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日劇《東京女子圖鑑》?
居然沒有人提問。倒是很有趣。想來蹭蹭知乎的三觀
一句話評價:女性地位大變革時期的都市女性成長圖鑑。
非常優秀的劇集。喜歡日劇的一大原因就是對於人性真實的刻畫,政治完全正確的三觀並不是主角所必備的要素。內容體現思考的同時,也不會喊口號般的強行輸出三觀。雖然還沒播到大結局,但結局在我看來已經不重要了。這部劇旨在反映真實生活,而生活不至死亡那一刻本就不會有結局。
不得不說這部劇很像之前非常喜歡的《荼蘼》,都是不甘平庸的女主角在大城市的辛酸成長史。劇集的短小並沒有抹煞能讓觀眾產生共鳴的小細節,看到第八集,有這麼幾個細節讓我記憶深刻。
一、「我兩邊都想要」
女主綾剛入職時發現公司的女性職員大體有兩種人:第一種以涼子為代表,每天上班精心打扮,認為工作的最大意義就是提供與未來老公聯誼的機會;另一種以有希為代表,身在時尚行業卻疏於打扮,對工作一絲不苟,性格不溫柔,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感覺。
似乎第一種人要更多一些。
那麼綾會成為哪一種呢?綾對著鏡中的自己說:「我兩邊都想要」。那一刻綾是最幸福的,剛憑藉自己的堅持從鄉村來到東京改寫命運的她,一定相信這個目標是通過自己的努力是能夠實現的。
樓上有答案說,綾既要工作又要家庭幸福這也太貪心了,哪怕她很努力。那麼假設把這裡綾的性別從女性改成男性,還會有人覺得他貪心嗎?一個從17歲起就勵志離開鄉村的少年,在地方大學堅持了四年未曾動搖這一理想,畢業後憑藉自身的能力來到大城市,並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在這個時候提出「我想要事業和愛情」的願望,難道不合理嗎?
在過去的幾千年里,社會衡量女性的尺度非常單一:嫁個好人家、多生養的就是成功女性。因為在舊時代,女性對命運選擇本身就很單一。到了這個時代,男性的成功標準基本上還是延續幾千年的傳統,而女性的成功標準則開始出現了巨大的變革。女性地位的提高使得她們在相夫教子外有了其他種命運的可能性。但是另一方面,社會對於女性價值的衡量體系卻普遍仍停留在過去。
一邊,女性獨立被知乎這樣的平台廣泛推崇為政治正確,認為女性應當和男性一樣接受教育並在職場創造價值。另一邊,以婚姻作為唯一決定性指標衡量女性價值的行為仍然大行其道,隨處可見對剩女、女博士、女強人的偏見和詆毀。
於是女性群體內部出現了很有趣的分裂。一邊是進步女性鼓吹著婚姻和生育的不必要性,另一邊是諸如Ayawawa主張的物化女性的MV/PU理論仍有大量信徒。前者嫌棄後者「沒有別的能炫耀只能炫耀孩子老公」、「對不起之前多少女性前輩為平權所做出的努力」,後者擠兌前者「是過於強勢不被男人喜歡所以嫉妒自己」、「表面風光卻不是真正的幸福」。
女性內部已然爭執不休,那麼既然戀愛是男女雙方的雙向選擇,男性是怎麼看的呢?
二、「男人喜歡一無所有,沒有自己的夢想,也沒有理想,只是天真爛漫地支持他的理想的女人」
這句話當然不能代表所有男性,不過劇情進行到這裡出現的大量「我就是這樣想的」、「我就喜歡這樣的」的彈幕大體也能說明一些問題。也許在知乎上這種人會少一些,但是有理由相信,這句話還是說出了相當大一部分男性的心聲。
普遍觀點是男性有了事業有了錢,自然不會缺高質量的女朋友,男性為了事業和愛情所需要做的努力大體是趨同的。而對於女性來說,「找男朋友」和「發展事業」這兩件事情所需要的努力交集甚少,有些甚至還是互斥的。
如果想要事業有成,那麼自然要有理想,要有獨立的思想和人格。可是越是有上進心越有理想,就越不可能一無所有、天真爛漫。
這也成為了之後那一場相親戲的伏筆。
30出頭的綾明明在相親的女生中是氣質、容貌、工作最好的那一個,卻成為最無人問津的那一個。綾很困惑,難道不是自己變得更優秀了因此應當更受歡迎嗎?婚介所的工作人員用殘酷的現實讓她明白了真相:綾引以為傲的東西,根本不是來相親的男性所看重的東西。那一身通過自己的努力掙來的名牌衣服想必讓她倍感自豪,而在相親男的眼中不過是「花錢大手大腳」——他們並不在意這些是不是綾自己掙來的。更難的是,在男尊女卑的傳統思想下,綾的賺錢能力並非一個優勢,甚至是給男性增加壓力讓他們敬而遠之的劣勢。
所以綾真的懷疑了:我這麼努力變得這麼好,結果竟然是,我更不受歡迎了?如果在這裡假設所有條件不變,把綾的性別換成「男」,大概率是姑娘們競相搭訕的鑽石單身漢吧。
三、「月色真美」
日本文化里的表白梗。第一次出現是在綾與初戀男友在三茶散步的時候,男友說完這句話時綾幸福到流眼淚;第二次則是和現任老公,穿著昂貴的衣服在富人區散步,表面上牽手卻貌合神離。相似的月光,完全不同的心境。
很多彈幕都在指責女主作,甩掉真心愛她的初戀男友。的確,看到綾和初戀男友在一起的那些片段,我也覺得雖然平凡但實在是太幸福了。可是嘗試代入綾的視角,如果這就是她要的平凡人生,那麼為什麼要大費周折離開家鄉,這種幸福明明在秋田隨處都是。而且她相信,變成更好的自己就能遇見更好的人,擁有更好的幸福。
另一種可能性,綾的初戀男友並不想綾有那麼強烈的想要變得不平凡的慾望,也許他們骨子裡就不是一種人。畢竟日本男尊女卑的思想非常根深蒂固,如果綾繼續和初戀男友在一起,可能就真的沒有空間成為年收入800萬日元的職場成功女性了。當然這也只是一種猜測而已。
四、這是女性最好的時代,也是最壞的時代
這個時代的美好在於為女性的命運創造了更多的可能性,尤其是在大城市。就像綾認為的,東京的機遇比石子還要多。而同時,更多的選擇意味著更多的糾結與掙扎。
男性的幸運在於從古到今衡量尺度的相對統一。絕大部分男性所在的參考系像一個數軸,箭頭永遠向右指,正確的努力方向顯而易見——要變更優秀、更有錢。女性則更像站在一個二維坐標系裡,X軸是事業,Y軸是家庭,更複雜的因素是X和Y之間很多時候具有負相關性。因此,在這個前所未有的時代里,女性在自我定位上普遍要比男性面臨更多的困惑與躊躇。
綾被廣泛詬病的是虛榮、沒有自己堅定的想法,而誰都不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以前的女性不用思考這個問題,因為生活對她們而言本身就沒有什麼多樣性的可能。現在的女性則不同,面對石子一般多的機遇和對女性要獨立自強的鼓吹,和另一邊社會對她們割裂的、混亂的評判標準,迷茫、糾結、搖擺不定難道不是人之常情嗎? 況且人的想法其實也是一直在變的。
哪些想法是虛榮的一葉障目,哪些是一時興起的慾望,哪些是內心深處的真實訴求,其實並沒有那麼容易分清楚。畢竟這些都可以被統稱為「想要的」。而人想要的越多,越可能的情況就是什麼都沒要到。
人生的幸福在於求仁得仁,但沒有人在呱呱墜地時就知道自己的「仁」是什麼。認識自己是誰、所求是什麼,其實是絕大部分人一生的課題。回到最開頭的,說這部劇是一部女性的成長圖鑑。在我看來,這部劇就是刻畫綾在東京生活里,逐漸認識真實的世界和自己,在自我懷疑中慢慢探索出自己到底想要什麼樣的人生的過程。
這個過程是人生重要的成長,在這個時代對於面臨諸多選擇和困惑的都市女性來說,更是尤為重要——你被鼓勵和男性一樣努力奮鬥,最後卻很可能得到大相徑庭的評價和反饋,這難道不容易讓人產生疑惑和糾結嗎?如果對自身所求沒有明確的認知,就很容易像女主一樣,迷失在各種不同的評價體系中,總是懷疑自己「得非所願,願非所得」。
我比較期望看到的結局,是綾在經歷東京的這麼多年之後,終於不再殫精竭慮只為活在別人的評價里,而是有足夠的力量去活成自己內心真正渴望成為的樣子。
有了更新之後再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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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集的主題是出軌/離婚,第十集的主題是階級壁壘,順帶揭示了「朋友圈」的水可以有多深。
當名牌衣服包包不再是奢侈品時,才發現真心成了奢侈品。
在綾去夜店找小鮮肉的那個場景特別心疼她。她花著自己掙來的錢,體貼的去幫小鮮肉買新衣服,但卻反遭到這樣的羞辱,自己甚至還說不出一句話反駁。笑貧不笑娼嗎?可是綾並不「貧窮」啊。比她更富裕的那位,也不是因為自己有能力才賺的更多,而是生來就含著金鑰匙。
綾在東京奮力打拚這麼多年,為的不是一個如此將就的人生。哪怕不能活成公主或者女王,也不該活得像一隻被輕視的青蛙。現在的她,本該活在剛入職時候說出「我兩邊都要」時候的美好期待里。她的現在,本該是過去滿心期待的那個金光閃閃的未來。
可是現實就是如此殘酷——似乎她再努力也無法跨進下一個階級,再體貼真誠也換不來一顆真心,無論是來自朋友還是愛人。
綾看似強大,其實能掌控的東西真的不多。她再用力也最多只能把自己變得更好,卻永遠不能控制別人對她的看法和企圖,也不能改變客觀存在的普遍社會壁壘與偏見。即使她以一顆真心對待他人,卻無法要求他人待她亦如是。
所以也許生活最大的不易,是即便你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即便你的能力真的能匹配你所求的,即便你一直在做著正確的選擇努力朝對的方向前進,然而有些東西似乎就是註定了無法被得到。
人生道路上似乎總會有那麼一些傾盡全力也推不開的石頭,我們喜歡把這種現象歸咎於命運使然。
還是期待編劇能給綾一個溫柔的結局。不想綾最後否定自己在東京經歷的一切,自欺欺人地對自己最想要的東西說出「我其實不想要」,在明明是將就的生活里宣告「我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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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看完大結局,撒花。這部劇我覺得我可以給滿分。
結局不落俗套,或者說這並不能算是一個大結局。就像之前說的,生活本就沒有結局。
我以為編劇會在結尾時讓綾幡然悔悟之前那些被忽略的東西才是內心的真實所求,但顯然編劇比我要想的要深刻的多。
對於一個女人而言,究竟什麼樣的人生是最幸福的?
是成為一個眾人羨慕的職場女精英嗎?是擁有一段老公願意送愛馬仕的婚姻嗎?是在城市平民區擁有一個平凡卻溫馨的小家庭嗎?還是在秋田這樣的小鄉村做著一隻安逸的「井底之蛙」呢?
綾說:我不知道,因為我永遠會有新的想要的東西。所以我會永遠一邊勸著自己適可而止,一邊一步一步地去探索去追尋。
你說綾不能什麼都想要,這樣太貪心。是的,她不是公主也不是超人,不可能什麼都得到。
但如果綾不這麼去嚮往、不去這麼去追尋,她怎麼知道什麼是可以得到的,什麼又是命運安排的求不到的呢?就像綾之前在某一集說里的:能生兒育女的女性很多,但能在一家國際一流企業推動公司發展的女性卻很少。從綾的角度看,作為人群中少數的傑出女性,不就理應比平凡人的大多數擁有更多嗎?那些源於性別和出身差異的障礙,也是因為她自己努力爬到了那個快要夠到再上一層的位置,才能伸出手摸到那裡真的有個牢不可破的天花板。
綾也終於認清了自己,坦然地面對了自己的貪婪和嫉妒心,選擇了留在東京。她就是這樣一個人,所求的「仁」總是在別處,所以她也將一直步履不停。我若嚮往,我便追尋;我若失敗,我亦無悔——這也許就是綾的道和她應該活成的樣子吧。這樣的人生註定是辛苦的,但也有更多精彩和不平凡的可能性,trade off而已。如此說來,的確東京是更適合綾的選擇。
當然不是所有女性都跟綾一樣「貪婪」,不過在大城市的奮鬥的你我,在看到更高的天花板和更多的可能性之後,多多少少會對自己的人生有更高的期許。在一番懷疑和掙扎後選擇繼續留在大城市的你我,多多少少也是因為自己的某些「貪婪」只有在大城市裡才可能得到滿足。
作為女性,生在這樣一個時代里,終於有了在東京這樣的大城市裡書寫自己人生的機會。大城市像一個包羅萬象的櫥窗,向我們展示千千萬萬形形色色的人與機遇。我們很容易就能在別人那裡看到我們想要的什麼東西,也看到我們理想中想成為的那個自己。於是我們努力奮進,一步一步向我們的目標靠近。雖然過程中難免迷茫、難免痛苦、難免顧此失彼,但能有這樣的機會終究是幸運大於不幸。
那麼女人們到底在東京尋找著什麼呢?編劇的答案是:她們大概只是一直在尋找下一樣讓她們想要得到的東西,或是下一種想要擁有的生活。
求仁得仁,也許你我永遠都只是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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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開心的看到在劇集結尾之後這個問題的答案數量一直在增加。我一直在關注新的答案,也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就是大家對於這部劇女主角綾的結局是喜劇還是悲劇有非常不一樣的看法。
有一部分答主認為綾的結局已經相當好了。40歲的綾仍然保持又瘦又美,有錢有事業有品味,也有一個一直相伴左右的人。而且綾一直有一顆積極拼搏的心,人到中年還是活的很有動力很有衝勁。這樣的生活狀態已經遠遠超過40歲女性的平均水平,值得羨慕。
也有另一部分答主覺得綾的結局是個悲劇。到了40歲仍然沒有愛人,也沒有小孩。所謂的事業也不過只是一份收入尚可的工作,僅僅能供得起奢侈品,卻永遠無法真正幫她進入上流社會。而且綾一直會被新的慾望驅使,總是這山望那山高,永遠不會得到滿足,也不會有真正的幸福。
這正印證了答主上文中提到的,現代社會對於女性成功標準評判的多樣化,以及對於女性幸福定義衡量體系的割裂。
這也更加體現出《東京女子圖鑑》是一部難得的好劇。對於絕大多數電視劇,觀眾一眼就能定義結局是喜是悲。可是《東京女子圖鑑》明明劇集短小,卻包含了太多東西,沒有一個明確的主題,複雜到好像生活本身。而生活本身總是一言難盡,又怎麼能是一個喜或悲字能定義的了呢?
這部劇就像一面鏡子,映射出大城市生活的方方面面和人生百態。從消費主義到階級壁壘,從職場鬥爭到婚姻危機。這面鏡子也同時折射出我們這些觀劇者的內心:你是誰,便更多的看見什麼。
如果你認為結局時綾的生活很幸福,那麼也許相對於愛情和家庭,你更看重的是物質生活或是在職場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如果你認為綾的結局是個悲劇,也許你最不能捨棄的是相濡以沫的愛情或是來自的家庭的天倫之樂。
如果你覺得本劇的主題是階級壁壘,也許這也正是你在生活中最頭疼的部分;如果讓你感到最遺憾心痛的是綾初戀男友的那句「月色真美」,也許你正在嚮往著或者懷念著這樣一段平凡卻美好的愛情;如果讓你感觸最深的是綾被女強人上司訓斥的橋段,也許你正掙扎在職場中,苦惱於如何頂住壓力才能夠在職場上站穩腳跟。
人和人是這麼的不同,此時的你我和彼時的你我也可以這麼不同。生活的主題是什麼?到底什麼樣的生活是幸福的?一千個人也許能說出一萬種答案,因為即便是同一個人也可以在不同階段給出截然不同的答案。就像我在評論里說的,「下一個想要的什麼」是綾留在東京尋找的東西,但卻不會是我們所有人共同的永恆追求。
只是對於大部分更傾向於安於現狀、容易滿足於平凡小幸福的人而言,為什麼非要頂著快節奏的工作壓力和飛起的物價房價留在大城市裡呢?他們要的東西,小城鎮小鄉村裡也可以遍地都是。
相對於這些人而言,那些願意留在大城市積極奮鬥打拚的人,往往是更「貪婪」的,也更容易在綾的人生軌跡中找到共鳴。善於知足的人固然是幸福的,就像綾的初戀男友一樣,一輩子做著平凡的工作、住在平民區,但完全不妨礙享受平安喜樂的人生。但如果你發現自己和綾一樣「貪婪」,也不用一味地去逃避和否定。因為這種「貪婪」雖然吞噬了一部分滿足感和幸福感,但也同時賦予你不斷奮鬥向上攀爬的動力,你也因此比知足常樂的人更容易擁有更精彩、更不凡的人生。
有人崇尚平平淡淡才是真,也有人的歸宿就該是那滾滾紅塵。有人嚮往的生活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高峰只當看不當攀;也有人篤信無限風光只在險峰,偏安山下東籬的人一輩子也無法想像峰頂一覽眾山小的盛景,也不會看到世上還有那麼多比南山更美的山。
人各有志,求仁得仁。
最後還是要真心謝謝《東京女子圖鑑》,引發大眾對於這個時代女性幸福定義的思考與爭議,也讓我們更加看清楚自己的心之所向。
願你我都能活成自己想活成的樣子,成全自己定義的幸福。
此劇的主題是不可逾越的階級鴻溝吧。
不婚主義精英男:和女主在高尚區甜蜜約會享受生活可以。但是,生日去米其林吃飯不過是隨便一說其實根本不當一回事;標榜「不婚」最後卻去結婚了,但選的是「沒有自己夢想以夫君的夢想為夢想」的軟妹子?才不是呢。人家選的明明是「父母世交出身於港區家族」的大小姐。
和服店老闆:帶女主見識一下浮華世界可以。但是,交往過程中完全不走心分手時洒脫得嚇人,本質上不過是享受那種調教初入世的白紙一樣的女生的成就感,女主不過是一個單純得可愛又不麻煩的玩具。
出身港區的律所創始人:成為女主的固定「伴侶」可以。但是說到結婚?不好意思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們明明只在圈內聯姻啊。花店白富美介紹人給女主介紹男生的時候笑得那麼曖昧,原來並不是禮節性的「不好意思請恕我冒昧問您這個」,而是「我知道你這種出身的人想進來我們圈子見識一下婚姻是不可能的你應該知道那麼成為玩伴想必你不會介意畢竟我們是港區Old Money呢」。這一段真是全劇最氣的點沒有之一。
不要被女主在職場上的努力拚搏混淆了視線。嚴格意義來說,女主還不算是那種女權主義者或者純粹的事業女性。她的工作和職場在某種程度來說不過是她的勳章(就像她說的孩子之於社區里其他中產階級媽媽一樣)。她需要這些外在的東西來體現自己的價值,從而獲得他人的承認和進入高階圈子的門票。從她對待工作的情況來看,她更多地停留在把事情做好做成功的階段,但還體現不了她對事業的真正信仰和拔高一層的抽象性思考(當然這可能是由她工作性質和本劇重點所導致)。
女主所遭遇的尷尬也真的不是主要由所謂的「女生太獨立了一般男生hold不住」所導致。現在很多人尤其是初入職場的女性都有一個誤區,覺得男生不喜歡我是因為我太獨立工作能力太強。說真的,評價一個人是否獨擋一面不是聽女生自己發朋友圈說說的(況且在很多情況下,加個班寫個策劃案被老闆罵根本就只算是工作中很常見的一種情況而已啊);判斷工作能力最中肯的方法是你老闆前輩和公司管理層對你的評價及你工作成效對公司效益的直接影響。真的沒必要動不動就往這個方向套,好像一切個人問題都是由這種情況導致的不幸,從沒男朋友到夫妻關係不和到生不生孩子,雖然這看上去的確很美很政治正確也很適用。
其實更多的時候,真相更殘酷也更簡單,那就是階級的不可逾越性。不要說現在中國社會的女生都想高嫁,其實很多時候,男生也是需要門當戶對甚至借力岳父的。此劇對我們的其中一個啟發可能是,適當調整一下自己對跨越階級的期望值,無論是通過婚姻還是其他手段。前幾十年正是中國社會變革時期,階級秩序還沒有完全成型,造成了階級可流動的假象。到了這幾年社會逐漸穩定秩序日趨固化,階級流動可就不是那麼容易啰。
幾乎不需嘗試攀爬旁人屢攀不達的高峰,因為旁人往往沒有那麼不堪,自己可能也沒有那麼特別。高峰攀而不得,現實本該如此。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大家談了那麼多女主角,我就從男性角色的角度說說這部劇。
這是《東京女子圖鑑》作為女人戲非常特別的一點,它不僅寫了真實的女人,也寫了真實的男人。
以前,在很多大女主戲裡,男人都是很膚淺的,不是被醜化,就是被美化。他們的存在,就是為了突顯女主角有多美。
可是,在《東京女子圖鑑》里,就很不一樣。
它的男性角色,是多樣化的,有真實感的,你能在生活找到原型的。
而他們的作用,也不是為了襯托,而是為了更完整地說出一個事實:
女人想成為的女人和男人想要的女人,好像永遠都差那麼遠啊。
下面是摘選自我的專欄《東京女子圖鑑》:這個虛榮拜金的女人為什麼會在朋友圈走紅? - 知乎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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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女主角綾在東京交到的第一個男朋友,直樹。
和《惡作劇之吻》的直樹比起來,《東京女子圖鑑》里的直樹,更接近我們生活中的初戀。
溫暖,踏實,適合一起過小日子。
直樹是綾的同鄉,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是因為有類似的背景和類似的生活環境:
在公司做沒什麼存在感的小職員,住在房租相對比較便宜的三茶,平時努力工作,只有周末才會去居酒屋奢侈一下……
看到稍微貴一點的餐廳,就只能感嘆,啊,真想進去試一下啊。
這樣的生活,是很簡單,很美好。
綾一開始也很樂在其中,和喜歡的人一起逛超市、做飯、看電視什麼的,如果沒有太大的追求,確實也很開心。
可是時間久了,綾就覺得不滿足。
找一個同鄉,住在小房子里吃關東煮,這真的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和直樹在一起是很幸福,但如果是這種幸福,在秋田到處都是,我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工夫從秋田來到東京呢?」
終於有一天,綾被自己穿到起毛都不捨得換的內褲刺激到了。
她下定了決心。
離開了這個和自己家鄉很像的地方,也離開了這個生活軌跡和她很像的男朋友。
△我覺得內褲這一幕實在太細膩了,有時候分手真的沒有那麼多的偉大理由,生活中的茶米油鹽,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
分手的時候,我看彈幕很多人都可惜女主角啊,說她不應該放棄這麼個靠譜的男人。
但是,生活就是這樣啊,如果兩個人的前進步伐不一致,無論對方多好,你也不覺得是對的那一個。
因為你向前走了,他卻還停在原地
△可以看得出來,綾是很有野心的,她想向上爬,可是直樹,卻很滿足過小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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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綾搬到了更熱鬧的商業區惠比壽,和她的第二個男朋友隆之在一起。(用女主角生活地方的變化,說明女主角的心理和階層的變化,這個拍攝手法我也很喜歡,啊,國產劇什麼時候才能有點新意啊)
隆之是綾心中理想的結婚對象,富二代,年薪800萬日元(大概48萬人民幣)的商界精英,長得好看,又有前途,就連和他在一起,走在街上回頭率好像都要高一點。
可是吶,隆之根本沒想把她一個鄉下來的女孩當結婚對象啊。
雖然這時候,綾已經是公司的品牌經理,但隆之還是覺得和她結婚沒有什麼「好處」。
吃飯的時候,隆之跟她說,「我是不婚主義,因為所謂結婚只是形式而已啊,不是用那種東西來保障,而是用互相需要的心情來維持關係比較好吧」。
Oh,這番話聽上去很文藝,很有道理,很高逼格對不對?
