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當代文學的短板在哪裡?
當代文學研究生,來說說自己隨意的看法。
看到上面有朋友引用謝冕先生的文章,我認為當代文學的短板,正是在這一批成名研究者與批評家的筆下被弄得模糊扭曲了。誰都知道莫言、余華這一批被經電化的作家存在問題,但是他們又不肯把問題說破,因為這樣會得罪人,把當代文學說的一文不值了,自己的地位也受損。
在我看來,當代文學(我主要看小說,詩歌散文戲劇了解有限)最致命的短板就在於作家處理經驗的能力比較單一。
換種直白的說法,中國當代小說家在處理人身上的負能量時做的很好,但是處理「正能量」時有問題,包括「希望」、「快樂」、「愛情」等等。說的更簡單一些,當代的小說家在「做減法」這件事上很出色,但是在減法之後再「做加法」的能力卻有限。
因為50-70年代文學傳統的影響,要麼作家們不屑於去處理「正能量」——這個詞在官方意識形態多年的處理下變得有些假大空了——寫希望、快樂是淺薄的,寫悲痛、陰暗才是上檔次有水平的。另一方面許多作家一旦處理「正能量」就要回到「十七年文學」乃至「文革文學」那種紅色經典或者樣板戲的老路上去,畢竟統治主流話語這麼長時間的東西,其影響會綿延數代,肯定不能說消失就消失。
文學內部的快樂是不是真的不值一提或者應該迴避呢?文學閱讀應該讓人產生希望還是讓人絕望呢?這我想可能是最關鍵的問題。看看之前西方偉大的作品,以及中國偉大的作品,都是既處理了負能量——並且處理的非常深入——但是又讓人感覺到「正能量」——一種廣義上的「增長」,包括情感與靈魂。
這就是我認為的當代文學(小說)的短板。
寫作歸根是為了一種表達吧,社會在變化,表達方式表達內容不會停步,把文學看成豐碑是不可能的。現在的問題在於豐碑太多,現代作品破壞傳統的同時又留下一大堆傳統,嬰兒學步早在重塑經典的路上迷失了,少有人能創造經典。
先鋒是中國的先鋒,而不是世界的先鋒,別人已經在探索更新的東西了,比如學術和文本的結合寫作,我們還兜兜轉轉在百年前的西方困境里沒出來。也不是西方中心論,西方現代派這概念財大氣粗,所以經常成為挨槍的幌子,陌生化的必要性跟國界沒差,你現在再寫古詩十九首依然沒用,山頭都被占完了啊。
模樣上我們確實從集體敘事走向個性敘事了,但又不是自己的個性。拿八十年代小說看,順著作品風格反推竟推不出作者,反而會推出卡夫卡喬伊斯。 一個卡夫卡向周圍投射,就是無數個余華殘雪,歸根結底還是共性。荒誕基調都泛濫了,焦慮不存在的話,直接效應就是我們可以讀懂/寫出一本鬱結的書,卻理解不了一個鬱結的人。荒誕也分很多種,融入自我才行。
不是說不能模仿,加繆也偷師,但加繆不老派。當代環境下人的生存狀態,歷史的重述等等,都大有文章可做,這是現代性的指導意義。但具體怎麼寫,考慮的東西就多了,涉及到作者的視野和筆力。
好久沒這麼站著說話不腰疼了……被傳統和政治草得太久,帶著一股子老妓女的價值觀失衡和剛從良不久的自卑感。
我妄言一二,吐槽一下,拋磚引玉。只談小說。
第一我覺得是想像力。我到現在基本沒有看見一本令我覺得我身上的細胞一下子充滿了氧氣,頭髮絲都吊起的小說。這種感覺我在看《大師與瑪格麗特》的時候強烈的感覺到。那種飛天的想像力令我飛天。
第二是文學的個性。我個人覺得現在的小說,尤其是主流小說,個人存在的意識還太薄弱。尤其是在之前的大批的鄉土文學中,批判性是有,但還是以群體性為主。很少感覺到個體的存在與剖析。這也是我覺得為什麼現代主義的一些東西在中國發展仍然是只能形成形式,而不能成為內涵。這也跟中國群體意識有關吧大概。而主流文壇上的年輕人方興未艾。但至少我個人覺得,目前看來,當代文學中個體性的存在感是在是太薄弱。任何的手法模仿都是後話,最重要的是這個個體性與自省性的內核存在。
