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的軍功以及作戰能力是否如《白話文本國史》所述一樣卓越?

近日讀呂思勉先生的《白話文本國史》,發現老先生對岳飛以及秦檜的評價與當代的主流認知有很大出入。我並非迷信呂思勉先生,但作為公認的中國四大史學家之一,他的見解必然有其道理。那麼,這段歷史,又究竟是什麼情況呢?


題主讀的是呂思勉的《白話本國史》,忍不住笑了~~~~~~

呂思勉當然是史學大家,但要說他這一輩子有啥黑點,(或者說最丟人的一件事情》,那當然就是這本《白話本國史》了。當年就是因為這本書,他被人指斥為漢奸、告上法庭,書被查禁刪改,弄得灰頭土臉,狼狽之極。

之所以鬧到如此地步,就是因為在這本書里,呂思勉尊秦貶岳,將岳飛貶為「兵惰將驕」的軍閥,把秦檜鼓吹為忍辱負重的忠臣,結果此言一出,天下大嘩,最終呂思勉自己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

就說這件事情而言,呂思勉在《白話本國史》中的說法,當然是錯誤的,而且錯的不是一般的嚴重。當時被告到法庭上,社會輿論一片指責,學術界縱然有為其辯護的,也不過是為學者的思想自由而辯護,並不是說同意這種觀點。——當然,也是有同意這種觀點的,比如說後來當了漢奸的周作人。

也就是說,呂思勉這種觀點的錯誤,是無可辯駁的。

那為什麼呂思勉為什麼又說出這種駭人聽聞的言論呢?

說起來,一是和呂思勉本人性格有關,如果讀呂思勉的書,就會發現他這人對歷史人物的評價普遍不高,好做翻案之文,夜路走得多了,總會碰到鬼,翻案翻得多了,自然也會有翻錯的時候。

二來,呂思勉的這種思想,其實說到底還是「借古諷今」四個字害的。如果認真讀書的話,就會在書中貶斥岳飛的地方,發現這麼一段話:「古人濫得美名,或者枉受惡名,原不同咱們相干,不必要咱們替他平反;然而研究歷史,有一件最緊要的事情,便是根據著現代的事情,去推想古代事實的真相。這麼一來,自然見得社會上古今的現象,其中都有一個共通之點。得了這種原則公例,就好拿來應用,拿來應付現在的事情了

」——換言之,呂思勉這裡是罵岳飛,是因為他用「現代的事情」,去推想古代,然後再用古代的事情,來應付現代了。

那麼「現代的事情」又是什麼呢?在同一個地方,呂思勉寫道:「譬如後世只有操、莽,在古代卻有禪讓的堯、舜;現在滿眼是驕橫的軍閥,從前偏有公忠體國的韓、岳、張、劉。」——也就是說,因為現在滿眼都是驕橫的軍閥,所以呂思勉不相信古代韓岳張劉是公忠體國的。

這是個什麼意思呢?也就是說,韓岳張劉到底是不是公忠體國,呂思勉在這裡是不關心的,他只是以今度古,認為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人。既然現在有軍閥,所以韓岳張劉必然也是軍閥。既然現在的軍閥是驕橫的,那麼韓岳張劉必然也是驕橫的。——這無關乎歷史的真實,只是作者的主觀「認為」。

那麼,呂思勉為什麼要這麼認為呢?就象他說的一樣,「得了這種原則公例,就好拿來應用,拿來應付現在的事情了」,原來,他是要用岳飛的這個事情,來應付現在的事情。所謂「現在的事情」,也就是如何面對軍閥,呂思勉的意思,是要象宋高宗削平韓岳張劉的軍權一般,消滅軍閥。

關於這點,後來他的學生錢鍾漢有過說明:「先生用意不過是深感當時軍閥勢力之禍國殃民,加以南宋史料中對當時軍人的擁兵自重確有反映,才據以抨擊當時軍閥,得出一片面的秦檜主和、岳飛類似軍閥的錯誤結論。」

從這件事情上我們能得出什麼教訓呢?那就是千萬別去搞什麼借古諷今的東西了,人不可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裡,歷史上也不可能出現兩個一樣的事情,想借古代的事情來表達自己的政治立場,往往只會把自己跌倒坑裡。——話說前幾年公知最喜歡這麼幹了,於是就有了「歷史發明家」的稱呼。

