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呂克·貝松導演的電影《聖女貞德》?


呂克貝松搞錯了一點,就是從來就不是因聖女而貞德,而是因貞德而聖女。從頭到尾,沒有一個人是因為貞德宣稱的神跡而相信或者跟隨貞德的。
最開始時候接觸的幾個法國騎士一開始對貞德宣稱的神跡嗤之以鼻,是因為貞德預言了鯡魚戰役才同意護送她到王儲那裡。
王儲也對貞德將信將疑,組織了不少人馬對貞德的背景進行調查,結論是貞德沒有特別的惡跡,但也沒有顯聖的證據,但王儲還是被貞德說服了。
法軍將領也不怎麼相信貞德,對她冷嘲熱諷的人大有人在,大家甚至偷偷繞開她開作戰會議。但是貞德一次次違背原有作戰計劃,然後一次次取得勝利,打腫了他們的臉,才有了後來粉貞德的元帥和貞德黨(滑稽)。況且法國將軍們對貞德重視炮兵和對炮位的設置也讚賞有加,她的確不單純是個農家少女。
連一開始就是來迫害她的宗教法庭的法官們,都對審判一個如此自信雄辯而不畏犧牲的農家少女而感到動搖,難道是上帝真的在他們面前顯靈了么?
當然不是,貞德是靠自己完成這一切的,上帝根本沒出力。
那個時代,宣稱自己顯聖的人有很多,也不乏讓教廷都覺得難辦的硬骨頭,可是他們大多也只是當了個地方精神領袖或者蒙古大夫而已。聖女只是貞德的附屬屬性,去掉神聖光環貞德依然是法蘭西第一等的民族英雄。
所以呂克貝松糾結貞德是不是精神病一點意思都沒有,中世紀的精神病多了,查理王儲怎麼可能真的被一個拙劣的顯聖說詞給唬住,貞德顯然不是精神病,更不會是虔誠的狂信徒。她答辯宗教法庭的時候這麼的雞賊,你會覺得她是一根筋的狂信徒?很明顯她熟知你們教廷的那一套,並且早就做好了準備。
貞德只是別無選擇,用聖女的身份為自己背書,不然她一個農家少女又能用什麼去給別人一個跟隨她的借口呢?貞德的故事開頭簡直是模板穿越文,預知未來,嘴炮收小弟當將軍,飛黃騰達,連戰連勝。

可是穿越文的作者卻很少那麼寫

寫一個單純的少女,犧牲一切只為挽救國家,充滿著熱情與理想,進攻時敢於身先士卒,撤退時敢於親自斷後。最後寧願上火刑架,也不願意和敵人妥協。

貞德拒絕了法王給她的爵位,只請求為自己的家鄉免稅,即使在囚籠里她依然捍衛法王的名譽。火刑的時候,連儈子手也時候發生了動搖。

她是在用生命演繹一個值得法蘭西為此瘋狂的英雄,以至於人們即使懷疑她瘋了,也不會懷疑她是騙子。呂克貝松始終不能或者不敢得出可能性最高的那個答案——即貞德單純只是用顯聖言論為自己創造的奇蹟背書,她本人清楚的知道上帝不存在或者至少沒有降福於她。

他寧願相信貞德是喝了結核病的牛奶,也不願意承認貞德撒了謊

因為她自己創造了如此多的奇蹟,卻什麼也沒得到

除了一個偉大的法蘭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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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對評論區提出的合理質疑,我統一回復一下

