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經被哪些事情弄的莫名感動,那種情愫還難以名狀?
別人和別人:
某個盛夏,人多的公交車站徘徊著一個長期在那兒要錢的大爺,麻木地把斑駁的鐵碗伸向同樣麻木的等車人。當時天氣很熱,又是下午,所有人都大汗淋漓,且不耐煩。突然,有個女生拿著一瓶在旁邊小攤上買的冰凍礦泉水,擱在了那個大爺的碗里。不知道是因為水有點沉還是來得太突然,大爺愣了很久,麻木的臉上突然有了一絲表情。那個女生從頭至尾什麼都沒說,上車就走了。
別人和我:
一個人爬泰山看日出。去從濟南去泰山的火車上遇到個軍人,也是一個人,就說一起走吧。於是大家就走了一路,聊了一夜,得知他是因為事業上失意才出來遊山玩水。本來只是想萍水相逢,結果這個萍水相逢的人,在山頂執意給我租了軍大衣,說冷。幸好因為這個軍大衣,我才沒在等日出的途中凍死。看完日出下山,我提前買的火車票沒算好時間,有點趕。於是軍人一路跑著陪我下山,攔了輛黑車一路把我送到火車站,即便我一直說沒有這個必要。進站的時候,我在想此生應該都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了,想著要不要回頭再告別一次,於是就回頭看了下。結果他還扶著欄杆站在入口那兒,微笑著。我勉強笑著揮了揮手,回過頭眼淚唰就流下來了。
我和他:
和交情多年但永遠不會在一起的人吃飯,喝酒到醉醺醺的時候握著那家店的酒瓶子說,真好看,好想要一個。說完就忘了。第二天,發現包包里有個酒瓶子,是他前晚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放的。
現在回想起來,那是我們倒數第二頓飯。 這個瓶子現在還在我桌子上,但是這個人已經不是吾友。
我和表妹:
表妹出生的時候,奶奶剛好去世,給表妹織的毛衣剛到一半,永遠未完成。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散步到湖邊,小小的她突然問:奶奶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啊……
我和鄰居:
小時候住,我家隔壁住著我的幼兒園老師,我很喜歡她,她也很喜歡我。在那個地方住了4年我就搬到別的城市去上幼兒園了,老師出差還專門到我的新幼兒園來看我,我在午睡,於是她就把帶給我的禮物,一盒漂亮的鉛筆在我枕頭邊上,走了。小學寒假回到出生地,想去拜訪老師,結果她外出不在家,於是就把卡片從門縫塞到她家裡。再後來很多年,得知她也到了這座城市,開了一家小書店。我媽說,有空就去書店坐坐吧。覺得多年未見很不好意思,一直沒起心要去書店相認,心想以後以後。
再後來的某次飯桌上,得知老師已經去世了。60歲。我完全記不得她的樣子,只記得三歲那年她放在我面前小椅子上的一碗糖水。那盒鉛筆早用光了,我也只好把塑料殼子一直留著。
我和小學同學:
冬天,放學排隊出校門。我旁邊站的是一個老是被班上男生欺負的女生,他們說她長得丑,我跟這個女生關係也沒有特別好,就是普普通通的。當時我說就說了一句「好冷啊」,忍不住搓手。結果她把我雙手握過去說,說,我來給你暖。
總之,在能夠表達愛的時候盡量表達,在能夠散發點溫暖的時候盡量散發,並把它們當做最自然的事。如此,人生就是平平常常又刻骨銘心的吧。
手機打字。
5年前,跟父母一起去看望一個伯伯,姓紀,對我家有恩。
紀伯伯患的是肌無力。當我們在唐都醫院看見他時,那時他已經卧床很久,全身肌肉都已經壞死,不能動。唯一能動的肌肉只有眼皮。就這樣躺在床上,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靠紀阿姨和護工照料。
很難想像一個不能說話,不能動的人,是怎麼樣交流的吧。紀阿姨有一塊小黑板,正面寫著26個字母,一側是聲母,(b,c,d,s,sh這些),一側是韻母(a,ai,ang,eng這些);反面寫著常用的短語:吃飯,尿尿,拉屎,翻身…… 紀伯伯有需要的時候,就會眨眼睛,紀阿姨就用手指頭在黑板上指,指到正確的,紀伯伯就眨眼睛。靠這樣的方式進行交流。
當你能呼吸,能聽見,能看到這個世界的一切,只是沒有辦法動哪怕一丁點的時候,我不能想像那是多麼的絕望。
我們一家在病房裡坐了有快2個小時,那時差不多下午5點,夕陽的餘暉照進病房裡。很安靜的感覺。爸媽跟紀阿姨說著家常,說到了我考上了大學,高考成績還不錯。那整個過程中,我能感覺到紀伯伯一直在很用心的聽。然後我看到紀伯伯眨眼了。
我告訴紀阿姨,阿姨拿出小黑板,說正面(有字母那面)?