但其實,這都是借口。
甩了綾之後,隆之很快就和一個白富美訂婚了,因為領導跟他說,如果想外派去紐約的話,還是結了婚的男人更有社會地位,所以隆之就找了一個門當戶對的,家裡同樣有錢的女人。
知道以後,綾很生氣。
但有人勸她,你省省吧,無論怎樣,你都是比不上這個白富美的。
「你當初看上隆之不也是因為他家境好嗎?愛情啊,感情啊都是這樣,看不到實物就沒有一樣。」
說到底,婚姻就是很現實的一件事,女人找伴侶要講條件的話,那男人也是一樣的。
誰都會想找一個會讓自己地位提升的伴侶,如果你本來就是如此勢利地看待婚姻,那你也不能怪別人用同樣的手段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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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女主角還是強悍的,她沒有因為被劈腿而消沉,反而很快在工作上有了新的突破,跳槽去了Gucci,家也從惠比壽搬到了東京的中心——銀座。
這時,她遇到了生命中的第三個男人,一個超級有錢有品位開和服店的大叔。
綾把這個男人,形容為自己生命中的「長腿叔叔」。
他送她最好的名牌。
他帶去最高級的餐廳。
綾的生活質量,因為這個大叔,蹭蹭蹭地提升。
△Manolo Blahnik,李敏鎬在《藍色大海的傳說》里也送了全智賢這個牌子的鞋。其實我不喜歡這個大叔,一句「你那雙鞋會丟我的臉」太傷人了,他其實也壓根沒重視綾吧,就是把她當一個自己身份的象徵。
不過,這裡有一個bug就是,大叔是有老婆的。
他對綾的要求就是,「除了婚姻,其他最頂級的東西我都可以給你」。
對綾這麼一個物慾的女生(沒有貶義,物慾是個中性詞)來說,大概一開始是覺得有地位有品味的大叔很棒吧。
但在一起久了,她就覺得不妥了。
綾還是想結婚,不想再這麼繼續耽誤下去。
於是,她提出了分手。
大叔呢,完全沒有挽留,非常瀟洒地摸摸綾的頭說,哦,原來綾長大了啊,祝你幸福哦。
然後,人家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Д  ̄)┍
心高氣傲的綾,當然覺得很鬱悶啊。
你怎麼可以一句話都不挽留就走了,我對你來說就這麼不重要嗎?
氣炸了的綾,打電話給大叔老婆示威。
結果換來的,只是人家雲淡風輕的一句:「是哦,謝謝你提醒。」
| 4 |
結束了「長腿叔叔」的感情之後,綾決定結婚,找個男人安定下來。
她的結婚對象,是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
39歲,在貿易公司上班,年薪900萬(大概人民幣54萬),在豐州買了公寓,算是中產吧。
雖然條件是沒有之前隆之好,但綾安慰自己說,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白馬王子啊。
而且,綾覺得她老公最好的一點是,會把她放在第一位,相親時候說的話是「能幫老婆實現夢想就是我的夢想」。
但結婚以後,綾就發現,現實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那句話不是老公內心真正的想法,而是他在相親秘籍上看來的
老公也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尊重女性。
綾加完班回來,看到老公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喝啤酒。
家裡亂糟糟的都是垃圾,他完全沒想過要去收拾。
綾不喜歡和鄰居聚會,因為覺得那些人聚在一起曬娃很煩。
但老公卻認為,這沒什麼啊,對40歲的女人來說,「孩子不就是她的一個勳章嗎」?(說好的支持老婆的夢想呢)
最讓綾無法忍受的是有一次,她專門請假在家裡做家務,做飯,就是為了好好過一次二人世界,順便在浪漫的氣氛下造人嘛。
結果,老公不僅沒有感謝,還在吃完飯以後就睡著了,看到綾換上性感睡衣也沒有興趣。
反而抱怨她說,如果想造人的話,不就確定什麼時候是排卵期來一發就好了嗎?在老公的眼裡,綾已經沒有女性魅力了,生小孩就是一項任務,越快搞定越好……
最後,綾選擇了離婚。
而她那個看起來老實且毫無情趣的老公,在分居的時候,和一個27歲的姑娘搞在一起,還有了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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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以後,40歲的綾搬到了高級住宅區代代木上原。
很多有錢的單身女性也住在這裡。
她開始享受一個人的生活,在咖啡廳里,還和一個小鮮肉看對眼了。
可是啊,新鮮的肉體雖然好,但綾也經常很疑惑,到底他喜歡我什麼呢?
兩個人一起的時候,也經常聊不到一塊去。
綾問鮮肉對未來有什麼打算?不會一輩子想在咖啡廳打工吧。
鮮肉說,沒有啊,有你就好了啊。
然後,就這麼搞了一陣子以後,綾才發現,原來鮮肉並不是要真心對她的。
他就是專門在咖啡廳和夜店勾搭富婆,她的朋友,也是他的「客戶」之一。
| 6 |
除了小鮮肉以外,綾離婚後還有另外一段失敗的感情——一個住在港區的律師。
港區是東京精英人士住的地方,裡面有很多大使館之類的,住在裡面的人,大概就等於東京的貴族吧。
一開始綾也覺得這個港區男作為再婚對象,條件算不錯吧。
但人家知道她有那個意思之後,馬上就解釋,我可沒打算和你結婚啊,因為我要結婚的話,一定要找同樣在港區長大的女人。
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
我以後可能會和一個不喜歡的女人結婚,所以我們兩個也不用分手啊,我們可以一直保持交往。
so,說白了這個港區男也是跟綾之前那個劈腿的隆之一樣的,做女朋友可以,但階級不同,咱們結婚不合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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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經歷了這麼多段不靠譜的感情之後,綾最後買了一個二手房,和男閨蜜同居了。
這是綾的完美結局嗎?
她說不知道,但至少不用孤獨終老了。
這話聽起來有點無奈。
而略為諷刺的是,當綾走在街上的時候,她幻想的,依然是自己能夠變成一個貴婦,和一個有錢帥氣的男人在一起。
這就是貪婪的綾啊,到了最後,她其實還是不滿足。
「一起加油吧,因為想得到的東西還有很多。」
誰又能保證,她這種狀態能保持多久呢?
當然有很多人會說,綾到了40歲還沒有得到真正的愛情,是因為她貪心,在慾望中迷失了自我。
這20年里,她遇到的男人也並不都是那麼差啊。
如果一開始就和第一個男朋友直樹踏踏實實在一起,現在她就會有一段美好的婚姻,甚至有小孩了。
嗯,這樣想沒有錯。但問題是,不符合人性。
如果你當時是綾的話,好不容易從小城市來到東京,真的願意過這種一眼看到底的生活嗎?
而且,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像綾這樣坦蕩蕩地追求自己慾望的女人,就不能得到幸福呢?
她努力工作,年薪差不多1000萬(日元),身材相貌都很好,這麼一個積極的職業女性,卻還是找不到合適自己的人。
這裡面,真的只是綾一個人的原因嗎?
△綾在雜誌上成為了「女人所憧憬的女人」,可是現實中卻沒有男人憧憬,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
然後,你再對比一下綾和她所遇到的男性,就會發現一件事:
綾在這20年里,通過自己的努力,變得越來越漂亮,越來越能幹。
△上面分別是綾20歲、30歲和40歲的樣子
可是,她遇到的男人,無論是一開始的直樹,還是她的老公,甚至是最有品味的大叔,在結婚上對女人的要求,其實都沒有變過。
他們只想要一個可以守在家裡的女人。
綾失戀的時候,就問過她的一個曖昧對象,到底男人想要怎樣的女人?
對方的回答是:「一無所有的女人,沒有自己的夢想,沒有理想,只是天真爛漫地支持他的夢想的女人。」
雖然這不代表所有男人的想法,但電視劇都是集體無意識的反映啊。
而婚介所的人,就說得更直接了。
「想成家的男性尋找女性的時候,比起外表和社會能力,他們更加註重的是生育能力。」
綾是很漂亮,工作也很好。
可是她想找的那部分男人,更想找的,都是年輕的小女生啊。
女人想變得更強、更好,但男人說到結婚,始終就只想要一個「賢妻良母」。
這就是現代男女在婚姻態度上的矛盾。
而綾最後沒有找到理想男性,也不只是因為她太貪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這個社會能夠包容女人野心的男人,本來就很少。
△在相親的時候,外表和收入都很好的綾反而是最不受歡迎的一個
可能你會覺得,目前像綾這樣的女生,還是不多的吧,大部分普通的女生還是可以找個人好好過日子吧。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這個社會就是一直向著這個方向變化啊。
很多人被綾的經歷觸動,不就是因為她說出了我們內心渴望的東西,哪怕不是那麼物慾,但我們也想過得更好,賺更多的錢,有更多漂亮的衣服。
再看看我們現在最火的文章甚至電視劇,其實很多都在告訴女人,要自愛、自立、自強、好好地生活,不要指望男人來拯救你。
女人在自我認識上,真的比10年、20年前進步很多了。現在也越來越少女人把結婚生子當作人生目標了。
但非常奇怪的是,在女人變得更自我的過程里,卻很少有人會跟男人說,你們想要的那種一輩子只圍著你轉的女人,已經過時了啊。你們應該做好接受新時代女性的準備。
也就是這樣,男女之間的誤會才會越來越大。像綾這樣有野心的女人,找不到理解她的男人,而男人,欣賞不了成熟女性的好,也就只能往年輕的去找了。
△搶了綾男人的白富美最後也和隆之離婚了,因為她意識到自己除了婚姻還是要有夢想的。她想找一個支持自己夢想的男人。
這種巨大的認知差距具體要怎麼解決,我回答不了。
不過如果真的有男性感興趣的話,我是很推薦大家去看看這部劇。
看看現代女性在想什麼,了解一下她們的內心在渴望什麼。
儘管這裡面說的不是所有都對,但至少你會明白到,女人有慾望,並不是一件多麼邪惡的事情。
而且,本來女人的存在,就不只是為了給男人生小孩的啊,為什麼到現在還有人用這個要求來捆綁另一半呢?
△男人想要的女人,是沒有生活情趣的家庭性女人,真的是這樣嗎?
花痴女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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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審判和答案
文/楊時暘
萬能青年旅店樂隊曾用那种放肆又深情的奇妙聲音唱道,「是誰來自山川湖海,卻囿於晝夜,廚房與愛。」這深藏著悲憫的句子被簡單粗暴地解碼為雞湯之後廣為流傳。這幾個來自華北平原的男人還曾唱過,「妻子在熬粥,我去喝幾瓶啤酒,如此生活30年,直到大廈崩塌。」相比於前者,這句話更像是一句接頭暗號,被小心翼翼的秘密傳播。其實,這兩句歌詞基本上可以互為鏡像。它們幾乎參透了這混沌生活的真實面目,只不過,前者像溫婉地訴說,後者像奮力地撕扯。
一群又一群年輕人,從山川湖海奔赴都市,在繁華又嚴酷的城池中,逢迎或者堅持。他們被都市的燈火感召,也終於被日常的瑣碎消耗。他們白天操持著宏大的術語,行走在巍峨的寫字樓間,夜晚卻必須回到城郊恓惶的隔斷房,他們在得意和絕望之間周而復始地搖擺,時而覺得一切輝煌都唾手可得,時而沮喪地發現一切都與自己無關。這是都市的鬼魅之處。北京如是,東京如是。人們都在爭議,北京這座城市是否令人傷感,是否正在消耗掉一代年輕人的野心。但這抱怨終究像霧霾一樣會慢慢消散,然後還會捲土重來。這游移、沮喪和無助是大都市年輕人生活的伴生成本。其實,這是大都市的魅力之一,它酷烈又傲慢,只負責提供可能性和寬容,不負責對任何人撫慰或者諂媚。
年輕人對於北京生活的困惑,其實東京的年輕人也一樣在經歷。這也就是為什麼《東京女子圖鑑》能否如此打動人心的原因。《東京女子圖鑑》用一個格局狹窄的故事,講述了生活普遍的真相。從這個角度上說,它像一首微小的史詩,也是一場宏大的囈語。一個女人從20歲到40歲的生活史切片,所有凌亂、奮鬥,挫敗與困境,這一切註定是私密的、個體的,但當它被以一種畫卷的方式一點點展現在眼前,它就已經不再屬於齋藤綾自己,而變成了一種奇妙的復調——混雜著所有從故鄉小城去往都會打拚的當代女性的繁複聲部。
像所有年輕人一樣,被野心和慾望驅使,綾註定會離開故鄉。那個安寧的小城,一切都顯得破敗而寂寥,那些落寞的防雨棚和懶洋洋的電線杆怎麼能和東京市中心的奢侈品商店相提並論?綾的所有資質都在定義著什麼叫做普通,微不足道的出身,毫不起眼的大學,她能憑藉的只能是勇氣和運氣——就像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女孩一樣。她到了東京,想盡辦法落腳,紮根。從三茶開始,一步步奔赴銀座和豊州。《東京女子圖鑑》有著幾條有趣的隱秘線索,她住所一次次更迭的地理位置,陸續變換的餐廳和食物,衣服與髮型。都像是證據,見證著綾20年來的蛻變軌跡。
三茶是個過渡性的地方,它像是某種意義上的城鄉結合部,有著世俗的煙火氣和廉價的時髦,這個外省年輕人的第一站擠滿了野心勃勃的男孩和女孩,它是大都會中的第一個家,也是一次考驗。有些人很快從這裡奔赴六本木,有些人終其一生困在其中,還有些人從這裡折返故鄉。對於所有有著闖蕩經歷的年輕人來說,你看著綾在家門口迷路的倉皇,看著她熟稔地念及哪家超市的食物便宜,看著那些煙氣騰騰的小吃攤子和滿街還不會打扮的男孩女孩,都會泛起親昵和熟悉。這是都市生活的實習場。年輕人們在這裡拚命掩飾鄉音,表演堅強,偷偷收起格子襯衫和運動鞋,然後假裝對於大都市的一切都瞭然於胸。當然,這裡還有突然降臨的愛情。
甜蜜與幸福這種事情,有一種奇妙的困境,就是你只能抽離著懸空去看待這一切的時候,才能發現其中的美好,而如果你真的處於其中,那些細碎的、世俗的樂趣與幸福很容易讓你厭倦又不屑。所以,綾是主動拋棄了初戀男友,與其說她拋棄了一個男孩,不如說她想努力拋棄原來的自己。就像她自己所說,「這樣安穩的幸福,在家鄉到處都是。」
於是,她去往了惠比壽,開始花費六萬多元購置精緻的內衣。她告訴自己,在這個地方,要成為一個「在任何時候脫掉衣服都不會露怯的女人。」而在三茶,女人們通常會每天敷衍。從這開始,你就會發現,綾變化的軌跡清晰而明確,但這其中也潛伏著微妙的東西。這些改變之中,有她主動求索的部分,比如更精緻的衣服和妝容,比如薪水更高的職位,而同時也有被動的部分,她開始透支購買奢侈品,開始想著如何在30歲前能去米其林餐廳吃飯。如果說最初,催促著女孩來到東京的是野心和勇氣,那麼到現在,這一切仍然都在,擲地有聲,只是已經混雜了很多虛榮和矯飾。但是,仔細想想,野心、上進和虛榮,真的可以分割清楚嗎?
