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霍去病真的是庸才嗎?呂思勉老先生在《中國通史》中批評很厲害啊,到底應該信呂先生的,還是影視劇?


先上結論,1、呂思勉是我所尊重的歷史學家;2、呂思勉是在瞎扯,徹頭徹尾的胡扯。
這段時間在河西走廊上的幾座城市轉了轉,中間也去了祁連山和焉支山,也就是匈奴所謂「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繁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的地方。當我真正的看完這些地方的時候,我的感觸是這些地方的水草之豐美、地域之廣闊、戰略位置之重要,是值得漢帝國傾盡全力來奪回來的。如果這裡真的被匈奴所佔領,那麼從長安以西直到中亞,近萬里的土地將成為匈奴人的最佳草場,而在這裡所蓄積起來的力量,恐怕並不會遜於數千年後的蒙古帝國。
當我實地看完了河西走廊的草原以及祁連山和焉支山之後,對於漢武帝當年的決策有了更深的理解。呂思勉所謂漢匈戰爭是國力的勝利,而不是戰略的勝利,是徹頭徹尾的扯淡——雖然呂老在歷史上的造詣比我要深得多。河西走廊地勢狹長,水草豐美,是進出西域的必經之路,同時也是匈奴的戰略大後方。如果從長安向西進攻,中間遇到的阻力會非常大,而假如在進攻的過程中西域各族為匈奴提供支援,那這場戰勝根本沒有勝算;反過來,如果能聯合西域諸國夾擊,切斷河西走廊,那匈奴的威脅就減少了一大半。所以漢武帝派張騫出使西域,是非常正確的決定。假如我是漢武帝,我也會不顧一切的打通河西走廊,保證戰略後方。
事實上,從漢武帝對匈奴作戰的經歷來看,漢武帝聯合西域對匈奴作戰的策略是成功的。雖然大月氏並沒有答應聯合漢朝夾擊匈奴,但張騫卻摸清楚了西域諸國對待匈奴的態度。所以,如果看《衛將軍驃騎列傳》就非常明顯的發現,在張騫回到長安,也就是元朔三年之前,漢匈戰爭的主要戰場是在今天的河北、山西、陝西的北部,比如高闕、代、定襄、右北平、馬邑等地方,尤其是定襄,是前期漢匈戰爭的主戰場。然而,在元朔三年之後,漢匈戰爭的戰場明顯偏向了隴西、河西地帶,尤其是霍去病在河西的一系列戰爭,直接奪取了河西走廊的草場,以及祁連山和焉支山,這意味著漢朝切斷了匈奴的戰略通道,並有了自己的養馬基地。這場戰爭的意義有多重要?後來的河西四郡中有張掖,正是取「張國臂掖」的意思。也就是說,在打下河西走廊之後,漢帝國可以伸展自己的胳膊,去聯通和控制西域,這也從一個側面證明了河西走廊的戰略價值。
元狩二年,漢武帝發動了規模空前的全面對凶戰爭。
這一年春天,霍去病帶領一萬名騎兵出隴西,六天五戰,「歷五王國,輜重人眾懾慴者弗取,冀獲單于子。轉戰六日,過焉支山千有餘里,合短兵,殺折蘭王,斬盧胡王,誅全甲,執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首虜八千餘級,收休屠祭天金人,益封去病二千戶」。
夏天,霍去病出北地,李廣與張騫出右北平,痛擊匈奴。後來,霍去病有轉戰祁連山,「驃騎將軍逾居延,遂過小月氏,攻祁連山,得酋塗王,以眾降者二千五百人,斬首虜三萬二百級,獲五王,五王母,單于閼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國、將軍、當戶、都尉六十三人,師大率減什三,益封去病五千戶」。
秋天,在河西走廊生活的渾邪王與休屠王投降漢朝,霍去病前去處理。在面對士兵嘩變的危急時刻,霍去病當機立斷,斬殺了八千人。
也就是說,這一年漢朝在隴西與北方均對匈奴展開了痛擊,並徹底控制了河西走廊。那麼元狩三年又發生了什麼事?
是漠南大戰與漠北大戰,這一戰霍去病封狼居胥,漠南無王庭。
元狩四年,在整個邊境徹底安靜之後,張騫再次出使西域。繼續勸說西域諸國切斷與匈奴的聯繫。後來,漢朝與西域屢有攻伐,最終的結果是漢朝控制了西域。這樣一來,匈奴南下和東進的所有通道就都被堵住了,逼得匈奴只能在相對較差的北部草原打轉。數百年後,匈奴被徹底擊敗。回顧這一切,真的不能不感慨漢武帝在戰略上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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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武帝的確是個極具爭議的人物,一方面開疆拓土,基本奠定了今天中國版圖大部分地區的輪廓,驅逐了匈奴這個肘腋之患,另一部分海內虛耗,戶口減半,功過是非絕不是簡單的幾句話可以概括的。一如抗戰時期,大部分地區都存在拉壯丁的情況,讓許多本來可以不死的人死在了戰場上,但如果不拉壯丁,在兵員不足的情況下根本無法抵抗日軍的攻擊,到時候土地淪陷了,或許死亡的人會更多。可以說,漢武帝是一個既有大功,也有大過的人,但漢武帝的過顯然應該是在民政上,而不是軍事上。拿軍事上的問題黑漢武帝,真的是讓人感慨文人的嘴真的是太刁了。
呂思勉說漢武帝不用功臣宿將,而專用衛霍這樣的椒房之親。這話說得可真是相當沒有常識。漢武帝沒有用過功臣宿將嗎?衛青第一次出戰,是在元光五年:
元光五年,青為車騎將軍,擊匈奴,出上谷;太僕公孫賀為輕車將軍,出雲中;大中大夫公孫敖為騎將軍,出代郡;衛尉李廣為驍騎將軍,出雁門:軍各萬騎。青至蘢城,斬首虜數百。騎將軍敖亡七千騎;衛尉李廣為虜所得,得脫歸:皆當斬,贖為庶人。賀亦無功。
這是《史記》的記載。至於出兵的人數,這裡面記載的也很清楚。按道理說,在人數相等,裝備也沒有明顯差別的前提下,經驗越是豐富的將領應該越能夠獲得勝利。也就是說,這是一次公平的比賽,每個人各領一萬人,勝敗就看各自的能耐了。最終的結果如何?要說功臣宿將,那李廣絕對是第一,不但成名已久,而且他在此前曾擔任過北部七郡的太守,其中就有雁門郡,與匈奴有著豐富的對敵作戰經驗。最終的結果如何?記載的很清楚,老司機李廣不但沒有勝利,反而連自己都被匈奴俘虜了。至於公孫敖和恭公孫賀,一個損失了70%的人馬,一個無功而返,只有衛青斬首數百,雖然說不上大勝,但相比於其他三位大哥,已經算是比較出色了。畢竟,這是衛青第一次獨立領軍作戰。
用今天的例子來類比就是,某一日中俄開戰,南京軍區、成都軍區、濟南軍區等地的部隊和指戰員接到指令,跟瀋陽軍區共同作戰,各自迎敵。結果最後別的部隊打的都不錯,唯獨常年駐守東三省的瀋陽軍區全軍覆沒,司令員和政委還被俘虜了。最後他們說,我們只是運氣不好。這話你信么?
即便衛青取得了勝利,漢武帝也並沒有一時腦熱就把所有的軍隊交給他指揮。接下來衛青的戰果是這樣的:
其秋,青為車騎將軍,出雁門,三萬騎擊匈奴,斬首虜數千人。明年,匈奴入殺遼西太守,虜略漁陽二千餘人,敗韓將軍軍。漢令將軍李息擊之,出代;令車騎將軍青出雲中以西至高闕。遂略河南地,至於隴西,捕首虜數千,畜數十萬,走白羊、樓煩王。
在這段敘述裡面,所謂的韓將軍是韓將軍是文景時期的老將韓安國,他被匈奴打敗了。後面提到的將軍李息同樣是文景時代的老將。說漢武帝沒用功臣宿將,顯然是說不過去的。只不過功臣宿將並不意味著一定能打。
接下來衛青的戰績就不用說了,基本上每戰必勝,少則斬首數千,多則數萬。王維寫詩說「衛青不敗由天幸 李廣無功緣數奇」,雖然詩句里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但至少也承認了衛青作戰沒有敗績。試問在西漢那樣一個通訊不發達的時代,帶領數萬大軍深入敵軍領地作戰數十次,每戰必勝,居然全部是靠運氣?李廣這樣的老將,無論是獨自領兵作戰還是隨軍作戰,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戰績,居然只是因為運氣背?
WTF!
李廣這樣的功臣宿將為什麼不能打?其實看一下李廣傳的記載就很清楚,李廣武藝高強,「廣以良家子從軍擊胡,用善騎射,殺首虜多,為漢中郎」,「有所衝陷折關及格猛獸」,單兵作戰能力絕對的頂尖水平,但是戰爭的勝敗並不完全取決於將領個人的武力值,否則項羽也不會輸給韓信。可是,在後來的戰爭中,李廣更是將這一不怕死的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徙為上谷太守,匈奴日以合戰。典屬國公孫昆邪為上泣曰:「李廣才氣,天下無雙,自負其能,數與虜敵戰,恐亡之。」於是乃徙為上郡太守。後廣轉為邊郡太守,徙上郡。嘗為隴西、北地、雁門、代郡、雲中太守,皆以力戰為名。
這話說得也很清楚,李廣之所以出名,不是因為他的部隊能打,而是他個人能打,也就是「以力戰為名」。
這一段記載也曾被很多人拿來舉例子:
程不識故與李廣俱以邊太守將軍屯。及出擊胡,而廣行無部伍行陳,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擊刁斗以自衛,莫府省約文書籍事,然亦遠斥侯,未嘗遇害。程不識正部曲行伍營陳,擊刁斗,士吏治軍簿至明,軍不得休息,然亦未嘗遇害。不識曰:「李廣軍極簡易,然虜卒犯之,無以禁也;而其士卒亦佚樂,咸樂為之死。我軍雖煩擾,然虜亦不得犯我。」是時漢邊郡李廣、程不識皆為名將,然匈奴畏李廣之略,士卒亦多樂從李廣而苦程不識。
也就是說李廣治軍不嚴,當時的有識之士就已經指出了這個問題。而李廣自己也最終品嘗到了治軍不嚴的惡果:
後二歲,廣以郎中令將四千騎出右北平,博望侯張騫將萬騎與廣俱,異道。行可數百里,匈奴左賢王將四萬騎圍廣,廣軍士皆恐,廣乃使其子敢往馳之。敢獨與數十騎馳,直貫胡騎,出其左右而還,告廣曰:「胡虜易與耳。」軍士乃安。廣為圜陳外向,胡急擊之,矢下如雨。漢兵死者過半,漢矢且盡。廣乃令士持滿毋發,而廣身自以大黃射其裨將,殺數人,胡虜益解。會日暮,吏士皆無人色,而廣意氣自如,益治軍。軍中自是服其勇也。
當然,李廣的四千軍隊面對匈奴的四萬人,的確是處於不利局面,但所謂的「皆恐」恐怕應該是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完全是靠著李廣和他兒子個人的勇敢才撐住了局面。雖然,對於士卒的恐慌我們沒有過多可指責的地方,但想一想無論是衛青、霍去病所帶的部隊,還是後來他的孫子李陵所帶部隊的表現,都沒有在以少對多的時候感到過恐懼,李陵甚至還能在自身處於劣勢的時候給匈奴造成極大殺傷。
如果說以上只是李廣的能力問題,那還沒有多少可說的,但李廣的人品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
廣嘗與望氣王朔燕語,曰:「自漢擊匈奴而廣未嘗不在其中,而諸部校尉以下,才能不及中人,然以擊胡軍功取侯者數十人,而廣不為後人,然無尺寸之功以得封邑者,何也?豈吾相不當侯邪?且固命也?」朔曰:「將軍自念,豈嘗有所恨乎?」廣曰:「吾嘗為隴西守,羌嘗反,吾誘而降,降者八百餘人,吾詐而同日殺之。至今大恨獨此耳。」朔曰:「禍莫大於殺已降,此乃將軍所以不得侯者也。」
李廣把自己不能封侯的關鍵歸結為「殺降」,認為這就是命。殺降這事,自古以來就被認為是不地道的,李光這麼干,恐怕最大的動機應該是以首級來博軍功。但想一想後來的衛霍二人,斬首以十萬計,卻見不到殺降的記載,二者的差距實在是有點大。更何況李廣還干過這事:
