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中科院院士李小文?
2015 年 1 月 10 日,曾被網友稱為「布鞋院士」的中科院院士、北師大遙感與地理信息系統研究中心主任李小文因病在北京逝世,時年 67 歲。
李小文,中科院院士,中科院遙感所所長,地理學與遙感科學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長江學者特聘教授,專長於遙感基礎理論研究,是李小文-Strahler幾何光學學派的創始人,成名作被列入國際光學工程協會「里程碑系列」,在國內外遙感界享有盛譽。主持過多項攀登、863、重點基金、NASA基礎研究項目,現在是973項目「地球表面時空多變要素的定量遙感理論及應用」的首席科學家。
每天一斤二鍋頭,120萬的獎金捐出來設了個基金。一直自稱「自己從來沒用功念過書,從來沒努力爭取過什麼,從來沒有過多高的覺悟和志向……」
一天一斤二鍋頭,聲稱自己從來沒努力過。秒殺所有學霸。看的我無地自容。。無地自容。。。
放到古代,就是一放蕩不羈的名士,「天子呼來不上船 自稱臣是酒中仙」。
放到電影里就是「火雲邪神」。
ps:配這個圖不是宣傳他的「窮」,事實上他這位置,拿著國務院特殊津貼的,收入還是秒殺知乎上大多數人的。
老人家不拘小節,不求名利,在採訪裡面甚至自黑。完全沒有大牛高高在上的感覺,看到他就讓我有興趣更多的了解「遙感」是什麼。
Update:
個人觀點:
1. 個人努力與成就值得敬佩;
2. 選擇「簡簡單單」(在有經濟實力的情況下,選擇簡單的生活方式)做科研,非常人所能及也,我個人非常敬佩,但大力宣傳提倡這種生活方式不太妥當;
至於對「李小文院士走紅網路」這件事情,None of my bussiness. 下面不負責任地提供兩種觀點,討論區隨便發表看法。
人們瘋傳李小文院士,我非常擔心事情像《感動中國》的山村醫生那樣發展下去,公眾感動之後就覺得科學家就應該那樣精神崇高的同時物質上極盡窮酸,然後覺得哪個科研工作者不像李小文一樣窮酸就是境界不夠,就是不道德——這實在是中國人的強項。
簡樸的生活與科學家身份沒有任何因果關係,李小文只是恰好兼備這兩種屬性而已,真正的情況是科學家比任何人都有資格過上奢侈的生活,沒完沒了渲染李小文的簡樸害了其他科學家不說,對李小文也是莫大的羞辱:我在科學事業上奉獻那麼多,到頭來人們關注我是因為我的窮相。
via 人人網@劉大可
網友瘋傳李小文,並不是因為想看他的窮酸,事實上有正常思考能力的人都知道院士生活條件絕對很殷實,公眾是尊重科研工作者的,就像頒給袁隆平國家科技獎幾百萬獎金,所有人都覺得這是他應得的;人們感動的是處在高位的泰然,是在物質豐富的條件下無視物質的品質,就像看到大學裡騎自行車的教授會肅然起敬,但知道他買得起任何車,這樣的宣傳無可厚非,反倒是覺得這種宣傳反感的人們,你們在反感的是什麼呢?說到底反感的是來自輿論的對自身未來的處境的限制,說實話你未來買宇宙飛船還是航空母艦我真的不感興趣。
via 人人網@曹森
@秦亞冰 :中科院院士光腳穿布鞋照片走紅 網友戲稱掃地僧下評論:小文院士一直是久仰大名,但無緣見面,也許今年去北京開會有機會見一面:),在下也是在所里的遙感室混的,雖然其實是做模型的,只是用了一些遙感數據,遙感方面的功力和小文先生相差太遠,其實沒有資格很專業的評論他的學術地位,但是身在遙感室,小文院士的成就以及學養還是有不少的耳聞,近年來他關注了遙感真實性檢驗的尺度效應問題,和本室的室主任有過很多這方面的探討,是本室執行的國家重大科學研究計劃的理論奠基人之一,研究室開學術沙龍時大家還經常對他的學術思路展開討論,可以說小文先生一直活躍在國內遙感研究的前沿,有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小文院士的年齡也處於可以發揮重大作用的時段,相信他在學界將來會有更突出的貢獻。
至於他出現在公眾視野里的形象,我覺得這個很正常,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老一輩的科學家在科學風範上就是這樣讓人無可挑剔,中科院系統里學養深厚的老先生很多,很多都是這個低調、務實、永遠在學習和鑽研的作風,外表上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老頭老太太,不修邊幅,說話謙虛的很,一查履歷嚇死人。
本室一位當年北大物理系畢業的遙感方面的前輩,雖然沒有取得院士的地位,但是成績斐然,桃李滿天下,不遜小文先生,他60多歲開始自學最新的編程語言,近80歲還在世界到處跑,追蹤學術研究的前沿,回來給我們報告最新的進展,老先生倒沒有小文先生這麼仙風道骨,是慈眉善目款的,永遠微笑著解答你的問題,永遠是在鼓勵、幫助,從學術和精神上給予年輕人很大的支持。這種人都能長壽、喜樂,是我們的楷模。
科學研究的起源,本來就有歐洲貴族精神的傳統,是貴族們閑暇時的對未知事物的一種探索活動,既然是貴族,當然不能沾土豪氣、商人氣;而要有貴族、士族的精神面貌。只不過近代以來,科學研究逐漸成為一種謀生手段,用科研來發財和炫耀的人越來越多,搞得大家覺得科學家就是該講名講利的,但是,真正的科學大家,自然是有很多沒有丟棄這種修身、治學、做人的精神傳統的,這也是眾多大師能取得重大成就的一個內在支撐點。我想,無論在什麼樣的社會,像小文院士這樣真正的科學家,都不會消失,而且,他是真正代表科技工作者應有的風貌和品質的。
真學者,他對定量遙感有貢獻!但是當所領導單位管理方面一般般不算擅長。還是學者本色。
說個段子:因為他過去是北師大的,當遙感所所長時經常說漏嘴「 我們北師大如何如何,你們遙感所如何如何」,我就逗他:「你是難道北師大派來中科院當卧底的嗎?」
還有上班他永遠有個超級大海碗,裡面一天下來全是煙屁股,一天一海碗煙屁股的海量。他喝酒也是海量,上班也喝酒。
有天開會坐旁邊工作人員要給他茶杯蓄水,他一下子攔住了說我這裡千萬不要開水,會議間歇對我說「我這茶杯里都是白酒」 我拿起蓋子聞了一下,還真是!偷喝的!
現在回憶起來,哎,傷感!
他不一直都是男神嗎?!
特別個性也特別有才的人
不擺架子
郵件都看都回復
在遙感界絕對的大神啊
沒什麼官僚氣
在天朝尤為可貴
現在網上瘋傳的關於他的報道(也是top上貼的那些)都是幾年前的了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火起來了
後知後覺?
轉自人人:
劉大可:人們瘋傳李小文院士,我非常擔心事情像《感動中國》的山村醫生那樣發展下去,公眾感動之後就覺得科學家就應該那樣精神崇高的同時物質上極盡窮酸,然後覺得哪個科研工作者不像李小文一樣窮酸就是境界不夠,就是不道德——這實在是中國人的強項。然而簡樸的生活與科學家身份沒有任何因果關係,李小文只是恰好兼備這兩種屬性而已,真正的情況是科學家比任何人都有資格過上奢侈的生活,沒完沒了渲染李小文的簡樸害了其他科學家不說,對李小文也是莫大的羞辱:我在科學事業上奉獻那麼多,到頭來人們關注我是因為我的窮相。
我是看完了現有的回答才來說兩句的。李小文院士很了不起。不過無論在任何領域,能做到如此的成就,有如此的作風,都很了不起。只是希望,不要讓輿論的添油加醋大驚小怪,讓大家有一種「搞學術的就應該這樣過著清貧的生活否則就喪失了學術研究的高尚之風」的想法。優秀的科研人員,為科技發展做出巨大貢獻的學者,熱衷教育的教授,他們理應追求享受幸福的生活,無論是精神上還是物質上。清貧與否,輿論和他人沒資格評頭論足。
我尊敬李小文院士,是因為他卓越的學術成就,而不是他的生活作風。那樣的生活與否,都是他的權利。李院士年輕時絕對是個段子手!
