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昆汀·塔倫蒂諾會被廣泛地尊為大師?
看過昆汀的所有電影,說實話一部都沒看懂,出了畫面,配樂,跟演員的喋喋不休帶來的樂趣,其他的連觀影體驗都稱不上,關鍵是完全也不知道他在講什麼?我作為一個正常人,應該跟大眾出入不大,但是為什麼在別的影迷心中昆汀就是大神一般的存在?說很酷?
昆汀就像電影界的馬爾克斯。
讀馬爾克斯的小說我不怎麼在乎劇情,但是我喜歡體會書中魔法一樣的情節:美麗的少女裹著床單升天,小鎮瀰漫的失眠症,死者隨著有玫瑰花香的洋流流浪,泥巴里鑽出老態龍鐘的天使……或許是我懶惰吧,不想去鑽研書的深意,僅僅能夠體會馬爾克斯描繪出來的魔幻世界我就已經滿足。
昆汀的電影也是,《低俗小說》里大段大段的廢話,打散的片段沒有諾蘭那麼複雜,僅僅是幾個人物怪誕的幾天生活,充滿著黑色幽默:六發不中的左輪槍,塞在*里七年逃過越戰的手錶,夢露出沒在60年代風情的飯店,穿著阿獃阿瓜衣服的兩個殺手,英雄變成壞蛋,壞蛋變成英雄……看的時候不覺得什麼,回味時讓我忍俊不禁。他不是在講故事,他是在講笑話,在創造一個怪誕的世界。
《被解救的姜戈》里晃個不停的大牙,19世紀出現hippop配樂,戴上頭套成了瞎子的3k黨,戲劇性的拉伸鏡頭……電影設定是1853年,但那是沒有德國也沒有3k黨,更沒有hippop,但我不在乎因為我知道這不是現實世界,這是昆汀的世界。
繼諾蘭之後,第二個讓我覺得很有「風格」的導演。我想昆汀一定會很喜歡馬爾克斯的小說,不知道老爺子有沒有看過昆汀的電影?
哦對了,昆汀真的很喜歡西部牛仔哈哈哈哈謝@黃繼新 邀。(這也是個得罪粉絲的活兒啊)
各位昆汀粉,得罪了。
》》》》》》》》》》》》》》》》Spoiler Alert!《《《《《《《《《《《《《《《《
》》》》》》》》以下內容有嚴重劇透,還沒看過昆汀所有電影者慎入《《《《《《《《
我不是昆汀腦殘粉,所以這問題問我不太合適。
或者換個說法,他還在通往『大師』的路上。
昆汀·塔倫蒂諾
他絕對是被『過譽』的導演。如果有個導演,本身就是瘋狂的影迷,拍的電影幾乎全都是照著cult film的路子來拍,那他很難不被『過譽』。
他的缺點非常明顯,話癆,夾帶迷影私貨,玩弄血漿,只會抖小機靈。
他的優點也很明顯,編劇一流,懂得怎麼逗影迷開心,人肉點唱機,處理暴力場面得心應手。
所以,若以粉絲對他的評價而論,他絕對『過譽』;若聽討厭他的人描述,他可能還有些被低估。
詳見:影史上有哪些導演是被「過譽」了的?
再補充一些,解釋下為啥他不是大師,又為何招人喜歡:
首先說下他欠缺在什麼地方。
可能是編劇出身的緣故,他的片子總是很長,台詞巨多,鏡頭巨長,視聽節奏比較慢(動作場面除外),比方說,儘管有很多血漿,我第一次看《殺死比爾2》的時候仍然睡著了。(前一陣在資料館大銀幕看了兩部《殺死比爾》更加強化了這種感覺,《殺死比爾1》明顯好過《殺死比爾2》)
因為,他的很多電影對電影知識和看片量要求很高,如果對電影不了解,對話段落很可能會影響到觀眾的效果——我也只能看出一點點,所以這也是我要說的——一部好電影可以有『用典』或致敬,但是,至少不應該損失普通觀眾直觀感受。比方說,《落水狗》開場的餐館對話戲,有幾個『昆汀影迷』能注意到其實這是『反好萊塢的拍法』——誰說話偏不給誰鏡頭。加上這一層信息的話,這場戲就變成了獨立電影打破好萊塢電影『僵化手法』的嘗試。沒有這層信息,你只看到一場耍嘴皮子的戲,完全沒有效果。但電影水平高低,看的就是如何運用視聽語言調動觀眾感受,這也是電影生命力所在。在《無恥混蛋》之前,昆汀其實都沒解決這個問題,《落水狗》到《低俗小說》再到《殺死比爾》,其實可以發現昆汀一直在做加法,一直在往電影里塞各種『點子』,直到《金剛不壞》Death Proof 失敗,他才沉下心來做減法,練硬功。連昆汀自己也承認『《Death Proof》是我最差的一部作品』。(詳見:《好萊塢報道》導演峰會 李安談壓力昆汀擬轉行)
所以,從作品呈現的水準來看,目前還未達到大師的標準。
不過昆汀很討人喜歡。
