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究竟悟到了什麼?
水滸傳中魯智深聽潮圓寂,結合他的生平經歷,和他師傅的點醒,以及他遺言:平生不求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
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究竟悟出了什麼?
謝邀,說點淺見吧。
我覺得他悟出了人生的無奈和世道的昏暗,看透了自身的渺小和名利的虛無。
那些是是非非,恩恩怨怨,都不過是一場夢幻。
落草為寇也好,報效朝廷也罷,最後也不過落的個死死傷傷。結局都是一樣的悲慘。
我曾經不信天不信邪路見不平,拳打鎮關西義救金家父女。
我曾經義字當頭不畏朝權,救下林沖想要匡扶正義。
我曾經想和眾兄弟一般齊心協力替天行道,還這污濁世間一個清白太平。
可到最後才發現,原來什麼也改變不了。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當我看到錢塘江的潮水漲起時,我發現我們的力量是多麼渺小。
就像怒濤巨浪中的一粒細沙,只能隨波逐流無可奈何。
當我看到錢塘江的潮水落下時,我領悟什麼權力、感情、金錢、仇怨,都不過是過眼雲煙。
在江水落下的片刻一切都將歸於寧靜。
既然如此,不如歸去吧。
我累了。這塵世苦海,無邊罪孽。
只有離開,才能徹底超脫吧。
這群俗人都未能看開,既然師父說「『聽潮而圓,見信而寂』」
那麼洒家願接受命運的安排。
另:前面答主有的也說到了,魯智深其實是施耐庵最喜歡的一個人物。
作者把他的形象塑造的幾乎完美,代表了施耐庵所賦予的一種「理想主義」,並且,他也是水滸裡面唯一一個懂得尊重女性的人物。
在水滸第九十回:五台山宋江參禪 雙林鎮燕青遇故中有提到,「話說五台山這個智真長老,原來是故宋時一個當世的活佛,知得過去未來之事。」
而且,智真給魯達取法號叫「智深」,同樣是智字輩的,並且智真有言:此人上應天星,心地剛直。雖然時下凶頑,命中駁雜,久後卻得清凈,正果非凡,汝等皆不及他。
這也說明了魯智深前身的不凡,很有可能,他也是下凡的活佛。
他在世間的這一番使命已經完成,最後修成正果,豈不是應有的結局嗎?
如果讓他和宋江、盧俊義他們一樣不得善終,那麼才是水滸的一個敗筆。我紋身、喝酒、說髒話、殺人,但我知道自己是個好男孩。
首先肯定不是什麼佛性,這個詞就是佛教盲編出來的。在正統佛教敘事中,徹底覺悟者有三:佛陀、辟支佛、阿羅漢。緣佛教而解脫者,只可能是阿羅漢,而非新佛。
其二,佛即覺者,非要說佛性那就是覺性了,即正念、sati.正念具足的人是不會作惡的,遑論殺人放火這種重戒。
這裡其實是在生死門前,憶起累世面目和習氣因由了。金繩玉鎖束縛的是觸犯天條的貴重靈物,至於錢塘浪潮的意象——
「錢塘,何人也?」曰:「寡人之愛弟,昔為錢塘長,今則致政矣。」毅曰:「何故不使知?」曰:「以其勇過人耳。昔堯遭洪水九年者,乃此子一怒也。近與天將失意,塞其五山。上帝以寡人有薄德於古今,遂寬其同氣之罪。然猶縻繫於此,故錢塘之人日日候焉。」語未畢,而大聲忽發,天拆地裂。宮殿擺簸,雲煙沸涌。俄有赤龍長千餘尺,電目血舌,朱鱗火鬣,項掣金鎖,鎖牽玉柱。」
君曰:「所殺幾何?」曰:「六十萬。」「傷稼乎?」曰:「八百里。」無情郎安在?」曰:「食之矣。」
今日方知是我!魯智深悟到了自己。
《紅樓夢》中有一段《寄生草》的唱詞,唱的正是魯智深:
漫搵英雄淚,相離處士家。
謝慈悲,剃度在蓮台下。
沒緣法,轉眼分離乍。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那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