至於題主問岳飛的軍事能力到底怎麼樣,這個我就不多說了,我只說一句話:岳飛從軍以來,僅用十餘年從大頭兵干到戰區司令員、軍委副主席,生平數百戰,沒有失敗過一次。


呂先生把讀書人那種「好做驚人之語」的毛病發揮到了極致了,白話本國史里貶岳飛(說他是驕縱的軍閥),隋唐五代史貶李世民(說他只是粗鄙的無能的武夫),總之在評論人物上,喜歡說些聳人聽聞、與人不同的話。
其次,看看出書的年代,呂先生顯然是借古人罵今人,岳飛不過是背鍋的。
如今又過了幾十年近百年了,呂、錢等人的很多論點,早都陳舊不堪,過時的很了。
最後,說呂先生是民國史學四大家尚可,說是中國四大家,這就純粹是黑了。


錢穆在《國史大綱》里這句話,原來說的是呂思勉啊!


駁一下某高票答主,懶得點名了。


第一,《金史.王伯龍傳》中就記載「軍渡採石,擊敗岳飛、劉立、路尚等兵,獲芻糧數百萬計。」。這是1128年冬天的事,是杜充的責任,渡口在馬家渡,也不在采石磯(金兵渡采石磯向來大敗,後來1161年完顏亮南侵,在采石之戰被虞允文大敗)。岳飛當時還是杜充手下,沒有自己的軍隊。岳飛的岳家軍還在天上飛,沒在地上實現。

第二,《金史.仆散渾坦傳》記載「天眷二年,與宋岳飛相拒。渾坦領六十騎,深入覘伺,至鄢陵,敗宋護糧餉軍七百餘人,多所俘獲」。金熙宗天眷二年是1140年,此時岳飛第四次北伐已經從武昌打到離黃河不遠的開封朱仙鎮,鄢陵就在開封不遠的地方,明時屬開封府,岳飛的後軍糧草都到了這個地方,前軍已經到了朱仙鎮。(開封向南——朱仙鎮——尉氏縣——鄢陵縣—— 上蔡縣——汝寧府——真陽縣——羅山縣)金國女真軍號稱『女真不滿萬,滿萬不可敵。』,結果1140年的《金史》上,除了這個60個騎兵劫了一個700人的糧草後勤部隊的戰例,一個也沒有了。就這點戰績,還有臉說?打個比方,就是和2004年伊拉克劫了女兵林奇所在的後勤部隊大事宣揚是一回事,前線呢?金國已經一敗塗地。

第三,《金史.完顏昂傳》記載「宋將岳飛以兵十萬,號稱百萬,來攻東平。東平有兵五千,倉卒出御之。時桑柘方茂,昂使多張旗幟於林間,以為疑兵,自以精兵陣於前。飛不敢動,相持數日而退。」「昂舉兵以為聲援,飛乃退」。這算什麼?完顏昂殺了一個岳家軍的士兵了嗎?小心斥堠是名將的共同特點。岳飛以諸葛亮為偶像,《出師表》的岳飛手跡還在,諸葛亮用兵謹慎。岳飛和後世的左宗棠都學的很到家,沒有把握的仗是不打的。(另,歷史上的真正的諸葛亮沒搞過「空城計」,這玩意兒不消滅敵人,自衛可以考慮,贏得戰爭不靠這個)

第四,《金史.完顏宗秀傳》記載「宗弼復取河南,宗秀與海陵俱赴軍前任使。宋將岳飛軍於亳、宿之間,宗秀率步騎三千扼其衝要,遂與諸軍逆擊敗之」。這是金史亂寫,將張俊寫成岳飛。亳州、宿州(今安徽北部同名城市)在開封的正東面,是張俊的戰力極差的「自在軍」的防區,岳家軍在武昌方向,和亳州、宿州這兩個地方還隔著一個順昌的劉錡的「八字軍」,完顏宗弼在順昌(今安徽阜陽)就被劉錡的「八字軍」擊敗,1140年岳家軍根本就沒有到過亳州、宿州,因為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第五,1137年偽齊就被廢了,岳飛的前三次北伐是針對偽齊軍的,但1140年的第四次北伐是針對完顏宗弼的主力女真軍的。這時岳家軍對付的,是比其它任何南宋軍隊都多的女真部隊。相反,除劉錡的順昌之戰以外,其他南宋將領殺的才是以偽軍為主的部隊,比如張俊劉光世,從來不敢和女真部隊交鋒,只敢殺偽齊軍和河北簽軍。