綾的居住地的改變就如同她勇往直前的雄心,三茶,惠比壽,銀座,豊州,代代木上原,這成為了一道美妙的弧線,漸漸高企,最終返璞歸真。而與此相伴的則是那些經過她的和被她經過的男人。《東京女子圖鑑》是一部女人戲,不可避免地被納入女權/男權的文化批評視野,但實際上,如果只從這個角度去解讀,這一切就顯得太過狹隘。這個故事之所以打動人心,只是因為它坐落在這塵世的真實之上,至於那些概念和理論,在現實的塵埃與煙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它有著女權的意識,比如,綾日後遇到的那位女性上司,她念叨著「1985年是日本僱傭平權法案通過的日子」,女性不再只配在公司端茶倒水。而現在,經過一代人的捨身忘死的平權奮鬥之後,如今的女孩們卻都只想著嫁得好。這憤懣可想而知。但這故事不會向這種方向拐得太偏,它會迅速落入男權的現實,哪怕獨立又桀驁的綾也一次次掙扎在世俗壓力的邊緣,當閨蜜都在談論孩子和丈夫,她自己仍然感受到某種氣餒。這個時候你就會發現,它根本無意於糾纏什麼權利概念,它敘述了一種現實中既定的困惑與困境,那些生活之中無法衝破又無法擺脫的東西,那些難以言說的宿命味道。
從這個角度去考察那些男性,就更加有趣。猶如那些迭代的居住地一樣,那些男人也像是一個個站點。最初,綾的初戀男友是她的引領者——他帶著她一家家尋找好吃的小餐館,在狹小的屋子裡自己做一鍋壽喜燒。讓她在這座陌生的都市裡不至於徹底進退失措。而從這之後的幾個男人,其實都在複製著引領者的角色,只不過一次比一次進階罷了。在聯誼會上認識的富二代,帶著她進入了另一個圈層;高級訂製和服店的老闆,更把這一切都推向了頂端。他們讓這個女孩一次次親身見證了豪華與奢侈——她曾經想像中的東京似乎變得唾手可得。但這一切註定也有代價。富二代說自己是不婚主義,但轉頭就為了事業目的和一個姑娘成婚,而和服店的老闆,雖然是綾提出的分手,但對方根本不以為意地離開,讓綾突然陷入了不知所措,自己瞬間倒轉成了被拋棄的那一個。
這形成了一道拷問,他們明確地告知,從感情關係上,不會給自己任何名分,但會提供物質保障,綾深知一切也接納了一切,這算不算一種交易?她出賣的是什麼?得到的是什麼?這交易是否道德?結局又是否過於殘忍?更殘酷的是,按照綾的生活目標,除了這樣的交易之外,是否還另有通途?
其實,這看似曖昧的交易倒是最公平的形態,更有趣的是後來的兩段關係,一場正式的婚姻和一次與小鮮肉的周旋。綾的丈夫口口聲聲說支持妻子的夢想,最後被發現不過是來自一本戀愛教科書上的教導,那算是為了討到老婆的策略,還是一種欺騙呢?而離婚後和咖啡館服務員小鮮肉的一場廝混,綾覺得自己總算可以成為了引導者,但最終發現自己又一次成為了獵物。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意過一個細節,為了要孩子,婚後的一天,綾精心換上了性感內衣,丈夫卻說,麻煩你測一下基礎體溫。綾其實想要的是過程,而對方想要的是結果。其實,這不僅對於要孩子這一件事,這個微妙的瞬間,成為對綾前半生巧妙的總結,她的奮鬥都是為了讓過程具有意義,而生活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結果論者。綾和周遭的衝突在於,互相覺得對方都像是個無法解碼的笑話。
這故事從始至終一直讓人流連,主要是因為它寫出了普遍性的困惑。綾直面困惑,想拆解困惑,但最終也承認了困惑。它沒有拐入勵志走向——比如最終成就夢想和巔峰,困惑被消解;也沒有成為雞湯走向——比如,最終大徹大悟,與周遭徹底和解。綾離開故鄉,返回故鄉,離開東京,返回東京,她一直處於困惑之中。這是最誠實的表達,也是我們每個人的縮影,時而鎮定自若,時而不知所措。
這看起來是個單線直入的奮鬥故事,但也有著龐雜的毛細血管伸向整個社會。比如那些階層凝固的絕望——綾搬到代代木上原之後融入了那個女人的圈子,她原本以為大家心意相通,但最終發現,之間橫亘的溝壑根本無從跨越;比如,那些暗礁般存在的文化壓力——塔樓公寓中高層和底層住戶因為租金差異而形成的心理壓迫。更何況還有那些溫柔的職業太太和職業女友,那些把結婚當做求職對待的年輕姑娘,那些把孩子當做飾品炫耀的媽媽……你說,這一切都是敵意嗎?也絕不是如此,但它終究還是會生髮出某種較量的氣味。人們都被扔到了這生活的迷障之中,蠢蠢欲動又不知所終。「各有各的難,因為我們都是人啊。」綾之前的男閨蜜,後來的伴侶,曾這樣感慨。
故事中密布著眾多微妙的細節,比如,時尚雜誌,它是引誘著綾最初奔赴東京的蠱惑,也是她最終被故鄉的老師當做成功模板的證明。當初,她羨慕那雜誌上的女人,後來她成為了其中之一,但這又怎樣呢?還有,比如章魚燒,它熨帖了三茶時期的綾,當千帆過盡,她又一次看到那個攤子,她還能接受站在街邊大快朵頤嗎?這些不起眼的細節,在20年之後的重疊,滄桑得不可言說。
這故事寫盡了女孩一切細碎的經歷與心事,野心勢不可擋,渣男防不勝防,聚散離合的友誼,真假難辨的笑意,想乾脆泯然於眾,又確實於心不甘。綾的生活像個圓環,最終似乎回到了最初的狀態,旁人或許會訕笑,會奚落,會冷嘲熱諷,覺得她拚命奔跑了一圈,撞線和起步的不過是同一個地點,但只有跑過的人才知道,那怎麼可能是同一處地點呢?那奔跑的過程是活著的證據。這一切和那些一直呆坐於起點的人們根本無從解釋。
事實上,這個關於「綾」的故事根本無意於探討成功與失敗,也無心於告訴人們到底該生活在都會還是小城,更無關女權和男權的爭鬥,它只關乎生活的迷霧,穿透迷障的野心以及最終學會與困惑相伴而生的氣魄。這故事中什麼都有,唯獨沒有的,就是審判和答案。
(本文首發《新京報》書評周刊公號,未經授權嚴禁轉載)
《東京女子圖鑑》紅了很久,斷斷續續地看完了。如果要說最打動我的,就是女主角綾和男閨蜜手挽手走在街上,風吹過,陽光照著臉龐,綾對著鏡頭別有深意地說出那一句:「一起加油吧,一步接著一步,因為想得到的東西還有很多。」
大都市裡的個人奮鬥,是一條無法回頭的路。往前走,是不敢,往後退,又不甘。而光陰消逝,歲月留痕,哪怕駐足原地,生活也不會饒過你我。
不管是北上廣深的原住民,還是漂泊奮鬥的新中產,都能從《東京女子圖鑑》里找到自己的影子。更令人唏噓的是,你以為的步步高升,可能也不過是另一種隨波逐流。
綾出身在秋田這樣的小地方,因為一心嚮往成功和體面,來到「閃閃發光的東京」。住處從三軒茶屋到惠比壽,再搬去銀座。工作從普通職員到Gucci的公關經理。談過一同吃居酒屋的戀愛,被富人當過備胎,做過和服店老闆的小三,養過小白臉,結婚又離婚,最終和男閨蜜走到一起。
彈幕里有人說,綾是極端物質又無比隨便的女人。這屬於道德上的苛責。
綾是一個集合體,承載著大量都市女性的憧憬與幻想,再選擇性地忽略現實的拉鋸與挫折,把打拚的每個階段都戲劇性地呈現出來。
換句話說,那些嘲笑綾情路不順、內心乾涸的人,或許連她物質上的富足都達不到。真正紮根一線城市的女性,又有幾個沒有品嘗過綾的焦慮和茫然呢?
生活的本質,偶像劇和少女心教不了。
從來沒掙到錢和安貧樂道並不是一回事。把去一次高檔餐廳視作身份的象徵,信用卡分期還款只為買一件禮服,包括買昂貴的內衣,以備隨時要脫的時候顯得好看。這些不符合主流的價值觀念,卻都是真實的慾望。一句「不應該」,填補不了人心對貪戀和佔有的渴望。
愛情就更不是紙面上那些道理。
當綾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做了備胎,她上了第一課:單純靠自己的優秀去尋求優秀的人,未必是真理。因為完美男人不一定需要完美女人,一個對他言聽計從便於掌控的女人就夠了。
讓和服店老闆套路之後,綾幼稚地想要戳穿,給老闆娘打電話。接起電話的老闆娘沉默了一會兒,說了一句:「是嗎,我知道了,謝謝提醒。」
和服店的夫妻過著上流社會的生活,也扮演著各玩各的「假面夫婦」。至於那些沒有條件玩的,也可能會接納另一方的出軌,進一步瑟縮回去:你以為婚姻就是愛情和親情,對有的人卻意味著利益和安全。
綾始終在出人頭地和平淡是真之間搖擺。趕上情緒低潮,她去相親,覺得「30來歲,年薪1000萬,身高175以上,只有這三個條件」已經低到塵埃里,結果卻得知,「那種條件的男人看上的都是剛畢業的小女生,甚至還有大學生。」
認定找一個條件相當、性格和善的人,哪怕年紀稍大、三觀不同,至少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結果卻發現,誰說普通人就沒有瑣瑣碎碎,找個平凡的,照樣也能搞外遇給你看。
社會對男人和女人都是有要求的。當要求成了眾口鑠金,往往離偏見也不會太遠。
以前,基於生理差異,女性相夫教子一度是主流。如今,隨著女性自我意識的覺醒,壓力逐漸轉嫁到男性頭上。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女性月入三萬可以好吃好喝買鞋買包,而男性月入三萬,一背房貸就略微吃緊。可在很多女性那裡,這卻是最新的政治正確。
綾和我們之中的很多人一樣,是特別看重自己的人。這樣的人最大的問題,就是誤以為能通過一己之力實現社會對個體的要求:財富可以得到,聲名可以累積,幸福可以靠雙手來創造。
但是,社會主流設定的標準里,永遠不會有「做自己」這一條。於是,在走上人生巔峰的過程中,無論成功失敗,我們都會漸漸迷失,變成面目相似的人。
關於都市對人的影響,我特別喜歡羅大佑的描述。他在《未來的主人翁》里寫:
你走過林立的高樓大廈
穿過那些擁擠的人
望著一個現代化的都市
泛起一片水銀燈
在人潮洶湧的十字路口
每個人在痴痴的等
每個人的眼睛都望著那
象徵命運的紅綠燈
這不就是今天的東京紐約北京上海,倒影繁華,行色匆忙,誰也不知道一張張面無表情的臉上,下一秒是笑意還是皺紋。
當你始終依循社會推崇的統一標準,就會理解《東京女子圖鑑》暗藏的宿命論:「青蛙是不能去舞會的,青蛙就跟青蛙一起在田裡面呱呱叫就好了。」
這也是為何,每次綾感到頹喪,就會糾結地自言自語:「做個井底之蛙應該也不錯吧。」
綾相信自己能夠打破青蛙的宿命。但她沒有意識到,她所追求的這一切紙醉金迷,就像小時候想要和朋友相同的玩具一樣,都是出於「快看我,我和你們一樣優秀,甚至更好」的潛在心理。
而這些,恰恰不是與眾不同,而是人皆如此。
精英之所以是少數,並不是因為想走這條路的人少,而是絕大多數在不同階段敗下陣來,妥協放棄。
綾的經歷證明了,哪怕走到最後,仍然無法解決生命里的終極焦慮,譬如孤獨,譬如愛。那麼,對於多數物質上還不如綾的人而言,不把人生所有的快樂都建立在物質上,就非常關鍵了。
讀書的時候,容易有大志向,常引用張載的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有些好笑。
可年少荒唐,也容易誤打誤撞地觸及根本:除了金錢和名聲,普通人必須能找到自己安身立命的東西。也許是一門手藝,也許是一個愛好,也許是那些堅定不移的小確幸。
物質當然是重要的。可維持表面上的光鮮,其實也辛苦。
有沒有一些時刻,你工作了十多個小時,坐在空無一人的辦公室里,好像所有的日光燈都照出你的無助?有沒有一些時刻,當你開車回家,駛上空無一人的高架路,昏黃的街燈一盞接著一盞,讓你恍惚、分神,好奇努力的意義究竟是什麼?有沒有一些時刻,你費勁千辛萬苦得償所願,卻忽然被更大的空虛所籠罩,覺得這一切和你想的不一樣?
在我看來,只有能笑對這些,才算活得踏實。和自怨自艾地擺爛一樣,心無旁騖地物質,同樣是一種危險。如果看不見自我,就永遠不會知道,你的隨波逐流,會在哪一刻擱淺。
《東京女子圖鑑》的最後一集,綾穿著黃色風衣,坐在長椅上說:「那就請你記住,你現在對我的優越感,因為現在的你正是十年前的我,而現在的我正是十年後的你。」
在綾的道路上,只有少數人能比她走得更好。而我希望的是,你們能笑著對綾說一句:「沒關係,我有自己的路。」
《東京女子圖鑑》講述了一個女人從20多歲到40多歲,如何從小地方到東京這座大城市打拚的。
我看這部日劇的動機在於,對都市女人成長史很感興趣想進一步了解。
所以每天花了20多分鐘,就把它看完了。
整體上觀看來看,這是一部非常好的講東京女性的戀愛和工作日劇。
比較真實。
其實東京的生活和北京還挺像的感覺。
有繁華的街道,有街頭的美女,有遙不可攀的階層,有高樓大廈,有充滿機會的地方,有高檔餐廳,各種藝術展覽館,充斥著男男女女的感情戲。
綾是秋田縣出來的縣城姑娘,充滿了對東京的嚮往。
她帶著野心和慾望就來到了東京去打拚。
剛開始不適應,然後憑藉這慾望一步一步想要達到東京的最頂點。
在工作上,想要賺更多的錢。
在找男友上,剛開始以為要的是幸福。
但是很快的,被野心戰勝了。
她不要那個可以給她幸福的植樹,她要能滿足她慾望的超級富二代。
可惜,畢竟人家不會娶一個縣城來的姑娘。
於是她做了高檔和服店老闆的情人,最後因為著急結婚了,又提出分手。
沒想到對方過於淡定,一句話就走了。
氣急敗壞的她還去告訴他老婆,說和服店老闆出軌了,可誰知他們是假面夫妻。
各玩各的,也就是開放式關係吧。
在工作上,她比較順,踏踏實實工作,踏踏實實做人。
也混到了一個管理層,後期為了更好地方的租房,為了買更好的看的衣服,能夠進入更好的社交圈。
她找更好薪水的工作。
眼看著周圍的閨蜜圈,曾經經常參加聯誼相親派對的閨蜜。
現在一個個都抱著娃了,已經插不進話題了。
於是她也著急結婚了。
隨便找了個薪水高,但長的巨丑的人嫁了。
而這個男人只是追求她的時候表現的很老實,後來結婚後,發現他還是有很多問題。
並且居然還出軌。
接下來的日子。
又睡了小鮮肉,可還是混不進上流社會。
而上流社會的人,總是想找門當戶對的人。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她也曾想放棄自己的野心回到家鄉,但始終無法放的下那個野獸。
總想比別人吃好,住好,穿好。
東京的女人,挽著男友從對面走過來,都會心裡暗自攀比,我這個男人比你的條件好。
其實在東京,男人不是女人的感情伴侶,男人更像是女人的成就符號。
我換了一個更高,更帥,更有錢的男人,這就是女人心裡想要追求的。
雖然很現實,但是事實就是如此。
誰都想要追求條件更好的人。
貪嗔痴,每個人都很難逃出這個慾望。
可,你能不能掂量一下自己是不是能配得上。
配不上,也許只能去當個情人。
就像那個和服店的老闆說的,我什麼都可以給你,我可以帶你去最好的餐廳吃飯,坐最好的汽車,帶你旅遊,送你好衣服,最時尚的高跟鞋。
可我唯獨給不了你婚姻。
女人在虛榮心,貪婪物質,奢華生活,上流社會中的慾望中,就算艱難,但依然不想停止。
除非有一天,生活的殘酷徹底打擊了她。
其實這部日劇,更多的我想是在反思日本社會追求這些生活的意義。
慾望就像一個小怪獸一樣,已經不是你控制它了,而是它控制著你。
讓你犧牲幸福,犧牲你的一切去滿足它,得到它。
可每當你得到它的時候,你會發現它就變大了。
你永遠也無法真正得到它。
就像叔本華說的。
慾望一旦滿足就無聊,不滿足便痛苦,你總是活在這兩種狀態間不停搖擺。
日本人早期就開始反思這個都市生活的競爭,升職,努力打拚往上爬是否值得。
於是誕生出了現在很多日本社會整個低慾望化。
看穿了上層的虛幻,於是寧願自己頹廢一點在家打遊戲,看動漫,也不想去折騰了。
連戀愛都不想談了。
整個日本失去了生命力。
慾望不能太少,也不能太多了。
合理的運用慾望去驅動我們的生活,才是真正的智慧。
可,大多數不會有智慧的。
於是,我們來欣賞一種虛幻悲劇的表演。
那就是你的人生,你的都市生活。
就像你現在從五湖四海,趕到北上廣深去打拚一樣。
為了一個看似很美好的前景不斷打拚。
可最後發現,你不可能跨越階層。
所以我在北京心態還是挺好的,為的並不是跨越階層來的。
我是為了成長,學習,享受生活來的。
作為一名自由職業者,為什麼我沒有選擇留在我老家成都。
更重要原因是,發達城市的資源、見識、人才、文藝娛樂都是最好的。
尤其是北京這座城市。
是我非常愛的。
混到30多,40多有本事了,也奮鬥夠了,帶著財富和能力也就可以回去成家了。
現在正年輕的時候,該奮鬥就奮鬥,該玩就好好玩,
奮鬥其實就是玩。
只是在事業上把你熱愛的工作玩好就是了。
戀愛遇到了就要談,好玩的音樂會,活動有就參加,旅遊的計劃不能斷,看書,鍛煉,學習也是每天都要做的。
這座城市也許給很多人留下了破滅,但原本在於你的慾望過於大。
而是享受這些每一個進步的瞬間和過程。
願都市女性能夠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用一天的時間就看完了這部劇。整劇時間不長,劇情毫不拖沓,講述了二十年間女主角綾如何通過自己的努力在東京摸爬滾打,一步步企及自己想要的高度,一路有得有失地追尋少女時代就懷有的夢想:成為一個被別人羨慕的人。
關於這個劇的截圖和劇情梳理,在別的高贊里已經有很多了。在我的回答里,我只談談我所了解的現狀,耳聞目睹的一些故事,還有我自己的一些想法。
看完整部劇的時候,已經將近兩點。看著第11集的片尾上洶湧的彈幕,內心還是百感交集,感慨萬千,無法平靜入睡......