第三我感覺是漢語這種語言本身的美感沒有完全發揮出來。文學從某種程度上來講也可以說是語言的藝術。而語言本身的魅力也是需要得到發揮的。我有時候會在小說中苛求最後一個字的聲調這樣的問題,包括一篇文章的基調和它的聲調的關係。目前這只是我的一些閱讀感受,也多談不了什麼。但是我相信字與字之間的組合是能達到一種舒服的和諧效果的,而不是僅僅是為了表達意思而存在。
第四我覺得是太急進了。這點在我看了閻連科老師的新書之後感觸特別深。為此我還特地去翻看了一下他對神實主義的一些看法。上次閻連科老師講座的時候特意提到這個名詞,還強調了和西方不一樣,希望通過中國傳統的因果關係等來創作中國的小說。我沒有很搞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在我看來,和魔幻現實主義很難有本質的區別。特別是當我看了他的實踐作品《炸裂志》之後,我非常非常失望,也很難過。而我粗略的看了一下,撇去作為政治宣傳手冊等的一些作品,許多作品都只是在形式方面邯鄲學步,八十年代的文學種類,特別是先鋒的一些小說,真的很急進。雖然先鋒沒落了,但是急進之風沒有得到徹底的改變。我認為不能為了趕超什麼而發展中國當代文學,也不能為了主義而提出什麼主義,為了實踐什麼主義而去以此為導向進行創作。我說的主義側重文學創作方面的表現手法或是模式,而不是表達內容。另,我真的很看好世情小說這一脈的發展。
第五我覺得有些不平衡。我希望看到城市文學的壯大,希望城市文學能夠和城市化進程一樣發展又發展。因為我個人認為這一塊的正常發展是被一些事件粗暴打斷了。我希望能夠緩過勁來,蓬勃地回到其應有的狀態。而從私心而言,我希望能看到一些具有現代主義特色的一些作品。這是我的私心。但是我認為在第二點順帶著第五點的發展,這是完全可能的。
暫時想到這些,想到另補。一己之見,拋磚引玉,請不吝指正,多謝。你把它當作桶,要找它的短板。
其實它是個瓢,只能裝那麼點水。
說一個方面,當代文學和政治的關係太密切了。
首先,中國作家們的作品太多表現政治了。
張愛玲50年代初離開大陸後的作品,我們往往不太熟悉。實際上張愛玲一直還在從事寫作,她在美國某機構的援助下,寫下了明顯敵視大陸政權的《赤地之戀》和《秧歌》,這兩部作品的水平實在一般。
再舉個例子,金庸。武俠小說怎麼會和時局政治有關係?且看我舉幾部小說。
《碧血劍》是金庸第二部作品,金庸早期小說里朝廷都是壞人,尤其是清朝,文中只要是朝廷的人,金庸總用「鷹犬」一詞。金庸祖上是清朝大員,被文字獄迫害過全家,金庸如此寫作可能於此有關。《碧血劍》講袁崇煥的兒子袁承志反清復明,小說最後寫到李自成攻破北京,軍隊變質,開始燒殺搶掠,就寫不下去了,只能是袁承志遠走海外草草了事。這是金庸最差的一部小說。
《笑傲江湖》是金庸晚期小說,倒數第二部。整個小說講得就是政治,《笑傲江湖》成書1967到1969,正是文革期間。此期間金庸《明報》受香港左派勢力衝擊,金庸可以說是「文革」的親歷者,感時傷懷寫出了《笑傲江湖》。這部小說和當時的政局是有影射關係的。任我行的形象,早年英明神武,結果晚年大權得享,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也搞起了「千秋萬載,一統江湖」,弄起了個人崇拜,這是在影射誰呢?。向問天毫無疑問是日月神教的大忠臣,居功至偉,任我行後期被權力蒙蔽了雙眼,向問天一人苦苦支撐,是不是有周相的影子?任我行的親密戰友東方不敗同志,他在書中的形象,很瘦,人不人,鬼不鬼,好像身體還不好,後來還叛變革命了(當然金庸寫作小說的時候71年那個事件還沒發生,就當是一語成讖吧)。偽君子岳不群可以說是《笑傲江湖》中最成功的一個形象,有人說他是影射姚文元,不過我覺得岳不群更像是是當時中國的政治群像。而且在這部作品中金庸特意模糊了年代,還在《後記》中提到讀著不妨認為這裡的故事可以發生在任何年代,是不是有一點此地無銀三百兩?
