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過的或聽過的所有作品中,最燃的情節或話是什麼?

可以是一句話,也可以是某個細小的情節,讓你感覺到熱淚熱血同時上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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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謝謝大家的答案!!給我種了不少草!!!請繼續!!!

另外附上以前提過的問題
我在知乎提問:有什麼很燃但卻不屬於yy類的小說? http://www.zhihu.com/question/36118086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這是美麗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明媚的風光

姑娘好象花兒一樣 小伙兒心胸多寬廣
為了開闢新天地 喚醒了沉睡的高山 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這是英雄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條條大路都寬敞
朋友來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來了 迎接它的有獵槍
這是強大的祖國 是我生長的地方
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 到處都有和平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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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心裡這是一首比國歌還國歌的歌。

可以是一句話,也可以是某個細小的情節,讓你感覺到熱淚熱血同時上涌。

這是美麗的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

青城山天師洞石刻

河山信美,當以熱血保衛之。
  —— 民國三十一年 (1942)
中央軍校高教班第九期旅次行軍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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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龍斜倚在沙發上,雙眼睜著,似乎還在沉思,勃朗寧手槍掉在地板上,空氣中迷漫著濃濃的火藥味兒,一縷鮮血從他左面頰上流下來,像一條紅色的小溪汨汨流淌,染紅了他肩章上那顆金色的將星……

馬天生幾乎沒有猶豫,他一個箭步衝到那面牆前,迅速地挖出了那顆彈頭,仔細地端詳著,李雲龍說得沒錯,那彈頭的確變了形,他的顱骨還真硬…

馬天生默默地把彈頭放進自己的上衣兜里,然後頭也不回地走出客廳。一個細心的戰士發現,馬政委的臉色慘白,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他的眼中競閃出了一絲淚光。

兩天以後的一個深夜,田雨在獄中割腕自盡。看守人員為此受到嚴厲的訓斥,他們始終沒搞清楚,那塊小小的保險刀片是怎樣躲過嚴密的搜查帶入獄中的。看守人員私下裡議論說,這女人是做好赴死的準備來到監獄的,她根本沒打算活著出去。

看她手腕上的那個傷口,割得像個孩子嘴,噴噴,這女人,真下得去手……看守人員從田雨的遺物中發現一張信紙,這是獄方發給她寫交待材料的。這張信紙馬上被送到馬天生的辦公桌上,那上面很潦草地寫著南宋詞人陳與義的一首《臨江仙》:

憶昔午橋橋上飲,座中多是豪英。

長溝流月去無聲。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二十餘年如一夢,此身雖在堪驚!

閑登小閣看新晴。

古今多少事,漁唱起三更。

馬天生默默看了很久,始終沒說一句話。

同日,負責看守李雲龍遺體的兩個戰士,突然遭到幾個不明身份的人襲擊,使他們昏迷了整整四十八小時。事後檢查,除了少了軍禮服肩章上的將星和那三枚勳章,別的什麼也沒動。

鄭波因為立場問題,去海防團當政委的任命被取消,他被發配到部隊農場勞動改造。那天他正在圍海造田工地上背石頭,對面敵占島上那功率強大的廣播站又開始廣播了。一股宏大的鋪天蓋地的音樂聲像颶風一樣掠過海峽,鄭波的心臟猛然收縮起來,這是貝多芬英雄交響樂的第二樂章,那首著名的《葬禮進行曲》,肅穆、悲哀的音樂過後,往常那嬌滴滴的女人聲音沒有出現,一個聲音渾厚的男廣播員緩慢的聲音傳來:「……駐島全體國軍將士對李雲龍將軍的逝世表示深切哀悼……民國三十一年冬,李將軍率部與倭敵激戰於野狼峪,白刃戰中手刃侯寇數百餘,日軍聞風喪膽。民國三十三年,李將軍於晉西北全殲裝備精良之日軍山本一木特種部隊,憑血肉之軀及劣勢裝備與敵浴血奮戰,實乃中國軍人之楷模。……現在廣播在抗戰中曾與李雲龍將軍協同作戰共同抗擊日本侵略者的原『國軍』第二戰區上校團長、現役『國軍』陸軍中將楚雲飛的悼念文章,楚將軍引用南宋詞人劉克莊《滿江紅》詞作為開始:鐵馬曉嘶營壁冷,樓船夜渡風濤急,有誰憐?猿臂故將軍,無功極……」鄭波把背上的石頭狠狠地扔進海里,禁不住淚如泉湧……


