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能寫出治癒系又不矯情的文章?

怎樣才能寫出非常治癒系而又不矯情的文?就是那種文筆措辭看似簡單,也沒有什麼特別深奧煽情的文字,但是有給人很溫暖治癒的效果。


對痛苦充分理解,卻又不深陷其中。


寫人與狗,狗與狗,人與貓,貓與貓,貓與狗……就是不要寫人與人的故事。

頂多說你寫得爛,不會說你矯情。


跟@明溪 老師跑進來的。補充一丟丟,涉及到遺失與重獲的母題(motive),比較容易寫出治癒的感覺。選擇一個合適的故事,比文筆有力上百倍。

舉一個謎之治癒的栗子:豆瓣閱讀 by @王亞暉

我被人盯上了。哦,不對,那不是人,是一個鬼。

這個故事要從十年前說起。那時候我還是一個中學生,每天除了上學外唯一的愛好就是和幾個狐朋狗友去街機廳鬼混。鄰居家有個叫雷雷的小男孩,大概比我小十歲,胖乎乎傻乎乎的,也不怎麼說話,我對他唯一的印象就是流著鼻涕獃獃的看著我。當時他父母工作很忙,經常寄存在我家讓我臨時照看一下。平時也就成了我的一個小跟班。我走到那裡他跟到哪裡。我喜歡他嗎?開玩笑,一個青春期的年輕人怎麼可能喜歡這麼一個小孩子跟著我,讓我兄弟們看到還不笑死我。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我每次都要破費一下。雷雷喜歡吃棒棒糖,每次他寄存到我家裡托我照看的時候我都會給他買三五根棒棒糖,讓他自己安心在家吃,好讓我去玩。我和雷雷就形成了一種奇妙的默契,只要他棒棒糖不吃完,就一直會為我保守秘密。

這種平衡到我十八歲生日前止步。那是一個熱的讓人抓狂的夏日,我和往常一樣給雷雷買了幾根棒棒糖後就去了街機廳,玩的正開心的時候發現幾個朋友都停下了手中的遊戲朝門口看去,是雷雷,孤零零的站在門口,舔著棒棒糖看著我。

現在回想起來那是我人生中最尷尬的時刻,我只能裝作他是一團惡臭的空氣不予理會。

「那小子是不是看你呢?」

「什麼啊!」我裝作很不耐煩,但也清楚朋友並沒騙我,雷雷肯定是出於某種原因來找我。

「肯定是看你呢,你看走過來了。」

是的,雷雷帶著噁心的鼻涕走了過來。獃獃的看了我幾秒鐘後說到:「哥哥,怎麼了?」

我憤怒的站了起來,看著他,吼了一句:「滾!」

雷雷像中了某種魔法一般呆立了幾秒鐘後一語不發的轉身離開,我分明聽到了出門後啜泣的聲音。又過了一分鐘後我才意識到自己衝動的後果,如果他父母或者我父母看到哭泣的他會怎麼樣?會知道我天天去街機房的事情,可能也知道我在抽煙的事情,可能還知道我在學校里做的一切壞事。

天吶。

我急忙跑了出去,甚至完全無法估計朋友們的看法。我一定要找到雷雷,否則可能我的好日子就此過去,人生中最開心的時刻終於要消失,以後在父母的眼裡我再也不是那個乖巧的學生,我會變成鄰居眼裡的惡魔,要接受成千上萬成年人在背後的指指點點。

終於,在離我家只有幾個街道的小河旁我看到雷雷。一個人哭著慢悠悠的在往回家走。我的直覺在此時此刻告訴我雷雷的內心一定恨透了我,這個時候他應該在構思究竟用何種言語去告知我父母我的一百種罪狀。我急忙跑了過去對雷雷說:「對不起啊,剛才是哥哥不對,不該對你發火。」

雷雷一語不發繼續哭著往家走。瞬間恐懼和憤怒像兩個乖戾的小鬼縈繞在我周圍,甩不開,放不掉。

我把雷雷推入了河裡。

之後的幾天時間裡我們整個小區的人都在四下尋找雷雷。當然作為唯一知情者的我也裝作毫不知情加入了尋找的行列,但如果不是犯案者很難想像我的心態。我假裝尋找,可私底下最恐懼的事情就是將其找到。