我的觀點並不是,貞德一開始就在精心編故事,撒謊自己受到了啟示。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反而在審判中會表現的更加堅定。我相信同時代歐洲許多宣揚自己預知未來包治百病的野雞「聖女」里倒是有不少這樣的人,真騙子就不會在遲早要面對的問題上躲躲閃閃了。
我所說的是在貞德強烈主觀願望的前提下(拯救被勃艮第和英國迫害的平民),激勵貞德去投身事業所需要的「神跡」並不需要多麼的超自然以至於需要用發瘋和幻覺去解釋。貞德宣稱的神跡無非就是大天使在一棵大樹下下凡,讓她趕走英國人並把王儲帶到蘭斯加冕。這比起中世紀不少野雞神棍玩的那套死而復生或者是天降異象看起來還要無力的多,只要有足夠的心理暗示,樹下打個盹什麼都有了。只是迫切的主觀願望找到了宣洩口,迅速轉化為了行動。
作為一名虔誠的信徒和理性的人,貞德當然會漸漸對可能是自己的一個清醒夢所具有的神聖合理性產生一定的自我反思。但是貞德從未動搖,因為她堅信自己是站在公義的一方,她自己對畢生所為也充滿毫無污點的自信。她以真正的聖女來要求自己,即使她不存在什麼超自然的力量,她也一度是法國人心目中貨真價實的救世聖女。
所以我對呂克貝松有意見的是什麼呢?是他試圖構建一個從堅定到動搖最後又重回堅定的一個自我救贖的貞德的印象,但表現的過於用力了。貞德甚至還對該不該殺人產生動搖了,貞德從她童年到17歲出征,她的家鄉就被英國和勃艮第聯軍來回劫掠了四次,貞德再虔誠也不會對該不該殺英國軍隊感到動搖。她的名言就是「對於上帝賜予英國人的愛和恨,我毫不知情,但我知道它們都會被趕出法國,除了那些死在那裡的。」對於英國軍隊和勃艮第軍隊,貞德顯然是有仇恨情緒的。當然對普通士兵她很仁慈,禁止殺害和虐待俘虜,為將死的英國士兵告解,這一點顯示出她很好的把對英國政權和個體士兵進行區分,在戰場上殺幾個人完全無損她的品德。
在史實中,貞德不是沒有不夠堅定的部分,但貞德都表現的不卑不亢,至少在英國人和他們的合作者面前貞德絕不失態。呂克貝松想把被神化的貞德拉回凡人界,拉回一個虔誠懵懂的十七歲少女,想表現出這個女孩承受了太多的負擔。
可是他用力過猛了,他忽略了一個問題:貞德很大程度上是自己在為自己造神,自己把自己往完美無缺的聖女逼,所以才會有貢比涅城下聖女作為主帥親自斷後以至於被俘的戰況。貞德或許不是天生的聖人,但自從她決定挺身而出的那一刻,她就主動的獻身於上帝,成為完美無缺的聖女。既然接過了王旗,就要把聖女的角色演到底。她是如此的稱職,以至於任何試圖把她從神壇上拉下來的舉動(儘管有時候是善意的)看起來都是污衊和褻瀆。借用一個蘑菇的概念,偽物用自己的努力超越了真物,便是如此。
我腦海中的貞德是這樣的,在家園被劫掠的時候會感到無助,在初次上陣的時候會感到恐懼,在將領不聽指揮的時候會感到憤怒(好吧這種事經常會發生),在路邊看到快樂的農家少女的時候會感到羨慕和欣慰,在被獄卒姦汙未遂(有許多材料暗示了這一點)之後穿著久違的女裝悲傷地軟弱地哭泣著,漸漸平復之後帶著一絲戀戀不捨而又決絕地重新換上男裝,回復到那個抬頭挺胸無畏無懼的聖女貞德。

戰鬥到最後,依然堅信著自己堅信的一切,她應當是那樣的貞德,那才是她的願望,她的救贖。


呂克貝松把貞德解構成了精神病,卻更加無法解釋一個精神病娘們怎麼就帶著一幫懦夫男打敗了此前無數法國貴族和國王都干不倒的英國人。


雖然這部片子的爭議很大,但是我覺得這部片子對貞德的還原度其實遠超很多一般的宣傳式的文本上的純粹的愛國少女,當然它的塑造方式並不好。

雖然呂克貝松的塑造給人一種貞德是瘋子的感覺(其實很多人說神棍我倒是不覺得,因為中世紀的社會文化背景就是這樣的,即便真的是瘋子也會自然的和信仰聯繫在一起),這樣的塑造顯然不合適,但是他的很多細節我覺得還是表達得很到位的,比如那把劍巧合的出現給予的心理暗示,比如目睹英軍的暴虐行徑帶來的巨大衝擊等等。