----《亮劍》


靈州城南。

宋軍中軍營門大開,隨著一聲聲鼓角高鳴,各營的營門也相繼打開,宋軍各軍列著整齊的方陣,鼓行而出,布列於靈州城外,彷彿是在向守城的夏軍炫耀著自己的軍威。

種諤在眾將的簇擁下出了中軍大營,一臉的肅然。

「嗚——嗚——嗚——」

眾軍見到主將的旗幟,立即一齊鼓噪起來,數萬人的聲音,震得靈州城內的居民都惶惶不安。

種諤臉無表情的舉起右手,中軍揮動旗幟,鼓噪的士兵便立即安靜下來。

緊張、興奮的情緒,在宋軍中瀰漫,士兵們都自覺握緊了手中的兵器,每個人都等待著攻城的命令。靈州城上,葉悖麻也向部下下達了備戰的命令。

所有人都在等待那一刻。

城外城外,安靜得讓人窒息。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種諤並沒有下令攻城。他縱馬至陣前,指著前面的靈州城,厲聲道:「諸位將士!七十八年前,大宋靈州知州裴濟裴大人被李繼遷困於靈州城中……」

種諤的話被數十名軍官重複傳唱,清晰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靈州城內外都吃了一驚,不知道為什麼種諤突然提起這樁早被許多人遺忘了的舊事。

「裴大人以刃刺手指,寫下了請求援兵的血書。」

種諤依然肅穆,彷彿回到了七十八年那場慘烈的戰爭中。

「然而澣海被李繼遷遮斷,朝廷援軍方至環州,靈州便已陷落,裴大人戰死殉國……」

「本帥昨夜夢到裴大人,乃知當年為捍衛靈州而戰死的大宋將士之英靈,依然聚於靈州城上,徘徊不散。他們未能等到援軍,致使國家西北雄鎮淪落,其骸骨亦不能得歸於故鄉,故此怨恨難散。他們等援軍等了七十八年!」

「他們等援軍等了七十八年!」

種諤哽咽著,拔劍出鞘,指著靈州城,厲聲喝道:「今天,援軍來了!」

——節選自阿越《新宋》第二卷


《明朝那些事兒》于謙北京保衛戰:
「也先率大軍前來,氣焰已經十分囂張,如果堅守不出,只會長他們的氣焰,我大明開國至今已近百年,昔日高皇帝布衣出身,尚可縱橫天下,橫掃暴元,我輩豈懼小小瓦剌!」
他環顧周圍眾人,停頓了一下,厲聲下達了他的第一道命令:
「大軍全部開出九門之外,列陣迎敵!」

眾臣鴉雀無聲。
確實也不用說話了,反正我們說了也不算,你看著辦就是了。
于謙接著下達了他的第二條命令:
「錦衣衛巡查城內,但凡查到有盔甲軍士不出城作戰者,格殺勿論!」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文臣們萬萬想不到,平日看上去溫文爾雅的于謙竟然如此強悍,軍令之嚴厲,前所未聞,甚至連戰場殺慣了人的石亨也感到心驚。
還沒等他們喘過氣來,于謙那沉穩又富含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九門為京城門戶,現分派諸將守護,如有丟失者,立斬!」
「安定門,陶瑾!」
「東直門,劉安!」
「朝陽門,朱瑛!」
「西直門,劉聚!」
「鎮陽門,李端!」
「崇文門,劉得新!」
「宣武門,楊節!」
「阜成門,顧興祖!」
他停了下來。
這不是一個尋常的停頓,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還有一個門他沒有說,這個門就是德勝門。
德勝門是最為重要的門戶,因為它在北京的北面,且正面對著也先的大軍。一旦開戰,這裡必然是最為激烈的戰場。
這裡實在不是個好去處啊。
眾人並沒有等待多久,因為于謙很快就說出了鎮守者:
「德勝門,于謙!」


謝邀。

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謝謝各位冰火粉的支持,居然過千贊了!好雞凍!我把英文版也給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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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將至,我從今開始守望,至死方休。我將不娶妻,不封地,不生子。我將不戴寶冠,不爭榮寵。我將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抵禦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王國的堅盾。我將生命與榮耀獻給守夜人,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Night gathers, and now my watch begins. It shall not end until my death. I shall take no wife, hold no lands, father no children. I shall wear no crowns and win no glory. I shall live and die at my post. I am the sword in the darkness. I am the watcher on the walls. I am the fire that burns against the cold, the light that brings the dawn, the horn that wakes the sleepers, the shield that guards the realms of men. I pledge my life and honor to the Night"s Watch, for this night and all the nights to come."