嘗夜從一騎出,從人田間飲。還至霸陵亭,霸陵尉醉,呵止廣。廣騎曰:「故李將軍。」尉曰:「今將軍尚不得夜行,何乃故也!」止廣宿亭下。居無何,匈奴入殺遼西太守,敗韓將軍,後韓將軍徙右北平。於是天子乃召拜廣為右北平太守。廣即請霸陵尉與俱,至軍而斬之。
也就是說,李廣只是因為盡忠職守的守門人沒讓他在夜晚進門,就找個機會把人給殺了,這種胸襟無論如何也說不上大將之才吧?如果按照古代對於儒將「仁義智勇信」的定義,李廣待士卒雖善但卻不過是婦人之仁,就算是半個「仁」吧;私自接受敵軍將領的印信,是為不義;論智,李廣幾乎沒有拿得出手的運籌帷幄的戰例;論勇,李廣還算是有些勇氣,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匹夫之勇;至於信,殺降這事,就不用說了吧。這就是所謂的功臣宿將。
PS:我到現在真的搞不清楚司馬遷是來誇李廣的還是黑李廣的。
說到底,對匈奴的大規模作戰是武帝時代的事情,此前的六十餘年中,雖然有過七國之亂這樣的戰爭,但基本都是步兵對步兵,所謂的功臣宿將,積累起來的經驗也都是這方面的經驗,對於騎兵大多數人是無能為力的。而且由於漢文帝和漢景帝推行的是休養生息的政策,所以這幾十年間極少發生戰爭,國家承平日久,自然也難以出什麼特別出色的將領。說句不好聽的,第一次鴉片戰爭中犧牲的清軍高級將領,哪一個不是功臣宿將?第二鴉片戰爭中妄圖以騎兵衝擊敵人陣線的僧格林沁更是宿將吧,結果不也是損兵折將,反而招致了圓明園之禍。說到底,面對匈奴騎兵,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新兵,到底誰更能打,還得要看個人的領悟能力。
至於另外一個人,霍去病,自然就更不用說了。霍去病此次作戰,是以800騎兵脫離了大部隊,完全的深入敵後,不要說遭遇到匈奴主力,哪怕是三五千人的部落,後果都不堪設想。何況這是霍去病初次領軍,對敵經驗也並不豐富。結果第一次出手,斬首兩千餘級,要知道衛青常常領數萬大軍作戰一次,也不過是斬首三千、四千。試問這樣的戰績有哪一個功臣宿將能拿的出手?
事實上,從霍去病後來的作戰風格來看,霍去病在第一次作戰中就已經摸索出了對於匈奴作戰的系統性戰略。長期以來,漢帝國傾向於與匈奴的軍隊主力進行決戰,雖然每次都有斬獲,但很少有決定性的勝利。霍去病最厲害的地方在於,他換了一種思路,以強打弱,以快打慢,深入敵後,就地補給,用匈奴人最擅長的方式來對付匈奴人,在沒有馬鐙的年代,將騎兵的威力與速度發揮到了極致。於是,在此後的幾次河西戰役中,霍去病打出了6天5戰、五戰皆勝的記錄,而且霍去病的軍隊不乏與匈奴人硬碰硬的記錄,最終也匈奴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這說明霍去病不僅有謀略,而且有膽氣,他所帶領的軍隊是足可以與匈奴一戰的百戰精兵。
霍去病一生戰功的巔峰,是在漠北大戰中的封狼居胥。在這場戰役中,霍去病從長安出發,一直打到貝加爾湖,行軍近萬里,深入匈奴腹地。在客場作戰的情況下,霍去病以15000人的損失,斬殺匈奴7萬餘人,漠南無王庭,漢帝國的北部邊疆徹底得以暫時安寧。這樣的功績,是一個庸才能做的出來的嗎?
司馬遷在霍去病的傳記中說「諸宿將所將士馬兵亦不如驃騎,驃騎所將常選,然亦敢深入,常與壯騎先其大軍,軍亦有天幸,未嘗困絕也。然而諸宿將常坐留落不遇」。也就是說,但司馬遷看來,霍去病能夠獲得勝利,一方面是因為兵強馬壯、行動迅速,而其他的老將軍因為行動緩慢,所以遇不到好的戰機,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運氣好。能說出這樣的話,足以證明司馬遷的觀點充滿了太多的文人之見。放在今天,任何一個稍稍了解軍事常識的人應該知道,在對騎兵的作戰中,速度是壓倒一切的決定性因素。在有條件的前提下,對游牧民族發動戰爭一定要主動尋找戰機,速戰速決,如果一旦行動遲緩,游牧民族可以迅速地憑藉著馬匹的優勢對我方的部隊進行分割包圍,失敗幾乎是必然的結局。如果霍去病真的是運氣好,那河西大戰最後一場戰役中,霍去病以1萬人對1萬人完全硬碰硬的廝殺,最終徹底擊敗匈奴人,又是怎樣的運氣呢?
至於霍去病身上的一些缺點,比如生活奢侈、鋪張浪費,不愛惜士卒,或許的確是存在的。但我覺得對於霍去病,要客觀的來看。一方面當時的霍去病的年齡只有20歲左右,放在普通人家,這是一個鮮衣怒馬、享受生活的年齡,這是個追求一些物質享受似乎也並無不可,更何況以霍去病的功績也當的去享受這些東西。而且司馬遷寫的很清楚,霍去病少年時期在皇宮中長大,他並沒有經歷過底層人民的生活,可以說不知道民間疾苦,不體恤士卒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至於後來那句著名的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似乎也能從另一個側面說明,在霍去病的心中,國家比個人的享受更重要,至少在個人享受與國家的安危面前,霍去病是拎得清的。用今天的語言來說,霍去病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大院高幹子弟,他生活奢侈、不了解民間疾苦,但同時也有著無與倫比的軍事才能和為國獻身的勇氣,對於一個20歲的孩子,我們不能夠要求更多。
另一方面,史書上用來指責霍去病的許多文字細細推敲也可能有另一層隱情,比如說霍去病的軍隊缺乏糧食,這可能是事實,不過按照霍去病的作戰風格,他更習慣於長途奔襲、就地補給,想要實現這樣的作戰目的,就必須輕裝上陣,所以不可能攜帶太多的糧食。比如在著名的河西大戰中,霍去病6天之內轉戰5部落,如果要攜帶很多糧食的話,肯定不會如此迅速地作戰。而說霍去病在士卒飢餓的時候還在踢球,看起來是有些奢侈,但是略略了解中國古代軍事歷史的人應該知道,在軍營中蹴鞠不但是一項娛樂運動,而且還可以鍛煉士卒的協調配合能力,提升士兵的精神,所以在沒有戰事的時候,很多將領都會讓士兵去踢球。霍去病不肯與士卒同甘共苦嗎?我看不盡然,在《漢書》的武帝本紀中,明確地記載了酒泉的來歷,那就是漢武帝曾經因為霍去病的戰功賞賜給他一壇美酒,霍去病想把這一壇美酒麾下的將士一起喝,於是就把酒倒入泉水之中,所有將士都來喝泉水,此地得名酒泉。如果霍去病真的是一個貪功而且不體恤士卒的人,他斷然沒必要這樣做。
沒有什麼比戰士本身的意願,更能說明問題的。對於軍人來說,勝利與榮譽意味著一切。根據史書的記載,雖然霍去病有著種種的「劣跡」,但所有的將士都願意選擇跟霍去病出征。而在霍去病的士兵中,最後得以封侯建功的人遠遠超出其他的將領。文人們總說李廣難封,用以感慨懷才不遇,但卻很少有人會說在奠定整個漢匈戰爭格局的漠北決戰中,霍去病最終封狼居胥,取得不世之戰功,而霍去病部隊的先鋒正是李廣的兒子李敢。李廣一輩子沒能封侯,李敢卻年紀輕輕就被封為了關內侯。其中的因由,實在是非常值得玩味。就算是在今天,如果你決定去當兵,你肯定也願意去選擇一支常勝將軍帶領的部隊,而不是平庸部隊。所謂的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真可謂是不變的真理。
就先說到這裡吧。最後再把所有的觀點總結一下,文景之治重在休養生息,幾十年間沒有大的戰爭,所以也沒有培養出多少有經驗的將領。所謂的功臣宿將並不見得會比年輕的將領更有優勢,反而容易因為各種思維定勢的束縛而錯失戰機。在早期的對匈奴作戰中,漢武帝並沒有一味的重用衛青和霍去病,而是同時派出他們與老將軍一起出征,但最終的結果證明,所謂的老將軍能打的沒有幾個。在這種情況下,漢武帝開始逐漸重用衛青與霍去病,取得了傲人的戰績,最終將匈奴逐出大漠。霍去病與衛青雖然有著各種各樣的缺點,但在軍事上他們是無可挑剔的當時最優秀的將領,而且做人堂堂正正。而後是被人稱道的李廣,除了有高超的武藝之外,無論是狹隘的心胸、為了封侯而殺掉投降俘虜的陰險、私自接受敵軍將領的昏聵,我實在看不出他有什麼理由能跟衛青和霍去病相比。
說到底,就問一句話:如果你是漢武帝,在面對匈奴侵襲的時候,你會選擇能打的衛青和霍去病,這個為了避免任人唯親的名聲,選擇那個既不能打人品又渣的所謂功臣宿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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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這個話題下面回復有點多了。就再補充幾句吧:
首先,對於說漢武帝沒有重用李廣的,這個觀點是錯誤的。事實上李廣歷任漢帝國北部七郡的太守,拱衛漢王朝的邊疆安全,其責任不可謂不大,而李廣在擔任太守的期間也的確成為了匈奴人見人怕的「飛將軍」,足以說明李廣是有守御的能力的。而眾所周知,自秦以後中國的基本行政制度就是郡縣制,漢武帝時雖設立了刺史但彼時「州」還不是一個獨立的行政級別,郡守的政治地位是不言而喻的。
其次,由於劉邦立下的「非功不侯,非劉不王」的規矩,漢朝對於軍功的評定極其嚴苛。一個將領如果沒有戰功,是不可能封侯的,而授爵的標準也是定死的硬杠。譬如,殺死的敵人超過己方損失的數量可以記功,斬殺或者俘獲敵人的主要將領可以授爵等等,總之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即便你是皇親國戚貴為三公,沒有這個戰績免談。所以後來有人說為什麼漢武帝一定要讓李廣利在損兵折將的情況下繼續攻打大宛,就是因為漢武帝想讓李廣利封侯。即便這個猜測是真的,也能從一個側面反映出漢朝的爵位並不是那麼好拿的。
那麼,看一下李廣的戰績就很清楚。李廣作為主帥指揮的戰鬥,很少出現殺敵過當(即敵人的損失大於己方損失)的情況,更說不上破國、殺將這樣的事情,自己甚至還多次被敵人俘獲,按照這樣的標準李廣的確沒有封侯的資格。雖然李廣沒有封侯,但是李廣的家族中卻有不少人封侯,如李廣的族兄李蔡因為「再從大將軍獲王,以千六百戶封蔡為樂安侯」,李廣的兒子李敢作為霍去病漠北之戰中的副手,因「得旗鼓,為關內侯」。
再看看《衛霍列傳》里其他人封侯的理由:
軍都尉公孫敖三從大將軍擊匈奴,常護軍,傅校獲王,以千五百戶封敖為合騎侯。
都尉韓說從大將軍出窳渾,至匈奴右賢王庭,為麾下搏戰獲王,以千三百戶封說為龍頟侯。
騎將軍公孫賀從大將軍獲王,以千三百戶封賀為南窌侯。
校尉李朔,校尉趙不虞,校尉公孫戎奴,各三從大將軍獲王,以千三百戶封朔為涉軹侯,以千三百戶封不虞為隨成侯,以千三百戶封戎奴為從平侯。
將軍李沮、李息及校尉豆如意有功,賜爵關內侯,食邑各三百戶。
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屬驃騎將軍,會與城,不失期,從至檮余山,斬首捕虜二千七百級,以千六百戶封博德為符離侯。
北地都尉邢山從驃騎將軍獲王,以千二百戶封山為義陽侯。
故歸義因淳王復陸支、樓專王伊即靬皆從驃騎將軍有功,以千三百戶封復陸支為壯侯,以千八百戶封伊即靬為眾利侯。
從驃侯破奴、昌武侯安稽從驃騎有功,益封各三百戶。
對了,另外說一句,在後來的漢匈之戰中,從西域歸來的張騫也被封為博望侯,但是張騫封侯的理由依然是「騫以校尉從大將軍擊匈奴,知水草處,軍得以不乏,乃封騫為博望侯」。

