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明的心學精髓是什麼?


王陽明用8句精髓名言,帶你揭開「心學」的神秘面紗,通俗易懂!

簡書籤約作者:蝸流兒
來源:公眾號蝸牛禪(ID:woniuchan)
介紹:以文化為核心,以歷史為背景,用漫畫的方式詮釋一個妙趣橫生的動漫文化江湖!原創內容,未經許可,請勿轉載!


看了很多答案。不是比較扯,就是瞎編故弄玄虛。接下來我將揭示心學的真正奧義。懂得人懂,不懂的人儘管點反對。另外睡前忍不住手機打字,有錯別字莫怪。

心學的核心奧義,就在於四個字「知行合一」。
有人看到這,可能要關了。心想廢話需要你說么。別著急。我分享下我的理解,看能不能讓你的心思幡然一震。

「知行合一」既不是,知了就要去做,也不是說做了就代表知了,又或者說不做就是不知,也不是定義為不知結果做了也相當於不知。

它的真正含義是:知行一體。

解釋一下:即知和行是一回事。心學最偉大的地方就在於揭示了這一真理。自古以來,大家都認為,知是知,行是行。雖然兩者有關聯,但是畢竟是兩個方面。很簡單,今天吃肉啊還是吃素啊,兩個知,去這個公司上班還是去那個公司上班啊,兩個知,甚至十幾個知,你可以分析各種情況,最後採取行動。

在這樣的很自然的理解中,你以為知可以是知,行可以是行,知指導行,然而王陽明龍場悟道以後發現,大部分我們認為的知是實踐得來的,或者通過他人的講述也就是知識的傳播得來的。但是這些東西都不是真正的知,是一種包裝了的知,這種知指導你的行動,你的行動也非真正你想要的行動。
舉個栗子,你吃飯喜歡說話,別人叫你不要說,因為不禮貌,影響別人。於是你得了這個知,不說話了。這個知有什麼意義呢?意義就在於你要考慮他人的感受罷了,而他人的這種感受是主觀的東西。很顯然就有人並不在乎這個,所以類似這樣的知都是虛無的, 它的唯一意義就在於人際關係的應用,不是真知。

又,你通過分析發現選某個工作更好,那這些分析是基於什麼樣的知呢?待遇好,晉陞快,有錢景,這些知也是別人給予你的知,不是真知。

龍場悟道的核心關鍵就是發現了找真知的路徑。那真正的知怎麼來呢?王陽明發現在於心,那心是什麼?良心嗎?王陽明怕你們不懂,只能大概這樣說。良心只是一個詞,一個代表而且是大家熟悉的代表,因為大家知道孟子嘛,所以他搞個代表搞個大家熟悉的概念方便大家理解。實際上心完全不是僅僅局限這個意思。這就是為什麼王陽明一死,流派四起爭論不休,在古代學習奧義,師傅都不說破,其原因有二:1.掌握最終解釋權。2.方便傳道。第一點是因為愚蠢之輩太多,第二點是虛妄之輩太多。說清楚了,他覺得不就是這樣嘛,於是不學了,又或者太蠢只掌握了一層意思,所以就覺得懂了悟了可以裝逼了。所以但凡懂了心學的人,絕對不會再去探究良知或者良心是什麼。

那我不是王陽明,我不需要傳道也不需要最終解釋權。所以我就直接說出來,這個良心良知是什麼。

是什麼呢?是本性。用現代話說。就是性格。

我們必須承認,每個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這是藉以區分人與人之不同本質的根本。性格是人的根本屬性。康德說性格有兩類,一類是悟知性格,一類是驗知性格。這是康德的偉大發現。

王陽明所謂的心,最簡單的理解就是,了解體悟自己的悟知性格,也就是先天存在的本性。這個我覺得很好理解,每個人都有本性。即便是一個嬰兒我們也很容易區分其不一樣之處。就算兩隻狗也有不一樣之處。那你可能問我,瞎說。有的人小時候沉默寡言,長大後活潑開朗,那你說他本性是什麼?那我就要問你你怎麼看待本性,一個烏龜沒了殼就不是烏龜了嗎?同樣一個蜥蜴穿了殼就是烏龜了嗎?所以開朗活潑和沉默寡言能看做本性嗎?

你承認這個就能繼續思考下去了。本性固然會受到後天的實踐例如環境或者知識例如他人的教說,發生改變,但與其說這是一種改變,不如說是一種包裝,包裹,整容整形都可以。隨意理解。但是這些都不是本質。

當你探求自身性格以後,就能針對外界的一切事物做精準的回應。這個時候能阻攔你的還有什麼呢?各種分析有何用呢?相當於你了解了自己是一個三毫米的螺母,自然會去找三毫米的釘子。還分析個啥?不了解自己是個幾毫米的螺母的時候,去分析釘子,就等於是雙向分析。雙向分析最後就是莫名其妙的行動,自己卻是不清楚的,但行動卻還是會嚴格的根據本性發生作用。

這就是知行含義的真正奧義。有行必有知,有知必有行。

它的另一個解釋可以說是,知與行的必然性。

合一就是必然性的意思。

那麼問題來了,你會想你這麼說不是性格決定論嘛。老生常談,而且如果像你這麼說我知道自己是個三毫米螺母,那我還奮鬥啥,你這不又是宿命論嘛

問題的關鍵在於,你如何知道自己是個幾毫米的螺母?
又,你又如何知道別人是個幾毫米的螺母?

一群互不知道底牌的人坐在一起打牌。縱然通過幾千年的時間,知道了4比3大,那又如何呢?一群互不知底牌的人打牌,就是瞎打罷了,自然先一步學習或者通過實踐知道4比3大的人很有優勢,但那又如何呢?

所以王陽明悟出知行合一。通過行了解知,通過知了解行。

你們懂嗎?悟到的那個人,就是知道自己底牌的人。牛不牛,屌不屌,炸不炸?好了,奧義都告訴你了。

問,如何做,才能知道自己究竟是個幾毫米的螺母?
我們下回再講。如果有人看的話。

這篇真理看了,如果連個贊都不點,說不過去了。

更新線————————————————————————————

沒想到有這麼多贊了,又看了一遍自己寫的,由於手機打字,字裡行間完全沒怎麼估計語法,大家讀起來很難受吧,抱歉了。如果有讀不懂的地方請私信我,因為這一定是我的問題。

語言是概念的集合,正是因為有了語言我們才可以思考,而文字則是對概念的又一層抽象。所以自古以來表達,很多人都以更高的抽象為正道。但是表達才是真正意之所在。如果寫的東西,說的話別人理解起來困難,那麼就是作者自己的問題了。

接著上文講:

心學的最核心,是指出了,知與行的必然性。這種必然性讓知和行成為一個東西。如果理解了這點,你就能明白你所有的行為彷彿都被某種東西限定了一樣,也就是我舉得那個例子,所謂底牌。如果你理解了這一點,緊接著你就自然的迫切的想知道究竟自己的底牌是什麼,哲學家想知道的是整個人類有共同的底牌,而人類又產生於自然,因此搞清楚了這個底牌,世界之底牌也就呼之欲出。這個思路我相信也是很容易理解的。

我舉得底牌例子,恰恰說明了,即便對所有人進行了底牌限定,那麼在不知底牌的情況下,這個世界依然可以呈現偶然性,豐富性,因為大家都要通過不斷的出牌,才能知道事實的結果。也只有通過不斷的出牌,自己的這張底牌才能逐漸清晰,顯於自身。

在這種出牌的過程當中,有人打出一個王,無往不利,於是每每打牌的時候就先出王。這樣的人顯然是不完整的。有人不以世俗的輸贏來限定自己,不斷出牌,最終了解了完整的自己。這樣的人我們也能知道是明顯不同於一般人的。那些習慣出自己熟知牌路的人,我們發現他們就像死去的靈魂一樣,了無新意。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人,他們都可以預測他在各種情況下的表現,而不有絲毫懷疑。但是一個孩子,我們總是很難去預測他的行為。因為他總是不斷出牌。

牌出的多的了,就有人會寫總結,告訴別人如何出牌,這樣又限定了一幫人在固定的範圍內出牌,人生的豐富性和偶然性就是這麼來的。但是你注意到了,這不代表你的牌是無限的,即便是有限的,依然可以營造出現在這樣的豐富世界。

我多講講這個例子就是想說明知行合一的重點,也就是它所揭示的必然性。

你做什麼,取決於你的知,你的知,取決於你做什麼。老祖先說,莫要看其言,且看其行。是這個道理的簡單註解。

啰嗦了一大堆,算是對上文做一個小總結。下面說真正的問題:也就是底牌如何得知的問題。

首先,如果你接受了知行的必然性。你就知道你所有的行為都有其必然性,當然這個話題你如果你要仔細探究為什麼的話,我還有很多話要講。這裡就不多談了。總之如果你接受了自己行為的必然性,你自然就會去想,到底是什麼導致了你這個必然。你喜歡吃梨子,我喜歡吃蘋果,但歸根結底我們都喜歡吃水果。水果就是這個必然,梨子和蘋果就是自由。

上文我講了,是性格或者說本性,導致了這個必然。如果你相信了這個。你首先發生的第一個改變就是:我是通過行為來測自己的本性。

這個改變極其重要,我把它稱為心學的第一個方法論。也就是王陽明所說的良心在行動中展示其自身。這是一個道理。當你知道這麼去做的時候,你就能明白,塑造,改變,這都是浮雲虛妄的。做事,是為了測試,挑戰也是為了測試。那麼如何才能確保測試是客觀的呢?那自然就全力以赴。全力以赴以後,發現行,那麼我就有此性格。如果發現不行,則說明我無此性格。

你會非常坦然的接受事情的成敗。當然至於你是不是全力以赴了某種程度上只有你自己知道。所以如果這一點都做不到的話,那麼接下來我將要講述的第二個方法論你也就不用看了。在第一個方法論當中,測試性格,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因為事件是需要去經歷去做的,比如一百個美女環繞在身邊,這種事你就做不了,因為大部分人都沒辦法讓100個美女圍繞在自己身邊,這個事你就無法做,做不了你就測不出。有的皇帝縱慾而死 有的皇帝不近女色。很顯然就好色來說,天性里是有的。好色程度,又分無數個等級,這是需要測的。

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你都是無法做的,特別是在這個時代,讓你去做某事,代表給你某種機會,大部分的人特別是窮人這一輩子都很難去體驗各種各樣豐富多彩的不同級別的事情,比如帶一個1萬人的軍團,或者花幾千萬做廣告等等,事情的大小牽扯的人數測出來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

所以這就產生了另外一個問題,除了行動,也就是做事測性格之外,還有別的方法嗎?有的,知行知行,行的方法我們說完了,接下來說知的,不過別著急,我先去吃個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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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行合一的必然性,讓人有一種迫切的,無法阻止的,想要知道,究竟統領我們行為的到底是什麼東西,這個東西何以能決定我們的一舉一動。

要知道這個,第一個需要做的事情就是,長期對於自己的一舉一動進行觀察,這種觀察,是極其必要的。因為,思想是無法觀察的,我思考我的思考,並不存在這樣的說法,而行動是可以觀察的,而且是必須要觀察的,觀察自我的行動是第一步。注意,不是說做了完了坐在家裡反思,思考,這不叫觀察,而是在行動的過程中思考觀察。