《冰與火之歌》


誰說星宿派的武功勝過了降龍十八掌?


「我的學生都戰死了,現在該我這個老師上去了。」

7月24日,日軍轟炸成都的時候,中國在當地的空軍戰鬥部隊真的打光了。這名中國教官是駕著航校的教練機起飛迎戰的,所以他的飛機才那樣落後。他在這一天的日記中沒有記錄怎麼升空和與日軍糾纏格鬥,只有一句話:「我的學生都戰死了,現在該我這個老師上去了。」

決死不歸:中國飛行員單機迎戰32架日本戰機


——老爹,你最輝煌的時刻是在什麼時候?
——是在作為日本國手的時代嗎?
——而我,就是現在!


梔子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撣都撣不開,於是為文雅人不取,以為品格不高。

梔子花說:「去你媽的,我就是要這樣香,香得痛痛快快,你們他媽的管得著嗎!」

——《人間草木》汪曾祺


控制,保護,收容。
SCP基金會。

人類何其渺小,何其迷茫,何其偉大,何其殘忍,何其脆弱,何其幽默,何其冷酷,何其無知,何其狂妄,何其堅強。


起來!不願做奴隸的人們!
把我們的血肉築成我們新的長城!
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
每個人被迫著發出最後的吼聲。
起來!起來!起來!
我們萬眾一心,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前進!前進、進!

取自《義勇軍進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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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天,贊已經500+了。看了大家的評論,有些朋友點贊是覺得黑得漂亮,更多的贊則是覺得真的很燃。對我來說,是後者。
有些歌是有感染力的,我曾憑一己之力引得數百人高聲合唱這首歌。有這種經歷,身在其中的人必然會覺得熱血沸騰。
其實沒必要將這首歌硬定性為國歌,歌本身的名字是《義勇軍進行曲》,作為一首創作於戰爭年代軍歌,如果不能讓人燃起來,那是不可能流傳至今的。國歌只是後來給它貼上的一個標籤,當然也賦予它更多的意義和內涵。然而哪怕不牽扯任何額外的因素,我依然覺得這首歌很燃,大聲地唱,催人努力!逼人奮鬥!
感謝大家,與君共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九州·縹緲錄》,姬野身背十二把刀劫法場,只為救出日後註定和自己成為敵人的阿蘇勒。

「這一下要賣力啊!」推木枕的軍士說,「國主在上面看著,可別不漂亮。」
  劊子手在手裡掂著斧頭:「小事,保證連木枕一劈兩段!」
  高台上的國主揚了揚手,全場都安靜下來。鼓點響了起來,鼓槌在鼓面上急促的輕擊,而後越來越重,越來越急。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摒住了呼吸。
  呂歸塵被兩個軍士壓住了肩膀,卻忽然不顧一切的用力想要站起來。軍士們驚慌起來,加了力氣,劊子手上去一腳踩住了呂歸塵的脖子,把他的脖子踩進木枕上那個凹陷里。可是呂歸塵還是在用力,他只是想要把最後的力氣用盡,他努力的抬頭去看周圍的人。這些人在看著他死,可是他在心裡對自己說不要怕,他要用同樣的眼神去回看這些人。陽光耀花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只覺得人海人山。他想像著那一雙雙眼睛帶著無辜的好奇,像是看一場登台大戲。他的心裡一陣陣的寒冷。
  姬野會在他們中么?羽然會在他們中么?呂歸塵忽然想,他戰慄起來。鼓點越來越急了,他就要死了,最後他能不能看見那雙深紅色的眼睛?他想到這兩個人,心裡忽然變得很亂很亂,他發覺自己有一絲渺茫的期待,姬野會不會來救他?姬野……那個騎著黑馬縱越,目光像是黑電的孩子。
  劊子手狠狠的在他脖子上跺了跺:「不老實,死得更難受!」
  「難受?」呂歸塵想,他忽的笑了,心裡滿是蔑視。他想你懂什麼難受?砍頭就難受么?
  行刑的軍士力量真是大得驚人,呂歸塵覺得自己越來越掙扎不動了。一直被他壓住的絕望終於升起來把他整顆心都埋住了,姬野不會來救他的,呂歸塵想,姬野是什麼?其實也只是一個在家裡永遠低著頭的孩子,他有時候像只憤怒的刺蝟,只是他怕自己不豎起那些尖刺別人就會從他身上踩過去。最後一聲鼓點落下,像是天際的雷鳴。呂歸塵忽的用力攥拳,他還留了最後一絲力氣。他明白這是他一生的最後時刻,他決定用盡他一生的力量去喊那個名字,這樣即使他變成了飄忽的鬼魂,這最後一次的大膽會讓他不虛一生。
  重斧高高的舉了起來。
  呂歸塵攥緊了雙拳,讓肺里吸足了氣,他把嘴巴張到最大,對著所有人呼喊:「羽……」
  羽……
  羽……
  羽……
  呂歸塵聽見自己心裡的回聲,他狂喜,覺得渾身每一個毛孔都有一種氣息直衝出去。
  而更強烈的聲音把他的呼喊忽的截斷了。呂歸塵哆嗦了一下,那是箭鳴!是帶著尖嘯的響箭!
  他覺得什麼東西濺在自己的脖子上,重斧卻沒有落下,他仰起頭,看見劊子手猙獰的神情僵死在臉上。他拋下斧頭,軟綿綿的跪下,雙手顫抖著去拔洞穿他喉嚨的箭。
  「雷雲正柯」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黑色大氅,連著森嚴的鐵面甲,他手裡提著沉重的鐵弓,腰間左右捆著箭囊,大氅下的馬鞍上明晃晃的十二柄長刀。那真的是一隻刺蝟,一隻憤怒的刺蝟,它的目光漆黑得像是雷電。
  「姬……姬野……怎麼是姬野?」方起召驚恐的大喊。
  「攔住!攔住!」行刑軍士中的百夫長高呼。
  「啊!」圍觀的人群中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
  呂歸塵看著他,就像第一次在演武場,隔著重重的人流兩個人對上的目光,還帶著一點陌生。
  姬野說:「阿蘇勒,我來救你了!」
  他就這樣說了,說得很安靜,像是無數次的他帶著馬說:「阿蘇勒,我們喝酒去。
他說完了就策動了戰馬,爆發出把全場聲音都壓了下去的吼叫。
「姬野……姬野……」幾乎在同時,呂歸塵也不顧一切地吼了起來,「快走!快走!沒用的!別管我了!」
不知道多少軍士從四面八方涌了過來,方起召他們雖然在哆嗦,卻不能退後。剩下的三名鐵甲重騎一起拔出了佩劍擋住了姬野沖向行刑台的道路。