拿其中的右北平太守路博德來說,此人跟李廣一樣,都是被要求分兵出擊,而後與大軍匯合,夾擊匈奴。但是路博德就按照要求順利的完成了任務,最終封侯,李廣卻因為迷失了道路而未能與衛青匯合,最終自殺。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衛青以及漢武帝是給李廣下絆子的前提下,無論是運氣不好還是能力不夠,李廣總之是沒有能拿出讓人無可置疑的戰績。同樣,衛青和霍去病無論是運氣好也罷,還是能力強也罷,至少他們的戰績是在紙面上寫的清清楚楚。如此一對比,李廣難封也就不難理解了。

總有人說李廣的一生是悲劇的,但在我看來李廣能官居郡守之高位,絕不能說這樣的人生是不幸的。如果李廣能在郡守的位置上努力工作,保境安民,訓練士卒,在大軍出征中做好後勤保障工作,再有武力值加成,那麼他留在歷史上的一定是一個相當完美的形象。然而,李廣對於爵位的渴望使得他一定要不封侯而不罷休,最終力有不逮,讓自己的人生成為了一個悲劇。


本來寫了很多舉例衛霍了不起戰績的以及老將給了機會沒發揮的例子,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軍事家和文人評價完全兩面,虧霍去病那一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司馬遷本身就恨漢武帝宮刑他,偏向李廣貶低衛霍。李廣幾次大戰失利,最後漠北決戰還迷路悔恨自殺。他適合小規模戰鬥,駐守一方抵禦匈奴進犯。對士兵再好有什麼用?已經到了馬背上的大規模運動戰,他還停留在過去當然命運不濟。


而年輕的衛霍很容易創造把握迂迴運動,動輒帶領部隊奔襲千里,屢屢打的匈奴措手不及,而大的戰役勝利司馬遷一筆帶過,黑沒給士兵吃好這種小細節。18歲霍去病當年的第一次離開大部隊帶兵奔襲百里膽識,接受匈奴投降面對數萬人可能嘩變的臨危不懼堅定果斷豈是常人?

李靖 岳飛 毛澤東 無數軍事家給了衛霍無盡的讚美,而一些文人在李廣身上找到了自己的時運影子就喪病黑衛霍。


衛霍二人是漢尼拔級別的天才,農耕民族長途奔襲攻打游牧民族,是世界戰爭史的壯歌


歐洲人率先躺槍:my god,俺們被上帝之鞭匈奴人蹂躪許久,漢朝兩個庸將就干翻了匈奴人?
劉邦接著躺槍:老子親率40萬眾,還被匈奴人包圍在家門口呢!那我算啥?廢將?
李廣利也躺槍:小爺也是皇帝親家呀,精兵猛將干不過江河日下的匈奴人,我找誰說理啊!我是渣將?
明朝將領邱福也來躺槍:卧槽,老衲也是十數萬精銳深入大漠,為什麼就全部報銷了呢?我是屌將?
共軍運輸大隊長蔣介石又躺槍:娘希匹,黨國八百萬武裝力量,還有美械軍火,怎麼這天下三年時間就姓了共?我算是屁將?
打仗從來不是容易的事情!如何打仗,怎麼才能打贏,這從來都是古老而每一次都是超前的問題。所以開上帝視角和事後諸葛亮的親們可以洗洗睡了啊!

凡看衛霍傳,須合李廣看,衛霍深入二千里,聲振華夷,今看其傳,不值一錢。李廣每戰輒北,困躓終身,今看其傳,英風如在。史氏抑揚予奪之妙,豈常手可望哉? 中國人不善武,但是善戰。但諷刺的是,一場場決定政權更迭,民族走向的戰爭,在中國的文人看來,遠沒有一個政客的風雪韻事更吸引人。(資治通鑒的一段話,大意)


用事實說話,看看詩詞是怎麼說的……
有關霍去病的詩詞典故:封狼居胥 /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八百驍騎從天來,控弦十萬不足數。/秦漢風雲驚邊塞,嫖姚智勇冠軍前。/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功成畫麟閣,獨有霍嫖姚。 /雙旌擁萬戟,中有霍嫖姚。/古人重守邊,今人重高勛。 借問大將誰,恐是霍嫖姚。/漢朝頻選將,應拜霍嫖姚。/嚴冬大河枯,嫖姚去深擊。戰血染黃沙,風吹映天赤。/ 和戎先罷戰,知勝霍嫖姚。/ 嫖姚立大勛,萬里絕妖氛。 /馬放降來地,雕盤戰後雲。 /年發已從書劍老, 戎衣更逐霍將軍。
有關衛青的詩詞典故: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聖朝推衛霍,歸日動仙曹。/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武皇雄略吞八荒,將軍分道出朔方。

最後,祭出殺器,如圖:


我在另外一個問題里總結了匈奴的興盛以及衰亡過程,
對比衛霍之前漢朝將領對匈奴戰績,以及衛霍之後,漢朝宿將對殘破匈奴的戰績,就知道衛霍為何能在古代與韓白並列了

匈奴優勢時期:
公元前200年:平城之戰
劉邦被冒頓30w大軍圍困,最後求和,從此拉開了和親的序幕,一直到漢武帝時期
公元前133年:馬邑之戰
漢武帝不滿一直被匈奴欺壓,決定洗刷漢朝恥辱,布置了三十萬大軍埋伏在馬邑,計劃殲滅匈奴主力,被匈奴看破,從此雙方斷交,正式開戰
公元前129年:河南之役
四路大軍出擊,公孫賀部迷路;公孫敖損失7000;李廣全軍覆滅,被俘後逃走;衛青攻入龍城,斬首俘敵七百,算是漢匈戰爭第一次大捷,可以看出之前漢朝被匈奴壓得有多慘,這一戰更多的應該是象徵意義,和抗日戰爭時期平型關大捷差不多。
公元前128年:雁門之戰
匈奴報復性攻擊遼陽郡、漁陽郡、雁門郡一帶。殺遼西太守並擄去兩千餘人;又擊敗漁陽郡太守軍千餘人;,匈奴本部進攻雁門,擊敗雁門郡太守,斬殺千餘人。
武帝派衛青率領三萬騎兵出雁門郡,李息出代郡聲援漁陽,一起反擊匈奴。
衛青斬獲數千,匈奴敗走。

雙方僵持時期:
公元前127年:河南之戰
西漢的河南地,即今黃河河套地區,這裡水草豐美,宜於農牧,其地又有直道與西漢首都長安相連,漢武帝決定用全力收復河南地(河套平原),以消除匈奴的威脅。
衛青與將軍李息等領兵四萬北出雲中,採用「迂迴側擊」的戰術,西繞到匈奴軍的後方,奪取牲畜一百多萬頭,完全控制了河套地區。
這一戰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大勝,從這個時候開始,漢朝和匈奴才進入勢均力敵的僵持。
公元前127-125年:朔方之役
軍臣單于死,伊稚斜篡奪了王位。為了報復漢朝以及重奪河南地區,與右賢王各領數萬騎兵南下,,
衛青反擊,夜襲右賢王,衛青擄獲裨王十餘人、男女共1.5萬人及生畜數十萬,此戰過後衛青聲望達到頂峰。
公元前123年:出擊漠南單于大本營
衛青春、夏兩次率六將軍、十餘萬騎出定襄擊漠南單于大本營,殲萬餘人。這一戰霍去病登場,帶著800精銳脫離大隊,獨立跑出很遠,殺敵兩千餘人。