舉個例子:小沙彌挑水砍柴做飯,問師傅在幹嘛,師傅說我也這樣,小沙彌說可是你一直都在這樣做啊。師傅說,那可不一樣,以前挑水想著砍柴,砍柴想著做飯,做飯又想著燒水。現在則是跳水就想著跳水,砍柴就想著砍柴,做飯就想著做飯。

這就是觀察。很多人想必都看過這個故事,大多數的解讀就是平常心就是得道云云廢話。其實這裡面的深意是對我的觀察,因為什麼是平常心呀。我得道幹嘛呀,我是要度世人嗎?不度。我不度世人嗎?那也不是。平常心本身就是虛妄的東西。

不要以為學了道,懂了知,就是要啥事不爭不做,完全是錯誤的。有人得了道,坐著不動,有人得了道,往天下山河處走。並沒有什麼不同。

做一個事情,就想著一個事情,這是基本功。所以這種認知方法與我們平常的認知方法是截然不同的,這也恰恰證明了這個事情的可能性因為如果求真知與實踐求知路徑一樣的話,那不是扯淡么。

這樣就是為什麼在寫作這種形式上,可以整理自己的思路。想的東西,寫出來,會發現截然不同,這是觀察行動得到真知的最直觀的例子。

通過行為去測自己的本性,和通過知本身去探求自己的本性。以上的例子我已說明路徑是完全不同的。但是觀察自己的行為是兩者都必須要做的事情。

為什麼呢?因為你有思想。思想是非常繁雜的,你可以試試閉眼一分鐘,腦子裡有多少想法出來,這個時候你還沒有行動,哪個是真知?搞不清楚嘛。可是今天你在這篇文章里了解了知行合一的終極奧義,你就知道了你的行必然是你的真知,因此你就知道你的行動是穿越了你的思想的,直達你思想背後的本性。這個時候是最好體會本性的時候,但是本性並不是一個行動就可以體會到的,必須很多個行動,而且需要不同程度的行動才能抵達真正的本性,也就是真正的知。

通過觀察行動,達到一種可以控制自己的思想的地步。別以為這個事情很簡單。許多人別說控制自己的思想,他在想什麼他都意識不到。一些浮躁而又低智的人,總是不斷的行動,做各種各樣的事情,說奇怪的話,打奇怪的電話,甚至坐一下都不願意,這種人我們屢見不鮮。我們通常說這種人無法專註啊,浮躁啊,浮誇啊等等。但根本原因就是他完全無法觀察自己的思想,他或許有時候會坐下來思考一下,想想自己做的事情,但是轉瞬即逝。

觀察自己的思想和行動,是開化的第一步,也是所謂悟道的第一步。每個讀我這篇文章的人並且能有所收穫的人,我相信都有這樣的人生時刻,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彷彿成為一個局外人可以觀察自身。

這個時刻是作為一個人,人生的真正開端。很多人都沒有這樣的時刻,別以為這種時刻跟讀書讀的多有關,有些專家教授都沒有這樣的時刻,他或許也可以說出我說的話,但是無非知識的傳聲筒罷了,辨別也很簡單,我說整篇文章說了幾個學術名詞?沒有吧。

縱觀知乎許多類似的答案,你只要看到一大堆學術名詞的你就基本可以不看了,當然作為傳聲筒我對他們也表示一定程度上的欽佩。我讀書永遠都是為了驗證我的想法,而不是去學一個想法,一個概念,或者邏輯遊戲。我希望我的解答也知識應徵了你們自己的想法,而非我告訴了你們什麼。如果你感覺到好像被告知了什麼,那麼我的建議是關掉此文。

我沒想到隨手寫的這篇文章,會談到如此深的地步,之後的話我覺得並不適合在這裡講了。

以上我講明了

1.通過行為測試自己的本性。

2.通過觀察自己的行為和思想,進行對自我本性的感受。

這些都是基本功。至於這樣做了之後的事情,我沒想好,到底要不要講。因為就在剛才這樣的一刻,我認為我應該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講清楚,講人如何認識這個世界,講世界的本質如何,講我們如何做。

結果一下就到方法論了。古時候說走火入門,佛門說邪魔外道,是確有其事的。關乎到意識,思想,感官的事情。妄談方法論,有人沒懂透,學了去試,搞不好精神會出問題。

因此今天我就言盡於此了。

有問題私信吧

另外,千萬不能簡單的把心學理解為什麼唯心主義,就像很多人認為的那樣,噢所謂唯心主義呀就是你人死了,世界就不存在了。確實有傻逼邪門歪道說過這種話,但王陽明絕對沒有說過這種話。

簡單解釋下:

心+物=理 無心自然無理。心很多人見不到,只見到物,以為心不存在,自然以為物就是理,然後你跟他說,心沒了,理也就沒有了,他理解不了,因為他覺得物就是理,心他看不見,所以你不能怪他非常自然的覺得你是在扯淡,如果他認識到了心,知道心物交互為理,不用你說就能明白。

要知道,物是客觀存在的,心也是客觀存在的呀!反倒是這個理,縱觀人類歷史,反倒撲朔迷離!

套用康德認識論的話,一切理開始於物,並非都來源於物。(康德原話是:一切知識開始於經驗,並非都來源於經驗)

謝謝大家 有意者可以關注我的專欄,陽光下很閃 有人願意看的話,我可以系統的寫寫。


如果我來找你討論心學,而你腦海中只能想到「既非幡動,亦非風動,仁者心動耳」,而受過馬克思辯證唯物主義良好教育的你一聽這話就覺得是在瞎扯淡,那我只能呵呵然後承認自己裝逼失敗了。

可惜我不甘心失敗,本著「不裝逼會死」的原則,我來簡單粗暴地普及一下心學,當然心學有很多種,我這裡只扯王陽明的心學。

王陽明,牛人、神人,會打仗還會搞哲學,不服不行啊!雖然王陽明經常「出入佛老」,有事沒事就跟個和尚道士談人生,但說到底他是個儒學家,所以心學的根源來自傳統的儒學,聽好了,是傳統儒學,不是朱熹的理學哦!

說具體點,心學要追溯到孟子的學說。孟子的「性本善」一說是陽明心學的根基,當然如果你贊同的是荀子的「性本惡」或者「人生來就是自私的」,那麼這篇文章請不要再讀下去了。

在王陽明眼中,性即是心,因為性本善,所以人生來就擁有良好的品德,能明辨是非,「好好色,惡惡臭」,換句好說,人生來就擁有良知

那麼問題來了,既然人生下來都是好人,那麼為什麼還會有人做壞事呢?孟子的回答是「性相近,習相遠」。王陽明解釋說,人有「習心」,「習」即模仿的意思,一個小孩是通過模仿別人說話才學會說話的,同樣的,在一個人成長的過程中,會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就不可避免地無意識地模仿他人的行為方式思維方式。

換句話說就是被影響被感染,即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那麼人就會不自覺得產生了慾望,而一旦原本純良的心被慾望蒙蔽,即良知被蒙蔽,那麼人就無法明辨是非了,那麼人就有可能做壞事。說的簡單點,社會是個大染缸啊!

既然如此,人該怎麼辦呢?這就得採用老子的主張「天地復歸於嬰孩」。返老還童?好,我喜歡。對不起,你理解錯了,而且我也沒有能使人返老還童的神葯。「天地復歸於嬰孩」也就是要撣去人心上的灰塵,還人心-良知一個本來面目。換句話說,就是要「存天理去人慾」。

「存天理滅人慾」是朱熹理學的主張,別說現代人,就是明代人聽著也不爽,王陽明居然還把這破玩意抬出來了?先莫開炮,聽我一一道來。

這個是重點!「天理」是個什麼玩意?在朱熹那裡,天理就是天倫五常,是一系列嚴密嚴格的道德準繩和行為規範。這個太坑了,把人壓得死死的。王陽明不服,他在懷疑,他在尋找真正的天理。他跟和尚討論,和尚說是佛;跟道士討論,道士說是道;思考多年,未果。

有一次,王陽明搬個板凳,坐在庭院里的竹子前,要「格物致知」,想從中發現天理,他思考了三天,結果一無所獲,自己還病倒了。直到後來,王陽明被貶到貴州龍場,動心忍性,然後龍場悟道,他發現「心即理」,天理不需要被設定成那些條條框框,天理就在人心中啊!

幾個意思?

還是那句話——性本善!人生來就擁有良知啊!既然如此,那就沒必要在人心-良知之外再設定一個天理啊,只要遵從人的本心就行了啊!這就引出了陽明心學的核心——致良知!

「致」這個字歷來存有爭議,有「動詞說」和「介詞說」兩種說法。動詞說就是把「致」看作是動詞,相當於「做」,如同「做飯」就是「把飯做出來」,「致良知」就是把「良知」這個事做出來,將良知付諸於生活實踐;介詞說就是把「致」看作是介詞「至」的通假字,是「達到」的意思,「致良知」就是努力使自己達到「擁有良知的狀態」。

我個人是傾向於認同動詞說的,因為之前已經說過好幾次「人生來就擁有良知」,而不是後天使人擁有良知的。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致良知」這個大方向,具體該怎麼做呢?王陽明就提出了兩個做法——「格物致知」和「知行合一」。

在我看來,王陽明所說的「格物致知」相較於《大學》里的「格物致知」有了新的意義。傳統的「格物致知」是「觀察事物獲得知識」,進而引申為「通過實踐獲得知識」,而王陽明的「格物致知」應當理解為「在實踐中運用良知,從而使良知得到彰顯」,這是符合動詞說的。

另一個做法——「知行合一」就更加重要了。「知」若是不落實到「行」就不能稱其為「知」了。王陽明做比方說,你嘴上說你擁有「孝」這個良知,卻不為父母盡孝,你如何說自己擁有「孝」,只有把「孝」這個良知跟「為父母盡孝」這個良行結合起來,你才真正擁有「孝」。

事實上,在心學理論中,「良知」「良行」都來源於「心」,是心的「未發」和「已發」,這裡牽涉到「本體」「工夫」之辯,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就不糊弄人了。

說到這裡,大家可能要問了,什麼才稱得上是「良知」,這個不講清楚,那就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就像最近又被翻出來的「復旦投毒案」,無論是主張「給犯人判死刑」的人還是請求網開一面的人好像都是在依據各自的良知行事啊!

這個矛盾怎麼解決,王陽明給了一個詞「中和」,也就是說「良知」的標準是「中和」,「致良知」就是「致中和」。「中和」一詞來自《中庸》,簡單講就是——不偏不倚,就是——和諧!