其實就我看來,以當時相對較弱的民族主義意識和貞德的教育背景(雖然她不像很多人想像中一樣是個貧窮的農家少女,事實上她的父親有五十英畝的土地,還是當地的「鄉賢」(霧),但是這種背景依然不可能讓她有超出中世紀的一般人的思維方式),她是很難自發的產生一種去利用宗教來達成趕走英國人的目的的想法的,所以我比較傾向於是英軍在北法的殘暴的行徑刺激了她(電影其實就強調了這一點),仇恨其實也是愛國熱情的極好的催化劑;然後可能存在某種巧合,當然也說不定就真的是她幻聽了還是如何,她得到了某種暗示,這種暗示被她自己進一步解讀成為了上帝的啟示(事實上我們可以對比1212年的平民十字軍,這次席捲北法,萊茵蘭和德國的運動的起源就是牧羊人看到羊在「虔誠地」下跪,事實上可能是腐蹄病從而引發的宗教熱情),又與她所被激發的愛國熱情所結合,從而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和信念。對於中世紀的人們,尤其是見識少一些的平民百姓,遇事從宗教角度去解讀是非常常見的事情。所以算是她個人的信仰和現實的結合。其實就這點而言,我覺得呂克貝松的解讀是有道理的,當然他也滑向了一個極端,他塑造的貞德變得有些缺乏理智而更像一個瘋子,而且結尾的那一段,很迷,我反正是沒有看懂他想表達什麼。

其實就貞德個人而言,當時他與國王其實是相互需要的關係,在當時的環境下,國王代表的就是國家,她的愛國熱情也是需要國王的認可和支持才能發揮(其實相似的是1212年的平民十字軍的起源也是牧羊人宣稱他要將上帝的旨意傳達給法王),而此時的查理其實也需要一個人或者說一面旗幟。

查理名義上的領地包括大半個法國,英國人在佔領區的暴虐行徑也讓老百姓的相對偏向他一些;但是布爾日的宮廷十分混亂,雖然除了勃艮第公爵之外的許多大諸侯依然支持他,但是無休止的內鬥依然在不停地牽扯著他。在這種情形下,貞德便成為了查理重新聚攏人心的一種方式或者說一面旗幟。所以說二者是相互需要,最後貞德也在奧爾良戰場上取得了輝煌的戰果(當然貞德自己的能力也是很重要的,不過我對軍事方面不怎麼了解,就不談及了)。

(喬治杜比《法國史》)

(西歐中世紀史)

最後談一下我對於查理七世的看法吧。

關於貞德的故事中,總有一位很關鍵的人物,就是查理七世。實際上查理七世並不是一個臉譜化的角色,包括他的性格都是經歷過劇烈的轉變的,我對於他的轉變印象最深的是這麼一句話「統治塑造了國王」。事實上查理七世初掌權力的時候是有些焦慮和懦弱的,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當初在他身邊牽扯他的貴族們的去世和失勢,他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懦弱懶散的太子了,在1437年的蒙特羅圍城戰中他的隨從們甚至需要攔住他以緩解他過度的戰鬥熱情。所以1429-1431年間的查理對於貞德又是一種什麼樣的看法呢?