總結:這期間雖然經過幾次勝仗,但匈奴實力並沒有根本性損失,同時漢軍戰損也很大,損失也有十幾萬人

漢朝取得戰略優勢階段:
如果說衛青扭轉了漢匈戰爭的頹勢,進入僵持階段,那麼霍去病就是徹底讓勝利向漢朝傾斜的人。
公元前121年 兩次河西之戰:
春:霍去病率一萬驃騎,六天中轉戰河西走廊五國,越過焉支山一千多里後給匈奴右臂以重創,殲敵近九千人,獲取匈奴祭天金人。
夏:霍去病孤軍深入,到達祁連山,殺敵三萬餘。
此戰的意義在於:
1、殺敵數可以趕得上之前所有漢匈之戰的總和,徹底讓匈奴膽寒;
2、漢人第一次將河西走廊併入了中國版圖;
3、連通了西域諸國,這時才有機會使用縱橫捭闔之術,聯合西域諸國,這期間匈奴在西域的勢力基本上處於真空;
4、更關鍵的是此戰讓匈奴產生了內訌,導致渾邪王率4w人降漢
「單于怒渾邪王、休屠王居西方為漢所殺虜數萬人,欲召誅之。渾邪王與休屠王恐,謀降漢,漢使驃騎將軍往迎之。渾邪王殺休屠王,並將其眾降漢。凡四萬餘人,號十萬。「
5、清除了西邊威脅,漢朝得以減北地以西戍卒半,大大緩解了財政壓力(註:這幾年戰爭,漢武帝已經用了所有辦法賺錢,甚至公開賣官鬻爵,花錢贖罪之類的,可依然撐不住,連渾邪王投降時政府馬都找不出來幾匹像樣的,還得向民間借)

公元前119年漠北決戰:
衛青、霍去病各率5萬精銳騎兵,步兵數十萬,出定襄奔襲匈奴,就是大家耳熟能詳的封狼居胥
匈奴遠遁漠北,從此漠南無王庭,勢力可謂衰退到極點。

匈奴漸漸搬回劣勢:
漠北決戰後,沒多久霍去病病逝,幾年後衛青也死了
這期間漢武帝要對西南、東北、東南各個地方用兵,沒有功夫搭理匈奴,匈奴經過休養生息,又開始漸漸強大起來。

公元前104年,匈奴左大都尉欲降漢朝。武帝令趙破奴率二萬騎出朔方2000里接應,被匈奴大軍團團包圍,全軍覆沒,標誌著第二輪漢匈戰爭再次打響
公元前99年,貳師將軍李廣利率3萬騎出酒泉,死傷十分之六、七,突圍返回,李陵被俘。
公元前97年,李廣利率騎兵六萬、步兵七萬出朔方擊匈奴,強弩將軍路博德率萬餘騎出居延,協同李廣利作戰;游擊將軍韓說率步兵三萬,因桿將軍公孫敖率騎兵萬餘、步兵三萬分別出五原、雁門擊匈奴。
匈奴單于親率十萬騎迎戰李廣利於余吾水南,雙方平手撤軍。
公元前90年,,李廣利率軍七萬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率軍二萬出西河;重河侯馬通率四萬騎出酒泉。漢軍大敗,李廣利降匈奴。
四場大戰,漢朝3負1平,損失數十萬,國內經濟趨於崩潰,民怨沸騰,漢武帝無奈之下停止了對匈奴用兵,下詔罪己,發展生產,恢復國力。

匈奴內亂
公元前90年,李廣利投降匈奴後,匈奴同樣忌憚漢朝,單于狐鹿姑趁機與漢武帝約定邊界,之後雖有小摩擦,但雙方沒有大的征戰
公元前85年,狐鹿姑死,壺衍鞮即單于位,匈奴內亂。
公元前81年,匈奴與漢議和,釋蘇武歸。
這期間匈奴因為內亂,實力也漸漸衰弱,另一隻游牧民族烏桓漸漸崛起,雙方經常有戰爭

漢朝聯合西域諸國

漢宣帝、霍光時期,並沒有效仿漢武帝與匈奴那樣硬碰硬,而是對匈奴採取分化以及羈縻的同時,與西域諸國聯姻,藉助西域諸國力量制衡匈奴。

(註:兩種策略是不同時期的必然選擇,沒有高下之分,漢武帝時期匈奴強盛,漢朝想用這種方法也不可能,西域各國更是臣服於匈奴,只有通過一次次勝仗,打得匈奴內部出問題,西域諸國見識到漢朝的強盛,外交政策方才有發揮的餘地。)

公元前72年,匈奴見漢朝在西域的影響越來越大,便率大軍攻打與漢朝和親的烏孫國,漢朝5路大軍加烏孫國士兵擊匈奴。不過此時匈奴戰力已經衰弱到被單獨一路烏孫國士兵打得打敗,損失四萬餘士兵,人畜死亡不計其數。

接下來十年間漢匈在西域反覆拉鋸爭奪,最終以公元前60年,匈奴日逐王降漢宣告匈奴失敗,西漢朝設西域都護府,完全控制了西域。

五單于並立
因為內憂外患,匈奴內亂更加嚴重,到了公元前57年7月,出現五單于並立
為了打敗對手,這幾個單于爭相跪舔漢朝,尋求幫助
經過十幾年爭鬥,弱小的單于被消滅,只剩下呼韓邪、郅支兩股勢力
呼韓邪地盤在南,與漢朝交好,四大美女的王昭君就是嫁給了她。
郅支地盤在北,與漢朝交惡。
公元前36年秋,漢西域都護甘延壽、陳湯發西域兵攻入康居,殺郅支,匈奴隨郅支西遷者幾盡,留下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的千古名言。
公元前33年正月,呼韓邪朝漢。漢以王嬙嫁之。呼韓邪為漢保塞。
這之後幾十年,匈奴都是保持朝見漢的姿態。

匈奴反叛
公元10年左右,王莽篡漢過後,企圖用武力樹立威信,分匈奴居地為15部,強立呼韓邪子孫十五人俱為單于,以削弱匈奴的勢力,激起了匈奴的不滿,連年侵擾北方邊塞,西域諸國先後重新淪入匈奴勢力範圍。
在中原大亂之際,匈奴也扶持了自己的代言人盧芳與劉秀爭奪天下,後失敗。
光武帝劉秀登基過後企圖通好,可惜匈奴不買賬,雙方關係依然緊張,之後三十年,雙方處於對峙階段,戰爭互有勝負。

分裂為南北匈奴
46年前後,匈奴國內連年天災,高層內鬥日趨激烈,
48年,匈奴八部族人共立呼韓邪單于之孫日逐王比為單于,與蒲奴單于分庭抗禮,匈奴分裂為兩部。後日逐王比率4萬多人南下附漢稱臣稱為南匈奴,安置在漢朝的河套地區。而留居漠北的稱為北匈奴。
北匈奴連年遭受嚴重天災,又受到南匈奴、烏桓、鮮卑的攻擊,勢力越來越弱
73年-76年,漢朝先後派竇固、班超、耿恭等名將與北匈奴爭奪西域控制權
87年鮮卑從東部猛攻北匈奴,殺死優留單于,北匈奴大亂
89年,東漢趁機聯合南匈奴,派竇憲、耿秉率大軍攻打北匈奴,北匈奴大敗,被迫西遷,之後北匈奴勢力雖然偶有迴光返照,但大勢已去。
之後經過幾十年打擊,北匈奴連西域也呆不住了,大約在160左右進入歐洲

匈奴消失
南匈奴依附東漢作為藩屬,後來三國鼎立,曹操將匈奴分為5部,徹底宣告了匈奴單于王朝的終結。
之後八王之亂,匈奴人劉淵趁機攻佔北方大部分地區,滅了西晉,建立漢國,後改國號為趙,
最後趙國被石勒所滅,再加上百十年來匈奴人與鮮卑人通婚,最終匈奴這個民族漸漸消失在歷史長河之中


首先說武帝一朝由勝轉衰,與武帝朝對匈奴的戰爭有關,這個沒問題。但難道整個對匈奴的作戰都是沒必要的嘛。對外作戰導致,國力消耗,民不聊生,不對。但國土淪陷邊境百姓被異族殺戮就對了?歷史學家去看歷史,批評容易,記錄難。漢朝國力的興盛,是戰爭勝利的基礎。但也不能抹殺個人對於國家的貢獻,史筆殺人易,活人難。
我讀書少,不要騙我。皇帝為了討好美女,就讓小舅子帶兵去打仗。還是和那個我們很難打贏的野蠻人作戰。不要說最後一戰的時候漢朝實力很強了。別忘了,衛青第一次上戰場時,漢匈之間的對比。更不要忘了,是誰年年送女人給別人。這漢武帝得多大的預判能力啊。能知道這是穩送軍功而不是穩送死。再說漢匈決戰時,難道衛子夫不應該人老珠黃嗎?還是古代真有駐顏秘術?所以選擇衛霍絕不應該是貪戀美色。甚至我更認為,後來衛霍才是衛子夫的依仗。衛子夫能夠當那麼長時間皇后,太子能在位那麼長時間,衛青霍去病能打也是理由之一吧。這些事業強人,通通都是愛美人更愛江山。對於他們而言,和你上床,一定是我喜歡和你上床,但要是娶你為妻,一定是你的家族值得我娶你。
國家戰爭,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且不考慮,戰場上瞬息萬變,就說一個軍隊,後勤補給,人員配置,疾病,天氣,地形等等,這是一個多麼複雜的管理工程。一將無能累死三軍。當一個人不斷率領軍隊取勝,你不肯定人家的能力,而是只關注他是皇帝的小舅子,自身的齷齪可見一般。衛霍兩人,肯定是不世出的軍事天才。至少在中國的歷史上。中國的戰爭很多,名將也多,但對外作戰中,能達到他們這水平人,在近2000年的歷史上又有幾個人呢。庸才一詞,其心可誅。
所以,衛霍兩家的故事很簡單,就是皇帝上了個美女,很是喜歡,希望天天高高興興的上她,於是想討美女歡心,於是就給了美女弟弟點活干,後來發現美女的弟弟很有才華,於是就把更重要的事情交給他干,接著發現,我靠,竟然是個天才,於是就繼續委任更重要的工作,同時在考慮和美女發展更長遠的關係,還是娶了你吧。這期間在事業上越來越倚重天才,同時發現他們家還有一個更小的超級天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貨的,呂思勉也不例外啊。他老人家喜歡給惡評的歷史人物說兩句好話,喜歡給被追捧的歷史人物潑點涼水罷了。都是帶著個人感情色彩的私貨罷了。


從這句話看來,呂思勉老先生不懂什麼叫戰略


題主讀多了呂老的書應該能意識到,呂老對歷史的評價,大多是持「時勢造英雄」的態度。通俗的說就是「你要乾的好那是應該,換個人都能幹好,你要干不好,那是你沒本事。」


呂思勉先生的意見並不是什麼新鮮的意見,他所列舉的幾條,不用功臣宿將,專任親信,虛耗國力,有些是司馬遷本人的意見,也為後世的司馬貞、司馬光繼承。有些在輪台罪己詔或者嚴安的上書中可以找到根源。題主有空可以去看李長之先生的《司馬遷之人格與風格》,或者逯耀東先生的《抑鬱與超越:司馬遷與漢武帝時代》,罵得更狠。

但這不是因為司馬遷或呂思勉先生對衛、霍有什麼偏見,仔細讀題中的這段話,呂思勉先生主要批評的不是衛、霍,而是漢武帝。太史公寫《史記》,為天下儀錶,貶天子、退諸侯、討大夫。如果認為他僅僅停留在批判衛霍這個地步,未免也太小瞧太史公了。

漢代尚有戰國遺風,重視軍功,「以功次遷」是主要的升遷形式。嚴耕望先生認為在地方吏治的問題上,兩漢為歷代最佳。尤其是人才運用制度上,下吏為達官之初階,因此鄉亭小吏尚能奮發。邴吉於定國,俱以獄史而位至丞相。大司農顏異,起家不過一亭長。儒生對此多有諷刺,謂之「戲車鼎躍,咸出補吏,累功積日,或至公卿」(《鹽鐵論》)或者「累日以取貴,積久以致官」。(《董仲舒傳》)。但比起門閥、外戚、宦官,「以功次遷」依靠個人的能力和業績,相對而言公平得多。我理解並支持太史公和呂思勉先生關於功臣宿將的觀點。


呂思勉黑宋朝是想藉此諷刺當時的軍閥,只不過嘲諷開得太大,被日本人發現了,後來的汪偽滿蒙華北地區都到處宣傳「岳飛主戰是軍閥,秦檜主和是忠臣」,以此想給汪偽滿蒙湖北等偽政權洗地。結果後來還被阿輝伯的好基友、日本最強滿蒙學學家司馬遼太郎給批判了:「再怎麼著也不能把汪精衛說成是秦檜啊,這不是拉仇恨么?」

至於岳飛是否是軍閥,大家可以對比下南明和南宋,明軍的江北四鎮不戰而降那才妥妥的是軍閥,如果岳飛抗金無功,那為什麼南宋可以立足?要知道當年在揚州就把高宗給嚇陽痿了。


作為關係戶,衛青達到了極致,在不令人討厭的基礎上,立下了不世功勛!