二十年間,綾從土土不起眼的鄉下女孩變成來到東京打拚的小職員,慢慢晉陞,最後進入gucci成為高層。而身邊的伴侶也從剛進城時的職員同鄉男、高富帥隆一、和服店老闆、齙牙老公到小狼狗,直到獨身,只和一直陪伴自己的gay蜜搭夥過日子。
在我看來,綾不停在做的就是一個一個的人生抉擇,而每一個決定她都選擇了當時來說有限選項里對自己利益最大化的一個。從選擇大學開始,選擇了秋田大學;捨棄一起同居過著溫馨小生活的同鄉男,投奔所在層次更高的高富帥;選擇和和服店老闆在一起,提升自己各個方面,那段時間的她滿足慾望的速度和程度可以說達到了最高;在相親的時候選擇了她的老公,雖然生活沒有情調,更加沒有激情可言,但是不會降低自己的生活水平,平平淡淡;
貫穿綾的很大一個特點是,她好像從來沒有真正了解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小時候想要和小夥伴一樣的玩偶,長大了到談婚論嫁的年紀,也想要一個溫馨和睦的家庭,一個可愛的孩子,做一個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丈夫孩子身上的家庭主婦。所以直到她回到鄉下,遇見原來的老師,看著雜誌採訪里自信微笑著的自己,她才頓時明白,自己已經做到了那個一直拼搏著想要成為的自己,情緒也一下傾瀉而出。
然而,從始至終,她從來沒有真正的滿足過。即使有那麼一瞬在全劇結尾的時候,她覺得她自己好像已經坐完一輪的十環過山車,一轉渣男,一轉事業顛簸,像是已經經歷過所有的彎險,載著雖然疲憊但已經能釋懷所有的她緩緩向著終點駛入,準備告別這趟刺激的旅程。誰知,路上挽著高大英俊伴侶,身著火紅皮草,牽著洋氣大狗的女人從她身邊走過時,那就猶如一支點燃的火柴,跌入了綾內心間最深處的慾望的稻草堆。她把自己的臉都帶入到了那個女人的臉上,全劇才在熱烈的片尾曲中結束了。
在她所邂逅的所有男人里,似乎同鄉和夸夸其談男(噢我真的好不會記名字辣- -我在講那個跟隆一在同一場聯誼上 對綾表達明確喜歡的那個男的哈哈哈其實顏值也挺高的嘻嘻嘻)是呼聲最高,看起來最政治正確的選擇。
但我覺得,綾的對慾望的追求是紮根在她潛意識深處的,也是促使著她躋身精英階級的最大動力。大家都印象很深的,是她一晚看著自己穿得洗得起球的內衣褲,看的出神。我覺得那一刻的她開始有了不甘,認為這樣的生活太過於一眼能夠看穿未來——事實上,多年以後他們在章魚燒門口重逢的一幕證實了綾那時候不言而喻而作出的選擇。如果當初她不離開同鄉男,今天將會是她過來領著女兒,再挽著同鄉男,走回從開始戀愛起租住了得有十多年的房子里,過著平淡無奇沒有起伏的小日子。所以,他們的分開,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不分開的話,以綾的心氣,我想他們也不會幸福得很久。
而夸夸其談男,這個好像沒辦法被很多人理解,因為彈幕上儘是問他們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的哀嚎。 我覺得他們只適合成為那種失意時候(被小狼狗當面懟一刀)之後能夠舔傷口的摯友,因為他們之間一眼都能看透對方,而互相都沒法接受對方最壞的一面(男方就是愛夸夸其談啦,也挺傲的,女方是總想往上爬,不安分的心),以至於沒辦法在一起。而夸夸其談男似乎更加願意投入在他的熱愛的事業上,先是那份體面的工作,後來失去機會之後一門心思去植樹去了。不然在我看來,他完全能在穿上女主送的外套那個時候向女主二次表明自己的心意,也算是不枉多年的兜兜轉轉了。但我覺得他還是比較想要追尋自己在意的事情。還有,多年過去,他也算是一路在女主身邊,作為女主的朋友暗暗地能去知悉她的近況,卻還是沒有邁出那一步去向她伸手,有進一步的動作,說明他還是無法從內心真正地接受綾。
這部《東京女子圖鑑》在我看來,就像一出《北上廣女子圖鑑》。我能和彈幕一樣,對那種掙扎的不易有著不同程度的共鳴。我自認是一個很有同理心的人,所以那種使人心酸的情節我是一個也不會拉下地、設身處地地與戲中角色感同身受。我作為一名女性,時常帶入自己到戲裡的各種場景或情況中。我會問自己:如果是我,我會怎麼面對那樣狠心的隆之? 如果老公已經是將就下的選擇了,卻還給我搞出婚外懷孕這樣的幺蛾子,我該用怎樣的態度面對老公?我是應該斥責他,大發雷霆?還是說心如止水,有一種解脫的平靜。因為心裡知道自己徹頭徹尾沒有愛過這個對自己毫無吸引力可言的男人?很多時候,我是真的非常恐慌的,因為感覺自己一下子是那麼的束手無策,但是仔細想想,那都是非常現實的事情了。
但是,換個角度想,在有些問題上,因為出身廣州,就自動免去了做決定的需要。像是我本來就在一線城市,父母的安定不需要我過多考慮。取而代之的是,在我往後的生活軌跡中,會延伸到澳洲。先是布里斯班完成本科,讀研(或許留下或許去悉尼墨爾本?),摸索尋找自己在金融券商業的一席生存空間。在獨身的情況下,我會首要以自己的學業和事業先行。但如果到時候談的男朋友有他的目標計劃,而我們又彼此希望共同進步,我會綜合我們的想法去把所有調整到最適合我們兩個人發展的狀態。簡單來說就是會讓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很自在;有了另一半,也能讓我們的選擇不會有太多阻礙。
綾的經歷中對我有正面啟發的,就是她隨著時間和地位提升,不斷提高的品味和氣場。此外,青澀時候時常掛在臉上的局促也漸漸被自信優雅從容所取替。這都是我希望從我這個時候就開始明白並為之努力的方向。
還有,說一個不太正經的,就是:在你身邊的所有男人里,除了老爸,最靠得住的男人,就是你的gay蜜。所以,今天的我默默他發了一個小紅包聊表心意。但他確實已經在我心裡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存在了。並且覺得在學生時代就遇到他是非常幸運的事情。我感覺我們以後要共同面對的事情還很多,不說太多,就願意開心的時候一起騷,難過的時候陪著他,平時沒事的時候就是他的保鏢吧哈哈哈哈哈哈(跑題了。)
看著結尾里40歲的綾。首先讓我想起的,是身邊的一個姐姐。
這位姐姐身高175,體重55kg,有著晒黑的健康的蜜糖膚色,四肢纖長,擁有令人羨艷的超級大長腿,還有一雙很有味道的丹鳳眼。她的職業是一名珠寶設計師,輾轉在上海深圳各呆過幾年,最近兩年就選定廣州作為她定居的城市。每個剛認識她的人,都會被她獨有的氣質和氣場所吸引:那走路帶風的超模身材,好像讓她身上的奢侈品穿搭都黯然失色。一手牽著她高冷的哈士奇,另一隻手總是不急不緩的摘下太陽眼鏡和你打招呼。她面對每個人都落落大方,自信從容。談吐中都是她時尚的圈子,悠閑的生活。如今她與幾位朋友合租在廣州的CBD,btw幾位朋友全是男性。其中一位是她相識多年的gay蜜。
剛認識她的時候,我只猜她不超過32歲。但其實不然,今年她已經39了。我覺得,一定程度上,據我所了解的她,與綾的人生有相似的地方。
在背後被議論的時候,她總被形容為「有故事的女人」。因為按照世俗,這個逐漸步入中年的年紀,已經有資格做一個少女的媽媽了。而她依然還是猶如一隻花花蝴蝶,過去一年裡與小她一輪的健身教練感情穩定;crop top上衣白色超短褲出門,遛狗的畫面有如時尚大片。她也毫不忌諱與幾位男性朋友合租,甚至在家也是自然的真空上陣。好像這個大環境絲毫沒有bother到她去縱情享受生活。
她相當熱情、易於親近的個性,起初讓我十分局促不解:一個活得如此自在的姐姐,為何願意與剛認識不久的19歲的我廝混?...聚餐、短途旅行跨年,組織這些活動必定少不了讓我一起來。後來我說服自己我們只是住在一個小區很近所以叫上我人多比較熱鬧吧。後來有一晚,我們一群人在遊樂園玩一天之後,晚上直接在她家借宿,沒有回家打擾已經入睡的父母。那次和她又有了多一些的深入接觸過後,我發現一些事情並不是像她本人看上去那麼光鮮亮麗。
那天晚上凌晨,她喊我出來在陽台聊聊天。給我調了一杯有酒精的雪碧。我只是象徵性的抿了一口(畢竟我是朋友同學聚會宵夜局的豆奶王哈哈哈哈啤酒也不喝只吹楊協成豆奶),問了我一些喜歡怎麼樣的男生一類的問題。接著她說的話使我有些意外:」這個年紀呀其實就該多去date一下,而且應該合眼的也要同時date幾個,放著慢慢相處,這樣對比著才能知道哪個是最適合你的。「時間隔得有點久,我只能把她的話給總結了一下大概意思。當時我把珉了的透心涼辣辣的雪碧一下咽了下去。這不是在教我怎麼做一個四處吊著別人,騎驢覓驢的碧池?...那時候我著實被這愛情觀嚇到了,顧不上那股勁,嘴上附和著說「是啊是啊......」
之後,我更多的從閑言碎語中了解到她的情況:和在二線城市的家裡早沒了聯繫,過年時候也沒回家,留在這個小區的,除了我這個根就在這兒從沒經歷過春運的土著,就是她了。想想過年期間外來務工者大軍撤出的廣州,寂靜閑適是相對於我來說的,孤單寂寞是相對於她來說的。甚至於她的男友也回了老家,但因為男方家裡的原因(想想也知道),也沒法帶著她一起回去了。顯得尤為尷尬。其次,相識久了,除去她朋友圈偶爾能看見她受邀參與一些時尚派對、首飾發布會,並沒有看她有何與她設計相關的工作的透露。更多的是看她幾乎每天都有閑情逸志在附近的高檔餐廳覓食,在喜茶排隊,每天風雨不改遛狗兩次,還有給男友做飯送去健身房。儼然已經沒有生活的壓力的樣子。然而實際上她看起來並沒有非常高的收入和職業成就(否則我認為她至少能單獨租住一間房子而不是合租一個多房間的大房子。家裡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多幾件傢具。所以我並沒有覺得她特別寬裕,像後期的綾一樣。)
說到心境,我也開始覺得,她其實好像也沒有那麼堅定。一天我看她轉發了一條題目為「你牛逼我為你鼓掌,但我擁抱我的平凡」的文章。她自己的配文是:中國人唯一不認可的成功,就是家庭的和睦,人生的平淡。 然而實際上,我所感覺的她,對這種所稱的「平凡生活」,一方面是內心深處的倦怠(已經不再有什麼追求了,選了一個與自己眼光見識水平並不匹配的伴侶,只想慢下腳步來體會生活的美好),一方面又是不安分的、依然虛榮的(與收入並不匹敵的花銷,那種不被世俗認可的價值觀)。
而劇中到了綾要去相親市場,以結婚為目的地選老公時,她又遇尷尬了。在這種大家都拼條件的場合,明明自己的外貌、品味、工作、收入等都基本上到了無可挑剔的地步,卻被告知這反倒成了自己尋找配偶一大的障礙。但其實最大的阻礙是她的年齡。當她認為與自身條件匹配的三十五到四十歲,年收入比她略高的男人是和她最好的組合時,卻發現他們根本不正眼看綾這類的大齡成功女性,相反去找剛畢業的大學女生。青春洋溢無雕琢才是一等一的好條件。
在我身邊也不乏這樣的例子。
爸爸的好朋友的女兒,當年從廣州考入北外,清華讀研,隨後去往德國工作學習讀博。全程有贊助。英語德語流利,去過許多地方旅遊。今年30歲的她看似對婚姻大事不緊不慢,去年還有近半年的時間在西藏遊歷,她說想要給自己時間緩下來體驗不一樣的風土人情。但其實疼愛她的爺爺為她著急得不行,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看著她交付到好男人的手裡。但其實這些年來,她除了為自己學習和工作生活努力打拚,絲毫不鬆懈,並沒有更多的了。她自己也說,找伴侶這個事情那有那麼簡單,同學裡沒有看合眼的,那些本該去處對象的時間和機會就這麼一下子過去了。現在同水平的男士全都幾乎被taken了。而她也認為這種事情可遇不可求,自己也不願意將就,就繼續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而我父母在和其他一些老友喝茶的時候,也會順帶習慣性的打聽別人有沒有條件合適的別家的兒子小輩可以介紹。但是,無論是得到了回遷十幾套房打斷腿不愁的學歷不高的,學歷相仿回國事業有成的,還是年齡相仿什麼條件都一般般但很顧家的,都或直接或間接的表示:無論你有什麼別的優越條件,30歲,就已經什麼都不用講了...... 甚至還有幾個直接轉而問我爸媽我的情況 詢問我什麼時候讀完書 能不能下次一起抽空吃個飯見見一類......其餘別的什麼也沒打聽,只是記得我媽是香港回歸那年有的我。是的,絲毫不在乎我讀了什麼專業,有什麼興趣愛好,大概是個怎樣的女孩兒。一切只建立在我年紀尚小上。我無論在不在場都會感到非常尷尬,想的是這些男人是多麼的不識趣,居然錯過接近這麼一個人格魅力和學識見聞都如此優越的女孩子的機會。但是時間久了會發現,這似乎真是一種社會上存在的常態了。你認為它並不多合理,但不能否認和改變它的存在。其實在大多數男人的立場上想,生育能力和年輕女性帶給他們的精神崇拜,難道不應該是最看重的東西?所以,Anyway,我還是希望一個各方面能和她匹敵的男士能出現,早晚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最終都能遇到。
寫了一個從社會學角度看《東京女子圖鑑》的文章,我認為這部劇說的無非是現代性這件事情。(專欄已經發過了,再在這個問題下面佔個坑)
(一)
故事要從上周四說起,那一天我想在輕鬆冥想的公眾號里,寫關於冥想老司機、對沖基金之王Ray Dalio的故事,於是那天早上就一直在看Ray的訪談視頻,看了三個多小時。老司機代表了一種理性到極致的風格,不講廢話,不講任何空話,也不發表對那些與自己無關的任何事情的看法——他只是講原則,反反覆復地強調人如何清楚的認識自己,如何清楚地規範自己按照原則做事。
講真,Ray Dalio的訪談確實是很不好看的那一種。太干,太枯燥,沒有段子,沒有共情,沒有哈哈大笑,真像是一架機器,平緩運動波瀾不驚。Ray Dalio說生活沒有驚喜,所有的驚喜,都是缺乏準備的表現。如果你是一個對生活各方面清晰且完善準備的人,那麼,你的生活中就並不會有驚喜。
所謂成功,不過就是一個人在現代社會中,不斷學習駕馭這些比我們更強大的機器的過程——學習駕馭資本市場,學習駕馭金錢,學習駕馭時間,學習駕馭現代社會。Ray Dalio把我們遇到的一切都比做「機器」,你不能對機器有情緒,或者跟機器做任何商量,你只是必須學習這架機器是怎麼運轉的,最終能夠讓它為你服務。
而我們眼前最大,最看不見的,怪獸機器,就是現代社會。它包含了由技術變革引發的生產生活形態的各種變化,深層次的塑造了處於這個社會中的每一個人,影響著我們的衣食住行和心情健康的方方面面。它太強大,也太複雜,更是悄無聲息地滲透到我們生活的每一個角落。讓我們甚至都忘記了,它只是一台機器,而我們要學習,去駕馭這台機器。否則,我們就只能被這架機器欺負了。
有人說,《東京女子圖鑑》的女主一直在餵養的是,慾望這頭怪獸。我卻認為,慾望只是一個極其淺層的表象。她真正所餵養的,是這頭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現代社會的怪獸。
而這不是任何一個個體的錯。我們作為整個人類,被拖進真正的現代性不過一百年,所有人都在掙扎和尋覓一個方式,要重新認識這頭怪獸,重新把它關進籠子里,重新成為能駕馭它的人,而不再被它主宰和駕馭。
(二)
這部劇所反映的20年,正是現代社會巨變的二十年。是東京,作為一個發達的工業社會,向信息社會轉型的二十年;是一個泡沫經濟到中產階級夢破滅的二十年;也是現代社會所要求的個人主義與東亞文化的家庭核心主義,矛盾衝突最激烈的二十年。
這部劇站在女主綾的角度,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我盡了最大努力,卻仍然沒有過上很理想的人生?」
在這個問題背後,隱藏著一個理想人生的範本,其實只有兩個要素:有錢和幸福。而在攀登的過程中,綾不斷遇上被叫做「階層壁壘」的障礙,止步於中上層中產階級的工作,僅僅衣食無憂卻還遠未達到富有。而這種中上層階級的工作,本身就排斥了「家庭幸福」這個訴求—— 這一幫中產階級,隨著收入的提升,工作任務越來越繁重,工作消耗了他們大量的時間精力—— 男性累覺不愛沒有精力去滿足女性的感情和生理需求,而女性到了這個地位生孩子的成本就變得極其高昂,以至於,家庭的兩個核心要素:性愛與孩子,都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也就是,一個人在順應現代性規則的情況下,遊戲的利弊已經非常明顯了:你可以透過自身努力,機遇和貴人加持,從小城市來到大城市上演一出美好的奮鬥戲碼,並且獲得相對體面的生活和財富。而隨著這個遊戲的不斷升級,你必須付出更大的時間和精力成本來維持這個遊戲,完成更勞累的工作。而一個人的時間和精力,作為最稀缺的資源,被最重要的工作越占越多之後,就無法再撥出足夠的預算,來購買「幸福」了。
這是在這個遊戲規則下,所有男性和女性都共同面對的問題。
很多人認為,劇中的男性的擇偶觀,非常落後,認為社會進步了,男性並沒有進步。比如,出身好的男性仍然要找門當戶對的傻白甜,比如,普通男性仍然只想找一個能看顧家裡生小孩的女人,比如,婚介所里說成功男性更看重生育能力而要找一個年輕的女人而非不錯的職業女性,比如,男性想找一個經濟能力不如自己的女性因此綾一身名牌氣質太好反而受到冷落……
這一點兒也不落後,而是任何一個人,要構建家庭的時候,都會遵從的遊戲規則。構建家庭遵循的是「穩定原則」,而不是「情感原則」。家庭的本質是一種契約關係,一個幾十年的時間的分工合作關係。那麼這個關係的構建,就需要雙方對自己的角色,職權責利都有很清晰明確的認識,才能穩定進行下去。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情感只是充當一種降低溝通合作成本的調劑和潤滑劑。因此,家庭的構建目標,並不是最大化的心靈相通並使其中的個體幸福。
那麼,在這個遊戲規則中,事業不錯,有收入,但工作忙碌,而不願意生小孩的職業女性,就變成了不那麼好的合作對象—— 溝通成本高(並不會百依百順),預期收益低(不願意生小孩)。所以,在這個遊戲規則上來看,事業不錯的職業女性反而在構建家庭的遊戲中,成了最不受歡迎的對象。
在這幾個複雜並相互衝突的遊戲規則中,人只有非常有限的籌碼,贏了這一個,就贏不了那一個。即使劇中出身很好夠有錢的人,婚姻感情照樣也是跌跌撞撞,始終在感情和幸福這個層面上有所缺失。
因此,我們一開始設定的目標「有錢」和「幸福」,再進入戰場,無異於在玩一個自己根本沒有勝率的遊戲。這是一場夢想和希望支撐下去的遊戲,靠時尚雜誌和信用卡,一遍遍催眠自己下一把就能贏的遊戲。
事實上,你怎麼過今天,40年後就會怎麼過一天。除了咖啡從雀巢速溶換成了星巴克,coach換成了LV,以為自己變了,其實什麼也沒變。
(三)
這幾年的社會學研究都很喪,各個國家的社會學家們的所有作品,光是聽名字,就讓我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沒希望了:《窮忙》(我們越來越窮,但是越來越忙),《無緣社會》(孤獨終老太正常啦,這是一個日本社會學家寫的),《單身社會》(不解釋了……),《父酬者》(別想著階級躍升了,能不掉回赤貧就是萬幸了)
我喜愛的老司機,《未來簡史》的作者赫拉利這樣說道:這是人類從工業時代,進入到知識經濟時代的必然陣痛。之前,從農業時代,進入到工業時代,就是把一個人從農民轉化成沃爾瑪的超市收銀員,或者是福特流水線上的工人。他仍然從事的是簡單的手工和體力勞動。這時候,這個轉換並不難。而接下來的知識經濟時代,要讓一個流水線上的工人,變成能在電腦前敲代碼寫文章處理複雜符號的人,那可就難如登天了。
簡答地說,從工業社會到信息社會的轉型,現代化的進一步深化,也就是權力向金字塔更頂尖的知識與智力集中的過程。而知識和智力作為最強生產力,卻又是需要數十年和高成本的早期教育投入才能發展完成的。因此,一個人從計程車司機,變成滴滴司機很容易。但一個人從計程車司機,要變成滴滴公司的程序員或者產品經理,幾乎沒有可能性。
因此,如劇中所體現的中產階級的工作一樣,女主角從事品牌經工作,她的丈夫在亞馬遜工作,以及精英男士從事的投資銀行以及律師工作,都是典型的「知識經濟工作者」中的初級階段。相對簡單和重複的知識,就足夠做好這份工作。而他們,也確實無法勝任知識經濟更頂層的,發現新知、產生創意、發明等更高級的工作。
其實,這也是創新乏力的日本社會的寫照。在這部劇中,日本人仍然以進入外企工作為榮,而在外企,他們所從事的也只是近似於體力勞動的知識經濟工作。仍然是拼時間,拼體力,拼效率的工作。也就註定了收入天花板明顯,每天勤勤懇懇工作8小時而最終會成為每天勤勤懇懇工作12個小時的大區經理。不久的將來,更慘的情況,可能是人工智慧的出現……你就是每天干20個小時,也已經沒用了……
當索尼和松下在不斷努力研究自行車可以怎麼騎得更快的時候,大洋彼岸的喬布斯分分鐘就開起了飛機,輕鬆愉快地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然後告訴一臉蒙蔽的索尼,嘿嘿,這架飛機是向自行車致敬的喲!鼓掌!
