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特的概念或邏輯,對於建築設計究竟有多重要?

最近在做一個課程作業,主題是空間,老師非常強調概念,似乎要概念夠抓人才能是好設計,否則就是平庸之作水水就過了。
但以我目前所看過的案例來說,一個抓人的概念往往會在後期的具體設計中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與各方面的需求不協調,不易貫徹下去。反而有些平常而簡單的思路,在推進過程中的困難比較少,使用起來也比較靈活,反而能實現更多的可能性,比如更加豐富靈活的空間。
是不是說是因為我們這些學生水平不夠,所以概念操作不透徹,又或者說概念之於建築並不是那麼一個不可撼動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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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問的問題,現在回頭看挺有意思的,很開心當初那麼多人願意回答我幼稚的疑問: )


曾經有段時間很嫌棄概念。覺得,既然一個基地在那裡,你做一個錨固在基地里的東西,從頭到尾很自在,讓建築和你的基地很和諧,即使不要概念,這樣做過來也是一個很好的建築。

後來,回過頭來看這段話,發現這其實只是自己一廂情願。是我對概念這個詞有偏見。
事實上,你做一個設計,不可能沒有概念。

概念不一定是一開始就來的,它可以產生在你對建築類型考慮的時候、你對基地分析的時候、你對總平進行布置的時候、你對空間推敲的時候、你在使用材料的時候……期間會有許許多多的概念和想法,一些要捨棄,一些很難做。這都可以,每個人可能擅長的方面不一樣,有些人就是對空間沒什麼想法,但反而對於建構等方面很有感覺。在我看來,可能,你的概念,就等於你做設計過程中那些許許多多的想法,獨特的能抓人眼球,但不獨特的,你做下來了,也同樣是一個好設計。

那麼我嫌棄的是什麼,其實只是那些很扯的概念,那些從天外來,沒有紮根於基地或是建築的概念。最扯的,莫過於各種如天圓地方,梅花形狀……

概念不應該是獨特和不獨特這樣子區分,這樣子我們沒辦法談。
因為一個好的概念,同樣有獨特和不獨特之別。

有些概念,你真的從心底就覺得:
對,這個建築就是應該這樣子紮根在基地;
嗯,他這樣做很贊;
嗯,他對這種類型建築的思考,似乎的確很有道理;
嗯,這樣做出來的空間,真的很感人。
……
在這之上,如果還能抓人眼球,那麼你的概念真的很好。

隨手舉個例子:「我想讓外部美好的景色延伸進建築內部,消解掉建築和環境的邊界,人自然而然就從室內走到了室外,從室外進入室內。」
這也算一個概念,抓人眼球么?不抓,只是你會覺得很認同。但如果你將這個概念做的很精彩,那你的建築也是一個能享受掌聲的建築。


你以一個好的獨特的概念做下來的建築,或是以一個好的但是平淡的概念做下來的建築,它們都可以是一個好的建築。


只不過對於那個根據獨特的概念做下來的建築,我們會給予它更多的關注和讚美,因為它值得。


首先我們該說有這樣的擔憂是多麼負責的一種表現:了解到被津津樂道的創意不該簡單為不管不顧的野望是很正確的一件事,因為很不幸地,當建築落成之後,之前巧舌如簧承諾的東西將會被日常生活來檢驗。上個星期Archdaily上有篇叫《源泉:所有那些建築搞錯的事》(The Fountainhead: Everything That』s Wrong with Architecture )以安·蘭德的小說《源泉》為切入點批判建築師過分彰顯的個人主義和隨之而來的無法駕馭的後果:比如讓努維爾號稱立體綠化的植被表皮反過來是耗水元兇;倫敦那棟能把車窗烤變形的對講機大廈;CCTV大樓那在雨水及沙塵中惶然失措的表皮和極度浪費的內部空間。。。文章這樣結尾:「F*head 們(這裡借用源泉&的單詞結構,諷刺一味追求自我實現的建築師是*腦)貌似認為唯一評價他們作品的衡量標準是他們自己是否喜歡,因為來自餘下的我們的意見啥都不算。」


這的確是個問題。


但是這就意味著把創意像闌尾一樣切除就是應該的「撥亂反正」嗎?


