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凱奇(John Milton Cage)的名作《4』33」》和中國畫中的留白在藝術表現手法的角度來看有無共通之處?
題主並非藝術專業,只是一點小小的興趣。如果有什麼問題歡迎公共編輯【鞠躬】
youtube 鏈接(都是YouTube請大家翻牆喔~)
【John Cage 4『33』『 演奏視頻】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TEFKFiXSx4
【John Cage 關於他對於sounds和空間的解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cHnL7aS64Y
"If you listen to the Beethoven, they always the same. But if you listen to the traffic, you see is always different."
首先, John Cage 是誰呢?
如果你知道大名鼎鼎的 《Flag》by Jasper John 那麼你應該會知道他的一直沒出櫃的好基友Robert Rauschenberg, 而John Cage是Rauschenberg的老師。 同時, 根據wiki上面資料補充, 他是美國古典音樂先鋒派作曲家, 開創了概率音樂(aleatory music 即機會音樂(chance music))和延伸技巧(extend technique), 同時是一位蘑菇專家。
延伸技巧是指樂器的非標準使用, 即通俗的加料鋼琴。具體如下圖,John在鋼琴里放了零件來改變原本琴弦的軌跡。
我們在此討論的《4』33『』》(1952)便是機會音樂的代表。 機會音樂的含義是專註於「 How chance come in」。 我們可以在演奏視頻中看到, John正襟危坐在鋼琴跟前打開了琴蓋,默默的坐著並沒有演奏,在這4分33秒里有觀眾的咳嗽聲,吸鼻子聲還有各種細微的聲音,他的表情卻顯得沉醉,好像真的有動聽的音樂在演奏,一到時間他便結束表演。 當觀眾們都十分不解時, 他對此的解釋是, 我用4分33秒「frame all possibilities」,即用時間捕捉住了一段與眾不同的「音樂」,相較於古典音樂家的現成品音樂,他創作了一種讓不同元素注入空白,並使之成為音樂作品的新形式。
如果還沒有理解,那我們再來引用另一個例子。
他的學生Robert Rauschenberg 的作品《white paintings》1951-52
這幅作品由七塊白色的長方形畫布相機排列而成, 而上面有什麼呢? 什麼都沒有的。
他的中心思想也是和John 一樣,「frame all possibilities 」, 當觀者靠近作品時, 他們便會在燈光的作用下投映不同的陰影,如此一來,這些純白的畫布便有了「痕迹」,不同的時空用陰影和光給予純白的畫布以不同的姿態,即使是在今天它仍保留作品本身自然而然的可塑性和多變性。
中國畫中的留白藝術產生於先秦形成於六朝,而成長期則在唐代。古代山水畫因為注重靈性,山高水遠的意境靠留白給人以遐想。(對留白沒有太多研究,大致總結了一下下面鏈接來的,下面鏈接解釋的更加到位。)
小議中國畫的「留白」造美
所以總的來說,John Cage的4『33』『是讓不同元素流入空白,豐盈空白,使之成為不同時空中無法複製又獨一無二的作品。中國古典留白是為了襯托墨彩,在構圖上給予觀者遐想空間,成就山山水水的靈性,即我們常常說的寫意。從出發點來說是不同的。
(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答題,如果喜歡,就請給我個贊嘛~)
留白和全白還是有差別的。
4『33「的本質是拷問藝術形式與觀眾交流的本質。約翰凱奇宣稱這4分33秒的空白中你心中的所有思緒(包括疑惑,驚奇,掀桌(╯‵□′)╯︵┻━┻等等)都是作曲家試圖讓你感受到的(老師這樣真的不是作弊嘛?),他這樣做的的意義在於質問:我這4分33秒的空白能喚起你感受到這些情緒,這和一首馬勒的交響曲喚起你感受到的情緒有什麼本質區別?