(四)
咦,寫到這裡我在想,我還是在寫《東京女子圖鑑》嗎?
也許是學社會學的原因,我越來越認為,這個世界上沒有「個人命運」這回事。每一個人,都只是他所處的社會環境中的一個具體表徵和呈現。在一個大眾媒體和消費社會時代,已經很難有人有真正的「異質性」了,大部分人,每天所看,所想,所思,所做,幾乎完全一模一樣。
每個人都住著樣板間,而每個人都活成了某個人群的樣板。就像蘋果樹上永遠只會結出蘋果,梨子樹上也不會長出草莓。那些五官不同的人,在某個層面上來看,真的,都只是一堆面目模糊的演算法,被恐懼和慾望驅動著,又有誰在乎他們的喜怒哀樂?
東京女人最想模仿的,就是巴黎女人,她們瘋狂地學習巴黎的時尚,把埃菲爾鐵塔搬回來搞成東京塔,吃馬卡龍,穿平底鞋,拎LV,還要故作一種輕鬆愉快的姿態走在街頭。她們學到了所有巴黎的表象,學到了所有她們想看到的「文化」,卻從來學不會,巴黎文化里那種與世界保持一步之遙,還有膽fuck everything的逍遙自由。沒有自我和反抗文化的現代性,只是保持卡哇伊的乖順面容,期待自己明天能比今天賣個更高的價錢,從三茶搬到惠比壽,把kate spade換成gucci,然後說「我很幸福喲」。
想被騙,就可以一直被騙下去。想覺醒,就要承受獨自背棄整個社會規範的勇氣和苛責。永遠活在別人的眼睛和文化規範里,也就永遠只能活出「看上去還不錯」的空心人樣子。
女主角一直在成為一個「被別人羨慕的人」,現代社會一直在用別人和社會的規範,來調教每一個人,一切都是你消費的商品,不僅僅是住宅車子和衣服,還有你的丈夫孩子和狗。從別人的眼光來看,只有這一切來證明你的價值。人的內在自我感知已經完全屏蔽熄滅了,他甚至已經失去了感受自我,和自我精神的能力。她以為自己是一個成功的令人羨慕的人,而站在現代社會這頭巨獸的眼裡,她不過是另一隻熱氣騰騰撲進來,幾下被咀嚼得渣都不剩的小老鼠。
小老鼠看著獅子籠前面美好的廣告,harry winston的婚戒,Joel Robucheon的餐廳,興緻勃勃地衝進了獅子籠。
如果有一天,有一隻小老鼠突然醒過來說,好像有哪裡不對的樣子。它按捺住自己的慾望,也忍受了其他小老鼠對它的鄙視和厭棄,它認真地觀察著其他小老鼠,也認真地觀察這頭獅子。
然後,它繞開了那些美好的幻象,還順便搭了個獅子的便車,通向自由。
作者:麻寧
鏈接:「不如我們重新來過?」可再選一次,會不會還是同樣的路? - 知乎專欄
來源:知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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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一個周末集中看完了《東京女子圖鑑》,看完有點後背發涼。
一共只有11集,每集短短的18分鐘,就這麼時光飛逝地講過了一個女人的20年。最可怕的是,女主角的所有人生選擇和輸贏得失之間,又暗含著一點宿命,讓人覺得就算時光倒流再選一次,其實也會走同樣的路吧!
那就讓我們不惜花比較大的篇幅,來細細捋一捋女主角這前半生的來時路。(溫馨提示:密集劇透,介意勿入。)
▎秋田縣,空曠單調的鄉間生活和土氣無趣的女同學,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女主角綾出生在日本東北部的秋田縣,我特地去搜了一個秋田縣的介紹:「秋田縣位處日本東北地方。農業生產特別是稻米種植非常發達,糧食自給率在日本為第二位,森林資源豐富。另外,秋田縣也以盛產美女聞名。」
哈,劇情這個設定還蠻妙的,秋田就是這樣一個田園氣息濃郁,但幾乎沒有商業氛圍和時尚元素的地方。可是偏偏,這個地方又盛產美女,我們的女主角綾,雖然不算驚艷型,可出場設定也是一枚氧氣美女呢。
秋田的生活在綾眼中單調又無聊,空曠的公路,沉悶的節奏,土氣的女同學,讓她覺得「這裡不應是我的立身之處」。她幻想能夠出生在巴黎或者紐約,再不然東京也好啊——用綾的話說,「東京的機遇像石子一樣遍地都是,不管是怎樣機遇的石子我都能拾起。」
17歲的綾,人生的志向就是「成為一個備受羨慕的人」,這個志向需要的舞台,秋田顯然是給不了的。而東京,充滿機遇又不會遙不可及,因為綾自己的媽媽,就曾是一個在東京長大後來為了愛情下嫁到秋田的人啊。
片中有個有趣的細節,綾的媽媽和一群俗氣平凡的鄰里朋友們聚會,雖然同是「大媽」年齡,但她優雅的身姿和得體的微笑透露出,這不是一個跟「秋田大媽」們一樣的人,她身上的「大城市」烙印,在秋田這個「小地方」,給她平添了幾分「上流感」,這種「上流感」,周遭的秋田大媽們可能沒有察覺,卻是綾所嚮往的。
我想起自己認識的一位阿姨,她的媽媽當年是生在上海家境優渥的摩登女郎,後來參軍奔赴抗美援朝前線,回國後嫁給了一位安徽農民出身的老新四軍,並落戶在了山東。這位阿姨到現在都津津樂道於母親的少女時代,因為那是一個「上海小姐」站在鄙視鏈的頂端最閃閃發光的回憶。
▎初入東京,溫暖的三茶和同鄉,人間煙火的幸福就足夠了嗎?
綾從家鄉的秋田大學畢業,沒有像很多同鄉那樣留在秋田求職、戀愛,而是隻身一人投入了東京的懷抱。在家鄉經常被人稱讚可愛的綾,在東京的街頭實在是平凡到有點黯淡的地步。秋田大學在日本屬於非常一般的大學,一般到即使官方介紹都乏善可陳,當地生源質量也屬於中等偏下。
沒有名校加持的背景,沒有時尚美麗的外表,沒有優越出身的家庭,穿著一身平價服裝的綾,找到了東京一家本土品牌服裝公司的文員工作,月薪是23萬日元,租房的可選擇面非常狹窄,最後她選在了相對偏遠但是適合年輕人生活的三茶地區。
上班時間努力融入新的集體,下班之後跟著年輕的女同事一起去聯誼,偶爾參與參與公司里的八卦,綾的日子過得熱鬧忙碌,也就是在這時候,20出頭的她遇到了住在同一個街區的暖男同鄉。
隔著20年的光陰回頭看,這是綾人生中最接近幸福的一段際遇——男友溫柔體貼,會牽著她的手走在三茶街頭買美味的章魚燒給她,也會在周末大展廚藝燒一桌好菜,一起散步的時候,綾凝望著男友的側臉,幸福得簡直要哭出來。
可是從相擁而眠中醒來的一刻,看到起毛球的內褲時還是會不甘心,覺得如果人生追求的是這樣的幸福,那在秋田到處都是,何必要這麼艱難地來東京打拚。
剛剛工作的年輕姑娘很容易這樣想,覺得年輕就是資本,既然手上有牌,為何不多玩幾局,也許後面會有更好的運勢。因為經歷得太少,沒有參照系,甚至不知道此刻握有的幸福,到底可以打幾分,總想著往下走還會有更閃閃發光的人生和令人艷羨的幸福。
我的一個女性朋友就是這樣,20出頭的時候做財經記者,身邊有個對她好到逆天的男朋友。可是年輕的姑娘做著一份看似資源好機會多的工作,每天出入五星級酒店高規格論壇,採訪對象不是商界大佬就是創業新貴,漸漸開始覺得身為大學同學的男朋友,一眼可以看到人生的天花板,限制了自己對閃亮未來的規劃,於是向相戀5年的男友提出了分手。
朋友們皆覺得可惜,她攤開一張通訊錄,指著上面的名單說:「我的約會對象,應該是這上面40歲以下的人。」
如今,那張名單上的人選頗多沉浮迭代,女友年紀也已30+,還是孑然一身,倒是時常能見到名單上的人公布婚訊。開始我們還拿那名單打趣一番女友:「你的XXX結婚了哦!」漸漸地,已不太好意思在她面前再提起這話題,甚至不敢問及她的感情狀況。
▎惠比壽的「不婚男」,他到底是「不婚主義」,還是「不和我結婚主義」?
綾甩了老實的同鄉男,繼續加入到以釣金龜婿為目的的聯誼中去。她升職為品牌經理,拿到了500萬日元的年薪,並交往了一個年薪800萬日元、模樣周正的惠比壽男。
800萬日元,約等於40多萬人民幣。對於工作五年之內的人來說,是一個不錯的數字了。更何況男方的工作還是一個外派會有機會去到紐約,工作電話都是全英文進行的洋范兒職業。這樣的男朋友簡直無懈可擊,所以,即使他宣稱自己是「不婚主義」又如何呢?這種婚姻觀念跟他洋范兒的工作一樣,也是很西式很時髦的呢!
跟惠比壽男約會的日子裡,綾對「美好生活」的幻想正在一點點成為現實,特別是每次經過惠比壽花園廣場時她都會想到前輩們說過的話:「惠比壽花園廣場的Joёl Robuchon,30歲之前去那裡約過會的就是好女人。」
Joёl Robuchon是米其林三星的餐廳,香港和上海也有店,它最大的吸引力不在於味道有多好吃,而在於「需要預訂」。在綾的觀念中,「預約不上的餐廳」,跟「Harry Winston的婚戒」、「兩天一晚的箱根旅行」一樣,都是出人頭地生活狀態的直觀體現。
所以當男友說「你生日的時候我們去那裡吧」時,綾滿心歡喜一擲千金分期付款為自己買下了29萬日元的連衣裙,希望28歲生日的當天穿著它去Joёl Robuchon約會。
可是毫無徵兆地,綾竟然在生日當天被惠比壽男放了鴿子,此後他就從她的生活里人間蒸發了。再後來得到他的消息——一直宣稱自己「不婚主義」的他,居然閃電結婚了,結婚對象是那種「沒有自己的夢想,也沒有理想,只是天真爛漫地支持他的夢想」的女人,是家境良好、面容甜美、心思單純的「職業女朋友」。
這段劇情中有兩個非主角的設定很有意思,一是惠比壽男的這個結婚對象,她是個平面模特,看起來人畜無害、個性溫順,沒有任何自己的追求。而那個時候的綾,是事業愛情兩頭都想要的女人,跟女模特相比,符合「金龜婿」標準的男人會覺得,綾這樣的女人身段太硬、想要的太多了。可是換位思考如果你是綾,你會怎麼做?你根本就沒有「毫無追求」的資格,因為你沒有強大的家庭背景作為後盾和退路,想在東京這樣的城市獲得一席之地,就只能依靠自己的打拚。咬牙打拚中的女人,身段多半不可能太柔軟。
另外一個值得玩味的配角是惠比壽男的同事,一個標準的鳳凰男(演員長得很像趙又廷!)。一開始他是先於惠比壽男出場的,在一場聯誼中對著姑娘們夸夸其談,說自己年薪800萬,說自己馬上要外派到紐約,說自己公司如何如何牛……這些都是事實,但他那種志滿意得、自大張狂的做派讓人很不舒服。
一開始我很討厭這個男人,後來這個男人竟然沒有掉線,而是隔三差五就在綾的人生中出現一下,像是旁白或者注釋那樣點醒著綾的人生。一路看下來會覺得,鳳凰男其實是跟綾最像的一個人,所以他能看出綾的自尊,了解綾的困惑,共情綾的失落。但是他倆只能成為朋友,卻絕不可能作為愛人走到一起,就因為太像了。這個細節很真實,又讓人有一點心酸。
在知乎上能看到那麼多討伐孔雀女的帖子,情感類公眾號里又經常能看到女人們對鳳凰男的喊打。活得同樣辛苦的兩個人是沒法相愛的,他們一眼就能看到對方身上的缺點,對方又永遠無法滿足他們對生活想像里,單憑自己無力完成的部分。
所以既然綾自己從第一次約會就不會選擇鳳凰男,那麼其實她從一開始就會知道,惠比壽男也不會選擇她。
▎30歲的女人沒成家,終歸是loser?
年近30的綾,被惠比壽男培養起的高消費習慣一旦上去就很難下來。為了支撐自己的消費需求,她跳槽到了能offer自己600萬年薪的國際化大公司Gucci做公關經理,搬到了全東京最光鮮奢華的地段銀座。
新公司里的女上司富於能力而強勢苛刻,綾在她的手下做得雖然辛苦,卻也很快得到歷練成長。她被提拔為品牌負責人,拿到800萬日元的年薪。與此同時她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富豪,一家大型和服店的老闆,他富有而考究,品味一流,對生活的細節有精緻的追求。
有家室的和服男給不了綾婚姻,但是作為交換,他帶綾享受了最好的物質生活。出入高檔餐廳、有自己的私家司機,第一次約會就送綾Manolo Blahnik的鞋子……他還用自己的資源讓綾登上了時尚雜誌,成為了自己少女時代翻雜誌會羨慕的那種人。(這個細節在後面也有呼應,綾在身心疲憊回到秋田故鄉的時候,路遇她的高中老師,老師隨身帶著一本引以為豪的雜誌,她時時翻看的正是綾在這一階段登上雜誌的報道。)
綾與和服男在一起的兩年,可能是她階級提升最快的一段時間,以物質生活的豐沛程度而言她應該已經什麼都不缺,卻在33歲生日當天和前公司同事的聚會上,發現昔年的閨蜜都成為甜蜜曬娃的人妻人母,似乎已經沒人care她的名牌包包和職場得意,30+女人的「成功標配」突然換了個維度——你沒有組建家庭、生兒育女,再「白骨精」也只能是個loser。
於是綾向和服男提出了分手,這一段里最有意思的細節,是綾以為這場分手會分得山崩地裂、慘絕人寰,哪知和服男聽完她的陳述後只淡淡說了一句:「原來綾已經長大了呀」,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細節值得所有女孩都好好玩味——我們常不由自主地給自己「加戲」,以為自己很重要,最終卻往往發現,任何人的生活離了我們都過得好好的,縱然自己想做drama queen,生活卻沒有那麼多劇本給我們演。所以不如早點認清自己,承認我們的微茫,反倒不那麼容易失落。
另一個蠻人間真相的細節是,綾心有不甘地打電話給和服男的妻子,告訴她她的丈夫出軌了。誰知對方一臉平靜地回答:「是嗎?我知道了,謝謝提醒。」就繼續氣定神閑做自己的事去了。看到這一幕突然覺得生活的真相好殘酷,可能很多在世人看來幸福美滿的家庭,背後都隱藏著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吧。
▎婚姻難道就是一場「套路與反套路」?!
離開了和服男,綾放棄了「尋找愛情」的念頭,開始把「結婚」當成一個必須完成的KPI,有計劃有步驟地推進實施。
她在婚介所登記報名,高頻參加相親,卻往往成為相親會上被剩下的那個「壁花小姐」。後來還是婚介所的工作人員給了她指點:首先,來婚介所里尋找結婚對象的男人們最在意的是女人的年齡,30+的事業型女性在這一點上不佔優勢;其次這裡的男性不歡迎一身名牌的女人,容易產生「花錢大手大腳、很難養」的印象,髮型和穿著都應該更富於生活氣息。
我看到這一幕時簡直想開罵——女主角在婚介所里那一套裝束,加上精緻利落的短髮,是全劇中我看過的她最好看的造型好嗎?!這樣造型的女人,竟然成為被男人們打壓的對象!不過婚介所職員的台詞馬上堵了我的嘴:「您都是站在女性審美角度打扮的」……還真是,再一次真相了。想起平時在各種社交媒體看過的「直男眼中的好感度look」盤點,也知道婚介所職員所言非虛。
之後綾換上了看過去溫柔樸素的白色毛線衫,搭配大地色系的裙子,這種造型出街的她終於找到了符合條件的結婚對象。「真命天子」揭曉的那一刻整屏的彈幕都原地爆炸了:「我Cao!那男的這大齙牙!」「三觀盡毀啊!」「好醜!」可是除了長相,他的其餘條件還不錯對不對?——在綜合貿易公司上班,年薪900萬日元,家中無負擔,37歲時買下了位於豐州的高級公寓。而且,他還對著屏幕一臉誠懇地表白:「我也希望我的老婆一樣有夢想跟目標,能幫助她實現夢想就是我的夢想與目標」,簡直是大加分項呢!