連續三次箭鳴。
呂歸塵知道姬野輪指連環箭的速度,可是這一次姬野更快了,他學了出雲騎軍左右馳射的辦法,第一箭直接貫穿了方起召的頭顱,第二箭洞穿彭連雲的手臂,他哀嚎一聲栽下了馬背,第三箭射出呂歸塵背後的一名行刑軍士肩頭中箭,那一箭的衝勁帶著他倒栽出去,蜷縮在地下哀嚎著打滾。
姬野看見方起召從馬背上落下,頭盔摔掉,露出了那張死人的臉。他再沒有顧忌了,心裡最後一層不安也消失乾淨。他殺人了,殺了方起召,南淮巨富方氏的小兒子,從此他完完全全地和這個下唐這個南淮站在了戰場上對立的兩側。而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他只要一個朋友,他不能讓他死去。為了這個,他可以把這些人都殺了!
步卒們潮水一樣涌過來把他和行刑台之間切斷,他面前有幾十個或者幾百個人,他不知道,只覺得黑壓壓的都是人,就像是回到了殤陽關前慘烈的戰場。
他連續不停地開弓輪射,步卒們沒有帶盾,不敢過於逼近,前面的幾人中箭,後面的人驚慌中只好以屍體作為盾牌。這樣的輪射耗箭急快,姬野觸到空空的箭囊,明白了為什麼出雲騎軍出戰的時候總是後面帶著大車,車上滿載箭枝。他狠狠地拋出鐵弓,砸在一個冒險偷進的步卒臉上,雙手從馬鞍上拔起兩柄長刀。步卒們大吼著沖了上來,姬野的長刀劈了進去,他陷入了包圍,可是他心裡根本沒有恐懼。成片的飛血,中刀後的哀嚎,飛起的斷肢,讓他嗅到了濃烈的戰場氣息,胸膛里的血滾燙。
「逆賊!逆賊!抓活的!要活的!凌遲處死!」國主拍著桌子,幾乎可以咬碎自己的牙齒。
「國主放心。」拓拔山月隨即招來了自己的親兵,「傳我的令下去,從封城的軍士里調弩手和盾牌手各一營過來。」
「笑話!」國主怒喝,「我們這裡五百禁軍,難道就擋不主一他一個人?還要另外調兵?」
「國主聽臣一句話,禁軍根本就是無用之軍。而這兩個人親身上過戰場,親手殺人,是不同的。還有……」他猶豫了一刻,不再說下去。
姬野的雙手刀一齊插進一個軍士的小腹里,那個軍士垂死卻有一股拚命的力氣,竟然雙手緊緊地攥住了住了那兩柄刀的刀鋒,不讓姬野拔出。
姬野低頭,看見肩甲上烙印著一隻很小的蝙蝠,這是一個隱藏在禁軍中的鬼蝠,背後的風聲傳來,他不必回頭也知道有人撲了上來。他雙手左右分開,脆薄的長刀從中間斷裂。而後他甩脫馬鐙,一腳踢翻了那個跪蝠的屍體,雙手斷刀左右橫切出去,劃開了兩側各一個禁軍的喉嚨。血光里他一手從馬鞍上拔出一柄新的長刀,翻身直刺出去,把一個跳起來從半空撲下的鬼蝠貫胸穿透。困在人群里了,戰馬已經完全沒有用處。姬野一提馬鞍,蹲在馬上,長刀橫掃一圈逼退了身邊的人,而後猛的躍起,落地劈斬,劈斷了一名禁軍的琵琶骨,把他的上半身幾乎都要劈成兩片。這是嬴無翳的霸刀。姬野放手把嵌在禁軍身體里的長刀拋棄,左手以馬鞍格住了一枝斜刺過來的長槍,右手再拔一柄長刀。
他預計到了這樣的情況,沒有把馬鞍束在馬背上,只是虛壓著,這時候巨大的馬鞍覆蓋了他左半身,他右手長刀壓住了另一側。

