被困於只會雕刻而不善作畫的猜忌侮辱,都讓他一生當中鬱鬱寡歡、喜怒無常。大眾甚至很難相信今天所看到的最偉大繪畫作品--西斯廷天頂,居然是出自一個自認為創作該作品簡直就是浪費時間的雕塑天才之手。米開朗基羅無以倫比的天賦似乎都只能通過被壓抑到極點的感情宣洩才能井噴一般地被表現到極致,以致於他的創作總是伴隨著肅穆凝重的神情,而很少見到笑容。

而與之相比達芬奇似乎是完全站在感情另一面的一位藝術大師。達芬奇所描繪的人物細膩柔美,溫和而充滿人情溫暖,總能與和諧的自然布景交相輝映融為一體。從觀看施洗者約翰的天使眼中流露的天真到最後的晚餐中基督攤開的雙臂,從天使報喜後瑪利亞的驚奇到岩間聖母眼中閃爍的呵護憐愛,這些色彩過渡與氛圍營造都在向觀賞者訴說著人類情感的真實與若隱若現。而在這樣一種「笑不露齒」的神秘感中可謂描繪了一種比捧腹大笑更加含蓄的喜悅感,而正是這種間接的表達具有更強的藝術感染力,使觀賞者每每沉溺其中流連忘返。達芬奇的一生不受傳統教條束縛也不具有很強的政治歸屬感,相比米開朗基羅早早被烙上美蒂奇家族的烙印,達芬奇的創作並不屬於某位固定的贊助人,在他的哲學中只有自然界的神秘莫測最能激發他無盡的靈感。於是在他的傳世經典中見不到米開朗基羅那種憤世嫉俗的宣洩,有的只是真情實感的精準捕捉,以及隱藏在人物微妙情感中的那種自然奧秘的深邃。因此達芬奇刻畫的人物雖「笑不露齒」,但其實卻有一種更加「自然」的快樂。


聽蔣勛先生講米開朗基羅和達芬奇的節目說到一個很有趣的觀點,米開朗基羅最善於表現男性的陽剛,達芬奇則最善於表現女性的柔美。米開朗基羅很著名的作品--大衛,最後的審判,創世紀等等,都是非常陽剛,有力和磅礴的作品。米開朗基羅在西斯廷禮拜堂的天頂畫中的女子也有著如男子的健壯身軀,而達芬奇善於畫聖母,小天使等等柔和的主題,達芬奇最著名的作品之一蒙娜麗莎就是女性溫柔之美的最好體現。米開朗基羅本人的性格也非常倔強、火爆,不修邊幅,在那時的佛羅倫薩常常嘲諷年長他23歲的達芬奇,而達芬奇就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的回應。

上面很多內容都是從蔣勛先生的美的沉思系列廣播節目里聽來的,有興趣你也可以找來蔣勛先生的錄音節目和書籍來聽來讀。


米蘭·昆德拉曾經在《不朽》中說過這個問題:

因為笑的時候人是不思考的。

那遇到可笑的事情,理解到事物可笑的地方,難道不是在「思考」嗎?

因為笑是在理解之後的下一個瞬間產生的,好像一種應激反應,想想自己在大笑的時候大腦是不是一片空白就知道了。

對於崇尚理性美的藝術家們來說,笑意味著思想的缺席,因此是不美的。

書中有一個這樣的設想:試著把大衛的表情換成一個燦爛的露齒笑,這個男性美的楷模立馬就變成了一個傻B。

所以,這其實是個審美的問題。

至於為什麼現在的人們喜歡欣賞露齒笑呢?反推便是。


我覺得是模特都不願意咧嘴笑…
美術學那麼多年了從沒見過真人咧嘴的模特
速寫除外


實際模特要坐大半年的,作為達官顯貴,太累受不了


推薦閱讀:

為什麼在學術上沒怎麼見到過達芬奇的名字?
如何評價英美劇《達芬奇的惡魔》?
達芬奇的蒙娜麗莎和doge有沒有相似之處?
哈默手稿與達 芬奇手稿的區別?
傳說中達芬奇的成就是真的么?

TAG:藝術 | 美術 | 達芬奇LeonardodaVinci | 米開朗基羅 | 文藝復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