貼一篇李院士二十年前的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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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文的中國之行
春節前後,我簡短地回了一趟中國。此行的目的之一是為中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贊助我的一項計劃開個頭,同時去見我思念了四年多的年高的父母。
啟程之前,一些朋友囑咐我寫下所見所聞,而他們可以通過閱讀來緩解他們的思鄉之苦。我答應了。可是後來才知道,把這些零碎的片斷組織成有趣的文字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幾番猶豫之後,想起朋友「愛弟」答應過幫我修改,才決定簡單地把筆記湊一湊,最多重新推敲一下用詞,盡量保持原貌。
一、飛機上的同路人
聯合航空公司(聯航)從波士頓到芝加哥這一段是美國國內的班機,所以直到轉上從芝加哥到東京的班機時才真正感到是在回家了。超過一半的乘客是中國人,其中大部分說上海話,另有說普通話和廣東話的。也許是時逢春節,飛機上座無虛席。若在平時也這樣,聯航一定賺大錢了。許多中國乘客抱著孩子,大都是一到三歲的。這些孩子一定是第一次去見他們的爺爺奶奶吧。
雖然機艙很滿,聯航還是在非禁煙區為座位在禁煙區但想吸煙的乘客預備了兩個座位。我坐在那兒和其他的煙客聊天。一個在馬里蘭某地餐館打工的年輕人告訴我說,這是他自拿到綠卡後,連續第三年在春節時回家了。但和前兩年不同,這次回去是要娶個老婆,而且無論如何也要定下一門親事。他接著嘆了口氣。
「怎麼了?」我驚奇道,「那是好事啊!我應該祝賀你呢。」
「你不知道,你不明白。」他沉思著說。「你想想,憑什麼像我這樣一個侍應生,可以吸引那麼多的好姑娘,還可以從中挑選?還不就是一張綠卡!現在呢,那個鬼頭保護法案把幾十萬張綠卡送給那些有學位的,我們之間還能有競爭么?而且如今在中國發財容易多了,我很多老同學都富了,花起錢來比我闊氣得多。再有,也是因為那個鬼法案,那些靠綠卡娶來的老婆就要比過去等得更久才能動身。所有這些加起來,我怎麼也不能再等再挑剔了。」
但他看起來還是快樂而健談的。我妻子身邊的一個上海女孩彷彿就沒有這麼高興。她在美國已有十年,這是第一次回去看她同在上海一所大學任教授的父母。她在一所美國大學獲得了學位,並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長得也漂亮,實在沒有理由會這樣寂寞而且消沉。我沒有多問,只是偶爾聽了一些她與我妻子的談話。我猜她學習工作得太專心,以致一直沒有遇見一位心中的王子。這次是不是回去相親呢?我和妻都沒好意思問。希望她現在已找到她的幸福。
那些說上海話和廣東話的,在飛機到達東京時另搭別的班機,消失了。而去北京的飛機則空得很,大多數人甚至可以躺下來。我和一個吉林延邊來的年輕漁夫聊上了。他說,近年來,很多台灣和南韓的漁業公司僱用年輕的中國人在他們的船上。由於語言的障礙,韓國船通常僱用延邊來的人,但不一定非要是朝鮮族的。他自己就是漢族人,不過會說韓國話。這些被僱用的漁夫先坐飛機到新加坡,在那兒上船,然後駛到非洲、英格蘭和秘魯。訂的合同是500天,其中在海上航行帶些休息有50天,其他的450天就只是打魚了。最後,當另一批合同工人到達後,他們就從利馬飛到洛杉磯,再到東京。五百天中,他們沒有假日或周末。一批十多個人中,每一個都很年輕,且無比的強壯。我想知道合同之中,他們工人能賺多少,而代理人又得多少。可他好像很不願意回答。直到後來我才從《華夏文摘》那裡得知這種收入可能算是國家機密,不應該多問。但我當時並不知道。
二、機場的愛滋病毒檢查
在飛機場只對中國人做愛滋病毒檢查,是最讓海外的學生學者受不了的。所以不久前,一些學生學者搞了個集體簽名,上書政府,要求在中國人外國人平等對待的基礎上,改變這一政策。據上書的發起人說,中國大使館告訴他們,愛滋病毒檢查的做法已有了修改,不管中國人外國人,所有人都應接受檢查,或者顯示一個合格的近期檢查的結果。
當我們走到機場候機室的入口時,有人建議我們接受愛滋病毒的檢查,避免將來可能會有的麻煩。於是我們來到付檢查費的小辦公室。櫃檯前擠了很多人,之中又有許多不斷問著有關愛滋病毒檢查的政策問題——例如誰該接受檢查,而誰又可以免掉,等等。我問:「我們是一對在一起旅行的老夫老妻,而且我們只計劃在中國逗留很短,是不會對公共健康造成任何威脅的。我們是不是可以免掉檢查呢?」辦公人員令我吃驚地反問了一句:「你們有綠卡嗎?」我彷彿一下子泄了氣,身高縮了三尺。「沒有……」「那就交錢!」櫃檯後面的人命令道。
交錢之後(兩個人二十美元),來到另一個驗血的小屋。屋子裡不到十個人。填完表後,我們排上隊等著抽血。我注意到針頭都沒用過,所以應該是乾淨的,但裝著抽血樣品的試管放得有些亂。因為有兩條隊,所以如果有兩個人同時被抽血,護士搞不好就會把標籤貼錯——其實她真的弄錯了一次,不過她立刻就自己發現了。我不得不擔心其他得了愛滋病毒的人的標籤會貼到我的血樣上。結果,當針頭刺進我的皮膚,我突然大叫了一聲。其實並沒有那麼痛,但我很想把自己的不愉快這樣喊出來。還好,抽完血並給我的檢查報告蓋上章之後,我看到蓋的是「陰性」二字。可是轉念一想,我不由得又問那護士:「你怎麼知道檢查的結果是陰性?我的血樣還在那兒,根本沒做任何檢驗呢。」護士簡單地說:「怎麼,是陰性你不高興啊?」「我,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護士接著答:「看這兒是怎麼寫的!結果要72小時後才會有效!如果我們發現是陽性,會根據表中填的地址及時通知你。如果你想更快地得到結果,可以留下電話。」「不用了。謝謝。」
我沒有看到任何外國人接受檢查,或是出示他們過去的檢查結果。至於我的檢查結果,後來從沒有人要看,所以我一直就放在桌子上。也才發現,報告上甚至沒有我的名字。
邊境線和海關的檢查好像比過去簡單、容易多了。比如,五千塊錢以下的現鈔不必再上報。彷彿沒有人在檢查行李,除了行李要在輸送帶上通過監視器。不管怎樣,對老實人來說,是容易多了。
我終於走出候機室,並和同事們握手。現在我又在北京了!當夜星光燦爛。
三、我所見的通貨膨脹
第二天早上,我妻子出去買了些快餐早點,有包子。我驚喜地發現,那是四川包子,不是北京的。妻告訴我說,街邊排列了好多賣快餐的小販,包子、油條、油餅、餛飩,等等。這些私人攤販必須在早上九點之前收攤。賣包子的那位從四川來,難怪有那熟悉的風味。
早飯後,我上街去轉。我們樓前的超級市場叫「海中市場」,顯然是「海淀區中關村市場」的簡稱。許多新飯店新商店找不到更聰明的法子來命名,而都用簡稱。於是有很多「科電」公司(中科院電子研究所),「科遺」飯店(中科院遺傳研究所),等等。後來有人告訴我,這科遺飯店是遺傳研究所和體委聯合興建的,所以本應該叫「遺體飯店」…
…
