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龍應台《大河就是大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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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大河就是大河。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的那種。
大河是不是大河
稻香是不是稻香
都沒關係的
獵槍還是獵槍就好了
龍大先生無論是講民主之歌也好,自由之歌也好,千不該萬不該地就是拿那首「反共產,殺朱毛」的藍歌出來噁心人,基於此那別人合唱下紅歌又有何不可?
至於文中那句「不管在本地政治正確不正確,讓我們聽聽這首歌吧。於是我當場邀請大家一起合唱。」,在共產黨管轄的香港特別行政區唱唱紅歌還政治不正確了?
讀了那麼多書,寫過那麼多字,龍應台還是不明白老祖宗那句樸實無華的老話:人貴有自知之明。
被打了臉,還要寫什麼「大河、稻花」試圖混淆是非,實在可悲又可笑。
想做那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人,也先掂掂自己的分量再開尊口吧。
井蛙就是井蛙??對呀,大河就是大河。
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王維
是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王之渙
是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杜甫
是黃河落天走東海,萬里寫入胸懷間。——李白
是黃河西來決崑崙,咆哮萬里觸龍門。——太白
是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還是白
是西嶽崢嶸何壯哉,黃河如絲天際來。——真的白
是夜闌卧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陸遊
是土花漠碧雲茫茫,黃河欲盡天蒼黃。——李商隱
是九曲黃河萬里沙,浪淘風簸自天涯。——劉禹錫
是人間更有風濤險,翻說黃河是畏途。——宋琬
是朝驅東道塵恆滅,暮到河源日未闌。——萬楚
是白花垣上望京師,黃河水流無盡時。——王昌齡
是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裡潼關路。——張養浩
是翩翩之燕,遠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王昭君
亘古通今,我還沒見過哪個「作家」「文人」敢指著上面這些大佬們的鼻子說:「你們的大河就是大河而已」。
有時候,真的,小島就是小島,小市民就是小市民罷了。
前面:「小島不只是小島,還承載了人們的集體情緒。」
後面:「真的,有時候,大河就是大河,稻浪只是稻浪罷了。」
還特意加了個「真的」,騙自己嗎?
前面說鄧麗君:「一首好歌會超越所有假造的範式,觸碰到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前面說:「一首歌能夠經曆數十年依然不被忘記,是因為它是時代、是歷史,更是每一個人的回憶與安慰。」
後面學生說《義勇軍進行曲》,問「一首歌需不需要去承載一定的社會或時代責任?」,
龍應台答:「一個好的作品,它就是好,而不需要去回答一個問題。說你的思想性夠不夠。」
雙標玩得很六,在下佩服。
再來分析,後面學生讓龍應台回答能不能推薦一首可以代表當代的歌曲。
龍應台回應:「不能,因為當代是哪個當代?是台灣的當代,還是香港的當代,還是中國大陸的當代,或者是馬來西亞華人、美國華人的當代,就是在華人世界裡?」
她這個回應很有意思,隱含著要把台灣、香港、大陸、馬來西亞華人,美國華人拉到一個平等而對立的地位。
她不敢按「台灣的當代」來回答來推薦一首歌曲,因為她經過《我的祖國》後受到了震撼,知道在座的人可能和她不是一條心。因為事實擺在眼前,當代華人世界奏響最強音的是哪裡?當現在外國人談到中華、中國人、中國文化,他們想到的是哪裡?
但她又不甘心按「大陸的當代」來回答。這是她自身意識形態的問題,這是方向問題。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了解「中國的當代」、「華人的當代」和「大陸的當代」,這是能力問題。
所以她有意迴避這個問題,但又不敢只拿「台灣的當代」和「大陸的當代」相提並論。於是又暗戳戳地扯上「馬來西亞華人的當代、香港的當代、美國華人的當代」一起。
這個反應很有意思。
再回過頭來解讀下這句:「真的,有時候,大河就是大河,稻浪只是稻浪罷了。」
「有時候」表達了作者內心的猶疑,「真的」表示雖然作者產生了動搖,但仍希望藉助一句「真的」堅定自己的信念。
我就喜歡龍女士這點,她總是自相矛盾地那麼天真可愛不做作。我建議沒看過視頻的人去看下視頻,再結合她的這篇文章來閱讀,你才能明白她的綿里藏針,邏輯不自洽,自己打自己臉。
不然光是評論這首《我的祖國》是否就是《大河就是大河》而已,會顯得無根之蘋。
怎麼評價龍應台在香港演講關於一首歌代表一個時代,台下唱《我的祖國》? - 知乎用戶的回答 - 知乎
所以,當台下的人回答《我的祖國》的時候,她究竟是如何錯愕,看視頻的人都能知道。
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一首「紅歌」,身為大學副校長的周偉立在一千個師生面前不避諱地說自己的啟蒙歌曲是一首「紅歌」,需要勇氣。
我的念頭全部都在一瞬間閃現:不管在本地政治正確不正確,讓我們聽聽這首歌吧。於是我當場邀請大家一起合唱。
為何需要勇氣?是因為你覺得香港就應該反共,所以不能唱紅歌?什麼時候就成了政治不正確了?
難道龍女士不知道香港這片土地誕生了多少愛國電影與歌曲嗎?
《我的中國心》《萬里長城永不倒》《中國人》......所以,當她問一個上了年紀的香港人的時候,她本應該有所預料才是。
那時的港大學生,在英國帝國統治的陰影中,是多麼憧憬那個紅色的「祖國」可以帶來公平正義和民族自尊。
這句話就不做解釋了,大家懂的自然懂。呵呵。
一首歌,在不同的時空里,撞見不同的記憶,就產生不同的情愫和意義。在港大大堂里一千人坐在一起唱歌的那幾分鐘,在當下的情境里,唱的就是大河波浪,詠的就是稻花白帆,歌所帶出來的個人記憶當然不同,可能是往日初戀,可能是家國情懷,可能是某種不堪回首,可能什麼都沒有,就是那簡單美麗的旋律;那是非常純凈的幾分鐘。
有時候,真的,大河就是大河,稻花就是稻花罷了。
這又是在說什麼呢?
如果真如她所說的,不了解《我的祖國》,那麼她又如何敢斷言這是首紅歌呢?
又如何敢說「大河就是大河,稻花就是稻花罷了」呢?
而且,龍女士既然發了《大河就是大河》這篇文章,那麼她作為一個文人和台灣前「文化部長」,不可能不了解《我的祖國》作為抗美援朝的電影《上甘嶺》的曲目,不僅僅是突破了單純的大河與稻濤的意向,更是柔中帶剛地表達中國人眾志成城的團結。即便完全拋卻其背景,它就是樸實的對土地、生活、人民、和平的珍惜與熱愛,是非常自然的一種情懷。其格局,豈是一首情愛小歌曲能比的?