三年後,人們在河下游修建堤壩的地方找到了雷雷早已腐爛的屍體,匆匆將其下葬也沒了下文,好像所有人都以為是一個單純的孩子失足落入水下。

今天我之所以把這個故事再次拿了出來是因為,雷雷現在就坐在我面前。

我不清楚他現在究竟是什麼,如影隨影,可能就是小說里說到的幽靈提到的鬼。

他此時此刻擋在我和電視中間,坐在地上,流著噁心的鼻涕,獃獃的看著我。像十年前一樣。我也不知道他究竟為何憑空出現,總之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更不知道又要用何種手段讓其消失,同時有趣的是,我的妻子和孩子好像對其視而不見。

「那個,我說,咱們的電視是不是不清楚啊。」我試探妻子。

「沒有啊,怎麼了?」

「沒事。」我又看了一眼只有一歲坐在玩具車裡的兒子也沒有任何異動。

看來我要看看精神醫生了。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的時間,從上班下班到電梯和浴室,甚至在和情婦偷情的時候雷雷都無時無刻的跟在我身邊,我也已經習慣了這個變化。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反正不會傷害我。

人類的愚蠢在於經常對一些本應緊張的事情感到莫名的放鬆。

幾日後我發現了他的目的很可能是我的兒子。幾周前的一個晚上我在看球時發現他在一旁偷偷的看我兒子,我想他一定預謀了一個報復計劃,把十年前我對他做的事情複製在我兒子的身上。然而我,作為一個男人,年輕時候我的一切錯誤就應該由自己承擔,即便豁出性命也要保護我的孩子,不過顯然我從來沒有對付一個死人的經驗。

雷雷的鬼魂有個特點,就是只是在遠處默默的看著我。在公司的時候一般站在我的辦公桌遠端,這個時候我可以利用電腦來做一些他不了解的事情。

在過去的一周里我聯繫了一位號稱是本地的通靈人,我編造了一個自認為滴水不漏的謊話告訴他我小時候曾經目睹了一個孩子跳河但是因為不會游泳就沒有施救,現在這個小孩子的鬼魂來找我。通靈人信了,但只是告訴我估計是有些話想跟你說,才會這麼糾纏你又不傷害你。我們兩個約好了今天下班見面,在他家。

下班後我就帶著雷雷的鬼魂打車到了通靈人的家,看起來就像是每天在馬路邊遛鳥的老人,完全沒有仙風道骨,更像是一個退休老幹部。我問他能不能看到那個小孩,老人說不可以。但是能告訴我一個交流的辦法。

他花了一刻鐘時間完成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儀式後給了我一碗渾濁的水,聞起來有濃烈的腥臭味。我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就喝了下去。轉頭看看雷雷,好像隱約能聽到他在說什麼。我看著他流著鼻涕醜惡的嘴臉一步一步走近。

「哥哥,生日快樂。」


首先這是一個相對浮躁的年代
細水長流的文字很難吸睛
很多人看不下去

建議拜讀汪曾祺先生的文字
淡而有味

另外想像力也是現代文章的重要元素
治癒的文章不一定寫小「真」人 「善」人
可以把小「賤」人寫得可愛可恨

文章寫到什麼程度
不是靠你手中生花的筆
而是
生花的心


我從來不覺得寫作是一件完全靠技巧的事情。

如果你希望你的作品能治癒且不矯情,那麼你光是靠一些所謂的寫作技巧或者題材選擇根本永遠無法達到你要的目標。

治癒的定義是什麼?
溫暖人心,觸及心靈,在人悲傷失落時帶來鼓勵和安慰。

這不是一項靠瞎編一個所謂的雞湯故事或者用上一些柔情蜜意的文字堆砌就能達到的。

真正的治癒,是用平淡的語調,簡單的故事,表達作者對世界的溫柔和善意。

我反感一切教人寫作技巧的說辭,不是說那些就不對,而是我認為在拋棄情感和內心之外來說技巧,是空洞且虛偽的。

如果您真的想寫出治癒系的文章,那麼我唯一能給出的建議就是拋開您所事先設定的一切目的,去感受去探究這個世界所能給你的一起美好,懷抱著溫柔和善良,用你細膩的心,把那些你能分享的美麗,傾其所有的獻給整個世界。

當你能看到別人睜大眼睛也看不到的平凡美好時,你就是最棒的了!