綾火速跟齙牙男結了婚,婚後的日子安穩但無聊——工作一天回到家發現老公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玩手機,任由家裡亂成一坨也不帶管的;換上了漂亮的衣服一起去吃晚餐,卻被帶到的是沒什麼情調的實惠館子;連夫妻間的親密舉動都要按照「要孩子」的標準嚴格計算生理期……最不能忍的,是綾無意中發現,連當初老公那句「支持老婆實現夢想」的告白,也是從戀愛相親攻略書里學來的!真是城裡人套路深哪……被套路的綾忍無可忍,向丈夫提出了分居的要求。
《東京女子圖鑑》最讓人服氣的地方就在這裡,它總能從很多細節的設置上讓人覺得,「太寫實、太寫實了啊!」
我認識的一個姑娘,單身時期把ayawawa的各種MV、PU值理論研究了個底兒朝天,按照這套理論見招拆招地去約會,後來遇到一個不錯的戀愛對象,都開始談婚論嫁了,也是無意中發現男方竟然是某PUA論壇上的「老司機」,越琢磨越覺得自己被套路了,越想越後怕,最終還是以分手收場。
有時候想想也挺好笑的:既然你都是「照書辦事」,那對方精研理論似乎也不是什麼大錯吧?但是事兒要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情感上往往就是不能接受。
▎即使再努力,你都有自己突破不了的階層邊際。
綾以為是自己提的分居,在這段關係里自己就掌握了主動權。她甚至還在享受暫時的「單身女子」美好生活,生活就猝不及防地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其貌不揚的丈夫竟然提出了離婚的要求,原因是在他們分居的這段日子裡,丈夫和單位里的女合同工一夜情有了孩子。這也是生活中的一種真相:有時候一段婚姻關係中外人看來條件更好的那一個,卻偏偏是「被分手」的對象,分手的原因也常常是「跟你在一起我壓力太大」、「你讓我覺得不夠放鬆」,女強男弱的關係里尤其容易如此。而追求「姿態好看」的那一個,又往往只會優雅點頭:「好吧,既然這樣那就分開吧。」演不出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
結束了一段婚姻的綾,又有過幾次不咸不淡的感情經歷:跟咖啡館小鮮肉服務員同居,享受了他的美好肉體後卻發現,他是個大腦空空對未來全無打算的人。小鮮肉的感情似乎總是只為多金的熟女所停駐,更有錢的姐姐玲子送了他昂貴的愛彼皇家橡樹,他就自然停駐在了新歡的身邊。而綾看到小鮮肉向自己展示手錶的那一刻,心頭湧上的竟然不是傷心或者尷尬,而是只有一個念頭:「這種手錶,就算是為了自己也捨不得買。」這是事業型中年女人特有的清醒與理智——時至今日,最愛的人只能是自己,已經沒有什麼樣的感情能讓自己傷心。
所有的聚散離合,都要換算成自己身上的收益損失來衡量。已經過了享受男人買給自己禮物的年紀,可是在「買禮物給男人」這件事上,她們有自己清晰的尺度。
另一個約會對象是出身港區的律政精英,收入不菲,工作體面,卻直白地告訴綾,港區出身是自己身上明確的「優越感」標籤,自己的婚姻對象必須是同樣出身港區的人。
這是全劇里我看得最悲哀的一段情節,也是最擊潰綾的一次經歷,它惡狠狠地告訴了一個出身小城在東京努力打拚二十年的女人:即使再努力,你都有自己突破不了的階層邊際,受你的出身所限,現在的位置,就是你可以走得最遠的地方了。即使是那些看似與你交好、時常一起聚會的「閨蜜」們,她們出身港區,對不起,你們不是一類人,儘管你們可能經常玩在一起,但你不是她們那個圈子裡的,也不可能真正融入那個圈子裡。
更可怕的是,這個道理竟然是通過一個身份極其普通的花店打工妹之口說出來的。日本也跟中國一樣,面臨著階層固化嚴重的現象。這讓我想起知乎上有個熱門問題:《哪一刻讓你終於意識到了和對方階層(階級)不同?》如果讓綾來回答這道題,答案應該就是跟港區男約會的這一刻吧。
▎貪婪的女人最後能通關嗎?
故事的結尾,是迷茫的綾回到秋田老家,希望尋找內心的平靜,卻發現秋田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能給她安定快樂的地方,於是她再次回到了東京。臨離開前綾坐在家鄉的車站站台上,正沖鏡頭說了一段讓我後背發涼的台詞:
就是這段話,讓31歲的我看得冷汗涔涔——幾乎看完了綾的20年,你會覺得為什麼一手還不錯的牌會打成這樣?你甚至覺得如果劇集停在前面任意一集,都幾乎是比第11集更好的結局:要麼得到了人間煙火的幸福,要麼成為了高富帥的女友,要麼跟中產階級男子歲月靜好,要麼被小鮮肉煥發了第二春……卻為何一路橫衝直撞浴血奮戰走到今天,卻在東京這座城市裡四處碰壁屢屢失意呢?20年前的東京,跟20年後的東京,在綾眼裡還是同樣一座城嗎?
這多麼容易讓人聯想起綠妖寫的那段文字:
「誰曾在年輕時到過一座大城,奮身躍入萬千生命熱望匯成的熱氣蒸騰,與生活短兵相接,切膚體驗它能給予的所有,彷彿做夢,卻格外用力、投入。摸過火,浸過烈酒,孤獨里泡過熱鬧中滾過。拆毀有時,被大城之煉丹爐銷骨毀形,你摧毀之前封閉孤寂少年,而融入更龐大幻覺之中;建造有時,你從幻覺中尋回自己,猶如岩石上開鑿羊道,一刀一刀塑出自己最初輪廓;烈火烹油中來,冰雪澆頭裡去……誰的生命曾被如此擦拭,必將終身懷念這段旋律。」
東京之於綾就是這樣,是她年輕時奮身躍入的城市,是她在其中格外用力投入的城市,是她經歷過孤獨與熱鬧的城市,是她建造有時拆毀有時的城市。你覺得40歲的綾處境尷尬,可真要細思量起來,即便人生有重新來過的機會,怕再選一次,還會走同樣的路吧?
心高氣傲的女孩不可能抵禦住東京的召喚,離開家鄉小城投身東京是必然的選擇;20出頭遇到平實溫暖的戀人,不甘心為之停駐似乎也合情合理;30歲希望擁有自己的家庭是人之常情;婚後希望有豐盈的內心和匹配的精神世界似乎也沒有錯……然後兜兜轉轉活到40歲,像綾在全片的最後那樣,買下一個小公寓,重新裝修成自己喜歡的模樣,和男閨蜜搭夥過日子住在裡面,漸漸明白了人生不可能有完美結局,走在人潮洶湧的街頭卻會忍不住想:「無論何時都被放眼於高處的這個城市裡,像我這樣貪婪的女人們,百分百不會滿足於眼前的幸福,但又無數次地勸告自己適可而止。就這樣,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最後一集的片名,叫《貪婪的女人最後能通關嗎?》對於這個問題,片子給了一個開放式的答案。因為全片的最後一幕,是綾在街角看到一位衣著華貴面容美麗的「人生贏家」,手裡挽著英俊的男子,這激發了綾繼續奮進的念頭,她的最後一句台詞是——「一起努力吧!因為想得到的東西還有很多。」
這真是一個「很東京」的結局,因為「東京」這座城市,早已鍛造出了與之相配的「東京女子」——無論何時何地都不認輸,你說是物質驅使也好,你說是虛榮作祟也好,你說是習慣使然也好,可是早已習慣了轟轟烈烈朝前跑,一往無前不回頭。像是穿上了命運的紅舞鞋,在這座大城裡奮力起舞,根本,停不下來。
即便人生可以重新來過,即便每一步都有機會再選一次,我相信也依然還是同樣的結果。
作者介紹:
麻寧,微信公眾號「麻范兒」(maningvivian)主理人,知名天使投資機構「娛樂工場」投資副總裁。曾任北京人民廣播電台主持人、生活方式App「城覓」聯合創始人。工作之餘的她精力旺盛,愛好廣泛,南極拍過冰川,拉斯維加斯開過挖掘機,古巴對話過中國大使……出版有個人文集《教室朝南,沒有風箏》《年華,恍然》《陪你一起直播青春》。
我們都回不到過去,最終成為了自己選擇的樣子。一旦將愛情和婚姻擺上交易的天平,它們其實並不值錢。
林洛是一位三十歲的白領精英,大學畢業八年,她做到了自己學生時代立下的目標。一份讓人艷羨,待遇優厚的工作,一個散發精英魅力的職場女性。
似乎什麼都不缺了,又像是缺少了什麼。為了在這個繁華的大都市立足,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堅硬,越來越冷淡,偶爾想起曾經的天真和單純,會讓她微微有些難過。
「也許該談一個戀愛,」林洛在心裡這樣告訴自己。
可一想起過去幾次失敗的戀情,她心裡又有些忐忑。
身邊的朋友和同事,一個個都通過相親,通過介紹走入了婚姻,但幸福的卻沒有多少。
難道婚姻真的與愛情無關?想起朋友們婚後的態度,她心裡有些沮喪。
但她很快又振作起精神來,堅定的告訴自己,「不,我兩者都想要。」
想到這些,林洛決定拒絕同事介紹的那位程序員。
「他太沒生活情趣了,畢竟,我需要的是愛情。「
做好了一個決定之後,林洛開始刷最近很火的日劇《東京女子圖鑑》。
當看到劇中的主角綾說出,我兩個都想要的時候。林洛立刻就喜歡上了這一位女主角,看著綾一步步拼搏,林洛就像看到了自己,她有些難過。
為什麼社會對女性那麼苛刻,為什麼綾總得不到一份真摯的感情?
伴隨著綾的喜怒哀樂,林洛一口氣刷完了整部劇集,她心中積攢了很多的情緒,想要找一個人傾訴一下。
翻了一下手機和朋友圈,那些同事們都很優秀,比她更優秀。她找不出可以傾訴的對象,找不出可以一起去刷劇集的對象。
於是,她打開了知乎,輸入了《東京女子圖鑑》,搜索著回答。
看到大家對綾的同情與讚美時,林洛感受著安慰。當看到綾被非議的時候,林洛同樣感受到被冒犯。
當看到一個回答,說綾的遭遇是一種必然時,她忍不住開始回復。
」綾只是運氣不好,遇人不淑,她遇到了太多渣男,是那些渣男辜負了她的感情。現實當中,綾是可以獲得幸福的。"
林洛相信綾只要幸運一點,就可以獲得自己想要的幸福,事業和愛情,兩者是可以兼得的。
答主很快就回復了她的評論,」綾能否幸福,你得定義幸福是什麼。綾獲得了她所有該獲得的東西,她並非遇人不淑,更沒有遇到所謂的渣男,所有的選擇,都是她自己做的。或者乾脆說,喜歡渣男的,也都只是渣女。」
看著突然閃出來的回復,一股怒火衝上了林洛的心頭,她強忍著罵人的衝動,回復到。
」呵呵,答主真是『三觀正』,綾每次付出感情,都換來直男的玩玩,這還不叫渣男。也就是你這樣的人太多了,所以綾才總是所託非人。「
「你難道沒有發現?劇中的渣男們,本質都是男版的綾嗎?」對方回復得很快,林洛隔著屏幕,都能感受到對方的嘲諷,對方在試著將綾和那些渣男們混為一談。
「 綾並非所託非人,而是她的愛情與愛情無關。我們會交易掉,所有被我們放上天平的東西,包括婚姻,也包括愛情。 當綾因為經濟問題離開初戀,開始將自己的愛情和婚姻擺上天平的時候,她的遭遇就已經註定了。」
林洛想起了自己的初戀,那並不是她的錯,她不滿的回復道,」綾不過是在追求更好的生活,這難道有什麼錯嗎? 「
「綾並沒有錯,她只是太幼稚,她高估了用來交易的愛情和婚姻的價格。當一個人交易婚姻和愛情的時候,需要明白,那些同樣交易婚姻和愛情的人,會給出怎樣的一個價格。當愛情和婚姻,停留在在一個人的信念中時是無價的,但一旦流入市場,並不值錢。「
林洛爭辯著,「綾並沒有交易愛情,她只是希望變得更優秀,人往高處走,誰都希望和更優秀的人在一起。」
屏幕對面的回答很冷淡,」綾希望自己變得更優秀,所以最好的途徑是找一個優秀的男朋友,一個優秀的丈夫。但她忘記了,她找的那些優秀的同類,同樣也需要變得更優秀。當她因為初戀不夠優秀的時候,選擇了更優秀的新男友。她為什麼會認為,那些男版的綾,會娶一個不夠優秀的女人?「
綾知道自己值得更好的人生,她知道自己的優勢,她年輕,她漂亮,她要的價格,她的初戀出不起。但那些男版的綾,同樣知道自己的優勢,他們富有,他們有趣,他們受女人歡迎,被女人追捧,他們同樣不會娶一個讓自己不優秀的人。
一如綾丟掉了不上進的男友,她所選擇的優秀的新男朋友,也會輕易的丟掉,門不當戶不對的女友。因為不管男生版還是女生版的綾,他們的優秀都與愛情無關,他們一開始就將自己的愛情與婚姻,放上了交易的天平。
」不是這樣的。「林洛儘力的反駁著,」綾很優秀,她和那些人是匹配的,她只是家裡條件不如他們。「
」就算她家裡條件和富二代一樣又怎麼樣?「對方毫不客氣的說著,」男版的綾,為了讓自己優秀,娶了白富美,又在自己優秀的路途上,甩了白富美。」
當優秀是為了讓愛情賣一個好價錢時,愛情本身就是可以交易的。
當愛情和婚姻被擺上交易的天平,最好的結果,無非就是和服店大叔與老婆各玩各的。
劇中綾是一個代表人物,但其實每個人的身上,都有著綾的部分共性。愛情可以被交易的時候,就不要留戀自己交易出去的東西。
這並不悲劇,也並非不幸福,劇集中, 綾享受著與富二代交往,享受著有錢大叔的關心。 富二代享受著和不同的年輕女性的交往,有錢大叔享受著調教年輕女性的遊戲。
每個人都獲得了他們選擇的東西,每個人都成為了他們選擇的樣子。
林洛用力的搖了搖頭,她可以肯定,對面的答主一定是個宅男,長篇大論的理論派,毫無說服力。
」說到底,還是大多數男人太庸俗,只知道找年輕漂亮的女生,無法接受一個獨立自信,有追求的女性。這個男權世界,對女性太過苛刻,綾如果是一個男人,她大概率是姑娘們競相搭訕的鑽石單身漢 。「
」那可說不準。是的,一個四十歲的成功男人,並不缺少年輕漂亮的女生喜歡。但一個四十歲的成功男人,能選擇的是什麼樣的人呢?」
同階層的白富美?怎麼可能,她們的父親又不是瞎子,怎麼可能讓寶貝女兒找一個逆襲的屌絲。
所以,你瞧瞧,一個四十歲的成功男人,最後找的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綾。
很詭異,不是嗎?
一個艱難的度過自己前半生的男人,幸運的在四十多歲的時候逆襲。最後彌補的,僅僅是年輕時被物質的女生嫌棄,最後又重新找回了那個年輕的物質的女生。
你覺得,男人真的都希望被嫌棄到四十歲,在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時候,去彌補年輕時的遺憾嗎?
愛情和婚姻,只有在信念和信仰中,才是價值最大的。一旦將愛情和婚姻擺上交易的天平,它們其實並不值錢。
一旦人們試圖通過愛情和婚姻,來尋找上進的捷徑時。他們不會得到一個滿意的價格,卻永遠的失去了愛情。
可惜的是,這種『成熟』是不可逆的,一旦我們經歷了這種『成熟』,我們就只能獲得這種市場中流通的愛情和婚姻。
「難道綾註定無法獲得幸福嗎?她明明那麼努力。」林洛用微微顫抖的雙手敲下了這一行字。
對面沉吟了半響,「綾已經獲得了自己選擇的幸福,她交往過優秀的商界精英,交往過成熟的有錢大叔,和同階層結過婚,包養過小鮮肉,她做出的努力都獲得了回報。」
林洛明白,對方的潛台詞是綾並沒有為愛情努力過。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綾如果選擇和初戀在一起,為平凡的生活努力,他們會獲得幸福嗎?」
「有一部分的綾成功了,他們相互支持,相互努力,他們是我們羨慕的恩愛夫妻。有一部分的綾失敗了,他們相互嫌棄,相互抱怨,他們是我們討厭的庸俗眾人。」
林洛臉上露出了幾許笑意,「看上去,只要努力,結果都不會太壞。」
對面第一次贊同了她的觀點,「嗯,只要努力,結果都不會太壞。」
(最近這片子一下子火了哈哈,圖鑑整理在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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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子太驚喜了。
非常真實。非常真實。非常真實。
雖然故事背景是在東京,但是相信在北上廣工作的20代30代的女生們一定會有共鳴。
霓虹閃耀的都市中女人究竟想要什麼?怎麼才算獲了幸福?恐怕不把自己的人生走完回頭看是沒辦法得出結論的。
從20歲到30歲,每個階段渴望的東西都不同,獲得的東西也不同,感受到的東西也不同。就像女主滿心歡喜的想在聚會上炫耀自己作為女強人接受雜誌採訪的時候,才發現朋友們已經只對曬娃感興趣了。
作為女人,經歷畢業,工作,結婚,生子之後,心態的變化真的非常大。但是你不能說哪一個就是標準答案。有時候堅信自己的路是對的,是幸福的,但是看到周圍的人的生活時,又會開始懷疑,心虛自己是不是錯了。但是做到完美何其難,或者始終能堅持自己又何其難,說到底,都是凡夫俗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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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集看完後的更新)
故事好像突然憂傷起來了呢。
讓我最感觸的是三十歲危機吧。
日語有個詞叫アラサー,around thirty的意思。作為今年即將32的我,不能同意更多。
20幾歲剛畢業剛工作的時候,好像什麼都無所謂,反正還年輕,還有的是時間嘛!哪怕做錯事,撒撒嬌賣個萌就好啦。
但是到了30歲,事情突然就不一樣了。
經過幾年的社會生活,周圍的人都走上了完全不一樣的道路,當發現自己比周圍的人少了些什麼的時候,那種焦躁感就來了。就像綾說的,女人是需要勳章的。
再加上比你年輕有為漂亮可愛的姑娘們層出不窮的時候,簡直雪上加霜。
這個時候,會迷失,會後悔,會誠惶誠恐,會害怕選擇,怕自己不小心選錯了什麼,就和幸福失之交臂,後悔一輩子。
再回到劇中。
其實綾這種顏值,這種工作能力,三十幾歲年收800萬的設定已經是開過掛了好么,在我眼裡已經走上人生巔峰。
很多人吐槽她老公配不上她,從愛情的角度來說也許是,從生活的角度來說他們很配啊。她老公完全符合綾的標準啊,年收高,身高高,雖然沒什麼生活情調但是被批評不做家務也算自己動手聽得進去。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綾不是嫁給了她老公,是嫁給了自己曾經的理想生活。
畢竟我們不是在看霸道總裁愛上我好嗎!
但是綾為什麼又覺得失落了呢,在我看來她不是對自己選的老公失落,而是對自己曾經堅定的理想動搖了。
紅玫瑰白玫瑰這種事,放到誰身上都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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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啦!撒花撒花。)
閨蜜逆襲成男豬腳!
果然男人和女人之間是沒有純粹的友誼的。
看完整部劇,其實我蠻佩服綾的。
雖然她似乎一直不知道自己要什麼,但是她一直知道自己不要什麼啊。她每一步都走的很決絕,很果斷,行動力極強。
有多少人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呢?不都是一步一步摸索出來的么?