她連續用了好幾個「也許是」就是在不斷消解這個情懷,試圖將其宏大的格調變成普普通通的尋常意向,最後化解她演講失敗的窘迫。這就是為什麼有些文人喜歡用煽情排比句,因為有時候就是用煽情來代替邏輯,從而論證她的論點。(經不起推敲)
而更為諷刺的是,她的《大河就是大河》跟她的港大演講內容是衝突的。
她在演講中講《綠島小夜曲》這首連作者女兒都聲稱這僅僅是一首情愛小歌曲而已。但她偏偏要賦予其反抗威權的政治意義,使之成為經典。
然而,卻又在《大河就是大河》這篇文章里,將《我的祖國》不斷消解,最終化為「有時候,真的,大河就是大河,稻浪就是稻浪罷了。」
這又是何等的雙重標準?你的情懷是情懷,別人的情懷不是。
演講的標題是《一首歌,一個時代》,你的《綠島小夜曲》是一個時代,《我的祖國》只是一首歌。嘖嘖嘖。
只能說,按照《大河就是大河》,你的《綠島小夜曲》也不過是首情愛歌而已,何須賦予其政治意向進行加冕,成為經典?
可笑的文章,連邏輯都無法自洽。
「有時候,真的,大河就是大河,稻浪就是稻浪罷了。」 ……這是多麼蒼白的辨解,難道說這個號稱文人大家的人,連中學生作文評判的資格都不具備嗎?她忘記了「一條大河和兩岸稻花」的內容之上的題目叫作「我的祖國」,她更加有意忽略的是歌曲下半部分的「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
所以,龍女士,那浮淺地人文關懷認知,曲解文化的小資小調,不把自己心中的偏見去除她就根本無法詮釋沉重的家國民族情懷。 其莫名的高傲感,天天盯著別人發展不足和以前的事,時不時拿出來嘲諷詆毀,卻看不見自己已經即將被時代拋棄。
龍部長一到店,所有喝酒的人便都看著她笑,有的叫道,「龍部長,你臉上又添上新傷疤了!」她不回答,兀自說,「一千個師生……他竟然不避諱……有勇氣。」他們又故意的高聲嚷道, 「你一定又被人家打臉了!」龍部長皺眉乾笑說,「你怎麼這樣憑空污人清白……」 「什麼清白?我前天親眼見你挑唆陸港意識形態差異,被全場合唱「一條大河波浪寬」,吊著打。」龍部長便鐵青了臉,笑得更加僵硬了,爭辯道,「那就是簡單美麗的旋律……什麼都沒有!……打臉……非常純凈的幾分鐘,能算打臉么?」接連便是難懂的話,什麼「歌的溫柔力道強於刀劍」,什麼「大河就是大河,稻花就是稻花」之類,引得眾人都鬨笑起來: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龍應台這種人,毛主席早就分析透了。
龍應台認為,綠島不僅僅是綠島,表面反映愛情的《綠島小夜曲》其實反映的是那個時代。但大河就是大河,表面上作為政治歌曲的《我的祖國》其實和那個時代的大背景並無關係。
(原文:唱的就是大河波浪,詠的就是稻花白帆,歌所帶出來的個人記憶當然不同,可能是往日初戀,可能是家國情懷,可能是某種不堪回首,可能什麼都沒有,就是那簡單美麗的旋律;那是非常純凈的幾分鐘。)
毛主席:
只有具體的人性,沒有抽象的人性。在階級社會裡就是只有帶著階級性的人性,而沒有什麼超階級的人性……地主階級資產階級則主張地主階級資產階級的人性,不過他們口頭上不這樣說,卻說成為唯一的人性。有些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所鼓吹的人性,也是脫離人民大眾或者反對人民大眾的,他們的所謂人性實質上不過是資產階級的個人主義,因此在他們眼中,無產階級的人性就不合於人性。
——《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
龍應台的話是不是完美契合?作為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她堅定地認為:
只有我們階級的人性才叫人性,只有我們階級的情懷才叫情懷,只有我們階級的思想才叫思想,只有我們階級的歌曲才能反映那個時代。你們階級的歌曲就算寫得再好,再令人產生共鳴,最多也只是「簡單美麗的旋律」而已。
我們階級的觀點就是「普世價值」,誰和我說的不一樣誰就是被洗腦了。
同時作為知識分子,我心中常懷悲天憫人之心,每篇文章每次演講的每一句一字都透著偉大高尚的悲憫情懷。
哎,我悲憫你們,可憐的被洗腦的愚民。
┐(′-`)┌,傲慢不是罪過,偏見才是
西晉自八王之亂,其政大衰,中原不保,衣冠南渡,常以戎狄視江北之民。然陳慶之自至洛陽,乃知此說大謬。
慶之自魏還,特重北人,朱異怪而問之。
慶之曰:「吾始以為大江以北皆戎狄之鄉, 比至洛陽,乃知衣冠人物盡在中原,非江東所及也,奈何輕之」。
我推薦一部電影。
美國84年奧斯卡獎影片《莫扎特傳》。
影片的開頭,一個小神父去聽宮廷樂師薩列里的懺悔。老樂師不停的在鋼琴上自彈自唱自己早年得意的歌劇作品,還反覆追問小神父聽過沒有。可是小神父一首都沒聽過,但老樂師還是要不停的彈給他聽,小神父都快要崩潰了。
然後突然老樂師就彈起了一首觀眾非常熟悉的曲子,小神父一下子變得非常興奮,而且立刻跟著一起哼唱了起來,他還很開心的說:
」啊,對對,這首我聽過,我喜歡極了,我不知道是您的作品!「
老樂師笑了笑,然後說:
」這不是我的,是莫扎特的「
這部影片講的就是,平庸虛偽的宮廷樂師薩列里嫉妒痛恨了莫扎特一輩子,最後他用陰謀將莫扎特逼死了。薩列里倒是還活著,可他的音樂早就死了。
小神父不知道這首曲子是誰做的沒關係,不知道這首曲子叫什麼也沒關係。但他熟悉這首曲子,他也喜歡它,我們大家也都熟悉,這就夠了。我到現在依然不記得那首曲子叫什麼,但我卻能把那首曲子哼唱出來,因為非常好聽。莫扎特的經典曲子即使大家都不知道曲名、作者是誰,甚至不知道完整的旋律是什麼,但有那麼幾首隻要大家哼個開頭,就馬上會有人說我聽過!好聽!看,這就是真正的經典,人類文明的財富。
《我的祖國》也是這樣的經典。而且既是我們的財富,也是人類文明的財富。
我們可能一開始都不知道這首歌真正的名字,我們可能會把它記成《一條大河》、《一條大河波浪寬》,我們甚至可能連歌詞都記不全,唱到副歌部分高音都上不去。
不過沒關係,我們記得那裡面的片段,我們記得裡面的主旋律,當音樂響起的時候我們就會在心裡默默的跟著一起唱起來,然後就像普魯斯特的嘴唇碰到小瑪德蘭點心一樣,突然之間,無邊的、豐富的記憶、情緒、思想便一起湧上了心頭。
我不同意有的答主所說,《我的祖國》剝去了電影的背景,就是一首打油詩。我一點也不同意。
《我的祖國》的作者是喬老爺子喬羽,這是等閑之輩嗎?是寫打油詩的人嗎?