那麼王陽明是否為「中和」賦予更多的含義呢,貌似是有的,可惜他死得太早,沒完全講清楚,他的弟子們的理解不盡相同,造成後世陽明心學矛盾重重甚至學派分化。而這也是歷代研究者的研究重點,這裡就不說了。

最後,再放個裝逼的大招。陽明心學有四決,當然這四決是王陽明自己說的,還是他弟子總結出來的尚有爭論,而且也不能完全代表心學的觀點,但這足夠你出去跟人裝逼了。

那就是: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作為一個對王陽明頗感興趣的人,我來嘗試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首先,我想千萬不要把王陽明和心學搞成一種極為深奧的理論。我記得最初光『』知行合一『』四個字,我硬是琢磨出了4種解釋,後來我突然覺得自己像孔乙己,想起了茴字有四樣寫法
簡單的說,心學是我們看待自然、社會、人生的一種方法,這種方法就是帶上一幅『』有色眼鏡『』來看世界,這副有色眼鏡就是『』良知『』。為什麼我們要帶上這副有色眼鏡呢,事情是這樣的:
1)人與其他動物不同,是一種追求意義的生物。凡事願意問個為什麼,找不到答案心裡就發慌。問出了一,還要知道二,問出了二還要知道三,以致無窮。
2)問題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分別是自然論域(關注物理規律)、社會論域(關注價值,即什麼是對錯)、人生論域(關注什麼是幸福,即是該怎麼活)。打破砂鍋問到底,那個終極的回答稱之為「本體」。
3)中華文明是個與其他文明很不相同的文明,在其起源時,就走上了無神論的道路。但這是個困難模式。因為信神的文明很容易找到本體,那就是經書。反正神說的就是對的。
4)中國人將天作為本體。天不是頭頂上藍藍的一片,而是指宇宙終極規律,這個東西也叫「天道」。
5)由於中國文化中,本體的模糊性(宇宙終極規律當然不如經書上白紙黑字來的真切,沒有上帝造人那麼精彩),隨著佛教在中國的傳播,傳統的儒家文化受到極大挑戰。宋朝時,程朱理學開始出來對抗宗教,強調天道是人道的基礎。因為宇宙規律是這樣,經過推演後,人類社會也應是那樣。但由於宇宙規律是怎樣究竟是難以窺探,推演過程也太牽強,所以理學事實上成了「你要這樣,因為這樣符合天理」,至於為什麼符合,你能力不行,推導不出來,聽我的就行了。
6)對此,陽明先生當然是甚是不服,終於祭出了良知這副『』有色眼鏡『』。在以下三個方面肯定眼鏡觀察到的世界的正確性:
a)自然方面,所有規律都必須通過良知的體認。除此之外,不能指導人類實踐。這其實與當代科學有異曲同工之妙,即無法驗證的不能稱為科學規律。這樣,摒棄了神秘主義。
b)在社會方面,提出道德的起源來源於良知。即人與生俱來的人性。一個心智健全的人,能夠本能的體會到善惡,這作為道德、法律建立的基礎。這樣摒棄了權威主義。
C)在人生方面,提出人的良知能告訴我們什麼是幸福。什麼是快樂,什麼是一時的快樂,什麼是代價很大的快樂,只要你仔細思考,能想明白。
d)以上三點,如果你的良知弄錯了,比如體認的規律是錯的(例如天圓地方)、道德是錯的(例如損人利己)、幸福是錯的(比如吃喝嫖賭),那是你眼鏡沒擦亮,回去好好擦。
e)你要問怎麼擦,那就是知行合一,即多思考,多學習,多實踐,多反思。這樣眼鏡就越擦越亮。

要問心學有什麼好,主要是不信邪(心外無物)、不信權(人人的眼鏡擦亮了都一樣)、信實踐(知行合一),充分肯定人的價值(人人可成聖)。


陽明心學的精髓,通常有公認的就三點:「心外無物」,「知行合一」,「致良知」。這幾個看似簡單的詞到底怎麼理解?經過N久的發獃之後,說說俺的看法。

1、關於「心外無物」

這個特別容易被經過中學政治課教育的我們,放在粗糙的唯物主義、唯心主義框架下批判。記得在高中政治考卷裡面,就曾經出過相關的題考問王陽明為啥是個唯心主義,用的是那個很著名的典故:

有朋友和王陽明一起山中漫步,指著山裡的花花草草問:你說天底下沒有心外之物,那麼這些花樹深山中自開自落,和我的心有個毛關係?

王陽明回答:「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於寂;你既來看此花,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便知此花不在你心外。」

乍一聽還是有點懵逼。你一看花花草草,花的顏色就明亮起來,你問過花的感受嗎?這好像還是有點狡辯。野花也是有尊嚴的,就算它是寂寞開無主,也不能否認人家的存在吧?

所以,如果只是從物體的有無來理解這句話,就找錯路了。從物的角度,人是人、花是花,王陽明不可能連這道理都不懂。

王陽明這句話真正想說的是,人是應該有意識、有靈魂的,而不是一堆死肉。你需要喚醒良知,用自己的眼看更多的花花草草,看更多這世界的花花綠綠,讓自己的心能感知更多。你沒看過、不理解的世界,對你來說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這個「心外無物」,顯然不是討論那些深山裡的花花草草、隔壁村的村花是不是存在,而是從人的視角強調,心有多大,天地有多大。如果你心裡只有眼前的苟且,那詩和遠方就是絕對的「無」。

2、關於「知行合一」

這個詞被用的有點濫,通常大家容易理解成「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就是要學以致用巴拉巴拉。

但在王陽明的概念里,不是這樣。知行合一的意思,是說知就是行,行就是知,這兩個字說的是一件事,不存在脫離知的行,當然也就不存在脫離行的知。

有點像繞口令。我曾經也百思不得騎姐。這話要是放在日常倫理裡面說得通。王陽明也舉過例子,一個人,如果沒有孝順父母的行,那就說明他沒有掌握孝順父母的知。

但如果放在學術層面,比如一個幾何定理,然道不是純粹的知,運用幾何定理是分而為二的行?可是參照第一點,「心外無物」就可以理解。一個幾何定理沒有被運用,它是不存在的。而一旦運用,運用的人必定是知行合一的。而最初發現幾何定理的人,他的研究也必定是知行合一的。

看起來還是有點文字遊戲,強調這個知行合一有什麼意義呢?意義就是,讓你在學習的時候,要時刻求「放心」——把心放到學習的過程中,從「行」的層面去思考學習的意義。

比如,你不要想著,背個古詩就是應付考試,是純粹的知而已,不用去想實質意義。比如,你不要想著,學考駕照就是形式,是純粹的知而已,以後開車的時候再說。

參考王陽明的知行合一理念,這些想法都不行。每做一件事情,都要知行合一,都要「事上練」,都是修行。

3、關於「致良知」

這是王陽明晚年最為珍視重視的提法。怎麼叫「致良知」,有總結的四句教:

「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這很容易讓人想起禪宗的經典嘴仗,「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PK「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王陽明的心學也一直被質疑外儒內禪,這裡暫且不討論。

致良知,往最簡單了說,其實就是說要學雷鋒做好事。當然這個「雷鋒」,不是外在的人為塑造的榜樣,而是你內心天然知道的是非善惡。

在王陽明看來,人人都是聖人,人人都有良知。關鍵是很多人的良知被遮蔽了。有個典故,王陽明抓住一個小偷,他不是簡單粗暴地打屁股教育,而是想以德服人,於是大吼一聲:把你的良知交出來!

小偷有點懵逼,摸了摸前胸後背,很誠實地說,這個真木有。王陽明說,這個可以有。然後,他就像個老流氓似的,讓小偷脫衣服。小偷不敢不從,脫,脫,脫……脫到內褲時,有點小羞澀、小猶豫了,不知道官人到底什麼取向啊?!

王陽明說——看,這就是你的良知!

這個故事不僅有內褲,還有內涵。我們如果停留在概念層面,去爭論什麼是良知,是不是人人有良知,就是嘴炮黨,就是比賽話術的辯論,沒有知行層面的意義。

相反,如果我們找到自己的「內褲」,找到自己內心明知道不對卻還在做的事,去一點點改,去一點點「致良知」,那我們就離聖人近了一步。

所以,「致良知」的魅力依然不是什麼高大上的理論體系,而是知行合一。是讓一個立志向上、追求進步的人,去堅持做對的事,改掉做錯的事。這是最簡單,也是最難的。

總結一下

在我看來王陽明心學就是特別實用主義或者說行動主義的。王老師翻來覆去強調的就是,你要先立志,有成聖人的大志向,然後遵從你的內心,去做內心真正覺得對的,改掉內心知道不對的。

就這麼簡單?就這麼難。反正我就一直做不到。比如明知道睡懶覺作息不規律不好,可是改不掉;比如明知道每天鍛煉一小時一定會有個更好的身材,可是做不到;比如沒事看看蒼老師很不好,可有時候還忍不住……

也許有人要說,我要做聖人這麼牛逼的職業,光是不睡懶覺不看蒼老師就行了?心學也太沒內涵了吧。不妨去看看陽明信徒曾國藩老師,曾老師多看一眼美女,隨便違心誇了別人幾句,都要在日記里反省半天。

重要的不是事本身的大小,而是以怎樣的態度面對,以怎樣的態度修行。

這世間領域萬千,處處是無知,領悟陽明心學的就不會迷茫:從內心知道是非的事做起,堅持對的,改掉錯的。長此以往,你必牛逼。


突然想回答一下。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這四句是著名的天泉橋傳道。
下面說一下我自己的理解,對於你自己的本心來說每一件事其實是沒有好壞善惡的,但是如果你處於一個特定的位置或者想達到一個目標的時候你身邊的發生的事就會對你來說有好有惡。但是這個善與惡不是表面上你能看出來的必須用你的本心分辨,並把根據你的本心做出你想要的決定。
純手打了,具體的可以寫本書,你悟吧


新手,粗淺回答一下,有不足和偏頗的地方還望指正。關於心學,目前只讀到傳習錄的中錄,還處於學習階段。通過對上錄的研習和一些評論性文章的了解,我個人認為,心學的精髓應是吾性自足,不假外物(此處性即指理,理由心生)。致良知亦是致心中的理,知行合一也不是理論聯繫實際,而是遵從心中的理去行事為人,就如同陽明先生反覆強調的,事親要有事親的理,事君要有事君的理,而這理就只在乎你的心,你有事親的心就必然為事親的事,你有事君的心就必然為事君的事。那麼從格物致知到修、齊、治、平,各個階段都是要不斷升華心中的理,以達到最終的高度。這個修心的過程雖然看似漫長和艱難,但吾性自足,只要你切實遵循自己的心,按照由心生髮出的理去作為,就會達到終極的目標。
這只是我淺薄的一點見解^_^


剛寫的公眾號文章,供參考。
嘮嗑(十五)陽明心學辨析
原創 2016-12-21 天瓶雲水 閑人碎語


友:看了你的文章,受益頗深,非常感謝。微信號里有169篇文章,總字數應有60餘萬字吧。 我已經看了31篇,白話哲學17篇看完了,正本清源話中庸14篇看完了。


我:你的認真和嚴謹令人敬佩。


友:慚愧,好文章值得反覆讀,我也推薦給我一位學佛的朋友,讀第一遍里就有些心得自己寫在電腦里了,怕不真切,讀第二遍里再印證一下。唉,我的悟性不夠,我對於命,以及飛虹成就,始終不能輕易相信,但看了先生的文章,又覺得應該相信,這幾天我還在糾結這事。


我:你還是試圖通過大腦思考解決問題,可惜這些都是非意識思量的東西。安那般那氣的作用還算可以解釋,更多的神通是匪夷所思的。神通並不神奇,宣化上人說:「假如有人顯神通,乃大驚小怪地說:『在末法時代,人不可以有神通!』說出這種話,多麼的幼稚!簡直是地獄的種子,對佛法一點也不懂。你要注意!無論對什麼事情,在沒有徹底的明白之前,不可隨便亂批評,更不可隨便下斷語。」。


修行人只問耕耘不問收穫,不要管什麼神通,它是修行後的自然產物,無需專門練習。一步步修行,功到自然成。自己的心「悟」到了就自然信了,到時候讓你說你也說不出來,當然,你也不願意或不敢說。真正修行的人是不會刻意追求神通的。


友:我相信無,因為無是起源或根本。對於神和命運,感覺好難接受。我認為修行先用腦為主,後以心為主,這種修行方法在天泉證道里屬於德洪的方式。汝中的直見本體象是空中樓閣,現實中這樣的人基本沒有。知天命也不是真知,陽明先生死前很平靜,只說了「此心光明,亦復何言」,他不一定知天命了,但他知道服從自然,順從自然,安於自然了。


我:這只是你個人的大腦想像,是無明的,也是把陽明心學簡單化了。順從自然,安於自然是以知命信命為前提的,一個不知命信命之人如何做到心安和平靜?再說,如果聖人知天命不是真知,那麼孔子說自己五十知天命、不知命無以為君子、孟子夭壽不二、陽明先生恭敬奉承天命、莊子列子說窮富生死天註定、顏回陋巷之樂、陽明本體之樂、《易經》卜筮算命等等都是騙人的?傳統文化統統都是胡說?顯然,這是常人根器差導致的誤解。如果陽明心學靠思考就可以明白,那就太稀鬆平常了,如此簡單,他的學生怎麼就聽不懂呢?