紀伯伯:眨眼
紀阿姨:a?b?c?是c對吧?
紀伯伯:眨眼
紀阿姨:a?ai?an?……u是吧?崔是吧?
紀伯伯:眨眼
紀阿姨:崔?崔天時(我爸名字)?崔望?崔望是吧?
紀伯伯:眨眼
紀阿姨:然後呢?a?b?c?……s?
紀伯伯:眨眼
紀阿姨:有沒有h?有?shi 是吧?
紀伯伯:眨眼
紀阿姨:崔望是,然後呢?a?b?c?……h?然後呢?a?an?hao對么?
紀伯伯:眨眼
紀阿姨:還有什麼?a?b?c?……h?又是h?好什麼?好孩子?崔望是好孩子?
紀伯伯:眨眼
那一瞬間,我發誓我看到紀伯伯的嘴角笑了一下。即使我知道他全身肌肉已經都不能動的事實。然後眼淚忽然洶湧而出。
我無言以對,摸著他的手,說,謝謝紀伯伯。
我想那是我現在能想起來,最感動的時刻。這件事每每想起來都有一種混合著驕傲和奇怪的感覺
前前女友身材特別好,比我要高小半頭的樣子。
有一次和她一起逛街(挽著手),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恰巧碰到對面的男生也挽著一個比他格子高的女孩。
我和那個男生深深的互望了一眼,面帶微笑微微的點了點頭。
一種英雄惜英雄的豪邁之情油然而生!!!!
每每想起這一幕都要暗暗的笑一下.......
現在還時常想起兩件事情,心裡泛起一陣溫暖,雖然已經過去了六七年。
1、你沒事吧?
大二時體育考試,跑完1000米,走在從體育館回宿舍的路上,左腿突然抽筋,一下子跪在地上。
那條路也是上下課必經之路,人來人往,許多同學面無表情從旁邊走過去了。
只有一個女生例外。我們素不相識。她原是迎面走來,在幾米外看到我,緊了幾步走近,俯下身問我:「你沒事吧?"