我們來看看剝離了抗美援朝這個「政治色彩非常濃厚的」電影的背景,這是首什麼樣的歌詞。
一條大河波浪寬
風吹稻花香兩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聽慣了艄公的號子
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這開頭是什麼?這開頭就是《詩經》里風詩的比興手法啊!這明明是有風有化啊!中華文化正統在哪裡啊?
這歌開篇就寫出大江河的氣魄,這豈是小小島嶼淺淺小溪所能企及的!這第一句就能引出無數人對家鄉的回憶,甚至引出整個民族的回憶。為什麼?因為人類祖先最早都是長途跋涉、最後定居在水草豐美的河流兩岸,文明發達之地必定是大河流經之處,所以地球上太多國家的國歌或者民歌裡面都有河流的身影。而且對於有著如此發達繁榮的詩歌文化的中國而言,一談到「大河」,我們首先想到的就是「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想到的是」星垂平野闊,月涌大江流「,想到的是「五更鼓角聲悲壯,三峽星河影動搖」。大河對於中國人而言,從來就並不僅僅只是」大河而已「,它本身所承載的就是中華民族文化的古老記憶。
「風吹稻花香兩岸」就更不用說,這種白描的手法直接讓豐收的美麗景色撲入了人們的腦海,同時還帶著溫暖的陽光、氤氳的水汽和大地的芳香。現在大家聽到《風吹麥浪 》就覺得特別洋氣,其實這裡的」稻花香「也是同樣的美麗芬芳。《紅樓夢》里為什麼有個「稻香村」?因為「稻香」二字已經成為中國傳統詩詞裡面概括田園之樂的一個俗套詞了,換一個高雅的說法就是,這就是一個「意象」。所以中國隨便一個小學生都會背誦」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為什麼我們如此喜歡重視這樣一個與食物密切相關的意象?因為作為大吃貨帝國的我們,歷史上的記憶總是餓殍遍野的時代多,五穀豐登的年份少。所以糧食便是我們的天,而能夠擁有風吹稻花香兩岸的和平時光,這真的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擁有的小確幸。
因此「稻浪」也永遠不僅僅是「稻浪罷了」。
」我家就在岸上住「,這裡終於引出了」小我「的存在,而且還是這麼質樸如白話的語言,但是卻能一下子就引發無數中國人的共鳴:擁有黃河與長江兩條母親河,這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中國人的恆久財富,不過一定得收拾好了!在這裡,所有的生活都是與寬廣的河流息息相關的,所謂「鳥去鳥來山色里,人歌人哭水聲中」,鄉民們生於斯長於斯,童年之時必然曾在大河之上浮游弄潮,生命盡頭最終也將隨著大河一同逝去。
接下來,「艄公的號子」賦予了歌詞以「聲音」的意象,譬如《伏爾加河上的縴夫》、《川江號子》都是直接以船夫拉縴的號子入歌,勞動者的聲音與身影進入了歌曲,片片的白帆更是把如詩般的畫意引入了歌中。於是到了這裡,這一段歌詞本身就構成了一首非常完美的民謠,有形有色,有聲有味,可謂絕妙好辭。
好,再往下接著看。
「姑娘好像花兒一樣
小伙兒心胸多寬廣
為了開闢新天地
喚醒了沉睡的高山
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 」
這是什麼?花兒一樣的姑娘,心胸寬廣的小伙兒,這就是開始進入了正題。
要知道,說完了「關關雎鳩,在河之洲」,接著可不就是要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
其實我也很喜歡喬老爺的另一首歌詞《人說山西好風光》:
「杏花村裡開杏花,兒女正當好年華」
手法都是一樣的,都是以美麗的田園風光起興,然後引入男女人倫。美麗的姑娘,率真的小伙,這是我們民族生息繁衍的希望所在,是天地之間最大的和諧與美麗。但是這還只是歌頌自然的生息繁衍,延續古老的人倫話題,而接下來的「喚醒了沉睡的高山,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才是更為有力的時代之音。這是那個「敢教日月換新天」時代的豪言壯語,可不是「用愛發電」的現代春夢。現在看來,在那個改天換地的時代里確實是有冒進,有失誤,有災難,有罪惡,有痛苦,但是重要的是,那是一個改變了中國人整體上精神面貌的時代,是一個不再趴在地上跪求天地神祇賜福,也不再跪求官爺鄉紳開恩的年代。所以這幾句歌詞唱出的是那個時代大多數中國人的真實想法,即用青春和汗水來建設一個美麗的新中國。
在中國的傳統詩文中,個體的私人生活總是和宏大的社會生活主題格格不入的,所以士大夫們盡可以在詞作中作旖旎香艷的婦人之語,但在近體詩中卻必須心無旁騖、嚴肅的抒發家國之情和經濟之志。這兩個生活領域的完全割裂使得我們的文學藝術也出現了一些分裂。比如四大名著裡面,三國、水滸講了家國江湖,就不能再說兒女之情,紅樓說了兒女之情,就不能涉及家國天下。
《桃花扇》是比較少見的例外,它以兒女之情寫興亡之嘆。所以既不耽誤作者寫侯朝宗與香君卿卿我我,又寫出了家國淪喪的離亂之情。到了最後,侯朝宗和李香君歷盡了千辛萬苦,忠貞不渝的一對有情人終於在亂世之中重逢了,但他們面對的卻是國破山河在的殘陽夕照。正當他們決定不去管這滿目瘡痍,關起門來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的時候,道長卻對著他們大喝一聲:
兩個癡蟲,你看國在那裡,家在那裡,君在那裡,父在那裡,偏是這點花月情根,割他不斷么?
對啊,在這生靈塗炭的世界,國在哪裡,家在哪裡?
