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和道教可以同時信仰修行嗎?

可以既信佛又修道嗎?


隨便翻翻回答,又見道教不究竟,內丹是禪定,全真學佛法,外道太低級......題主你真的不是來搞個大新聞的嗎?

忍不住還是要說幾句,紫陽真人了悟禪機,在《悟真篇》里寫了幾句禪詩,某些人就說內丹最終歸於佛法,內丹起源於禪宗布拉布拉。實可笑也。《悟真篇》正文詩曰:「饒君了悟真如性,未免拋身又入身。何以更兼修大葯,頓超無漏作真人。」什麼意思,不需要我翻譯了吧?

至於《悟真篇》的序與後記中大量闡述禪宗內容境界,也未必可信,這些話是否出自張伯端之手,學界教界向來有爭議。

《周易參同契》都知道吧,按佛理給我解說解說?估計是看都看不懂吧!

佛教可以借用外道法門,稱作善巧方便;道教各位祖師學究天人,貫通三教,引幾句「外道」佛理以開示心性境界,不行嗎?

至於說道教不究竟的,知乎上早有這類問題,無非是用佛教的架構解析佛教徒心中所謂的道教而已,反過來,用道教的架構也能解析佛教。陳攖寧先生談及這一點,曾說:「蓋已預留仙佛兩家將來妥協之餘地,故未忍出全力以相搏,免致佛教學理上基礎之動搖。」陳先生是懷抱天下的君子,留有餘地而不說,是以我在此也不說。但某些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批判所謂的不究竟,心胸不可謂不廣呀。大寶法王曾說:「閉上你的嘴,修好你的法。」我看這些人還是要多跟人家法王學習學習。

我打下這些字,不是為了撕逼。只希望有志於仙道的朋友不要再被混淆視聽,以至於退失道心。如此,才不負祖師與先輩的諄諄教誨。


實名反對Rainier的部分說法。
我反對的並不是他關於佛法的部分,而是出於先入為主的外道偏見去研究「道教」得出的結論。

他在知乎上貶斥道教修鍊境界的這種做法有兩種壞處:
1,使道教徒對於佛教佛法的厭噁心增盛,並帶來更多的紛爭。
2,使部分可以因信仰道教從而走上解脫之道的人從此與道教絕緣。

我一直認為陳兵先生的文章,佛學講得很好,道學丹道也很有研究,但也僅僅止於學術性上的邏輯辯證。陳兵先生認為道家的最高境界是以「一念不生」為究竟。那麼關於道家道教修鍊得以立足的根子便歪了,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修行不是為了證見實相尋求真實的解脫,如果修行不是往自身自心中內求,那麼任何外在的信仰與追求都是不值得且盲目的。
我這個回答立足的基礎不是佛教,也不是道教,不是佛法,也不是道法,而是以「開放性的視野」為出發作論述。

跳出宗派安立的各種名相概念,僅從各個宗教關於其「最高存有」的描述,我們會發現:

基督教聖經中對於上帝的描述,
伊斯蘭教古蘭經中對於安拉的描述,
道家經典中對於道的描述,
佛教經典中關於真如的描述
——它們本質上是同一個東西。

這也是他們各自能成為宗教信仰流傳幾千年的根本原因。所有的宗教都沒有例外,只是在傳承的流變之中可能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失真。

如果我們能開放性的接受這一點,並從自身中領悟到這個真相,那麼我們就會發現——這真的是很平常很平常的事情。


發現宇宙人生的真相(開悟)在全世界擁有文明的國度,從來都不是哪個宗派所獨有的。


也只有真正了悟大道的人,才會對世間每個宗教,每一個教派心有敬畏,而不是固守於自己那一點知見,卻看不到更寬容的世界。

什麼是更寬容的世界?
克里希那穆提無疑就是一位證見實相的賢聖。
《當下的力量》的作者無疑就是一位證見實相的賢聖。
元吾氏無疑就是一位證見實相的賢聖。

而在某些沒有真實修證的佛教人士眼中,他們卻是心外求法的外道。
當代密宗證悟者雪漠大師也沒有這般輕下論斷。


我認識的一位道家前輩說過這樣一句話:對本體的明白,不管走到任何地方,遇到任何教派的明白人,即使是自己在沒有明白前最討厭的人,都會知道他明白了。這時候如果仍然有距離或者隔閡,那就是用的選擇不一樣了。

我對於這個問題的個人結論是:如果從信仰的角度而言,信仰任何一個宗教都無不可,在這個基礎上對別的宗教保持敬畏,和而不同存而不論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如果從修行導向個人解脫的角度而言,修道學佛,其下手只能有一個選擇,因為各自體系的不同導致修行方法各異,在沒有達到「見道」的境地,需要按照次第如法修習,這是極難越級的。

摘一篇文章:

如何是真正的修行? - 世有仙的回答


@Rainier
釋迦牟尼有沒有教過你不妄語?

儒家竟然是你眼中五乘的最低乘,這種話說出來,你也不怕閃了舌頭?
中國現在的文化,根基就是儒文化。那些大儒進可治國安邦,退可學生滿天下。哪一點比釋迦牟尼差?

拿捏著權力的大儒,有能力滅佛的,你知道嗎?
我真不知道你那虛假的存在感從何而來。好像學了佛之後自己就天下第一無人能敵一樣。
我發現很多宗教的教眾把創立宗教的那個人當成了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人物,拳打飛天仙人,腳踢人間帝皇。
這根本就是喪失了思維能力嘛。

釋迦牟尼,最厲害的地方也不過是創立了佛教。耶穌,穆罕穆德不比他的能力差。

如果釋迦牟尼在世,知道你說出這麼放肆的話,一定會把你逐出教派。

還有竟然說老子主觀,這句話能笑死人的好吧?
佛的輪迴才是主觀的,世界上那麼多教派,除了印度,哪個地區還說這個?

老子所說的話,你給我找出那一句是主觀的!
你自己無能,理解不了的話,就說是別人不對,也真夠了。就像是小學生理解不了高數,就說高數是瞎編的一樣。

還有說修仙是「低則有養生健體乃至延年益壽之效」。這句話要嚇死我了。延年益壽是多少帝皇追都追不到的東西,到了你這裡就成為「低」了。
還高則如內丹,正統修仙之士,哪個會看重內丹?內丹是修仙中不入門的東西。
不了解的東西別亂說。

楞嚴經的仙人,和道家的地仙一樣?
誰告訴你的?
我都不想吐槽這個了。

槽點太多,吐都吐不完了。好自為之吧。


中國人不一直都是這麼乾的嗎?上面供著西方三聖,前面擺著玉皇大帝,台下供著土地。這就是題主所說的「信仰」吧?
至於修行,道家的修行和佛家的修行完全是兩個路子,暫且不說誰的方法好,但他們確實是互不相容的。
至於形而上的體,可以說是殊途同歸,只要悟性高,哪怕你磨菜刀,都能開悟,不必拘泥於形式。芸芸眾生,因自己的根器修學種種法門,拋開宗教的芥蒂,說句老實話,誰沒走過很多道門?沒去試過也不知道哪道門是適合自己的。
適合自己的就是最好的。


反對和稀泥的說法。

信仰佛教之後是不能信仰道教的,不僅道教,任何外道都是不可以的。三皈依在佛教是極其嚴重的問題,持三教合一、三教殊途同歸這樣的觀點小心斷後世佛種。後世值遇佛法獲得正見的因,是這世真正的認同佛法是最高的真理,佛、菩薩和聖僧是唯一真正皈依處,如果這個壞了,後世就沒有再遇佛聞法的種子。


《般舟三昧經》:

「佛言:當持五戒,自歸於三,何等為三?自歸依佛、歸依法、歸依比丘僧。不得事余道,不得拜於天,不得祠鬼神,不得視吉良日。」

《優婆塞戒經》卷五,凈三歸品:

「是三歸依乃是一切無量善法,乃至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之根本也。」

《優婆塞戒經》卷三,受戒品:

「若歸佛已,寧捨身命,終不依於自在天等。
若歸法已,寧捨身命,終不依於外道典籍。
若歸僧已,寧捨身命,終不依於外道邪眾。」

一、從證悟境界上講,信仰佛教後沒必要信仰其他宗教

宗教的智慧層次是有高低的,比如你到書店隨手拿起一本數學書,這本數學書也是有層次,比如是小學的還是中學的,亦或是大學的。


至於佛教對道教的看法,這裡轉摘一段「佛教到底是什麼?」中的內容:


佛法修學的五個層次


佛所說的全部法從內容上分為「五乘」:


1. 人乘法,講如何度過合理人生、獲得現世安樂幸福並在來生為人的道理方法。


儒家的境界大概就相當於人乘法,在世間做一個好人,做一個對社會有貢獻的人,追求現世的事業成就,在社會中實現自我的價值,心理學上稱為「自我實現」。


2. 天乘法,講如何提升生命,命終後生於天堂長享快樂之法。


大多數的宗教都屬於這個層次,基督教、伊斯蘭教、道教、印度教,教人行善,死後升天,享天福,天乘法根據是否注重禪定可以分為兩個層次,基督教和伊斯蘭教這樣的宗教,只重善業,不太講禪定,從佛法講即使生入天道,一般也只是欲界天(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道教所謂「大羅天」、「種民天」));而道教和印度教這類宗教,除了教人行善,還特別注重修習禪定,(道教的「內丹」實際屬於禪定的範疇,換了個說法),能生入色界甚至無色界這樣的更高層的天。根據佛法,佛教雖然認可根據其教義最終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但是佛以其所證得的盡知一切的一切種智講,生入天道,實際上所得的幸福也是有限的,天道壽命雖長,終會有終結的一天,即使貴為天主,也難逃輪迴,天人壽命將盡時會出現五衰之相。所以,天乘法和人乘法都無法解決生死問題,並不能使眾生獲得究竟的安樂。


3. 聲聞乘法,講個人超出生死,獲得永恆安樂(涅槃)的「四諦」法。聲聞乘之阿羅漢,破除人我執,斷盡煩惱,個人超出生死,獲得永恆安樂(涅槃)。


4. 緣覺乘法,講個人更徹底超出生死,達到涅槃的「十二因緣」法。緣覺乘之辟支佛,獨覺佛,除斷三界煩惱外,還能斷一分煩惱習氣,證悟深於聲聞乘之阿羅漢。

5. 菩薩乘(大乘、佛乘)法,普度眾生共出生死,圓滿覺悟諸法實相,法界的體相用全都證得,達到最徹底的永恆幸福和圓滿智慧、無限自由之法。(這裡的無限自由是從自受用境界而言的,即使成佛,在眾生界還是得受緣起法的限制,所以佛有「三不能」。)


二、從修行的角度講,受三皈依之後,不再信仰其他宗教有其必要性


佛教中「外道」是一個中性詞,指佛教以外一切宗教,另譯作「異學」,很多不了解佛教的人,認為佛教把其它宗教定義為外道,並制定三歸戒的做法過於霸道和狹隘,缺乏包容,實質上佛教這麼做這是有其道理的,佛陀之所以這麼開示,強調三皈依的重要性,完全是出於對佛子慧命的保護,因為根據之前的描述,外道修學最多只能成為天人,無法幫助眾生解脫生死,獲得究竟的安樂,佛教所證之的智慧,無論是「一切智」和「一切種智」,都是不共外道的,佛教徒入門從三皈依開始,皈依之後受到三歸戒體的傳承,才擁有佛子的身份。如果一個佛教徒,不依止三寶,去信奉其他宗教,吹捧附贊,會使得戒體破失,失佛子身,法門難成。


對於學佛者來說,必須認識到,佛是無上的導師,法是無上的真理,佛跟真如實相(真理)是不二的關係,佛陀即是真理的現身,所以佛陀亦稱「如來」(乘終極實在或終極真理 ——「真如」而來),受三皈依,能使學佛者跟真如實相建立起一種重要的聯繫,這種聯繫是實證真如實相的一種增上緣(起特別重要作用的條件),而且只有受了三皈依,佛陀才能加持度化,據我接觸過的一些有修行的人講,佛陀在世的時候,只有皈依他,他才能加持你開悟,如果你不皈依他,他沒法加持你,「不能度化無緣」是佛的三不能之一。


曾在知乎上看見過有人說佛教講眾生皆具佛性,那麼信仰外道的也有佛性,所以即使不信佛教,信仰外道也能解脫。對於這個說法我打個比方來說明吧,如果把「眾生」都比較作「質量合格的燈泡」,「通過適當電流的情況下能發光」可以比作燈泡的「佛性」,可以認為所有合格的燈泡都具備此「佛性」,然而燈泡要正常發光,必須通過適當的電流才可以,也就是說眾生雖然皆具有佛性,但是必須通過信仰佛教,受三皈依,修學佛法的方式,才能讓對自心佛性進行開發,如果把一個質量合格(通過適當電流的情況下能發光,即有「佛性」)的燈泡,「放在水裡,埋在土裡,或者掛樹上等」(信仰各種外道),它都是無法發光的,換句話說,信仰外道,是無法對自心佛性進行開發的。


所以,三歸戒,是佛教戒律之中的重中之重,如果一個人雖修學佛法,但不信仰佛教,不受三皈依,或者既信仰佛教又信仰其他宗教(受了三皈依,但也信仰其他宗教,這是犯三歸戒的,相當於之前的三皈依白受,得不到三皈戒體的傳承),那麼對於這樣的人,在其修學過程中儘管有可能得到一些感應之類,但是根據佛法的原理,開悟見道、生死解脫這樣的成就,都是談不上的,更不用說證無上菩提了,這種「信仰外道也能解脫生死,乃至證得無上菩提」可以說違背了佛法理論的根本:緣起法則,因為跟佛陀和真如實相,沒有建立起增上緣。


對於「三歸依的重要性,何為如法的皈依」,可以參考下這個回答中的內容:

佛學的三皈依如何來理解?

三、道教之「道」


道教以「道」名其教,說明它以絕對崇仰、服從「道」為特徵。道的觀念,淵源於道家。道教發展不同時期的不同道派、道教理論諸家,對道的解釋並不完全一致,表現出幾種不同的哲學傾向。但總的看來,道教諸家都以道為天地萬物的本源,萬物存在的終極因及起主樞作用者,可謂一種根源性實在。如《太平經》稱道為「萬物之元首」、「大化之根」;《老子想爾注》說道是「天下萬事之本」;唐代道士成玄英《老子義疏》說道乃「虛天之系、造化之根、神明之本、天地之源。」


道教諸家都說道的性質是無名、無形、無為,乃形而上的東西。無名,謂不可用語言概念來表述,「道」之一字,也屬不得已的「強名」。無形,謂無具體形相,不能以感官覺知。無為,主要指無主觀意志。道的這類根本屬性,常以「虛」、「無」、「空」表示之,「虛」是道書中用得最多的道的同義語。又謂道絕待無偶(一),超越空間(遍,其大無外,其小無內),永恆常存(常),具有生化天地萬物的神奇功用,無為而無不為。道不可違逆,順之者昌,逆之者亡,是必須遵從的絕對命令。

道教煉養家對道的具體詮釋,大略有三種。


第一種是從宇宙生成論的角度,以道為萬物的始原元氣、祖炁、先天一炁或元氣的本原。如《太上養生胎息氣法》說:

夫道為萬氣之主,道者,氣也。

明?陸西星《陰符經注》說「太始太素之前,混淪一炁而已,……聖人不得已而名之曰道」。《真誥?甄命授》則謂「道者混然,是生元炁」,以道為元氣始源。


道教煉養家們用體用、本末、形上形下等哲學範疇,把道與萬物、先天與後天統一起來。如《鍾呂傳道集 》說: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一為體,二為用,三為造化。

一,指元氣,二,指陰陽,三,指天地人物。元?肖廷芝《金丹大成》說形而上的〇為道之體,形而下的器為道之用。《金丹大要?道本陰陽章》把道分為先天與後天,謂無名無形的先天之道化生出天地萬物之後,道便表現為後天萬物中普遍存在的一陰一陽之道。清劉一明的《修真辨難 》則進一步說:

一陰一陽之謂道,是就道之用言;無形無象,是就道之體言。太極未分之時,道包陰陽;太極既分之後,陰陽生道。道者陰陽之根本,陰陽者道之發揮。所謂太極分而為陰陽,陰陽合而為太極,一而二、二而一者也。

從體用兩方面觀察道。張三丰的《大道論》說:

道者,統生天生地生人生物而名,含陰陽動靜之機,具造化玄微之理,統無極,生太極。

把道作為生化一切、統一一切的一個宇宙總機關。


對道的第二種詮釋,是從道的字義「道路」出發,引申出理、通、導等義。劉宋陸修靜稱道為「至理」,即最高的理則、理性。《道教義樞》釋道為理、通、導三義。理,指虛無之理性,虛故「通生萬法,變通無壅」,是一種指導人們棄除執著、掌握天機的理性。明伍沖虛《天仙正理》說:

夫所謂道者,是人所以得生之理,而所以養生致死之由。

這種意義上的理,包含有今天所說客觀規律的含義。


對道的第三種詮釋,是從唯心論角度出發,以道為人的心、神或元神、真心。《太上老君內觀經》說:道「在人之身,則為神明,所謂心也。所以教人修道則修心也,教人修心則修道也」。宋元以來道書中說心即道,其所謂心並非今天所說的意識,古人所說的「妄心」、「常人之心」,而是指離念慮思維的心體、心性,所謂「無心之心」,是氣功實踐中所體驗的主客、物我不分的特殊心。白玉蟾《玄關顯秘論》說,天地未生之前的虛無,是客觀的道。人以無心之心契合之,「一物圓明,千古顯露,不可得而名者,強名為道,故謂即心是道。」這種意義上的「即心是道」,與西方的客觀、主觀唯心論都是不大一樣的。

以上對道的三種具體詮釋,都指所謂「大道」、「常道」而言。另外,各種具體的法則,如倫理之道、治政之道、內煉之道等,皆一統於大道、常道。


大道、常道在道教煉養中至為重要。道教求復歸於道,強調按大道的理性所含的法則來修鍊,道的法則主要是虛無、清靜、無為、自然,這是道教各類煉養功夫的根本法要,尤為高層次道功的修鍊要訣。


四、道教與佛教的具體區別


佛教以絕對的真實「真如」為最高信仰,而道教以「道」為最高信仰,皆重在依靠自力修行而超越生死。但是道教比起佛教,不大真實的成分要多不少,理論上明顯要弱很多,與老子那樣主觀、感性的揣測所謂的「道」不同,佛陀對自己的證悟充滿自信,常自稱覺知圓滿,已獲一切智,生死已出,道業已成,知如實,見如真。道教對「道」的認識,普遍都是講不清楚的,可以認為是一種感性的信仰,實際上,道教人士對於所謂道的揣測和猜想,無非是自己在禪定境界中的一種身心體驗罷了。而佛教對「真如」的認識和闡述非常的詳盡,且智慧也要高明得多,再如多數道經,乃通過扶鸞寫出或道士所造,談到世界觀以及修行相關的內容,談玄太多,好多都是比較主觀的,對於同一名相,理解上可謂眾說紛紜,不像佛經那樣,多屬釋迦牟尼佛說法的記錄,理論論述得嚴謹完備。


雖然佛教和道教的典籍都比較難讀懂,但是這兩者之「難」有明顯的差別。實際上,道教典籍難以理解,並非智慧多高,而是因為道教是密教,所以其典籍很多都是滿篇的譬喻,隱晦詰曲,需要有傳承,而佛教的典籍則難在智慧深妙,與道教相反,佛教的古德在譯經的時候採用的都是最易懂的表達,且並無隱喻,閱讀所需要的古文水平並不高,可謂是語淺義深,但是學佛者通過名相的學習,看一些祖師大德的講解,認真研讀,基本上能很好的理解,可以說對於大眾,並無門檻。


道教的信仰,一言以蔽之曰:神仙,一是信仰神、仙有超自然的力量,可以滿足人的多種祈求;二是信仰人可以修鍊成神仙。前者屬多神崇拜,隨時代的進化市場越來越小;後者靠自己的努力實現生命的變革,精神頗為積極,陳攖寧先生曾將它與有教團組織的道教分開,名曰「中華仙學」,其淵源十分久遠。道教產生之後,全面繼承了古代諸家尤「中華仙學」的煉養術,以之為修鍊成仙的主要途徑。


圍繞煉養成仙的宗旨,道教把氣功禪定與戒律、倫理、攝養衛生之道、符籙方術等結合在一起,形成一家龐大駁雜的煉養之學,其學以形神共煉、性命雙修、內外並重、人天合一為特徵,包括數百種煉養方法,其中煉神、服氣、守竅、存思、內丹等類,從佛學看屬於禪定;導引、服餌、辟穀、按摩、叩咽、房中、攝養、武術、符籙等,或屬氣功動功,或屬氣功禪定的輔助功。


道教在先秦道家學說的基礎上,廣收博採佛、儒、墨、易、醫、陰陽五行等諸家之學,及古代天文學、化學、冶金學、軍事學等方面的知識,建立起煉養理論,其說以「人身一小天地」的天人合一論為基本立場,以形神、形氣、神氣精的關係為中心,對天人關係、人體生命,具有自家獨特的觀察方法與見解。道教煉養家們在論述這些問題時,各抒己見,傾向不一。在中國古代諸家學說尤儒釋道三教中,道教被公認為以擅長養生著稱,宋孝宗云:「以道治身」,擅長治身,確為道教與佛教、儒家相比而凸顯的特長。


道教的煉養之術,低則有養生健體乃至延年益壽之效,實際上與宗教信仰無關,任何人都可以修鍊。高則如內丹,乃一種禪定,體系嚴整,較易入手,實踐經驗甚多,如法修鍊,可以深入佛教所謂正定——四禪八定,獲五神通,上生於欲界、色界、無色界天,這是從佛法看也真實不虛的。甚至還可改造肉體結構,實現「形神俱妙」,散則為氣,聚則為形,猶如修藏密的最高成就——大遷轉身。佛教《楞嚴經》說有十種仙人,居於深山海島,壽千萬歲,即道教所謂地仙,我相信地球上隱居有此類仙人,也相信有不少修鍊成就、居於天上的天仙。當然,達此成就,需要具足各種條件,最關鍵的條件是有真仙指點,歷來具足這些條件者難得。


即便具足條件,得以修鍊成仙,乃至上生色界、無色界天(蓋即道教所謂「大羅天」、「種民天」),壽長經劫,在佛法看來,也不出三界,如《楞嚴經》所言「報盡還來,散入諸趣」,佛教人士因此斥道教徒為「落空亡的外道」、「守屍鬼」,自有其理由在。

道教修鍊難以超出三界生死、不及佛法的原因,在於其理論之不究竟。道教雖然也以心契合於道為成仙之要,所謂「與道合真」,以道為真實不變易的理,但探究道的方法,主要是從宇宙生成的程序去追究萬有本元,以道的理則為「虛無」,不像佛法從分析萬有的緣起發現自性畢竟空為究竟真實。道教雖然以虛無或空為道而做心契於道的功夫,但這虛無、空是萬物產生之前的虛無、空,不離意識的分別構建,非佛法緣起性空、空有不二意義上的本來空性,故縱使心契虛無、空,乃至「打破虛空」,一般也無力打破作為生死根源的俱生我執,離絕意識分別,斷盡煩惱,最高蓋只能達到無色界定。道教以「一念不生」為本來真性,從佛法看也只是初禪未到地定或「有分心」,乃根本無明。道教內丹家自唐宋以來對此頗有認識,多於道功的高級階段參究禪宗,乃至如張伯端之以佛法「究竟空寂之本源」為歸宿。


儘管如此,道教也仍然不失其特有的價值:道教從宗教煉養的角度,繼承、總結、發展了中華傳統的養生之道,開拓了多條行之有效的煉養途徑,積澱了大量的實踐經驗,留下了幾百種煉養著述,對人類不無其貢獻。道教的倫理思想、勸善書,多與佛法相同相通並更契合中土文化。道教對修鍊中身心尤其身體、精氣神的變化及對待方法,比佛教說得清楚,內丹學的精氣神說,較藏密氣脈明點說更具理論深度、更切實。不僅道教徒,即修習佛教禪定尤其密法者,若能參考道功,應有益處。


五、道教的出神


心靈學所研究的脫體經驗中的多數,大概屬於幻覺、意想或某種超感官知覺的暫現,不是真正的靈魂脫體。但也不能否認脫體經驗中確有神識離體出遊者。肉體尚活及測不到有某種物理實體脫體而出,不足以作為否定神識離體的依據。按佛家之說,心識是多層次多功能的集合體,可能有一部分意識乘氣離體出遊,一部分心識或餘氣維持肉體生理活動。用道教魂魄說來解釋,可能有三魂或一二魂離體,七魄守舍。這時雖然有神識或魂脫體出遊,但肉體還是活著的。當然,真正的神識或靈魂脫體,在肉體上應能測出相應的生理變化。至於修道者自在「出神」神遊者,據佛家之說,是修禪定、瑜伽達色界四禪時,由身中細氣或色界四大形成一「幻身」或「意生身」。按道教之說,則是修內丹等達鍊氣化神(當於佛家二至四禪定境)時,體內形成一純陽之「陽神" 可脫殼而出。若鍊氣化神未能完成,神氣中的陰滓尚未煉盡,其神雖亦能出,稱為「陰神」,陽神可令人見、能移動物體,而陰神肉眼不能見,不能移動物體,陽神只從頂門出,陰神從眼耳等竅穴中出。佛教《榜嚴經》 卷九說,修禪定達受陰盡者(相當於苦樂雙亡之第四禪):