不等我回應,她馬上幫我壓腿,完了,把手遞過來說:「我扶你起來。「
我攀住她的手,觸及到的是柔軟有力的手掌。
「痛不痛?」她又問。
聽到這句,我有些想落淚。我知道自己是被感動了。
謝謝你,陌生的女孩,雖然從此再也沒有看到你。
自小,我們被父母教育「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但是這個事情讓我明白,要抱著愛去看待這個世界,這個世界才會將最美好的部分回饋你。
2、重慶女生說,豆花飯要這樣吃。
也是在學校時,有次吃飯點了豆花飯。
店主端上來一碗白飯,一碟蘸水(青椒漿,蔥,鹽和豆油等混合物),一小碗熱乎乎的豆花。
我夾了塊豆花,扒了口飯,用筷子沾了些佐料送進嘴。
豆花很嫩,但沒有味道,佐料很咸,冰冷生澀。
「豆花飯要這樣吃!」突然,一個臉孔有些胖,扎著頭髮,穿著迷彩服的女生坐在我面前,笑著看我。
「你是外地的吧?」她用重慶話問。
「沒吃過豆花飯?」
我搖頭。
「怪不得。」她有點得意。沒等我同意,一把搶過筷子,「來,我教你吃。」
她用筷子小心地劃著碗里的豆花,分出紐扣那樣的一小塊,夾起來輕輕置於佐料上。又把底下的佐料翻出一小部分蓋在豆花塊上。
「你試試看」,她把筷子遞迴給我。
我疑惑地看了看她,夾起放進嘴裡。
「哎,慢點,慢點!」她一臉焦急,半探著身子看著我,帶著期待的眼神。
「啊——」好吃得讓我差點叫出聲來。連忙照著她教的方法吃了幾口,還真是好吃。
我們聊天。這個重慶女生和我同齡,卻是初中就出來打工。
「我穿著這件衣服是不是很醜?我在對面的店上班,要搬東西。」她有些在意自己的穿著。畢竟是女孩子。
「我幫你盛一碗滿滿的飯,放心拉,這店的老闆我很熟的。」見我吃完,又幫我去盛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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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此為止。畢業後很少碰到讓我感動的事情。興許在社會中,人與人過於冷漠。
但我始終記得,要帶著愛上路,因為你是一個有愛的人,才能感動別人,也被別人感動。
親弟弟,小我7歲,因偉大的計劃生育政策成為黑戶口。
- ·他跟我小時候一樣超愛看電視,有一次他無端端地開口說,哥哥你知道嗎有一個最好看的電視(節目)就是你。
我永遠記得這句話。
- 他大約十三四歲,和我,還有一個堂姐去到某稍偏遠的水壩游泳(其實我不會游,後來都沒下深水),一行人正走在水壩邊上,一種突如其來的感覺抓在我心頭:這是我親弟弟,血肉相連的弟弟,我寧願交換我的生命去保護的親人。那種極其緊密的感覺,非常強烈。事後我一度臆測是不是水庫底有什麼水怪還是五六米長的大魚老鱉盯上了我們於是乎有了本能的反應。
我爸,弟弟出生那年游泳跳水摔壞了頸椎,一直以來處於半癱狀態。
他一直都是個很有頭腦,很有本事的人。如果不是這件事我家也不會那麼困難。
對於他的身子他一直都很堅強。那一次我在隔壁房間聽媽媽叫我過來,原來是爸爸摔倒了。他的無力只在一聲嘆息中,我忍著眼裡的淚水咬咬牙,把爸爸重新抱回床上。