這豈止是沒有大國崛起,這根本就是國破家亡的時代,我也想問問:
小民的尊嚴在哪裡?
於是最後,侯朝宗和李香君被棒喝悟道,他們拋棄了個人的情懷,分別修道,此生再不相見。
那麼在中國人民正面臨亡國滅種的命運之時,難道只有演唱《五月的風》《鳳凰于飛》才是屬於時代的情懷與記憶嗎?難道只有《夜上海》才能代表時代的精神?
「兩個痴蟲,你看國在哪裡,家在哪裡?偏是這點花月情根,割他不斷么?
所幸所幸,我們看到在《我的祖國》裡面,在新的時代大潮之中,個體的私人情感和家國情懷終於真正的統一了起來。花兒一般的少女,有著大河一般胸懷的小伙,他們不僅能夠自由的結合在一起,不用經歷戰亂流離,更可以自豪的站在一起,以平等的身份共同去喚醒沉睡的高山,去開闢新的天地。
這一點,龍應台女士是沒有辦法理解的。
======12月21日======
評論區有幾位朋友的分析非常精彩。
另外推薦一位知友的回答,對歌詞有著絕佳的分析,高屋建瓴,直指人心。
如何評價郭蘭英的《我的祖國》? - 染之的回答 - 知乎
本來我是不想繼續談這件事的,因為龍應台在我心目中一直就沒什麼地位,感覺不值得在這個人身上花什麼精力。
但這兩天看下來,發現很多人過於實誠、善良了,以至於到了這種時候,還在有意無意為龍應台開脫。
她不是單純的小清新,而是處心積慮地用小清新來消解宏大敘事。
她不是不懂這些紅歌,而是裝傻充愣以便斷章取義。
她不是面對聽眾語無倫次,而是刻意用混亂的語言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
她不是邏輯不清前後矛盾,而是根本就懶得用一套標準。
還是那個感覺:為什麼我們對電信詐騙都很清醒,對文化思想交流中的欺詐卻如此大意呢?
她的本質很簡單:陰冷的惡意。她笨拙的表象最大的原因是傲慢。
當聽眾拋出《義勇軍進行曲》這個問題後,她支吾片刻,開始講好作品不該用公式之類方法去分析。我想問問知乎上文藝圈的人,或者嘗試過文藝的人,你們誰沒思考或討論過這個命題?這簡直是文藝人士的入門命題,需要她在這裡當高級雞湯送出來?何況提問者問的是作者是否該有責任感,而不是讓她用公式去分析。她出於惡意而必須要在形式上辯駁(而不考慮辯駁的是否是對方的觀點),又出於傲慢以為可以拿個入門命題在一群港大學生面前裝高冷。
想理解龍應台以及她所代表的台灣深藍的那種陰冷惡意,可以想像這樣一個場景:一桌人興高采烈地吃飯聊天,你說最近搞了個什麼項目,我說剛剛結了婚,他說換了個好工作。而在角落裡,一個人冷冷地看著這些人,她覺得這些都沒她什麼事,自己無法融入這個沸騰飛揚的洪流之中。她希望自己是這些所有好事情的當事人,但事實上又不是,未來也不大可能是。她很鬱悶,又無可奈何。她只能詛咒、冷笑、嘲諷、添噁心。她的惡意充盈。
實際上,只要她加入進來,這一切都可能在她身上發生,而飯桌上的這些人也歡迎她進來。但她不願意。她放不下自己祖傳的鼻煙壺,放不下前朝遺老的身份,她覺得只有自己當老大,才願意加入進來——可憑什麼啊?
龍應台和她代表的那一群人,是最有欺騙性,也最難應付的一群人。他們做出支持一個中國的姿態,卻實際上在抗拒一個中國的落實。
我認為到了如今這個時候,不要再因為別人一句支持一個中國,就熱淚盈眶地撲上去當戰友抱了,甚至還不許別人批評這個「戰友」。我們有那麼賤嗎?
支持一個中國不是我們的目的,支持和推動是有區別的,我們需要的是那些推動一個中國實現的人。甚至統一台灣也不是最終目的,而只是中國復興的重要一環。如果打著支持一個中國的旗號,就可以如龍應台這樣實行實際上的拒統,消解大陸崛起的意義,打擊大陸人民的精神氣質,那又有何意義呢?反而是自我沉淪。
如果說綠營是正面對打的對手,龍應台這些人就是在我們身邊偷偷下毒的「戰友」。
她曾經說過:台灣的可愛在於不假裝偉大。此言何等惡毒,言外之意就是大陸假裝偉大,其實狗屁不是。但她又不這麼說,可以躲過所有正面的反駁——憋死你大陸。我覺得對此最好的一個回答就是:太監的可愛在於不假裝自己是男人,你本來就不是。如果我們真的被她所言蠱惑,也去學著「可愛」,排斥任何的偉大或試圖偉大的嘗試,那中國的未來只能是一片黑暗。
看了龍應台的一些言論,我總是被她隱含的惡毒陰冷所震驚。她是處心積慮要從精神上摧毀一個人類的重要文明,我完全不能理解這到底是為什麼。
民國已死,就讓它死透了,好讓中國放下歷史包袱,大步向前。
上學的時候,很不喜歡老師分析語文課本的微言大義。當時我以為,這麼幾百幾千字,作者寫稿也就幾個小時,無非是想把事情說明白,把道理扯清楚,哪有那麼複雜的想法?既然我看懂了邏輯,記住了內容,為什麼還要逐字逐句地分析文字內涵?不是自尋煩惱嗎?
幾十年後,我自己也做了文字工作,每年自己要寫上百篇評論,看幾千篇文稿。做的久了,我意識到,一篇好文章是否精彩,內涵是否豐富,很多時候的確和作者寫作時的直接思路關係不大。即作者也沒有想到到自己筆下的文字顯露了自己的潛意識,反映了自己無意中引入的時代色彩,而這些潛意識和時代風格往往決定了作品是否能流傳。所以,對文章的分析比作品本身還長,讀者的想法比作者還多,這反而是名作的常態。我前幾天的一個回答就談到了類似的案例:
如果《靜夜思》是當代人寫的,會得到什麼評價? - 馬前卒的回答 - 知乎
【「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這句話有什麼特殊的文字技巧?為什麼一周傳遍全國?
答案無非是「共鳴」二字。
《靜夜思》有兩個版本,都號稱追溯到李白,為什麼只有這個並不工整的版本廣為人知?
很多唐詩名篇,作者只有一首詩被後世收錄,即其他作品幾乎無法為這一首提供助力,這些詩為何也能流傳到今天?