其心離身,反觀其面,去住自由。
心離其形,如鳥出籠。

正是陽神出竅境界,陽神出殼,相當於佛教《楞伽經》所言三地以上菩薩所成就的「三昧樂正受意生身」。道教丹書如《金仙證論》等也說煉炁化神高級境界即是佛家所言四禪,更高階段氣住脈停,佛書說為無色界無所有處定。修到形神俱妙,略同於藏密大圓滿法的最高成就「光蘊身」,或說道教形神俱妙只能以炁為身,而藏密光蘊身以光為身,要比炁所成身高級。但形神俱妙及光蘊身的成就,條件極其嚴格,自古以來具足諸緣修習成功者寥寥無幾。藏密稱修成「幻身」和「頗哇」法者,其神識可從頂門梵穴離體而出遊,菩薩的清凈幻身稱「意生身」——由意識製造的身體,根據菩薩地位的高低,意生身可分為三種。


宋代以前的修道者,大多修到鍊氣化神完成,能出「陽神」,就算成仙。這種仙人,在佛教看來,並未超出生死,至多只是超出了人間的生死或欲界的生死,不能超出三界生死,陽神、天仙,儘管壽命很長,到一定的時候還是會死。因為達到的只是「純陽」,就是沒有任何物質慾望、生理慾望的純粹精神,佛教看來就是超出欲界。但既然有純陽,就必然有純陰,純陽只是超出地球上或太陽系的陰陽界,並沒有超出更大的陰陽界,所以還不能離開純陰,就是地獄,天壽終了之時,還得墮落,甚至墮到地獄裡。何況道教中人沒能修得堪以斷盡生死之根——煩惱的智慧,心性未必能達到真正的純陽,內丹的說法是未能滅盡「陰滓」(欲界煩惱),故即便修成天仙得以生天,一般也只能到欲界天。


道教南派祖師張伯端在其所著《青華秘文》中,曾論述儒佛道三家所言「性」的區別,認為道教之性深於儒學,佛教之性(佛性、心性)又深徹於道教,蓮池大師稱讚張伯端「論性命極分曉,而大尊佛法,謂佛法先性,尤有勝焉,可謂灼有見處。」


道教的內丹,最高成就,按黃念祖居士的講法,能到無色界的無所有處定,陽神成就,羽化登仙,是可以達到,但是這種內丹的修行,對心性的認識上是有所缺陷的,因為通過一念不生的心去修,並不可能真正證到一念不生,因為即使到了無色界的無所有處定,還是有深層心理活動的,因為只有證得般若才能把俱生我執斷掉。所以道教的道功即使成就,肉身改造,成為天人,還是會有生死的,因為這種進化,還是在三界之內,當然這種仙人,五神通都具備,佛教也是這麼認為的。黃念祖居士講這是一種意生身,雖然比欲界人道眾生先進得多,但是還是一副具體的生命形式,跟證到涅槃妙心後所證得的法身無法相比,涅槃所證得的法身是以法界為身,以法性為身,以永恆不滅的宇宙體性為自己的身體,這個身體當然是永恆不滅的,不受任何條件的限制,超越一切條件,即使天地崩塌,宇宙毀滅,也不受任何影響。所以禪宗有一句偈子:

「青青翠竹儘是法身,鬱郁黃花無非般若。」

翠竹黃花皆是法身。


佛教認為神通不敵業力,即使五神通具足,證不到涅槃,還是得輪迴,所以從這點上就看出佛教跟道教的區別,道教追求的是禪定成就,因為禪定成就神通就成就了,而佛教追求的是智慧成就,禪定只是一個工具,通過禪定的強大專註力來破迷開悟,證得般若。道教人士以內丹成就能出「陽神」為內丹性命雙修勝於佛法之處,關於此點,蓮池大師在《竹窗隨筆·出神》對此作了如下解答:

「或問:仙能出神,禪者能之乎?曰:能之而不為也。《楞嚴》云:『其心離身反觀其面』是也,而繼之曰:『非為聖證,若作聖解,即受群邪。』是能之而不為也。」

《楞嚴經》所言「其心離身,反觀其面」,乃受陰盡之境界,屬於達四禪時自然會有的功能,是無法解脫生死的。又問:《楞嚴》所云乃陰神,仙人出者陽神,禪者能之乎?亦答:「能之而不也。」所以佛教修禪之人亦能達到,只是「能而不為」。比如禪宗五法脈之一溈仰宗初祖,溈山靈佑禪師,宴坐靜室而被人看見其在村中吃油粢,這事被宗門知道後,被嚴厲呵斥,說明禪者非不能出陽神。當時宗門算是留情了,如果嚴厲一點直接讓其遷單走人了。蓮池大師還談到過,曾有一位僧人入定出神,自言:「我之出神,不論遠近皆能往來,亦能取物」,這正是道教所講的陽神,但卻被先德訓斥責備說:「圓頂方袍,參禪學道,奈何作此鬼神活計?」這些都表明了佛教在修證上跟道教態度的不同。佛教嚴禁證得禪定者出神,因為無量劫來,我執本就堅固,這種「出神」從智慧證悟來說,佛教認為是一條歧途,不僅無法解脫生死,反而會使我執更加強化,因為諸法無我,「出神」必然會強化身見,見道則更愈加艱難,當時宗門訓斥溈山靈祐禪師,是不希望他的「出神」行為對周圍同修造成修行上的誤導。《竹窗隨筆·出神二》中,蓮池大師對道教所謂「神」有一句評價:「無量劫來生死本,痴人認作本來人。」近代高僧印光大師,也批判內丹煉陽神是膠固識神、抱守我執、不得解脫的外道法。《增一阿含經》卷二三釋迦牟尼佛講了一個「四仙避死」的故事,有四個兄弟精勤修行,成就仙果,得大神通,以神通知業報成熟,死期將至,乃各自施展神通,以圖逃避,老大凌空升騰,老二潛入大海底,老三鑽進須彌山岩石中,老四鑽入地下,結果一個也沒能逃脫死亡業報的追逐,都死於藏身之處。先證到涅槃妙心被佛教認為是當務之急,所以說「生死事大」。


宋代以來,道教內丹受禪宗的影響,極其重視修性,與禪宗一樣,高唱「明心見性」。宋代以來的內丹家認為這種吸收了禪宗明心見性之長的內丹,比以前的內丹高級,可以了性,超出生死。但內丹修鍊者的明心見性工夫,一般來說與禪宗還是有所區別。後人評價全真道祖王重陽之道「似禪而稍粗」,太虛大師稱全真道為默照禪的流變,粗、流變,意味表面上很像,但還是有別,不完全一樣。道教修鍊者明心見性的見地及工夫,大概多數相當於禪宗人破初關所見阿賴耶識,還不是真正不生不滅的本來真性。因為它雖然虛無,但未能超越有無乃至亦有亦無、非有非無,未能打破根本無明,故未能證得如實知見一切空、唯心所現的智慧及永恆安樂的涅槃。


道教內丹修鍊者參究禪宗,一般是從書上或見聞採用禪宗的某些方法,如默照、參究等,沒有禪宗「以心傳心」的傳承。但也有些道教修鍊者實際參學於禪師門下,如南宗祖師張伯端,先修鍾呂內丹,後來師事當時雲門宗下雪竇重顯禪師學禪,寫了幾十首禪宗詩偈,附於其著名丹書《悟真篇》之後。據傳紀載,張伯端晚年帶了一幫人學佛,死後燒出一枚鵝蛋一樣大、色如琉璃的舍利子。清朝雍正皇帝自稱參禪開悟,一年透徹三關,自號圓明居士,帶領一幫王公僧道在宮廷里參禪。他選編古人禪宗語錄,名《御選語錄》,其中選錄了張伯端的禪宗詩偈,作了三段評論,並封張伯端為「大覺禪仙紫陽真人」。所謂禪仙,就是說他是在禪宗里開悟的一個仙人。


張伯端認為,煉丹最後須歸於佛家「究竟空寂之本源」,在其《青華秘文》一書中,從道教的角度,對三教的心性論作了一個頗為公允的評價。他說:

儒家以喜怒哀樂為妄心,以忠恕慈順、恤恭敬謹為真心。

儒家講的有忠恕慈順恤恭敬謹等的真心,在道教看來也是妄心,是後天才有的,先天沒有。道教要把這個妄心除掉,返回先天,又從先天無妄的真心中起「真意」、「真念」,用它去煉化精氣,「奮天地有為,而終至於無為也」。內丹修鍊,是從有為返歸無為。作為一個自幼飽讀儒書、長為幕僚,中年學道而內丹成就的南宗祖師,張伯端對儒、道兩家心性說的評論,應該說是很中肯的。