有一次一個人在巴黎的植物園晃蕩,在裡面的一個小動物園裡饒有興趣地看小動物什麼的。動物園真心是小,動物也不是很多。後來就停在了一群黑黑的山羊前面看小羊吃草……然後呢,有兩個媽媽分別帶著自己兩個小孩也來看羊來了……兩個孩子都不大,大概4歲上下,其中有一個小男孩,把臉緊緊地貼著圈羊的木欄,也不知道為什麼小羊就都跑了過來了,倆孩子瞬間高興得很啊,小男孩兒膽子大些,把胖胖的小手伸過了木欄在小羊背上輕輕摸了兩下,小羊咩咩叫了兩聲,竟也不走。小女孩兒看了羨慕極了,也想去試試,但是小手伸到一半卻不敢了,一旁的媽媽溫柔的鼓勵她,還輕輕軟軟地摸了摸小羊示範給小女孩兒看,小男孩兒也快樂地又摸了兩下,這時小女孩兒才慢慢伸出手,在小羊背上極溫柔極愛憐地摸了摸小羊的背脊。我至今忘不了小女孩兒臉上那份可以融化所有的愛憐和發自那顆小小的心的最真誠的溫柔。愛與尊重,似乎原本就是一種本能。這一幕或許現在道來聽上去實在平平無奇,但只要你也在那裡相信你也會同我一樣被溫柔地感動到。
在動物園裡我莫名地淚水奪眶而出。
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小時候有一次在公園玩兒,有一個小羊拉車的項目,我記得我被放到一輛由山羊拉著的小車上,手裡被塞了一根細細長長的竹棒,耳邊充斥著「抽羊!抽羊!」的聲音,邊上的小車都快速地奔跑著,我試著輕輕用竹棒在羊背上打了一下,羊果真慢慢跑了幾步,但我卻再也打不下去了,因為那種竹棒與山羊的背脊接觸的感覺加上山羊那一聲慘慘的叫聲,於當時的我來說,實在是噩夢。
我甚至至今記得那殘忍的觸感。
只願所有孩子都能在學會愛與尊重的同時,溫柔地長大。
學校寢室打掃我們樓層的清潔阿姨是一個工作非常用心認真的人,別的人打掃時都會偷懶耍滑,但她一直都是一絲不苟的。我很尊敬她,所以常常見到她會說幾句「辛苦了」之類的話。
上周她在水房看見我,就問我方不方便上校園網幫她看點東西,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是說有學生在迴音壁上說她工作不認真之類的壞話。我也為她感到不平,因為阿姨為了盡責工作常常很晚才離開,並且周末也來學校加班,這在其他清潔阿姨那裡幾乎是不可見的。但大多數人在學校迴音壁的留言都是匿名的,於是我告訴她查不出是誰告的狀,可是不用擔心,我會幫她說些好話,領導看見,自有處理。當天下午我就幫她查了一下,但迴音壁沒看見說這樣話的人,我懷疑告狀的不是學生,然後幫她發了一條感謝留言,當然也是真心的。這件事過去沒兩天的一個中午,我躺在床上午休,阿姨竟敲門進來給我送了兩包水果,還說了些感謝的話。。。
我覺得這是舉手之勞,而且是真心覺得阿姨工作辛苦認真,應該幫助,但阿姨卻又如此迅速地做出反應。
大冬天在集市上買蝦米的小販、餐廳檔口那個總是一臉笑容的姑娘,還有好多好多每天腳踏實地辛勤工作的人們,他們平凡、他們努力、他們認真、他們善良、他們都讓我尊敬都讓我感動。
大學時期有一次坐公交車,路程比較遠,我站在車廂後面,中途上來一個女孩,一路上女孩都是臉色發紅呼吸急促非常不適的樣子,看得出來她應該是身體不舒服而且在暈車,而當時車上人很多,很擁擠,我特意站到車廂最後面用雙手拉住車的兩邊扶手,擋住想到後面來提前尋覓座位的人,我等了大概十幾分鐘終於被我擋住的三排座位中有一個人下車,我急忙拍拍姑娘肩膀示意她坐過去,我只說了一句"快去那邊坐一會吧",當時她的眼神我一直都記得,特別的清澈充滿驚喜的感動,其實我當時也只是細心觀察到了,舉手之勞做了該做的,後來下車時女孩還一個勁的謝我,之後在我們學校貼吧上看見女孩找我的帖子,心裡一陣暖意,但我們之間沒有故事,僅此而已,我一直覺得生活本身就是美好的,如果這種善意的感動能夠打動你,也請你能傳遞下去,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一些!