首先,當時他需要一個能夠超脫派系鬥爭之外的人去作為他在軍隊的代表,當然他自己並不願意去親自率領軍隊,可能是出於保護自己的性命(當然君主確實並不是都需要去親上戰場),也可能是當時的布爾日宮廷里需要他留下來坐鎮。而貞德的一番談話說服了他(至於如何說服他的就不清楚了,有說法認為她可能反覆強調查理的合法國王身份的做法為由於母親被英國人強迫稱自己是野種而深受打擊的查理以信心)讓他相信了貞德確實可以完成這一任務。而在奧爾良之戰後以及護送他去蘭斯加冕後,他應該是對貞德存有感激之情的;當然心裡怎麼想不清楚,至少表面上是這麼做的,比如把貞德全家抬為貴族。

而之後查理開始轉而謀求以外交手段來解決英國人的兩翼——布列塔尼和勃艮第而不是軍事手段(就後來的事實來看,他的考慮並不錯)。此時的貞德對於查理七世便已經不再是那麼重要的角色了,因為國王已經穩住了局面,聚攏了人心,也沒有亡國之虞了。之後貞德在一次主動抵禦勃艮第對貢比涅的進攻的過程中被俘(電影中暗示這是查理七世和朝臣的意圖,但是實際上他和朝臣們並沒有策劃陰謀,因為這次行動基本上是貞德自己採取的)。接下來便是最奇特的一段了,貞德被勃艮第人俘虜後查理七世並沒有採取積極的措施去營救她,這也是他最受一些人詬病的一點。我以前認為查理七世是認為貞德已經失去了價值而拒絕營救,直到我今天看到了wikipedia(Joan of Arc - Wikipedia):

The English moved Joan to the city of Rouen, which served as their main headquarters in France. Historian Pierre Champion notes that the Armagnacs attempted to rescue her several times by launching military campaigns toward Rouen while she was held there. One campaign occurred during the winter of 1430–1431, another in March 1431, and one in late May shortly before her execution. These attempts were beaten back. Champion also quotes 15th-century sources that say Charles VII threatened to "exact vengeance" upon Burgundian troops whom his forces had captured and upon "the English and women of England" in retaliation for their treatment of Joan.

查理七世不光是營救了,而且還三次進攻魯昂。。。。。。

所以我現在覺得有兩種可能:一是查理七世確實是想去營救貞德但是由於身邊的權利鬥爭而被牽扯以及勃艮第人其實早就決定把貞德交給英國人了;二是查理七世依然只是在榨乾貞德最後的價值,並不是真正的有心營救,最後對英國人和勃艮第人發出的報復宣言也是在為這種仇恨與激勵之火澆上一桶油。

但是不論怎麼說,查理七世確實是把貞德之死利用得很好,而且他的外交手段也取得了成果。在1432年和1435年他分別取得了布列塔尼的援助和勃艮第的和平承諾。於是他開始放手反攻,1436年下巴黎,1441年收香檳。期間又完成了常備軍改革,解決了大貴族叛亂。而他的敵人英國人則一年不如一年,1432年甚至還激起了諾曼底人民的大規模起義,起義軍幾乎攻陷了魯昂。最終在1449年,查理七世發動了第二輪進攻,四年間摧枯拉朽,徹底擊敗了敵人。

他結束了人民的痛苦,或許這也是貞德所希望看到的。

隨著英國人的失敗,貞德的名譽也獲得了恢復,1452年教會便宣布奧爾良為朝聖地,1456年教宗則親自主持了對她的平反,差不多500年後,她最終成為了公教系統內最受歡迎的聖徒之一。


呂克貝松試圖以「現代科學知識」來解釋與重構聖女貞德的故事,敘事重點也放在此處,於是很多觀看此片的人表示「哦,貞德不過是個神經病」

正如一個段子:
「貞德是因為喝了結核病牛隻產下的未加熱殺菌的牛奶而產生幻覺」
「法國政府應該停止對牛奶的加熱殺菌規定,好培養出更多這樣的英雄人物來造福國家」

這個故事的笑點與淚點在於,一個精神病的英雄依舊是英雄,一個精神正常的懦夫依舊是懦夫。

眾多資料表明了,英法兩軍的差距並非軍事裝備、技術方面,而是士氣,法軍在英軍前期攻勢下產生了心理陰影,通俗點,法軍慫了。「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大概就是當時法軍的寫照。