在工作中經常會碰到關係戶,他們是領導的親戚,或者是至交好友。對於這種關係戶,大家往往沒什麼好感,因為在大家的普遍印象里,關係戶是無能加懶惰的代名詞。他們佔據機要部門,卻整天顯示與他人的不同,從來不打卡,隨意的翹班,上班就是玩玩遊戲,逛逛淘寶,聽聽音樂,看個喜劇電影還旁若無人的笑出聲。然而到了發工資時,發得卻比努力工作的員工還多。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怎麼叫人服氣的了呢?然而在漢代,有個關係戶卻讓人大大的服氣,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衛青。

從漢朝建立開始,大家就普遍討厭關係戶,所以就搞出了個規定——「非劉不王,非功不侯」。也就是說,除了姓劉的,都不準被封為王;不立下功勞,就不能裂土封侯!漢家天下是劉邦一家和眾多異姓功臣一起打下來的。既然天子姓劉,你封同姓親戚為王為侯,功臣們無話可說。然而你隨意敕封沒有功勞的外姓人為侯,功臣們就不樂意了。為什麼?功臣們心想我們提著腦袋隨你打天下,好不容易才能被封為侯爵,而關係戶倒好,啥事不做就能和自己地位一樣,世上哪有這樣的好事。所以在漢代,君主任用關係戶的權力是受到限制的。皇帝想封賞或提拔自己的寵臣或者外戚,都必須要被大臣嘮叨一番,令人不勝其煩。劉邦死後,呂后稱制。為了鞏固自己的統治,呂后封了一大批呂氏作為王侯,要知道他們可是沒有立下功勞的。功臣們老謀深算,知道不能和強悍、殘忍的呂后硬碰硬,所以表面上並沒有反對。然而當呂后去世,功臣們立即開始了行動,以雷霆般的手段幾乎將呂氏一族滿門抄斬,並廢掉了呂后扶植的漢少帝。

功臣們的行動給漢朝的皇帝提了個醒,隨意用關係戶,是可能丟江山的!隨後,功臣們擁立遠在代國的劉恆即位,是為漢文帝。漢文帝當了皇帝,但是囂張跋扈的功臣們的存在令他寢食難安,於是他就冊封自己的舅舅薄昭為侯。同樣,薄昭也是非功而侯,功臣們雖然不樂意,但是也算留有餘地,並沒有說什麼。然而薄昭卻是個不省心的傢伙,他自恃國舅的地位,肆意妄為。他與一個叫鍾毓的傢伙有仇,原因是他在平叛中殺死了薄昭的親侄子,而薄昭認為自己的侄子並沒有叛變。後來薄昭將鍾毓綁到府上,強迫他為自己侄子披麻戴孝。鍾毓據理力爭,不想將國舅爺激怒,薄昭親自用刀將鍾毓殺死。

薄昭膽大包天的行為驚動了漢文帝,國舅爺知法犯法,自然當斬。然而為了保全自己舅舅的面子,漢文帝並沒有直接殺他,而是叫人勸他自殺。而薄昭是個厚臉皮,別人怎麼勸都不自殺。這下可惹惱了漢文帝,他天天命人披著孝服去薄昭的府上哭。後來,漢文帝的母親覺得他太過分了,就跑過來命令皇帝赦免薄昭,母子倆爭執不下。這時,功臣們又開始發揮作用了。老臣張蒼抱著鍾毓剛出生的兒子為鍾氏一家伸冤,老將軍周興托著自己官帽曆數薄昭的罪惡。看到功臣們的態度,漢文帝橫下了一條心,於是他宣薄昭進宮議事。薄昭剛進宮門,就赫然看到了自己的靈位,這還不算漢文帝披著孝服和大臣們一起在靈位面前嚎啕大哭。薄昭即使臉皮再厚也知道自己撐不了了,於是乎他就自殺了。

在衛青之前,漢代的「關係戶」們都沒什麼好下場,無論是之前的呂氏、薄昭、鄧通還是竇嬰、田蚡,最終都死於非命。然而到了衛青的時代,一切都有了轉機。

衛青的出身相當傳奇,他本來是個私生子,受盡了自己同父異母兄弟們的欺凌。後來,他的姐姐衛子夫被選入平陽公主的府邸中為侍女,衛青也隨自己的姐姐到公主家做事。當時衛青擔任平陽公主的騎奴。

後來,漢武帝到平陽公主家做客,與衛子夫看對了眼,於是就將衛子夫帶到宮中,封為美人。而衛青又一次因為姐姐的緣故,被選入宮中當差。由於衛子夫得寵,當時的皇后陳阿嬌非常嫉妒,於是偷偷逮捕了衛青,意圖將他殺掉。後來衛青在宮中的好朋友公孫敖立即設法營救。漢武帝聽聞衛青被逮捕,立刻命令陳阿嬌將他放了出來。因為這個緣故,漢武帝結識了衛青,與他一交談,覺得是個人才,於是不斷給他賞賜,並命他為太中大夫,得以在朝中議論朝政。衛青不僅免了殺身之禍,而且還因禍得福,受到了皇帝提拔。

漢武帝為了總攬朝政,自然需要一個幫手。這個幫手自然是親戚為宜,然而同姓的親戚不可靠,因為給了他們太大的權力,會不讓他們覬覦皇位。所以,小舅子衛青是最適合的一個。和衛青商議朝政,漢武帝可以很隨便,甚至可以在他的面前蹲馬桶。而面對朝臣就不一樣,漢武帝必須表現出一副君王的樣子,正襟危坐,相當麻煩。

到了後來,漢武帝準備大舉進攻匈奴,而總指揮的重任自然落在了衛青身上。一開始,漢武帝並不敢把所有軍隊都交給衛青,而是排除四支互不統屬的軍隊進攻匈奴,然而唯獨只有衛青得以立功,其他三路不是無功而返,就是損失慘重。特別是飛將軍李廣,不僅全軍覆沒,而且差點被俘虜。在筆者看來,這次進攻並不單純是為情運氣好,或者是能力出眾,很可能是漢武帝有意為之。衛青的軍隊可能最精銳,同時也是主攻方向,而李廣等人「正好」牽制了匈奴主力,讓衛青得以立功。不管怎麼說,這次軍事行動為衛青提供了第一桶金。隨後,衛青的軍事生涯可謂是一帆風順,在第一次出擊匈奴以後,衛青執掌了整個漢軍的指揮權,連續七次出擊匈奴,而且每戰必勝。衛青不僅自己得以封侯,加官為大將軍,連自己尚在襁褓中的三個兒子也得以加封為侯。後來,漢武帝又在他大將軍的職位上加冠為大司馬,一躍成為漢朝最高軍事首腦。這還不算,漢武帝還做媒,要衛青娶了自己的姐姐平陽公主,而在之前,衛青曾做過公主的奴僕。漢武帝和衛青互為姐夫,自然其權勢也是無人能比。

衛青立下了大功,質疑他的人自然也會閉嘴,照說他對於自己的權勢應該心安理得,即使囂張跋扈一點,也可以理解。然而在個問題上,衛青表現出了情商與智商雙高的一面。在漢代,很多人都喜歡養門客,這樣做不僅能增加自己的勢力,而且還能博得一個好名聲。以衛青這樣的身份,這樣的財富,養幾個食客自然不在話下。他的手下蘇建也勸他:「大將軍立下那麼大的功勞,但是天下人卻都不稱讚你,你可以學古代孟嘗君、信陵君那樣,養些食客。」然而衛青卻斷然拒絕了蘇建的提議:「選拔人才是君主的權柄,我們人臣哪能僭越?只要做好本職工作就好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曾經美麗動人的衛子夫也年老色衰,喜新厭舊的漢武帝也移情別戀。但是對於勤懇而低調的衛青,漢武帝並沒有因為其姐姐的失寵而對其失去信任,而是繼續給他予以重用,一直到衛青的去世。

做為關係戶,衛青的成功是多方面的,除了他擁有卓越的才能與善於把握機會的特質以外,他的高情商也極具決定性的因素。作為有裙帶關係的人,衛青明白只有低調才能避免別人的風言風語,才能避免他人的猜忌。衛青即使是做了大將軍,仍然保持了相當謙和的個性。對於皇帝,他柔順寬和,絕對服從;對於部下,他寬以待人,能和士兵們同甘共苦;對於敵人,他能做到退讓。在最後一次討伐匈奴的途中,李廣因為迷路錯過了合圍匈奴的機會,最終帶著遺憾自殺了。而李廣的兒子李敢卻認為這都是衛青的錯,竟然將衛青狠狠的毆打了一頓。就是這樣一起嚴重的案件,衛青居然也選擇了不聲張,其退讓的品德真是到達了極點。衛青的高情商不僅博取了領導的絕對信任,同時也消弭了同僚對他的戒心。司馬遷曾說,天下人並沒有怎麼稱讚衛青,然而並沒什麼人反對衛青。這與漢代其他的外戚形成鮮明的對比,因為他們總是不缺乏反對者甚至仇敵。

衛青為天下所有的關係戶提供了一個榜樣。首先,關係戶們一定要把工作做好。因為關係戶受領導信任,機遇自然多,工作任務也更重。所以在工作中,關係戶們一定要更加勤懇,爭取把事情做到最好,這樣自然不會有人說閑話;其次,在工作做好的前提下,要保持低調,不要把「關係戶」這三個字寫在臉上,更不要以勢壓人,爭取和同事們打成一片;其三,不要肆意妄為。即使與領導關係再親近,也不能隨意違背或干涉領導的決策,畢竟領導才是頭。只有這樣,關係戶才能名正言順而優雅地在職場中生存。


說難聽點,典型基本不了解軍事還要瞎逼逼一句的書生
說時勢造英雄,把大多數人放到他們那個位置,第二天手下就造反了,封建時代的軍隊,基本沒有後勤,獨立作戰,出去一萬回來不到一半,面對的敵人數倍於幾,這樣打還沒有全軍崩潰。很容易?