他是編劇出身,很會玩兒故事。眾所周知編劇在一部電影中負責兩件事:情節線和人物(或背景)設定。昆汀的情節線設計只有幾套老招,比如set up punch,先鋪墊一個情節《殺死比爾》烏瑪瑟曼過五關斬六將,要殺掉比爾,把觀眾想法往南引導,以為會是一場血腥對決,然後punch,一下急速逆轉向北,原來他女兒沒死。同樣《無恥混蛋》酒館裡,觀眾以為人都死了,沒想到女星還活著,觀眾以為德國兵要活下來了,沒想到女星給他斃了。這種招數,簡單且有效。但設定就是昆汀的強項了,每一部都有非常有趣的設定。《落水狗》里的警察卧底,抓卧底的匪徒,保護卧底匪徒的設定。《低俗小說》就不說了,《殺死比爾》里殺手新娘在結婚當天被爆頭,然後帶著日本刀穿著李小龍黃衫挑戰黑黃白方四大殺手,《無恥混蛋》里笑面虎德軍上校,和熱愛電影的復仇女神,當然還有《強哥好強》Django Unchained裡頭黑人牛仔和奴隸主等等。每一部都有新鮮的東西,即便中間對話段落比較沉悶,這些有趣的設定也會吸引你看下去。
他看過很多老片,看過很多汽車電影院的低成本B級片,他熟悉這個套路,從一開始他就不走尋常路,而是朝著『鬼才導演』的路數塑造自己,塑造自己的『鬼才風格』(雖然起初在視聽語言上的嘗試並不成功)。也就是我在之前說的『做加法』,每一部都能塞進很多這種『有趣』的點子——迷影私貨、血腥暴力、交叉敘事結構、大段話癆、抄襲各種老片橋段,甚至不惜拖慢整個電影的情緒節奏,這自然能讓他聚攏人氣,成為眾人推崇的鬼才導演。而且在抄襲中,他也學會了怎麼拍,比如他自己說,拍《殺死比爾》就是一個看老片(主要是香港武打片和日本刀劍片)學習如何拍動作片的過程。
昆汀對每部片子都精心經營,至少要保證每部片子里都有一段抓人眼球的血腥動作場面。我認為在這一點上,剪輯師Sally Menke功不可沒,昆汀精彩的動作場面幾乎可以確定是Sally Menke在剪輯台上完成的。他自己對剪輯很重視,所有電影都讓Sally Menke 給他剪,直到老太太死在洛杉磯格里菲斯公園裡。
昆汀真正從一開始就顯現出高水平才華的方面,恐怕就是音樂了。丫特么有個曲庫一樣的腦子,每部電影都能找到一堆好聽的音樂,《落水狗》開場黑西裝細領帶走路的慢鏡和Little Green Bag,單獨看都很一般,放在一起就有了一種風格。幾乎每部電影還都能配一段舞蹈場面。《落水狗》里金先生(Mr. Blonde)割耳朵之前跳舞,《低俗小說》里烏瑪瑟曼和肥舞王的扭腰舞,《殺死比爾》里千葉屋那段長鏡頭,而且武打片就是舞蹈片;《金剛不壞》裡頭那段大腿舞,甚至我覺得《殺出個黎明》裡頭薩爾瑪海耶克那段艷舞也是昆汀的貢獻,這成了他的標籤。
以上都是加法,都是增加電影趣味性的『點子』。只有從《無恥混蛋》開始,昆汀才真正開始完全用視聽語言而不是台詞來講故事。之前在這個回答里已經詳細分析過,不贅(詳見:「無恥混蛋」神奇的戲劇魅力到底在哪裡?)在這裡,昆汀解決了長久以來對話場面拖沓,視聽語言稚嫩的問題,鏡頭完全貼著情緒走,那些引導觀眾情緒的點都能起作用,慢慢讓情緒往上走。在這部片子中,致敬等等迷影私貨也並沒有損失完整性,讓觀眾也能感受到這種效果。熟悉通心粉西部片的朋友應該很熟悉,他的視聽節奏也是通心粉西部片式的節奏。所以《無恥混蛋》之後,這次拍《強哥好強》Django Unchained 我一點都不奇怪,我感興趣的是:他用這種風格拍了一部二戰背景的西部片和一部真正的通心粉西部片,下一部他要拍什麼?
這也是我反對給昆汀以及大部分現世導演封聖或貶低的原因所在,他們變數太多。所以我只能說,他還在通往『大師』的路上。
以上文字全憑記憶,沒有翻看片子,如有錯漏,歡迎訂正。·
從通俗層面的觀影體驗來說,昆汀的電影給人留下如下的印象:
1.故事都非常有趣;
2.敘事結構大都不同常規,進一步凸顯了第一條;
3.配樂神奇,驚艷,而且全都是已經存在的配樂,這些都是昆汀從他家收藏的大量黑膠光碟里撿出來的;
4.暴力美學迎合相當多人的趣味,雖然很多人有點受不了,但昆汀的價值就在這。
It"s not about references at all. You don"t need to know many of the references in Tarantino"s films in order to appreciate them. These are the films that hit you on the gut level, not the brain level, despite that he really is one of the most indulgent film makers out there.
雖然很喜歡昆汀,但是我覺得他算不上大師,只能算是」大神「。
為什麼昆汀的電影會沒有樂趣呢?太有意思了啊。他那招牌式的非線性敘事,常常開場的時候搞得莫名其妙,到後面才有」原來這樣「的感覺。而且,他作品裡的很多惡趣味都很好玩。只能說,他不對樓主的胃口。昆汀當然是大師。
必須寫長一點。
大字去掉,只說師。不如來重新認識一下什麼叫「好的老師」。
是「更能啟發人的人」,還是「集大成的人」?
