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堂有句名言:「中國有一類人,身處社會最底層卻有統治階級的思想。」林語堂是不是真的說過這話?


迄今為止我未在林語堂作品中見到過這句話。
以我個人閱讀林語堂的經驗來看:不像。

網上關於這句話的說法很多,很多人說是出自一篇叫《一夕話》的文章,還有人說,在大陸出版的《一夕話》里,沒有這句話,只在台灣版本里才有。
也有人找到一篇名為《記性靈》,副標題為「(一夕話)」的文章,證明這話不是《一夕話》里的。

而實際上,「一夕話」並不是一篇文章的名字,而是林語堂在《人間世》雜誌上開辦的一個欄目。那篇《記性靈》只是其中一篇。
我手邊有台灣開明書店1978年出版的《語堂文集》,裡頭有這一篇《記性靈》,查了查,同樣沒有類似的話。

要弄清這句話是否出自「一夕話」,應該把全部《人間世》刊物找來,把每期「一夕話」都看一遍才好。
台灣曾有出版社出過一本叫《一夕話》的林語堂著作,似是林語堂的散文選集。也並不是一篇文章的名字。林語堂自己並沒寫過一本叫《一夕話》的著作。很多在網上流傳已久的據說出自《一夕話》的林語堂語錄,其實都出自別處,比如那句「沒有幽默滋潤的國民,其文化必日趨虛偽,生活必日趨欺詐,思想必日趨迂腐,文學必日趨乾枯,而人的心靈必日趨頑固。」其實是出自當年發表在《論語》雜誌上的一篇叫《論幽默》的文章。

也有人說這話是捏造的,林語堂說的原話本來是「中國就是有這麼一群人,為了幾個盧布,不惜出賣自己的國家和民族的利益,在報紙上瘋狂叫賣自己的漢奸言論,武裝保衛蘇聯,支持外蒙人民自己當家做主,在動物世界裡找這樣的動物幾乎不可能。」並說這話是「1937年,發表於《申報》」。

可這句「原話」同樣可疑:目前為止我還沒見到誰說出這話是出自哪篇文章。我猜林語堂不會只發表一句話在《申報》上,但這文章是什麼呢?沒見有人明確地說出來過。所以也是無據可查。有說是《申報》的「一夕話」專欄的。應該是胡說。
而什麼「國家與民族的利益」、「當家做主」云云,也怎麼看怎麼不像林語堂的語言。

還在繼續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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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6月3日補充:
為了回答這個問題專門去買了兩本台灣出版的《一夕話》。分別是1980年風雲時代版,1980年德華版。
發現這兩本書也只是林語堂的散文選集,並非全部「一夕話」專欄的合集。
所以,我傾向於認為:無論林語堂生前,還是他故去後至今的這段時間,尚無人做過把所有「一夕話」文字專門結集出版的工作。
至於這兩本台灣版本的《一夕話》,所選篇目是完全一樣的。我並非通讀,但單看目錄,發現並沒什麼是前所未見的佚文。翻閱其中幾篇似乎與國人品性有關的文章,也沒見到那句傳說中的林語堂名言。
因此,目前的結論仍是:所謂台灣版本的《一夕話》里,也並沒有這句名言。
還在繼續查。


林語堂有句名言:別人說是我說的,其實都是他們編的

這句話在林語堂全集里可以找到,也可以在1925年的大公報里找到。


想起了約翰·斯坦貝克的話:Socialism never took root in America because the poor see themselves not as an exploited proletariat but as temporarily embarrassed millionaires.


這個典故不是出自《三國志·孔融傳》?


這句話是在他的《武則天傳》里提到的。


這句話是在《中國人》裡面說的


貌似在林先生的《人生的盛宴》中有類似的思想,此語應該是林先生所說。


這句話是誰說的,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覺得這句話有沒有道理,有沒有意思,你是否也對這句話所揭露的社會現象抱有一些感悟,對這句話或者這樣的現象你會有怎樣的思維方式和考慮觀點。名言重要的不是結果,是予人以思考。

其實就算你翻遍了所有林先生的遺世之作,如果依然沒有找到出處就能「確定」不是他說的嗎?難不成人家茶餘飯後同三兩好友公園遛一圈的嘮嗑中流出的語句也能全部記錄在案?

更不要以一個人的慣性寫作方式,語言方式來斷定一個人有沒有說過其他的,可能風格迥異的話語,要知道,人類的創造性是不可預估的,思想的創造力更是不可以常理推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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