試想一下綾一開始就跟東東在一起,故事發展下去也許就成了蝸居,也未必幸福。
有慾望不是壞事,慾望說的難聽點叫貪婪,說的好聽點就是夢想。
做人也許就是要折騰,才不枉這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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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子既然叫東京女子圖鑑,那就來數一下除了女主以外的女人眾生圖吧。
在這裡並不想評論劇中人物的三觀,社會就是由形形色色的人組成的,不要糾結誰對誰錯,作為看客各有各的想法就好了。
NO.1
當綾幻想自己走在東京街頭就能被星探發掘後,馬上接了一個來到東京後從事色情行業的女演員的鏡頭,理想很飽滿,現實很骨感。
順便說下在日本做av女優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NO.2
小城市無所事事的女高中生。
雖然不是東京的,覺得好玩也截了。背後的老爺爺是點睛之筆。小地方的老齡化感。
NO.3
綾的媽媽。氣質美女。
東京出身,因為結婚來到秋田。
與之對比的是相同年齡但是氣質完全不同的普通大媽們。
上圖的女高中生們30年後的樣子,哈哈哈哈。
NO.4
表參道的路人美女,代表了東京的時尚。
綾的背影一臉懵逼。
NO.5
綾初入社會後,辦公室戰爭的兩位主腳。
個人覺得全劇最精彩的地方之一就是這兩個女人的撕逼大戰。
有希,工作幹練優秀,但是和客戶有不倫之戀。和涼子是同期,很瞧不起涼子整天想嫁有錢人的惺惺作態。一般同事之間看破也不會點破,但是有希的直白讓涼子顏面掃地。可以看出來她比較坦蕩,也容易得罪人。
涼子,我覺得這個演員演太好了。虛榮,狡猾,出身不高想攀高枝,但也不至於十惡不赦。
從客觀來說,這兩個人都有很被人詬病的三觀問題,也因為如此她們才特別真實。
NO.6
漂亮,工資不高卻注重打扮,在公司只是做一些雜事的小白領。本身對事業沒什麼追求,一般工作就是為了結婚,結婚後就辭職做全職太太。這個形象在日本真的非常典型。
NO.7
和上面的相反,事業型女性,但是在形象上反而比較隨意。
NO.8
亂入一個男人。
傳說中的婦女之友。
NO.9
很多人的心聲
NO.10
聯誼時候的心機女和沒品女。
NO.11
與綾擦肩而過的路人。
這個橋段太好玩了,女人的攀比心就是這種連路人都不放過的精神!哈哈哈
NO.12
辦公室里喜歡背後八卦說壞話的女同事們。
NO.13
社交障礙的宅男宅女。
NO.14
以和有錢人結婚為事業的專業女朋友。
NO.15
綾新事業開始的boss。
帥氣!
好想有一個這樣的boss啊。
以及覺得女人還是結婚生子才圓滿的同事們。
然而boss已經有小孩啦!
NO.16曾經的聯誼黨,現在的曬娃黨。
NO.17
婚介所的女職員。
其實她挺專業的。
NO.18
曾翹走綾的高富帥不婚主義男友的女人。家境優越,結婚後突然開悟,離婚開了自己夢想的花店。
NO.19
和服男的老婆。各玩各的假面夫婦。
NO.20
住在高級公寓的女人們。
NO.21
高級高層公寓的低層用戶。
這種高級公寓層數越高越貴,住在低層又怕人瞧不起的女住客居然編出我老公恐高症才買低層的謊話,也是虛榮的沒誰了。
NO.22
鄙視生孩子的女人,討厭小孩的丁克黨三人組。
其中這個女人的話想必看過劇的人一定印象深刻吧。有道理但也頗為極端。
NO.23
與上面的完全相反,辛苦育兒但也感覺幸福的媽媽。
NO.24
暴露綾老公情商低的心機女。
NO.25
綾搬去代代木上原後認識的一起學插花的白富美們。
從綾的描述中可以知道,她們有著優越的經濟條件和良好的品味。別的女人會因為做飯而沾上蒜的味道,而她們身上只有芳香的衣物柔軟劑混合著麵包和咖啡的味道。
這些女人可以說是綾的憧憬的對象,卻也正是她們打破了綾虛榮的幻象。
NO.26
插花白富美團隊中的領子姐姐。
先是介紹了根本不可能跟綾結婚的港區矮富丑給她,又包養了綾的小鮮肉。
NO.27
花店打工妹。
從她口中說出了綾沒有意識到的現實。
綾以為自己是個金領和白富美們插插花就成為朋友了,結果被各種打臉。
這一集主要講的是不可逾越的階級。
NO.28
認為女人要談獨立,首先要有養男人的覺悟的有錢婦女。
NO.29
平民愛豆。
NO.30
即使是在東京,也是有平凡樸素的大媽的。
NO.31
這段話印象很深刻。
大城市藏龍卧虎,永遠有成千上萬的讓你羨慕嫉妒恨的人。
簡稱人比人氣死人。
NO.32
亂入一個秋田的老師。挺可愛的。
NO.33
片尾的貂皮綾。
這是綾曾經嚮往的理想生活吧。
哪怕回歸到平凡的小日子,偶爾湧起一些小幻想不過分吧。
慾望無止境,但是人活著不就是折騰么?
「記住,真正有氣質的淑女,從不炫耀她所擁有的一切,她不告訴人她讀過什麼書,去過什麼地方,有多少件衣裳,買過什麼珠寶,因她沒有自卑感。」
喜歡這部劇,看的時候腦海里浮現了這句話。
來自亦舒《圓舞》。書中說這句話的人有點像劇中的和服店老闆,是養成女主奢華上等的品味的人。
為什麼想起這句話?
因為我覺得暗地和他人進行比較,就是一種自卑感的體現。自卑可使人奮發向上,也會讓人誤入迷途。關鍵是為何自卑?
消費主義所營造了一個虛幻美好世界,綾或許有被這種光鮮亮麗的城市生活所迷惑。直至今日已經達到昔日夢想的生活時,她看到促使自己一步一步努力至今的夢想不過只是中產階級生活的普通日常。
綾的母親東京出生,東京長大,購物在銀座,僅僅為了嫁給一個銀行職員來到鄉下。第一集她與隔壁主婦們閑聊家常,在她的笑臉中我看到的是一種平靜的幸福感,然而她內心究竟是否幸福,我無法做出判斷。(更新:後來很多人評論指出她是東京貧民區出身的,沒錯,最後一集是這樣是這樣交代的。她母親最終沒有實現階級提升,去銀座也吃不起高等的料理,可那又怎樣呢?一個人幸福與否的標準就在於此嗎。)
綾嚮往的東西總是在難以企及之處,這是她和母親最大的區別。慾望無休止,在慾望的面前人人都可能變得貪婪。不能否認,綾的確得到了都市生活中光鮮亮麗的東西,她追求已久的別人的羨慕的眼光。那種生活真的可以稱之幸福嗎?我並不想批判綾什麼,她想變得更好的出發點並沒有惡意,但這劇不是讓觀眾去追捧一種生活或者鄙視一種生活態度,因為這劇中的很多角色就是你我。它的存在應當是促使人們都現代物質生活進行一點反思。
不過不管是奢華物質生活,還是安居鄉下與世無爭,都只是個人選擇而已。我們無權加以干涉。
只希望最終人們都能找到自己的inner peace。而不是一味地自我安慰說「我很幸福」。
2.20更:
關於自卑感,除了回答剛開始引用的言情小說《圓舞》里不成熟的語句之外,我想說很多學者已經進行了詳細的研究。
奧地利心理學家阿德勒以主客二分的方式進行了剖析:自卑的最終根源在於人類不可能超越宇宙的博大與永恆,也無法掙脫自然法則制約的客觀規律。東印度心理哲學家奧修認為沒有像自卑感這樣的東西,只有「自我」的現象。在奧修看來,成為一個內在豐富的人是不需要與他人比較的,空乏的人只會看別人擁有的東西,因為嫉妒,所以人常受苦。(不是指女主)而自卑往往和自我認定與安全感緊密聯繫,比如我生來是一朵月季花,如果一時的社會標準是玫瑰最美,那我該怎麼辦?如果我認清自己出身不可改變的現實,並且相信百花齊放,抱著一種真誠的態度去欣賞玫瑰,才能活得更自在。
2.20更:
引用圓舞里那句話,並不代表該把它奉為真理,而是自覺感同身受。
曾經我以為多閱讀多觀影多看看世界,展示自己光鮮亮麗的一面,被人稱讚就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但當我在社交軟體上秀著今天吃什麼時,身邊的朋友發去國外求學的豐富生活,去各地旅居的精彩見聞,我慢慢開始了解自己日常生活在一些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以及這種比較之無意義。每個人都只能是他自己,並完成他自己的使命。
就像銀魂里阿銀說的「與你們這些公子哥不同,我光是活著就竭盡全力了。」
但我們仍然是有自由意志的,可以竭盡全力地做出自己的選擇。
我努力生活不是為了展示給旁觀者自己的生活。現在的生活可以使我很滿足,同時卻根本不能和別人的相比,更沒必要比較。
努力充實自己的生活,不是急於告訴他人「我很有趣」,更不是找優越感,而是這樣才能體會到生命的美好與感動。
做真正自己愛的事的時候,開始不在乎他人的評價,每當談及自己所愛,永遠雙目明亮。
(可能有點跑題了,但這就是我想說的)
大城市相對於小地方,存在著不可避免的冷漠和稀缺的人情味
《玉觀音》里來自小村落的安心說:她喜歡北京,因為這裡沒有人認識她,這樣她就能生活得自在一些。在大城市裡,不婚主義、同性戀等都變得合理合法,你不用活在她人的期望之中。而這種不設限和無拘無束的生活的好處的反面就是稀缺的人情味和不可避免的冷漠。
如同一舉一動都被監視的「小地方」就是《東京女子圖鑑》中綾拚命想要逃離的地方,在那個她認為隨手可以撿到機會的東京,一次次戀愛經歷告訴了她這個城市應有的冷漠。
當她用學歷、年薪、階級、容貌等打量別人的時候,卻忘了別人同時也在這樣打量著自己。
綾的男友之一,和服店的老闆對他說:我可以給你奢侈和有品味的生活,但我不能給你婚姻。在綾決定離開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綾長大了啊。便頭也不回的消失了,彷彿終止了某種交易一般,互不相欠各自安好。她的一次次戀愛都因為這種明碼標價的交易結束得冷血而理所當然,這是大城市相對於小地方隨處可見的冷漠。
綾應該懂得,逃離小地方來到大城市,就不得不承受這種大城市的冷漠。
認知決定人的行為方向,而人永遠只是被環境驅使的奴隸
最後,平凡的她終於在40歲時在這個城市站穩了腳跟,她被當做令人憧憬的女性接受過雜誌的採訪,也擁有的年輕時候羨慕的職位,她經歷過職場的爾虞我詐,在「渣男」中周旋徘徊,他人的冷嘲熱諷,被現實踐踏,40歲的綾沒有得到20歲時來到東京所憧憬的所有東西,即便她在這場博弈中,扛著虛幻的理想大旗與現實博弈,愈挫愈勇。
誰都不得不說她就是該劇編劇黑澤久子先生說的那個勇敢的都市女性,她值得令人感慨和尊敬,但她沒有清醒的意識到自己也許怎麼努力都逃離不出自己固有階級的塵封,把一次次在東京這個城市帶給自己的浮華美麗的泡沫當做是真實存在的躍升,她把去時尚雜誌工作、和代理商男友約會、三十歲前在米其林三星法餐廳約會就是好女人、老公能送愛馬仕包包的婚姻...這些形式當做是能過上別人羨慕的生活的標誌,用不同程度的代價去換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泡沫,從始至終她一直都跨越不出自己對生活狹隘的理解,被固有的社會價值觀亦步亦趨,任意踩踏。
也許是環境造就了人,千年塵封的男權主義社會致使綾所遇到的男性們都將女性伴侶看做是一個生兒育女料理家務的賢惠人妻。代理商男友因為那種家境良好、沒有理想的「全職女朋友」離開了她;而在綾唯一一次的婚姻里,男方因為一個能給自己生兒育女並且更加「賢惠」的女子離開了綾。這種把女性只當做生育工具與家務勞力的觀念也讓綾受到了傷害,40歲的綾最後沒有和誰在一起,看起來不是一個圓滿的happy ending,卻凸顯了整部劇的殘酷又尖銳的現實性,正是這樣直面殘酷現實的情節讓這部劇在萬千都市職場劇中脫穎而出,成為爆款。
大城市or小鄉村,無論選擇哪一個遠方,都一無所有也應有盡有
這部劇里,誰也沒有苛責過綾,她的選擇她的觀念似乎沒有什麼錯誤,但是細思熟慮卻覺得那麼病態,可悲。綾直到40歲都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出了錯,她一直堅守著年輕時候想要追逐的一切理想的生活,這一路磕磕絆絆她已經得到了當初自己追求的:在時尚行業成為品牌經理、三十歲前在某些高級餐廳吃飯、有過代理商男友等等,她確實得到了很多在小地方沒法兒得到的東西,但是為了成為別人羨慕的人,她似乎從來沒有感受到充實,她依舊依靠著別人的價值觀在生活,不知道自己最想得到的東西和對自己獨立的自省自查,讓人覺得單純勇敢卻空洞可悲。
無論選擇哪一個遠方,你都可以一無所有也都可能應有盡有,大城市有冷漠無情,誰說小鄉村就沒有虛偽假面?大城市的婚姻支離破碎如同交易,誰說小鄉村的婚姻就可以一帆風順?
生活永遠給不了你太完滿的答覆,卻會給你必要的回答。不管選擇哪一條路,請勇敢接收生命中所有該面對的好和壞,這樣的人生不是完美的但這才是真正完滿的人生。
我前兩周在朋友安利下看完了這部劇,話題有點冷了,但還是有些話想說。本文前半部分梳理劇情(大劇透),看過此劇的盆友們可以直接跳過讀後半部分,當然如果你想重溫劇情也可以喲!
最近有部日劇很火——《東京女子圖鑑》,據說在北上廣深打拚的每個外地草根女,都能在女主綾身上多多少少找到自己的影子。劇中描述了來自秋田的女生綾到東京打拚的二十、三十、四十歲人生。不知是不是編劇對職場生活的了解有限,整部劇在綾的職場發展這條故事線上,只是簡單地敘述了一個莫名其妙就開掛的職業晉陞路線,綾從一個年薪十幾萬的小職員,成長為年薪五十萬的中層管理。看著像是日本版的《杜拉拉升職記》,但其實真正貫穿全劇主線的,還是綾那難以描述的感情生活,那走過她二十、三十、四十歲人生的六個男人。
第一個男友,直樹。同樣來自秋田,同樣居住在生活成本較低的三茶,同樣是名公司小職員。獨自來到東京打拚的綾,與背景極其相似的直樹,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下班牽手一起買買菜,兩人在家一邊吃著壽喜鍋一邊對著電視節目大笑,在狹小的床上相擁著醒來……很快,綾便開始不滿足這「穩穩的小幸福」。
分手後,綾把家搬到了更加繁華的惠比壽,通過聯誼會交往上了第二個男友,隆之。年薪五十萬的金融才俊,家中有豪宅的富二代,無疑這是全劇中女主最想嫁的人物設定,在二十幾歲的尾巴上,綾以為自己終於能夠成為別人眼中的好女人,一個在三十歲前能夠在米其林餐廳Joel Robuchon約會的女人。沒成想,那個嘴上說自己是不婚主義的隆之,轉眼拋棄了她娶了富二代女生結婚,因為這樣的婚姻才能對他的職業晉陞帶來助力。
步入三十歲以後,綾遇上了一個開和服店的大叔,一個有婦之夫。有人說,這個時候的綾,為著那些憑一己之力夠不著的物質享受,做了小三。她與大叔了斷逼宮之時,大叔輕描淡寫地撫著她的臉,說:「我的綾長大了啊」,轉身便消失在酒店的走廊中,背影里沒有一絲流連。這時候綾才知道,原來自己不是小三,原來大叔對自己並沒有愛,他不過是用物質換來了她更新鮮的性愛,而自己不過是個二奶。忿忿不平的她打電話給和服店老闆娘,說她丈夫在外面有了人,老闆娘更是輕描淡寫地來了一句:知道了,謝謝提醒。你看,他不愛你,而且除你自己以外,沒人在乎。
結束了與大叔的這段毫無波瀾的關係,步入33歲的綾,看著同齡人紛紛結婚生子,開始有了緊迫感,於是通過相親會,找到了一個同樣年入五十多萬的中產老公。看著這位顏值極度掉線的老公,不禁讓屏幕前的觀眾大跌眼鏡。這個階段的綾,似乎是看透了,她想找的是一個能夠支持自己,不會拉低自己生活水準,還能和自己一起生養小孩的人。可是,綾後來發現,丈夫所說的「支持老婆」,不過是相親書上學來哄騙女人結婚的話術,勤勞一天下班後,丈夫是寧願在沙發上躺著等老婆回家,也不搭把手做任何家務的人,更可笑的是,兩人的性生活也沒有質量可言。
離開中產老公的綾,漸漸步入了自己的四十歲,被年輕的小鮮肉盯上,養起了男人。好景不長,小鮮肉很快就被比自己更有錢的富婆拐跑了。
最後的最後,綾選擇了跟自己那一直未娶的藍顏知己,也就是跟備胎一起搭夥過過日子。戲中的最後一幕,耐人尋味。她挽著備胎的手,看著迎面走來妝容精緻、背著名牌包包、生活貴氣的女人,對著屏幕說了下面這段話。
回頭看看她的二十、三十、四十。
綾只有在二十歲這個階段時,有過愛的勇氣和短暫的幸福。直樹給的幸福太平凡,二十多歲初入社會的她,看著雜誌上那些光鮮亮麗的女人,一直以為幸福的模板是「預約不上的餐廳、做代理商的男友、有意義的工作、六本木之丘、東寶影院的夜場電影、兩日一夜的箱根旅行、海瑞溫斯頓的鑽戒、三十歲以前在米其林餐廳約會」,她以為幸福是閃耀的、奪目的,所以她放棄了太過平淡的幸福,即使她能在心裡感受到這種幸福的深刻。
遇到隆之以後,她成為了那個讓一眾同事羨慕的女孩,她活在「別人覺得我很幸福」的泡泡里,她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完美的愛情。一個能在一夜間為了前途拋棄自己的男人,真的有用心愛過她嗎?一個男人並不是真心愛自己,難道她感覺不出來嗎?我只能猜,她沉醉在「我男友有錢有品有能力」的驕傲里,讓虛榮心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她誤以為自己愛他,其實她愛上的,是那個跟他在一起時被眾人羨慕的自己。
三十歲之際,完美老公人選跑了。這對綾來說絕對是不小的打擊,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她會一時墮落成為二奶,又為什麼她在婚姻里不再奢求愛情,而是得過且過。她想趕著自己在三十多歲能夠生育的年齡段里,過上周圍人都有的養兒育女的生活,於是潦潦草草地走進了婚姻。結婚之後發現,三觀不同、沒有溝通、性生活不和諧,失敗婚姻的幾大要素都佔了齊全。
經歷了這次失敗婚姻之後,她一度看得很開,想著過美麗而單著的生活。直到小鮮肉的出現和離開,讓她徹底對感情這件事失去了興趣。於是選擇找個備胎搭夥過日子,反正跟誰過不是過,有沒有愛情又有什麼關係。
記得這部劇我看到一半的時候,A站的彈幕上有人發言,說:「綾好厲害啊,總是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真的是嗎?
看到最後,哪個女生會想要舉手說,我就想過綾這樣的生活?
綾的悲劇,其實在第一集就揭示了。高中,當老師問綾以後的夢想是什麼時,她回答道,「我想成為一個備受羨慕的人」。綾啊綾,她從一開始就錯了,把自己的夢想建立在別人的價值體系上,又怎麼能夠過出自己想要的人生?