分析就不分析了,舉幾個例子:
關於昆汀,吉隆東在接受《紐約時報》專訪時是這樣說的,"確實厲害。昆汀他解決的是創作本身的問題。這和以電影故事為目標的拍攝是截然不同的。昆汀根本不考慮電影。往往說昆汀取到了B級片的精髓,那麼B級片的精髓是什麼?就是很喜歡拍但不考慮拍得如何的人。因此,昆汀沒有作品,只有草稿。所以他永遠是一個作者,而非圓融的集大成者。"
"原來創作可以這樣。"他從電影創作的最低點開始影響人。從電影感官的最基本點開始啟發人。啟發的都是「業餘的作者」而非「專業的工作者」。
第二個說法。通常說昆汀討喜。深受屌絲喜愛,因為屌絲喜愛粗淺的低級趣味。
而實際上趣味並沒有高低之分,不是說大師就是高級、深層次,學生就是低級、淺層次。有趣就是有趣本身,不是別的。這也是為什麼喜歡昆汀電影的人要麼神秘地壞笑一下,要麼自顧自地傻樂。這個時候,嚴肅的人就會很抓狂,「不知所謂,你們在笑什麼?」
如同民科和學院之間,永遠有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稱昆汀為「鬼才」的人,是把他當孫猴子看待的。並沒有人喜歡被別人叫"鬼"。鬼佬、鬼子、鬼腳七?《被解放的占哥》最後也問過一句,"這黑鬼是誰?"
其實這是一個認認真真正在試圖填平鴻溝的作者。
鴻溝填平了之後會怎樣?會擴大視野。
擴大什麼視野?打第三個比方。
比如你說生活。這時候有人就會端出一些大師的見解,「生活就是……」等等等等。看起來還真是那麼回事。問題是,你說的都是裡面。
裡面?
生活的邊上是什麼?生活的邊上的邊上是什麼?
這就像寫作上的卡夫卡。這個草稿作家,永遠追逐思維和文字的基礎意義,反而恰恰闊展了寫作這種行為的邊界。
昆汀這種趣味從哪裡來的?經常聽記者傳一個傳說,「昆汀看錄像帶無數。」
但我也看碟無數,你也看片無數,怎麼什麼也沒看出來?沒看出來邊界。所以傻笑分兩種。
那麼我們知道「業餘作者」的人群有多龐大了。「業餘」現在是主流的創作方式。在這裡,詩意往往來自卑微的地方,語言反而來自字與字之間的縫隙,光影恰恰出現在角落的邊緣。
因此,盲流祖大作為歌星左小詛咒而出名。
演員姜文作為導演而出名。
導演賈樟柯卻作為動態影像作者而聞名。
上上上屆的戛納評審團主席也有一個說法,「在表現美國人民爽快的性格特徵方面,昆汀的電影是唯一一個做到了。在表現中國人民模糊的性格特徵方面,賈樟柯的電影是唯一一個做到了。」
這也不是一家之言,金基德說,「在配樂方面,我就服兩個人,庫布里克和昆汀塔倫蒂諾。我一直在向他們學習。」
什麼叫「好的老師」?是「更能啟發別人的人」,還是「自己集大成的人」?
用大學老師再舉個例子。
幾年前有個北大老師拿林語堂跟魯迅做過一個對比,從作為老師的角度對比。話可能說的有點毒,「林語堂的門下,往往是主動放棄了獨立思考能力的豬頭,他們不是學生,而是享受被老師用學問做心理按摩的公子們;魯迅的門下,卻可以出像蕭紅這樣的人,這樣的學生在某個方面甚至可以超過老師。」
今年的《被解放的占哥》太棒了!不但把自由用直率的方法解剖開了,還分成好幾層地發泄了憤怒,最後一腳踏進主流。跟姜文的《讓子彈飛》可以作為哥們兒影片一起看待,但比《讓子彈飛》拍得更加水到渠成,編劇也更流暢,全片無尿點。傑米福克斯這次做為被解放的懲罰者,比當年《低俗小說》里知識分子一樣的審判者塞繆爾傑克遜也更簡單直接。這個如果不拿大獎都太不應該了。
獎勵,應該頒給啟發者。
現在後腦勺終於不再疼了。這種直白的事情,不如趁機徹底講明白。
以上不過是現象,接下來才是原因。
所以現在開始這個貼會變長,很長,也不酷,甚至有些煩人。如果是爽快人就別往下看了。
重複《此時此地》
知道現象不如知道原因
我們要得太多,速度太快,每天我們接收的信息可以比以前的人一輩子接收的都多。我們看到的也更多,知識量和理解力隨時都面臨挑戰,因為我們永遠無法分辨到底什麼是真的。除了現象和數字,我們不關注任何東西。轉一圈回來問的還是那個問題:誰知道的數量比較大?或者兩年後誰還屹立不倒?完全成了純粹的體育競技。那麼以「高大全」來評判人和物是有問題的。
當世界走在了頭腦前面,產生了一種動物式的本能反應。我們大腦運作的方式發生了很大變化。思考變得過時,我們所做的只是接收和反應。我們不必把事情搞清楚,在我們搞清楚之前結果就已經出來了,我們必須從媒體上獲知結果。
就像我們走在海邊,看到漂亮的貝殼就拾起幾顆,或者在沙灘上撿幾粒有意思的小石子,當我們看到一把歷經幾百年的椅子時,會感到好奇,通過它能感受到古人的姿態、想法,但不要因此崇尚它、炫耀它,它除了能滿足我們的好奇心外,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價值。
那麼用現象來回答現象是越走越遠的。因為只會造成現象更多,也就是信息的深海化。就像網路,就像用百度知道和維基百科來回答問題。這樣對認識本質並無任何幫助。
比如我一個同事是這樣說的,「情感在昆汀的大馬戲裡,屬於出來客串一下,就像他本人一樣。你縱向看他的片,就知道他追求的是什麼了。「
這樣講,看起來是時尚的。
但反過來,應該是這樣:
昆汀的形式,是他整個電影語言裝置的屋子,血漿、罵人、絮叨、打斷也好,都圍繞著他對感情的終極追求,都是他感情的一部分。
「感情」。
三觀與三觀盡毀
如今事情發展的速度越來越快。昆汀曾經是個流氓,現在成了藝術家。
昆汀他幾乎沒有要表達的。如果說要表達的話,那就是說這個事情是可能的。在更多的情況下,他自己同樣很迷惑,願意通過一個行為,比如牙醫馬車上搖晃的牙齒,或者是血漿事件,去經驗一種可能性,經驗和生活是不能分開的。
這人的電影有一個特點,就是留下餘地和可能,我們認為這叫自由。他不喜歡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別人,讓趣味、讓情緒回到基本點,這就有了最大的自由,因為基本點是不可能去掉的,除此之不應該再添加什麼。
如果我們把昆汀看作一個文字作者,一個作家。判斷就再明顯不過了。你不覺得整個文學裡都缺少一種「簡單、直率」的類別嗎?兩千年來,整個文學被修辭大師們牢牢霸佔著。莎士比亞也罷,博爾赫斯就博爾赫斯,沒有問題嗎?「所有的作家都被文字害了。」確實如此。
把字掃開。
在一個鏡頭裡,可能只需要一盞燈、一張坐椅、一個人說話就能具有神采,具有不可磨滅的痕迹,為什麼你非得做出別的象徵呢?為什麼非要加一個意外?為什麼非要突然有人敲門打破他的自言自語?這種情節設定都是盲目的。人的情感不是可以策劃的,它有自己的方式,就像貓下一步的去向,我們無法預知。
如果人們很積極地生活,它必然產生意外;如果是頹廢地生活,它必然產生困惑。一個人如果有願望去經歷新事物,他人是擋不住的。
自從處女作開始,昆汀始終是被世界認可的藝術家。這是為什麼?