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魯智深的一生便真的是「來去無牽掛」。
魯智深是一個簡單的人。
他一生都在簡簡單單的活著:
簡單的吃肉、簡單的喝酒、簡單的懲惡、簡單的揚善。
他一生都在憑著自己的良心而活:
他也許文化程度不高,也許心機謀算不多,也許胸中城府不深;
但他分得清是非善惡,辨得明黑白曲直。
見到惡人就三拳打死,遇到不平就一杖鏟翻,有貧弱的可憐人就仗義疏財,是患難的真兄弟就捨命相救。
梁山上那「替天行道」的大旗,我覺得魯智深是真正扛的最高的。
借用DC的說法:閃電俠是正義聯盟的良心。
那魯智深便是梁山的良心。
在征遼得勝後,魯智深和宋江一同上五台山參拜智真長老。
長老言道:「徒弟一去數年,殺人放火不易。」
魯智深默默無言。
宋江卻站出來說了:「智深和尚與宋江做兄弟時,雖是殺人放火,忠心不害良善,善心常在。」
「殺人放火」這四個字是魯智深一生的關鍵詞。
他的臨終偈言:「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
大惠禪師說:「兩隻放火眼,一片殺人心。」
這讓我想起了《射鵰英雄傳》中洪七公的話:「老叫化一生殺過二百三十一人,這二百三十一人個個都是惡徒,若非貪官污吏、土豪惡霸,就是大好巨惡、負義薄倖之輩。老叫化貪飲貪食,可是生平從來沒殺過一個好人。裘千仞,你是第二百三十二人!」
在一個暗無天日的人間鬼蜮,一個法律被無視踐踏的時代,多少人惡貫滿盈,壞事做盡,只欠一殺。
魯智深一生坦坦蕩蕩,一直在做自己。
或者說一直在修自己,所以最終他能獲得大圓滿和大寂靜。
佛家講:「千江有水千江月,萬里無雲萬里天。」
江無分大小,有水就有月;人無分高低,有心就有佛性。
魯智深的一顆殺人心也正是修成了一顆佛心。
《一代宗師》里丁連山說人的一生最難看破的就四件事:生死、是非、榮辱、成敗。
魯智深掙脫了這凡塵的金繩玉鎖,一個簡簡單單的人放下了簡簡單單的欲。
最後那個「囫圇屍首」也就成了正果金身。
一念覺,眾生是佛;一念迷,佛是眾生。
水滸隨意翻了幾遍,不求甚解,便胡亂說兩句。魯智深悟到了什麼,先看看他做了什麼。
魯俠一生,打抱不平,仗義疏財,你是英雄他就敬你,你是狗熊,他就打你。
所以說,魯智深啊,是全書最正的人,直性,人性,率性,從贈金金氏父女、拳打鄭屠到結識林沖大鬧野豬林,從五台山落髮到二龍山落草,從上梁山到擒方臘……
可有一件是他魯達自己的事情?
他的出現,真正就是梁山泊上「替天行道」。
一個純粹的正義。
有惡便除,眼裡揉不得沙子,他的一生里,沒有蠅營狗苟,沒有私慾與雜念。
你看似他一個和尚,刺青、醉酒、殺人、鬧事,卻不見他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有朋友說,他悟到了佛性。
我有些不同看法,我倒是覺得,所謂佛性,他坐化前也是有的。
那麼他究竟悟到了什麼?
我的看法是,就是那句「今日方知我是我」。
他悟到的,是自己的一生,需要完成的使命和已經完成的使命。
他就像佛派來的使者,用他那正直不阿的處世觀替梁山、替百姓給一切骯髒噁心的亂世之徒一記重拳。
不管過程如何,他做到了,他看清了自己的使命,也完成了。
封官非我願,何如西歸去?
魯達他自己的價值觀,他實現了。
那麼多人一生都在掙扎,卻也無奈的發現,做不到啊!
我欲佔山為王,奈何有人招安。
我欲報效朝廷,怎料奸賊當道。
而魯智深,該實現的,都做到了,平生已無留戀。
就像王國維先生「五十年來,只欠一死」之絕筆,想來也是這個道理吧。
無甚留戀,不如歸去。
以上。
魯智深悟到了什麼?他悟到了佛性!