海中市場實際上是一個由許多私人商販組成的購物中心。過去他們都是沿街做生意的,但現在不再被允許。我們以前的安徽小保姆,如今就在市場里和她丈夫一起賣蔬菜。她好像並不在乎這樣的變化:「租金付得起,在裡面也比在外面日晒雨淋強。而且,」她接著說,「我們沒有別的辦法。」她在來北京之前訂了婚,但後來不再想回去結婚——她再也受不了村裡的那種日子。我們不好問她現在的丈夫是否就是以前的未婚夫。「你妹妹怎麼樣了?」妻問。「她還好。她逃出來了,現在在北京城裡做事。」她的妹妹也曾經是一個小保姆,後來曾被人拐騙賣到黃河中游一帶去。
我花三塊錢買了一瓶二鍋頭,比四年前貴了一半;習水大麴是9.80元一瓶,瀘州二曲2.50元一瓶。我又買了一包最貴的「紅塔山」香煙,十二塊錢,比以前貴了一倍。「鳳凰」的價錢(一塊三毛錢一包)倒是讓我吃了一驚。87年之前我還在四川時,「鳳凰」算是最豪華的牌子之一(大約七毛錢一包)。這牌子一定是一直在走下坡路了。
同時,美國香煙倒是比國產的紅塔山要便宜。比如,萬寶路是十塊錢一包。有些朋友懷疑它們是假的。於是我亮出在飛機上買的免稅的萬寶路(十六美元一條,大約十四塊錢一包),經過幾位噴雲老手的研究品嘗,兩種萬寶路的品質味道都差不多。價錢竟會這樣低,讓我迷惑不解。
我很快又了解到,同一牌號的商品,在不同的商店裡可以有不同的價錢。有些朋友對此不滿,他們習慣了同貨同價,而現在只好要學會比較價格。但最令人不滿的還是充斥於高檔名牌中的假貨,如茅台、五糧液和萬寶路。據說每二十瓶茅台中才有一瓶是真的。於是在朋友們相聚開一瓶茅台時,辨別一下真假已成為一種儀式。
中午飯,我們花了十六塊錢買了一整隻北京扒雞。雞蛋的價格是一斤2.70元,豆腐一斤1.20元(白的)或1.30元,挂面1.05元一斤。蔬菜供應非常充足。四川人最愛的豌豆尖賣到六塊錢一斤,在我看到的蔬菜中是最貴的。黃瓜和番茄的價格相當合理,只是我沒有記下確切的數字。水產品像對蝦、螃蟹和烏龜,價格極為昂貴,據朋友說,超過一百元一斤。普通的淡水魚(草魚鯉魚)通常是幾塊錢一斤,但實際價錢最說不準。速食麵一元到一元八角一包,其中台灣的「康師傅即食麵」最有名,也最貴(1.80元)。
談談書吧。我到私人書攤轉了一轉。受歡迎的雜誌像那些文摘型的大約三四元一本,而同類型的報紙是三四毛錢一張(兩開一張)。有裸體畫面作封面的雜誌則更貴,大致要十塊錢到十二塊錢一本。《李敖作品精選》的平裝本是5.80元一集(共有四集)。《張治中回憶錄》一本十六元。這本回憶錄相當厚,有三百多頁,其中有很多1946到1949年間國共和談的第一手資料,是我從沒讀到過的。在這些書攤上,還可以找到一些禁書,像《廢都》。我印象中被檢查的《防左備忘錄》也以一般的價格在出售。另有一些四川和湖南出的系列,相當有思想性,資料實在,口氣也和「標準」的不太一樣。我在中關村的新華書店裡就找不到這一類書。
總的來說,這四年間的通貨膨脹很明顯,但我不覺得情形令人沮喪。高檔貨物的價格漲得比低檔的快,所以像我這樣的窮人還是可以盡心享受二鍋頭和「鳳凰」,而那些大官自有他們花錢的地方——只要他們喝的是茅台而不是xO,花的錢最後還是流回到中國社會上。
除了美國香煙,唯一沒有怎麼漲價的是低檔的衛生紙,以及施捨給乞丐的錢。我路上看見兩個乞丐,都是頭髮花白的老太婆,跪在街邊,無言地把頭埋在地上。我猜那是一種「長跪」吧。但她們的罐子里,只有零星的幾枚硬幣。
同事和朋友們並不很抱怨物價的膨脹,至少遠沒有88、89年時那樣不滿。一個原因也許是他們的工資升得比「紅塔山」的價格要快。同事們——有些已升到正教授或更高——根據不同的級別與工齡,通常可以有每月五百到八百元的基本工資。如果通貨膨脹能保持現下的速度的話,他們工資的調整應該超過了「紅塔山」漲價的速度。
可是他們還有不滿。問題之一是,他們缺乏挽留研究生的手段。畢業後的研究生可以很容易地在其他公司里一個月賺一千五到兩千元。
最讓他們擔心的還是極度缺乏的研究基金和實驗室保管費用。做為課題負責人,他們需要足夠的錢來付給研究所各種各樣的開銷與雜費。同時,他們又要承擔實驗人員40%的工資及額外獎金。甚至,在研究生畢業之前,他們還要找到足夠的錢以保證學生們能繼續念下去,因為給學生的津貼實在太低。這些都是很值得憂慮的。
另外,如今這些課題負責人比過去有更大的權力來決定如何分配基金,所以壓力也大了。他們不得不用部分研究基金來請各方面的關係、同事甚至學生吃飯,為的是將來能繼續得到資助,也為了能鼓舞同事和學生。過去也有這樣的「用研究的錢請客」,但現在,請客的壓力、標準都猛漲了,似乎也更為便利。這也許就是為什麼如今的研究基金的爭奪比過去要激烈得多。
四、領取研究基金
如果我盡談自己的經歷的話,有些讀者可能會覺得無趣。但有些朋友想知道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基金委)向海外學生學者提供研究基金的情況,而我除了親身經歷,實在沒有別的可說。因此希望大家忍耐。
當我獲取博士學位回國時,聽說基金委對於歸國博士的支持很有興趣。於是就試了一下,87年初交了一份簡短的申請,預料中地被通過了。次年寫了一份更認真的申請,也被批准,並得到更多的錢。每個課題各持續三年。
我的第二個課題本是要在1989年開始,結果那年在北京進行科學研究的情況並不好,所以十一月間我又來到美國。離北京前,我為如何完成計劃而擔憂。我曾要求同事們不必管我,繼續做下去。好在我的美國老闆弄到一項由NSF(美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會)資助的課題,同我那些基金委的課題合作。結果兩項計劃都圓滿結束了,超出我的預料。
接著我國內的同事建議我再申請一筆基金來繼續我們的研究與合作。這一次他們更加雄心勃勃,想嘗試一項尖端課題。該項課題申請在一九九三年開始,並得到了很好的同行評論。但由於課題負責人(我)在美國,所以沒有被通過。去年,基金委為了鼓勵更多的海外學生學者回國做研究,考慮改變政策。同事們聽說後就重新申請那項計劃。這一次終於通過了,但在第一次計劃會議上,我必須在場訂出工作計劃、時間安排和資金分配,否則的話,同事們還是拿不到錢。這就是為什麼我今年一定得回國一趟,並受到同事們極其熱烈的歡迎。
基金委希望有更多的海外學生學者通過這樣的途徑為祖國的科學發展做出貢獻。他們並不在乎回國的人有沒有綠卡,而最重要的是課題的質量,以及國內的研究隊伍能否通過合作從海外的課題負責人那裡學到東西。地學部的代理負責人林海教授給了我他的電子郵址,歡迎海外的學生學者與他聯繫:Linhai%bepc2@Slacvx.bitnet。
我不能確定這是否是第一位國家幹部向海外學者公開他的電子郵址,無論如何,這是應該受歡迎而不可誤用的。我聽到國內一位資深科學院院士警告另一位說:「千萬別把電子郵址公開。——會有很多亂七八糟的信,像『請幫個忙,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她我一切都好。』他們只是想把他們的長途電話費轉到我的帳號上!」這種無聊的信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只會讓人對高科技產生懼怕。