在大多數情況下沒有人影響他。他看過不少錄像帶,我們也看過不少片。但他避免走走過的路,說說過的話,能在做每一個新片時,提出新的看法。這種企圖心是無法代替的,讓人尊敬。
從全球化的評判視角來看,昆汀的電影在某種程度上向世界總結了美國人的特質和生活狀態。關於《無恥混蛋》和《讓子彈飛》的討論,也曾經是是讓政府產生了警惕的當代藝術陣地。政治波普嘛。不稀奇。都搞爛了。不稀奇嗎?別忘了中國電影連個政治波普都沒有呢,只知道說爽了。
當然他們不會同意我們這種談論方式,他不知道別人怎麼看他的作品,這跟他是怎麼樣想的也有很大距離。
茄子就茄子,不是別的。你認為茄子是茄子,是由於你知道番茄什麼樣,或者黃瓜什麼樣,才能確定茄子是什麼樣,茄子自己不知道自己是茄子。一個人對一個事物的認識,都來自於與其他事物的關聯。他基本上不在意別人怎麼看,當然別人怎麼看跟他也關係不大。
新浪潮之後沒有太多像樣的電影大師,大多缺少對「情感」的一個清楚的認識。
我們處在什麼樣的環境,誰從我們身邊經過,如果不幹脆點將會面臨什麼樣的事情?這些問題沒有搞清楚,只以為票房高築或者受人尊敬就非常得意。普遍來說人人皆可,缺少基本的態度,觀念比較混亂。雖然電影已經走過百年了,從最初的影畫戲,到新浪潮,再到現在所謂的商業時代,如今的導演應該清楚地認識自己的位置和職責,迴避別人曾經用過的風格,創造出屬於本地的、和個人經驗有關的風格體系,這個體系可以很小,在整個作品中,只需要說清一兩個問題就很好了。
精確不是電影中的高標準,它往往是在故弄玄虛。無論拍攝、建築、室內設計、寫作,還是說話,都會有細節,有方式,有條理,有情感,這是一種表達方式,它可以是精細的,也可以是粗獷的,這些並不是評價的標準。電影的好壞是在於你是否具有基本的情緒,它來自於你的世界觀,你的修養,你對事物的基本判斷。在表達中最缺少的其實是常識,包括大到善惡、對錯,小到表情、語速、腔調的判斷。
常識。「常」是基本,「識」是見地。
常識。就是你對基本的見地是什麼。就像和尚到了辯論的最後環節,說,「來,我要看你的見地。」
雜誌里沒有見地,只有信息。當我說到雜誌的時候,指的是所有雜誌,包括一切名記專欄。
通常我們會在雜誌上看到一些影評,有些看起來似乎寫的還不錯。但雜誌本身是一種有問題的東西。它有一種膚皮潦草的基本特徵,就像搜索,就算你把所有膚皮潦草的東西收集起來,也無法得到一個真知。
微博限制字數,一方面是爽的,另一方面是不爽的。所以我們看到微博是信息點很多的一種平台。但你在知乎這個網站里就能寫得很長。因為有些打破沙鍋答到底需要非常大非常大的空間才行。
無疑昆汀不喜歡現在的主流電影。現在的主流電影沒有真正的情緒,不是為情緒而拍攝的,沒有情緒的電影里沒有真實的人。我們小時候不喜歡深刻,因為深刻是麻煩的。我們長大後不喜歡粗糙,因為粗糙是無質量的。過去我們上廁所時,只需要出門走出幾十米,隨便什麼地方都能解決。人是逐漸走向文明的,但文明會有認知的問題,如果一個高大全精的東西,從表達的基本點上就出了問題,對人的影響將是難以退回的。
直白的事情最好直白地講。憤怒的事情最好憤怒地講。糾結的事情最好糾結地講。
如果20年後的氣候,本身就是「霧霾天「,你不憤怒嗎?