這隻需要一點點天賦,和足夠的溫柔。
當然,技巧上,我能給的意見就是做到辭以達意,足夠了。


不知道這樣的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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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是雙胞胎,他是被叫做弟弟的哥哥。她是不願意當妹妹的妹妹。
她一米六七,九十六斤重。他背起她時,除了上樓梯都不會太累。
他六十二公斤,一米七九,她只到他下巴,每次抓他耳朵都要抬起手。
她手指修長,鋼琴很棒很棒,但教了他幾年,只教會了兩隻老虎和小星星。
他手本來也好看,但自從生病後,會緊張的掰響關節,所以關節粗的恐怖。
他起床時,會把她放在床頭的衣服泡上,煎好雞蛋。然後捏捏裝睡的她的鼻子。
她刷牙時會要抱抱,等他慢慢的在稍顯狹窄的洗手間的洗衣機前轉過身,
把牙膏沫沫抹到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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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的下午,他和她一起去給叔叔家裡的弟弟買燈籠。
他兜里空空,勸勸同他一樣孩子氣的她,給弟弟買好看的燈籠就好了嗎。
我們兩個大孩子,要紙做的好不好,還要買禮花呢。
她乖巧的點頭,卻看著那隻可愛的白色小兔子,眼睛怎麼也不移位。
「如果你不給我買,我將來要生一堆小孩子,讓你給壓歲錢給的窮死昂。」
他看著她撅嘴巴的可愛,忍不住去捏她的小蘋果一樣的臉蛋。
他十六歲零八個月,她十六歲零八個月剪十分鐘。
燈籠攤前,人群川流不息。
他覺得,怎麼都不好讓她受一點點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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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睛剛剛查出來生病的那些天,兩個傢伙都安安靜靜的不做聲。
本來商量好了,一周時間,五天他做飯,兩天她做。
可是某個懶懶的女孩連那兩天都要賴去啊。撒嬌什麼的可以秒殺他的啊。
向北的廚房,被對面的樓反射的陽光照到他的臉上。
慢慢的切著火腿,切一點,被某隻饞貓偷去一點。結果什麼都剩不下。
他氣得敲她的腦袋瓜,她抱著頭哼哼。
「要吃的飽飽的,有精力努力學習,以後才好照顧哥哥吶」
他要怎麼才好,又要抱她緊緊的,又不沾到她嘴邊的油花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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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清新歡快的音樂,他也是一樣喜歡琳恩瑪蓮與卡百列的清新語調。
他愛極了墨村的古雅的歌詞,她也是一樣愛著38圖和塔姐的歌聲。
他的MP3跟她的MP3是一對兒,爸爸當時買的時候,一白,一淺粉。
他的白色因為某次缺心眼的傻瓜蛋行為丟失了。
但是偷偷搞了一個二合一的轉介面,她的粉色便要插上兩個耳機了,
每天早飯之後,他洗過碗,她擦好桌子。
她的左耳是粉色耳機的L,右耳是白色的R
他的左耳是白色耳機的L。右耳是粉色的R。
兩個傻瓜蛋蛋,明明就是一個細胞長出來的嘛。


好問題。

任何一個故事,無論它走的是什麼路線,都必須是為了將一件事講明白。而把故事講得溫馨治癒的,卻很少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為什麼?因為孩子一般缺少足夠的閱歷與思考來支撐起故事本身的脈絡與更高的思想層次。而對於一個對生活已經有所體悟的成年人來說,講一個故事,或者說創造一個故事,他更明白從何種角度來講,更明白跳脫出本身的觀點來客觀地講述一件事。

所以我們寫一個故事,一定不要吝惜自己的思想。不要認為你的思想層次太高,用來講述關於小孩子或者小貓小狗的故事,顯得太過拔高。其實如果你真的動手寫過一篇童話,你會發現其實你的思想層次有時候甚至遠遠不夠。

兒童比我們想像的要想得更多。而為了模擬他們的思想,我們既要站在高一點的地方俯瞰,看完整他們所能看到的世界,也要站在他們身邊,看他們正在看的風景。而作者的閱歷越豐富、對人生思考得越多,這樣做的能力就越好。