其實黑衛霍,特別是黑霍去病是從司馬遷開頭的.
其實衛霍列傳就很表明意思了,對於衛青,大部分寫法是:先用記敘文寫衛青幹了什麼,然後皇帝說衛青怎麼怎麼.
而到了霍去病,司馬遷的記敘文部分就變成了"霍去病去了XXX,有大功",然後,皇帝說:霍去病立了如何如何的功勞,我要如何如何嘉獎他.
這種寫法,歷代文人都看的出來司馬遷的意思:皇帝說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呵呵呵.
唯一的例外,就是上面有人抄來的霍去病見渾邪王,也就是說,史書上以記敘文方式記錄的霍去病的戰功,只此一件.

而司馬遷的不滿的理由,在霍去病列傳里也很容易找到,
剽姚校尉,與輕勇騎八百直棄大軍數百里赴利,斬捕首虜過當。於是天子曰:「剽姚校尉去病斬首虜二千二十八級,及相國、當戶,斬單于大父行籍若侯產,生捕季父羅姑比,再冠軍,以千六百戶封去病為冠軍侯。
……
匈奴左賢王將數萬騎圍郎中令,郎中令與戰二日,死者過半,所殺亦過當。

同樣是過當,在霍去病是封冠軍侯,而到了李廣呢,李廣列傳寫的很明白"廣軍功自如,無賞。"

所以呢,被黑的是衛霍,其實呢,是對他們的那個親戚不爽罷了,


文人好清議,又喜歡在自己不懂的領域發表觀點,聽一聽就罷了,不必當真。漢武派博士去打仗,就是讓他們看看真正的戰爭是什麼。李廣這類宿將,真是缺乏大兵團縱橫千里的遼闊戰場統籌作戰的能力,無他,思維定勢爾。


我能說句實話嗎? 呂老先生典型的,開上帝視角看歷史問題,把古人都看成傻子!!不懂軍事和政治的史學家?實在是無語!
這是國運之戰!不是去拉練!不是去打副本好不好!從政治上說 這場戰爭和甲午一樣 ,都是百年國運之爭,一旦敗了或者陷入拉鋸戰,對我大漢都是災難!
首先,若敗自然不用說了 後果大家自己去想!
其次,若陷入拉鋸戰,雖然數字上看可以減少這場戰爭的人員損失和物資損耗,但從長遠來說絕對是得不償失!步兵對騎兵在冷兵器時代處於絕對的,絕對的不利地位!裝甲再精良都只能被動防守!哪怕你全軍都是西楚霸王 你也跑不過馬匹!!!人家是騎兵,不是騎在馬上的步兵!!這種長期的戰略防守對國力才是消耗巨大的!從內地到九邊,後勤有多大壓力!!!只糧食一項,十去之九!
同時,一旦戰事陷入膠著,不臣者必眾!!漢朝的邊境不光有個匈奴好不好!!一旦陷入膠著,必然被人看輕!誰都敢向你伸手!!(這點打過群架的人都該知道!一般打群架的時候,正常人都會躲著那個砍人最猛不怕死的.....)
冷兵器時代打仗打得就是士氣!!士氣!!士氣!!氣勢!氣勢!氣勢!沒有這種於敵皆亡的軍心將魂,如何去打贏這場註定名垂千古的國運之戰!
具體到衛青和冠軍侯,歷史已經證明了,武帝用的人是對的。而且那個時代用外戚,用人唯私是人之常情!你當皇帝你也不放心把舉國之兵放一個和你沒一毛錢關係的人都手裡!!!


文人寫的軍事類東西你只能遠觀不能近看。唐亡以後這些作者太多,而這些大議軍事的基本都是扯淡為主。

你看下功臣宿將如李廣的,太史公差點把他吹成人間楷模戰神無雙了,在文人眼中地位很高。可能是顧影自憐吧....

及出擊胡,而廣行無部伍行陳,就善水草屯,舍止,人人自便,不擊刀斗以自衛,莫府省約文書籍事,然亦遠斥侯,未嘗遇害。

我們仔細看看這段文字描寫。這段內容所說的就是李廣遲遲不能封侯的主要原因。說難聽點他就不是一個帶兵的料。除了能派斥候外,李廣帶兵給我的感覺他所部就是去郊遊的,難怪那麼容易迷路。他能活的那麼久已經夠奇葩了...

如果呂老先生評楊素的話估計會噴他殺人魔王了。楊素領兵喜歡挑一群人做敢死隊沖陣,退返者斬。這個比以前那種失將者斬恐怖多了。按文人理論大家應該不想和這魔王一起打仗。可實際上結果相反,很多人願意和他作戰。

這引申出一個問題,古代當兵的目的是為什麼?立軍功啊。打仗不是過家家....而治軍最基本就是賞罰分明,其他都是細枝末節。霍去病不能賞罰分明不能給軍士帶來戰功,那他分再多肉再多酒給軍士們,軍士們都不會領情的。近代白皮各種鞭子抽,海軍動不動下個私刑死,甚至鬧出兵變。可沒阻礙他們變的很強大。軍隊自有階級自有紀律,不能把社會裡一些倫理套入的。

他要噴武帝或者李廣利之類沒多大的問題。但噴名將,正如我上面說的他不懂也不夠格。


危害國家漢奸罪,日偽時期教科書。
呵呵。


題主所給的圖片,是呂思勉中國通史的一部分,這一段論述的是漢武帝,而不是衛青、霍去病,題主要了解這一點。衛青霍去病在這個章節里只是躺槍。

漢武帝用兵不惜民力,好大喜功,這在歷史上是公認的,呂思勉《秦漢史》有專門一大章好幾個小節全面展開360度無死角黑。漢武帝對外用兵,擊匈奴,滅朝鮮,通西域,開西南夷,用兵之處很多,捧漢武帝的,樂於講這些軍功,黑漢武帝的,則樂於講漢武帝用兵對國力造成的損失,因為很多用兵是沒有必要的。所以怎麼評價漢武帝完全是個人觀點了。

至於衛青,霍去病,他們是外戚,按照當時情況,對匈奴用兵完全可以選擇宿將。漢武帝明顯是想討心愛的女人歡心,不斷讓外戚立功,雖然衛青霍去病出類拔萃,但是像李廣利這樣的就比較掉鏈子了。按常理推斷,用宿將,比如李廣,程不識等人,對匈奴用兵會有更好的效果。

衛青,霍去病是漢武帝外戚當中比較優秀的人物。影視劇塑造的衛青和霍去病,跟歷史上的衛青霍去病相差不大,但是影視劇要塑造正面人物反面人物,對於黑點,影視劇往往是忽略的。現實生活中的人,大多數人有優點也有缺點,衛青霍去病也不例外。兩人的性格不同,衛青人比較低調,謙虛謹慎,恭謹小心,他不同於歷史上很多外戚(尤其是東漢的),有很大功績卻不張揚,為人低調。霍去病果敢彪悍,敢於深入用兵,軍功很大,而且有倆有名的典故——封狼居胥,「匈奴未,滅何以家為也」,可以看出他這個人性子張揚,但是又很有理想,這種少年英雄在歷史上是很少有的。

但是司馬遷也記載了衛青和霍去病的問題

驃騎將軍為人少言不泄,有氣敢任。天子嘗欲教之孫吳兵法,對曰:「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天子為治第,令驃騎視之,對曰:「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由此上益重愛之。然少而侍中,貴,不省士。其從軍,天子為遣太官齎數十乘,既還,重車餘棄粱肉,而士有飢者。其在塞外,卒乏糧,或不能自振,而驃騎尚穿域蹋鞠。事多此類。大將軍為人仁善退讓,以和柔自媚於上,然天下未有稱也。

霍去病不樂於學兵法,為了急行軍而棄輜重,行軍打仗不愛惜士卒,斷糧了士卒都餓得站不起來,他還在那玩球,有點不學無術的意思。衛青為人很好,但是比較樂於討好漢武帝,加上他本身以竇嬰,田蚡為戒,不太敢結交大臣,所以大臣對他的讚譽也少。衛青跟李廣不和,最終導致了李廣自殺。

至於當時漢朝對匈奴用兵,漢武帝用外戚用的對不對,太史公司馬遷已經暗示了出來。《衛將軍驃騎列傳》最後對衛青和霍去病沒有評價,而《李將軍列傳》司馬遷是這麼評價李廣的

傳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其李將軍之謂也?余睹李將軍悛悛如鄙人,口不能道辭。及死之日,天下知與不知,皆為盡哀。彼其忠實心誠信於士大夫也?諺曰「桃李不言,下自成蹊」。此言雖小,可以諭大也。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這是多高的評價,「天下知與不知,皆為盡哀」,可見當時人們對漢武帝的不滿。就漢武帝一朝來說,如果對匈奴用兵,多用一些宿將,效果會更好,取得的功績未必比衛青霍去病差。

中原與匈奴的戰爭持續了很久,戰國時代,秦趙燕各修長城防禦。秦始皇統一中國之後,擊匈奴,使匈奴北撤。西漢初漢朝國力不強,被匈奴打壓,武帝時候對匈奴不斷用兵,加上天災、鮮卑崛起等因素,國力大損,被迫臣服於漢朝。隨後分裂成南北匈奴,南匈奴歸順,北匈奴最終在東漢被消滅。而南匈奴在五胡亂華的時候又登上歷史舞台,劉淵劉聰等禍亂中原,赫連勃勃拿下了劉裕的長安。這是一段很長的歷史,衛青霍去病對匈奴的打擊可能沒有很多人想像的那麼大,以當時漢朝的國力和科技水平來說,匈奴已經不是對手,多用功臣宿將,取得的效果只怕會更好。