偉大的作品都是千百萬人在夢中寫好的,借某個知名或不知名的作者之手確定細節而已。
中小學的語文教科書,除了少數經常更替的政治性作品外,大多數在登上教科書之前已經廣泛流傳,非常符合「讀者想法比作者還多」的前提,精細解析並不為過,正好借分析文章背景的機會,普及全面的文史知識。大多數學生對這種教學方式的厭煩感並非來自作品本身,而是因為低水平的教師往往把深度文史教學變成尋章摘句。
回到《一條大河》這首名作,50-70年代中國拍了幾百部戰爭電影,與之相配的電影音樂怕是有上千首,其中能在21世紀廣泛傳唱的有多少?最多也就幾十首吧。《我的祖國》連電影主題旋律都不算(應為《英雄頌》),幾十年後反而成為國家形象的代表,甚至在重大場合成為「准國歌」,我猜20多歲的喬羽肯定沒有想到這等「待遇」。這說明,「一條大河」真的不僅僅是田園風光,如同《二泉映月》不僅僅是阿炳的無錫見聞,值得好好解析一番。
從文字來看,《我的祖國》是層層遞進的結構: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這是實寫景,江山壯美,土地富饒,人民生活悠遊自在。但【姑娘好像花兒一樣,小伙兒心胸多寬廣】,就不能簡單地理解為【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阿里山的少年壯如山】,因為在展示青春活力之外,還有戰天鬥地、燃燒自己的豪情——【為了開闢新天地 ,喚醒了沉睡的高山 ,讓那河流改變了模樣】。第二段和前一段歌詞結合起來,潛台詞就是「幸福不會從天降」,縱然土地肥沃礦產豐富,不付出艱苦的勞動,好生活依然是夢幻。而【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到處都有青春的力量 】,是對新社會的描述,幾千年來被束縛的力量,在新時代必將創造人間奇蹟。
第三段【好山好水好地方,條條大路都寬敞,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 】說的是對外關係,但核心內容還是在前面的邏輯上再進一層——美好生活的保障不僅僅是勤勞,還有勇氣和犧牲。反過來說,只要我們勇於戰鬥,就算大路暢通,交遊四海,也不怕敵人來侵犯。斯巴達將軍說人牆勝於磚牆,這句話的意思可以概括在上面的歌詞里。
三段放到一起,從山水鄉情到艱苦勞動,再到戰鬥犧牲,氣氛上越來越嚴肅,最後一句把兩種氣氛結合起來:【在這片溫暖的土地上,到處都有和平的陽光 】,關鍵詞是「溫暖」與「和平」——生活的溫暖似乎很平常,但如果沒有和平的陽光照射,溫情暖心都無從談起,這從側面描寫了現代國家的特徵——國家的進步和平民生活之間有密切聯繫。舊時代的農民不需要考慮向哪一家的皇帝納稅,只需要考慮要不要跟隨李自成洪秀全,所以皇帝只能用軍餉和封侯的誘惑來募集勇士。到了新中國,到了社會主義時代,人民和國家之間休戚與共,願意為保衛幸福的生活而戰,這就是朝鮮戰爭的意義,更是朝鮮戰爭勝利的原因。
具體來說,龍應台只喜歡第一段的「小確幸」,對第二段的勞動奉獻已經是避而不談,至於第三段歌詞號召人民勇敢地保衛自己的生活,戰鬥犧牲在所不惜,龍應台同學恐怕不止是迴避,已經是恐懼乃至憎恨了,當然要竭力讓整支歌曲的定位停在第一段:
大河就是大河,稻花就是稻花。
必須承認,我前面的解析恐怕超出了喬羽當年的直接思考,也未必等於每個聽眾對這首歌曲的理解。但這裡想分析的也不是歌曲的創作過程,而是為什麼這樣一首歌能流傳全國,為什麼最終在香港的報告廳里給龍應台一個「驚喜」。我當然要去分析歌曲與數億聽眾的生活契合之處,而不僅僅是喬羽本人的創作過程。
然後我發現,在這塊一條條大河流淌的土地上,「我的祖國」不僅僅指土地本身,更是十幾億人夢想所系的地方,是他們夢想成真的時代,用一個詞概括這個兼顧時間和空間的名詞,就是「新中國」。在這個國家,在這個時代,每一代人都能看到自己的生活天翻地覆,每個人的子孫都能看到父輩的夢想成為身邊的現實。他們能看到自己的勤勞、勇敢換來了生活的希望,所以在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會對其中未明言的某處內涵有所觸動,進而向更多的人推薦、傳唱,這就是龍應台心知肚明,卻不敢觸碰的「高層次」情懷。
說到這裡,我想引用一段老志願軍的回憶錄。他的回憶清楚地告訴我們,「一條大河」當然是故鄉的河,但更是新中國公民的家國夢:
志願軍老兵回憶錄
影片《上甘嶺》主題歌《我的祖國》特別激發我內心的情感。這次戰鬥後我立了"工作三等功",當時立功的評定手續是這樣:由連、營向上報,團政治處派人來核實,做出材料後報到志願軍總部。團政治處一名首長助理叫趙照同志的來和我談話,問我是那裡人,何時參軍,在家時做什麼。我說是廣西人,在家種田、釀酒,51年3月參軍。他翻開地圖本叫我指出我的家鄉在何處。我說在永淳縣。但51年底永淳已拼入橫縣,找不到永淳。我說在巒城有一條河叫"鬱江",這條河從南寧流到六景向南一灣直到巒城,從灣渡村再一灣到高村。鬱江離我家有六里路,在地圖上也只有一線之寬。《上甘嶺》主題歌《我的祖國》中女衛生員唱的"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向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哨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實際上就我的家鄉的真實寫照。我十多歲時確實常見船夫拉纜和船帆的情景。另一段"好山好水、好地方,條條大路都通暢,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也是如此。49、50年我在家釀酒到各村去賣,有一次在大洞村見到凌才貴,我知道他是武工隊領導,他卻不知道我已參加武工隊,還用他的警惕眼光看了我很久。這是地下工作人員的心態和目光。因我賣過酒、打過土匪,所以歌詞中"朋友來了有好酒,若是豺狼來了迎接它的有獵槍"也反映了我此時的真實情況。聰明的電影文學作者便根據趙照助理員對我所了解的點滴材料,經過修飾編寫出《我的祖國》這首既優美又動聽又熱愛祖國的歌。它不寫激烈的戰鬥場面,而是寫祖國的美好河山和出國作戰的戰士思念家鄉的感情性格。