金庸的最後一部小說《鹿鼎記》,大家可以翻一翻小說,整個第一章講得是清初明史案,即那時候的文字獄。
在這裡,我認為不是說文學不能講政治,不是說講政治的就一定不是好小說,更不是說金庸的小說因為寫政治而不好,我本人是金庸迷,我只是覺得,作者還是受到了一些固有觀念的桎梏。
其次,有很多作家打著遠離政治的旗號,其實這本身也是一種政治態度。
為什麼90年代會有人批判魯迅,下面是當時的一些言論。
韓東:魯迅是一塊老石頭。他的權威在思想文藝界是頂級的不證自明的。即便是耶和華人們也能說三道四,但對魯迅卻不能夠。因此他的反動性也不證自明。
朱文:讓魯迅一邊歇一歇吧。
葛紅兵:「發生在他留日期間的『幻燈事件』已經成了他棄醫從文的愛國主義神話,然而他真的是這麼愛國嗎?既然愛國,他為什麼要拒絕回國刺殺清廷走狗的任務?……難道他不是怯懦嗎?……一個號稱為國民解放而奮鬥了一生的人卻以他的一生壓迫著他的正室妻子朱安,他給朱安帶來的痛苦,使他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壓迫者。因為童年長期的性格壓抑及成年以後長期的性壓抑,魯迅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兒性變態?
我覺得出現這種局面,是因為現代文學中魯迅是一個絕對的戰略高地,批判魯迅其實是為了爭端話語權,老的權威不倒,新的權威怎麼建立?就像孔子,20世紀孔子的命運像坐過山車,一腳踹到地上,一會兒又捧到天上。五四時候打倒,袁世凱時候尊孔,文革又批林批孔,到了我們今天孔子又捧上天了。都說打倒孔家店,孔家店是孔子開的嗎?是後世人借著孔子的名字開的。李零《喪家狗》有句調侃,70年代批林批孔和今天捧孔子的都是一撥人,他們輕車熟路。
整個20世紀,中國的作家、作品們的命運在圍繞著政治而轉動、輪迴。
最後,當代的不少作品都因為政治原因經歷了版本變遷。這往往是一個作品藝術水平向政治標準而妥協的過程。
這裡不舉具體的例子了,感興趣的可以參考下面兩本書,陳徒手《人有病,天知否》,唐小兵《再解讀:大眾文藝與意識形態》。
再多說兩句吧,晚年的曹禺曾借用「王佐斷臂」的故事說到「你也明白了,我也殘廢了。」文革後,曹禺非常想繼續寫作,卻寫不出好作品了。這是那一代人的悲劇。曹禺本能成為世界級的劇作家,要知道他寫出《雷雨》的時候年僅23歲。
趙樹理在49年後的命運也可謂坎坷,他在臨死前極度失望地說了一句:「哎,我總算是想通了,明白過來了。」他想通的是什麼,也許他終於明白自己不過是作了政治鬥爭的犧牲品。
中國的作家們大概是背了「因襲的重擔」,始終逃不脫「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這句話吧。
最後,借用魯迅的一句話吧,「真正的文學不反對政治,只是唾棄由政治支配自己的文學。為什麼唾棄呢?因為,那種相對性的世界是一個『 凝固了的世界 』,自我生成無法進行。」
北大曹文軒講陀思妥耶夫斯基時有以下這段話,我認為適用於這個問題