「阿蘇勒!站起來啊!站起來!」他在人群閃動的縫隙中看見呂歸塵依舊被行刑的軍士們壓在木枕上,他嘶啞地吼著,「站起來啊!我們殺出去!」
「姬野!走啊!快走!沒用的!你瘋了么?」呂歸塵也是嘶啞地吼著回應。
「廢話!都是廢話!怎麼能走呢?姬野一記膝蓋把靠近他的禁軍下巴磕落了,那人的佩刀也斬在了腰間,幸好不是很深的傷口,他跟著一腳踩在那人的胸口上,感覺到了腳下胸骨裂開的聲音。他把手中的長刀擲出,長刀飛旋著扎在呂歸塵面前不遠的地方:「拔刀啊傻子!拔刀啊!」
他再拔一柄長刀,高舉起手給呂歸塵看自己腰間的傷口:「你再不拔刀,我就死了!」
背後傳來了傳來了燙一樣的劇痛,他跌跌撞撞地向前奔了幾步,右手彎回到背後用手背一蹭,滿是淋漓的鮮血。偷襲他得手的還是一名鬼蝠,姬野知道息衍訓練這支斥候營分布在整個禁軍裡面,可是他也不知道確切有多少人。鬼蝠手裡只是一柄短匕首,他猶豫著不知是不是該立刻撲上去再次進攻,姬野穿著騎兵甲,他不知道那一刀割破騎兵甲留下了多深的傷痕,這是他的最後一個念頭,姬野一楊手,把整柄長刀拋擲出去,從他的腦袋正中劈斬進去,他仰天沉重地栽倒在地下。
姬野在投擲中用上了全部力氣,他跌跌撞撞地退了兩步,還要再拔刀。可是他沒有機會了,兩個禁軍趁著這個空隙左右撲上來抱住了他的雙腿。他和禁軍們一起摔倒,落地的一瞬間,他拔出胸口的青鯊扎在其中一個人的後頸里,猛地發力,把整個一尺長的刀刃都推了進去。更多的人撲了上來,他們已經得手了,也不再用刀國主下令活捉,他們每個人都只是撲上去按住這隻野獸,像是幾十個人扭翻一頭髮怒的犀牛。
煙塵起落,呂歸塵只看見姬野有時甩開身上的兩個人,卻又被壓了回去。他看不見姬野,只能偶爾看見姬野的手從那堆人裡面探出來一瞬,染血的手用力拍著地面。呂歸塵覺得自己像是要被撕裂了,他的胸膛里有兩顆新在搏動,不同的頻率,像是兩個人在裡面揮舞鼓槌瘋狂地敲擊。這是喝那次他發病時候同樣的徵兆,有一種從內而外的力量,要把他撕成兩半。
「阿蘇勒!阿蘇勒!」姬野被壓在無數只手之下,他動不了了,只能嘶啞地大吼,「不要死啊!羽然會想你的,羽然……她會想你的啊!」
他咬在一個禁軍的胳膊上,那個禁軍痛叫了一聲,鬆開了姬野的右手。唯一的一個空隙,姬野從甲帶的縫隙裡面扯出了那頁信紙,狠狠地把它拋向了呂歸塵。
他再次被人群淹沒了。
沒有人去管刑台這邊,呂歸塵看見那頁信紙飄飄悠悠地在風裡,最後來到他面前。那張燒了一個洞的信紙上說:
「姬野,阿蘇勒,對不起。
我要走了。故鄉的使者來了,我知道他總會來的。我從來沒跟你們說我是誰,我想你們也不想知道。我知道有一天我要回寧州,可是我不知道是哪一天。然後它忽然就來了。
我沒有跟你們說,是因為我不想告別。我記得我來的時候,只是和爺爺一起騎了一匹馬,就這麼來了。
我會在很遠的地方想你們的,可是我不想老是想你們,所以我很快就會回來。」
然後風帶著那頁信紙走了。
許多年之後呂歸塵回想那一切,覺得風裡是神祉的手在指點他們的去路。在他覺得再無希望的時候,神祉打開了一扇門,告訴他光永遠不死。他恍惚中聽見了熟悉歌聲:
「紫槐花開放的季節,讓我說愛,
愛飛翔的蒲公英都要走了,讓我們唱歌,
那些唱歌的松樹都結籽了,讓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讓我們說愛,
讓我們唱歌,
讓我們永遠都在一起。」
一生中從沒有任何時候像那個瞬間,呂歸塵那麼地想要活下去,想要看見明天早晨的陽光,看見晨光中他的朋友們,看見金色的長髮在風中飄灑如光縷。
想要聞見那種香味。
想要不經意觸到是的溫軟。
想要很寬鬆的擁抱和很漫長的時間,一起眺望護城河水在落日下燦燦如金。
姬野的聲音像是要裂開:「阿蘇勒!你這個傻子!睜開你的眼睛看看啊!你看見了么?不要死啊!羽然會想你的!」
呂歸塵笑了笑,他想你才是傻子呢,你帶著十二柄長刀衝到這個砍頭的地方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句話么?