那是什麼是魯智深眼中的佛性,是什麼?
先分析一下這個人物在水滸中的地位。
在水滸這部書中,魯達是唯一的一個可以稱為俠的人。拳打鎮關西,夜宿桃花村,火燒瓦罐寺,大鬧野豬林.....哪一件不是要蕩平這天下的骯髒齷蹉,還他人一個朗朗乾坤?始終如一,至死不悔。魯達一生,干過一件為自己的事情?殺過一個無辜的路人么?稱他為大丈夫水滸第一不為過。
然後再分析一下,當時他大鬧五台山,喝酒打人砸廟,智真長老為什麼不趕他走,反而說魯智深最具佛性,日後我等眾人皆不如他?看看智真長老的法號,就是真智慧,藉此智真給魯達定性:具有成佛的潛質。再看看魯達魯智深,智慧很深,看起來粗魯,做事粗而有細,大智慧。這裡再不分析。
所以,水滸中,魯智深是作者塑造的完美形象。
再看魯達一生,就是:遇林而起,遇山而富,遇水而興,遇江而止。
救林沖,俠義助人而起。結合古人說的智者樂山,仁者樂水,中間兩句說明魯達有智有仁。那麼他為什麼會遇江而止,就是參透人世根源,最後成佛。其實魯達的一生,就是:善----智------仁-----成佛。
現在歸回答案上,究竟什麼是佛性?這裡不講過多的理論,就用一個詞來形容:真心本性!
何為真心,即善心!佛之慧根也。魯達這點做當之無愧。
何為本性?得失隨緣,心無增減。有求皆苦,無求乃樂。他能率性而行,不拘小節,這倒是修行最好的道路,方是成佛作祖的根基。他當初為了毫不相干的一賣唱女,丟了官職,遠避他鄉。為林沖,丟了的大相國寺的安身立命,等等,這都是得失隨緣,心無增減。
至於他諢名花和尚,寫他有時粗魯莽撞,正是為了突出其率性而行的本性。
在那個世道中,正需要魯達這樣一個適應現實的行俠仗義的之佛俠。
所以,魯達悟到就是作者悟到的,何為佛者,真心本性。
最後,解使滿空飛白玉,能令大地作黃金。魯達這不是成佛了么?這才是作者寫水滸的最後目的!所以,少不看《水滸》,是有道理的。其實《水滸》深意在於談論一個話題:個性自由與社會規則衝突的問題。 所以,象魯達這樣既活的光明瀟洒,自由隨性,又能行俠仗義,終而成佛,才是作者最希望的境界。
現在人,有多少還能保持自己真心本性。永葆善心、得失隨緣,不忘自己本來的性格,如果真的做到這點,就可以成為居士了,何須去寺廟燒香,每個人內心就是一個佛。南無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水滸》當一個人的性格自由與社會體制發生衝突的時候,最後的結果不外乎就三種情況:
一、象宋江、吳用回歸體制之中,成了體制的犧牲品。象樂和、蕭讓等人,有一之長,為體制所用,談不上個性自由。
二、追求個人自由,不受拘束的。要麼象公孫勝隱居、阮小七回歸山林,李俊和童家兄弟遠走海外,雖被邊緣化,倒也逍遙快樂。
三、最好的就是魯達,不去體制之內,也不能再被邊緣化,當然,成佛就是他最好的歸宿。
與之相比,李逵一樣,懵懂沖楞,殺人無數,臨死都不知道宋哥哥為何要殺自己。哎,兄弟,體制容不得你這樣的個性呀。
呵呵,寫著寫著就發起感慨,有點跑題了,見諒。
《水滸》全書就這一條好漢,始終如一,至死不悔。
可謂真行者,可謂大丈夫。
「 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忽地頓開金繩,這裡扯斷玉鎖。咦!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 」
火化法語曰:「 擼自身,自擼深!擼到深處會傷身。兩隻放火眼,一片殺人心。忽地隨潮歸去,果然無處跟尋。咄!解使滿空飛白玉,能令大地作黃金。
做個魯提轄,敢拳打鎮關西。
結識了林沖,英雄惜英雄,比林沖活得痛快。
當過和尚,也揍過和尚。
倒拔了垂楊柳,征服過小流氓。
據山為王,落草為寇。
上了梁山,殺人無算。
打架幾乎沒輸過。
後來看著兄弟們死的死了,被招安的被招安了。
人生不過一場大夢。
算是活明白了,於是坐化。
臨死之前終於頓悟了詩詞的精髓....