「當陀氏被 不朽、意志、上帝、原罪、神、魔鬼狀態、人 這樣一些念頭所糾纏時,中國小說家還在……想廠長之想、村長之想、小民之想。……也許陀氏走得太遠太虛無縹緲了,但中國的文學,難道就不顯得太近、太實、太功利了嗎?……油米醬醋茶,毀了我們的文學——即便沒有被毀掉,也使我們的文學陷于格調底下的困境而顯出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中國鮮有文學進行哲學與人性的思索。注重描寫當下現實固沒有錯,但不去探索人性的複雜和人類的精神世界,就使得文學少了它本該具有的深度。一個政黨,得國近七十載,八千萬黨員,輻射數億人口,無人可以否認它早就和這個國家牢牢凝合在一起,它與每個人的生活乃至人生都有密切關係。可是在當代文學中,這個無處不在的巨人卻隱了形,絕大部分的作家們總是避免觸碰和提及有關黨的一切,如強迫症般的潔癖,以至於他們描述的現實生活總給人一種不真實感,社會仿若架構在真空中。少數涉及深入描寫黨和政府的文學則流於刻板、人物單薄、高大全,無論怎樣拐彎抹角春秋筆法,就是不會犯政治錯誤,以至於掃一眼就能猜到故事的梗概人物的結局。
破窗理論說的是,一座樓要麼是完整無缺,一旦有個玻璃窗被砸碎了,很快,其他玻璃窗也會被砸破。掩藏巨人的舉手投足時,作家也會被自己的掣肘或謊言打破玻璃窗,以至於在其他方面製造更多的假貨或劣品時便無所謂了,泥沙俱下,篇篇都最終變成一副觀眾料得到的平庸面孔。而可想而知,這掣肘又因何而來呢?
一個有血有肉的組織,一個鍛造歷史的組織,滿足於自己陷在角落裡孤芳自賞,沒有勇氣和自信把自己的軀體交給世人,這絕不是一個執政六十餘載的政黨所希望看到的。文藝政策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以至於因噎廢食,再怎麼樣,真實總是時代最需要的東西。雙輸總是最安全的,雙贏卻需要勇氣去奪取。
並不是說一定要寫到了黨和政府才是真文學,只是文學少了真實為骨血,很難締造真正的完整。讀者的眼睛可是最敏銳的啊。所以啊,好好領會十八大精神吧,好好學習三個自信,戰勝無謂內耗的自卑,也給讀者帶來一些本該有卻一直沒能出現的東西。
-1. 敏感問題不能觸碰,作家普遍缺乏廣闊的人文關懷。
2. 大部分作家的眼界都只是限制在中國大陸,也就是其他答案中說到的,外語太差!外語太差,對本國的語言的敏感度也缺乏。相比之下,台灣的知名當代作家當中,很多都是西方文學出身;解放前的大陸作家也都是外語不錯的,老舍翻譯過英文小說、錢鍾書諳熟多國語言、他夫人還是作家。
3. 越來越少人願意為文學獻身!我們的文藝青年也越來越少。話說美國稍微好點的大學都有很好的creative writing 課程,我們國內的中文系出的了作家嗎?
純文學的話,既不肯提高大眾的水平,也不肯迎合大眾的水平。
被【不可描述】束縛了張力,聲色慾望、人性黑暗被迫放在了【合適】的尺度里。
一句:「你還想出版嗎?」
化精彩為平庸。
當代,成為一個作家需要挺多【資本】,除了會寫還要會炒作,迎合市場,為了賺錢而寫作。
我們都夢想,不是為了生存而寫作,而是為了自由。
可這麵包難倒了99%的旅人。只談文藝,不談文學。
只談銷量,不談質量。
只談身體,不談身心。
只談理想,不談現實。
只談創作,不談創造。
只談明天,不談昨天。
沒有短板。
因為中國【當代】文學就是一個不存在的概念。
描寫三四十年前鄉村的文學,如何稱得上「當代」?