但是歷史無法假設,衛青和霍去病的功績擺在那裡,封狼居胥展現了漢朝的強大,「匈奴未滅何以家為」又在歷代激勵無數人,所以衛青霍去病本身值得銘記。

衛青,霍去病軍功,貼點《史記》原文。怎麼看衛青霍去病,就看個人觀點了

大將軍衛青者,平陽人也。其父鄭季,為吏,給事平陽侯家,與侯妾衛媼通,生青。青同母兄衛長子,而姊衛子夫自平陽公主家得幸天子,故冒姓為衛氏。字仲卿。長子更字長君。長君母號為衛媼。媼長女衛孺,次女少兒,次女即子夫。
後子夫男弟步、廣皆冒衛氏。
青為侯家人,少時歸其父,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為兄弟數。
青嘗從入至甘泉居室,有一鉗徒相青曰:「貴人也,官至封侯。」青笑曰:「人奴之生,得毋笞罵即足矣,安得封侯事乎!」
青壯,為侯家騎,從平陽主。建元二年春,青姊子夫得入宮幸上。皇后,堂邑大長公主女也,無子,妒。大長公主聞衛子夫幸,有身,妒之,乃使人捕青。
青時給事建章,未知名。大長公主執囚青,欲殺之。其友騎郎公孫敖與壯士往篡取之,以故得不死。上聞,乃召青為建章監,侍中,及同母昆弟貴,賞賜數日間累千金。孺為太僕公孫賀妻。少兒故與陳掌通,上召貴掌。公孫敖由此益貴。子夫為夫人。青為大中大夫。
元光五年,青為車騎將軍,擊匈奴,出上谷;太僕公孫賀為輕車將軍,出雲中;大中大夫公孫敖為騎將軍,出代郡;衛尉李廣為驍騎將軍,出雁門:軍各萬騎。青至蘢城,斬首虜數百。騎將軍敖亡七千騎;衛尉李廣為虜所得,得脫歸:皆當斬,贖為庶人。賀亦無功。
元朔元年春,衛夫人有男,立為皇后。其秋,青為車騎將軍,出雁門,三萬騎擊匈奴,斬首虜數千人。明年,匈奴入殺遼西太守,虜略漁陽二千餘人,敗韓將軍軍。漢令將軍李息擊之,出代;令車騎將軍青出雲中以西至高闕。遂略河南地,至於隴西,捕首虜數千,畜數十萬,走白羊、樓煩王。遂以河南地為朔方郡。
以三千八百戶封青為長平侯。青校尉蘇建有功,以千一百戶封建為平陵侯。使建築朔方城。青校尉張次公有功,封為岸頭侯。天子曰:「匈奴逆天理,亂人倫,暴長虐老,以盜竊為務,行詐諸蠻夷,造謀藉兵,數為邊害,故興師遣將,以征厥罪。詩不云乎,『薄伐玁狁,至於太原』,『出車彭彭,城彼朔方』。今車騎將軍青度西河至高闕,獲首虜二千三百級,車輜畜產畢收為鹵,已封為列侯,遂西定河南地,按榆谿舊塞,絕梓領,梁北河,討蒲泥,破符離,斬輕銳之卒,捕伏聽者三千七十一級,執訊獲丑,驅馬牛羊百有餘萬,全甲兵而還,益封青三千戶。」其明年,匈奴入殺代郡太守友,入略雁門千餘人。其明年,匈奴大入代、定襄、上郡,殺略漢數千人。
其明年,元朔之五年春,漢令車騎將軍青將三萬騎,出高闕;衛尉蘇建為游擊將軍,左內史李沮為彊弩將軍,太僕公孫賀為騎將軍,代相李蔡為輕車將軍,皆領屬車騎將軍,俱出朔方;大行李息、岸頭侯張次公為將軍,出右北平:咸擊匈奴。匈奴右賢王當衛青等兵,以為漢兵不能至此,飲醉。漢兵夜至,圍右賢王,右賢王驚,夜逃,獨與其愛妾一人壯騎數百馳,潰圍北去。漢輕騎校尉郭成等逐數百里,不及,得右賢裨王十餘人,眾男女萬五千餘人,畜數千百萬,於是引兵而還。至塞,天子使使者持大將軍印,即軍中拜車騎將軍青為大將軍,諸將皆以兵屬大將軍,大將軍立號而歸。天子曰:「大將軍青躬率戎士,師大捷,獲匈奴王十有餘人,益封青六千戶。」而封青子伉為宜春侯,青子不疑為陰安侯,青子登為發乾侯。青固謝曰:「臣幸得待罪行間,賴陛下神靈,軍大捷,皆諸校尉力戰之功也。陛下幸已益封臣青。臣青子在襁褓中,未有勤勞,上幸列地封為三侯,非臣待罪行間所以勸士力戰之意也。伉等三人何敢受封!」天子曰:「我非忘諸校尉功也,今固且圖之。」乃詔御史曰:「護軍都尉公孫敖三從大將軍擊匈奴,常護軍,傅校獲王,以千五百戶封敖為合騎侯。都尉韓說從大將軍出窳渾,至匈奴右賢王庭,為麾下搏戰獲王,以千三百戶封說為龍頟侯。騎將軍公孫賀從大將軍獲王,以千三百戶封賀為南窌侯。輕車將軍李蔡再從大將軍獲王,以千六百戶封蔡為樂安侯。校尉李朔,校尉趙不虞,校尉公孫戎奴,各三從大將軍獲王,以千三百戶封朔為涉軹侯,以千三百戶封不虞為隨成侯,以千三百戶封戎奴為從平侯。將軍李沮、李息及校尉豆如意有功,賜爵關內侯,食邑各三百戶。」其秋,匈奴入代,殺都尉朱英。
其明年春,大將軍青出定襄,合騎侯敖為中將軍,太僕賀為左將軍,翕侯趙信為前將軍,衛尉蘇建為右將軍,郎中令李廣為後將軍,右內史李沮為彊弩將軍,咸屬大將軍,斬首數千級而還。月餘,悉復出定襄擊匈奴,斬首虜萬餘人。右將軍建、前將軍信並軍三千餘騎,獨逢單于兵,與戰一日餘,漢兵且盡。前將軍故胡人,降為翕侯,見急,匈奴誘之,遂將其餘騎可八百,奔降單于。右將軍蘇建盡亡其軍,獨以身得亡去,自歸大將軍。大將軍問其罪正閎、長史安、議郎周霸等:「建當云何?」霸曰:「自大將軍出,未嘗斬裨將。今建棄軍,可斬以明將軍之威。」閎、安曰:「不然。兵法『小敵之堅,大敵之禽也』。今建以數千當單于數萬,力戰一日餘,士盡,不敢有二心,自歸。自歸而斬之,是示後無反意也。不當斬。」大將軍曰:「青幸得以肺腑待罪行間,不患無威,而霸說我以明威,甚失臣意。且使臣職雖當斬將,以臣之尊寵而不敢自擅專誅於境外,而具歸天子,天子自裁之,於是以見為人臣不敢專權,不亦可乎?」軍吏皆曰「善」。
遂囚建詣行在所。入塞罷兵。
是歲也,大將軍姊子霍去病年十八,幸,為天子侍中。善騎射,再從大將軍,受詔與壯士,為剽姚校尉,與輕勇騎八百直棄大軍數百里赴利,斬捕首虜過當。
於是天子曰:「剽姚校尉去病斬首虜二千二十八級,及相國、當戶,斬單于大父行籍若侯產,生捕季父羅姑比,再冠軍,以千六百戶封去病為冠軍侯。上谷太守郝賢四從大將軍,捕斬首虜二千餘人,以千一百戶封賢為眾利侯。」是歲,失兩將軍軍,亡翕侯,軍功不多,故大將軍不益封。右將軍建至,天子不誅,赦其罪,贖為庶人。
大將軍既還,賜千金。是時王夫人方幸於上,甯乘說大將軍曰:「將軍所以功未甚多,身食萬戶,三子皆為侯者,徒以皇后故也。今王夫人幸而宗族未富貴,願將軍奉所賜千金為王夫人親壽。」大將軍乃以五百金為壽。天子聞之,問大將軍,大將軍以實言,上乃拜甯乘為東海都尉。
張騫從大將軍,以嘗使大夏,留匈奴中久,導軍,知善水草處,軍得以無饑渴,因前使絕國功,封騫博望侯。
冠軍侯去病既侯三歲,元狩二年春,以冠軍侯去病為驃騎將軍,將萬騎出隴西,有功。天子曰:「驃騎將軍率戎士逾烏盭,討遫濮,涉狐奴,歷五王國,輜重人眾懾慴者弗取,冀獲單于子。轉戰六日,過焉支山千有餘里,合短兵,殺折蘭王,斬盧胡王,誅全甲,執渾邪王子及相國、都尉,首虜八千餘級,收休屠祭天金人,益封去病二千戶。」
其夏,驃騎將軍與合騎侯敖俱出北地,異道;博望侯張騫、郎中令李廣俱出右北平,異道:皆擊匈奴。郎中令將四千騎先至,博望侯將萬騎在後至。匈奴左賢王將數萬騎圍郎中令,郎中令與戰二日,死者過半,所殺亦過當。博望侯至,匈奴兵引去。博望侯坐行留,當斬,贖為庶人。而驃騎將軍出北地,已遂深入,與合騎侯失道,不相得,驃騎將軍逾居延至祁連山,捕首虜甚多。天子曰:「驃騎將軍逾居延,遂過小月氏,攻祁連山,得酋塗王,以眾降者二千五百人,斬首虜三萬二百級,獲五王,五王母,單于閼氏、王子五十九人,相國、將軍、當戶、都尉六十三人,師大率減什三,益封去病五千戶。賜校尉從至小月氏爵左庶長。
鷹擊司馬破奴再從驃騎將軍斬遬濮王,捕稽沮王,千騎將得王、王母各一人,王子以下四十一人,捕虜三千三百三十人,前行捕虜千四百人,以千五百戶封破奴為從驃侯。校尉句王高不識,從驃騎將軍捕呼於屠王王子以下十一人,捕虜千七百六十八人,以千一百戶封不識為宜冠侯。校尉仆多有功,封為煇渠侯。」合騎侯敖坐行留不與驃騎會,當斬,贖為庶人。諸宿將所將士馬兵亦不如驃騎,驃騎所將常選,然亦敢深入,常與壯騎先其大軍,軍亦有天幸,未嘗困絕也。然而諸宿將常坐留落不遇。由此驃騎日以親貴,比大將軍。
其秋,單于怒渾邪王居西方數為漢所破,亡數萬人,以驃騎之兵也。單于怒,欲召誅渾邪王。渾邪王與休屠王等謀欲降漢,使人先要邊。是時大行李息將城河上,得渾邪王使,即馳傳以聞。天子聞之,於是恐其以詐降而襲邊,乃令驃騎將軍將兵往迎之。驃騎既渡河,與渾邪王眾相望。渾邪王裨將見漢軍而多欲不降者,頗遁去。驃騎乃馳入與渾邪王相見,斬其欲亡者八千人,遂獨遣渾邪王乘傳先詣行在所,盡將其眾渡河,降者數萬,號稱十萬。既至長安,天子所以賞賜者數十巨萬。封渾邪王萬戶,為漯陰侯。封其裨王呼毒尼為下摩侯,鷹庇為煇渠侯,禽犁為河綦侯,大當戶銅離為常樂侯。於是天子嘉驃騎之功曰:「驃騎將軍去病率師攻匈奴西域王渾邪,王及厥眾萌咸相奔,率以軍糧接食,並將控弦萬有餘人,誅獟駻,獲首虜八千餘級,降異國之王三十二人,戰士不離傷,十萬之眾咸懷集服,仍與之勞,爰及河塞,庶幾無患,幸既永綏矣。以千七百戶益封驃騎將軍。」減隴西、北地、上郡戍卒之半,以寬天下之繇。
居頃之,乃分徙降者邊五郡故塞外,而皆在河南,因其故俗,為屬國。其明年,匈奴入右北平、定襄,殺略漢千餘人。
其明年,天子與諸將議曰:「翕侯趙信為單于畫計,常以為漢兵不能度幕輕留,今大發士卒,其勢必得所欲。」是歲元狩四年也。