暴力的好處就在這裡,對這種影響的憤怒,也是讓我們難以冷靜的。在一種「壞基本」的籠罩下,事實上很多問題不是越辯越明,打一架可能更好。
基本與不基本
這樣的電影令人喜歡,想做事就做事,想半夜做事就半夜做事,想吃飯就吃飯,一切都很自由,也很方便,是一個有彈性的空間。
例如我們用「簡約」來形容,這像是一個醫學辭彙,就像是「糖尿病」、「腎炎」之類的,這個詞讓人討厭。
但我們比較喜歡「簡單」,用明白的方式有效地去處理一件事,直截了當。因為昆汀是一個比較簡單的人,也許我們也一樣,遇到的事情都不需要用大量的知識和智慧的頭腦,這樣我們就會很幸運,需要高智慧的事,我們都不會遇到。
電影和觀念表達所涉及的事情也都是相當簡單的,只需要憑直覺和最樸素的手段就能完成。基本的材料、基本的處理方式就能滿足我們的需要。就像做菜,我們不需要將所有的調料全混進去,也許只用清水一煮,也會很可口,因為菜本身所包含的氣質、色彩、味道是陽光、空氣、土地給我們的。從這個角度講,昆汀的形式亂燉從感受上反而是不亂的,另一些導演比如斯皮爾伯格的條理,從感受上反而是亂燉的。
家中貓狗很有地位,它們比我們更像主人,它們在院子里的架勢常常激起我們對這所房子更多的好感,它們不可一世的態度,似乎在說,這裡是我的地盤。這是波普或者說屌絲精神的精髓。很少有人能達不到這個境界。但也很少有人能達到這個境界。自由最終的結果是什麼樣,這是我根本想不到的。
情緒是奇妙的,它是一種含義。很多人認為處變不驚的情緒最理想,其實這並不重要,憤怒有憤怒的味道,絮叨有絮叨的味道,重複有重複的味道,每一種情緒都有它的特徵,都有它的可能。
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清楚,那就不要讓觀眾把這塊屏幕浪費了,這是電影從業者應該珍惜的地方。這樣,工作者才可以說我不太在意公眾的評價,因為我是公眾的一部分。
很多事情,都應該是做完之後才知道的。比如拍了電影之後,才知道自己是個導演;喜歡玩,做了些東西後,人家說他是藝術家;因為他愛說話,別人說他與潮流和時尚有關……但這一切都是發自他最基本的需要,因為他是個人,所以要思考,不想掩飾自己的看法。
我們更需要那些現在年富力強的導演和作者,他們將有更強的生命力,更多的可能性。將走向更基礎的邊界。之前的人有些很好,但過去就過去了,停在那了。
自我實際上就是相信自己,相信生命本來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抵抗後天的教育、理想等等一切,它的作用是強大的,每個人都一樣。
昆汀非常代表現在的人,現在的美國人,我認為這是一種文學。
關於談轉行的問題。
如果:沒有計劃、沒有方向、沒有目的。有人會說,這怎麼能行呢?但實際上,這樣是重要的,他可以投入到我喜歡的事情中,因為沒有障礙,不會被套住。
把手上的跟電影有關的事情做完之後,就一個也不做了。因為他不喜歡這個套,他可以去做別的,他完全可以做一件讓他失敗點兒的事情,這個成功讓他覺得丟臉。是這個行業的「差」,才讓他成功的,那還在這個行業里混什麼呢?得趕快拔出腳來。再也不做和電影有關的事情了,還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說,疊個小紙人啊,在湖面打個水漂啊。比如飲食,它一直在發生著變化,一會兒時興吃粵菜,一陣兒又時興吃川菜,但每個人不會讓自己的味覺隨著飲食的潮流而變化,因為我們總有自己喜歡吃的那口菜,喜歡喝的那勺湯,當每個人都能把這件事情弄清楚時,這才是一個有意思的世界,才會有人肯定地說,我喜歡什麼。
這就是我們為什麼認為「基本點」很重要,達不到基本點,人和創作就都有問題;越過了基本點,我們認為是「有這一號「的。
而自由這個基本點的好處就在這裡,你那樣說你有把握,我反過來說我也有把握。
如果所有的人都在盲目地追求一種籠統的方向,這個世界會變得很無聊。生活是每個人走向自己的地方,在自己願意的心情中去做事情。做回自己是最重要的,也是最難的,因為經過如此多的鬥爭、磨難、貧困以及思想的禁錮、教育的墮落、美好的衰敗,現實已是千瘡百孔。儘管做一回原來的自己很難,但也的確重要。
這些不是我寫的,如果是我寫難免顛三倒四。只是把艾未未的一篇《此時此地》個別地方改動了一下,因為他說的比我要好。
標記做在這裡。以後再看。
這個貼寫起來太過癮了,再加長一些。
一個,是對「基本」的常識。
另一個,是我們為什麼會管一些電影叫「藝術電影」?