一瞬間的寂靜,胸膛中要把他撕裂的兩個律動合而為一,潛藏在心底的,帶著血腥氣息的甜香捲起來了,黑暗像是漸漸湧起的潮水把他吞噬。扣緊鐵鏈壓著他雙肩的軍士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雙手上的感覺。無數的死囚在他們手上伏法,這些人中不乏魁梧如雄牛般的匪徒,可是從未有一次有人能從這條帶著倒刺的鐵鏈下掙扎出去。而呂歸塵正在一點一點地往前爬!那些倒刺勾在他的肉里划出了深深的血痕,這個少年卻像是根本沒有感覺。
沒有人拉得住他,所有人都傻了,看著他拖著兩個軍士爬過了木枕,他向著前方掙扎著探出了手。
他是在爬向那柄長刀!所有人忽然都明白過來。
一個人搶過去想拔走那柄刀,可是已經晚了!呂歸塵猛地站了起來,他雙手掐住了左右兩個軍士的脖子,對著天空舉了起來,把他們的頭狠狠地撞在一起。鮮血和腦漿淋漓地灑在他的臉上,令這個少年的面孔無比猙獰可怖。他已經變了一個人了,像是魔鬼從他身體里活了過來。他環顧四周,所有人都覺得心裡像是窩著一塊冰。
他走到了長刀前,看著那個還握著刀柄卻雙腿哆嗦的軍士,一字一頓:「拿開你的臟手!」
軍士已經傻了。
呂歸塵猛地拔刀,拖過那個軍士的衣領,把他的脖子壓在了木枕上。他根本就連想都沒有想,揮刀劈落。木枕和脖子一切分成兩半,血泉一直濺了五尺遠近,無頭的屍體還在掙扎,呂歸塵一腳把它踢翻在一邊。
他捂著臉,低低地笑了起來,而後這種笑聲變得野蠻而瘋狂,他放開了手仰天狂笑,他的臉上鮮血和淚水併流。
「依馬德,古拉爾,納戈爾轟加,這是我祖宗的血!他們的靈魂在黑暗中看我,他們傳給我尊貴的血和肉,他們傳給我天神的祝福!我們註定是草原之主,我們註定是世界的皇帝,我們註定是神惟一的使者!」他喃喃地念著這些咒語一樣的東西。
他全身赤紅,周圍的人清楚地看見他的每一寸皮膚下的搏動的血管都暴突出來。
在場的所有人中只有拓拔山月明白這些咒語一樣的話意味著什麼,他不假思索踏上一步擋在國主的面前,聲音異樣:「國主避一下,快避一下!」
「笑話!」國主怒吼,「區區一條蠻狗,本公要避他么?」
「不是蠻狗,是青銅家族歷代祖先的靈魂!」