第六,所謂《滿江紅》是明人偽作一說,其實也是閣下之流捕風捉影,根本沒有實際的反證。哦,岳珂沒收錄,岳珂沒收錄就是偽作?你似乎結論下得也太快了吧?岳珂出書是給宋孝宗等人看的,為岳飛平反。收入《滿江紅》這樣激烈的東西未必有好處,岳珂為什麼一定要收錄?
能寫出《滿江紅》這首詞的人,氣魄絕對不小,非一般掉書袋的書生可為。基本上除岳飛,辛棄疾這樣的英豪之外,外人仿冒起來不像。宋史專家王曾瑜,鄧廣銘曾考證過,《滿江紅》確實是岳飛所作,但時間可能不確定,基本上是岳飛的岳家軍已經到達十萬人規模後所作。

第七,韓順夫一事是韓大意酗酒和女人作樂,被楊再興(當時還是曹成部下,是岳家軍的敵人)攻入殺死,其親兵沒保護好首長,應該受到處罰。

第八,岳飛舅舅姚某、傅慶都是該殺之人----姚某借岳飛的影響為非作歹,被岳飛多次警告,於是起邪心要殺岳飛,射箭射在岳飛的馬鞍上,差點要了岳飛的命;傅慶承州之戰沒有軍功,卻在岳飛頒賞承州戰功給王貴時當著全軍的面大鬧,當眾逼岳飛要給他獎賞,碰到岳飛治軍之嚴,這就是找死,怪不得別人。換了你治軍也一樣,否則以後就不要帶這支軍隊了。

第九,趙秉淵一事是岳飛28歲時,岳趙二人酒後失態打了起來。但以後岳飛為此事戒酒,滴酒不沾,朱仙鎮大捷後岳飛說「直搗黃龍,與諸君痛飲」,這裡面是有深層含義的,就是說打下黃龍府,就不戒酒了。這時的岳飛,已經38歲了。

第十,劉經一事是1129年末1130年初金兀朮攻過長江,南宋一片混亂,宋高宗逃到海上躲了幾個月,軍隊因為吃飯問題解決不了,大量成為土匪,就連岳飛也都成了游擊隊。劉經當時替岳飛守一家老小,被王萬密報要變成土匪殺岳飛一家老小,劉經是被岳飛的部將姚政殺死的,當時岳飛還未能趕回。岳飛趕回後也沒責怪姚政,判斷應該是劉經有問題,否則如果是姚政人品有問題的話,以後會被岳飛猜忌而無法重用,但姚政以後做到張憲的副手,沒有什麼問題。


給岳飛一桿槍,然後給這個問題下面一半答題人一桿槍。
目測岳爺爺可以團滅了所有了。
這就是岳飛的作戰能力。


岳飛強不強 金兀朮很清楚


最近岳飛的話題為什麼在你乎上出現得如此頻繁?

題主,關於宋史,如果你覺得沒時間看原味史料,我推薦你讀讀鄧廣銘。鄧先生的宋史研究,在我看來可說近現代第一,他還專門有一本書《岳飛傳》。

結合他的一些宋代史論,基本可以解釋你的困惑和懷疑。

另外呢,我想多說幾句,關於呂思勉這類民國大師。對他們如何評價?是不是大師?是,開宗立派的人物,犯多少錯都是大師。但他們的學問值不值得學?我個人覺得在現在,已經有些不值得了,他們的研究拘於時代,史料,實物的限制,只能提出一些大概的觀點,籠統的概念,無法真正地精細化,真的是已經是過時的東西或者方向性文化性的意義大於其實際的學術意義。現代史學,和統計學,經濟學,社會學,甚至人類學,遺傳學都有交叉覆蓋,他們那個時代沒有客觀條件來完成那樣的研究。還有一些基於主觀的不正常的論點,也都是糟粕。不讀也罷。


別的不多說:岳家軍!!!
縱觀古今,有幾支這樣紀律嚴明的軍隊,足見岳飛的統御力!!!