「基本」是意思和感情的最小單元。現在概念太多了,解釋意思變成了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現在感情太複雜了,表達清楚也變成了一件複雜的事情。
你必須不斷用一個意思去解釋另一個意思,永遠加長下去。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感情也是這樣,我們只好去疊加無數的微表情,最終成為難以治癒的城市病,知識分子病。
編寫《新華字典》的工作組非常了不起。用最簡短的話講清楚是第一要求。另外一項工作就是例舉,到底是例舉基本辭彙還是例舉常用辭彙?這非常糾結。如果有一本最乾淨的《新華字典》,它只寫下最基本的字,列下最基本的詞。我們認為它將是可以定義世界的。
《康熙大字典》和《牛津大字典》則是反面教材,試圖列舉所有完全不可能,這是兩件徒勞無功的東西。
基本應該是表達一切的標準。因為基本本身就是標準。所以我們更多的智力最好用來感受和研究什麼是基本。這樣一來,我們來定義好電影和好導演就有了根本性的辦法。好比現在有個詞叫「獨立」。獨立製片、獨立精神。加法是沒有好處的,比如我現在把這個東西寫這麼長,這不過是宣洩,而「泄」是廢物。
獨立是減法。
有人說減到最後不就減成0了嗎?是的。但別忘了0也是一個東西。並不是什麼也沒有。所以我特別不同意把昆汀的電影稱為疊加和混搭了一些元素的電影。裡面的任何一項元素都是可以被減掉的,不信你就一項一項減,減到最後減不掉的那個,就是感情。這就像蘋果手機,減到最後減不掉的那個,是個按鈕。
而顯然,並不是很多創造都經得住這樣減,更多的造物,減到最後是什麼也沒有的。因為它們是生造的,並非來自自然界,來自人,是這個地球上不該存在的垃圾。
用「商業」和「藝術」來區分電影的類別毫無道理。
這個電影是不是拍得很藝術,我們就看它是不是很顯然在表達感情。
這個電影是不是拍得很商業,我們就看它是不是並非以表達感情為目的。
原因很簡單,沒有任何玄虛,因為商品無感情,人有感情。
那麼撒狗血的感情呢?比如《媽媽再愛我一次》。既然都說了是灑狗血,你又怎麼能叫它是真感情呢?
昨天電視上又放一遍《盜夢空間》。
為什麼諾蘭的電影已經拍得那麼好了,膠片質感、數理邏輯、情感膠著和各種意想不到都有。但我們仍然認為還差些東西?缺席的東西,就是沒有強烈的感情。
常有人勸告我說,「做評價或者說觀點的時候要注意保持中立。」
但顯現「中立」不應該是唯一的判斷方式。如果它是唯一的,那麼就連中立這種方式也是納粹的。
這就是人,當你真實的感情明確了,其它是不重要的。
不如我們來把事情往最簡單里說吧。
虎頭蛇尾的《少年派》,虎背熊腰的《林肯》,和虎頭虎腦的《被解放的占哥》。
哪個詞印象最深刻?是虎頭虎腦。
《少年派》為什麼是虎頭蛇尾的?因為情緒並不飽滿而且確實並不飽滿。
《林肯》和《占哥》放在一起看是有意思的,恰恰這兩個故事都是解放黑奴。
最終我們發現,故事是不重要的。故事道具場景表演什麼的是不重要的。情緒產生的時候它們在哪兒?這個重要。
為什麼迪卡普里奧扮演的莊園主是迷人的有魅力的?為什麼再迷人也是該死的?
非常棒!自由極其重要,而昆汀讓我們得到一個直截了當的理解。
因為這傢伙有著廣泛的閱片量和廣泛的粉絲群體,前者能讓他儘可能的在每一個借鑒點或是靈感來源的鏡頭上把自己和眾多大師平行,後者能讓這些不明就裡的圍觀群眾狠狠捧捧自己的偶像,在廟堂和江湖保持一個不錯的地位,他也許還不算是大師,但,只要看了他的片,誰在乎呢?
會編劇的的神經病才是好導演
我不認為昆汀是「大師」,「大師」和「天才」是不一樣的。
大師是百鍊成鋼,精益求精,承前啟後。
天才是不拘一格,隨心所欲,甚至可以偶爾使壞耍你,你還只能陪笑。
昆汀就是這樣的天才。
(其實題中還有個意思,題主對自己和「大眾」的定位也基本靠譜,其實昆汀是個野路子,他的導演基礎課就是用錄像機看了成千上萬部電影,包括爛片,其作品因此有很重的拼貼風格,夾帶了很多包袱;我等中國偽影迷,除非是骨灰級的cult粉,否則真難以全盤接招,誰尊誰為神,還「廣泛地」,大可不必當真。)
為加拿大華文媒體寫過致敬昆汀的:70 毫米
2015年的聖誕日是個神奇的日子,天晴,陽光燦爛,朋友滔滔參與了這神奇的白天,然後我和大樹繼續到晚上的子夜時分,當然,滔滔說按照中國的黃道吉日的預言是「諸事不利」,「不宜出行」,而我固執地認為這是上帝賦予的安排,終究讓我們的節日遠離平淡,出彩點戲劇性,我用的英法詞語都是 dramatic(dramatique) 這個詞。順利的生活雲淡風輕,無人記得,而不順的生活卻是由衷地刻下印記,成為朋友聚會時候的談資,當朋友們問起究竟如何戲劇性地度過聖誕日的時候,我都捨不得劇透,留待文字的世界裡孤獨起舞。
臨近2015年的聖誕,電影界傳來一聲響,說鬼才導演昆汀(Quentin Tarantino )整了一部70mm 膠片拍攝的電影 The hateful 8, 中文譯成「八惡人」,片長三小時,將在聖誕日當天在全加拿大的指定四個影院開啟路演帷幕。這個消息,和阿黛爾2016年夏天要來溫哥華開演唱會一般震驚了小溫村,據說那個演唱會的票子在半個小時之內售罄一空,以為自己特主流,搭上架勢準備出五百大洋的主兒,第一時間撲票,也落空,估計得半年後,懷攥著兩千大加洋,去音樂廳門口候,鑽黃牛黨里套磁。