而中國畫留白的本質則是構圖、意境上的考慮,以及襯托突出畫面上「非留白」的部分。
兩者基本沒有共同之處。
要論相似的話,杜尚的泉和4』33「倒是很像。而布魯克納交響曲中那些不同尋常的休止符,還有現代音樂中的極簡主義,則和國畫的留白有些相似。
我倒是很好奇Rothko在Philip Johnson為他建造的Rothko Chapel里的這幾幅畫(對,這幾個黑乎乎的東西是畫)是不是跟4『33」有點共通之處,希望有懂美術史的高手談談。。一點關係都沒有
先解釋一下「留白」
留白只是一種手段,一種技巧,在包豪斯,留白也叫做「圖與地」,這是一種製造對比,製造空間感,製造想像可能性的做法。實際上它也是一種對元素組合後「邊界」的考量,比如中國畫裡頭的邊界,實際上留白就是對邊界形態的控制和對各種圖上面積合理組織的技能,它不僅在架上會用到,電影里也有用到,比如近年很棒的電影《狐狸獵手》的最後,情緒爆發時候,聲音卻「留白」了,我們腦子裡會鏈接到最恐怖的尖叫,最痛苦的嚎哭,這也可以說是「留白」。
4"33
約翰凱奇的作品實際上是反傳統技巧的,他一直在做的就是compose的革命,但是我們從藝術史上看,《黑色上的黑方塊》和《白色上的白方塊》和約翰凱奇的作品似乎有某種聯繫,而且藝術內的各個領域本身就不是絕對獨立,不能不說約翰凱奇沒有收到同時代藝術品的影響,而「留白」實際上作為技巧是有相似之處的,但更多的是不同。
首先是「留白」是中國繪畫的技巧,但是我們也都知道,中國畫並沒有有一個體系完善的共識,即使約翰凱奇從架上汲取創作的靈感,也不會太可能會使用中式的「留白」,頂多是借鑒「圖與地」的創作方式。
但是圖與地還是強調我說的,邊界和面積,邊界的形態,面積的組織是最重要的,而約翰凱奇是要撕裂邊界,讓邊界消失,讓聆聽變的平常,也就是說,他反邊界。如果「留白」沒有留這個動作他就不存在,而約翰凱奇就是只有白,他已經放棄了「人為的留」的動作。另一方面它的音樂是「隨機會」「即興」的,也就是反組織,他也不需要面積的概念,他需要的是「場域」和「聆聽」的概念。
還有就是4"33它更接近於反思和顛覆聆聽者的習慣,而不是按照一個技巧去發揮,這也和「留白」技巧有想衝突的地方。
另外我要提供的是,並不是看起來像就一定有共同之處,最重要的是它表面後面邏輯,他的歷史。
希望能幫助到你。
留白是為了襯黑,433是為了玩死老和尚啊。
我並不鼓勵僅從字面意思就想殷切的把它們聯繫在一起,我們又不是孫楠。
留白作為一種應用普遍的國畫技法,單獨的討論很過時,一想到留白就是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式的感覺,是一種偷懶的行為。同樣 4 分 33 秒可以作為一個藝術史事件來研究,也可以作為一件作品來討論,但即便對於現在人,在眾目睽睽下表演這個四分半都是危險且令人討厭的事情,我們不想再浪費時間經歷這件作品。如果四分半里發生什麼都算作品的一部分的話,那碰上扔火瓶的都不能制止。
Christoph Cox 說聲音是時間或者什麼都不是,Terre Thaemlitz 認為這種說法企圖將世界和空間的概念對立起來,但聲音需要振動,而振動需要在空間中進行。在對 Cox 的反駁中提到了 Cage 的作品:
……我把這鐘沉默不語看作是對結論的期盼,希望事情趕緊回歸正軌,恢復正常。去感受如同 Jonh Cage 的 4 分 33 秒那樣的沉默,不應該像音樂理論家所描述的那樣著重於我們如何體驗它,而應該是我們所有人都能實際感受到的那小小的恐懼——即便不是音樂理論家也能感受到——當想到直挺挺地坐上無趣的四分半鐘、努力把所有對娛樂需求的慾望全部釋放、同時努力去感受這件作品時,我們發現這件作品的才華和它自覺的愚蠢性幾乎是平行的。在譜下這首 4 分 33 秒的四年前,Cage 寫到:「我明白這可能會被當作一個笑話或者被看作對作品的奇絕,然而,我也知道如果這件作品被完成,那麼它就會是最高形式的作品。」為了能使那你們明白我在談論的這種恐懼感,我們應該現在就把 4 分 33 秒這個行為再做一遍。我現在就開始掐表……(掏出秒錶,開始計時,停頓了十秒鐘後才繼續)。…… 葉斯/白淡然 譯文
如果硬要聯繫,大概就是要人們去關注非實體的存在吧——「無中之有」。
不過一個是一件作品。(4"33大概意思是要人們去關注自然的聲音吧 精神境界就是禪了 )
另一個是一種可以用在任何作品中的表現形式。看了下上面的各位好像都在談玄學,「有無」,「黑白「balabala
這邊好像有一點問題~概率音樂、隨機音樂或者balabala,開闢了不同的聲源,解放了人的耳朵和音樂觀,讓「悅耳」更加靠近本能balabala。《四分三十三秒》(大膽地喊我lowbi)的空白更多的也是在以超過音樂製作實用範圍的行為來昭示這一主題:溯源音樂,純粹悅耳。
而中國畫中的留白除了想像力之外,更多地有一種社會契約和共識添加在其中,比如山後的留白等於蒼莽,水後的留白等於無盡balabala,這一切都是有源的,有範式可循偶爾打破創造出一點驚喜的。當然留白是一種偉大的手法,請不要信口來噴。
留白於中國畫就像概率音樂於new age,那麼多聲源出現,真正悅耳的脫穎而出,直到最後大家都以一種特定的方式和想像力來進行對概率音樂的品鑒。
以上,輕噴。手法差不多,都是通過空白來突出主題,但是國畫留白控制性更強,基本以塑造作者想傳遞給讀者的某種意境為主,但433更多是通過以一種顛覆性的形式來引起受眾的某種觀念的變化,所以433包容性和解讀性更強些。
john cage的根本 受禪宗影響 一個脈絡
4"33"",技巧的藝術;留白,藝術的技巧。
《都靈之馬》這是一部電影,看了也許幫助你理解4"33
變態音樂。偶然音樂。現在我都理解不了,再補充一個,(想像的風景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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