我們學院的新指導徐教授也很熱心地邀請海外學者到學院里去講課或做研究。他想建成一所「公開學院」,任何合格的科學家,無論國籍、來處、現居哪裡,都可以來。有一間裝了空調的辦公處就是為這樣的賓客科學家準備的。不過很不幸,每當空調打開時,計算機中心的電源就斷掉了。這個問題在我回美國的前幾天解決掉了。
徐教授希望我能在學院里留上至少半年,但是我在波士頓的老闆需要我在四月份前趕回去。我們最後決定,除了我那「凍結」的職稱,其他大部分的事都能在三月中做好。我的行程於是就安排得很緊,只有五天的功夫回家鄉一趟。我們也只好坐飛機。
同事們已經幫我們買好了飛機票和保險。保險是一定要買的,而且證明要隨身帶著。還要付15元的機場費,不然也不讓進。真是豈有此理。後來我想,京城到底是京城吧。可當我妻子從成都飛回來時,她除了要買人生保險,還得給行李買保險(一件五元)。那兒的機場建修費是30元,最後又要付45元的「附加服務費」。什麼「附加服務費」嘛?不過又是一出「巧立名目,橫徵暴斂」。
難怪有些老人關照我說:「不要留下來,政府和1949年的國民黨政府一樣腐敗。我們很快要遭殃了。」我相信老人們的經驗,但我也想指出,一個很大的不同是,現在並沒有一支百萬雄師伏在延安企圖奪取政權。所以,繼續改革的機會還是有的,中國也許最終能克服過渡時期的困難而進入一個新紀元。他們總是搖頭嘆氣。
有一位黃教授。當我得知他仍在寫著研究各種問題的論文——從華北平原的乾旱到廣東工業化所造成的土壤浸蝕——並給出自己的解決方法時,我很驚訝。「他多大了?」我問一位同事。「八十二吧?」我不能不在這兒美言幾句,因為他的論文里有一些很值得年輕人考慮的觀點。後來那位大約是他朋友的同事遞給我一本他的工作的集子。書中有他的簡歷。三十年代早期,他跟隨著丁文江博士。抗日戰爭期間,他開始著手計劃中國的經濟建設。他想,「如果中國戰敗,那我們就都完了;但如果中國生存下來,那我們就要發展經濟。」從那時起他就獻身於中國地理方面的問題研究,先是在國民政府,後來在共和國政府,最後進了中國科學院工作。他用八個字來總結他的一生:「不謀名利,鍥而不捨」。我瀏覽了一遍他這六十年來的工作,可以說始終如一。
正好不久之前,有人問「中國的脊樑是什麼?」我想,就是像黃教授這樣的人吧。有這樣一些知識分子,中國和中國文化應該,而且能夠,生存下去。
五、成都的親人
弟弟帶著妻兒到機場接我們,開著自己的小麵包車。僅僅四年前,他還只有一輛改造的摩托車。他從一九八二年起「下海」,干起技術服務這一行,從給樓房裝公用天線,修理電視,到給學校裝修計算機房。看來過得不錯。同時,他妻子在一家處境困難的國營自行車廠工作,現在只能拿到70%的基本工資,但她實際上在丈夫的私人企業里做事,不必去工廠上班。
父親是一個退了休的工程師,每月退休金有五百元,包括算不清的五花八門的津貼補助。母親也已退休,每月拿三百元。父親退休後就過著清閑的日子,母親卻是一輩子也不曾閑過,不時地還找些奇怪的事做。
父親原先的單位從一些工廠得到「原始股」並賣給退休的職工做為一項福利。頭兩次,父母沒有買,擔心「炒股票」風險太大。但當第三次單位又再賣時,這種「原始股」已很明顯是一種出售國營財產的方式,所以父親花五百元買了他的那一份。那是在九三年春節之前。僅僅三個月後,股票價值已猛漲到三千元。母親覺得該脫手出售了。單位里負責出售股票的幹部想以五千元的價錢買回這一筆股票,但母親不再信任他,因為頭兩次單位出售股票時,他沒有向退休的職工們解釋清楚,結果自己從中大賺了一筆。母親決定直接到工廠里去。工廠是在樂山,大約四個小時的車程。她上了火車,告訴父親說當天會回來。在樂山,並沒有正式的股票市場(成都也沒有),但很多股票經紀人聚在一家茶樓里做他們的生意。比較各種價錢後,母親決定找一個直接的購買者。那些經紀人相當友好,大約是被這個勇敢的老婦人感動了吧。於是其中的一個告訴她說,有一個買主幾天前剛離開去了五通橋。母親迅速地搭上一輛長途公共汽車,直奔五通橋,找到了那人,並以10.025元的價錢賣出。當她以勝利的姿態回到家時,全家人都已急壞了——她有三天不見蹤影了!
我姐姐1967年從南開大學畢業,如今在一間殺蟲劑研究所工作。因為市場上主要都是進口的殺蟲劑,他們現在處境困難。結果她的收入比她兩個孩子的少得多。兩個孩子都是近幾年大學畢業的,一齊和他們父親在一家石油化工研究所工作。三個高收入加上一個低收入,她的一家的生活水準大約在平均之上。
我另還有三個退休的親戚。其中兩個是夫婦,曾在中學教書。他們的收入低薄,津貼也很少。要是在幾年前,他們還是可以通過在高考補習班裡任教賺些額外的錢,但現在很難找到這樣的工作了。更糟的是,他們的三個孩子都不比平均水平高:最小的為一家半官方的沒有多少人買的報紙擔任攝影記者;長女在一所大學裡負責為窮學生供應課本;另一個兒子,一位年剛過四十的電工,打算早一點退休,因為他們工廠處境不妙,鼓動職工提早退休(男子45歲,女子40歲)。我在成都的所有親戚中,數這一家的前途最為難測。
另一位已退休的親戚原在小學裡教音樂。現在她在那新買的漂亮公寓教鋼琴。光教鋼琴,她每月的收入就有五百元。她的小女兒一度是成都的一位流行歌曲歌星,每月可賺兩千塊,如今去了福州。她另有四個兒子,幹得都不錯。最大的那個負責一家集體所有制的建築企業,不僅度過了朱熔基提出的緊縮政策,甚至還擴大了經營。我問他怎麼乾的,他解釋說:這項政策的矛頭指向國營企業,而他們的企業,本質上是集體所有制。還有個好名字:「危房改建公司」,雖然他們實際上做的是房產整修。所以他們避開了壓力,並且在其他同行企業受到打擊時掙得更多的生意。這位母親的孩子們都很孝順,可以說,在我的親戚中,她是最快樂的一個。
總的來說,成都人的生活比過去好得多了。食物的供應充足。豌豆尖是七毛錢一斤,柚子是兩三元一個。又有很多過去同季不曾有的菠蘿和香蕉。重慶火鍋已成功地佔據了成都市場。當我的外甥們討論去哪裡吃喝時,我聽到:「過去的三家老媽中,一家搬走了,另兩家不怎麼樣。」我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麼,姐姐便解釋說:「『皇城老媽火鍋』是個火鍋連鎖店。我們管它叫『老媽火鍋』或更簡單的『老媽』。」一個城角可以有三家「老媽」,可以想像這「火鍋侵略」的規模了。
除了食物供應,成都在住宅方面也進行了改革。幾乎我所有的親戚已經買了自己的住房。擁有自己的地產對人有一定的心理影響,他們對於未來的變化擔心較少。管子在兩千五百年前說:「有恆產者有恆心。」此話在今天也不假。住宅通過兩種方法出售。一種是出售財產擁有權,另一種是出售住宅使用權——使用者不可將這種權力轉賣給第三者,但是可以傳給子女或賣回給原來的主人(公家)。用第二種方法買住宅花錢少得多,但買主如果不能完全擁有財產,對將來就不那麼有信心。其實,居民們無法選擇買房的方式,全由單位決定。
城市交通仍然是一團糟,不同的是有了更多的行人、汽車、摩托車,而不再有那麼多的自行車。小巴士和計程車,加上傳統的公共汽車、電車、三輪車,現在的交通更方便了。三輪車的價錢比我印象中的十年前漲了十倍,如果三四個人一齊坐,幾乎和叫計程車一樣貴。