眼下的主流文學,還在替中國文學還債。還文革十年的債。這原本是沒有問題的。
但還著還著,最有生活積澱和創作經驗的作家,就不會寫別的了。變成了老而不死是為賊的狀態。
沒有不尊重各位大作家的意思,但這份死氣沉沉,是一個客觀事實。
無法準確地把握現實
。謝邀
我水平差,臉皮厚,隨便說兩句不怕挨罵。
一味的將政治上的戾氣發泄到文學身上,這是不對的。
或者說,一個寫作者,如果只能靠充斥著政治意味的內容來獲取關注度,是一種無能的表現,政治從來不能作為一個人文學品位的體現,更不能成為一部作品之所以成為傑作的理由。
因為文學雖然有批判現實,隱喻政治的作用,但文學就是文學,不應該時時的作為一種武器,作家也許在時代下有不容置疑的責任,但這種責任是不僅僅對於世界,家國,民族,也有對於身而為人的內在精神,文學的責任不僅僅是對外在世界的征戰,而是回歸人的本身不斷的挖掘。
認為當代文學如果要避免缺陷,就應該去批評,去折射,去隱喻現實與政治,提筆救國,深刻揭露,這不是在佐證當代文學的短板,而是在對寫作者信念的一種綁架。
文學本身不具有時事的責任,有時它或許具有一種預言性,但不構成文學的理由。這樣市場不是在選擇內容,而是在選擇某一種聲音。
文學上的短板,應該從文學裡去找,而很多人在找短板的時候,都在那些偏離文學本身的東西裡面大做文章。
偏頗的將文學理解為對現實世界的反映,這是我們常有的誤解,文學應該是研究可能性的世界,一切有名和未名的存在,其包涵的就更廣泛了。
準確的說,題目應該強調的是困境,而非短板,作家通向精神王國是一種艱難的過程,難免的陷入自我內心的矛盾掙扎,作家所能認識到的東西,遠遠比讀者清楚,而愈私人化的寫作,愈困難重重,這不僅有自己在寫作過程中的難處,也有它將面對外界的聲音時的難處。
其次,去討論當代文學是否還能流行起來,是個非常沒有意思的話題。也不並痛心疾首,因為當代文學從來就沒有大眾意義上流行過,但高層次的審美也一直沒有流失。至於去拿什麼網路小說云云去比較熱度,更沒有意思,文學從來沒有義務去主動降低身段去服務所有人,而應是所有人在閱讀中培養品位,逐漸去接受文學,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規律,不可能違背。
一部作品的自我性越強,它的精神世界就更廣闊,同時自我並不是去偏離大眾,而是更加深入大眾,但也更難被大眾所接受,因為大眾的審美是混亂的,聰明的人也往往是孤獨的。
想讓大眾喜歡,就要去煽動他們,投其所好,去與它們膚淺的慾望相合,或者是去與他們在情緒上共鳴。而文學不會用煽動性作為賣點,不僅不煽動,還要去貼近他們的癥結,拿出那些不願示人的東西,越近文學深處,越能發現作家的孤獨,兩個孤獨的人在共鳴,在靈魂的深處孤獨在共鳴。
未完待續。。
其實是不想寫了,後面要糾結卡夫卡殘雪莫言之類的,我還沒想明白。
微信號:語感
想寫痛的,不敢痛,沒痛過,痛不下去
想寫暖的,不會暖,沒暖過,暖的太假
作家的想像力跟不上目前的魔幻現實主義現狀。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大了。
我就談點個人角度的粗淺觀點吧。
王小波的有篇文章我十分喜歡,但是我想可能許多人不會去讀,這篇文章王小波以查良錚先生和王道乾先生為例子闡述了什麼是最好的文字,這篇文章叫做《我的師承》。
王小波在裡面寫,假如中國現代文學尚有可取之處,它的根源就在那些已故的翻譯家身上。