1982年上大學,不到17歲,川大。
一直喜歡千里走單騎,從不邀約熟伴同行。從武漢到成都,一張硬座票,走寶成線,39小時;走成渝線,36小時。
大三那年寒假,照例獨自去車站買票,見有三個男生也在買票,一問,也是去成都上學,就約著把座位買在一起。三人中有個高個兒小伙,臉黑黑的,眉毛也黑黑的,姓范,就讀於西南交大,另兩位我完全沒印象。
那時節,春運的緊張已經相當明顯。返校的列車的過道上已經擠滿了民工,越是駛往四川境內,且接近川東,民工上來的越多。
臉黑黑的高個兒小伙范話很少,也不愛笑。見我在看三毛,嘴角微微動了動,看不出是不以為然還是別的什麼表情。他自己,腰板挺直地坐在我對面,我看書,不抬頭,也沒注意一路上他在幹什麼。空氣里似乎有點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有。
車到達州(當時叫達縣),差不多行程過半,我的腿坐麻了。這個站是大站,停靠20分鐘。上上下下的人很多。我隨著人流下車遛達,想買幾個廣柑解渴。
可是,等我想上車的時候,傻眼了!車門完全被新上車的民工堵住了,列車員害怕還有民工從窗口爬進來,命令不許開窗。我急壞了,不知怎麼辦才好。這個時候,范出現在車門口。他站在門口的踏板上,一隻手牢牢拽住車門把手,用另一隻手把車門口的所有民工都擋進過道,硬是在車門口用自己的雙手和臂膀為我開出一條道,然後招呼有點嚇呆了的我趕緊上車。我於恍惚中上了車。在返回自己的座位時,有人不肯讓路,攔著,范一拳把那人搡進廁所,我趕緊沖回自己的座位。
坐下來,心怦怦跳,悄悄抬眼看范。他又是一臉的平靜,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路依然沒和他說什麼話,連道謝都沒有。臨別,他給我寫了自己的名字和地址,寫在一張小紙條上,我揣在兜里,到學校後就找不到了。我不記得是不是也回贈了類似的小紙條給他。我只記住了他姓范,高高的,臉黑黑的,武漢男孩,西南交大。他到底長什麼樣兒,我也沒看清楚過。其實很想和他說說話,但一路上就是綳著不開口,好像在比賽誰更能忍得住。
我不是美女,但那一刻范出現在車門口時,真是一副英雄的樣子。
我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是不是有些喜歡范,更不知道範的眼裡我是什麼樣子,只是覺得高大嚴肅的他一點都不讓我覺得疏遠,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親近他,一點都不知道。在他面前,我似乎覺著貪看三毛的我,有點分量不足,但我又不願看輕自己,所以,就只好醬紫。
回到川大後,經常會想起范。但紙條不在了,不知道如何聯絡他。
李商隱詩曰: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記下這段回憶,心境庶幾近之。我住的公寓樓下,有一家叫做波多港(ハトバ)的拉麵店。(愛知県岡崎市板屋町5-1,國道1號線與248交界處。)
小店不大,僅能容下5個人被靠著門同時就餐。多出來的人,就只好到店外的桌子上去吃。店裡面雖破舊但還算整潔,木頭的菜牌上永遠是那麼幾樣:擔擔麵,醬油拉麵,鹽味拉麵,餃子,炒麵,炸雞塊。
4年前剛搬到這裡的時候,實在是我最窘迫的時期:學業繁忙,沒有時間打工。離開了寮,房租又是一個大問題。每晚九十點鐘,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公寓,能吃的,自然是樓下的拉麵。
店主是一個面善的大叔,永遠帶著廚師帽,聽著收音機看著中日新聞笑呵呵地抽著一支HOPE。見我是中國人留學生,每次都會和我聊很久。德川家康是個老烏龜,織田家的後人在滑冰,日本是自民黨的日本,中國和日本應該齊心協力對抗美國,再便宜的拉麵也不會用超市裡的東西等等等等。
每次光顧,我的面總會很特別: 要麼是特大碗的,要麼裡面多了一片叉燒肉,要麼大叔默默給我煎了兩個餃子,要麼多了一碟自製的炒辣椒油。對於異常節約,在便利店從來不買報紙以外任何東西的大叔來說,對我這樣一個外國人,卻顯得異常慷慨。
大叔身體不好,老伴已經去世多年。對於兒女的情況只是用「在其他地方工作」一筆帶過。波多港的食客不多,就連附近的居民也很少前來光顧。在繁華的國道一號線沿線,只打著孤零零一個紅燈籠的波多港在夜裡顯得十分寂寞。