由於生活水平提高了,在回國的人面前,人們的胸膛也挺起來了。過去有一個年輕的學生回到家鄉,娶了一位美麗的縣中學女教師。他說他能在美國輕而易舉地找到個金髮女郎,但他決定「把一個家鄉姑娘從苦海中解救出來」。他的故事已成為地方上的笑談。
我一直認為在一所典型住宅中,29寸的大彩電放不下,但家家戶戶都還是想要一台。在成都的為歸國人員設的「免稅服務店」里,根本沒有小於25寸的電視機。最好的29寸電視價值1800美元,次一點要900美元。因為在海外每半年就可以免稅買一「大件」,我已經積累了可免稅買八台29寸電視的定額。可惜價錢對我來說還是太貴了(我還在想著花300美元買一台電視機呢)。另一種「大件」是小汽車。有人建議我賣掉
定額(屬不合法交易),再「名義上」地擁有一輛小汽車,但我沒有去試。
因為要在二月十五日之前趕回北京,所以我必須在十三日坐上火車,或十四日坐上飛機。我估計兩條路都很難買到票,所以就叫弟弟幫忙。他找到一位秦女士,她說不難辦,十三號那天直接把我帶到火車站就可以了。她曾經是一個在我母親單位門前賣菜的村姑,後來加入了我弟弟的私人企業,最後又干自己的了。如今她開著兩間磨坊,每間有職工十幾個。有了她的諾言,我簡單地打好行李準備北上,而妻子便留在家中搓麻將。
六、火車上
車站是新修的,不再是我熟悉了多年的那一個,但仍像過去一樣的擁擠。小秦到車站裡去找她的關係,半小時後,拿著一張合我意的卧鋪下鋪車票回來。總價是140元,包括好幾張小麵價的收據,其中一張寫著「車站修建費」。車票本身是125元。
我驚訝地發現卧鋪車廂很空。直到火車啟動了,我對面的下鋪仍然空著。早先聽說乘務員故意留著一些卧鋪票,以備在中途以更高價賣給乘客,他們便可將額外收入揣進自己腰包。但是由於近來的突擊檢查,情況不同了。有位乘客甚至排隊買到了卧鋪票。
享受著寬暢的空間,我開始為即將來臨的講課做準備。不巧,兩個女人帶著一個小男孩此時跑來佔住那空鋪。那男孩活潑而又吵鬧,兩個女人(一個大約三十歲,另一個年輕些)也非常話多。她倆是姐妹,可是那男孩叫那姐姐「媽媽」,那妹妹「姑」而不是「姨」。年長的女人似乎很得意別人的迷惑,解釋說,那男孩實際上是她哥哥的兒子。男孩真正的母親「下海」之後發了財,然後一腳踹開她丈夫,和另一個人結婚去了。失去父母的男孩此後便跟著這位姑媽過,並喚她做「媽媽」。僅僅半個小時前,姐妹倆決定帶著孩子去家鄉遼寧看他的爸爸。
「你們怎麼這麼快就能買到票?」我們驚訝了。「哦,不,我們不需要車票。我們是在鐵路上長大的,到處都有熟人。」她們驕傲地宣布著。「但要想弄到卧鋪就不同了,我們需要一張硬座車票去補票。——有哪一位幫個忙,到硬座車廂去借張車票?」一個好心的乘客到他朋友那裡,帶回一張硬座車票。那位姐姐便到總乘務員那兒花60塊錢補了張卧鋪票。
閑聊中,我們得知姐妹倆都從電視成人大學畢業,如今在曾是成都有名的「五冶」上班。姐姐每月賺三百元,妹妹憑更多的獎金每月四百。「這樣的收入夠么?」「說得過去,」她們答,「但是要想買『大件』就要別人幫忙了。」
晚上九點,廣播里說沒有卧鋪票的乘客必須離開卧鋪車箱。車箱頂上的燈全部熄掉了。姐妹倆擠在一張卧鋪上,那男孩睡在我的床上,我則在一旁喝著四川酒。突然間,四五個男人晃著電筒直奔那兩個女人。
「你們兩個,」總乘務員命令道,「把票拿出來。」姐姐掏出僅有的一張票,喃喃地解釋著。「不行!她必須離開車箱。跟我們來。」妹妹試圖解釋,沒有用,只好跟了出去。
他們走後,我忍不住擔心起來,因為那妹妹連一張硬座票都沒有。「別擔心,你妹妹不會有麻煩的。」我說。「擔心?擔什麼心?」她笑道,「你以為總乘務員不認識我們啊?」我瞪著她說不出話來。「他認識我們的,裝著不認識罷了,因為他們當中一定有會打小報告的。等會兒沒事了,我妹一定就回來。」果然,妹妹一個小時後回來了,而且總乘務員告訴她,過了半夜,會有另一張卧鋪空出來,她可以到那兒睡個好覺。
火車上的開水供應很正常。四年前,每到吃飯的時候,開水供應就會中斷,這樣乘客們就只好買車上的飯菜,而不能泡速食麵吃了。這一次好像沒有這樣的故意中斷。我又跑到硬座車廂找開水,那裡也不像我預料中的那麼擁擠。
可那是二月十三、四日。幾天後我妻子要去北京與我會合時,正逢「川軍出川」的高潮。每天都有五到七萬乘客擠在成都火車站前。武警被派來維持秩序。排隊的人一定要緊
緊抓著前面的人,「長龍」才不會被沖斷。
小秦一時也沒辦法通過關係弄到車票了,因為高潮期間管得很緊。所以我全家花了一整星期找人幫忙買飛機票或火車票。終於一個朋友從一所大學裡搞到一張介紹信,信中說:「第五屆人大代表,我們學校的某某同志,將赴北京參加第五屆人大第二次全體會議……」有這樣一封蓋著公印的信,我妻子終於買到一張飛機票。
後來我忍不住地跟她開玩笑說:「你現在是人大代表了,正是一腳把我踹開的良機啊。」在我看來,隨著迅速的社會變動,離婚現像越來越普遍了。有一天我在辦公,走進一個人說:「你大概不認識我吧。」我卻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但實在想不起來了。「我是某某,」他自我介紹說。啊,是了,他曾是所裡面一個實驗室的負責人。大約由於他是某位重要國家領導人的女婿,他很少在所里露面。他接著說他近幾年很不如意。先是「下海」後一無所獲,回到所里卻又沒了職位。後來他妻子又跟他離了。「離婚了?你們多大年紀了?」「都過了五十。」他1960年以全優的成績從北大物理系畢業,所以他現在想在我的項目中幫個忙。「歡迎您,」我衷心地希望這樣一個資深的北大畢業生能幫助我們,特別在有了那樣痛苦的經歷之後。可是最近我的同事們否決了我的決定。(這件事對「愛弟」應該有所啟發,不要輕易地放棄他的物理專業。)
七、一次不成功的採訪
我估計沒有多少讀者對我在北京的講課,或是研究資金的分配感興趣。所以我再次到北京之後的經歷中,只有幾件事好講。一件就是我在中國科學院高能物理研究所設了電子通信帳號,不過這種經驗已不再新鮮,可以去參看CND最近的一期CINET-L。另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是,我同意了學術交流信息中心(AEIC)和SOS中國教育基金會的朋友們,為他們在推動中國的科學教育方面所做的成績做些宣傳。只是我一直太忙,直到二月底才完成我的諾言。
同事們要我接受記者的採訪,提高我們研究項目的知名度。我在這方面實在是糟糕透頂,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我知道過去有些採訪報道中對我有誇張的描述,但那不是我的責任;如果這些誇張的話出自我的口,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可轉念一想,或許這是讓家鄉人民了解我那些SOS和AEIC的朋友們的最簡單的法子吧,於是我答應試一試。
由於時間緊,能找到的是《光明日報》的一位和善的三十歲出頭的年輕人。看了他的名片,我略感失望:《光明日報》國內政治部負責人——為什麼是「國內政治」?應該是科學教育部呀。