他講的是詩的文字,是純粹的內在與形式俱美的文字,是最好的文字。
但是現代大多作品中更多的是功利的文字,是炫耀的文字,是暴露的文字,充滿了輕浮和不恭,而大多讀者亦無修養判斷。
在知乎上我已經寫了十萬字關於寫作的經驗和心得,我依然覺得自己對於寫作一無所知。這件事太難了,寫作不像音符之於音樂,油彩之於繪畫那樣有著直接的形式素材,寫作要面對的是一種叫做人性的模糊的東西,這是羅伯特麥基說的,我全然認可。
現在的中國文學沒有想像力,缺乏幽默精神,充滿了戾氣,愛攀比,自負且自卑,題材寡淡,追名逐利,圖書的營銷大於內容,極端媚俗,感情泛濫,故作清高,自以為是,固步自封――這之中每一點都能長篇大論,知友們也可以根據其他答案自動對號入座。像親王在《末日焚書》里寫的,就近按出版日期燒,准沒錯。
我看道格拉斯亞當斯和特里普拉切特的小說,震驚於那種文本內在的張力的同時,腦中下意識猛地跳出一個悲傷的念頭,中國也許永遠不會出現這樣精彩的作品。
我們實在是沒有那麼優秀的作家,沒有那麼優秀的大腦去創造嶄新的不一樣的東西,甚至連去想的勇氣都沒有。
我們也沒有那麼優秀的讀者市場,沒有支撐優秀作品存活下來的縱深,這個國家大多數人大學畢業後就不再看書了。常說經歷時間淘汰的作品才是好作品,這在現在是句屁話,好作品還沒撐到被時間淘汰的時候就被現實淘汰了。
建國來這麼多年來這麼多作家,對於現代文學的開拓度還不如魯迅的一本《野草》。
時間啊,生命啊,存在啊,意義啊,救贖與毀滅啊,自由啊,人性與良知啊,崇高啊,荒誕啊,這些現代文學的常見主題似乎少有中國人的份,更惶論再一步的後現代主義。
而商業化的類型小說呢?千篇一律的屌絲逆襲雜草少女上位,不是傷春悲秋歲月靜好就是神tm二十歲剛出頭就開始致終將逝去的青春。
他們成功的是史蒂芬金,我們成功的是唐家三少,他們的市場讓優秀的作者創造出更多優秀作品,我們的市場讓起點四白繼續引領寫爛的套路,我不是非要比較,而是兩者之後體現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社會表徵。
中國當代文學是中國社會的縮影,說白了,我們還沒到開始思考那麼多的時候,雞湯一點來說,我們的下水道工人還沒到會去看康德黑格爾的時候。
大劉說得好,現實的引力太重了。
胡言亂語,以上。
時代變革的太快,文壇的老人對新的時代無法適從,於是控訴這個時代所誕生的已經和他們那個時代背道而馳的邏輯。
文壇的新人們已經完全拋棄了過去的邏輯,加上時代所賦予的自我否定的特色,不少新一代皺著眉頭幻想著世界的陰謀試圖批判過去的一切,並試圖將自己理想中的天堂具象化。
還有一部分乾脆拋棄所有的意識形態,沉溺於自我中陳述這個變局中個體的孤獨。
廣大的年輕人則開始幻想自己正處於最好的時代,未來一片光明,混然不覺自己與四十年前的人們差異甚小,通俗文學陷入前所未有的浮躁以及浮誇。
題主問這個問題,我只能回答,他們的作品都還很年輕,所以幼稚和暴躁是不可避免的,成熟還需要時間。
只能說,這世界變的太快,我們都還沒有熟悉。
中國當代文學的短板表現在——1、文化的漂泊感;2、逐他人後塵。
中國近代文化是上兩者的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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