而貞德舉著上帝的旗幟,衝鋒最前,斷後最末,成為法軍一個有力的強心劑。一個十幾歲的少女承擔了她不應該承擔的重擔,義無反顧,但她沒有死在戰場上,卻死在忘恩負義的君主、窮凶極惡的敵人、虛偽狡猾的教會的陰謀手中。

呂克貝松採取批判精神、「去神話」的同時,又在電影結尾讓她反省自身、承認神跡皆虛妄、以凡人的姿態迎接火刑架、重新信仰與皈依上帝的懷抱。然而這種表現手法過分糾結於「貞德是否是精神病」,反對宗教的同時又歸於宗教,卻削弱了貞德在民族解放中的價值。在我看來,貞德並不虧欠上帝什麼,倒是上帝虧欠她許多,不要談原罪,貞德無罪。


很多人談貞德,不過我對影片中一句話映像深刻:

「有那麼多種可能性,為什麼你要選最不可能的那個?」

影片貌似把貞德塑造為一個精神病患者,但我們仔細想一下:貞德所有的幻覺都是宗教因素,她看到了類似耶穌的存在,拿到了羅蘭之劍?看到了黑袍老人(無論這個黑袍老人是上帝還是撒旦或者是貞德的幻覺。)。

貞德自認為自己行動都是受到上帝的感召,影片中則描寫成一連串機緣巧合(運氣和對時機的把握本身就是一種能力)。

如果影片就是這種「還原真實的貞德」那可以說是非常失敗了,不過當貞德被俘以後和黑袍老人的談話卻賦予了影片更深刻的含義。

在歷史中貞德的形象其實和耶穌是非常相似的,甚至有一一對應的關係。
救國的聖女:猶太人之王
貞德的神恩:耶穌的神性
英國敵人:法利塞人
羅馬教會主教:羅馬帝國總督
貞德在十字架上被火刑:耶穌在十字架上被刺死


從這個角度來看,影片當中的問答就十分誅心了。

「有那麼多種可能性,為什麼你要選最不可能的(宗教)那個?」

貞德成為聖女是自我祝聖,是為了復仇,是為了飲下仇敵的血(影片中貞德喝葡萄酒拍的十分扭曲,從側面也在說明貞德的行為是毫無神性的。)。

剝去宗教外衣,貞德就是一個凡人,一個為了復仇,為了保家衛國的女孩。
而這樣一個女孩卻被宗教法庭判了罪,死在火刑架上。

影片快到結尾,貞德想要做死前告解,但即使是同情貞德的主教也避之不及,最後貞德向黑袍老人做了告解。

貞德自我祝聖成了奧爾良的聖女,自我告解走又認識了自己。
電影最後一個畫面,在火刑架上,聖歌環繞,我們在熊熊烈火中透過貞德的眼睛看到十字架,不得不感覺到宗教的虛幻。

聖女之名成就了貞德,聖女之名也害死了貞德。
而幾百年的歷史過去,聖女貞德成了一個符號。當大家都在討論聖女貞德的時候,誰又注意到了不是聖女的貞德呢?

宗教或許可以塑造人,但也別忘了,宗教也在迫害和摧殘人。
影片就是描述這樣一個被宗教塑造,也被宗教迫害的少女的故事。


法蘭西的榮耀讓一個農村女娃所點燃,除了將她解釋成瘋子,怎麼掩蓋法蘭西男人的懦弱?


既然是電影,那就評價電影

呂克貝松的主題其實是——你怎麼知道你的信仰是真實的?

真正的信仰應該經歷靈魂深處的拷問。

就呂克貝松的意思,貞德確實受到了上帝的啟示,然而這個啟示並不像聖經里那麼絕對,有點模稜兩可的意思。貞德不是不知道這些疑點,但是她一方面愛自己的國家,另一方面痛恨戰爭帶來的暴行。所以沒有經歷仔細辨別就全盤接受了。而這其實是不好的。直到最後貞德才真正的確認她的信仰是對的。因為那時候她才放下了俗世的一切,完全把自己的心交給上帝。