……在一線這樣激烈戰鬥的情況下根本就沒有女衛生員,連睡的地方都難解決的情況下,志願軍總部彭老總能允許男女戰士混在一起生活嗎?不是一兩日的事,而是幾個月的坑道生活。試想一個女同志在夜間能單獨去搶救傷員嗎。可能是作者為了唱這首歌把男的改成女的。當時我確實日日都聽到同志們唱歌。
……鏡頭是:一個戰士在山下挑水進洞時,水桶被打穿一個洞,水往外流,人卻趴進洞口。這實際上就是說我。我記得天剛亮,想趁敵人高空偵察機還未來就下山打水,突然冒出一發煙幕彈,約兩分鐘後連續幾十發炮彈就落在水井的周圍。連長指導員都以為我已傷亡,但到敵人第三輪炮過後,我卻突然躍起,跑回了坑道口內。他們喊呀叫呀,我什麼也說不出來。有人幫我解開水桶帶,不讓水流掉。我拍打著身上的泥土,瞅瞅沒有受傷,才有氣無力地說出一句話"沒事,沒事"。現在回想起來,真是魂不付體。
這篇回憶錄並不是一味渲染自己的英雄主義,也寫了很多「私心」和個人生活安排,但這正好說明了回憶的真實性,說明志願軍戰士也是你我一樣的普通人。他們的家國情懷和歌曲的聽眾只有細節上的差異,並沒有本質的區別。所以「一條大河」能從數億人的心中淌過,凝成國家的形象:
我是52年12月立功,53年12月入黨,56年5月提干,並授予准尉軍銜。54年時在遼寧壯河縣治海建營房,55年修建永久性國防工事。從51年入朝開始學醫務工作,先到連飯堂做衛生員,後到營衛生所做醫士工作,55年到師衛生營集訓。同時還做過一級文書,團司令部保密員,專管各軍事機關發到團部的機密文件。
58年2月部隊要動員一批屬轉業對象的軍官去北大荒林場,我一營參謀長陳春方攜愛人已先去了。一個月後,他回部隊作情況介紹報告,全團尉級以上軍官都參加,動員加主動報名。當時有很多人報名,如良圻鄉良村大隊玉間村韋樹靈去了,現在還在北大荒林場。他是軍事排級,怕不服從作複員處理,無法找到工作。而我們技術兵如汽車、衛生、通訊、文教等這些人大都是准尉,就是國家不安排自己也可以自謀生計。所以我和湖南的、四川的、廣東的、柳州的、賓陽的共十多人向領導表示:去北大荒是不想了,回原籍能吃大米飯,不用長年穿棉褲。結果我就作複員處理,發給生產資助金422元8角5分。
寫了這麼多,其實我也不是想用志願軍戰士的牌位去壓倒龍應台,我承認,在大多數場合龍應台同學看問題的高度、深度都不算太差,比起大陸大多數文宣人員來說可以說是壓倒性優勢。前一陣子我就在微博上轉過她對階級矛盾的分析:
她對香港體制的抨擊,烈度不次於左翼青年:
然而,知道階級矛盾的尖銳,卻反對革命,反對被壓迫的人使用暴力奪取正義,開創新時代,甚至反對任何人號召同胞一起去鬥爭,這就是龍應台的短處,或者說她的落後性。我也承認一條大河的風光很美,「稻花香里說豐年」的氣氛很甜蜜,但如果只宣傳豐收和悠閑,不向人民宣傳敢於流血保衛果實的必要性,甚至不宣傳流汗是豐收的前提,豐收和悠閑又能享用幾日?龍應台這種「看上去很美」的宣傳方式,培養的只能是一代貌似有善惡觀的「成年嬰兒」。
在《我的祖國》只敢聽第一段的情況下,龍應台和她代表的港台文化依然能對大陸的主流官方文宣保持優勢,一個重要原因是現在的官媒只唱第二段和第三段——說起現實就是號召大家發展實體經濟,勤勞致富;說起革命史和對外關係就是說我們無畏敢死,兵精糧足,無懼任何挑戰。唯獨不談共同的利益如何體現,如何讓普通人覺得這個社會值得去流汗乃至流血。結果,宣傳越高調,越顯得頭重腳輕,心虛氣短。我前幾天恰好寫過一個回答:
如何評價現在大規模的紀念長征活動?
現在宣傳的價值觀出了問題。從央媒到地方,從軍隊到民間團體,對長征的紀念幾乎可以總結為三個詞:「比慘」、「鬥狠」、「獵奇」。
所謂「比慘」,就是說長征多麼艱苦,沿途戰鬥多麼慘烈,各地的紅軍陵園有多少屍骨云云。最近很火的那個做選擇題的小遊戲也屬於這個範疇。
所謂「鬥狠」,就是像題主說的那樣,片面誇耀瀘定橋、婁山關、金沙江上的戰功,說紅軍戰士有信念,有勇氣,所以能以少勝多,打敗那些廢柴軍閥。
所謂「獵奇」,就是一路上和牧民酋長搞外交,和活佛聊天,打土豪吃肉,用了什麼奇謀詭計騙過敵人,又在何處繳獲了至關重要的情報。以至於得出「天助我也」的潛在結論。
……所有對長征的紀念如果不從這一點出發,不談紅軍帶來的公平正義和發展機會,不談階級鬥爭激發出來的民眾力量,最終都會淪落到封建王朝的頌歌水平,最多也就是陳勝吳廣式的小資產階級奮鬥史,還不如《紅與黑》有教育意義,不如方臘演講的境界高。從這個角度說,擁有現代民權意識的讀者厭惡當前紀念活動的主基調,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表示理解。
官媒敢唱兩段,龍應台只敢唱一段,為啥龍應台還能佔上風?因為這第一段固然有「小確幸」的成分,但也是國家正義性的根源。革命也好,執政也罷,目標都是為了普通人生活好,有奔頭,有享受。但在數億人口中講清楚個人利益和國家發展的關係,可不是唱一首歌那麼簡單,1956年的歌詞如果沒有土改當背景,「風吹稻花香兩岸」恐怕也不會激起那麼多共鳴。今天的社會比當年複雜百倍,協調普通人之間的政治利益需要民主制度,聯合普通人之間的利益需要社會主義。而這兩條都是不能細說的……所以,一旦離開舞台走進社區,官方宣傳就把第一段歌詞的內涵略過去了,後面的宣傳自然會變成空中樓閣,當然會讓幼稚的龍應台壓著打。可見這責任也不能全怪宣傳部門。
知乎莫多談時事,時逢蘇聯解體25周年,轉一首蘇聯老歌吧,和《我的祖國》異曲同工。
從哪裡認識祖國 (馬爾克·別爾涅斯演唱(中俄文字幕MV)—在線播放—優酷網,視頻高清在線觀看 http://v.youku.com/v_show/id_XODU3MzUxNTI=.html
你從哪裡認識祖國?