儘管如前所述,道教的修行不能真正徹底解決生死問題,然而道教內丹的方法,作為一種禪定,是很有價值的,可以作為學佛人修禪定的一種門徑。佛教經論一般說需要修到初禪未到地定,在此基礎上修觀,才可以見道,要不然心是亂的,氣也不足,難以集中巨大心力打破無明。沒有禪定的基礎,直接修觀或參究的話,可能會感到緊張、吃力,甚至可能有負面效果。因為修觀、參禪是在心靈深處做非常細微的工夫,氣不足、心不定,就難得開悟,比喻為被風吹動的燈焰,難以照燭黑暗。如果先修內丹,進入正定,有了可以久久專註不動的定力,就容易深察內照,照破根本無明。


印度教、道教、佛教密教三家,都說調製呼吸是快速入定的要門。但調息很講究技術,要緩慢微細,否則會傷身。三家中,論調製呼吸的技術,大概數道教最實在。密教、武術注重用剛猛氣,容易修出毛病,甚至把人修死。道教注重自然,其調息術以《老子》「專氣致柔」為宗,意思是專註呼吸,讓它慢慢變得非常柔和,由此進入靜境。


對修定過程中身體、氣脈的變化,佛教顯教講得不大清楚,藏傳密教雖然講了,但不是很適用。漢人按照藏密的方法修氣脈明點,往往會出毛病,晚年癱瘓者較多,修得越好越容易癱瘓。從道教內丹的觀點看,藏密的拙火定、雙運道等,修得好的人不癱瘓就怪了。因為它用很硬的方法、以意念逼迫氣入中脈,而道教認為中黃正脈只可走先天氣,若稍雜後天識神,叫做「闖黃」,有生命危險,又長期意注頂門,致血往上行,容易導致腦溢血。大概是因為藏密的氣脈明點修法是適合印度人的,印度人的氣脈、體質和心理素質與中國漢族人不大一樣。修氣脈明點或修命,道教和藏密都強調必須在有經驗的過來人指導下修,不可以自己隨便看書修,道教強調「性功」可以自悟,「命功」必賴師傳,藏密也是這樣。修行中身心的變化,是常人和中西醫學難以明了的,現代科學的儀器也無法全部檢測到。在不能完全理解的情況下,自己隨便修鍊,是很危險的。


六、佛教的社會形象相較於道教有所不足


好些沒有深入了解過佛道兩家的人通常會有更傾向於認同道教,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認為主要有以下幾個原因吧:


1.媒體的影響,無論小說還是影視,只要是道家的修行者,出來就是高深莫測,仙風道骨,而佛教呢,基本都是坑蒙拐騙,謀騙財色之輩。偶爾有一個正面的,也是一副絮絮叨叨讓人要一心向善之類迂腐無能的樣子,形象境界上的差距可以說是雲泥之別。


近年來,無良媒體為了吸引公眾眼球,將輿論引向非常小眾的經營性寺院的假僧人,因為這類假僧人很容易成為人們的談資,容易成為引發輿論的對象,這些媒體著力甚至誇張的描述這些所謂假僧人獲得的財色等好處,導致廣大群眾的內心不平,引發了輿論的風暴。尤其近段時間對釋永信的舉報,一下子把僧人推到了輿論的風口浪尖。實際上,很多人不知道這類僧人都不是真正的僧人,而且是極其小眾的,僧團中絕大多數的僧人都是真正為求聖道出家的,我接觸過的一些正信的師父,有些每當聽到這類非議的時候,都很難過,甚至有的特別激動,可見他們平時受到的不公正的非議確實太多了。每次看見他們這樣的表現,我心裡都非常難過,真的很替他們感到委屈不平。其實大家有機會可以去各個寺院了解一下,媒體中提到的那些情況,是非常少見的。


2.當今時代,社會的浮躁和壓力,導致道教這種避世修行,追求自由、逍遙的洒脫態度,很大程度上契合大多數人內在的心理需求,而佛教這種利樂有情,普度眾生的態度,並不能引起多少的共鳴。


3. 還有就是佛教自身的原因,陳舊的僧團體制,弘法體系太過落後,幾千年來一直延續這種方式,基本沒有任何改變,不能與時俱進,找到一個更應機於當今時代的組織和弘傳的方式,導致給人一種迂腐、愚昧的印象,要論智慧,佛教比其他宗教高得多,然而正是因為這種形象上的不堪,使得很多不明真相的人談到佛教,就認為那是愚夫愚婦才會去學的,老年人怕死而尋求的精神寄託罷了。這一點上,基督教就遠勝過佛教,現代化的行銷方式,讓基督教在傳播上比起佛教更適宜時代得多。虔誠的信仰,經常性的聚會,互助交流,尤其在當今這個人際交往疏遠、淡漠的時代,更是讓其教徒都感覺到精神上的溫暖。種種這些因素,導致如今佛教勢衰,佛日若要重輝,佛教應該需要作出一些正面而應機的革新。


七、對於「三教合一,三教融合,三教殊途同歸」這類觀點,佛教歷來都是訓斥的


無論釋迦牟尼佛還是各位祖師大德,從來都不承認外道和佛教是一家,殊途同歸。佛教所證之般若是不共外道的。至於「三教合一」的說法,蓮池大師《竹窗二筆》、《竹窗三筆》、《竹窗隨筆》、《正訛集》,永明延壽大師《宗鏡錄》及智者大師《摩訶止觀》中都有明確的批判。


永明延壽禪師《宗鏡錄》卷四十六:

「故知或名同體異。不可雷同。或名異體同。應須甄別。邪正既辯。玉石俄分。不濫初修。深裨後學。又華嚴演義雲。此方儒道玄妙。不越三玄。周易為真玄。老子為虛玄。莊子為談玄。老子道德經雲。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注云。一者。沖和之氣也。言道動出沖和妙氣。於生物之理未足。又生陽氣。陽氣不能獨生。又生陰氣。積沖氣之一。故云一生二。生積陽氣之二。故云二生三。陰陽含孕。沖氣調和。然後萬物阜成。故云三生萬物。次下又雲。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上來皆明萬物自然生也。莊子宗師篇雲。在太極之先。而不為高。在六合之下。而不為深。先天地生而不為久。長於上古而不為老。注云。言道之無所不在也。故在高為無高。在深為無深。在久為無久。在老為無老。無所不在。所在皆無也。又雲。知天之所為。知人之所為。注云。知天之所為者。自然也。意雲。但有知有為。皆不為而為。故自然也。今斷雲。若以自然為因者。斷義也。即老子意。由道生一。道是自然。故以為因。是邪因也。又若謂萬物自然而生。即莊子意。則萬物自然。無使之然。故曰自然。即無因也。如烏之黑。即莊子文。涅槃經意。周易雲。一陰一陽謂之道。陰陽不測謂之神。釋雲。一謂無也。無陰無陽。乃謂之道。一得為無者。無是虛無。虛空不可分別。唯一而已。故以一為無也。若有境。則有彼此相形。有二有三。不得為一故。在陰之時。而不見為陰之功。在陽之時。而不見為。陽之力。自然而有陰陽。自然無所營為。此則道之謂也。今斷雲。若以陰陽變易能生。即是邪因。又一者無也。即是無因。若計一為虛無自然。則皆無因也。則人自然生。應常生人。不待父母等眾緣。菩提自然生。則一切果報。不由修得。又易雲。寂然不動。感。而遂通天下之故。禮雲。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物而動。性之欲也。後儒皆以言詞小同。不觀前後本所建立。致欲渾和三教。但見言有小同。豈知義有大異。是知不入正宗。焉知言同意別。未明已眼。寧鑒名異體同。所以徇語者迷。據文者惑。恐參大旨。故錄示之。且如外道說自然以為至道。不成方便。仍壞正因。佛教亦說自然。雖成正教。猶是悉檀對治。未為究竟。以此一例。其餘可知。」

上面說的外道說自然以為至道,指的即是老莊。


永明延壽禪師《萬善同歸集》:

問:「老子亦演行門,仲尼大興善誘。云何偏贊佛教,而稱獨美乎?」
答:「老子則絕聖棄智,抱一守雌,以清虛憺泊為主,務善嫉惡為教;報應在一生之內,保持惟一身之命。此並寰中之近唱,非象外之遐談;義乖兼濟之道,而無惠利也。仲尼則行忠立孝,闡德垂仁,惟敷世善,未能忘言神解,故非大覺也。是以仲尼答季路曰:『生與人事,汝尚未知。死與鬼神,余焉能事?』此上二教,並未逾俗柱,猶局塵籠,豈能洞法界之玄宗,運無邊之妙行乎?」

智者大師在《摩訶止觀》中的呵斥更為嚴厲。


《摩訶止觀》云:

「今世多有惡魔比丘。退戒還家懼畏驅策。更越濟道士。復邀名利誇談庄老。以佛法義偷安邪典。押高就下推尊入卑。概令平等。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均齊佛法不可說示。如蟲食木偶得成字。檢校道理邪正懸絕。愚者所信智者所蚩。何者。如前所說諸生諸不生諸四句諸不可說。汝尚非單四句外不可說。何況復外。何況具足外。何況犢子耶。尚非犢子。何況三藏通別圓耶。諸法理本往望常名常道。云何得齊。教相往望已不得齊。況以苦集往檢過患彰露。云何得齊。況將道品往望。云何得齊正法之要。本既不齊跡亦不齊。

佛跡世世是正天竺金輪剎利。庄老是真丹邊地小國柱下書史。宋國漆園吏。此云何齊。

佛以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纏絡其身。庄老身如凡流。凡流之形痤小丑篾。經雲。閻浮提人形狀如鬼。云何齊佛。

佛說法時放光動地。天人畢會叉手聽法。適機而說。梵響如流辯不可盡。當於語下言不虛發聞皆得道。老在周朝主上不知群下不識。不敢出一言諫諍。不能化得一人。乘壞板車出關西。竊說尹喜有何公灼。又漆園染毫題簡句治改足。軋軋若抽。造內外篇以規顯達。誰共同聞復誰得道。云何得齊。

如是不齊其義無量。倦不能說。云何以邪而干於正。複次如來行時。帝釋在右梵王在左。金剛前導四部後從飛空而行。老自御薄板青牛車。向關西作田。庄為他所使看守漆樹。如此舉動復云何齊。如來定為轉輪聖帝。四海顒顒待神寶至。忽此榮位出家得佛。老仕關東吝小吏之職。墾農關西惜數畝之田。公私匆遽不能棄此。云何言齊。盲人無眼信汝所說。有智慧者愍而怪之。」

如果要硬做比較,老莊連小乘都差得遠,若及小乘,也不會稱之外道了。


《摩訶止觀》云:

「大乘諸門生執尚須空破。終不同彼世間法師禪師。稱老子道德庄氏逍遙與佛法齊。是義不然。圓門生著尚為三藏初門所破。猶不入小乘況復凡鄙見心。螢日懸殊山毫相絕。自言道真慢瞿曇者寧不破耶。」

由上文可見,哪怕只與小乘相比,老莊之於小乘,有如「螢日懸殊、山毫相絕」,相差得太遠了,跟大乘法更是無法比。


弘一大師《佛法大意》:

「當知一切宗教,各有其長處,皆能令人向善。彼等有信仰之誠,是吾所敬;彼等有求真之心,尤吾所愛。但惜其不如佛法廣大精微,真究竟耳。」

八、對於外道經典能否作為修行的依止,佛經中有明確的開示


《根本說一切有部毗奈耶》卷五:

「夫外典者如鐵石榴。辛苦作得終不堪食。習學外書亦復如是。徒費功勞終無所獲。不由此故而能出離。」

《菩薩戒本》卷一:

「如是菩薩善於世典、外道邪論,愛樂不舍,不作毒想,是名為犯眾多犯,是犯染污起。」

大乘確實講菩薩應該廣聞多學,但這是修道位上的事,大乘菩薩,在成就一切智之後,開始修學道種智,修學度化眾生的各種方便,外道學說也在此列,當然,即使學習外道相關的一些東西,也不過是為了度化眾生,因為在度化眾生時有可能會用到,且不可能將其抬高到與佛法同樣的地位。菩薩在修道種智時,還會修學一些開發智能的方便,使得菩薩的智商很高,學習能力極強,所以這時候的學習效率比在凡夫位的時候,會高出非常多。


但是對於沒有證到一切智的凡夫,「廣聞多學」就不見得必要了,若認為儒家、道教等外道的典籍是度化眾生的方便,那麼數學、物理、管理學、心理學這些學科又何嘗不是,這些知識在度化眾生都是可能會用到的,然而凡夫的智慧是非常有限的,對他們來說,如何快速證到一切智,把生死問題解決,才是當務之急,所以對於正信的佛弟子,如果他覺得非常必要,他會花時間學一些,如果不是特別必要,不學也不妨,當然,此時不學,並不代表以後修道種智時不學,這是兩碼事。


九、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


三世諸佛都依《金剛經》中所講的真理而修行,證得不同的道果, 所謂「一切賢聖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他們在證得諸法實相的多少跟層次上是有差別的。雖然有差別,但都是「無我」的,跟外道沒任何關係,佛教教義中的「無我」是不共法,若無佛出世無人可自悟。


「賢聖」一詞,在大乘佛法是極為神聖莊嚴的,「賢」是「三賢」,即十住、十行、十迴向位菩薩;「聖」則是初地以上菩薩。「賢」位菩薩,在中國佛教史上是極為罕見的。太虛大師認為,只有永明延壽大師一人,證入初發心住位,能稱為賢人。即使慧思大師,都自稱只證入十信位,不是賢人。至於老莊,僅僅是天人的境界,跟佛法所說的聖賢完全不相干。


十、皈依具有神聖性,戒體一失,法門難成


皈依,這是學佛登堂入室的關鍵環節,只有受了三皈依,才能與佛陀以及真如實相建立起增上緣(起特別重要作用的條件),反之,若是沒有受三皈戒,是沒有資格自稱佛弟子的,也無法得到戒體的傳承,佛法中的那些成就是不可能證得的。依據《瑜伽師地論》卷六十四,一個人皈依佛法,不但要如理如儀,在認識上還要具備四個條件:


1、要知道三寶之所以為寶的原因,要知道佛教的三寶相對於其他宗教的殊勝之處在哪裡,要清楚地知道三寶的不共功德;

2、對所皈依三寶的內容要有清晰的了解;

3、皈依必須是出自於本人內心真實的意願;

4、皈依以後絕不可以把佛陀、三寶與其他宗教的神祇、教主、教義同等看待。另外,一個佛弟子還應該知道在什麼情況下,得到了皈依體,什麼情況下會失去皈依體。


有很多人因為對上述問題的認識不清,不了解皈依體的得失規則,實際上早已失去了皈依體而不自知,喪失了修習佛法最重要的前提。比如持三教合一論者(認為三教殊途同歸,外道也解脫生死甚至證得無上菩提,知乎宗教話題中好些持此邪見之言論,對於這樣的觀點,如果是已受皈依之佛教徒,給這類觀點點贊,肯定是犯三歸戒的,必然會導致戒體破失)、只皈依一佛一經者、只皈依佛法二寶者、皈依某人並把某人放在三寶之前者(如當今藏密的四皈依。修學凈土法門的佛弟子,如果受了四皈依,卻沒有重受三皈依恢復戒體,要想往生凈土,基本是不可能的。)、誹謗大乘者、因為身份環境而參加了其他帶有皈依性質的誓言儀式者(比如加入一些與佛教意識形態相矛盾的黨派)、為掩蓋信仰事實而對他人否認皈依者、持學佛不用皈依觀點者……。這些問題在現在的佛教徒中是非常普遍和嚴重的,希望大家能對這些問題引起足夠的重視。相關書籍,可以參閱聖嚴法師的《戒律學綱要》和濟群法師的《皈依修學手冊》。


如果你覺得自己比佛陀更牛,比彌勒菩薩更牛,比智者大師、永明延壽大師、蓮池大師這些證到聖果的祖師大德更牛,那當我什麼都沒說。


佛教徒在生活中,一旦稍有疏忽,就容易造成戒體破失,這樣不僅開悟見道這樣的成就不可能達到,就算是往生凈土,也是不可能的,不是因為阿彌陀佛、觀世音菩薩不慈悲,而是接引往生的重要條件(三皈依)沒有了。


每一位大乘佛子都有護持正法的責任和義務,尤其對於皈依的神聖性這樣極其重大問題,如果你不僅不捍衛,甚至在言論上弱化乃至否認皈依的神聖性,那麼你又有何資格稱自己為三寶弟子呢。


本文部分內容整理自陳兵居士和西南民族大學老師覃江居士的開示。


謝邀

從佛教教義上來說不可以。
實際情況就比較值得討論了。

比如你是佛教徒,自己一直在參禪打坐,有一天遇到一個修道人,對打坐頗有心得,能不能互相交流學習一下呢?

