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里達「延異」概念和皮爾士「無限衍義」概念之間有哪些異同?
德里達「異延/延異(différance)」概念 和 皮爾士「無限衍義(infinite semiosis)*」 這兩個概念之間有哪些異同,應該如何準確地理解「異延」概念中的「延」?它和「無限衍義」有什麼關係?
*即艾柯的unlimited semiosis
謝邀了,這麼看似高深的問題找我實在是強人所難趕豬上樹。看到題目,我一直在思考的是:這種東西能不能講的讓一個完全沒有文學理論基礎的人聽明白?所以koalaz諸君,你們先往邊上站站,讓我先面向廣大求知若渴的文藝青年們開始忽悠吧。
應該都看過這部電影吧,《西西里島的美麗傳說》,我們取女主角為例。在大部分人眼裡,她是風騷的「蕩婦」。我們通常認知中的「蕩婦」,她們的肉體是不受靈魂管轄的,是輕浮的,每一次肉體的放縱,都讓靈魂漸漸的遠離。
與「蕩婦」相對的是處女,處女有一種堅守,她相信靈肉是合一的。就像在孩子眼裡,美麗的瑪蓮娜卻是聖潔的。
以上這兩種看法,存在著角度不一的道德判斷,但我們此時且不以道德論之。既不要認為瑪蓮娜的風騷是壞的,也不要當她的聖潔是好的,既不要覺得庸俗眾人認為她風騷是錯誤的行為,也不要認同小男孩的美好心思。兩種看法,僅僅是看法。
我們需要問的是,瑪蓮娜固然風騷,但在她「墮落為蕩婦」、「人盡可夫」的過程中,真的是一己之願嗎?當然不是。整個外界環境在誘導、綁架、滲透她,促使她的肉體離心靈越來越遠。
隨著時代進步,人們必然會給予瑪蓮娜更多的同情和寬容,因為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了A理論:因為對自己身體的絕對支配權,人可以擁有性的無限自由。當然也有人提出了B理論進行有限度的反對:性自由是不錯的,但應當在一定的框架下實施。
下面開始替換代入來回答原題:
風騷——延異
聖潔——邏各斯
心靈——文本
肉體——對文本的詮釋
A理論(性自由)——解構主義核心:無限衍義
B理論(有限性自由)——新批評理論觀點:限制邊界使詮釋合法化
現在題主問的是「延異」和「無限衍義」的差別,我們就暫且粗暴的將其代指為:
如何區分「風騷」和「風騷的合法性」?
或者:
如何區分「墮落」和「有權墮落且必然墮落」?
很明顯,兩者意義差別在於,前者是一種狀態,後者是針對此種狀態提出的應用性意見。
————跳過基礎概念的分界線————
下面和文學愛好者們探討性的說幾點看法。在解構主義看來,只有閱讀才能給文本賦予意義,解讀不會惟一,也談不到正確不正確,只有合理不合理。但我認為,光合理是不夠的,合理僅僅意味著自洽,一個平庸而自洽的解讀照樣破壞文本。
比如說前幾天看到有人闡釋多多的《居民》,有個小姑娘她的解讀也算圓上了,但是意境扭曲了,情緒也扭曲了,那麼這個解讀雖然是天馬行空了,你確實也可以這麼理解,但是索然無味。其實解讀也是一種翻譯,笨拙的解讀就像馮唐把《飛鳥集》翻成了《飛屌毛集》,這就是「無限衍義」的惡果一種。
我相信詮釋是有邊界的,所以艾柯的有些話我很支持,雖然我看不懂《傅科擺》…「一個詞所表達的不是它自己,而是它的來源,或者動作的結果。」那麼來源雖廣闊,畢竟有跡可尋,結果雖隨機,也定然有趨勢。
至於「延異」的「延」作何解,定義上就不贅述了,放在文學上去理解,艾柯的理論就很合適啊。「延遲」發生在方方面面,其中一點就是小說本身就有故事時間、文本時間和閱讀時間的分別,那麼這種時間差就可以造成延遲;再比如早有柯勒律治就說過「延遲懷疑」,那麼這種對意圖及真實性的擱置,也是一種「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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