還有那句『』陣而後戰,兵法之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這是岳飛還是個小排長見到軍區司令的時候說的話。在那時候打仗都是先排兵布陣的年代,就敢於打破桎梏,靈活用兵,隨機應變。可見他卓越超前的軍事智慧。


關於岳飛的抗金戰功,是否誇大其詞?這裡偷偷懶,引用一下別人的觀點,徐規先生是和鄧廣銘齊名的宋史專家,有「南徐北鄧」之說。

徐規:不可誇大乃至虛構岳飛的戰功

[導讀]岳飛孫子岳珂所撰《鄂王行實編年》對岳飛功業有誇大失實之處。

原載《岳飛研究》第一輯作者系歷史學者,曾任中國宋史研究會副會長、岳飛研究會會長等職


應該實事求是地評價岳飛的抗金戰功

岳飛抗金態度最堅決,戰功也很高,郾城之捷,膾炙人口,史有定評;而且德行、文學與治軍紀律都勝過其他諸大將;特別是為反對屈辱議和,終於被宋高宗、秦檜所殺害,更贏得後人的同情和尊敬。

可是,他的孫子岳珂所撰的《鄂王行實編年》(宋寧宗嘉泰三年即公元1203年成書,後來收載《金佗粹編》中)以及主要根據這個家傳系統寫的《宋史·岳飛傳》,對於記述岳飛的功業卻有誇大或失實之處。近人編著的岳飛傳記、岳飛戰功考證,以至一些中國古代史教材中,也多少存在這個缺陷。

事實上,金國對南宋的用兵重點,東面是淮東、淮西(今江蘇、安徽兩省的長江以北地區),西面是在陝西。淮東防線,宋方的主將是韓世忠;淮西是張俊、劉錡等人。蓋南宋初期皇帝的行在所乃在建康府(今江蘇南京)或臨安府(今浙江杭州),故金人進攻的矛頭便指向這裡。陝西防線,宋方的主將是吳玠、吳璘兄弟等人。金兵擬由此進人四川,控制長江上游,用大迂迴的戰略包圍南宋。

對於研究宋金雙方作戰的情況,除了宋方記載外,也要留意參考金方著錄。我們知道,根據《金實錄》等書纂成的《金史》,在元人所修宋、遼、金三部史書之中,要算是較好的一部。該書記及南宋初期(1127一1141)諸將打敗金方的戰役有三次。茲摘錄如下:

一、明州(今浙江寧波)城下之戰,金方首次失利(金天會八年,宋建炎四年,公元1130年)。

《金史》卷七七&<宗弼傳&>載:「〔金兵〕去明州二十五里,大破宋兵,追至其城下,城中出兵,戰失利。」(此條中華書局點校本句讀有誤,今改正)

按:《宋史》卷二六&<高宗紀)載:「〔建炎四年正月〕乙巳,金人犯明州,張俊及守臣劉洪道擊卻之。」(參閱《宋史,張俊傳))

二、鎮江之戰,金方再次失利。

《金史》卷三&<太宗紀&>載:「〔天會八年〕三月,宗弼(即兀朮)及宋韓世忠戰於鎮江,不利。」(參閱《金史·宗弼傳))

三、和尚原(今陝西寶雞西南,在大散關之東)之役,金方大敗(金天會九年,宋紹興元年)。

(金史)卷三(太宗紀&>載:「〔天會九年〕十月,宗弼與宋吳玠戰於和尚原,敗績。」

《金史宗弼傳》載:「攻吳玠於和尚原,抵險不可進,乃退軍,伏兵起,且戰且走,行三十里,將至平地,宋軍陣于山口,宗弼大敗,將士多戰沒。」

此次金兀朮帶領十萬大軍來攻和尚原,被吳玠、吳璘兄弟等擊潰,這是宋方的首次大捷,影響深遠。紹興十年(1140),順昌(今安徽阜陽)戰勝後,據俘獲的金方降人說:「軍中自謂:南侵十五年(1125-1140),未嘗少欰,惟和尚原以失地利敗於吳玠,今又數敗於此。」(曾敏行《獨醒雜誌》卷七)