我想是可以的。

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總的來說,佛教講不可皈依外道,但不是不可從外道學習。


謝瑤
佛教的追求和道教的追求完全是兩回事。這點,學佛入門的都能明白,這裡我就不多說了,有興趣的話,請移步一觀佛教、道教的交集和區別在哪? - 任天涯的回答

既然目標不一樣,但大家都堅信自己是正確的,你怎麼破?除了像全真道那樣把佛法歪曲後硬生生揉在一起,基本沒別的辦法,所以還是別了,你不可能同時在保持正確信仰的情況下兼容二教。

至於說修行手段,兩教倒是有不少可以相互參考的地方,特別是在中國這個喜歡和稀泥的文化環境下,修行手段至少在形式上開起來有相通之處,然而,這並沒有什麼意義。

所有的宗教之間應該相互寬容對方的存在,但是相信所有的宗教到底就是一回事——即便在宗教內——這也是一種蒙昧的表現。


教是有排他性的。
宗教都會在教義中加入排他性協議,來阻止信徒了解其他宗教。名義上是為了保護,實際上怎麼回事都清楚。

從見心明性上來說,儒釋道三家並不矛盾,歷史上很多名人都是三家通解的。至於三家的終極目標,修齊治平還有點希望,白日飛升和涅槃成佛又有什麼區別,反正都是無法證實的,我還是去建設社會主義吧...


可以,沒問題,儒、釋、道三位一體,可以同時修。

前提是,道教只看《道德經》或《莊子》,不要看亂七八糟的不知道是什麼人寫的東西。
佛教只看釋迦牟尼佛講的內容,或般若經典、天台宗《摩訶止觀》等。
儒家無戒。

另外說一句,目前道教的修行方法多受天台小止觀的影響。

更重要的是,釋迦牟尼佛所傳的《大念處經》,本就是無相修行,《道德經》也是無相。彼此沒有任何的衝突。所以完全沒有問題。


平時講恬淡寬厚,遇到這種話題一個個露出了撕逼的本相,這就是宗教的本質。宗教永遠和修行不是一回事


題主搜一下南懷謹


……每次看到這種題目都很頭痛。俺又得繼續念叨,國內人文教育幾十年空白……

於是,佛教和基督教自然勢同水火,很多人告訴我對付傳教最好的辦法是告訴對方自己是佛弟子。所以,很多人不能相信,作為所謂佛弟子的我,畢生第一次也是迄今唯一一次拜佛是在長我二十歲的天主教徒帶領下。

同樣的,俺遇到的出家人推崇道教、研究並學習道家的,也是老外。有些還真是三道一起學,言必稱夫子^_*這個在國內恐怕又得給人罵死吧。

說回來,究竟什麼是佛教,什麼是外道。我想,佛教是佛陀關於煩惱和解脫煩惱的教導,需要每個人自己在日常生活中,與老師、同學一起練習。而外道,恐怕是心外求法的方法吧?中性的一個詞,並不一定特指佛教之外其他宗教。

對了,還有信佛,不是信佛會披大海,也不是信佛句句都說的對,只是說你走在佛陀指出的滅苦之路上,確實從中受益,為自己和他人帶來了正念、專註、喜悅,整個人清明、踏實、自由而有力量,願意繼續走,這種狀態,這種信願行稱為信佛。

綜上,follow your heart,找到讓自己這顆心安穩有力的方法,沒必要限制於傳統文化名詞里。當然,有自己的老師、同學一起練習最重要拉。


我一直相信有一樣東西,它沉默的流動在一切形象里,包括已知與未知的,它貫通世間所有一切。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要走到這條河邊,看著它的澎湃與寂靜。

我相信世間任何宗教的領袖都見過這條河流,包括耶穌、悉達多、穆罕默德、帕坦伽利...我相信他們依此創立的宗教的條律都是教人到達這條河流...

所以你如果打算究竟覺悟的話,不適合落入任何形式里;應該保持開放,你植根於這個宇宙如同一棵樹植根於土地,源源不斷的吸收與轉化它們;應該持有「貫穿自己至整個宇宙的決意」與「與宇宙萬物平等的連接」;

而剩下的,皆備於你。


道教和佛教,還有其他的宗教,歸根到底來說是通過不同的視域來看生活,看人,看世界。雖說大家看的東西一樣,但呈現到自己的精神世界裡確是自己獨一無二的理解。有一樣的,也有不一樣的,有相似的,也有不相似的。


但是,請注意:你可以說你看到的東西是對的,但你不能通過非正即負,非黑即白直接得出,別人看到的東西是錯的。


你可以說佛教是有道理的,但你不能非正即負的得出道教就是沒道理的;


你可以說道教是有道理的,但你不能非黑即白的得出佛教就是沒道理的。


請題主先把道教,佛教,修行三個詞搞清楚。


在此我要針對@Rainier 的回答作作回應。

第一,此人把道教攝入所謂「天乘」而詆毀。

天乘即五乘之一。五乘之義,各種佛書上所判,頗有異同。今據天台宗說:一人乘,二天乘,三聲聞緣覺乘,四菩薩乘,五佛乘。

焦芽敗種,乃大乘菩薩罵二乘之語,謂其如焦芽敗種,不能發無上道心矣。人天卑劣,即輕視人天之意,乃佛教中一種誇大之習慣,實不足為訓。做人的道理,尚未曾明白,做人的品格,尚未曾具足。他們就要看不起「人」;升天的路徑,尚未曾認識,升天的力量,絲毫都沒有,他們就要看不起「天」,幼稚得可笑又可憐。

無論做人或學道學佛,皆須有實在的力量。不是徒唱高調就算完事。一般看不起「人」,看不起「天」的朋友,遇到天災人禍交迫而來,他們想逃避,又逃避不了,想抵抗,又抵抗不住,性命交關的時候,急得無可奈何,大家就念阿彌陀佛,束手待斃。幸而全中國像這一類的人,或不滿百分之一。若個個都如此樣,請問世界上尚有中華民族生存之餘地么?


第二,道教與佛教的天乘是否有聯繫?


老子是道教代表。研究道教學說,先要看老子《道德經》。《道德經》說到天字甚多,如果一一列舉,約能有二十條,其中天與地並言者,約有九條,皆是指自然界的現象,乃吾人肉體所可見者。天是虛空,而地是實體,天無範圍,而地有界限。除地球及日月星而外,皆名為天,其它各條,皆指循環之定律,善惡之感應,盈虧之公理而言,儒家所謂天人相與之際也。蓋道家與儒家,同是以人為本位,言天者必兼言人。離人而談天,賢者不為也。

佛家所謂天者,如欲界六天、色界十八天,有方所,有國土、有人民、有宮殿、有飲食、有衣服,雖名為天,仍是象我們所居住的地球一樣,實在是地,而不是天。自從前代梵文翻譯家,將華文天字用到佛書上去,於是儒道兩家之天,與釋家之天,遂糾纏不清。佛教徒原來看不起印度的天,因此連帶著看不起中國的天。他們不知中國人思想所造成的中國天,與印度人思想所造成的印度天,名詞雖然一樣,義理卻迥不相同。


第三,道教與佛教誰更真實?


佛經最喜講前生與來世之事,又喜言天堂與地獄之現象,又喜言西方極樂世界之莊嚴。這類的話,在佛書上賽過家常便飯,毫不希奇,幾乎經經都有。可惜只有佛經上如此津津樂道,遇到以科學的思維分析者,立即顯出虛偽的原型。


當然不可否認道教很多經書也有些神話內容,但在各祖師的書上,如呂祖、劉海禪、南五祖、北七真,歷代名望祖師,從來不提。甚至很多祖師有很多文字來批評這些虛幻的東西。例如南宗四祖陳泥丸說:「演說清虛弄爐火,索人投狀齎金貨。敢將井蛙藐滄溟,元始天尊即是我。虛收銜號偽神通,指劃鬼神說因果。……舉世人人喜學仙,幾人日日去參玄?各自妄誕自相尚,不務真實為真詮。」而佛教中的前世後世、西方極樂、地獄天堂,在佛教徒看來,都是佛祖親口說。誰虛誰實?


第四,《楞嚴經》十種仙之說。


陳攖寧先生曾著有《辯《楞嚴經》十種仙》一文,辯駁得痛快異常、精彩絕倫。略引幾段如下:


釋迦牟尼當年出家修行之動機,何嘗不是因為厭懼無常而起?出東門在路上遇著一個老朽,出西門在路上遇著一個病夫,出南門在路上遇著一個死屍,然後才發心入山,勤修苦行。可惜他老人家鴻運欠佳,不投生於中國,而投生於印度。所遇到的兩位導師,學問不見得怎麼高明,故對於免除老病死三苦實修實證的功夫,尚未能十分徹底。他老人家一出拿手好戲,搖旗吶喊,鳴鑼擊鼓,整整唱了四十九年,就是一個「覺」字。我並非說人生不應該有「覺」,所引為遺憾的,就是除了一「覺」以外,沒有絲毫免除老病死的方法。參禪吧?修觀吧?誦經吧?持咒吧?都不能達到這個目的。徒然一覺,又有什麼用處呢?現在的人們,更來得乾脆,索性連「覺」也不要了。一聲阿彌陀佛,就立刻把你送上西天。

世上人們,不想靠自己力量,實修實證,而妄念西方有個極樂世界,妄念死後阿彌陀佛來接引我去,妄念往生凈土求免輪迴。把自己死後杳無憑據之妄念認作實事,把別人生前實修實證之功行當作妄念,何其顛倒是非乃爾。

修行法門,千差萬別,豈但仙佛兩家法門不同,就以佛教本身而論,亦復分裂十宗,各執一說。自己教內尚且不能統一,如何能統一教外之思想?不習住楞嚴定,未必就犯了什麼罪過,請問全國佛教徒有幾個住楞嚴定的?不去警告自己,偏要警告別人,可謂多管閑事。論及仙劣於天,不過一句空談,並無實在證據,吾等亦可說佛劣於仙,鬧到結果,不過彼此互相輕視而已。總而言之,仙有仙的世界,佛有佛的世界,有世界即有輪迴,無輪迴即無世界。若要免除輪迴,必先毀滅世界,世界如果毀滅,仙佛眾生,同歸於盡,則輪迴不出而自出矣。請問佛教徒願意照辦否?哈哈!!