筆記人老師翻譯的阿道夫?貝內的《現代的功能性建築》的前言里有這樣一段敘述:

…當我們研究起人類文化的最初階段時,我們發現,很難將人類喜歡遊戲的本能同實用性事物隔離開來的。原始人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實用主義者。即使是在工具身上,原始人也展示出遊戲的本能,原始人會把工具打磨得光滑且美麗,遠遠超出了基本必要性的要求。他們還會給工具塗色、或是用裝飾圖案去裝飾工具…那種被叫作「房子」的工具也不例外。

可以看到,作者並非意在為裝飾開脫,更多的是在展示人類的某種本性:在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荒蠻時代尚且割捨不了的對「趣味」的追求。我想,到了今天這仍然不是一個該被禁止的欲,與此同時,若比照著這些個對於大師們的吐槽,那麼我們在此實際探討的問題不是該不該有趣味(建築師一個人的趣味也好,所有人的趣味也好,這個不在這個問題里討論了,容易分心),而是如何貫徹這種趣味卻不會帶來負面的結果


很有效的一個方法就是:多去試。


還在學生時期,接觸的本就是虛置的題目。那麼多多嘗試一些可能,把這些可能拿出來和同學老師探討,也許就會有出乎意料的效果。有些想法沒有成功的傳遞給別人也許是因為被認為是不切實際或者是想當然的。那麼作為設計者你需要評估這樣的回饋意見,如果對方給出的道理充分到自己買賬,那麼就接受它,尋求改進;如果對方拒絕的原因是沒看懂,覺得沒有依據,或者覺得可行性不高,那麼你的反應不應該是「反正我認為是這樣」而是我怎麼樣讓別人能更容易的看懂,怎麼樣提供依據,怎麼樣估算可行性。這是一個你捍衛自己觀點的寶貴機會,也是你建立自己分析邏輯的重要過程。

說服或被說服,犯錯或證明是別人的錯,這些都是日後在行業里要遇到的情況,那麼你在讀書的時候處理它們所積累下來的經驗都是在幫你未來成為一個能獨當一面的從業者打基礎。當你從自己的錯誤中積累著經驗,在說服別人的過程中明白必須的技巧,在需要依據提供不了依據時意識到自身的不足,在習慣性地把身邊的信息聯繫到曾經縈繞在腦海里許久最後不得不放棄的「不可能」任務時。你也許就比你的同學們更懂得怎麼傳遞創意了。


即便如此,你日後還是會犯很多錯,但只要繼續堅持,像一萬年前癟鼻凸嘴的祖先打磨自己石制的標槍頭、思量著看到獵物的距離和肩膀應該抬起的角度、還不忘臭屁地把自己吃飯的傢伙塗成紅白相間的顏色一樣,那作為設計師,我們就是有貢獻的。


倫敦那樓:時代的烙印/Archimedes Heat Ray - 無端端的歉意 - 知乎專欄

央視大樓:Our Damn Nature (我們生性如此) - 無端端的歉意 - 知乎專欄


題主提到「一個抓人的概念往往會在後期的具體設計中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
似乎題主對「概念」的概念理解不夠準確。
建築中,概念的本義應是對既有條件的省視後希望得到優化或者提供新的觀察角度的願望。是解決問題。

而題主敘述的「概念」,有「沒有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之嫌。

比如設計鉛筆。設計一個圓的鉛筆還是一個方的鉛筆?這些都不能稱之為概念。概念可以從不同方面入手,比如人使用舒適方便,那麼就可以在手握的地方加一個橡皮套,在鉛筆後端加一小塊橡皮,用自動鉛筆替換需要刀削的木質鉛筆。從節約材料入手,削木質鉛筆時,會有少量筆芯被浪費掉,但如果使用自動鉛筆芯,這個問題就解決了。