我要這天,
再遮不住我眼,
要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這眾生,
都明白我意,
要那諸佛,
都煙消雲散。

若天壓我,劈開那天,若地拘我,踏碎那地,我等生來自由身,誰敢高高在上

我要天下再無我戰不勝之物。

待至英雄們在鐵鑄的搖籃中長成,勇敢的心象從前一樣,去造訪萬能的神祗。

你以為你有很多路可以選擇,但是在你四周有很多看不見的牆,其實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等到那一剎那,黑暗的天空突然被一道巨大的閃電劃開. 孫悟空一躍而起,將金箍棒直指向蒼穹."來吧"!

我要聽到天的痛哭,我要聽到神的祈求。 我知道天會憤怒,但你知道天也會顫抖嗎? 蒼穹動搖時,
我放聲大笑, 揮開如意金箍棒,打它個地覆天也翻。 從今往後一萬年,
你們都會記住我的名字, 齊天大聖孫悟空。
-------《悟空傳》

給歲月以文明 給時光以生命。

把你們絕望的人,你們迷茫的人,把你們渴望看到勝利之光的畏懼徘徊的人都給我
/把那些精神失落、是魂在流浪的人都送來:在這金色的信念旁,我要為他們把燈舉起。
--------《三體》


「北涼參差百萬戶,其中多少鐵衣裹枯骨?」

「功名付與酒一壺,試問帝王將相幾抔土?」

「山上走兔,林間睡狐,氣吞江山如虎。」

「珍珠十斛,雪泥紅爐,素手蠻腰成孤。」

「十萬弓弩,射殺無數。百萬頭顱,滾落在路。好男兒,莫要說那天下英雄入了吾觳。小娘子,莫要將那愛慕思量深藏在腹。」

「來來來,試聽誰在敲美人鼓。來來來,試看誰是陽間人屠?」

……

北涼《鎮靈歌》


身後縱有萬古名,不如生前一杯酒。


年輕最為意氣風發時,攜琴而行,與她在花園一隅偶遇,夕陽銜山,她哼著鄉音姍姍而來。棋詔亭中,她慢慢挽起的衣袖,輕輕落下的一枚枚烏鷺棋子,重重落在了他心頭上。後來,她成了皇后。他與帝王最後爭勝於棋枰,她見陛下將敗,以懷中紅貓亂去繁複棋局,陛下出聲喝斥,她只是嬌憨一笑如當年,他只得低頭不去看。否則以曹得意的才學,輕鬆復盤有何難?趁行移手巡收盡,數數看誰得最多?盤上棋子最多有何益?

宋知命記起許多年前一件小事,打趣道:「小師弟,這一年時間你可沒少跟世子殿下套近乎,怎麼,捨不得那姓徐的紅衣姑娘?如果沒有記錯,當年那女娃娃在大雪天裹了一身大紅上山,你眼睛都看直了。」