反面例子就是穆罕默德,這人應該是真的收到了某種「啟示」的(如果他的體驗不是抄來的話)但是沒有經歷靈魂深處的考驗,藉此滿足私慾。所以死前反倒覺得自己死於海德爾的毒藥,死於編造真主的報應了。


至於真實的歷史,我不認為貞德是岳飛,我覺得她是個郭藥師。 @月明星稀


這是一部標準的反烏托邦反英雄式的電影,解讀也只能從解構出發,任何宏大敘事和背景介紹都毫無意義。

西方藝術,既有英雄主義,也有反英雄主義。所以既能塑造戰爭英雄,也能塑造戰爭屠夫。既有烏托邦意識的烏托邦,也有反烏托邦意識的大洋國。所以貞德作為一個傳奇人物,有各種各樣的解讀在西方是非常正常的現象。有英格麗褒曼充滿神性的解讀,有不知名美女人文化的解讀,自然也有呂克貝松這種神經病式的解讀。

在中國文化中比較缺乏這種反英雄式的意識,熱衷於造英雄,把小英雄造成大英雄,把大英雄造成具有神性的英雄。就算反對一個英雄,也是把他弄成一個黑暗系的英雄。所以在這個問題下,充滿了把貞德塑造成一個神經病而不理解的聲音也很正常,這是文化隔閡。

在中世紀這個宗教氛圍濃厚的環境下,一個農婦敢冒天下之大不違,跟教廷爭奪跟上帝的對話權,如此狂妄無知的人,是不是有可能精神上有疾病呢?當然有可能。所以歷來反權威的呂克貝松就從這個角度出發,塑造了一個他心目中的貞德。拋開一本正經苦大仇深的歷史觀,純粹從娛樂的角度看這部電影,這是一部童話色彩非常濃,主人公性格非常鮮明,某些小橋段很有趣味,但整體有些凌亂,非常呂克貝松式的電影。


信仰就是不想看見真相是什麼。——尼采


呂克貝松版聖女貞德是最乏味的版本了,從來想不通,把傳奇故事拍到這麼晦澀,就是為了滿足裝逼的慾望嗎?反正因為這部片子,我給呂克貝松大大的差評。


如果我沒有,我將祈求,如果我有,我將希望繼續給予。


此人更多的用有一種後人俯視前任的傲慢和「只有我知道真理」的自滿,他還做到了莎士比亞都沒能做到的事,莎士比亞只在英國帶節奏,還沒帶動,呂克貝松成功的在法國帶起了節奏,讓拿破崙和戴高樂哭暈在廁所,他們推崇的民族英雄被後人變成了精神病,貞德的自我堅守也被導演親切的「救贖」了,他認為剝掉人物身上的崇高就等於真實,卻不知道自己扒掉了自己的底褲
不是說真實的探討貞德不對,但整個片子給人一種為了「真實」而「真實」的感覺,他似乎想告訴法國人,「你們以為自己吃的是黃油啊!好呀!那我就給你個蒼蠅吃吃,誰管你吃的到底是啥?既然很少有人說那是蒼蠅就說明我發現了真理。」
莫名想到余華的《兄弟》,擺明就是為了噁心人而噁心人,偏偏要塑造出一種「現實就是這樣,你們都不懂」的自我優越


中國的精神領袖是毛爺爺,他手裡的大旗是土改。

如果忽視精神領袖的作用,和精神領袖帶來的強大戰鬥力和凝聚力。

那麼很難理解當時的法國人民和後來的中國人民為什麼可以不畏強大的敵對勢力堅持下來。

至於教會的封聖,毛爺爺不也掛在天安門城樓么?一種肯定罷了。

電影的問題,就是弱化了精神在戰爭中的主導作用,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的導演,估計難以理解吧?


一個烏克蘭人說著流利的英語救了法國,最後被英國人燒死了~


呂克貝松像現代的莎士比亞


有點感人吧。
電影可能隱含了一個意思,即:有些人如果信誓旦旦得說見過什麼靈異現象,他不一定是在撒謊,事實是可能他的精神出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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