新的觀察角度。以前ABBS上有個帖子說有個設計動物園的競賽,他的概念就是能使人平視動物的眼睛。因為常規動物園人和動物都站在地上,而身高各不相同,所以無法平視。
也有傳說露天茶座的最佳高度是使喝茶的人和從旁邊匆匆路過的妙齡女郎正好四目相對,然後開始一樁故事。

老師強調概念,是因為概念本質上說是訓練思維能力,如果對既有環境做出響應,如何發現問題,解決問題。

推薦《Metapolis Dictionary of Advanced Architecture》這本書,裡面有從A到Z各個概念的闡述以及在建築中的應用。


我認為概念是邏輯的方向,是「目的」而不是「是什麼」。概念可以是自由純凈破碎高效,不可以是樹是蜂窩是鳥巢是大褲衩是曲線。有一個概念還是挺重要的,會發現設計的思路很清晰,也就是指導思想,每一步都可以多一個考量的維度也即是否和概念一致,這樣做出來的設計一般很理想化很邏輯。牛逼的人還能做到合理、經濟。


個人理解。

老師強調的概念跟邏輯,是個泛指,意思是你做設計的時候都想了什麼做了什麼。

這其實非常重要。

舉個例子。之前參與的一個韓國辦公樓項目,最初團隊經過基礎資料查閱和討論,決定重點是做一個好用而豐富的公共空間,因為是特殊辦公模式需要。這聽起來已經司空見慣非常爛俗了,但是具體在項目上再結合你個人的思考與對實際的調研,具體到設計上需要做很多工作。比如公共空間具體希望的功能與特有的空間形態,它與交通流線及其他功能空間的關係,設計獨特的表皮調整光滿足這個空間的光感適度而豐富。針對綠植的可能性布置多個方案。最後做出了一個表皮特殊空間還挺豐富的辦公樓,我們再給他編個故事把所有串起來。

從上可以看到我認同的設計還是從基礎條件出發,找到主要需求或主要矛盾,科學解決並讓其他部分也協同服務。但我並不否認其他設計思路同樣會有好作品。

而對於學校課程設計,我非常不喜歡他們照搬假題。真實的基地提供的基礎資料遠大於任務書。題主無從下手也可能有基礎資料太少的原因。


在建築中,所謂的設計可能更多地是平衡方方面面的矛盾
而在設計中,所謂的概念可能就是對一定要堅持的方面的總結


謝邀

首先,建築設計的概念問題,可以參考這個問題

建築設計如何從概念設計入手?

概念這個詞其實不好,說亮點或思路比較合適

至於獨特的亮點或者邏輯,對不起,絕大多數建築並不具備什麼獨特的亮點和邏輯

正常的建築的邏輯都是常見的。這不是一個創新如雲的行業。不管什麼行業,人類社會發展到今天,誰能輕言創新?

但每個建築都應該儘可能的深入思考,切入任務的本質,選擇最適宜的邏輯思路,爭取出現亮點,甚至也許可能會在某些項目上提出比較新的真的可以成為新概念的情況。

至於課程作業,以訓練思維為主,做得過一點,吹得誇張一點,也許也是可以的吧。

多數人都是外貌協會的,所謂概念和邏輯

最後還是想要一個漂亮新穎精美最好還能合理的造型吧。。。要得分就按這個走好了。。。


謝邀。
所有的建築設計都基於一定的邏輯。說得直白一點,邏輯就是你的思考過程。
有些邏輯是常識,比如要設置通往二樓的樓梯。(沒有垂直交通無法通達上一層樓面)
有些邏輯是法規,比如要設置兩部通往二樓的樓梯。(一般情況需要兩個安全出口)
有些邏輯是傳統,比如夜總會設置一個通往相鄰地塊的暗道。