從教科書插圖本上,
從忠誠的戰友們身上,
他們生活在你身旁。也許祖國從這裡開始:
從母親教我們歌唱,
從誓死捍衛的那一切,
誰都不能把它損傷。你從哪裡認識祖國?
從大門外長板凳上,
從田野里一棵棵白樺,
在風中搖擺,茁壯成長。也許祖國從這裡開始:
從春天的椋鳥飛翔,
從這一條鄉間的道路,
它伸向那無盡遠方。你從哪裡認識祖國?
從遠處的窗戶燈光,
從父親的褪色的軍帽,
它一直在櫃中珍藏。也許祖國從這裡開始:
從列車的車輪轟響,
從年輕時神聖的誓言,
它永存在你的心房。
【中俄雙語字幕版】從哪裡認識祖國(2016年祖國保衛者日音樂會)—在線播放—優酷網,視頻高清在線觀看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TYwNjgyODU2NA==.html?spm=a2h0j.8191423.module_basic_relation.5~5!2~5~5!3~5!2~1~3~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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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龍女士這種找場子的話你自己信嗎?
我的祖國這首歌,朗朗以前在燒乾鍋蔓訪美的時候彈過這首曲子,沒有歌詞,只有曲子
然後啊,美國人民以及台灣人民的老朋友衛生巾,啊不,魏巾生先生就跳起來了啊,大罵美國佬喪權辱國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都是吃白飯的居然沒有意識到喪心病狂的中國人上門羞辱這種事情居然還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鼓掌
然後美國某保守主義雜誌的主編也跳起來大罵郎朗忘恩負義念美國人的書砸美國人的鍋
為了沒歌詞的曲子朗朗都中了一槍,龍女士說大河只代表大河,沒別的意思,這是準備陷您的老朋友衛生巾先生於不義嗎?
請不要侮辱別人的智商好嗎?
《我的祖國》並不是一首「紅」歌,它並沒有號召我們去保衛一種理念,為一種顏色或者一面旗幟而戰鬥,
它告訴我們什麼是值得守衛的東西:家鄉的江河湖海,和被它們所哺育的人們。
今年的感恩節,有位法學院的朋友烤了一隻火雞,在家中擺宴,邀請我去。
他是美國的退伍軍人,從伊拉克回到故鄉明尼蘇達,拿了退伍軍人的補助來讀法學院。
當天去的有同學,也有幾位在雙城一帶的老戰友,
吃罷火雞上甜點,他對眾人說:這個核桃派,四年還是五年之前的聖誕節,我們在部隊里吃過,我還要到了個配方,一直想著回來以後自己做。
「但是,我保證,這次我做的比那時候要好吃--這是用密西西比河水和的面!」
在座的老兵一陣喝彩,端起威士忌對瓶咣咣咣地喝,把我都看傻了。
不是為了「自由民主」,不是為了星條旗飄揚,而是為了再一次喝上家鄉的水。
但我還是能夠理解這種情感的,在我的心中,也有這麼一條大河。
從我家走路一刻鐘,就到了珠江。小時候經常坐船到對岸的中山大學老校區玩,那時候對岸已經有不少高樓了,但現在人們去廣州都要看的「小蠻腰」還沒建起來。那時候還有擔著新鮮菜蔬和雞籠子到對岸賣的人,現在卻已經見不到了。柴油發動機響起來,我就一會看看菜,一會戳弄一下籠子里的雞,小時候膽子小,經常給雞嚇一個跟頭。
關於珠江的一件事情,很能體現老廣州人在天高皇帝的環境下培養出來的性格。污染最嚴重的時候市政府喊了好幾年要治水。有一年,當時的市長為了展示治水成果,搞了一個千人橫渡珠江的活動。市民表示,只要市長帶頭下水,我們就去游。
於是,會不會游泳成了檢驗市長是否合格的標準之一。前些年有一位姓萬的市長,後來因為貪腐給抓起來的,是個旱鴨子,到橫渡珠江的時候套著游泳圈還不放心,要靠保鏢一左一右扶過去,第二天南方都市報毫不客氣地登出了市長的窘態。
看最近的新聞,連旁邊的佛山市,為了展示在「廣佛同城化」,也派市長來游珠江,這條河要是污染了,市長也沒法獨善其身。
僅僅是廣州市內短短的幾公里江面上,就發生過不少事情。清朝時候,舢板上運著茶業和瓷器,往返於十三行和江中心停著的大船之間。後來列強的鐵甲艦開了近來,鎮海樓的炮台也沒能抵擋住歷史的車輪。倉惶北顧,孫中山曾經在這裡登船逃離總統府;山河如血,侵華日軍的飛機炸斷過海珠橋。五六十年代的時候,有人一手抱著一個籃球,要從這裡漂流到香港;八九十年代,來參加交易會的海外客商,坐滿了珠江夜遊的花船。
城頭變幻大王旗,政府變了,制度變了,有好時候也有壞時候。但故鄉還在,故鄉的人們還在,這條河還在。天寒天暑,不舍晝夜;浪起浪伏,不廢萬古流。
這就是我的一條大河,你的呢?
這樣的情感,也不是某個國家的某一代人所獨有的。馬丁路德金的演講里說,希望有一天,在喬治亞州的紅土山丘上,奴隸主和奴隸的後代能夠像兄弟一般談天說地;從戰場歸來的士兵,會為了密西西比的河水而舉杯同飲,用河水下酒。
而有人說,紅土不過是紅土罷了,河水不過是河水罷了。
我想,用《我的祖國》中的一句歌詞就足以回答這個答案:
「這是美麗的祖國,是我生長的地方。」
對於出生於高雄,成長於綠島,留學於美國堪薩斯的龍女士而言,大陸根本不是她生長的地方。因此她永遠無法理解到在這片遼闊的土地上,出生、成長、生活、奔波的喜怒哀愁,更無法理解到這片祖祖輩輩千百年來生於斯長於斯的厚重土地上,血濃於水的家國情懷。
所以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當周教授用不標準的國語說出《我的祖國》時,她是多麼尷尬而錯愕。在我看來,她的那句「第一句怎麼唱」,是一種心存僥倖的挑戰。
她不會想到的是,周校長馬上就唱出來了。不僅他會唱,居然全場都合唱了起來,於是她的反應只能是失態的笑。
我想,任何一個聽見《我的祖國》的旋律,了解這首歌的背景的國人,都絕不會發出那種笑聲。
為了化解這種突如其來的尷尬,機智的龍女士只好迅速轉進別的話題,又發文擱置政見,把這首歌弱化成了純粹的一首歌。
於是才會有「在當下的情境里,唱的就是大河波浪,詠的就是稻花白帆「,
才會有」可能什麼都沒有,就是那簡單美麗的旋律; 那是非常純凈的幾分鐘「,
才會有所謂的「大河就是大河,稻花就是稻花罷了。」
可大河真的就只是大河嗎?