不能由著私慾把聖人的上達心學變成下學的腦學。幾千年才出了幾個聖人?曾國藩被稱之為「半個聖人」,他窮其一生的刻苦修行,下學的功夫爐火純青,但他到老才領悟聖人上達的學問,說道:「不信書,信命。」,認識到一切都「關乎天命」。曾國藩尚且如此,何況普通人?聖人的境界之高不是常人可以想像和臆測的。


不過,一般人都有你這樣的疑惑,尤其今天被唯物主義洗腦的中國人,這很正常。最糟糕的是那些因為自身的私慾和愚昧而把陽明學當成經世致用之學的人,他們本質上就是王陽明批判的貪婪後儒。


儒釋道的聖人是悟道之人,他們領悟了宇宙人生真相和造物主的遊戲,知道自己肉身的命運,所以才能做到消除私慾,如何境遇下都是心如如不動。老子是大智慧,他讓人無為就是因為一切註定,心中有為就是刻意和私心,徒增煩惱。要以無為的心態,盡人事樂天命,該做什麼做什麼,貧富貴賤都是肉身的命運,與我無關。


陽明先生臨終前說的「此心光明,亦復何言」就是佛家的「光定」之上的「法身定」境界,否則「光明」從何而來?一般人做學問就喜歡想當然,看到光明兩個字就以為是普通的形容詞,其實,光明二字不是隨便可以亂說的,修行到「光定」境界已經是通體光明了。當然,這個光明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而是修行人的切身感受,這都是實實在在的功夫。王陽明是佛學高人,他當然不會隨便亂說,沒有到這個境界而說光明二字,豈不是說謊打誑語?從這裡,我們就可以明白,正是因為陽明先生這麼高的境界,五百年來沒人真正懂得陽明學也在情理之中了。


儒釋道聖人的說法都是關於真理的科學,都是可以實修實證的。今天的科學正不斷地證明著聖人的觀點。中國人被唯物主義洗腦洗的太厲害了,連科學也不相信了。


友:我沒有達到先生文章里的狀態,但確實已經不唯物了,就象先生的文章里說的,我看見了電筒光,也看見了燈光,對於X光,我雖然沒有看見,但也不敢輕易去否定一些事了,即使我還心存懷疑,不再妄言否定自己不知道的事。今後的修行,按先生文章所說,以經典為老師,反覆研習,希望能有所得。


我:好,聖人千古不倒不是偶然的,一代代天才多的是,他們首先都是想挑戰聖人,王陽明從儒到道再到佛,結果還是拜服在聖人的腳下。他們如果證不到怎麼可能服氣?你既然懷疑聖人的天命學說,那麼就按照經典的指引去實修實證,證到了自然就信了。所以,沒有依據不要去懷疑,一面學習聖人,一面又懷疑聖人,這樣怎麼行?你的心態很好,堅持下去一定會有所得的。我原來也很狂妄,自以為博覽群書無所不知,幾十年下來也就心服口服了。聖人學說都是親身體驗,只是對於我們這些俗人來說太「仰之彌高,鑽之彌堅」了。


友:謝謝先生指點,謹遵教誨。得遇良師,唯有潛心修行為報。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陽明先生也說上達亦在下學中,那說明上達雖然是開悟後的境界,但這個過程即下學,似不能免,畢竟象汝中解四句教的情形也是陽明先生說顏子都不能達到,那象我們這樣的99.999999%的人,應該從下學中先勤學、苦思。象我現在這樣的情況,需先摒棄唯物思想(其實也從未只唯物,唯字太絕對),潛心讀經典、明白經典、參透經典、再用心悟經典。這樣用功可以嗎?


我:嗯。關於下學和上達,陽明先生下面的這段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後儒教人,才涉精微,便謂上達未當學,且說下學。是分下學上達為二也。夫目可得見,耳可得聞,口可得言,心可得思者,皆下學也;目不可得見,耳不可得聞,口號不可得言,心不可得思者,上達也。如木之栽培灌溉,是下學也;至於日夜之所息,條達暢茂,乃是上達。人安能預其力哉?故凡可用功,可告語者,皆下學。上達只在下學裡。凡聖人所說,雖極精微,俱是下學。學者只從下學裡用功,自然上達去。不必別尋個上達的工夫。」


這裡有幾點:1、下學是針對器的,看得見摸得著的是器;上達是針對道的,看不見摸不著的本體世界就是道。物質世界的東西可以學、可以思考、可以說,本體世界的東西不可說,不可思,不可學,只能悟。所以「凡聖人所說,雖極精微,俱是下學。」,聖人的經典文字都是下學。


2、種樹,栽培灌溉技術可以知道,這是下學;但樹從何而來?為什麼會日夜生長?等等就不得而知了,因為它屬於上達的學問了。


3、陽明先生說上達只在下學裡,是強調道無所不在。《莊子·知北游》有:東郭子請教莊子說:「你所謂的道,在哪裡呢?」莊子說:「無所不在。」東郭子說:「你一定要說個地方才可以。」,莊子說:「在螻蟻中。」東郭子:「為什麼如此卑微呢?」莊子:「在雜草中。」,東郭子:「為什麼更加卑微呢?」莊子:「在瓦塊中。」,東郭子:「為什麼越說越過分呢?」莊子說: 「在屎尿中。」。看見道無所不在,只是俗人智慧不夠所以視而不見罷了。值得注意的是,洒掃應對里有道,但洒掃應對卻不是道的本身。


4、陽明先生說「自然上達去」,這就是老子的「為學日益 為道日損 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 無為而無不為。」。下學越深入問題就越多,越學習越感覺自己不明白的事越多,到處都是為什麼,比如,人從哪裡來?有沒有靈魂?鬼神是什麼?有沒有上帝?人生的意義是什麼?等等。離「道」越來越遠,遠到了極點必然會產生蘇格拉底的感覺:我是無知的!物極必反了,又回歸到當初的不思維,回歸到「嬰兒」狀態。只有不思維,也就是不動腦筋了,心靈智慧才開始啟動。真相出現了,真相就是:一切都是自然的,必然的,任何的有為、弄巧、競爭、奮鬥都是徒勞的,一切按照命運的安排自然而然的進行就行了。這是一個質的飛躍,就像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大音希聲一樣,回到了原點卻又不是原點,這和佛家阿賴耶與如來藏的區別一樣。


5、《論語·憲問》:「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孔子感嘆上達的學問無法言說,所以只有老天爺了解他了。一個人能否上達要依賴於自身的根器,慧能不學而知,顏回學而知之,大部分人困而學之也不一定就能知之。歷朝歷代學者很多,下學的功夫都很厲害,但上達的高人卻沒有多少。孔子「五十知天命」是個下學走向上達的轉折點,也就是佛道兩家的悟道。不怨天尤人就是上達功夫的表現,因為一切都是天命,非人力可為,有什麼可怨的呢?我反覆強調知命信命就是因為這是做學問的前提和關鍵,離開了這一點是無法進入學問之門的。


6、你說的潛心讀經典、明白經典、參透經典、再用心悟經典。這樣用功是對的,下學的功夫到了,上達的問題就來了,能不能悟出?悟到多少?這本身就是上達的問題了。


友:嗯,回到了原點卻又不是原點,就如返樸歸真,從朴和真出發,過程俱是下學,下學過程中上達隨天分,悟得到,就能返回朴和真,只不過此時的朴和真是經過修行後的朴和真,就是形而上的道。悟不到,就一直是過程。


我:是的,悟不到就是個知識淵博的學者。悟到了就是智者聖人。


友:但做得個學者,也好過無主見者,因此謹記先生文章里教的,研習經典,獨立思考,以心悟來修行自己。即使不能悟道,也該讓自己在路上。


我:你說的沒錯。悟道成就莊子境界固然得大自由、大解脫、大快樂。悟不出也能獲得陶淵明淡泊名利無拘無束的洒脫境界。反正不能做一個不知根本而煩惱焦慮的俗人,王陽明和曾國藩把這種人稱之為千年的禽獸。


友:嗯,這句話我當常記心裡,修行不能鬆懈,警惕自己淪為千年的禽獸。謝謝先生賜教。下面是我昨天讀你知行合一後的領悟,不是對否? 陽明學的知行合一,應該分為二個層級,第一個層級,就是心知和心行,一切都是由心而生和發的,所謂心外無物心外無理。資質好的人,直接就悟到本體,成聖人的境界。第二個層級的知行合一,是對於資質一般的絕大多數人,可領會為良知和行動為一,即心知身行,需在事上磨。久之,身行自動轉換為與心知同步的心行,無絲毫之人偽,無絲毫之刻意,則能體會到第一層次的妙用,則天下無可無不可,所應之事無有不中的。至於大家日常理解的理論和實踐相一致,這是典型的二分法。


我:你的理解基本上是對的。王陽明提出「知行合一」這個說法的本意是,知行是不可分的,不存在知後不行,也不存在行而不知,知和行是一回事,知難就是行難,知易就是行易。致良知的人是真知,所以他的行就不會出問題。


身行是心行的外在表現形式。與普通根器的人談身行是一種方便說法。所以王陽明說:「自家痛癢,自家須會知得,自家須會搔摩得。既自知得痛癢,自家須不能不搔摩得。佛家謂之「方便法門」,須是自家調停斟酌,他人總難與力,亦更無別法可設也。」


知行合一是一個自然而然的過程,沒有思考在裡面,多了一份思考就有私慾和虛偽了。比如,你本來善良,見老人倒地就會攙扶,一想到惹麻煩就不扶了,這就是私慾作怪。多了一份心思就不是致良知了。看見美女立即喜歡了,喜歡美女的心是在看到美女之前就有的,並不是看見了以後才在心裡研究後喜歡的。


陽明先生提出知行合一還有個目的是為了區分假知假行,假行就是虛偽和表演,王陽明說:「若只是那些儀節求得是當,便謂至善,即如今扮戲子扮得許多溫情奉養的儀節是當,亦可謂之至善矣。」,演員的表演是假知假行,怎麼能是至善呢?