我吃膩了拉麵,也開始去附近的すき屋(牛肉飯)和吉野家去吃。波多港漸漸去得少了,每次去,便感覺大叔的臉變得憔悴了起來。
終於有一天,我吃完了面,點上一根煙看著那台只有有客人才會開的舊電視。
大叔收拾完碗筷,點了一支HOPE,對我說:
「大叔可能快不行了,以後可能不能再給你做拉麵了。」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大叔。
我從國內再次飛回日本的時候,波多港已經門窗緊閉,只剩一台中國產的老舊的愛妻號洗衣機仍然放在外頭。兩年多來的幾百個夜,那裡的燈火再也沒有亮過。
2004年,怒江知子羅:路遇一基督徒的傈僳族少年,除了基督教從來不知還有其它宗教存在。我們談各自的信仰,他非常開心地說:"你是個好人,你是信主的道理的,我們在各自的信仰中做個好人。"後來我在地里和當地人一起勞作,抬頭時突然發現少年滿眼淚水:"你不信主你會下地獄的......以後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人生至今最大的感動於此;少年人全部的真誠與朦朧的愛情不過如此。
讀高中的時候,周末到姨媽家吃飯(不常去),大家坐好了,姨父的母親還在弄最後一個湯,然後姨父的父親,叫了一聲:「親愛的,快來吃啦。」那邊答應:「馬上就好了,你們先吃吧。」當時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只有我被震撼到了,兩個白髮老人,還如此親昵的叫著對方。之後每次我看到什麼莫名其妙就再也不相信愛情了什麼的,只有說一聲你懂個屁。
我外曾祖父的故事。
奶奶家總共五兄妹,國共內戰那年,五兄妹都還很小,父親被抓壯丁要被送往前線。他偷跑出來,用辣椒水把自己的雙眼弄瞎,可能是有其他炎症,結果眼睛瞎了,頭也腫的像個冬瓜一樣。
「他就那麼膽小那麼怕去打戰嗎?」我問,如果換作是我,要把自己的雙眼弄瞎,一輩子生活在黑暗之中,我寧願選擇上戰場。
「他死的時候我還小,他跟我媽說過"如果我去了打戰,一輩子都回不了來了,你跟孩子都會餓死,或者去改嫁。我現在雖然瞎了,最起碼我可以去外面要飯回來養活你們"」
每次講到這裡,奶奶都會停頓一會,眼睛看著遠方。
有時村裡有戲班子來唱戲,奶奶和幾個兄妹就去看戲,他一個人拿個小板凳坐在村口聽戲。
每次聽到這個故事我都會有點哽咽。
我從沒見過這個外曾祖父,也不曾知道他是否有留下一張照片,一個畫像。但我知道,一個情願把自己雙眼弄瞎來保護家人的人,一定不會是懦弱膽小的人。如果不是他的這個決定,或許我奶奶她們會被餓死,或是外曾祖母改嫁了,我奶奶或許就不會嫁給我爺爺,也不會有我寫下這個故事。
清明節到了,想去他墓前上一炷香。
有一次和母親去辦事,在路上看到一隻已經墜落的孔明燈,母親說:"如果是我,做孔明燈的時候一定要把兩隻粘在一起"
獅子與舊主人重逢
獅子與舊日主人重逢視頻
小學的時候,學校舉辦運動會,我們班有人報名參加長跑,那人很厲害,我一直在跑道旁給他加油,當他跑最後一圈的時候,能感覺到他非常痛苦,但還是非常堅持,然後跑了個第二名。他跑完我就哭了,非常奇怪,我總覺得這肯定不是官方經常說的「集體榮譽感」那麼簡單。。。後來看到史鐵生寫的一句話:「奧林匹斯山上的神火為何而燃燒,那不是為了一個人把另一個人戰敗,而是為了有機會向諸神炫耀人類的不屈,命定的局限盡可永在,不屈的挑戰卻不可須臾或缺。」我覺得我是被與這同質的一種精神感動了。。。
1. 吃流沙包的時候
2. 睡的很飽的時候
3. 太陽很懶的時候
4. 身邊人都正能力滿滿的時候
5. 明知道再也見不到還說再見的時候
6. 和爸爸過馬路的時候
7. 看到外公外婆並排坐在陽台四目相對的時候
8. 婚禮進行時新郎新娘擁吻的時候
9. 在一波人覺得你奇葩 卻有那麼一個人在身邊默默說「我懂」的時候
10. 完全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時候
11. 有人認真看完你的回答還點個贊的時候
.....
唔 太多讓人一下淚奔的瞬間了么
根本寫不完..
吃著西紅柿和帥哥哥遛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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