《金史》記載金兵於南宋初期戰事失利僅止於此,而對和尚原之慘敗亦不諱言。紹興十年九月二十二日,宋廷立定對金的「顯著戰功」五處:張俊明州城下、吳玠和尚原、吳玠殺金坪(即仙人關,在大散關西南)、韓世忠大儀鎮、劉錡順昌府(《玉海》卷一三五&<乾道定十三戰功&>條引《會要》,參見《續資治通鑒》卷一三九,乾道二年八月甲午條),而未列人岳飛郾城之捷。對岳飛的戰功,《金史》又始終不著點墨。蓋岳飛在紹興七年以前的幾年中,駐軍鄂州(今湖北武昌)、襄陽一帶,他交戰的主要對手是實力衰弱的傀儡政權——偽齊。紹興七年,偽齊皇帝劉豫被廢后,黃河以南地區才由金國直接統治。這時宋金開始和談,九年訂立盟約。十年五月,金方敗盟,兀朮等分四道攻宋,是年夏秋之間,岳飛北伐對手才是金兀朮統率的軍隊。然此時金兀朮主力軍十萬多人已在順昌被宋將劉錡率領的「八字軍」擊敗,退守開封一帶。西線的吳璘、東線的韓世忠等部也向北方進軍,取得不少戰績。其時間都在岳飛主力部隊出發之前。順昌之戰,關係最為重大,它奠定了宋金南北對峙的局面。據南宋紹興末、淳熙初的曾敏行(1118一1175)所撰(獨醒雜誌》卷七記載,順昌大捷後,金人「遂決意求和矣」。朱熹(1130-1200)說:「劉錡順昌之捷,……以至寡敵至眾,虜人大敗,方有怯中國之意,遂從和議,前此皆未肯真箇要和。」(《朱子語類》卷一三二&<中興至今日人物下&>)淳熙十二年(1185),葉適(1150-1223)也說:「兀朮再出(指敗盟後的南侵),大敗於順昌、拓皋,始稍懼我,而盟約遂定。」(《水心別集》卷十五(終論四&>)拓皋(今安徽巢縣西北)之捷,在紹興十一年(1141)春天,這次戰役的宋方將領是劉錡、楊沂中、王德等人。葉適是南宋的抗戰派,開禧(1205-1207)北伐失敗後,他曾在淮東抗金戰場上立過功勛,也是那時進步的思想家與政論家。他的評論是可以信賴的。

對於南宋初期抗金諸將的戰功,應該實事求是地、全面系統地加以敘述,不宜厚此薄彼,更不可為了尊崇岳飛而虛詞溢美,不惜抹煞其他將領的戰績。如岳珂在《鄂王行實編年》里記載岳飛於紹興十年夏秋之間北伐及七月二十一日班師事,多有不確切的地方,尤其是在宋高宗付岳飛一道詔書(紹興十年八月上旬發出的詔書)的附語中說:「前詔(指七月下旬發出的詔書)未至,諸大帥各已退師,秦檜復請休兵觀釁,函趣先臣退。」《金佗粹編》卷三)這段附語更有嚴重失實之處。淮西張俊部確在岳飛班師之前已經退兵,但劉錡部遲至九月一日始從順昌撤回江南,淮東韓世忠部至八月上旬仍奮戰於淮陽軍(今江蘇那縣東面)、沂州(今山東臨沂)一帶。陝西吳璘、楊政等將領直到八、九月間也還在長安西面作戰。又殿前副都指揮使楊沂中部於七月二十五日即岳飛班師後的第四天,自臨安府起發,進軍淮北。八月十六日,從宿州(今屬安徽)夜襲柳子鎮,軍潰,始自壽春府(今壽縣一帶)渡淮河南歸。這些事迹在《三朝北盟會編》卷二O四、《建炎以來系年要錄》卷一三七和《宋史高宗紀》中,均有記載。岳珂說諸大帥退兵都在岳飛班師以前,顯然不符事實。