王陽明說的「知行合一」是一種道理,一種狀態,不是方法,達到知行合一的方法是致良知。


友:嗯,看來我還是基本讀懂了你的文章,還需要自己再去感悟。先生,我對陽明心學的格物的淺見:物不離於萬事萬物,但所格之物是指進入自己心的物,和自己的心和意識發生聯繫的物。一句話:透過現象看本質。就是陽明心學的格物。


我:不太準確。要用良知格物,格物就是格事,這個事就是"必有事焉"的事,即心中的私慾。在心裡用自己的良知格,隨時保持覺察,這才是孔門的心印所在。意念所系縛的事情稱作『物』,包括你說的事和無事時心中產生的私慾雜念。


友:先生立意的格物是必有事焉的事,即是集義,這點啟發了我,確實格物中的物包含這個集義更符合心學的宗旨,也更類似於四無之說。但從陽明先生上面答顧東橋書中看,也包含有格日常行為之事物。能否理解答顧東橋書的格物,是四有之說的範疇,讓普通學者有個著手處,或者說是心學的循序漸進的一個過程?


我:事皆心內之事,"心外無事"是根本。談心外之事是陽明先生的第二種引導方法,只是無奈之下的方便說法。這是他從佛家借鑒來的。


友:嗯,我剛剛也想了很久,自己有些拘泥於文字了,畢竟陽明先生回信是傳道的,對於中人,他不能在信上直接說集義,因此才有日常瑣事之譬喻,是我自己不善看,隨著他的文字走了,確實是必有事焉,終生只是集義即致良知一事。謝謝先生的指點。


先生,有朋友知道我在學陽明心學,就問了我一句「心學是什麼?」當時講了一大堆,事後一想,以後應盡量簡單全面的介紹一下心學,總結出如下的觀點,請先生指正:


心學是什麼?回答為:心學是明朝哲學家王陽明先生的凈化心靈的哲學,心即理是其理論基石、致良知是其靈魂宗旨、知行合一是其本體工夫說。以萬物一體為其世界觀,以回復心靈本體為其人生觀,以實現終極之樂為其價值觀。充分肯定個人主體的強大能量,倡導一種客觀中道無滯的態度積極為人處事,達到最佳的人生境界。


我:你的定義沒錯,如果我來定義則是:心學是關於心靈智慧的學問。它是向心內求索的學問,故稱之為心學。心學的內容是對包括儒釋道在內的古今中外人類文化本質的高度概括和定義。同樣,陽明心學是王陽明先生對孔孟儒家學問本質的定義和繼承,是儒釋道學問在最高處的完美統一。


心學或陽明心學的理論基石是,宇宙萬物一體,其本體就是心,故萬物之理都在心中,心即理,本來具足,心外無理;心亦稱良知,故良知亦即天理,致良知就是對天理的領悟,即明天理。知行合一則是致良知後的心靈狀態,是本體的用。


心學與知識的區別如下:


1、心學對宇宙人生的本質和真相的領悟,所以它是心識,知識是關於現象世界的認知,所以是腦識;


2、心學是對萬物一體、萬物之理和心靈良知的求索和體悟,知識是對萬物性質和萬物之間邏輯關係的理性思考和推理;


3、心學是形而上的上達之學,知識是形而下的下學之學;


4、心學是不器之學,知識是成器之學;


5、心學是為己之學,知識是為人之學;


6、心學是追求本體之樂的學問,知識是滿足肉身慾望的手段;


7、心學是為了純潔心靈,成聖成佛的君子之學;知識是為了肉身建功立業的俗人之學;


8、心學側重於宗教哲學,知識側重於哲學科學。


9、心學境界高低與真我的根器有關,知識深淺與假我的大腦聰明有關。


10、學習心學的終極目標是自身覺悟快樂,進而覺悟快樂他人;學習知識的終極目標是理論聯繫實際,實現物質世界的繁榮,進而走向大同。


總之,一個人知識再多都是在心學的大門之外。信命是前提,它意味著推開心學的院門;知命是開悟,意味著進入屋內了;耳順是悟後起修,意味著登堂了;從心所欲才是真正入室了。


酒多了,大概總結一下,供參考。


友:收到,謝謝先生指點。讓先生費心了。


說是王陽明,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學生時代的歷史課本里。唯一記住的就是他是一位心學大師,提倡不忘初心,知行合一。

近期有幸拜讀「心學」名家周月亮的作品——《王陽明傳》。關於此書,封面這樣評論到:內心強大的光明之學,成功修身的智慧之書。我一眼掃過,隨即翻到內頁。對於別人的話,我一向是隨便聽一聽,最終還是聽從內心的聲音。

我在360搜索里敲出「心學」兩個字,隨即詞條里這樣解釋到:

心學,作為漢族儒學的一門學派。最早可推溯自孟子,而北宋程顥(hao第四聲)其開端,南宋陸九淵則大啟其門徑,而與朱熹的理學分庭抗禮。至明朝,由王守仁(號陽明)首度提出「心學」兩字,並提出心學的宗旨在於「致良知」,至此心學開始有清晰而獨立的學術脈絡。

這是心學的發展由來。而《王陽明傳》里這樣寫到,心學就是用良知建功立業、詩意棲居活出靈性的意義學,是個靠意念貫通心物建立起來的自己成全自己的成功學

王陽明的啟示在於:凡牆都是門,聖雄事業是從心頭做。他高度強調道德的自我完成,並因為這種追求相當純粹反而建立了救時濟世的事功,而不是相反,講道德就什麼也不幹了,像以往成了藝術品的君子那樣。他的秘密在於超道德而道德化、超實用而相當實用,又不是兩張皮,從而真誠至極又機變至極,高度恪守道德又相當心智自由,將一生變成了自覺改造自己、自覺改造社會的覺世行道之旅。每—天都不白活,無事時成聖,有事時成雄。

王陽明在《王陽明四句教》里這樣寫到: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大意為,良知是心之本體,無善無惡就是沒有私心物慾的遮蔽的心,是天理,在未發之中,是無善無惡的,也是我們追求的境界,它是「未發之中」,不可以善惡分,故無善無惡;當人們產生意念活動的時候,把這種意念加在事物上,這種意念就有了好惡、善惡的差別,也可以說是「已發」,事物就有中和不中,即符合天理和不符合天理,中者善,不中者惡;良知雖然無善無惡,但卻自在地知善知惡,這是知的本體;一切學問,修養歸結到一點,就是要為善去惡,即以良知為標準,按照自己的良知去行動。用四個字總結起來,就是「知行合一」。

也有人認為心學是空談。讀了《王陽明傳》之後,我個人覺得認為是空談的人一定是曲解了心學的真正內在。比如,心學講究的是知行合一。舉一個簡單的例子。就拿孝順父母這件事來說吧,心中有這個意念不能算做孝,必須在實際行動中有所體現,並且在孝順父母的過程中,奉養得宜,讓父母舒心滿意,這就是實踐。表面上看這個實踐好像是在對客觀的父母進行作用,其實是對自己的本心進行作用,萬物皆在本心。這個孝順父母的天理並不是在父母身上得到的。父母也沒有教我們要我們孝順他,這是純粹發乎沒有私心物慾的良知。而且父母去世以後,我們的孝順之心也不因此消失。

《大學》有「致知在格物」語。王陽明認為,「致知」就是致吾心內在的良知。「致良知」就是將良知推廣擴充到事事物物。「致」本身即是兼知兼行的過程,因而也就是自覺之知與推致知行合一的過程,「致良知」也就是知行合一。它是王陽明心學的本體論與修養論直接統一的表現。

王陽明說良知如佛說的「本來面目」。它是人生的「根,根,是能生的意思。也就是說它是「元意義」,是人生各種意義的根據、本體。這個本體卻是個虛靈,不能著一物,如眼裡容不得一粒,不管是沙子還是金子。然而它又是根本慧:做事情,它是成所作智;看人情事變,它是妙觀察智;在任何環境中,它是貫通心物、建立意義的平等性智;它是宇宙便是我心、我心便是宇宙、讓人生生不息進取超越的大圓鏡智。地,無水是焦土;人,無智是殭屍。良知能給我們的就是這個根本慧,讓我們隨我的「分」去建立意義通道。致良知即明心見性,性即是見,見即是性。不可以智更斷智,智智相害,即智亦不可得。

發明了蘋果電腦的喬布斯可能沒有受過王陽明的任何影響,他生前說過一番話卻頗得心學旨趣:人活著不要被教條所限,不要活在別人的觀念里,不要讓別人的意見左右自己內心的聲音,要勇敢地追隨自己的心靈和直覺。——喬布斯這段話的主語是「人」,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動物。

王陽明的心學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精華,對增強中國人文化自信有很大的幫助。把這種思想文化,變成一種內在的動力源泉,變成我們的自身的營養,以古代聖賢為榜樣,格物窮理,知行合一,經世致用,正心誠意,抵達良知。

願我們都能在有限的生命里做一個「不忘初心,知行合一」的人。


王陽明,,,,知行合一,,四個字而已,,,

知,,就是道理,行,,,就是實踐

知行合一,實踐出真知,,

就是如此粗淺簡單,,,,,

第一層意思,,,別被理論搞懵逼,,,世間大道千千萬,小道萬萬千,多數是假的,沒用的,只有具備操作指導意義的才值得學習研究,並通過實踐變成自己的知識與能力。。背書是沒用的,玩深沉深刻深遂的都是虛的沒用的,每一個人的人生是不一樣的,借鑒沒有太多意義。

這就是,知而不能行,還是不知,,尊重現實。

第二層意義,當有一種知識,你真的切實領會精髓了,雖然未行,已是知了。

這就容易引起誤會了,知即是行,何謂知即是行?,,,打個比方,,,當你深刻了解怎樣打架,雖然你從未打架,但你已經會打架了,,,

當你懂得,你已實踐,別怕,你已經知道了,你會了,你上啊,知識就是力量。。。沒有一個看了三年棋譜不會下象棋的,沒有一個讀了三年服裝設計不會搭配衣服的,,,相信知識

第三層意思,,,知行合一,心外無理。。。怎麼講呢?就是請你自然點,再自然點,行家理手,伸手就有,不用裝逼,不用擺譜,不用氣場全開,,,你行就是行,內斂成熟,氣質天成。。。不用背書,你已經讀通了。。。。。

尊重自我,活出風範


基本同意 @虞舜 的觀點。用我自己的語言再重新敘述一下供大家參考。

心學的核心是『知行合一』,其實是一種磨練自己身心的功夫

你可能在日常生活中有過這樣的體驗:一件事很糾結,心裡會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是天使小人,一個是惡魔小人。比如早起,你到了早上醒了,很糾結要不要起床,天使小人告訴你應該立刻起床,惡魔小人告訴你要不然再懶床一會兒。你心裡其實知道惡魔小人是錯的,但是有時候還是會抵抗不住誘惑,懶了一會兒床。

心學要磨練的,就是抵抗惡魔小人的誘惑,旁騖雜念的完全按照天使小人的想法做。很多時候,你其實是內心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就如同那個天使小人一樣,這就是心學所說的『心即理』,但是通常你都因為惡魔小人導致做不到。當你克服了惡魔小人的阻礙,做什麼立刻做到,就是『知行合一』。

你的身體好像是一部機器,而你的精神是駕駛員。機器天生就是有秉性的,有擅長的方面,比如你是孫楊,生下來就肩寬手長,適合游泳,比如你智商180適合去搞科研,但是你的精神缺因為各種阻礙並沒法完全發揮出身體的所有潛力,比如懶床的時候惡魔小人就經常阻礙你。

通過心學鍛煉,做到了『知行合一』,抵抗住了惡魔小人的雜念,全身心的聚焦在天使小人身上。也就提高了機器(身體)和駕駛員(精神)的同步率,激發了機器(身體)的潛能。有點像武俠小說里練習劍法,你每天跟著天使小人練劍,天天收了很多經驗值,天天Levelup,練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