話說我家有個昆汀迷,再加這70mm 膠片的誘惑,興奮得不得了,彷彿這個聖誕日就是電影膠片日,確切地說是70毫米日。老實承認,我也沒搞明白老時代的電影膠片都有幾個毫米,翻閱了一下電影放映知識,快速惡補了幾滴膠片放映精華素,知道了底片越大,解析度越高,像素越大,越適合大尺寸播放,知道以前的電影膠片寬度大都是35毫米,70毫米寬度的膠片相當撩人,每張拍攝成的電影膠片加寬了一倍。目前的電影拍攝基本都是數碼攝影,現如今,又要真實感又要清晰度,美女出浴還不能化妝,真是難事。採用膠片,成本相當高,但膠片能細膩地體現場景的細節和氛圍,在色彩、光線變化、影調等各個方面都比數碼能夠包容的程度更高,同時必須有專門的放映設備機器和熒幕。膠片大了,機器也大了,溫哥華難得預定了這樣的專門放映機,地點就在 Cambie 街上的The Park theatre,其實,全加拿大沒有一塊高大的真正放映70mm 膠片的銀幕,我家的業餘影視製作人又發話了,說真正要觀賞70毫米膠片電影得飛去紐約,那裡有全世界唯一的懸掛著配合70毫米膠片超大銀幕的影視廳。
會有人如此高燒而喪心病狂,為一部70毫米膠片的電影奔赴紐約么?不得而知。
既然如此,聖誕日就要貢獻給昆汀的「八惡人」了,這個等待了幾個月的心愿立馬就要實現了。
朋友滔滔是英國學電影專業歸來的畢業生,投身於中國電影界,也一度小小輝煌過。住在西溫的她,聽說了這個消息,興奮無比得象個小喜鵲,我們三人約了看下午場2點的,然後提早一個小時美滋滋地出發了。
Cambie 街上的 The Park theatre ,內街的車子烏泱泱立隊,我們深度探索後,終於在遙遠的地方發現了一個空白格。來到電影院門口,一長溜的隊伍,嗯,看來昆汀迷不少,貢獻聖誕日的不止我家一位。
想找隊伍的尾巴排隊,Cambie 街上的隊伍經過很長的直線距離後居然拐了彎,拐到了內街的人行道上,放眼望去,倒吸一口冬日的寒氣,目測隊伍兩百米之外。大樹依然決心蔚然,不動搖,虔誠地排在隊伍里,我已經開始內心激烈的思想鬥爭,這電影半小時候後開始,這樣排隊菜花會涼吧?
不小一會兒,工作人員過來發話了,所有的票子全部售罄一空,排隊的人都是換票的人,他們早在網站上買好票了,他們能否按時入場,70毫米的油菜花不涼,我也表示懷疑。
不等業餘影視製作人埋汰我,我立刻自覺做反省懺悔狀,是我的錯,我太低估了昆汀和70毫米,我堅決抵制了他預先購票的決定,因為我更想呆家的被窩裡。
滔滔趕到了,其實她在輾轉天車巴士的路途上,我就告知了她這個不幸的消息。她還是不甘心,說不撞南牆,絕不往北,影院門口見。
見著了面,得立馬決定下一步如何方案?就放棄70毫米打道回府嗎?大樹是個意志力堅定分子,在手機上敲打了一陣,欣喜地發現了柳暗花明,說晚10點場的尚有餘票,即刻購買,和70毫米幹上了。
滔滔說反正已經在聖誕日燈泡我們了,索性亮度點長點,去 Richmond 看中國海外同步上演的熱門電影「老炮兒」吧。於是從西頭趕到最南頭,滔滔在聖誕日,從大北方的西溫,一舉穿越到了Richmond大南方的 Riverport影院,為了老炮兒,這名字很惡俗,但導演是管虎,演員是小剛,聖誕國產電影之小鋼炮很虎威。
我乖乖排隊的時候,再次發現燈亮起來,票子售完。好吧,走吧,甘心吧,喝咖啡去。
喝咖啡的地界都因為逶迤的車隊,阻擋了我們的排隊的勇氣,回府是最好的選擇。
餘下來的事情,和我無關,都是滔滔自認為諸事不利烏鴉嘴的後果。她傍晚離開回家,出發的時候拉了手機在我家,因為笠日她有一特別重要的採訪,必須使用手機,於是她在行進一半的路途,決定坐著公車折回我家。悲催的是,現代人,被一個遺忘的手機害得不輕,一沒有號碼,二不明地址,於是她憑著記憶,在附近的街區徘徊,所有我倆的共同朋友,她都沒有找到,按她的話講,徹底失聯了。大樹發現了滔滔的手機後,跟做敵後工作一樣,給她發了電子郵件,等待她空手套上哪個道,可以上網查看郵件。果不其然,滔滔終於在某個徘徊的街區,看到了人手上的手機,毅然地要求借來查看郵箱,終於找到了組織的聯絡號。
25號這天,滔滔說,出門諸事不利,為了那個70 毫米,回到家裡,天色已暗,她先生和兒子舉行了隆重的父子牛扒大餐,在某個夜晚時分,她缺席,晚餐愉快結束;而我清楚地記得,這一天,溫哥華出奇的晴朗,艷陽高照。
我們終於熬到了夜晚8點半,這回,我長記性了,嚷嚷著早點出門,再度奔赴 電影院。眼前的場景象是白天的翻拍定格,我熟悉了這個場景,不再激烈思想鬥爭,拐到內街尋找隊伍的尾巴,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換票,因為70 毫米在那裡招手,而我有90分鐘的時間等待匹敵。
又來了個工作人員,不,他說他不是,他說他是昆黨死效忠一員,他說他很理解這支渴盼著70 毫米的死粉隊列,但是,他不得不遺憾地告訴大家,70毫米看不成了,因為那台特別放映機故障了,願意看數碼版的,繼續排隊。大樹急了,嗖地一聲就衝出了隊伍,全然不顧身後的我,他一路跑過內街,拐彎跑到 Cambie街道的電影院,我在後面猛追,他奮勇地撥開人群,沖入進去,我不顧一切地緊隨其後,終於見到了工作人員。大樹不死心,追問機器有否補救措施,人家說其實全天都沒有放映70毫米,膠片放映機的故障無人能修,只能等待美國那邊再調配一台。