以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做出五百七十餘字的大文章,和仙道爭論不休,我起初認為交大師當真有什麼高見,誰知仍舊是老僧常談,到此處方才露出馬腳,簡直像一般市儈拉生意的口吻。其意若曰,你們仙道門中的貨色,初買不能現得,得之又不耐用,何如我佛門西方老店,價廉物美,一求即得,堅固耐用,永不變壞,但是你們無福消受,可痛呀,可痛呀。像這種論調,我們學仙的人要同他辯論,可謂浪費筆墨,只有請基督教徒對付他們,堪稱半斤八兩。今試模仿基督教口吻如下:夫念佛不能得救,得救不能生天,何如信主耶穌,禱告上帝,求生天國,一生即得,永享快樂,不墮地獄,而愚迷不信,痛哉痛哉。

《楞嚴正脈》:安知佛所說性,是人人本有真如性海,乃無量天地無量萬物之本體。證此性者,豈惟但能現無量妙身,兼能現無量天地萬物。其所現者,豈惟但能令住百千萬歲,雖塵沙浩劫亦可令住,且欲收即收,一塵不立,欲現即現,萬法全彰,得大自在,得大受用,方謂真如佛性。斯言信不及者,請細閱前文顯性處,自然悟彼無知而妄謗矣。

攖寧按:仙家所謂「只修性,不修命,萬劫陰靈難入聖」,是指做工夫的流弊而言,意欲調和於性命二者之間,不欲有所偏執,反惹起此處一大段嚕囌。要曉得這是做工夫,不是做文章,何必賣弄筆尖兒,把一個「性」字講得天花亂墜。我似乎自見《老子》、《莊子》、《淮南子》書上講「道」字之全體妙用處,其廣大精微,甚過此段文章百倍。呂純陽是唐朝進士,未必沒有讀過《老》、《庄》、《淮南》等書,倘若他要做起文章來,恐怕比交大師更加玄妙。交大師除了把「道」字改作「性」字而外,尚有何新發明呢?佛教徒既可以改「道」為「性」,仙學家自然不妨改「性」為「命」,彼等安知仙所說「命」,是人人本有「長生命蒂」,乃無量天地無量萬物之本體,修此「命」者,豈但能現無量妙身,兼能現無量天地萬物,……方謂「長生仙命」。斯言信不及者,請細閱仙經論「命」處,自然悟彼淺識之徒無知而妄謗矣。


第五,此人對各祖師的詆毀。


的確,有些祖師把佛教的禪宗的一些內容納入道教系統。這是為什麼?很多道教徒也難以索解。須知:以道而言,越融合則範圍越廣。正如清軍入關,雖然逼漢人易發易服,可不出很多年,他們滿族人完全被漢人同化了,在飲食上,還出現了所謂「滿漢全席」。祖師納佛入道,亦復如是。至於對佛教的究竟看法如何?我記得有一本道書,前邊的時候,宣稱三教如何如何地沒有分別,後面突然來一句:「鬼仙者,禪宗之極致也。」

這位先生,當然是個佛教徒,然其對道教的了解,不可謂不膚淺,對於佛教,很多觀點也未必站得住腳。

題主究竟是要學佛學道,則視題主自己的信仰,他人無從干涉。如果題主信仰不穩、搖擺不定,僅僅因為別人的幾句話就改變想法,可以說題主本人毫無定力,完全隨他人之意為轉移,無論佛道,都未必能有成就。


推薦兩篇文章:《讀《化聲自敘》的感想》,《武昌佛學院張化聲居士為道釋二教重要問題駁復
某居士書》。


宗教意義上講不可以,,,看到好多佛教徒秀優越,,,真是可笑,用佛教的理論來解釋,貶低別的宗教,可笑,無恥之尤啊,佛教就是被這些人敗壞的


道教,嗯……本職工作是求飛升長生,這一目的,從上古第一個意識到吸收日月精華的生物開始,就沒變過。
而求長生需要靈氣,需要導引修鍊,所以遠離人煙……這給國人造就了「修行者不合群」的印象。

雖然早期的道家思想是順任自然,比如老子莊子,總是講些如何豁達地面對死之類的故事……
其實,老子莊子,只能說是較早成書的~與修道沾邊的人,他們的思想並不在修鍊,仍然是立足於經驗主義的治世之學。這一點,和佛教沾邊,卻不能代表立足於修道的道教。

佛教,從一開始,立志從世界觀(心內)和身體狀態(戒律)的角度~來解決眾生的~吃喝拉撒~生死~財色名食睡~之類的痛苦問題。
所以,佛陀帶領的僧團,只是住在城市郊區的「小公園」里。誰家一有什麼事兒,比如國王太胖了想減肥,比如妓女喜歡上了某個人,比如奴隸受不了主人……全都跑來找佛陀求開導~

因為修道者給中國人遠離人煙的印象,所以中國人以為和尚也應該是遠離人煙的……事實上,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兒!
中國第一座佛寺白馬寺,一來中國,就挑了首都洛陽為落腳點!
如果是道教呢?~當然不會這麼干!什麼七十二洞天福地…哪個不是鳥不拉屎但靈氣充盈的山溝溝…

有的人說,佛教和道教都有打坐,難道不能說明他們相通嗎?
其實上,這是因為,這種基於靜的行為,是人類的共同行為,連普通人都還會發獃呢。佛教的四禪八定,還是從天竺其他門派學習匯總而來的呢。

但兩教目的完全不同!!!
佛教修定,更多的是通過獲得神通和身心變化,來方便地查看世界(其實我們有了電視互聯網,效果是一樣的),歸根結底還是為了培養苦集滅道~緣起無我~之類的思維方式,然後消除我執。(因為佛陀的禪定也是從其他學派學來的,並不是佛陀自己獨創的,所以佛教把禪定稱為共法。)
道教呢?卻是為了引導真氣,鞏固內丹…之類的。對於俗世的視角,也就是一個功德成聖吧——最功利的修道,就是最不功利地處世。
兩教在修定上,相同的一點考慮是,如果人習慣了修定,那麼慾望就淡泊了~就不會多事兒了~

兩教區別很大的……如果只是拜拜神,求求財,那隨便~

但如果是修行,就看你的目的,還有資質了。

道教,就對基因、體質要求比較多,講究師承,如果沒有老師看上你,那基本沒戲;

佛教,就對智商、家庭要求比較多,講究慧根,如果天生家庭環境糾結,喜歡胡攪蠻纏,或者資源匱乏,養成邊地蠻族的那種實力至上的思維,尤其到了二十來歲定了型,那也基本沒戲~


不可同時信仰,皈依佛教時有說終不皈依外道等。
但修行上面有部分的共同的。


如果你是在給自己尋找一個信仰的話,你只能二者選其一。但是如果你想從宗教中獲得某種慰藉或啟發,你完全可以同時修習兩者的經典。而且二者確實有許多相似之處,下面引用《金剛經》和《道德經》來說明這個問題。

老子說:「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佛祖說:「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老子說:「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

佛祖說:「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

老子說:「是以聖人處無為之事,行不言之教。」

佛祖說:「所言一切法者,即非一切法,是故名一切法。"

老子說:「以德報怨。」
佛祖說:「解怨結真言。」

老子說:「故常無欲,以觀其妙。」

佛祖說:「四大皆空,色即是空。」

老子說:「視之不見,聽之不聞,摶之不得。」

佛祖說:「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

老子說:「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佛祖說:「以無我、無人、無眾生、無壽者,修一切善法。」

兩個教差不多誕生於同一個時期,以當時的條件老子與釋迦牟尼也不可能見過面。二者有如此多的相似之處,應該是在尋找真理的路上殊途同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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