比如說《小王子》,是聖埃克索佩里已到中年時所完成的作品。書中描寫的小王子,善良真誠,充滿了好奇。但是同時,小王子也是一個容易傷感的人。這樣的人物,需要的是一顆絕對的成人的心才能構思出來的。一個失敗的人物,最明顯的特徵就是不自然,說著不應該是他自己說的話,做的是不應該是他做的事。而小王子,他說的很多東西是很多孩子說不出來的,但是在他身上卻沒有不自然的感覺,因為他是被一個已經走過某條路的人牽引著走這條路的,他避開了猛獸的巢穴與獵人的陷阱。

寫一個溫馨治癒的故事,也應該是這樣。不要讓你筆下的人物走進陌生的森林。這一路上,你要在紙外保護他。換句話說,一半的你已經進了故事裡,另一半的你在故事外看著你自己,指明道路。

總而言之,要以經歷者的心境寫一個未經歷的故事。

故事的溫馨,不在於總是合家歡喜萬事大吉,而在於讓人物享受自己的幸福。

故事的治癒,不在於總是逢凶化吉如有天助,而在於讓人物把握自己的生活。

你要懂人生,才能寫人生。

無論是寫一個孩子、一隻貓、一隻狗,還是一個愛情的故事,都是如此。你在你的筆下能夠還原得多好,你就能把一個故事寫得多好。

加油。


吳念真《思念》

小學二年級的孩子好像很喜歡鄰座那個長頭髮的女孩,常常提起她,每次一講到她的種種瑣事時,你都可以看到他眼睛發亮、嘴角帶著微笑的樣子。
他的爸媽都不忍說破,因為他們知道不經意的玩笑都可能給這年紀的孩子帶來巨大的羞辱,甚至因此阻斷了他人生中第一次對異性那麼單純而潔凈的思慕。

雙方家長在校慶孩子們表演的場合里見了面,女孩的媽媽說女兒也常常提起男孩的名字,而他們也一樣有默契,從不說破。

女孩氣管不好,常感冒咳嗽,老師有一天在聯絡簿上寫:「鄰座的女生感冒了,只要她一咳嗽,XX就皺著眉頭盯著她看。問他是不是咳嗽的聲音讓他覺得煩?沒想到XX卻說:『不是,她咳得好辛苦,我好想替她咳!』」 老師最後寫道:「我覺得好丟臉,竟然用大人的觀點污衊了一個孩子那麼善良的心意。」
爸媽喜歡聽他講那女孩子的點點滴滴,因為從他的描述里彷佛看到了孩子們那麼自在、無邪的互動。
「我知道為什麼她寫的字那麼小,我寫的這麼大,因為她的手好小,小到我可以把它們包起來!」
爸媽於是想著孩子們細嫩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的樣子,以及他們當時的笑容。
「她的耳朵有長毛耶,亮晶晶的,好好玩!」
爸媽知道,那是下午的陽光照進教室,照在女孩的身上,女孩耳輪上的汗毛逆著光線於是清晰可見。
孩子簡單的描述,其實是無比深情的凝視。
三年級上學期的某一天,女孩的媽媽打電話來,說他們要移民加拿大。
「我不知道孩子們會不會有遺憾……。」女孩的媽媽說:「如果有,我會覺得好罪惡……。」
沒想到孩子的反應倒出乎他們預料。

有一天下課後,孩子連書包也沒放就直接衝進書房,搬下世界旅遊的畫冊就坐在地板上翻閱起來。

爸爸問他說:「你在找什麼?」孩子頭也不抬地說:「我在找加拿大的多倫多有什麼,因為XX他們要搬家去那裡。」
書沒翻幾頁,孩子忽然大笑起來,然後抓起電話打,一邊撥號還一邊忍不住地笑;爸爸聽見他跟電話那一端的女孩說:「妳知道多倫多附近有什麼嗎?哈哈, 有瀑布耶……,書上的字念起來好好玩……,說『你家那塊破布是世界最大的破布』,哈哈哈……不是啦……是說尼加拉瓜瀑布是世界最大的瀑布啦……哈 哈……。」