對於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而言,大河可以是黃河,也可以是長江,還可以是珠江、淮河、松花江、怒江……
對於生長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而言,稻花是五千年來世代不息的刀耕火種、耒耜之勤、安居樂業。
這些,龍女士能理解嗎?
她無法理解這片土地,正如她無法理解《我的祖國》。
所以她也無法理解,大河不僅僅是大河,
是「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是「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
是「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是「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
稻花也不僅僅是稻花,
是「八月剝棗,十月獲稻」,
是「東屯稻畦一百頃,北有澗水通青苗」,
是「稻香山色疊,平野接荒陂」,
是「稻花香里說豐年,聽取蛙聲一片」。
抱歉,這些龍女士你都永遠不會懂吶,
所以你的格局裡,兜轉不出「這綠島像一隻船,在月夜裡搖啊搖"。
所以聽見同樣的旋律,有人會在異國他鄉的寒夜裡觸物傷情、熱淚盈眶;有人只會皮笑肉不笑地來上一句「大河就是大河,稻花就是稻花罷了。」
有些國民黨一直以他們可以做大陸的「黨外」的,以為TG最終也會跟他們一個下場,國民黨還是旁邊吃屎去吧。
演講中數次提及自己住日本式的房子,難道龍應台也是本省皇民?又是再給誰潑髒水呢?
自己的梗無聊,聽眾沒興趣,就說別人歷史斷層很嚴重,怎不想想是不是自己跟群眾有斷層。
台灣跟大陸的斷層,就是他們國民黨製造出來的,現在又跳出來想怪誰?讓她去吧。
讓中國人的歸中國人,龍應台的歸龍應台。
絕不應強求龍應台女士能夠理解「風吹稻花香兩岸」或者「中華民族到了最危險的時候」。她只是恰巧和我們說一種語言。還是機械的那種恰巧,甚少文化背景,連語法用法,一越經年,都有些不一樣了。
中國人的東西,可以要求中國人懂。不是中國人的,你沒必要強迫她。自由嘛。福瑞德牧的吶喊不比中國人的聲音小。
讓她去吧。
解放台灣島,留下林志玲,可沒人提過要留下龍應台。她的仇恨和敵視,真正的不能夠傷害中國人。
也請不要冒出漢奸之類的詞。漢奸者,必先為中國之人而行禽獸之事。既先不為中國人,也即談不上漢奸與否。
中國人的感情,中國人的歌曲,尤其是紅的、老的,很多人聽得懂。
美國人聽得懂,美國人聽義勇軍進行曲,也知道這樂曲氣宇軒昂、雄渾壯麗。本來嘛!他美國人感情未必有那麼細膩,但在文化上,已經和中國人一樣大氣。多少年裡還有些超過。
大氣、雄偉的東西,美國人肯定懂。
俄國人聽得懂,中國人唱喀秋莎,嚯,那本來就是俄羅斯歌呀。俄羅斯人怎麼能不懂?俄國人也有過樸素的革命感情。救亡圖存的事,不比中國人做的少多少。
堅強正義的東西,蘇聯的遺老們應該懂。
德國人他也懂啊!
英國人他也懂啊!
法國人難道就不懂了?
但凡超越國別的感情,不需要語言相同,只需要感情敲在鼓點上。
你聽國際歌,真正的可以很多民族的人用不同的語言聲調唱,而效果一致。
那是真正的心連心。
偉大的樂曲甚至不需要歌詞。
全世界人民對於命運
觀後感恐怕是共同的。
所以你說
我的祖國這種歌,需不需要語言相通才能聽得懂?
坦白說,想聽得懂,多少需要看一頁紙的背景介紹(對於不了解中國近現代史的人來說。)
這當然無關於歌詞。
而是關於感情。
畢竟因為表現方式的原因,這首歌不是那麼直接,甚至了解了,也需要歌詞的翻譯。
但。
對美國人俄國人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來說(抱歉不包括這些國家的新移民。),聽懂這首歌需要的是一頁紙和一份歌詞翻譯。
對龍應台女士來說可就不止了。
遠遠不止。
她的國家認同尚在襁褓里,
而她舊的國家幾乎已經割捨的乾淨了,
倘若還有剩的,
恐怕都是些不令中國人感到驕傲的糟粕——自然,也不會拿出來宣傳,
而龍女士因為所知甚少而以為這些糟粕並不是中國人的文化所以把持的還頗為嚴密。
龍女士想聽懂這首歌。
條件還蠻苛刻。
所以,
讓她去吧。
讓她帶著她的矜持,
她的不認同和她的嘲弄,
給我滾。
她在那裡大談他們那個小島的歷史記憶,小島的苦楚,敗走台灣的悲戚
新中國的國家記憶是鐵與血築成的,是真刀真槍拼出來的尊嚴,是一磚一瓦建起來的民族自信,不是低眉順眼任人宰割的島民尊嚴,不是委身倭寇而不以為恥的厚顏,你不知道我們如何站起來就罷了,別去歌頌你們如何跪著
此時此刻,我無比的懷念陳映真前輩,他是台灣真正的左翼作家。1968年,他因為文季期刊事件被國民黨當局抓進綠島監獄,直到蔣介石逝世後大赦才被放出來。
如果他在台下,他會告訴龍應台,在綠島這所台灣左派真正的大學裡,傳唱得最多的,是國際歌,是義勇軍進行曲,是我的祖國。而絕不是龍應台這類黃色文人所宣揚的,庸俗的綠島小夜曲。
這是1972年的陳映真:
「在台灣監獄裡,陳映真曾遇到一名同監房的獄友,來自福建沿海漁村,出海遇到了颱風,漁船吹到島邊,被拘捕。這名獄友讓陳映真坐牢後頭一回開懷大笑,因和監獄看守起了衝突,便發牢騷:國民黨的幹部作風真壞! 陳映真跟這位獄友學會了一首大陸的歌曲:「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我家就在岸上住,聽慣了艄公的號子,看慣了船上的白帆……」」
而這是1972年的龍應台:
不信青史盡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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