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過哪些訣別?

微博上看到這個很難過,每個人在我們生命中都是存在著或大或小的意義,教會我們或多或少的道理,他們的離去一定給我們帶來了很沉痛的情緒。


13年夏天,剛放暑假。我的兩個室友一起結伴去泰國旅遊,我因為做手術,沒有去。有一個姑娘,才剛剛跟一個小夥子對上眼,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在群裡面跟我們講他們之間的進展。那個時候,大家都是少女心,感受著她的喜歡,猜測著那個男生的模樣,幫著她出謀劃策,怎樣可以追到男孩。

晚上,跟爸爸在外面喝酒。毫無徵兆的,手機響了。說是手機響,那也不算稀奇,每天都會有各種信息。只是那樣的語氣,是我活到現在,第一次遇到:「快出來!出事了!」這是另一個姑娘發給我的微信。我手裡還端著酒杯,心裡咯噔一下,只覺出事了,心很慌,但具體到什麼程度,我不知道。「她死了。」我直接的反應就是你別鬧,昨天還在討論她的心上人。「她死了,真的死了,我現在在警察局。」整個人就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緊接著,就是學校老師,輔導員,教導主任各種電話,來詢問我關於她的情況。我不知道,具體實況,我什麼都不知道。

到後面,我已經沒有了任何情緒。下意識的去翻她的朋友圈,翻她的QQ ,翻她的微博。她的微博簽名是「希望家人每天都開心、平安。」那一瞬間,我的鼻頭一酸,眼淚就掉下來。前一天還在討論怎麼追男生的人,才過了多久,怎麼人就不在了。她的媽媽,我不知道難過到什麼程度。我想,以前每天至少五個電話,大事小事,上個廁所,訂個外賣都要跟媽媽打電話彙報的姑娘,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撥通媽媽的電話。媽媽應該是不能接受的吧。

我也會說,我的願望是家人平安健康,開心幸福。自那以後,我才想清楚,這句話的前提是:自己安好。

那是我面臨的死亡,那是我第一次的訣別。


雖然我知道空難概率很低,但是我上飛機之前都會隨機打個電話。所以哪天你接到我電話,聽到我說:「XX,記住我愛你」時,別有壓力,我只是要登基,不,登機而已。

你以為我支持中國高鐵是因為愛國嗎?


今年七月從台灣回來,帶著喜歡的同學一起來大陸交換。曾經一度徘徊在男女之間的我聽到他對我說「我愛你」時終於決定把天平放倒。後來他去上海交換而我則在家中準備美國簽證。爺爺八號早上坐在床上早飯沒有吃一個人就突然走了,四號時問我奶奶為什麼我還沒有回國,為什麼電話都不打。那幾天沉浸在初戀中難以自拔怎麼可能顧及這些。諷刺的是,爺爺去世的前一晚上他告訴我,他還是不能接受世俗的壓力,不習慣兩個男生相愛。那些天我作為長孫跪著站著聽道士送魂,面無表情心在滴血。所有人以為爺爺去世後我受了打擊,其實我是對那時的決定後悔。道士最後一句話是「人生好像一陣風啊」我聽清後就哭了。張國榮不是在《紅顏白髮》里有句「從前和以後,一夜間擁有」我是「生死離別,一夜擁有」。除了人死不能復生我現在還相信心冷的人永遠捂不熱。


爺爺在世時,每個月會從自己的退休工資里,拿一筆錢,存到用我的名字開的銀行賬戶上。每月都存,無一次疏漏。
他有一個外孫,一個孫子,一個孫女。

2003年的時候,他罹患癌症,花費了很多很多年的積蓄後,最後那個戶頭裡的錢也全被兒子們拿出來給他看病了。他曾一度堅持不要拿,然而一絲希望也要全力以赴。
他逝世是在一個凌晨,我最後見到他大概是在那天的前一天。當時和一堆長輩站在病床前緊張地攥住自己的衣角,眼角有淚滑落,那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直面生命的凋零。可惜年紀尚幼,心智不明,未能當著所有長輩的面,說出我想說的話。
因為時隔多年,我真的記不清他最後到底說了什麼,只記得他彷彿在重病期有一日對我說,我以後要永遠開開心心。他當我在幼兒園玩耍的時候曾經用DV錄過我的笑顏,他每兩天都會把這段帶子拿出來看,也給街坊鄰居看,然後笑得特別燦爛。
他有三個孫輩,卻只給我這一個孩子存了這麼一筆錢,他想保護我、眷顧我,即使他哪天不在我的身邊,我也可以好好茁壯成長,這是他的教育基金。
他一生貫徹君子之風,講究忠孝德義;對兒輩嚴格要求,我父親和他的姐姐哥哥,小的時候,因為毛筆字練不好,常被罰跪在院子里反省;但從我記事起,他對我一直笑意盈盈,縱容疼愛,即使是有次我調皮搗蛋,打碎了家中雙龍舞鳳的一對琉璃茶壺的其中一把,奶奶著了急,他也是一臉擔憂我有沒有受傷而不問具有收藏價值的茶壺如何。