講述概念是設計表達的一種技巧,是對設計的一種潤色,比如
做低容積率的項目,可以引述「田園城市」;
做高容積率的項目,可以引述「夢幻之城」。

比上述更牛逼的,是寓意。比如鳥巢,寄託著人類對未來的希望。

有些設計師,他擅長做,但不擅長表達和介紹;也有些設計師,隨便給他一個方盒,他也能講述沒有規矩不能成方圓。

擅長做,可能是因為他們對建築功能流線的清晰邏輯;也可能是對空間組合關係的三維感覺;也可能是對平面構圖比例拿捏。這些有時候,不能簡單明了直戳要害的讓外行體會其中的玄妙。但好設計其實是絕對的。

概念只是一種營銷手段。大學老師也有大學老師的局限。
END


我們老師的建議是,在初期想出的概念最好是簡單的,別想太多太複雜的概念
往往是這樣的概念,能在後期的design process中迸發出別樣的生機和設計潛能。
然後就是多看書,多參考。建築我感覺學習最快的方法就是模仿。
不過模仿不只是外形。更重要的還是功能。
我也是建築狗,老師也很強調概念。也在學習。
重要的是找老師多溝通你的設計思路。不要怕改方案。


我上學的時候,老師說,當一個建築建成後,對這個建築的解釋和評價就不屬於建築師了。
後來工作,看到聽到的是,當一個建築設計好後,對這個建築的解釋和評價就不屬於建築師了。
現在深刻地感受到,當我把一個設計概念告訴你的時候,對這個「還是概念的建築」的解釋和評價就不屬於我了。
現實而深刻,一個畫家畫了一幅畫,一個工匠做了把椅子,卻只能讓別人來品頭論足。
畫家率先坐不住了,他畫了很多各種讓人看不懂的畫,人群蜂擁而至,收藏家雀躍不止,「看,這就是品味。」
工匠不再考慮椅子的可靠性了,做了各種巴塞羅那椅和仿古交椅,人群蜂擁而至,收藏家雀躍不止,「看,這就是品味。」
現在輪到建築師了,所幸他節操尚存(或不幸?),實在不好意思設計一個一個月後準時倒塌的建築,他貼了一個概念給自己的作品。
「你看,我把這個樓做出一個圈,再空中打個結再落下來,旁邊再搭一個直的,這樣完全不像人類的某某器官,你不要亂聯想,我是在挑戰建築審美的邊界和結構技術的尖端。」
人群蜂擁而至,收藏家雀躍不止,「看,這就是品味。」

簡而言之,概念不過是建築師不忍在自己嘔心瀝血之後失去對產品的解釋權的一種無力而蒼白的抵抗而已。


外行人試答。
獨特的概念和邏輯,對於設計,和對於敘事藝術,意義相似。
在敘事藝術中,一部時光倒流的電影(《本傑明巴頓奇事》),一部通篇以音樂的變奏方式掌握敘事的節奏,以樂章結構為結構的小說(昆德拉《笑忘錄》),都是別出心裁,足夠抓人的。但是這些概念本身雖則奇特,且易於理解,如果換一個編劇,換一個作者,只怕其作品遠遠達不到這樣的成功,因為這些怪異新奇的邏輯既是亮點,也是明確的束縛。
概念奇特的建築作品可以立即給人以深刻的印象,但它也僅僅停留在「敘事」的層面。用於說服甲方,或者甲方用於自我宣傳,都是重要的優勢。而一個建築內部的空間,如何在這種概念的束縛之下兼顧所有方面的考量,則需要許多的心血,甚至伴隨著各種方面的犧牲。
老師之所以這樣強調概念,是為了培養你們說服甲方、自我推銷的技巧和習慣,也是形成藝術家姿態的捷徑。


思維獨特比較容易出彩,引得眾人的眼球。我記得一個牛人的一句話,要記住你是個設計師,注重的是實用性,內在的人性化,服務大眾的。不僅僅是個藝術,去美觀、好看,把設計僅僅當個吸引眼球的藝術品。設計是兼容實用和藝術的,實用性事本質,藝術僅是個錦上添花,切莫本末倒置。


答主那你覺得現在有了概念然後好執行嗎?我覺得理出合理的概念是一個難點,另一個難點是,在以後的設計中以這個概念為出發點把它做好啊。。這大概就是理性與美學的結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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