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劌論戰》中的齊軍為何不一鼓作氣直接攻向魯國軍隊,非要等魯國軍隊擊鼓出戰?

這跟當時的戰爭法則有什麼關係?


春秋時候的人,身上有濃厚的貴族氣息,視打仗如遊戲。寧可打輸一仗,不會不按貴族禮節來。所以才有「退避三舍」這種事兒。到戰國,平民氣息就壓倒了貴族氣息。那種事情就不會再存在了。
而且,東方齊魯之國是貴族氣息濃厚的地方,中原宋衛之國次之。西方秦國晉國更差了點,南方吳國越國楚國就完全不行了。如果魯國不是跟齊國打,而是跟楚國打,曹劌這一套就完全不行了。


這是作戰禮儀(戰爭禮)的原因。

《軍法》以鼓戰,以金止。不鼓不戰……君子不戰未成陳之師。

春秋戰國時期的人作戰是有準則的,這些準則記載在三代(夏、商、周)兵法中,這些兵法對於作戰時的禮儀有明確的規定。
宋襄公泓水之戰時:

冬十一月己巳朔,宋公及楚人戰於泓。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濟。司馬曰:「彼眾我寡,及其未既濟也,請擊之。」公曰:「不可。」既濟而未成列,又以告。公曰:「未可。」既陳而後擊之,宋師敗績。公傷股,門官殲焉。國人皆咎公。公曰:「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古之為軍也,不以阻隘也。寡人雖亡國之餘,不鼓不成列。」對宋襄公在泓之戰中的表現,古今人們毀譽不一。毀貶之人除宋國國人外,當時的宋臣子魚也說:「君未知戰。勍敵之人,隘而不列,天贊我也。阻而鼓之,不亦可乎?……獲則取之,何有於二毛?明恥教戰,求殺敵也,傷未及死,如何勿重?若愛重傷,則如勿傷。愛其二毛,則如服焉。

宋襄公恪守作戰禮儀,不肯在楚國軍隊渡河列陣之前進攻。
齊晉鞌之戰時,駕車逃跑的齊頃公被敵軍將領韓厥追上時:

韓厥執縶馬前,再拜稽首,奉觴加璧以進,曰:『寡君使群臣為魯、衛請,曰:『無令輿師陷入君地。』下臣不幸,屬當戎行,無所逃隱。且懼奔辟而忝兩君,臣辱戎士,敢告不敏,攝官承乏。

韓厥不但言辭遜順,而且舉止都很謙恭。兩次下拜行「稽首」禮,並「奉觴加璧以進」,獻上觴酒和玉璧,完全是按君臣應有之禮來對待齊頃公。
同以上兩例一樣,曹劌論戰時齊軍不直接進攻,也是受了作戰禮儀的約束。可以說,春秋時期戰爭禮不僅確實存在,而且作為「國際戰爭法」為當時的作戰雙方所掌握和遵循。作戰禮儀貫穿著戰爭的每一個階段,起著約束人們行為的作用。
參考資料:《左傳》
部分引文來源於互聯網。


因為兩軍對戰前是行進隊列,在發現對方後,估算好合適的距離,就要開始整隊,變換成戰鬥隊列,準備互相進攻。當隊伍整好後,雙方擊鼓前進,然後兩軍開始交鋒。

魯國在這次戰鬥中,選擇了不擊鼓,等待對方過來。

那麼齊國的軍隊需要走的距離,就比以往更長了。走著走著,隊伍就不齊了,古代戰爭中隊列是非常重要的,所以走一段路,停下來,重新整理一下隊列,於是就有了擊三次鼓的情況。

上面也有人舉了泓水之戰,就是很好的描述了古代的作戰方式。

宋人既成列,楚人未既濟。

宋軍已經變換成了戰鬥隊列了,楚軍還在採用行進隊列渡河。

既濟而未成列

楚軍已經全部過河了,開始從行進隊列,變換成戰鬥隊列。

齊軍和楚軍,都是因為自身的強大,所以採取了輕視對手的作戰方式。

魯軍抓住了對方輕視自己的這個弱點,以逸待勞,成功擊敗對手。

宋軍則是死抱著傳統不放,於是導致了自身的失敗。

左傳中成公十六年,也有一段描述整隊變換戰鬥隊列的。

甲午晦,楚晨壓晉軍而陳。軍吏患之。

楚軍搶佔先機,一大早上跑到晉軍營前,擺好了戰鬥隊列。晉軍就頭痛了,敵軍離得太近了,自己出營,還沒來得急變換成戰鬥隊列,對方就會攻上來,那麼失敗就不可避免了。

范匄趨進,曰:「塞井夷灶,陳于軍中,而疏行首。晉、楚唯天所授,何患焉?」

晉軍的范匄就說了,那我們就把營里的井灶給填掉,平整好土地,在營里把戰鬥隊列擺好,然後在營寨上多開幾條通道,方便我們以戰鬥隊列出去。晉楚誰贏誰輸,這是老天定的,不要擔心。


貴族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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