幾輪交談後,很明顯的他是想把我描寫成一位愛國的、勤奮刻苦的科學家。但我既不是愛國鬥士,也不刻苦,所以我坦白地告訴他,有沒有綠卡實在是個人的選擇。我自己沒有申請綠卡,原因很簡單:第一,我答應要回到所里工作;有了這個許諾,所里既沒有收回我的住房,也沒有將我除名。第二,社會上對年輕的海外學者有壓力,認為沒有綠卡的人無能,而以我的年齡不會有這種壓力。(我希望記者能向公眾說明,不要根據有沒有綠卡來劃分海外的學人:沒有綠卡,既不能表明愛國,也不表示無能。)第三,綠卡對我實在沒有什麼用。所以我選擇不申請綠卡是很自然的。
我試圖進一步地解釋我的觀點。我告訴他,很多海外學者捐款救濟國內的水災;SOS的志願工作者籌集資金以幫助落後的農村地區的孩子;AEIC的志願者為國內與海外之間的學術交流做了很多事;CND的志願者努力工作,每天把與中國有關的客觀、公正的新聞和信息傳播給數以萬計的讀者——許多這些志願者每天要在正常的工作學習之外多花五到七個鐘頭,而不得到任何金錢上的報酬。我告訴他,這些人是真正的愛國者,不管他們有沒有綠卡。
當記者把他的初稿送到我手上時,標題是「一個書獃子……」。沒有任何有關SOS、AEIC和CND的報道,還有些我的話被完全弄反了。原來那次採訪就好像兩個聾子之間的會談。
從新聞報道的角度來說,我大概只好扮成個書獃子。但是不提SOS、AEIC和CND,這次採訪對我來說就毫無意義了。我們過去的幾次會談都是零散的,所以我整理了幾段文字,要求一定要把這幾段加入報道中,否則還不如不登。據我的一位同事說,那位記者在電話中同意了。
可是直到我離開時,我仍沒有看到報道的第二稿。我囑咐妻子,如果有什麼東西上了報,無論如何要傳真一份給我看,我就可以向SOS和AEIC的朋友們交差了。
五月三日,我收到妻子的來信。她說,《光明日報》在四月二十日的頭版登了那篇報道,題目是「洋博士的愛國心」。據她說,文章寫得一塌糊塗,所以她忍住了不傳真給我,生怕我會心臟病發作。所以我只能對SOS和AEIC的朋友們說聲道歉了,因為我仍然不知道我的那些話有沒有傳出去——也許沒有吧。
由於我將很忙,最好就在這裡打住。感謝你們讀到這兒,也感謝那些來電子信鼓勵我堅持到底的朋友們。
一九九四年五月五日完稿 <lix@crsa.bu.edu>他終於紅到學術圈外,這一天終究是來到了;
當他是遙感圈是學術帝的時候,已經在整個大科研學術圈紅了,成為了一道風景線;
不是因為科研水平,是因為天天腰裡別著個酒壺每天一斤二鍋頭以及對學術圈問題的直言不諱。
這麼純粹的人很難見到了。
不管持什麼樣意見的人,請感受一下,你好好的做著科研,說著講座,突然一張照片上網了,呼啦啦一群人對你評頭論足說三道四,管他是讚揚你還是奉承你,只是這種把你丟到顯微鏡下面一點一點觀察評論的行為,到底算什麼?
心態好一點,也就一笑置之了,心態不好一點,我招誰惹誰了?
李教授是我院名譽院長,他出名了我們都很高興,但是發個新聞,大家點個贊,可以了,這等興師動眾的當做社會案例來進行研究討論,即使沒有詆毀的評論,我以為,還是過分了。
要尊重李院士,就真的尊重起來,專心做好自己,也讓別人能夠專心做好自己。
謹此一點想法,不是針對誰,只是覺得這樣的討論如果少一點可能會比較好。
李院士的主要貢獻在定量遙感方面,特別是植被遙感。
植被遙感早期的反演模型都是建立在適用於大氣的輻射傳輸方程的基礎上,形成了輻射傳輸流派。這個在國外是被廣泛接受的一種植被遙感思路,至今仍然盛行,包括最新的再碰撞概率模型,國外採用的都是採用輻射傳輸模型的方式求解。但是,輻射傳輸方程存在缺陷,它是一個微分積分方程,不可以直接解,只有近似解,並且近似解也很麻煩,需要做數值近似。此外,輻射傳輸方程是從大氣輻射傳輸過程中推理出來的。但是植被和大氣存在很大的差異,一、大氣中的分子、顆粒是接近於均勻分布的;二、分子間的距離遠大於分子自身的尺寸;但是這點在植被遙感中是不存在的。對於植被而言,葉子在空間中不是均勻分布的,特別是對於樹木而言,更是存在聚集的現象,葉子都是在樹榦中成團成簇的分布。所以,把輻射傳輸方程直接用在植被中是不正確的。
所以,在用輻射傳輸方程建立起來的植被模型中,長期以來並沒有觀測到的熱點效應,甚至連碗邊效應也存在問題。順便提一下,輻射傳輸方程的創始人是錢德拉斯塔門卡(大概是這個名字)獲得了諾貝爾獎,這哥們也是奇才一個,感興趣的童鞋可以依據線索找到準確的名字,看看平生經歷。
剛才說了,輻射傳輸方程存在問題,但是仍然被廣大歐美學者所深深的認同。
李院士和其導師Strahler共同合作,利用幾何投影關係,把遙感場景內的對象,按照反射率不同,化成不同組分,並利用幾何投影關係,計算在不同視角下各組分所佔比例,最終加權得到場景的輻射亮度。這一天才的想法,極大的簡化了遙感的模型。在這個模型中,沒有微分積分、只是簡單的線性關係,利用的是投影幾何原理,有熱點效應,能夠方便地算出場景中植被組分所佔比例,能適用於森林、作物。所以開創了幾何光學模型流派。後來原南大的陳景明老師發展出四分量模型、五分量模型等,將幾何光學模型進行優化。
當然,原始的幾何光學模型也存在缺陷,比如認為植被是不透光的剛體,植被內部的多次反射的影響被忽略,所以在弱反射的可見光波段適用性好,在近紅外波段範圍誤差較大。
對比於輻射傳輸模型的影響力,李院士和Strahler創立了幾何光學模型,相當於創立了新的門派,其意義可見一般。
至於李院士的個人品行方面,我想不用多說了,對比於其他同等地位的人,各位自行參考。
純手打,不愧對我學定量遙感一場。
去看李老的博客幾乎回了每條求助者的問題,從剛高考後的高中生,到業界的專業長論。每條的回復都認認真真,虛懷若谷。如此泰斗還能這樣實在令人敬仰!
專業不懂,但是看李小文簡介的時候看到這麼一個數據
其中38篇研究論文被SCI引用557次。
平均15次左右,這個已經比較不錯了。我國SCI論文平均引用次數只有6、7次,世界平均值11次左右吧。
再看一個數據
1981 年的碩士論文 1985 年被美國權威著作 《遙感手冊(第二版)》 收入, 1985 年論文於 1997 年入選國際光學工程學會「里程碑系列」, SCI 引用 113 次;
還有一個數據
Li-Strahler模型系列SCI引用次數經檢索,1991-2007年 間,陸表遙感模型SCI引用次數最高三篇論文為:(1) Myneni,93:193次;(2) Roujean,92:162次;(3) Li,92:155次。
對於遙感這種比較小眾的學科,兩篇文章SCI引用次數超過100次,如果數據沒問題的話,在哪個國家都能拿個院士了。
李院士在科學網博客上挺活躍的……
科學網—lix - 李小文
最近由於做的的一些東西涉及到李小文院士之前做的一些基礎性工作,便讀了下李院士上個世紀發的文章,讀完後感覺沒有踏實,耐心和細緻的態度是做不出來李院士的成果的,這個論文是IEEE的,一般文末需要附上作者照片,李院士的照片是這樣的,看後心生感概
剛才在微博上就此回應了一個網友,他說:
美好之收集者:學問到了一定程度,或許就很難有閑情關注衣著了,舒服就好,自然就行~~科學院這樣的人還是比較多呀!