注意此處:「紹興十年九月二十二日,宋廷立定對金的「顯著戰功」五處:張俊明州城下、吳玠和尚原、吳玠殺金坪(即仙人關,在大散關西南)、韓世忠大儀鎮、劉錡順昌府(《玉海》卷一三五&<乾道定十三戰功&>條引《會要》,參見《續資治通鑒》卷一三九,乾道二年八月甲午條),而未列人岳飛郾城之捷。對岳飛的戰功,《金史》又始終不著點墨。」
——這五處「顯著戰功 」是當時宋高宗在位時認定的。當然你也可以說宋高宗故意不給岳飛認定,問題在於紹興十年岳飛還是坐鎮一方的統兵大將,宋高宗敢這麼故意抹殺岳飛的戰功嗎?如果還不信,宋高宗之後接著繼位的宋孝宗後來也欽定了抗金大捷的「十三處戰功」,這「十三處戰功」也沒有一處是岳飛的,宋孝宗可是岳飛的FANS,他給岳飛平了反,還封岳飛為「武穆」王。尤其是《金史完顏宗弼傳》中對岳飛不點一墨。你的主要對手不是人家金兀朮(完顏宗弼)嘛,人家的傳記怎麼都不擺你?敵國金國的史書難道也造假?那麼,岳飛的那麼多的抗金戰功哪裡來的?拜他有個好孫子叫岳珂的寫了本《金佗粹編》(《鄂王行實編年》是其中的一部分),裡面大肆吹噓其祖父的戰功,可惜的是,鄧廣銘在《岳飛傳》中指出的岳珂的《金佗粹編》造假之處比比皆是,例如,岳珂居然造假他家鄉發大水,說他祖父岳飛和母親坐在大缸中逃難離開的家鄉,鄧廣銘查了當時的水文資料,認為當時的岳飛家鄉根本沒有發生水災。再例如,岳飛幾次覲見宋高宗的談話,他都要造假,像著名的岳飛干涉高宗立儲事件,他造假。岳飛有一次進見高宗談論馬的脾性,他把高宗談論千里馬的話說成是他祖父說的,如此不枚勝舉,所以,你討論岳飛的戰功首先得把《金佗粹編》和根據《金佗粹編》系統編寫有關史書拋棄,例如《宋史岳飛傳》《宋史紀事本末》等,因為這些書都是參照《金佗粹編》系統編寫的,被污染的很厲害,你很難分清哪些內容是真的哪些內容是假的。

另外說一句,大家可以上「」知網「」查查,岳飛的形象是一個逐漸的變化的過程,岳飛的形象一開始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元朝中期才有一些文人筆記開始神化岳飛,明朝時岳飛又進一步神化,尤其是《宋史紀事本末》在文人知識分子中的傳播,到了清朝岳飛基本是神仙了,尤其是清朝文人錢彩的通俗演義小說《說岳全傳》在民間得以廣泛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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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對歷史真相的真正揭示,吸取的歷史教訓就是錯誤的,就會走向歷史的反面,甚至身死國滅。這方面一個最好的例子是明朝皇帝崇禎。我們知道到了明朝後期,農民起義和滿清的邊境威脅是明朝的兩大心腹之患。農民起義是屢剿屢起,最後李自成張獻忠終於成為氣候,而滿清也是越來越壯大,但滿清一直對明朝是稱臣的,滿清的策略是以打促和,讓明朝承認自己的半自治地位,你看當時努爾哈赤和皇太極給崇禎的上書就知道了,那口氣是多麼的謙卑,多麼的低三下四。但崇禎怕人家說他是宋高宗,是秦檜,就是不允許滿清和,就是不允許和滿清簽訂合約。而以當時明朝國情而言最佳策略就是和滿清簽訂合約。不用多,和滿清簽訂合約然後僅休戰五年,把對付滿清的邊境重兵(這些軍隊因為常年和滿清作戰,戰鬥力超級強大)調到內地,集中兵力對付李自成張獻忠,可一鼓而下,甚至還可以跟滿清借兵剿滅農民起義軍,唐朝皇帝就是這麼乾的,當時是向回紇借的兵,唐朝的皇帝有心理負擔嗎?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啊。但崇禎不幹,為什麼?他有心理負擔啊,他吸取的宋高宗和秦檜的歷史教訓,怕留下千古罵名,問題是,歷史真相不是那樣的,崇禎把歷史教訓給弄錯了,最後結果大家都看到了,李自成的農民起義軍把內地的明朝軍隊打垮了(而關東邊境地區吳三桂驍勇善戰的軍隊還有十幾萬在眼睜睜看著),進了北京城,然後滿清以給崇禎皇帝報仇的名義又把李自成給滅了,再然後「神州皆腥膻」了。