孩子要是有遺憾、有不舍,爸媽心理有準備,他們知道惟一能做的事叫「陪伴」。

後來女孩走了,孩子的日子尋常過,和那女孩惟一的連結,好像只有他書桌上那張女孩的媽媽手寫的英文地址。

寒假前一個冬陽溫潤的黃昏,放學的孩子從巴士下來時,神情和姿態都有點奇怪,滿臉通紅,眼睛發亮,右手的食指和拇指間好像捏著什麼無形的東西,快步跑向等候的爸爸。

「爸爸,她的頭髮耶!」孩子一走近便把右手朝爸爸的臉靠近,說:「你看,是XX的頭髮耶!」
這時爸爸才清楚地看到孩子的指間捏著的是兩三條長長的髮絲。

「我們大掃除,椅子都要翻上來……,我看到木頭縫裡有頭髮……,一定是XX以前夾到的,你說是不是?」
「你……要留下來做紀念嗎?」

孩子用力地搖著頭,但爸爸看到他的眼睛忽然冒出不知忍了多久的眼淚,他用力地抱著爸爸的腰,把臉貼在爸爸的胸口上,忘情地嚎啕大哭起來,而手指卻依然緊捏著那幾條映著夕陽的光、在微風裡輕輕飄動的髮絲。


《害死貓》
路過八一廣場的紀念碑時,陽光正好。紀念碑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神情恍惚的念道:貓死了,貓死了。。。。
這老人穿戴整齊,頭髮稜角分明,臉色紅潤。 我好奇,便坐在他身旁多聽幾句,他喃喃自語道:貓死了。。貓死了。十五子夜,月上高頭,樓之有巔,貓好奇躍,九而身死,不得其願,月依舊,月依舊啊。。。你怎麼如此傻,小錦。
對於老人所講的文言文我自然不懂,可自小愛聽故事,這好奇心一下壓抑不住,便待老人安靜了,上前問道:老人家,您還好吧。 老人訕訕一笑,可不讓我覺得他是開心的:沒事,今天太陽好著呢。
說來那天風和日麗,確實是個好天氣,我低頭看看時間,還早,不急著回學校,便厚著臉皮說:上個月,我奶奶養的貓兒老去了,奶奶當時也挺難受。只是。。
我未說完,老人便插話道:你家貓兒是怎麼死去的?
「獨自在樓梯口曬著太陽,就沒醒來過。」 其實我奶奶不曾養過貓,倒是養了不少狗,其中一隻狗便是這般離開。
「呵呵,它倒死的安安靜靜。」老人抿嘴,話語間帶著不屑,似乎我說的貓兒是個懦夫,或許這讓老人開了話夾子,自豪的說道「小錦可去的沒這麼安靜,看它那倔脾氣。你想聽嗎?
我點頭示意想,沒去插話。
「今天的天空倒是湛藍的很,小錦卻不能陪我一起看了。記得老伴去世後,一直一個人待著,女兒怕我一個人沒了念想而活著累,就領了一隻貓給我養著,貓兒送來時才一個月大,身子上那黑一塊,白一塊,黃一塊,如錦繡山河圖,多姿多彩,我便取了小錦,這名。十二年了!!!要是,要是八年前,我不帶它去樓頂,那。。。。說來都怪我!」
他神情激動,充滿回憶與懺悔,眼淚就差一線就要決堤,隨著身體的抖動,淚花在眼眶綻放。 我輕輕撫了撫老人的後背,除此還能說些什麼?
「那年八月十五,月亮大的像個玉盤。真大,像個大玉盤。小錦趴在我懷裡,安安靜靜,讓我想起與老伴年輕時的月下定情,指著那明亮的大玉盤,跟小錦說起了年輕時的事兒,唉~貓兒見我指著月亮那麼興奮,也好奇了,竟。。。竟從我懷逃脫了,向著月亮撲了過去!!」終於,老人的臉頰划過一抹淚痕:「我看著它趴在九樓下面!」
我看了看遠方的萬達廣場標牌,定了定神,才聽老人嘆了口氣道:「小錦沒有摔死。正因為沒死,它對月亮的好奇,對我所開心的事好奇,以至於每年八月十五它都會從樓頂撲向月亮!是啊,它好奇,它跳的那麼高,可就是抓不到那大玉盤呢? 它永遠也抓不到月亮,不是嗎!」
「前天是中秋節,那。。。」突然想到著,我好像意識到了。
「十二年!它也老了,或許它。。。它也知道自己老了吧。前天,那天晚上,我站在樓下,看著小錦,從樓頂撲向。。。不!是飛向月亮!它飛向月亮的,只是風大了些,它沒法起飛,又摔在了水泥地上,我想去阻止它,也阻止過,可這絲毫不能讓它的好奇心動搖。一次,兩次,三次,,,八次,九次!它竟足足飛了九次,貓有九命。。。。卻也再救不了小錦。救不了啊!!」
聽著老人包含苦痛的話,我腦海中出現了一幕畫面——一隻上了年齡的花斑貓兒,站在九層高的樓頂上,精神抖擻,在月光下發出一身貓叫,那是衝鋒的吶喊,它的動作不夠敏捷,帶不起呼嘯的風,卻讓它義無反顧,不知疲倦與痛苦。它的眼睛裡泛著一抹希望的光芒,愉悅的心情也能從它的嘴角看出。
那隻名叫小錦的貓兒,穿越了九層樓,忘去了痛苦,帶著同樣的笑容,與好奇,追尋著,又一次來到樓頂。
小錦,奄奄一息時,它也是幸福的,我這樣想。
到最後,我已經分不清,它的死是因為好奇,還是追求。
但老人卻說:好奇害死了小錦貓兒!