一向緣淺,奈何智深。
魯智深並沒有開悟。
水滸傳第一百十九回
《魯智深浙江坐化,宋公明衣錦還鄉》
宋江等人終於打打敗方臘,結束曠日持久的戰爭。魯智深捉的方臘歸來,兩人有這樣一段對話
宋江道:「那和尚眼見得是聖僧羅漢,如此顯靈,令吾師成此大功,回京奏聞朝廷,可以還俗為官,在京師圖個蔭子封妻,光宗耀祖,報答父母劬勞之恩。」魯智深答道:「洒家心已成灰,不願為官,只圖尋個凈了去處,安神立命足矣!」宋江道:「吾師既不肯還俗,便到京師去住持一個名山大剎,為一僧首,也光顯宗風,亦報答得父母。」智深聽了,搖首叫道:「都不要,要多也無用,只圖個囫圇屍首,便是強了。」宋江聽罷,默上心來,各不歡喜。
看到這裡,我忽然想,魯智深才是這裡最有智慧的那一個。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宋江大概也能悟出一些。再看後來水泊梁山的英雄們的下場,這第一百十九回的標題和魯智深的一番話才是對宋江的最大的諷刺吧
魯智深的一生基本都和打架殺人這種粗事有關,與念經參禪的和尚文靜形象相去甚遠。
初時以魯達提轄登場就三拳打死鎮關西,為躲官司出家做了和尚。
做了和尚還不太平,大鬧五台山,長老迫於眾僧輿論壓力把魯智深打發到大相國寺;
在路上還順路教訓了小霸王周通,火燒了瓦罐寺;
到大相國寺後倒拔垂楊柳,收了一大堆無賴;
結識了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在野豬林劫囚(差點殺人);
逃跑到二龍山殺了二龍山原寨主取而代之;
擒獲方臘;
錢塘江聽潮坐化。
簡單,粗暴,自覺得有效。
但是,從書開頭殺到書結尾,一生都在懲奸除惡,壞人倒是殺了不少,殺得完嗎?那又如何?最後皇上還不是昏庸無道,聽信小人之言;奸臣蔡京高俅坐收漁翁之利,賺個盆滿缽滿。
以自己的一己之力,甚至以梁山的一眾之力,想要扶大廈於將傾,挽狂瀾於既倒,還是蚍蜉撼大樹罷了。個人的努力在歷史的滾滾浪潮中顯得實在太渺小。魯智深是經歷過戰陣的人,戰場廝殺喊殺震天。記得《射鵰英雄傳》中有描寫,內功深厚的人說出的話特別響,耳朵也特別靈。但是一遇上戰場混戰,自己的聲音和別人的聲音都被喊殺聲淹沒。而錢塘江大潮的聲音更甚於此。在軍隊前個人是渺小的,在大自然前軍隊又是渺小的,在歷史前人也是渺小的。
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此乃一。
渺小?那又如何。經歷過出仕為官、怒殺惡霸、出家為僧、落草為寇、招安為官、平叛擒王,我魯智深依然是當初的赤子之心,可昭日月。寫到這兒,想起《連城訣》的電視劇OP里有句歌詞叫「穿過刀光劍影之後我還是那個我」,魯智深經歷了這麼多,卻還是原先的個性。我殺人,我放火,我不念經,我不參禪,我雖是和尚,卻還是提轄性子。
不改初心真英雄。此乃二。
雖然面對時局無力改變,但是至少自己已經做出過嘗試。無力?那又如何!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屬於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為人卑鄙、生活庸俗而愧疚。這樣,在臨終的時候,他就能夠說:
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豈能盡如人意,但求問心無愧。此乃三。
這就是我腦洞出來的魯智深所悟。畢竟不是魯智深,只能根據個人的淺見瞎扯一通。萬里煙霜回綠鬢,十年兵甲誤蒼生
縱義助翠蓮難救世人苦楚。
縱倒拔楊柳難撼奸佞當權。
縱揭竿而起難能改天換日。