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於是就等兵死了背後編書罵他。
多簡單啊。


公元1142年,岳飛被害風波亭,終年39歲。

四十一年後,他的孫子岳珂出世。

岳珂是岳飛三子岳霖的小兒子,他出生的時候,父親已經52歲,可謂老來得子。

岳珂比顛沛流離的父親幸運得多。感謝宋孝宗的恩情,早在岳珂出生前21年,爺爺岳飛早就已經平反,岳家也就不再是戴罪之家。但是平反不代表恢複名譽,「武穆」二字的謚號,也只是說岳飛有武功有仁德,至於忠不忠,「莫須有」也。

父親岳霖一生的志願就是恢復岳家的名譽,所以搜集了大量岳飛的書信、手稿以及皇帝賜予的御札、詔書,孜孜不倦地研究,打算修編成書,但到底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所以還沒寫完,就在廣州任上撒手人寰,享年62歲,留下了才10歲的小兒子岳珂。

臨終前,他拉著岳珂的手說:「你爺爺的忠義不為人知,冤情沒有洗清,大家雖然知道他的事迹,但是口傳耳聞,時間一長就不記得了。咱們家剛遭禍的時候,我被關押,被流放。等好不容易做了官,我就到處去打聽記錄你爺爺的事迹,但是沒來得及編寫完成。如果你能完成我的遺願,昭雪你爺爺的冤屈,我就瞑目了。」

岳霖的臨終遺言,給了10歲的岳珂極大的刺激。從這一刻開始,「我是岳飛的孫子」這個光環,如同一隻金箍兒,死死地圈住了岳珂一輩子。

父親去世後,岳珂從嶺南護喪北歸,把他安葬在宜興唐門,然後回到江州老家,在九江日夜苦讀。十六歲中舉之後邊讀書邊整理父親留下的資料,研究爺爺的軍事理論和戰略思想,開始撰寫相關著作如《籲天辨誣錄》、《天定錄》等,並且不斷上書朝廷,要求恢復爺爺的名譽。第二年,他到臨安參加省試,和爺爺同事的後代們廣泛接觸,了解到不少關於爺爺的英雄事迹,對爺爺的崇拜又增加了許多。

在這期間,也許是和自己的呼籲有關,更主要是因為宰相韓侂胄北伐的政治需要,1204年,岳飛被追封為鄂王,與此同時,秦檜的謚號由「忠獻」改為「謬丑」。

岳珂非常高興,從此讀書更加努力,一不小心就考取了進士,過了幾年「以奉議郎權發遣嘉興軍府兼管內勸農事」。定居嘉興後,岳珂繼續增補父親留下的史料,以「我的爺爺岳飛」為主題,發表了一系列論文著作,包括《高宗皇帝宸翰》、《經進鄂王行實編年》、《經進鄂王家集》、《籲天辨誣錄》、《天定錄》,涵蓋高宗趙構的御札、朝廷命令、公牘、札子、岳飛表奏、戰報、詩文以及口口相傳的岳飛事迹與軼事,結集為《金佗粹編》共28卷。

在這些著作中,岳珂詳細記載了岳飛的生平事迹,把岳飛塑造成一個百戰百勝的將領,功勞遠居他人之上,成為「中興四將」之首。他創造性地發明了「撼山易,撼岳家軍難」、「岳爺爺」等說法,成為後世的流行詞。同時,他非常生動地描繪了岳飛的每一場重要戰役,動輒破賊軍十萬、二十萬,金兵如同抗日神劇中的日本鬼子般不堪一擊。「大破拐子馬」、「朱仙鎮大捷」等戰鬥,更是將岳飛朝通往封神的道路上推進了一大步。

岳飛是抗金的領袖嗎?of course not!江山是趙家的江山,大宋的抗金領袖當然必須姓趙,不能姓岳。領袖能調動全國兵馬,岳飛辦不到,吳玠、韓世忠、劉錡、張俊這些人不會聽他的。但是岳珂不管,把抗金大業的功勞基本都攬到了岳飛頭上,其他將領都是配合之功,又硬是寫出了「忠臣、昏君、奸相」的鐵三角組合,把功敗垂成的罪名推給了趙構和秦檜。