俺回了一句:倒也不這麼看,覺得和學問沒那麼大關係。也見過學問好的人很愛打扮,很會打扮,看著也讓人歡喜,比如吳健雄.....
上張照片:
吳健雄(1912.5.21~1997.2.16)是世界公認的傑出女性物理學家。被譽為「核子物理女皇」和中國的居里夫人。吳健雄出生在江南小鎮:江蘇太倉瀏河鎮。吳健雄才貌出眾,又飽受中國傳統文化的熏陶,愛穿中國的高領旗袍,更顯女性的柔媚,加之她的氣質典雅,成了男生們歆羨的焦點,眾星捧月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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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時讀弘一法師和印光法師的故事,有一個故事印象頗深:
弘一法師寫經受印光法師的影響有一個契機。印光對他說:「今人書經,任意潦草,非為書經,特藉此以習字,兼欲留其筆跡於後世耳。」這和弘一法師秉持的「士先器識而後文藝」,「應使文藝以人傳,不可人以文藝傳」的觀點無疑是不謀而合的。
弘一法師發心刺血寫經,印光法師回信開示:「不要急著抄經,當務之急,先要一心念佛。刺血抄經耗費太多心血,令人心神衰弱,只怕反而成為精進念佛的障礙。俗話說,身安而後道隆。我們既是凡夫,就不要盲目效仿法身大士的苦行,只要念佛得一心,自然法法圓融。」然而,弘一大師還是因為寫經過多、用心過度而受病,印祖對此早有預料,說:「你就是為人過於仔細,樣樣事情不肯不認真,導致心力不濟,你還是專心念佛的好。」
印光法師(左)、弘一法師(右)
這個故事給我的開悟是:學佛不可掛相,也就是不要搞形式主義;想形式與內涵結合,也要量力而行,不然反得其害。饒是弘一法師這樣才華冠絕之人,也難免掛相而致使形式傷害實質。
再看院士李小文,他讓我想到了兩個人。一位是我在你幹嗎在乎別人怎麼想 - 虛晃一槍 - 知乎專欄 里提到的那位大學老師:
&>&>給我們上《力學》課的,是物理系G老師,平反右派,老煙槍,臉頰、手指和牙齒都被熏得黑黃,帶著黑框眼鏡,鏡片厚厚的,鏡片後那雙眼睛明亮,銳利,但又滿不在乎。他的課總是爆滿,別班的人都跑來聽,滿教室站著的學生。大學裡,我是逃課大王,唯獨他的課我坐第一排,有時我會看到他一隻腳上沒穿襪子,有時一截秋褲長出外褲探頭探腦,但他一邊講課一邊抽煙在講台上走來走去的樣子,帥呆了。&<&<
還有一位,是我的朋友 @鄧草原 。我是在上海的一次Erlang大會上頭一回見到草原的。一群人中,他最出眾。其實,他個兒不高,面色微黑,鬍子拉碴,但他拿著煙捲兒坐在那裡靜靜聽人講話,就是有種迷人的自在安然,讓他和身邊的人有了明顯的區分。
我看李小文的照片,對布鞋光腳啥的沒太在意,我注意的是他的面部表情和身體的姿勢,因為它們傳達出的那種落拓不羈的自在,著實迷人。——林肯不是說了,四十歲以前的面孔父母負責,四十歲以後的面孔自己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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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所在的單元,頂樓住著位奶奶,她以前是一位體育老師。70多歲的她,滿頭銀髮,燙成大波浪,非常漂亮。每天早晚奶奶都會下樓各鍛煉一小時,平時任何時候見到她,她都是盛裝下樓,裝扮之美,讓人賞心悅目。奶奶不是美人,但有女王風采。
鄰居中時有婦人對銀髮奶奶側目,有著或隱或顯的羨慕與嫉妒。我對銀髮奶奶的態度是:欣賞,不羨慕不嫉妒。因為我覺得我如果也那樣盛裝出行,一來沒時間,二來在修飾自己上天分不足,所以不如走瀟洒路線。
試想,如果身邊全都是李小文,或全都是銀髮奶奶,那這個世界該多麼乏味。好在真實世界從來都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你我即便既無李小文那般魏晉士人般的落拓不羈,也無銀髮奶奶盛裝出行的奪目光彩,但只要按自己的想法去真實地生活,也就少不了一分自得其樂,從而能滿懷喜悅地去發現、去欣賞李小文和銀髮奶奶這等開開心心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出自己風格的人,卻又未必認為只有穿成他們這樣才算活得瀟洒,更不會認為只有穿成李小文這樣才是真科學家。
寫得夠亂,大家湊合著看吧:)一個幸福的人。能做自己喜歡的事業,有能力把事業做好。人生觀價值觀不用扭曲,保持本來的樣子一直到老。和共和國幾乎同齡的那一代人中,有幾個能過上這樣的一生呢?
李先生離世後(2015-01-20)的補充說明:
此回答寫於「掃地僧」被廣為人知時(2014-04-29),文中的記述的事情發生於2013年7月。有人留言說,我太不尊重人了,我想申明的是,這裡記錄的是從「科學求真」的角度看到的李先生。
李先生離世後,也引起了社會上廣泛的追憶,從常人的角度看,李先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導師,我也在這裡也祝李先生一路好走。
本想刪除這個回復,但既然「求真」,有何必多此一舉,相信大家自有判斷力。
------以下為2014-04-29的原始回復-------------------------
大部分答案的回答者,都沒有提供李小文的一手資料,或者是主觀猜測、或者是道聽途說、或者抬頭仰視或膜拜。
我(網名:bigZatSN)在科學網上偶遇李小文,開始也是抬頭仰視,在和他有過一些直接的交流後,對他的認識發生了180度的巨大轉變,下面分享一下我對他的一些直接的、一手的、而且完全不同於主流圈子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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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資料:李小文在科學網的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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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了解他的為人,最好的一手資料是他在科學網上博客,其從2008年開博以來,他保持每天0.75篇的頻率,已累計發了1738篇博文,從2013年以來,更是保持每天1.09篇的高頻率。
附其博文發布時間統計:
其最新博客內容如下:
敬答好友——多大個事啊,不行算了
我個人的一些看法:
李小文並不是一個與其「樸素、另類的外觀形象」相一致的、只潛心象牙塔中研究的人;而是一個涉獵及其廣泛: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僅僅是他的專業)、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均有涉獵,在與人的溝通中經常插科打諢,同時也常體現人文關懷的世俗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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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手資料:我(bigZatSN)和李小文在科學網上的深入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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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交流讓我非常吃驚,也得出的結論完全不同於主流觀點的結論,先把結論列在這裡:
雖然李小文是學數學(幾何方向)出身的,但其概率統計學的根基一般,估計也就是最多是工科在讀研究生水平。(統計對遙感學科的重要性,遙感圈的應該跟有發言權!)