轉一段非常治癒的文字,體會一下……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
他使我躺卧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
他使我的靈魂蘇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
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因為你與我同在;
你的杖,你的竿,都安慰我。
在我敵人面前,你為我擺設筵席;
你用油膏了我的頭,使我的福杯滿溢。
我一生一世必有恩惠慈愛隨著我;
我且要住在耶和華的殿中,直到永遠。
(聖經·詩篇 23:1-6 和合本)

——不矯情的前提是,你和對方都相信,說的那些是真的。


故事本身,充滿溫情和治癒,但文筆樸實無華。比如下面這篇故事如何?


雞湯裡面多放肉。


多寫


難過的時候,所有的文字都是多餘的,更別提長篇大論的文章了。
養一條二貨狗,比任何文字來的治癒。
不喜歡狗,兔子也行。
再不濟,看動物紀錄片也好過乾巴巴的煽情文字。


文章永遠不可能有治癒的功能,就像說食永遠不會飽。一想寫治癒,就矯情了。


同跟著 @明溪進來的
在那個他還是XXX的時候 他曾經寫過一個答案 是說怎麼能感動人的還是說怎麼變成溫柔的人的 那個答案他刪了 我也忘了 大體是說你要有真實細膩的情感 【具體什麼的我真的建議明溪同志你把那個答案給我們補一下】

有人在下面直接貼了思念 吳念真的文章 我一直是覺得這篇特別有殺傷力 可以算得上溫馨治癒的例文來講
先是正常 小心的敘述兩個小孩子的日常 再小心的敘述分離時男孩的不正常表現【沒有傷心】 最後在結尾爆發男孩兒的傷心 回歸正常 具有極高的殺傷力
這種手法 你要是多看看他的文章就可以找到相似的 比如他的《寂寞》 比如《我一輩子沒有拉過她的手》等等
這種文風 你往上找 可以看到汪曾祺 再往上 可以看見沈從文 我不知道京派的小說是否都是這個風格 老舍雖不算京派【?】 但其文風閑散 可以感受一下

我一直覺得 所謂溫馨感動 不應該是甜甜的巧克力糖 一定要在糖衣里包著無法言說的痛苦才能達到令人感動的境界 這就是為什麼上面提到的「失怙」是很好的素材 也是為什麼有答案說「對痛苦充分理解,卻又不深陷其中。」

最後我突然又想到了這個 你感受一下 其實和思念走的路子差不多
"誰言西風獨自涼 蕭蕭黃葉閉疏窗 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 賭書消得潑茶香 當時只道是尋常」
仔細感覺最後一句


真誠
真誠是避免矯情的不二法寶


心中有愛,身邊無愛,有念想而無法炫耀,知冷暖卻不至絕望。


賤人就是矯情,哪天學會不犯賤了,自然不矯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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