元狩四年春,上令大將軍青、驃騎將軍去病將各五萬騎,步兵轉者踵軍數十萬,而敢力戰深入之士皆屬驃騎。驃騎始為出定襄,當單于。捕虜言單于東,乃更令驃騎出代郡,令大將軍出定襄。郎中令為前將軍,太僕為左將軍,主爵趙食其為右將軍,平陽侯襄為後將軍,皆屬大將軍。兵即度幕,人馬凡五萬騎,與驃騎等咸擊匈奴單于。趙信為單于謀曰:「漢兵既度幕,人馬罷,匈奴可坐收虜耳。」
乃悉遠北其輜重,皆以精兵待幕北。而適值大將軍軍出塞千餘里,見單于兵陳而待,於是大將軍令武剛車自環為營,而縱五千騎往當匈奴。匈奴亦縱可萬騎。會日且入,大風起,沙礫擊面,兩軍不相見,漢益縱左右翼繞單于。單于視漢兵多,而士馬尚彊,戰而匈奴不利,薄莫,單于遂乘六驘,壯騎可數百,直冒漢圍西北馳去。時已昏,漢匈奴相紛挐,殺傷大當。漢軍左校捕虜言單于未昏而去,漢軍因發輕騎夜追之,大將軍軍因隨其後。匈奴兵亦散走。遲明,行二百餘里,不得單于,頗捕斬首虜萬餘級,遂至窴顏山趙信城,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餘粟以歸。
大將軍之與單于會也,而前將軍廣、右將軍食其軍別從東道,或失道,後擊單于。大將軍引還過幕南,乃得前將軍、右將軍。大將軍欲使使歸報,令長史簿責前將軍廣,廣自殺。右將軍至,下吏,贖為庶人。大將軍軍入塞,凡斬捕首虜萬九千級。
是時匈奴眾失單于十餘日,右谷蠡王聞之,自立為單于。單于後得其眾,右王乃去單于之號。
驃騎將軍亦將五萬騎,車重與大將軍軍等,而無裨將。悉以李敢等為大校,當裨將,出代、右北平千餘里,直左方兵,所斬捕功已多大將軍。軍既還,天子曰:「驃騎將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粥之士,約輕齎,絕大幕,涉獲章渠,以誅比車耆,轉擊左大將,斬獲旗鼓,歷涉離侯。濟弓閭,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翰海。執鹵獲丑七萬有四百四十三級,師率減什三,取食於敵,逴行殊遠而糧不絕,以五千八百戶益封驃騎將軍。」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屬驃騎將軍,會與城,不失期,從至檮余山,斬首捕虜二千七百級,以千六百戶封博德為符離侯。北地都尉邢山從驃騎將軍獲王,以千二百戶封山為義陽侯。故歸義因淳王復陸支、樓專王伊即靬皆從驃騎將軍有功,以千三百戶封復陸支為壯侯,以千八百戶封伊即靬為眾利侯。
從驃侯破奴、昌武侯安稽從驃騎有功,益封各三百戶。校尉敢得旗鼓,為關內侯,食邑二百戶。校尉自為爵大庶長。軍吏卒為官,賞賜甚多。而大將軍不得益封,軍吏卒皆無封侯者。
兩軍之出塞,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而復入塞者不滿三萬匹。乃益置大司馬位,大將軍、驃騎將軍皆為大司馬。定令,令驃騎將軍秩祿與大將軍等。自是之後,大將軍青日退,而驃騎日益貴。舉大將軍故人門下多去事驃騎,輒得官爵,唯任安不肯。
驃騎將軍為人少言不泄,有氣敢任。天子嘗欲教之孫吳兵法,對曰:「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天子為治第,令驃騎視之,對曰:「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由此上益重愛之。然少而侍中,貴,不省士。其從軍,天子為遣太官齎數十乘,既還,重車餘棄粱肉,而士有飢者。其在塞外,卒乏糧,或不能自振,而驃騎尚穿域蹋鞠。事多此類。大將軍為人仁善退讓,以和柔自媚於上,然天下未有稱也。
驃騎將軍自四年軍後三年,元狩六年而卒。天子悼之,發屬國玄甲軍,陳自長安至茂陵,為冢象祁連山。謚之,並武與廣地曰景桓侯。子嬗代侯。嬗少,字子侯,上愛之,幸其壯而將之。居六歲,元封元年,嬗卒,謚哀侯。無子,絕,國除。
自驃騎將軍死後,大將軍長子宜春侯伉坐法失侯。後五歲,伉弟二人,陰安侯不疑及發乾侯登皆坐酎金失侯。失侯後二歲,冠軍侯國除。其後四年,大將軍青卒,謚為烈侯。子伉代為長平侯。
自大將軍圍單于之後,十四年而卒。竟不復擊匈奴者,以漢馬少,而方南誅兩越,東伐朝鮮,擊羌、西南夷,以故久不伐胡。
大將軍以其得尚平陽長公主故,長平侯伉代侯。六歲,坐法失侯。
左方兩大將軍及諸裨將名:最大將軍青,凡七出擊匈奴,斬捕首虜五萬餘級。一與單于戰,收河南地,遂置朔方郡,再益封,凡萬一千八百戶。封三子為侯,侯千三百戶。並之,萬五千七百戶。其校尉裨將以從大將軍侯者九人。其裨將及校尉已為將者十四人。為裨將者曰李廣,自有傳。無傳者曰:將軍公孫賀。賀,義渠人,其先胡種。賀父渾邪,景帝時為平曲侯,坐法失侯。賀,武帝為太子時舍人。武帝立八歲,以太僕為輕車將軍,軍馬邑。後四歲,以輕車將軍出雲中。後五歲,以騎將軍從大將軍有功,封為南窌侯。後一歲,以左將軍再從大將軍出定襄,無功。後四歲,以坐酎金失侯。後八歲,以浮沮將軍出五原二千餘里,無功。後八歲,以太僕為丞相,封葛繹侯。賀七為將軍,出擊匈奴無大功,而再侯,為丞相。坐子敬聲與陽石公主奸,為巫蠱,族滅,無後。
將軍李息,郁郅人。事景帝。至武帝立八歲,為材官將軍,軍馬邑;後六歲,為將軍,出代;後三歲,為將軍,從大將軍出朔方:皆無功。凡三為將軍,其後常為大行。
將軍公孫敖,義渠人。以郎事武帝。武帝立十二歲,為騎將軍,出代,亡卒七千人,當斬,贖為庶人。後五歲,以校尉從大將軍有功,封為合騎侯。後一歲,以中將軍從大將軍,再出定襄,無功。後二歲,以將軍出北地,後驃騎期,當斬,贖為庶人。後二歲,以校尉從大將軍,無功。後十四歲,以因杅將軍築受降城。
七歲,復以因杅將軍再出擊匈奴,至余吾,亡士卒多,下吏,當斬,詐死,亡居民間五六歲。後發覺,復系。坐妻為巫蠱,族。凡四為將軍,出擊匈奴,一侯。
將軍李沮,雲中人。事景帝。武帝立十七歲,以左內史為彊弩將軍。後一歲,復為彊弩將軍。
將軍李蔡,成紀人也。事孝文帝、景帝、武帝。以輕車將軍從大將軍有功,封為樂安侯。已為丞相,坐法死。
將軍張次公,河車人。以校尉從衛將軍青有功,封為岸頭侯。其後太后崩,為將軍,軍北軍。後一歲,為將軍,從大將軍,再為將軍,坐法失侯。次公父隆,輕車武射也。以善射,景帝幸近之也。
將軍蘇建,杜陵人。以校尉從衛將軍青,有功,為平陵侯,以將軍築朔方。
後四歲,為游擊將軍,從大將軍出朔方。後一歲,以右將軍再從大將軍出定襄,亡翕侯,失軍,當斬,贖為庶人。其後為代郡太守,卒,冢在大猶鄉。
將軍趙信,以匈奴相國降,為翕侯。武帝立十七歲,為前將軍,與單于戰,敗,降匈奴。
將軍張騫,以使通大夏,還,為校尉。從大將軍有功,封為博望侯。後三歲,為將軍,出右北平,失期,當斬,贖為庶人。其後使通烏孫,為大行而卒,冢在漢中。
將軍趙食其,祋祤人也。武帝立二十二歲,以主爵為右將軍,從大將軍出定襄,迷失道,當斬,贖為庶人。
將軍曹襄,以平陽侯為後將軍,從大將軍出定襄。襄,曹參孫也。
將軍韓說,弓高侯庶孫也。以校尉從大將軍有功,為龍頟侯,坐酎金失侯。
元鼎六年,以待詔為橫海將軍,擊東越有功,為按道侯。以太初三年為游擊將軍,屯於五原外列城。為光祿勛,掘蠱太子宮,衛太子殺之。
將軍郭昌,雲中人也。以校尉從大將軍。元封四年,以太中大夫為拔胡將軍,屯朔方。還擊昆明,毋功,奪印。
將軍荀彘,太原廣武人。以御見,侍中,為校尉,數從大將軍。以元封三年為左將軍擊朝鮮,毋功。以捕樓船將軍坐法死。
最驃騎將軍去病,凡六齣擊匈奴,其四齣以將軍,斬捕首虜十一萬餘級。及渾邪王以眾降數萬,遂開河西酒泉之地,西方益少胡寇。四益封,凡萬五千一百戶。其校吏有功為侯者凡六人,而後為將軍二人。
自衛氏興,大將軍青首封,其後枝屬為五侯。凡二十四歲而五侯盡奪,衛氏無為侯者。
將軍路博德,平州人。以右北平太守從驃騎將軍有功,為符離侯。驃騎死後,博德以衛尉為伏波將軍,伐破南越,益封。其後坐法失侯。為彊弩都尉,屯居延,卒。
將軍趙破奴,故九原人。嘗亡入匈奴,已而歸漢,為驃騎將軍司馬。出北地時有功,封為從驃侯。坐酎金失侯。後一歲,為匈河將軍,攻胡至匈河水,無功。
後二歲,擊虜樓蘭王,復封為浞野侯。後六歲,為浚稽將軍,將二萬騎擊匈奴左賢王,左賢王與戰,兵八萬騎圍破奴,破奴生為虜所得,遂沒其軍。居匈奴中十歲,復與其太子安國亡入漢。後坐巫蠱,族。
太史公曰:蘇建語余曰:「吾嘗責大將軍至尊重,而天下之賢大夫毋稱焉,願將軍觀古名將所招選擇賢者,勉之哉。大將軍謝曰:『自魏其、武安之厚賓客,天子常切齒。彼親附士大夫,招賢絀不肖者,人主之柄也。人臣奉法遵職而已,何與招士!』」驃騎亦放此意,其為將如此。


看了一些回答,尤其那個點贊最高的答案,簡直不能忍。答主邏輯堪憂,基本都在說一些臆測之語。帝王的第一個任務就是要提出戰略知人善任,讓你說成了討女人歡心。將領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實現戰略打勝仗,你在糾結搶不搶軍功,你當收白菜呢?沒有武帝、衛青、霍去病這些人的雄才大略、千古奇功,連漢族這個名稱都不一定會有!看歷史能脫離當時的環境去看嗎?真是腐儒做派,嗡嗡營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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