洪洗象苦笑道:「三師兄,連你都來!現在就只剩下小王師兄沒笑話我了。那時候我才十四歲,懂什麼。」

宋知命笑問道:「你今年幾歲?」

從不記這個的洪洗象很用心掐指算了算,「二十四?二十五?」

宋知命玩味笑道:「那你倒是記得清楚是十四歲見到那女孩?」

洪洗象不說話了,繼續對著天空發獃。

九天之雲滾滾下垂。

整座武當山紫氣浩蕩。

他朗聲道:「貧道五百年前散人呂洞玄,五十年前龍虎山齊玄幀,如今武當洪洗象,已修得七百年功德。」

「貧道立誓,願為天地正道再修三百年!」

「只求天地開一線,讓徐脂虎飛升!」

年輕道士聲如洪鐘,響徹天地間。

「求徐脂虎乘鶴飛升!」

黃鶴齊鳴。

有一襲紅衣騎鶴入天門。

李淳罡大聲道:「劍來!」

徽山所有劍士的數百佩劍一齊出鞘,向大雪坪飛來。

龍虎山道士合式千柄桃木劍一概出鞘,浩浩蕩蕩飛向牯牛大崗。

兩波飛劍。

遮天蔽日。

這一日,李淳罡再入陸地劍仙境界。


真的猛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這是怎樣的哀痛者和幸福者?然而造化又常常為庸人設計,以時間的流駛,來洗滌舊跡,僅使留下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在這淡紅的血色和微漠的悲哀中,又給人暫得偷生,維持著這似人非人的世界.我不知道這樣的世界何時是一個盡頭!
我們還在這樣的世上活著;我也早覺得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離三月十八日也已有兩星期,忘卻的救主快要降臨了罷,我正有寫一點東西的必要了.
我在十八日早晨,才知道上午有群眾向執政府請願的事;下午便得到噩耗,說衛隊居然開槍,死傷至數百人,而劉和珍君即在遇害者之列.但我對於這些傳說,竟至於頗為懷疑.我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推測中國人的,然而我還不料,也不信竟會下劣兇殘到這地步.況且始終微笑著的和藹的劉和珍君,更何至於無端在府門前喋血呢?
然而即日證明是事實了,作證的便是她自己的屍骸.還有一具,是楊德群君的.而且又證明著這不但是殺害,簡直是虐殺,因為身體上還有棍棒的傷痕.
但段政府就有令,說她們是「暴徒」!
但接著就有流言,說她們是受人利用的.
慘象,已使我目不忍視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紀念劉和珍君


「我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銀河英雄傳說》

這句話曾多次被引述和化用,每每讀到,腦中浮現的仍然是星空下,萊因哈特對吉爾菲艾斯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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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透明破百留念。


八十日帶發效忠,表太祖十七朝人物;
十萬人同心死義,留大明三百里江山。


王曾瑜先生所著《岳飛新傳》

八日,有探事人報告岳飛,完顏兀朮(宗弼)督龍虎大王完顏突合速、蓋天大王完顏賽里(宗賢)、昭武大將軍韓常等將,統領精銳馬軍一萬五千多騎,披掛著鮮明的衣甲,自北方趕來,距郾城縣只有二十多宋里路。顯然,這一萬五千人既是十幾萬大軍的前鋒,又是其精華,金軍中充當步兵的漢人簽軍,是沒有多少戰鬥力的。當時岳飛麾下只有背嵬軍和一部分游奕軍,游奕軍的另一部分則隨統制姚政駐守潁昌府。完顏兀朮(宗弼)應是得到郾城兵少的情報,故親率主力進行突擊,企圖一舉摧毀對方的司令部。

金方的後續部隊源源不絕地擁來。岳雲的馬軍經過一個回合的戰鬥,打敗敵騎的一次衝鋒後,又招致更多的敵騎進行第二次衝鋒,舉行兩軍第二回合的戰鬥。形勢逐步發展到與完顏兀朮(宗弼)「全軍接戰」的地步,金方十餘萬大軍先後開進戰場。楊再興要活捉完顏兀朮(宗弼),單騎沖入敵陣,殺金軍將士近百名。自己也身中數十槍,遍體創傷,仍然戰鬥不止。

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刻,黃塵蔽天,殺聲動地,岳飛親率四十騎突出陣前。都訓練霍堅急忙上前挽住戰馬,說:
「相公為國重臣,安危所系,奈何輕敵!」
岳飛用馬鞭抽了一下霍堅的手,說:
「非爾所知!」

郾城之戰是空前的大捷,宋廷不得不在獎諭詔中,作出了極高的評價:
「自羯胡入寇,今十五年,我師臨陣,何啻百戰。曾未聞遠以孤軍,當茲巨孽,抗犬羊並集之眾,於平原曠野之中,如今日之用命者也。蓋卿忠義貫於神明,威惠孚於士卒,暨爾在行之旅,咸懷克敵之心,陷陣摧堅,計不反顧,鏖斗屢合,醜類敗奔。」

梁興的報告遞發到岳飛的宣撫司,說:
河北忠義四十餘萬,皆以岳字型大小旗幟,願公早渡河。」
父老百姓們也都爭先恐後地牽牛挽車,「以饋義軍」。金朝自燕山以南,「號令不復行」。
岳家軍和北方民眾抗金義軍相互配合,協同作戰,這在中國古代軍事史上蔚為奇觀。只有在女真貴族強制對廣大漢人剃頭辮髮,推行奴隸制等特殊歷史條件下,才會出現如此波瀾壯闊的愛國壯舉。

十二年前,岳飛被迫隨杜充撤離舊京的情景,尚記憶猶新;如今用民眾迎勞之壺漿,以洗滌恥辱的時刻終於來臨。
十三年前,宗澤「過河」的吶喊,尚縈繞岳飛耳際;如今用將士慶功之美酒,以慰藉英靈的時刻也終於來臨。
開封高大的城垣,宏麗的宮殿,縱橫交錯的街道,對岳家軍說來,已是可望而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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