但是,『人劍合一』並不是心學的終極,如果你再往下修鍊,還可以練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什麼意思?你的身心可以和周圍萬物合一,此時,你可以感知到周圍一切事物,一切人的內心想法,你做出的任何事都能和當下的情況吻合。你不需要思考,你所作的一切都符合世間的定律,或者說你所做的就是定律本身,也就是『天道』。這種狀態就是中庸,中庸並不是平庸,也不是平衡,而是如同上帝洞悉世間一切一般,做的一切都恰到好處的解決了所有問題,彷彿就是所有問題的最優解。心學裡稱之為『未發之中』。

你想像一下,你的腦子本來有180的智商,但是精神沒有經過鍛煉,心中雜念太多,可能只能發揮出120,你現在學了心學,精神與身體高度同步,最大化激發潛能,180的智商全部發揮出來,學什麼都超級快,一學就會,二學就精。你通達人情,周圍人的想法你都知道,也知道怎麼處理,各種人情世故不在話下,周圍人內心都佩服你,你就是權威,就是領袖,大家覺得跟你混有肉吃。

你的言論,被作為座右銘;你的事業,福澤四方;你的行為,被尊為道德楷模。

這時,你就是心學的終極——聖人了。


「致良知」
心學,乃至整個宋明理學,也逃不出儒家的範疇。他們的終極目標只有一個:成為聖賢,而不是富甲一方,或者揚名立萬。心學強調的更多的在道德實踐上的知,是物與我發生聯繫,即「事」的知,而不是客觀物體所自有的知。在陽明先生那裡也是講「格物致知」,只不過是把它解釋為「正事,致良知」。
「致良知」的意義在於肯定了良知的自有,又指出了「良知可致」。換句話說就是「聖人之道,吾具足也」和「人人皆可成為聖賢」。


陽明先生心學的精髓,肯定千人千說,本人的粗淺理解,可以用一首詩表達:

格致誠正混一元,

知行合一本自然;

問君良知哪裡尋?

恰到好處天地間。

解釋起來非常費勁,我簡單的說一下。

第一,我們生而為人,除非我們選擇自殺,否則,我們就是要活著的,活著的我們,唯一的選擇就是如何活的快樂、精彩!陽明先生告訴我們,最快樂、最精彩的活法,就是儘可能的完善我們自己,完善到了的極致,就是成為聖人。其實,王陽明的心學法門,就是成聖法門。

第二,看到這裡的兄弟姐妹們99%已經暈了。成為聖人?太高大上了,離我們十萬八千里啊?陽明先生告訴我們,你們不必暈菜,其實成為聖人非常簡單:

格物:就是把你當前所做的工作也好,人際關係也好,儘可能的做好;

致知:就是在做好格物的時候總結經驗,並用這個經驗指導格物;

誠意:全心全意的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如果你決心做個誠實的人,那麼不要因為看到幾個假話精成功騙了人,自己就也去騙人。如果你決心做個勤奮的人,那麼就不要因為暫時沒有效果就痛心疾首。

正心:長期格物致知並誠意,你的心不由自主就正了,想歪都不行。

格致誠正混一元,就是這四件事本來就是一件事,四件事反覆做好,自然就是知行合一。

諸位,是不是不費勁啊?

第三、有人會問:怎麼把工作和人際關係處理好啊?陽明先生真是個誨人不倦的人,他也告訴我們了:致良知!什麼是良知?就是你我心中的是非之心。比如你工作中偷懶了,你自己是知道的,要按照良知去做,就是不要偷懶。當然,你會說其他人偷懶更厲害,為啥我不能偷懶?陽明先生會告訴你,因為你的良知告訴你,偷懶是不對的;雖然你用其他人做借口可以理直氣壯的偷懶,但是,這也是不對的。而如果別人都偷懶你不偷懶,那麼你就在事實上把自己和別人區分開來,這就是你成功的基礎。怎麼處理好人際關係?聽從良知的指引,不欺人,不自欺即可。不欺人,自然受人尊重;不自欺,自然心底明澈。受人尊重辦事當然順利,心底明澈自然辦事科學。

第四、致良知的標準和結果是什麼?就是恰到好處!一個致良知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是恰到好處的。聖人是不是離我們並不遠?本來嘛,道不遠人。只不過,出將,恰到好處的老是打勝仗;入相,恰到好處的教人做個成功、開心的人,並影響幾百年。中國有文字記載的3000年歷史上也就那麼幾個,也許就只有兩個。

第五、大哥,說到現在做聖人還是很難啊?做聖人是不容易,不過,做一天聖人,卻不難。你今天做一天恰到好處的聖人,明天做一天恰到好處的聖人,做一天有一天的快樂,做一日有一日的長進。哎,儒家的葯對人太好,可以吃,可以不吃,可以今天吃,又可以明天吃。但凡吃的,都有益處。可是,世人大多不吃,為什麼?問問我們的良知吧。

第六、如果今天晚上,你睡覺前問自己一下:今天有沒有什麼事本來可以做的更好?這麼一問,恭喜你,你已經學到陽明先生的真諦了。長此以往,以此工作,工作會越來越順遂;以此求學,學習會越來越拔尖;以此養身,你自然浩然之氣,油然而生。


從心所欲不逾矩

哲學為求心安,從心所欲不逾矩就是最大的心安,欲與矩融為一體,無欲無矩。


首先你要認清自己的位置;然後把規則弄明白;其次就是做事,然後呢就是把你的道德標準提高。遇到令人髮指的事情就要狠狠的打擊作俑者。 這樣你就贏了。


精髓么,就是「向內求」唄。

「心學」作為儒家的一個分支,其實目的和傳統儒家是一致的,那就是:做聖賢君子。那麼「心學」其實就是個教你達到「聖賢君子」的攻略,照著這個攻略去做,准沒錯。

那麼這個攻略是啥?

先來看看儒家大牛,孔子的攻略,簡單的說就是你來跟我學。通過讀書學習提升自己的認知,也就是看待世界的方法與聖賢同步,那麼日積月累,你也就變成聖賢了——這是跟別人學,也就是「向外學」。

那麼老王的心學就是反過來,告訴你甭跟別人學——「你本來就很美」……現在你不是聖賢,是因為你的本心被世間烏七八糟的事情給污染嘞!(是不是有點像佛學?)凈化本心,你也是聖賢。

再來看看「陽明四句教」:「無善無噁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其實這個文言文不難,挺好理解的。一個人和世界的關係,你是不是聖賢君子,只和你的理解世界的方式有關。原本的讀聖賢書這種被動方式,你還是很有可能跑歪的,所以主動從內心出發,向內求聖賢,你就由內而外的美,這就是「心學」的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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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我岔開去(其實也不是岔開),以基督教為例子來看。正所謂「無善無噁心之體」——亞當夏娃在被上帝創造之初就是這麼個狀態。當他們偷食了善惡樹上的果子,他們就如「有善有惡意之動」,好的念頭和壞的念頭都開始有了。於是「原罪」產生,這兩口子被趕出伊甸園。後面的人類經歷了起起伏伏一大段時光,直到救世主耶穌來到人間,告訴人們「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相近的意思(做聖賢,天堂等你來!),人類再次因信得拯救——信的是啥?信的是耶穌,無罪之人(向外求)。怎麼得救?把耶穌接到自己的心裡,重生自己的靈魂(向內求)。

看上去從理論上來說還真能套的上去,但這裡面有個最大的難點——「為善去惡是格物」,「格物」是啥呀?你得升級你的認知啊!井底之蛙所理解的世界只是那口井和井口上的天空,你讓這蛤蟆怎麼理解「心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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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得「知行合一」,不僅是從良知開始「行」,而且要從「行」中「格物」,不斷升級自己的認知,最後目標是做聖賢。


王學的一個最突出的特點,就是把「心」、「性」、「理」乃至天地萬物融為一體,而此「體」,用王陽明的話說,即是「良知」。

「良知」即本體之異名,這是王陽明在其著述中他屢屢語及的,諸如「良知者,心之本體」、「這心之本體,原只是個理」、「良知即未發之中,即是廓然大公,寂然不動之本體。」等等。王陽明在這裡所說的「本體」,與現代哲學所說的「本體」含義是很接近的,區別僅在於,王學中的「本體」不但是宇宙萬物之本源,而且是人倫道德之本根。

宋明新儒學的政治、倫理學說的哲學基礎主要是一種「本體論」的思維模式,,此種本體論思維模式在相當程度上是受隋唐佛教理論影響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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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p://link.zhihu.com/?target=http%3A//www.hhfg.org/fjyzx/f26.html">儒道佛三教合一的哲理 【六祖革命」中最帶根本性的「革命」就是把傳統佛教作為抽象本體的「心」變成更為具體、現實之「人心」,變成一種儒學化了的「心性」

中國佛教心性論是佛教哲學與中國固有哲學思想旨趣最為契合之點,也是中國佛教理論的核心內容,在中國佛教哲學思想中佔有最重要的地位。

佛教哲學思想主要是倡導內在超越的一種宗教文化,是重視人的主體性思維的宗教哲學。他與同樣高揚內在超越和主體思維的中國固有的儒道思想,在文化旨趣上有著共同之處。內在超越和主體思維離不開心性修養,佛教與儒道兩家都具有鮮明的心性旨趣,因而心性論逐漸成了佛教哲學與中國固有哲學的主要契合點。

儒家歷來津津樂道如何成為君子、賢人、聖人,道家熱衷於追求成為神人、至人、真人。儒家強調成就社會關懷與道德義務的境界,道家則注重內心寧靜和平與超越自我的境界,二者所追求的理想人格和精神境界具體內容雖有不同,但都是為了獲得人和人生的意義,也就是要在宇宙中求得「安身立命之地」。儒道兩家都主張人的本真生命的存全不應受外界的牽引、控制,都追求一種自覺地突破世俗利益的束縛而以冷靜的理性眼光去正視人生、社會和宇宙的超越精神。中國固有的哲學思維強調在現實生命中去實現人生理想,追求人生歸宿,認為人生的「安身立命之地」既不在死後,也不在彼岸,而是就在自己的生命之中。

佛教教義的中心關懷和根本宗旨是教人成佛。

所謂佛就是覺悟者。覺悟就是對人生和宇宙有了深切的覺醒,體悟。而獲得這種覺悟的根本途徑不是以外界的客觀事物為對象進行考察、分析,從而求得對外界事物的具體看法,成就理想人格。即使分析、認識外界事物,也是從內在的主體意識出發,按照主體意識的評價和取向來賦於世界以某種價值意義(如「空」)。

隨著印度佛教的發展,雖然也出現了阿彌陀佛信仰,在中國也形成了以信奉西方極樂世界阿彌陀佛為特徵的凈土宗,宣揚人可以在死後到彼岸世界求得永恆與幸福。

印度原始佛教並不提倡彼岸超越的觀念,中國的幾個富有理論色彩的民族化的大宗派----天台、華嚴和禪諸宗也都是側重於心性修養,講求內在超越的。而且與中國固有思想的旨趣相協調,晚唐以來中國佛教的主流派禪宗尤為重視內在超越。