漫漫昭雪路,岳珂努力搜集著各種有利於岳飛的材料。時人徐夢莘編纂了《三朝北盟會編》(「三朝」,指宋徽宗趙佶、宋欽宗趙桓、宋高宗趙構三朝),其中有一篇重要的文章《岳侯傳》,共5000字不到,對岳飛極其褒揚。岳珂如獲至寶,把這篇傳記融化在了自己的著作之中,結合自己掌握的詔書、奏摺、御札,對岳飛在艱難困苦中如何堅持戰鬥、在奉命班師時如何據理力爭、秦檜如何從中阻撓、最後皇帝如何連下十二道金牌要求全面撤軍詳加敘述,特別是岳飛披肝瀝膽直剖心跡痛陳利害,懇請聖上准許直搗黃龍府的表白,和《出師表》有異曲同工之妙。

岳飛到底殺了多少金兵?在「穎昌大捷」這場岳家軍對金軍最大的一次勝利中,岳飛奏報朝廷「賊兵橫屍滿野,約五百餘人,重傷番賊不知數目」,到了岳珂這裡,就變成「虜大敗,死者五千餘人」。實際上,以步兵對騎兵,殲敵五百已經不易,但岳珂不懂軍事,覺得五百夠不上爺爺的威名,乾脆翻了十倍。

在絕大多數戰鬥中,宋軍根本不是金兵的對手,不少帶兵的將領風奉行的是「三分抗金、七分應付」的方針。至於擁兵自重、不聽調遣是常有的事,包括岳飛在內,兩次撂挑子回老家不幹了,急得宋高宗說好話賠不是。這些部隊打的往往不是金兵,而是偽齊的部隊甚至是饑民組成的流寇,但是岳珂選擇性忽略,把敵人基本都歸為金賊,積極擴大戰果。

在岳珂日復一日的宣傳中,岳飛影響力逐漸擴大,他的軍事戰略思想開始被研究,甚至出現了《武穆遺書》這樣的偽作。功夫不負有心人,在岳珂四十四歲那年(1226年),金國岌岌可危,大宋需要軍民一心,岳飛的謚號從「武穆」升格為「忠武」。一個「忠」字說明了岳飛是為國盡忠而死,岳飛正式封神。

岳珂如釋重負,含淚祭告岳霖:「爹爹,孩兒終於完成了您的遺願。」

隨後,他以更飽滿的熱情投入對爺爺和家族的研究之中,《金佗粹編》不足以記載爺爺的豐功偉績,他又編寫《金佗續編》加以補充,再編《《岳氏宗譜》、《宋少保岳鄂王行實編年》以翔實家族資料。

60歲的時候,岳珂去世,死時官居三品。不知道是不是託了爺爺的福,岳珂的宦海生涯總體比較順利,頗擔任過一些肥缺。至於官聲則褒貶不一,有的記載說他「有惠政」,有的資料說他是個貪官。這些都不重要,因為他早就把「岳飛的孫子」當成了自己最重要的職業,

岳飛最為有名的詩作是《滿江紅·怒髮衝冠》,岳珂遺傳了文學基因,在文學上頗有造詣,著有《玉楮集》、《棠湖詩稿》。在作品裡,岳珂用「未洗中原恨,難消永日閑」的詩句寄託喪國哀思、意圖恢復河山。他不斷地懷念北宋,懷念以前那個清正廉明的好時代,當然也懷念自己的爺爺。

岳珂把一生的精力都花在了搜集、整理、宣傳岳飛的豐功偉績上。在他有生之年,岳飛的形象逐漸高大,蓋過了其他所有將領,岳飛成為南宋軍隊的締造者之一,以及偉大的軍事家、思想家、政治家、戰略家。

人們也記住了岳珂,但是提起他的時候,第一句總是:

岳珂,岳飛之孫。


我記得。。。先師說,只有這個白話,要讀白話huo


公認的四大史學家?民國時期的知識分子之所以地位高,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那個年代的關係,其實他們自身的水平並不咋滴的……一家之言聽聽就好,文人都有中二情節的,看一位學者的中二期的表演不是別有趣味么~


某些歷史人物是難以客觀討論的,贊派與黑派都是各說各話,大多都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問我怎麼看待古代事情的真偽?
信傳信,疑傳疑。
不必過度糾結真偽,只討論如果真,那麼…如果假,那麼…


中國這片土地上,無論長城內外,開國的軍隊沒有不強的,當時金國戰鬥力也是很屌炸天的好不,將星閃耀,然後岳爺爺出來了,請參考葉問電影某台詞。


有。
另外,讀點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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