影院充分理解昆汀死黨的情懷,可以辦理退票。退票長龍立刻瀰漫開來,大樹的臉上漸漸開顏,他留存著念想,退了票。
離開電影院,我們回到家裡已近夜11點。現在,大樹又傳給我喜報,說70毫米放映機正在從洛杉磯奔波在溫哥華的路途上,具體放映日子還要等待通知。
我們從現在開始,都在等待70毫米的盼頭中生活,它離我們的生活究竟有多遠。
我感覺 是 用一種很強烈的個人風格給大家帶來一種新的體驗,
引起很大的爭議,
歷史容易記住這樣的藝術家。
本人並不認為昆汀是大師,只能說是個人風格十分強烈的好導演。
作為一個從來沒有接受過任何專業訓練教育,僅僅作過音像店老闆,昆汀能達到現在的水平,拍出低俗小說這種接近神片的電影,充分能說明他的電影天賦,儘管個人認為這幾年他的水平一直在和體重成反比(江哥&<無恥混蛋&<殺死比爾&<低俗小說)
至於為何很多影迷心裡昆汀的地位很高,首先在前面講過,昆汀是一個個人風格十分鮮明的導演,無論是各種暴力、粗口的充斥,還是經常使用的非線性敘事,這些都是影迷們喜聞樂見的;其次,作為音像店老闆出身的昆汀,經常喜歡在電影里致敬一些經典老片,這也是很多老影迷喜歡他的原因之一。
他就是 後現代主義 的百度百科的詞條。
昆汀不是大師,希區柯克是大師,斯皮爾伯格是大師,馬丁西克塞斯是大師,黑澤明楊德昌侯孝賢是大師,昆汀在相比之下,鬼才而已。
這個老流氓多有才華啊,LZ怎麼會覺得沒有觀影體驗?姜戈看得我興奮了一晚上啊。尤其三K黨為戴面罩絮絮叨叨開會那段,我至今忘不掉。
贊同高贊回答,昆汀至少現在還不是大師,估計未來也不是。
大師怎樣去定義?我的看法是,廣泛地影響和改變了某種事物的發展進程。
昆汀生於貧民窟,母親產下他時只有十六七歲,父親則是酗酒好賭的頑劣之徒。
這樣的童年影響下的人很難像那些大師一樣,用自己與生俱來的視野和遠見去改變電影藝術。
《落水狗》在聖丹尼斯一鳴驚人,隨即被評委們罵的狗血淋頭。當然這並不代表昆汀的作品不是好作品,但是可反映出昆汀在業務領域的技法和表達並不在主流電影從業者的認可範圍內。
熟悉昆汀的觀眾都知道,昆汀電影的元素化很明顯,採用了很多符號化意向去拼接,這也從側面說明昆汀所謂的「風格」是雜糅了別人「風格」的「風格」。
昆汀的電影是屬於他自己的電影,有特定的觀眾群體,雖然風格出眾,並且精彩異常,但並不是一個「大師」應該出現的特性。
昆汀就像武俠小說世界的古龍,金庸是大師,而古龍更像一把利劍,用自己獨有的招式去刺穿很多人的遮羞布。
不論昆汀還是古龍,他們雖然無法達到傳統意義上的大師稱號,但他們的作品卻在另一個高峰上和被加冕的大師們遙相對望,並且不朽。
昆汀還沒有達到大師的標準,他的作品並未得到業內人士的廣泛認同。其中不少人因為他與水平不相襯的名氣相當討厭他,包括我大學影視鑒賞課的老師。
總體來說,他的作品最大的問題是形式高於內容的傾向嚴重。他經常把精力全部放在新奇的布局和風格化上,對細節缺乏雕琢。姜戈、無恥混蛋這些片看了感覺很爽,但就是感覺相比真正的佳作缺了點什麼,情感的波動似乎不是很大。他的作品因為這些缺點比最好的作品低了幾個檔次。
叛逆期、看片少的少年和對電影現狀不滿者經常會因為昆汀刻意求異的作風吹捧他,這也算是昆汀高明的營銷手段吧。
對人性非常寫實,故事中很多吃了蒼蠅的橋段讓我非常欣賞,意外的能激發共鳴。
給飛行器粗略地分三個類,航母,飛機,飛碟;
給電影導演粗略地分三個類,大師,庸才,昆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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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昆汀以後我才知道高冷分兩類,一類拒人於千里之外,一類反其道而行之。
反其道而行的人很多,但做得有趣又不落俗的人很少。
自成一派的大師一般都有一些高冷,昆汀也高冷,他是講過「我們最好不要吸引對我們不感興趣的人」這樣的話的人,但他又不是不食人間煙火那類的高深莫測,他是能給出驚喜的人。
昆汀的高明在於能夠把思維方式的反常規和外在表現形式的藝術性結合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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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小說》神作不說,《落水狗》有一幕三人對射的的場景非常經典,定格到前段時間《羅曼蒂克消亡史》陸和渡部兩方同時開火的畫面,雖然用了截然不同的處理方式,但還是能看出後者受了前者影響。
後來者受昆汀影響的想必也不在少數,他就是有這樣的價值。
說昆汀大師的應該不多的。本人就是個昆汀粉。從來沒覺得是大師。他的電影受眾珍惜你不算很多。但是有一批極度痴迷的粉絲,然後你知道的,非常喜歡他的人容易誇張的表達自己的喜好程度,所以你會發現有很多人把他尊為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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