從思想文化的旨趣來看,可以說儒道佛三家的學說都是生命哲學,都是強調人要在生命中進行向內磨勵、完善心性修養的學問。這便是佛教與儒道能夠共存、契合的前提和基礎。

在佛教傳入初期,儒教著作《理惑論》就從追求理想人格的角度,強調佛與儒道的一致,後來東晉時的慧遠等人則從佛教與儒家的倫理綱常和社會作用著眼,肯定兩者的共同之處。

宋代以來的佛教學者更直接從理想人格和倫理道德的理論基礎即心性論入手,鼓吹三教同心說。

明代著名佛教學者真可說:學儒而能得孔氏之心,學佛而能得釋氏之心,學老而能得老氏之心,……且儒也,釋也,老也,皆名焉而也,非實也。實也者,心也。心也者,所以能儒能佛能老者也。……知此乃可與言三家一道也。而有不同者,名也,非心也。認為儒、道、佛三家所不同的是名稱,相同的是心,是本心,極其明確地點明了「心」即思想意識是三教成就理想人格的共同根據,強調三教都以「不昧本心」為共同宗旨,都以「直指本心」為心性修養的共同途徑。

韓愈在高揚儒家道統的宣言書《原道》中,就十分明確地強調個人的正心誠意是修、治、齊、平的起點和基礎,而批評「今也欲治其心而外天下國家」,即指責佛老的「外天下國家」,批評他們的超俗避世的生活方式,然而對於佛老的「治心」則持肯定態度,這是從儒家的立場透露出這樣的信息:心性論為儒道佛三家文化的基本契合點。

李翱也說過時人對於佛教「排之者不知其心」,又鑒於當時儒者「不足以窮性命之道」,而在批判佛教的同時,又吸取佛教的心性,建立「復性」說。

現代,著名史學家陳寅恪還說:佛教於性理之學Metaphysics獨有深造。足救中國之缺失,而為常人所歡迎。佛教實有功於中國甚大,……自得佛教之裨助,而中國之學問,立時增長元氣,另開生面。」

《莊子》發展《老子》的「見素抱樸」思想,認為人性是自然的、純真的、樸實的,情慾和仁義都不是性,主張性不為外物所動,「任其性命之情」,保全本性。崇奉《老子》、《莊子》的道教講究養生成仙.

但在南宋以後,道教的新起派別則力圖革新教義,主張道儒佛三教結合,並以道德性命為立教之本。如新起的最大道派「全真道」就是如此。王重陽不尚符 ,不事黃白,不信羽化登仙之說,而力主道德性命之學,表明道教學者把教義宗旨定位於內在超越上面,以進一步取得與儒佛文化旨歸的一致。

迄至宋代,二程敏銳地意識到佛教「言性命道德」奪取了儒家的地盤,對儒家構成了極大的威脅。

因此宋儒都自覺地以重建心性之學為己任,並建立了理學體系。這從一個歷史側面表明,佛教心性學說大行中土是合乎中國固有文化旨趣的,是一種歷史的必然。

從中國哲學主題思想的變化來看。先秦時代思想活躍,百家爭嗚,各種哲學問題,如本體論、宇宙論、人生理想論和心性論等都有了發韌和展開,呈現出百花齊放的鼎盛局面。

到了漢代,宇宙論成為熱點,一些哲人熱心於探討宇宙萬物的生成、結構和變化等問題。

魏晉時,玄學盛行,其重心是本體論,著重從宏觀方面深究宇宙萬物的有無、本末、體用關係。在魏晉玄學思潮的推動和本體論思維方式的影響下,中國哲學的興奮點從宇宙(天)轉到人,著重透過人的生理、心理現象進而深入探究人的本質、本性,從而由宇宙本體論轉入心性論,即人本體論。

由宇宙本體論轉入心性論,即人本體論,首先完成這一轉變的便是佛教學者。南北朝時佛教的佛性論思潮就是心性論成為了當時時代哲學主題的標誌。

在佛教心性論的刺激下,儒家也更為系統地闡發了奠基在道德本體上的心性論,把社會倫理本體化,超越化,說成既是人的形上本體,又是宇宙的形上本體,從而又與佛教心性本體論進一步相溝通。

從中國佛教哲學發展邏輯來看,最早引起中國佛教學者興趣和注意的佛教思想是般若空論和因果報應論。

開始,般若空論在教外知識界中並未引起強烈的反響,因果報應論還遭到了儒家學者的激烈反對,並由教內外的因果報應之辯發展到神滅神不滅之爭。經過這場爭論,中國佛教學者把理論建設的重點從形神關係轉移到身心關係,從論證靈魂不滅轉向成佛主體性的開發,著重於對佛性、真心的闡揚,此後中國佛教就轉到心性論軌道上來。並且由於與重視心 性修養的中國固有文化旨趣相吻合而日益發展,以致在南北朝隋唐時代形成了派別眾多的豐富多彩的心性論體系。

佛教在剛建立時,釋迦牟尼曾經對諸如有始無始、有邊無邊及本體等虛玄、抽象的問題不感興趣,採取避而不答的態度,但是,佛教在其往後的發展過程中,由於受到印度傳統文化、傳統思維模式的影響,被原始佛教從前門趕出去的「大梵本體」,到後來又悄悄地從後門跑了進來。

到了小乘佛教後期,為了克服業報輪迴與沒有輪迴報應主體的矛盾,就開始出現了「補特伽羅」說。此「補特伽羅」作為輪迴報應、前後相續的主體,實際上已是一種變相的實體。此實體雖不是一種嚴格意義上的「本體」,但已孕育著「本體」的雛形。

後來,隨著大乘佛教的出現,般若學在掃一切相的同時,大談諸法「實相」,把「實相」作為一切諸法的本源,此時之「實相」,實際上已是一個穿上佛教服裝的「本體」。

大乘佛教的進一步發展,出現了佛性理論。佛性理論又在般若實相的基礎上大談「如來藏」、「佛性我」。此「佛性我」、「如來藏」在印度佛教中具有「佛之體性」與「諸法本體」的意義,大乘佛教對「如來」的解釋,即是「乘如實道,來成正覺,來化群生。」此「如」顯然是指諸佛、眾生的本體;實際上,大乘經論對「真如」是諸法本體有許多十分明確的論述。

《唯識論》曰:「真謂真實,顯非虛妄;如謂如常,表無變易。謂此真實於一切法,常如其性,故曰真如。」此謂諸法之體性離虛妄而真實故謂之真,常住而不變不改故謂之如,說得明白點,乃是本體真實不變之謂;《往生論注》也說:「真如是諸法正體」(《往生論注》下);

大乘佛教中所說的「法性」、「法界」、「如來藏自性清凈心」等,其實都是本體之異名。《唯識述記》曰:「性者體義,一切法體故名法性。」,《大乘義章》也說:「法之體性,故名法性。」

在大乘佛教中,那個作為一切諸法乃至諸佛眾生本源的所謂「真如」、「實相」、「佛性」、「法界」、「法性」、「如來藏自性清凈心」等等,儘管佛經里用了許多諸如「即有即無」、「非有非無」、「超相絕言」、「忘言絕慮」等字眼來形容、表述之,但絲毫不能排除它是一個本體。而且整個大乘佛教都是建立在這個既抽象又無所不在的本體基礎之上。

由於中國的遠古文化在相當程度上是一種宗教文化。作為夏、商、周三代統治思想的「天神」觀念,就是遠古游牧民族原始宗教的繼續和發展。這種「天神」觀念雖經春秋時期「怨天」、「罵天」等思想的衝擊而逐漸有所動搖,但人類歷史上幾千年乃至幾萬年的思想積澱,並非一朝一夕或個別思想家就能輕易沖刷得掉.

孔子雖然提倡並把當時思想的視野從「天」引向「人」,但孔子沒有也不可能完全拋棄或打倒「天」。不但孔子如此,孔子之後的許多思想家,也沒有完全拋棄「天」這個外殼,在相當程度上都是在這個既「無聲無臭」又至高無上的「天」之下去談論和探討各種問題,特別是人事問題……儘管因時代的不同,或稱之為「天命」,或名之曰「天道」,但核心都是在「究天人之際」,探討如何「順乎天而應乎人」。

傳統儒學在相當程度上都是在探討「天」、「人」關係問題,都是在「天人合一」這個基本框架內談道德、做文章,傳統儒學的基本思維模式是「天人合一」論。

傳統儒學在「天」、「天道」與「人性」、「心性」的關係上,主要是在「天人合一」的大框架中談「天」如何為「人」立法,「人性」如何根源於「天道」,人們應該如何「修心養性」以合於「天道」.

「新儒學--宋明理學」的思維方式則更傾向於「天人本無二,更不必言合」,亦即「天道」、「心性」本是一體,都是「理」(或「心」)的體現,在「天」曰「天理」,在「人」為「心性」。二者在思維方式上的區別,一是「天人合一」論,一是「本體論」。「天人合一」論的立足點,是「道之大原出於天」,「人道」是由「天道」派生的;本體論的基本思想,是「天」、「人」本是一體,不論是「天道」還是「心性」,都是作為本體的「理」(程朱一系)或「心」(陸王一系)的體現,不存在誰產生誰,誰派生誰的問題。

從總體上說,宋明理學還沒有完全拋棄「天」,但其時之「天理」,已與傳統儒學作為世間萬物之主宰和人倫道德之立法者的「天道」不盡相同,它同「理」、「心性」名異而實同,都是世間萬物乃至人倫道德的本體。

儒學發展到明代之王陽明,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或者說進入一種新的境界。

王學的一個最突出的特點,就是把「心」、「性」、「理」乃至天地萬物融為一體,而此「體」,用王陽明的話說,即是「良知」。

「良知」即本體之異名,這是王陽明在其著述中他屢屢語及的,諸如「良知者,心之本體」、「這心之本體,原只是個理」、「良知即未發之中,即是廓然大公,寂然不動之本體。」等等。王陽明在這裡所說的「本體」,與現代哲學所說的「本體」含義是很接近的,區別僅在於,王學中的「本體」不但是宇宙萬物之本源,而且是人倫道德之本根。

宋明新儒學的政治、倫理學說的哲學基礎主要是一種「本體論」的思維模式,,此種本體論思維模式在相當程度上是受隋唐佛教理論影響的結果。

佛教注重抽象本體。這種抽象的本體理論在佛教初傳時,由於與中國傳統的思維方法及所用術語等方面的差異,較難為中國古代的文人學者直接接受。

到了隋唐,受中國傳統思想文化的影響,東傳之佛教在思想內容及所用術語上都有了較大的變化,其中以中國傳統的「人性」、「心性」去談佛性最為突出。

但是,佛教談論「人性」、「心性」時,並沒有放棄其原有的思維模式,即其固有的本體論方法,而是用本體論的方法來談「人性」、「心性」,這就出現了一種現象,即隋唐佛教的佛性理論變成了一種「人性」理論,或者「心性」理論,但這種「人性」、「心性」又與中國傳統的「人性」、「心性」不同,而是一種本體化了的「人性」和「心性」;

隋唐時期,特別是李唐一代,在思想文化上採取一種開放的政策,對儒、釋、道三教採取兼收並蓄的態度,這為各種思想文化系統之間的相互交融、相互吸收創造了十分有利的條件。此時之佛教並不以吸收儒家或道教的思想為恥,而儒家雖然沒有放鬆對於佛道二教的攻擊,但暗地裡甚至公開吸取了佛教的許多思想。

儒家之援佛入儒之最根本、最主要但又為常人最不易察覺者,則是自覺不自覺地吸收佛教的本體論思維模式,這種不斷溶攝佛教本體思維模式的結果,終於使作為三教合一產物的宋明新儒學一改傳統儒家「天人合一」論,而易之以本體論的思維模式。