李小文學術上打太極的功夫一流,忽悠、跑題能力超強,一旦時機不對,就開始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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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是當時溝通過程的簡述,有工科本科程度的概率統計學背景的人都可以看看這些博客交流的內容,看看你是否也會得出和我一致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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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文在2013-7-2日發表了《請教:有沒有單參數的概率分布,可以描述雙峰?》博文,提出了一個統計學方面的簡單問題,但在後續的《答黃秀清和李銘兄》博文中,他提出了一個「深層次的問題」,恰恰是他提出的這個問題,暴露了其概率統計方面的真實水平,在《鳴謝並繼續請教:P(x)&>x???》中,他繼續談論「深層次的問題」,並明確質疑「傳統的右下方教條」,這些都進一步把他的真實學術水平給呈現出來了,但鑒於他的院士身份,沒有人往這方面去思考,除了認真的我(bigZatSN),在這些博文的討論中,網友ligrid的回復,基本上澄清了相關方面的所有疑惑。
李小文意識到問題後,開始迴避原來「深層次的問題」和「右下方教條」,並開始有目的的跑題和忽悠,他陸續發表了《滿地雞毛的洛倫茲曲線》《呵呵,老邪真的錯了???》《答黃秀清博友、李寧老師》《欠賬回復(1)》等一系列博文,而且利用其身份「倚老賣老」。必須承認李小文的忽悠能力,在其它不明原因的學者(如李寧)介入新的話題(洛倫茲曲線)討論之後,他已成功的金蟬脫殼,雖然我認為他應該有另一個版本的「欠賬回復」。
有趣的是,他後來於7-11發表的總結性的《夢回吹角連營》,還被加為「精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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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後續乏味地「刨根問底」前,現在輕鬆一下:這是當時討論時,用雙參數的β分布,給出的雙峰曲線,重口味的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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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以下是我曾經發給他的回復,希望能幫助大家抓住討論的主線,從我當時的回復看,有些已經是非常尖銳了,但他能不為所動,不得不服。(傳說中的厚黑高手?)
[11]bigZatSN 2013-7-5 12:34
重新看了一遍該系列的所有博文,嘗試理理您的思路:
您原來的問題是想用剃刀原則去構造一個雙峰分布的概率描述,但您可能有一個錯誤的觀點「P(x)&<=x」,雖然您對此表示懷疑。
各位網友積極嘗試解答您的問題,張學文、鄒謀炎都對原問題給出了很好的建議和方向,我也對您原來的問題給出了一些具體的建議。
黃秀清專門寫博文,給出了一些直觀的實例,來闡述「P(x)&<=x」不成立。
順著P(x)&<=x的思路,ligrid給出了一種「滿足P(x)&<=x約束」的情況,雖然他是學數學的,但他的思路是簡單直觀的,利用凸函數的特性。這又被您帶到了洛倫茲曲線,但ligrid很快就發現了洛倫茲曲線就是凸函數。
通過交流看到您跳躍的思維,佩服您質疑和學習的精神,也佩服ligrid的數學直覺。
很高興能在這裡和各位交流探討,學到很多,謝謝大家。
[1]bigZatSN
2013-7-6 18:05
本來不想說了,看到您「倚老賣老」地批評「搞科研必須執著」,那我就再執著一下吧:
1、您又把話題給轉移了。先順著您的話題討論吧:我認同黃秀清的「分5份、10份還是20份就不是關鍵了」觀點,我對Nyquist定理還有諸如柵欄效應等概念略通一二,您視乎是在偷換概念,或者說嘗試用極端特例去挑戰一般陳述。
2、我不同意您上篇博文的觀點「看來ligrid博友的說法統一了bigZatSN、黃秀清的思想」,我的觀點以及對之前討論過程的重述在「滿地雞毛的洛倫茲曲線」的回復中已非常清楚,您應該是看到了的。把ligrid、黃秀清和我放在一起這很有意思,如果把我們三個人的個性特性化,在數學上我們叄是正交的。
3、我認為這個話題的討論跳來跳去,以及大家無法跟上您思路的原因是:您總要去挑戰一個不存在的「右下方」的教條,而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有這個教條嗎?我多次明確向您請教,您視乎沒有聽見。您能告訴大家,在哪個圈子裡有個錯誤的教條需要我們去揭破它?
還是它僅僅只是在您個人的腦中?
寫到這我想起了「唐吉坷德戰風車」和「皇帝的新衣」兩個故事。
觀點之爭,必然有言語碰撞,冒犯之處望海涵。也懇請您正面回復,謝謝!
博主回復(2013-7-6 19:35):呵呵,見 科學網—滿地雞毛的洛倫茲曲線 您自己的評論8,11。
[6]bigZatSN
2013-7-7 12:59
尊敬的李院士,您似乎一直在和大家兜圈子,是不是您太忙了所致?
我的觀點(見 科學網—滿地雞毛的洛倫茲曲線 評論11)一直都十分清楚,您也本帖評論1的回復中引用了,但您一直在迴避您認為是屬於「更深層次的問題」的某個「教條」到底存不存在?
本來是簡單的學術思想交流,澄清了讓問題更簡單,但您也許覺得面上掛不住(純屬個人猜想),不說也就到此打住了,可您還要「倚老賣老」地給大家瞎指方向,有些人心裡明白,但是會順著您說,還有一些人就被您忽悠了,如李銘在昨天還在和黃秀清提及這個問題(見科學網—雙峰能突破絕對公平紅線嗎?評論26)。
我在和黃秀清互動時,提過「院士也是人,也有知識缺陷,至少從李院士的問題中可以看出他的概率的水平」,言語是太狂妄了,如有冒犯還望前輩海涵,但我也接著提到「但他有虛心請教,不懂就問」,希望我的後半句沒有說錯。
您最近又新開了「欠賬回復」系列的新貼,我個人認為您有必要就此問題,再開一個類似的新貼,給李銘等(積極思考您提出的問題的人)做出一些明確的回復和澄清。
[4]bigZatSN
2013-7-9 15:15
基於如下準則:
中國科學院院士科學道德自律準則----中國科學院學部與院士
「中國科學院院士科學道德自律準則」第三條 堅持真理、解放思想、實事求是,反對弄虛作假、文過飾非。堅持嚴肅、嚴格、嚴密的科學態度,反對學術上的浮躁浮誇作風。堅決抵制科技界的腐敗和違規行為。
我認為您應該澄清我向你追問的問題。
[2]bigZatSN
2013-7-12 12:22
我也打算抽個時間,就這個系列的討論寫一個不同版本的「夢回吹角連營」。
博主回復(2013-7-12 15:14):好啊,謝謝!
***
我一直欠李小文一篇「夢回吹角連營」,既然「掃地僧」一夜冒出,我還是抽個周末完成這篇拖欠已久的文章,來湊個熱鬧吧。
#### 後記 ####
1、 在我與李小文在科學網當時的討論中,穿插著很多人,從這裡可以看到一個充滿著形形色色角色的科學界江湖;
2、 我曾經非常質疑我的發現,我在Google Scholar上下載了李小文的成名作,那篇文章似乎是出自統計高手之筆,這和我的發現是矛盾的。我懷疑,那篇論文中關於統計學方面的分析其實是出自第二作者(李小文的導師)?
我覺得對這種人沒必要用樸素來「表揚」他,人家境界到了,確實不在乎這個,咱們糾纏這點不放,要被他嘲笑了。我們沒必要表揚衣著樸素的科學家,同樣沒理由批評衣著講究的科學家。
我不是相關專業的,他的科研成果完全不了解,但是看他訪談錄裡面一些哲理性的的話語,譬如「科學本身就應該追求簡單性原則,任何事情都是越簡單越好,夠了就行。」還是感覺很佩服的,搞科研的,能做到提倡簡單而不是提倡複雜去忽悠別人,已經挺難得了。
最後,這哥們不傻,把孩子都送出國了。
老婆快來,快來看上帝。
經濟觀察報:當時沒想過要留在美國嗎?
李小文:也不是完全沒想過,但基本上我覺得在哪兒都無所謂。我也沒有別人那種要回國大展身手、
報效祖國的覺悟,真的沒有,只是當年是楊老師把我們三個人送出去的,後來楊老師當了所長,叫我們回來,我們三個就都回來了。不是我們覺悟高,是楊老師個人
感召力強。當然,作為1979年國家第一批公派出國的留學生,總覺得花了老百姓很多錢,不回國問心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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