魯智深想改變世界卻連自己也變成了師傅口中殺人放火的惡首,夢中的烏托邦水泊梁山也沒有英雄好漢儘是嗜血惡魔,不如塵歸塵土歸土聽潮而圓見信而寂,他體會到的是孤獨和無助,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領悟到的是佛法難以表述的「空」。
背信棄義屠不盡,放火殺人到頭空。
魯智深說了,他悟到了「我是我」。
何為「我是我」?一切過往種種,殺人放火、修行落草,都是我。也都不是我。
外在的行為,是內在自我的延伸、表現,同樣外在行為也在對內在自我進行塑造、修正。
但外界的評價、框定、指揮不算是自我的一部分,他人說殺人不好,應該歸附權貴;他人說放火不好,應該放過惡棍;他人說吃肉喝酒不好,應該燒香拜佛;魯智深曾聽過,雖無礙行為,但心有顧及、心有枷鎖。今日聽潮而覺悟,人性、我性如信潮,不因外界而有無,心中該怎樣還是怎樣,我有義氣、我有正氣、我有善意,我做怒目金剛,我做靜默羅漢,我自是我,不被外界紅塵而扭曲本性,不被社會角色匡住,該報恩報恩,該行善行善,該寂滅寂滅,不為他人而活,修行為己。我就是我。
覺悟此時刻,剛好佛性開,於是順道寂滅罷了。人間事丟給人間。我要去做我。不因人間而滅。
他悟到了:啊,原來我只是個小說人物。小說要完本了,我也該圓寂了。這麼多角色里我是少有的能得善終的,這輩子值了
從他的偈子看應該是:凡有所相,皆是虛妄。他在人生中的最後的時間明心見性,即見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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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一篇以前寫的小文:
施耐庵是偏愛魯智深的。
他愛魯智深,不捨得讓他受一點污名,梁山一百單八將,拋開那些勞什子聖手書生,神醫一干人等不提,能叫得上名號,稱得上豪傑的,數來數去,就只有智深一人乾淨。
有人喜歡武松,說武松有品位,講他凡事都要尋個因由,卻不見當日武松發配孟州城,就只受得金眼彪施恩的一點酒肉,便嚷嚷著要替他打生打死,絲毫不顧及施恩的冤家是是善是惡,施恩自己是忠是奸。
智深則不同,瓦罐寺里,智深被丘小乙一番戲弄,原因無他,只是心中存了不要濫殺無辜的善念,不肯仗勢欺人,看似一處閑筆,卻能見得智深有赤子之心,難能可貴。
有人說宋江仗義,說宋公明急公好義,可是我們看宋江的做派,拋開沽名釣譽,損公肥私不提,出場的第一個大動作就是給強盜通風報信,典型的吃裡扒外,更別說他小小一個押司,哪來的那麼多錢接濟江湖人物,可見裡面也大有貓膩。梁山其他人等,趁火打劫的就有,路見不平的卻少。
智深呢,第一場戲便是拳打鎮關西。那金翠蓮和智深無親無故,更是無錢無勢。智深為她打死鎮關西,雖然不是特意為之,卻是出自一腔熱血義憤,仗義出手,與其他人等,便現天壤之別。智深下了五台山,更是出演了一出豬八戒背媳婦,暴揍了同是以後同事的小霸王周通,如此仗義的舉動,想到日後竟與此輩為伍,也算可嘆。至於林沖和野豬林,智深盡了兄弟之義,倒是不用多提了。
智深的師傅是智真長老,奇特的給智深取了個跟自己平輩的法號。把這個歸類到趙員外的面子怕是有所不妥,只能說智真長老獨具慧眼,後來智深曾經數次大鬧,智真長老的說辭也都是,他日以後智深會成正果,可見智真長老看人之准。
正如《寄生草》裡面唱的:
赤條條,來去無牽掛。
那裡討,煙蓑雨笠卷單行?
一任俺,芒鞋破缽隨緣化!
我夢到了五台山裡面,方丈讓我到他屋裡睡覺的美好,那時陽光正好,我喝了點酒,還有遙遠的鐘聲,那是我失去的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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