二十歲時,男友有錢有品讓人羨慕,於是拋下平凡的小幸福找了隆之。三十歲時,女人有家有孩讓人羨慕,於是匆匆找了個老公成家造人。四十歲時,一點都不幸福的綾回到老家,當年的老師看到她,恭喜她成為了那個「備受羨慕」的人,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來。走了一圈的彎路才發現,這「備受羨慕」的人生,並不是她想要的幸福。
我原以為在這一哭之後回到東京的綾,會開始思考自己的人生到底要什麼,結果最後一幕,她對著屏幕說:「貪婪的女人,只有把嫉妒當做人生調味品來品嘗,才是真正的都市女人,一起加油吧,因為想要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是啊,綾的價值觀,是都市的價值觀。熙熙攘攘的大城市,永無止境的物質與消費。不問自己想要什麼,只要是大家都想要的東西,那就是好東西。你賺多少錢?有沒有加薪?買沒買房子?媳婦生了幾個兒子?在家做不做家務?爸爸開什麼車子?去學校穿什麼品牌的球鞋?暑假有沒有出國玩?上到老頭老太,下到幼兒園小兒,所有人都在攀比。所以,幾乎所有都市人的生活,都過成了千篇一律的樣子,工作、買房、買車、購物、看電影……模板一樣的生活,連壓力和痛苦都是程式化的。
想起劇里那些丁克家庭女性吐槽生孩子這件事,在都市的價值觀下,要是有人作出了一點不一樣的選擇,要麼被別人鄙視為不得已而為之,要麼去鄙視別人活得多庸俗。去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都市裡總涌動著那麼多攀比的負能量?
不管是都市女人還是男人,千萬別把嫉妒當人生調味品來品嘗。嫉妒別人,不過是對自己無能的怨懟。被別人嫉妒,不過是因為你與其他人本質上並沒多大差距。
仔細回想這部劇,唯一能稱得上幸福的,大抵就是看透一切回鄉做NGO的那個男生,和家境雄厚離婚後自己開花店的那個女生。一個有才,有強大的內心。一個有財,有紮實的後盾。
寫到這裡,我突然恍然大悟了。要想幸福,要想擁有屬於自己的人生,要想在涌動著的負能量中獲得一抹平和寧靜,你要麼得有才,要麼得有財。當然,前提是,你得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實話一句,點到為止。
本文首發於公眾號墨力說MollySays,一個溫暖的公眾號,歡迎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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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地產前忍不住先和田園女權撕一下。前面有人說大家批判女主是因為雙重標準,如果女主是男的就沒一點問題了,就因為是女的才有人說三道四,反映了我們對女人的不寬容。
我就不信了,這個故事性別反一下,不就是這樣么:一個生在小城市秋田的男主凌不滿意小城市的生活來到東京,第一個女朋友是自己的老鄉傻白甜,睡過之後他嫌棄女朋友不思進取,這種平凡的幸福可不是他想要的,女朋友內褲起球了都還穿著,果斷甩掉,直接搬空傢具讓她找不到!
搬到惠比壽之後去聯誼,先邂逅了一個很優秀的女生長得漂亮賺錢又多,向自己套近乎,果斷拒絕,因為遇上了富二代白富美,氣質修養都要高很多。結果相處一段時間白富美說自己是不婚主義,不會和他結婚,轉眼嫁了和自己同階層的男人。男主於是很幻滅,這時正好遇上了一個富婆,說唯一就是不能和他結婚,但是可以帶他享受人世繁華,男主馬上同意。後來男主發現還是想要自己的孩子,然後又分手,富婆很瀟洒地扭頭就走,沒有任何糾纏。
男主終於下定決心結婚,娶了個收入不錯又有房的女生,就是相貌丑點。結婚之後發現和這個女生到底沒有真愛,於是分居,分居時老婆出軌,男主離婚。
男主好友給他介紹港區事業型白富美,男主見過之後覺得果然是理想再婚對象,白富美知道男主想和她結婚後挑明,談戀愛睡覺都可以,自己未來結婚還是要本階層的,不過可以長期保持炮友關係,男主又很傷心。最後男主選擇了自己公司的女性閨蜜在一起,偶爾街上看到有男生手挽白富美,還會意淫那個就是自己。
好了就這吧。要是哪家電視劇敢這麼演,男主還不被女人罵抽抽了?!也就因為綾是女的,我們才哀其不幸,怒其貪心。這個社會果然雙重標準!其實,誰也沒饒過誰,都是對著對方性別提各種要求,這個片子不是很清楚么,男人選女人只看年紀和顏值,就如同女人選男人就看家世好不好有沒有錢,這不一回事么,社會達爾文主義而已。綾你不想變了女強人之後被男癌們嫌棄,就選對象時也別嫌棄人家男人沒錢沒家世不是?綾的上進我都很看重,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去追也沒什麼錯,最煩她的我邦驚詫,你竟然不想和我結婚?!有什麼好驚詫的,自己追求的生活,不能奢求人家配合,再苦也自己過下去,活出一個真女權,像Gucci上司一樣,也是一種瀟洒。話說那個Gucci上司像傲骨賢妻裡面的戴安有木有,也是凱撒心中最性感的女人類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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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東京女子圖鑑》火了,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讀。有談感情的,有談婚姻的,有談階級的,凱撒來談談地產的角度,怎麼看《東京女子圖鑑》。
凋零單調的秋田市
可能是未來三四線以下城市的寫照
中國的城市化進程剛剛過半,農民進城是前半場,小城市人往大城市聚集是後半場。從日本的人口發展規律來看,90年代泡沫破滅,日本人口也開始萎縮,但東京的人口卻在增長,怎麼增長?從其他城市吸血。未來缺少人口缺少產業的三四線以下城市,很可能會缺乏基礎設施以及機會,變成劇中的秋田市,大家準備好了么?
特大城市,階層固化
東京的今天可能是上海的明天
綾來到東京後就開始爬階梯,從普通的市井街區「三茶」(上海很難類比這個地方,近似於莘庄吧),搬到了年輕時尚的商業重心惠比壽(有人說相當於中山公園,有人說相當於徐家匯),然後再搬到銀座(靜安寺南京西路),每一次搬家都帶來換男朋友、工作的提升,連品位和氣質都隨之不同。
不同的是,東京各個區的房價差距極大。生活上差距也極大。最傳統意義上的東京:
東京23個區,面積623平方公里,人口900萬。其實相當於
上海中心城區(外環線以內,面積660平方公里)。
然而23個區之間房價可以差到10倍以上。最貴的中央區、千代田房價超過了30萬元人民幣/平米,而最便宜的葛飾區和足立區則房價不足2萬元人民幣/平米,相差15倍。這個與上海非常不一樣。
要知道,東京的23個區整體是要比上海外環內繁華的。繁華程度相差比上海各區小,房價相差卻比上海大了很多,問題出在哪?答案是階層,東京的房價買的不只是周邊交通配套等現實的好處,而是階層的劃分。可能兩個相鄰的區,幾站地圖的距離,房價就能差出一倍去,原因是這兩個區域住的人已經不是一個階層。真正的富人階層就是用高房價與周邊平民區相區隔開,房子本身不值那麼多錢,身份區隔才值錢。
再拿另一個我們時常對標的世界之都紐約來對比:
紐約的精華在曼哈頓島,面積59.5平方公里,論面積差不多上海內環內(面積114平方公里)的一半。介於曼哈頓的超級高樓和人口密度,就約等於上海內環內吧。
曼哈頓島上最高端的住宅當屬東57街,也被稱為億萬富豪街,公園432號和One57都在這條街上。公園大道432號最近成交的房子,成交價為單價59萬人民幣,還是504平米的大戶型哦。One57的頂層豪宅,成交單價則在68萬人民幣/平米,遠遠高於北京上海的價格。
然而即使寸土寸金的曼哈頓島上,普通高檔住宅的價格單價也只有12-15萬/平米,甚至10萬單價以內也是可以買到的。與我們動則10萬+的內環內價格相當。
一旦出了曼哈頓島,則房價迅速下調,比如與曼哈頓一河之隔的皇后區,3-8萬單價的房子比比皆是,與曼哈頓島的距離其實都並不遠。
北京上海全市普漲,越是往外越是漲得快的情況是相反的。人家城市的邊界已經比較清楚,城市已經不如中國城市一樣快速擴張,也沒有大量的人口拼盡全力也要上車買房,所以周邊房價並不嚇人。這也佐證了,北上的這輪郊區大漲,其實是怕被甩開的焦慮情緒作怪,本不必漲得這麼快。等到階層分化的差不多了,大概率的會是市中心的房價飆漲,再次拉開差距吧?
固化的階層和婚姻
富裕階層也擔心階層滑落
在一個以身份地位為導向的國度里,婚姻的壁壘也早已高築,不容跨越。綾其實很優秀也很努力,但是除了第一任老家的男朋友外,後面連續三個富裕階層的男人,都壓根沒有想過要與之結婚。直接點說,就是你不是我的結婚對象。
他們需要的結婚對象是什麼樣的呢?大體是和他們一樣處於富裕階層,也有家庭可以依靠可以互相幫助的,對自己事業發展有利的。至於愛情,談那東西傷錢傷地位,還是算了吧。
大家都努力保持自己的階層地位,以這個為第一需求。
隆之說自己是不婚主義,並不一定不是真心。然而當他需要結婚以取得升職向上爬的機會時,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不愛的人結婚。
律師君也是如此,說什麼還是會和港區的女孩子結婚,大概不會找到愛情。都是一個道理,為了強強聯合保住階層不下滑的需求罷了。
當然這也是有副作用的,就是外遇盛行。即使不是年輕時就開始了,等到了和服店老闆的年紀也早已開始,因為婚姻沒有愛,何必對它忠誠?
東京的現在,是否也會是20年後的上海呢?當我們還在說「富二代」的時候,人家已經經歷了「富N代」了,階層固化已經成了常態,小圈子也早已形成。外來人想靠婚姻改變階層也已經不可能,每個人在自己的階層一點點努力,以求上升一個階層而已。但如果你說就算了,我不爬了,其實三茶的平民生活也還不錯。這樣的社會你喜歡么?
不談城市談樓市都是耍流氓
關注「相信凱撒」
剛寫了個劇評,圖文版見http://www.jianshu.com/p/ef8fbc66c3a3
前天終於一口氣刷完了《東京女子圖鑑》,日劇或許是有鎮定人心的作用,我甚至對人生看開了許多。在國內輿論里,女人30不嫁,彷彿這輩子就很難找到什麼好的了,而綾的故事告訴你,人生處處峰迴路轉,無論野心多大,東京它都包容的了。
這無疑是真正擁有都市精神的一部劇,看這部劇的時候我覺得日本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化國家,無論從城市建設上看還是人物的精神風貌。
讓什麼知足常樂都見鬼去,既然是知足常樂的人,待在老家就好,何必來東京呢?
綾的運氣好爆了。剛到東京,一迷路,就遇到一個暖男,還是老鄉。被同事叫去喝酒,又遇到了這個暖男。在數次邂逅同一個暖男之後,他成了她男友。後來去聯誼,遇到一個高富帥,覺得這才是想要的生活,把暖男甩了。
但高富帥是不會跟她結婚的,這之後還有除了婚姻什麼都能給她的和服店老闆(超級有品位的帥大叔),一個想結婚時從婚介所挑出來的老實男人(婚後出軌),咖啡廳里的小鮮肉,港區的大律師……綾把各種類型的男子體驗了一遍,他們也代表了不同檔次的街區——東京二十年,沒白走一遭。
一口氣刷完11集,感覺日劇很厲害的一點就是這樣心平氣和的把故事講完了,這劇情放在國產劇豈不是得撕逼大戰個十幾場?
結尾處,失去婚姻的女主終於明白階層是不可跨越的,又散步到出發的地方,再次邂逅當年的初戀暖男。兩人相視一笑,正要相認,暖男的妻兒來找他了,他沒有回頭,也無法回頭。
諷刺么?是她不懂得珍惜么?但諸位有沒有想過,男主角二十年都住在同一個街區,這顯然不是女主想要,如果只是普通的幸福,那又何必來東京找?
第一次聽女主角說不想滿足於普通的幸福時還覺得是她貪心,但看到二十年如一日的男主角時,我理解她了。
想要更好的生活,並且願意為之奮鬥,這又有什麼錯?空虛也罷,虛榮也罷,她就是一個令職場新人羨慕的好女人(而且生活能力很強)。她成了少年時自己嚮往的那種人,或許甚至身邊同一個階層中已經沒有幾個能夠與之匹敵的女子了。這時候,她感受到了深切的寂寞。上層圈子不能接納她,昔日同事好友也都當媽了,讓她在事業上的成功都無人分享。這時候的女人不需要一個還等著她伺候的丈夫,那些有錢的太太也起不到什麼作用,她只需要一個男伴,一個能讓她安心傾訴的好友。
寫到這裡我不禁陷入了思考:到底什麼是幸福呢?普通人要的幸福是一種結果,一種狀態,綾的幸福是一個目標,是不斷地征服、體驗與佔有。被人羨慕是需要資本的,成為百里挑一的人,她做到了,從二十歲到四十歲她變得越來越美,越來越自信,因此我羨慕綾,羨慕她永遠留給自己機會,永遠敢去嘗試,哪怕結果是諷刺的。
你看,人與人之間,起點大不一樣。沒有擁有過的東西,根本談不上看破。有人說,她只是想被人羨慕,這樣的人生是空虛的。我認為綾的人生一點都不空虛。不要忘記太多所謂知足常樂不過是能力不足的一種妥協,最難的恰是永遠不放棄自己的目標。
誰說女人一定要知足常樂? 畢竟她拼了這半生,不過就是為了逃離平庸的生活。普通的幸福沒有什麼不好,只是當東京女子還野心勃勃的時候,總是不滿足於和一個普通的人一起分享這種普通的幸福。若是一輩子住在三茶,又怎能看盡這東京的繁華呢。
無數人的成功都是因為「心魔」,女主角的心魔不過是想站在東京的高處,去體驗那些她作為一個小縣城來的女子從來沒有機會體驗的。她的初心就是到大城市去,大城市也給了她想要的一切。這就是真正的都市女子,把嫉妒當做人生的調味,如同千千萬萬北漂女子一樣,這並沒有什麼值得指責。
開始看覺得平平無奇的劇 畢業願望的時候綾說想要成為一個讓人羨慕的人 看向窗外的神色和與老師談話時的漫不經心讓人覺得不適 覺得一定是個思維非固定模式的女主 後面的劇情可能會不接地氣式的邏輯清晰
但當女主來東京後 整個劇給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 跳過了所有共通的困苦 只專註於女主對東京的幻想 從在三茶時平凡的過早擁有的通俗式的浪漫 伴隨著女主野心的一直是恰如其分的機遇 富二代男 包養她的上流社會 適合的結婚對象 離婚後的小鮮肉 以及最後陪伴的閨蜜男
而她之所以願意停止野心的原因 也是因為觸碰到了上流社會的天花板 無論如何 憑藉自己 都無法那樣一擲千金呀 她可以過得讓人羨慕 可總有人讓她羨慕
焦慮 不甘 不同年紀有不同的壓力 而他人在她眼中 總是擁有著恰好的幸福的一面 很難停下來吧
整部劇的妙處在於拍的現實 甚至對於看慣了偶像劇的人來說有些殘忍 比如和服店老闆瀟洒的離開 反過來是女主不甘給他老婆打電話說他有了外遇 卻只得到了一個「哦」的回答 比如自己終於上了雜誌採訪和舊友分享的時候 她們的人生重點卻已經在孩子身上了 比如即使找了一個這麼丑的老公 也會挑三揀四 希望女主下班後煮飯洗衣 並且剛結婚時所說的支持老婆夢想也不是真心實意 而是來自於相親指南的教導 比如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街角處剛好遇見帥帥的初戀 然而相視一笑後 初戀的女兒和老婆就出現和初戀一起離開了
真好沒有出現瑪麗蘇的情節。
剛開始看到野心勃勃的女主的時候信誓旦旦的說女主選擇的肯定是和我想要的完全不同的人生 到後來才看出綾的焦慮並非完全是來源於她的野心 而是來源於周圍人的幸福
只是想要和她一樣幸福啊 程度相同的就可以了啊
可 有時候 就是很難做到呀
另外覺得很棒的一點 隨著女主一直在換的住所 所處的階段不同住的剛好舒適的住所 從只能住得起的三茶到後來人與人之間保持距離與尊重的代代木上原 就是一種 側面反應需求的感覺
最後是突然想到的一點 女主觸到上流社會天花板的時候都已經回到秋田了 打算過那種普通的幸福 卻又在老師說她已經成為被人羨慕的人並拿出她的採訪時痛哭 之後又回到了東京 除了因為採訪時光鮮亮麗是虛假的 還因為她想要永遠保留這份假象的光鮮亮麗吧
劇終時 女主依舊對擦肩而過的人心懷嫉妒 彈幕都說女主慾望過分 但我覺得 和身邊的人比較然後找准自己的位置 這是自我校正的常態吧 很難有人光憑自己就能屹立於這個世界 但凡有人好的過分總會讓自己自慚形穢然後引起危機感
唉 這麼一想做個上進的人好難哦我以為在看東京男子圖鑑.........
「 預約不到的餐廳,外貿代理店的男友,有意義的工作,六本木之丘,toho cinemas的晚場電影,一晚兩日的箱根旅行,harry winston的婚戒,幸福的婚姻。這都是會讓人生圓滿的要素,選擇參與東京這場遊戲的女人們,作為角色扮演的主人公,一個個地填充完成遊戲的要素。「最終章結尾的時候凌子的男性朋友在燈火璀璨的東京街頭,邊走邊說著這些話。 其實在本劇最開始,凌子想要從鄉村去到東京發展的時候,也一邊看著雜誌一邊說著這些美麗的東京夢想「預約不到的餐廳、外貿代理店的男友、有意義的工作……",然後毅然決然的來到東京工作。
凌的家鄉,安靜的小城
東京街頭,繁華
凌說 「完全沒想過馬馬虎虎地工作,一直付出對等的努力,但是越往上看,越發現東京是深不可見的無底洞。看著同齡的女性把遊戲完成得漂亮圓滿,我就會感到憤怒不平。鄰家的草坪總是綠的,寬闊的,然後還會美到令你心生嫉妒。」
在城市打拚的女性,應該深有體會。這個時代給了我們更多改變命運的機會,可以選擇離開閉塞的小城,靠著自己打拚在大城市站住腳跟,將自己的夢想一點點實現。但是也會偶爾有憤懣不平和不甘心。在底層慢慢積累的痛苦,難以實現的物質需求,對更好生活的追求,不知何時碰到女性職場天花板的恐懼,不學習的話可能會被淘汰的危機感。啊……為什麼其他女性可以處理的這麼完美。
「予約の取らないレストラン、代理店の彼氏、やりがいのある仕事、六本木ヒルズ、マズシネのnight show、一泊二日の箱根旅行、Harry Winstonの婚約指輪、幸せな結婚、人生をコンプリートするための……」
從凌高中畢業一直演到她四十多歲,每集很短,但都很有意義。我們都心懷期待的來到城市打拚,期待著和許許多多的人遇見,期待著美好的人生。
「月は綺麗ですね」
期待有一天能遇見一個人,牽著他的手,走在街頭,看到月亮很美,自己也幸福的留下眼淚來。(日語梗:日本人很含蓄,所以夏目漱石在翻譯我愛你的時候,講今夜月色很美。)
結尾的地方也是不俗,沒有說遇到真愛,幸福一生怎樣的,說因為還想要的東西有很多,有一步一步的加油,對!
有些男人除了婚姻,什麼都能給你。
有些男人除了婚姻,什麼都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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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妓晚景從良,一世之煙花無礙,貞婦白頭失守,半生之清苦俱非。
要zuo趁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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