如果說中國傳統哲學曾在思維模式方面得益於佛教,從而使自己的思辨水平大大向前推進了一步,那麽,作為「回報」,中國傳統哲學在思想內容方面也給佛教以很大的影響。

  傳統佛教的思想理論在相當程度上是以佛為本的,它所諄諄教導於人的,不外是要人明白世間乃至出世間的一切諸法(包括人)都是佛、佛性的體現,人們所應該做的就是按照佛陀的教誨,精進修行,進而洞見佛性,成菩薩作佛,這一點在大乘佛教表現得尤為明顯。大乘佛教以成菩薩作佛為最終目標,因而,佛性理論始終是大乘佛教最核心的內容。

 大乘佛教把佛性本體化,視之為一切眾生乃至諸法之本體,這就使得傳統的佛教學說往往更注重那個抽象的本體,把它作為整個佛學的出發點和歸趣,而對於作為這個抽象本體暫時的、虛幻體現的眾生,則相對地淡漠了。

傳統佛教既然把人生看成是一種轉眼即逝的假象、幻影,自然不太重視現實人生的價值,不會介意於現實的人倫關係,與此相反,中國古代的儒家學說,一直以人為著眼點,把人作為整個學說的核心。儒學之重視現實人生、注重現世人事、孜孜不倦於對人之本性及人與人相互關係的探求,

初傳之佛教,特別是那些比較忠實於正統佛教的佛教派別和學說,雖然藉助於東來僧人的大力弘揚和某些帝王、貴族的極力護持以及因其具有較強的理論思辨曾經風行一時,但是,在隋唐之前,佛教始終未能成為一股獨立的社會思潮,它們的傳布,常常作為某種中土文化的附屬出現,如漢魏時期的依附黃老道和神仙方術、在魏晉時期的依附玄學、在南北朝時期的依附中國傳統宗教的「靈魂不滅說」等等。

到了隋唐二代,中國佛教有了長足的發展,此時的佛教已不象以往的佛教那樣必須藉助於中國本土文化之「拐杖」了,而是發展成為與儒道二教鼎足而三的獨立的社會思潮。

隋唐佛教的中國化主要表現在哪些方面呢?集中體現在佛教的儒學化,集中體現在佛教學說的心性化、人性化。

中國佛教史的大量事實為我們提供了富有說服力的證明。如果說,隋唐之前的中國佛教所注重的本體及其所採用的術語,多帶有傳統佛教的色彩,如稱之為實相、真如、佛性、法界等,那麽,自隋唐之後,由於受到中國傳統倫理哲學的影響,此本體已經逐漸在向心性、人性方面轉移,逐步地心性化、人性化。

天台宗的學說仍具有較濃厚的傳統佛教強調抽象本體的色彩,但深入到具體學說中,人們可以發現,天台宗的許多理論已經出現了一種注重「心性」的傾向。

在天台宗人的著述中,雖然他們也常常以中道實相說佛性,但已逐漸出現把諸法實相歸諸一心的傾向。

慧思就曾以「覺心」釋佛性, 曰:「佛名為覺,性名為心。」智 更明確地把「心」作為諸法之歸趣,曰:「心是諸法之本,心即總也。」 並把「反觀心源」、「反觀心性」作為修行成佛最根本的方法;智 的弟子灌頂也說:「觀一念心,即是中道如來寶藏,常樂我凈佛之知見。」天台宗的佛性學說已經出現一種注重唯心的傾向。

華嚴宗佛性理論的唯心色彩則更濃。本來,華嚴宗是以《華嚴經》為宗本的。

《華嚴經》的基本思想之一,是在「法性本凈」的傳統看法上,進一步闡明一切諸法乃至眾生諸佛是平等互即、圓融無礙的。

當華嚴宗人以「十玄無礙」、「六相圓融」、「理事無礙」等理論去解釋法界緣起、生佛關係時,就側重於以「各唯心現故」去解釋萬事萬物乃至眾生與佛的相入相即,指出「一切法皆唯心現,無別自體,是故隨心迴轉,即入無礙。」他們認為,一切萬法乃至諸佛「總在眾生心中,以離眾生無別佛德故。」 「心心作佛,無一心而非佛心(同上),離佛心外無所化眾生,……是故眾生舉體總在佛智之中。」。

心佛與眾生,是平等一體,相即互融的。從這個思想出發,華嚴宗側重於從心之迷悟去說生佛之異同,指出「特由迷悟不同,遂有眾生及佛。」

 中國佛教源於印度佛教,其思想內容乃至著述用語,多有沿用印度佛教者在。但是,作為中國佛教,它又多是通過中國僧人的思維方法、心理習慣去理解、去接受的,這就使得同一用語常常具有不同的內涵、意蘊。

天台、華嚴二宗的唯心理論,也具有這一特點。他們所說的「心」雖然也含有與傳統佛教相同的作為抽象本體的「真心」「清凈心」的意思,但是,不容否認亦在一定程度上帶有中國傳統文化的色彩,特別是作為中國傳統文化主流的儒家倫理哲學之「心性」的特點。

天台宗所說的「覺心」、「眾生心」、「一念心」,雖然也含有作為諸法本體的「實相」、「真心」的成分,但在相當程度上與儒家所說的「心性」是相通的;

華嚴宗常常於「理」、「事」、「本」、「末」外另立一「心」,並且屢屢以「各唯心現」、「隨心迴轉」說諸法的相入相即、混融無礙,此「心」與「法性」、「真心」當是有所區別的。也就是說,華嚴宗所說的「心」既指「真心」,又含有「具體心」的意思。

法藏曾把「十玄門」中之「隨心迴轉善成門」改為「主伴圓明具德門」,此中的用心也許是為了避免由於唯心傾向所造成的理論上的矛盾,但這正好從反面說明在法藏的思想中,唯心傾向已達到相當的程度。澄觀的這種唯心傾向則更進一步,他甚至用「靈知之心」來解釋「本覺」,這就使「心」更具有儒家所說的「心性」的性質。

天台華嚴二宗把「心」具體化主要表現為一種傾向,那麽,至禪宗倡「即心即佛」,把一切歸諸自心自性,心的儒學化、具體化就發展到一個新的階段。

在天台、華嚴宗那裡,「心」的雙重性質主要表現為「真心」的基本內涵與具體心的傾向性的糅合,而在禪宗的佛性學說中,「心」雖然有時也被作為本體「真心」來使用,但就其基本內涵說,與儒家所說的「心性」已更為接近,這一點我們可以從禪宗的有關著述中得到說明。

讀過《壇經》的人,大概都會有一個感覺,《壇經》不像傳統佛教的經典那樣艱深晦澀;而從事中國古代哲學研究的人,更會覺得《壇經》中的許多思想和術語「似曾相識」,例如《壇經》中所說「不善之心」、「有差等之心」、「嫉妒心」、「諂曲心」、「狂妄心」、「慢他心」、「邪見心」、「貢高心」等等,很難作為傳統佛教中那種抽象本體的「真心」來理解,而在相當程度上與中國傳統哲學中所說的那種具有善惡之現實人心沒有多少差別。

人們常說「六祖革命」是慧能對傳統佛教的一次帶根本性的改革,把印度佛教變成了完全中國化的佛教。

如果人們進一步問:「六祖革命」最根本的「革命」是什麽呢?
「六祖革命」中最帶根本性的「革命」就是把傳統佛教作為抽象本體的「心」變成更為具體、現實之「人心」,變成一種儒學化了的「心性」。

實際上,正是這一改變,導致了禪宗思想的一系列重大變化,其中之最著者,則是把一個外在的宗教,變成一種內在的宗教,把傳統佛教的對佛的崇拜,變成對「心」的崇拜,一句話,把釋迦牟尼的佛教變成慧能「心的宗教」。在這裡,人們看到了中國傳統哲學心性理論對於佛教思想影響的巨大和深刻。

《壇經》之談「人性」俯拾皆是,諸如「人性本凈」、「世人性自本凈」、「萬法在諸人性中」等等,這些在傳統佛經並不多見而在中國傳統哲學比比皆是的術語和思想,所以會出現在作為禪宗經典的《壇經》中,這與慧能其人及其所處的社會歷史文化氛圍不無關係。

慧能其人,識字不多,文化程度較低,要他從傳統印度經典中吸取多少深奧理論特別是更深一層的傳統佛教的思維方式,是比較困難的,而他所處的又是儒學為主流的中國傳統文化氛圍,因此,不管思維方法,還是所用術語,慧能所具備的是中國文化的傳統,而不是也不可能是印度佛教的傳統,這也許就是造成《壇經》大談人性的重要原因之一。從這個意義上說,禪宗思想的人性化,無疑是受中國傳統哲學影響的結果。

在中國佛教發展史上,佛教的心性化、人性化至禪宗而登峰造極,這是一個客觀的歷史事實;另一個客觀的歷史事實是,隋唐之後,其它的佛教宗派相繼式微,而禪宗卻一枝獨秀,大行於天下,幾乎成為中國佛教的代名詞。

這兩個歷史事實加在一起,人們不難看到,中國佛教的心性化、人性化對於佛教在中國的傳布和發展具有何等重要的意義!

如果說佛教在本體論思維模式方面對於中國傳統哲學的影響曾以心性化了隋唐佛教學說為中介,那麽,中國傳統哲學之把中國佛教學說的心性化、人性化,又為後來的宋明新儒學奠定了基礎。

宋明新儒學歷史上又稱之為「心性義理之學」,此中之「心性」,實際上既是佛教本體的心性化,又是中國傳統哲學心性的本體化,是一種溶佛教本體的思維模式與中國傳統哲學心性論的思想內容於一爐的宗教、倫理哲學,從這一點上說,弄清楚佛教與中國傳統哲學的相互影響、相互關係,乃是研究、理解和把握宋明理學之關鍵所在。


忍不住一答,引用王陽明自己所言:

  • 先生聞前月十日武宗駕入宮,始舒憂念。自經宸濠、忠、泰之變,益信良知真足以忘患難,出生死,所謂考三王,建天地,質鬼神,俟後聖,無弗同者。乃遺書守益曰:『近來信得致良知三字,真聖門正法眼藏。往年尚疑未盡,今自多事以來,只此良知無不自足。譬之操舟得舵,平瀾淺瀨,無不如意,雖遇顛風逆浪,柁柄在手,可免沒溺之患矣。』」(《王陽明全集》卷三四)
  • 一日,先生喟然發嘆。九川問曰:「先生何嘆也?」曰:「此理簡易明白若此,乃一經沉埋數百年。」
  • 先生曰:「我此良知二字,實千古聖聖相傳一點滴骨血也。」又曰:「某於此良知之說,從百死千難中得來,不得已與人一口說盡。只恐學者得之容易,把作一種光景玩弄,不實落用功,負此知耳。」

王陽明生怕大家學不會他的理論,特意總結了三個字讓弟子學,並且舉了一個形象的例子,告訴後人,只要做到這三個字,人生遇到顛風逆浪,皆如柁柄在手,可免沉溺之患矣。

多少人不能平穩渡過,不都是因為根上在於自己首先喪失了良知嗎?至於良知是什麼,陽明先生有很多解釋,其實是很明白了,帶著這個疑問,好好讀讀先生的文章


從不斷學習中終結經驗,用實踐檢驗


從王陽明的心學來看,人的心是沒有辨別善惡能力的,心會根據人的善惡慾望變好或者變壞。所以才說「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人可以通過良知來驅逐心中賊從而去惡揚善,用心去理解事物的本質,靠知來指引心的方向,心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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