我就是他唯一的孫女。對,是孫女,不是孫子。

存摺的故事簡單卻直戳人心靈的最深處。
——一瞬間記憶又回到十幾年前,他在前往遠方的一列火車上,緊緊抱著我,長達數小時卻也不肯讓我站在地上讓我累的場景。他雖已年老,面容卻是英俊清和得如同天神;還有在花園裡,他和我一起蹲著,看著螞蟻悉悉索索搬運食物,一起講故事一起大笑的場景。


十多年了,他離去有十多年了。無數的日子都隨風逝去,僅留下一個個如上文的片段式的故事,而我的記憶也在不可遏制地慢慢淡卻,甚至很多時候都記不清他的音容笑貌。

而其中一件,關於這個以我的名字命名,用他的心血凝聚的存摺的舊事——


我前兩天,才從爸爸口中,第一次聽到。


幾乎是我剛發完答案,題主就來找我,我倆現實中是不錯的朋友。這道題目真的好!虐!他問我是不是哭了,我說是啊。其實,姨父已經走了快10年了,這10年里我其實真的沒有特別去懷念過他,第一是因為時間真的很久而他走的時候我四年級什麼都不懂,第二是我一直覺得人不能活在過去,要往前看。
我一直都記得我姨媽跟我哥說「兒子,你可能這個秋天就沒有爸爸了。」
希望大家都像有個答案中一樣,不能回答這道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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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瀉藥。

沒有哪些,對我來說只有一個,是我姨父。
姨父是一位兒科醫生。我是早產兒,小時候身體一直不好,因為有姨父,所以也不擔心。除了這點之外,童年的很多美好時光都是他帶給我的。帶年幼的我和我哥去公園划船,童年唯一一次去郊外野炊搭帳篷,是他騎摩托車帶我和我哥去的,帶我去練毛筆字督促我學奧數等等。那時候經常去姨父家裡,大人們湊一桌打麻將,我和我哥在房間寫作業。想想那簡直真的太幸福了。

直到他暈倒在家,被診斷出癌症,一切的幸福戛然而止。那時候姨父已經是副院長了,前途一片光明但是卻倒下了。我三年級,我不懂什麼叫癌症。我只記得每天去看姨父的人很多,但是大家的心情很沉重。我只記得他只要醒著,就會很開心的和我說話,還開玩笑讓我去數他的針眼,那時候已經瘦的快沒有了。我只記得他一次又一次被拉進手術室,一次又一次的病危通知書,一次又一次從昏迷搶救回來。

最後一次去看他的路上,我一直在哼著《勇氣》,已經不記得當時為什麼要哼這首歌,大概是說服自己要接受現實吧。

沒在他身邊陪到最後是我一直的遺憾,最後一句話也不記得了,後期姨父一直在昏迷。

抱歉,我有點寫不下去了。


最愛的就是外公,上學之後離開了外公,只有逢年過節才能回去看他們。
外公躺在床上,說不了話,我在一旁給他喂葯,幫他按摩,我不難過,因為我的外公還活著,他還在,他知道我來看他了,知道我最乖了,還能看著我。下午就趕回了家,晚上接到外公去世的電話。
在棺材旁守了三天,從早到晚,我還是不難過。我好久沒有這麼久的陪著外公了,這麼多人,外公一定覺得好熱鬧,也會覺得吵吧。晚上睡覺時,我就在心裡和外公說話,我知道他就在那裡,他聽的到。
直到外公下葬的那天,我走了好久的路,跟著大人們到了墓地,看著外公的棺材放進那個大坑裡,沒過多久,他們開始填土了,然後我就呆住了,然後徹底崩潰,我知道外公徹底離我而去了,我再也見不到他了,我看不到周圍的人,也聽不到他們說的話,我的眼淚就一直流一直流,我想起外公騎著自行車帶我去趕集,想起他飯前喝的小酒,他帶著眼鏡看書,帶著我去放羊,帶著我種花,吃飯的時候拿筷子敲我,我給他買的好吃的一直留到我回來。。。。。。。我知道,以後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外公了,過去的一切都回不來了,我所幻想的美好未來也沒有外公了,這是我有生以來的第一次訣別。
以後的日子裡,看到年紀相仿的老人我就會想到外公,覺得他們好溫暖好親切。也有時晚上會想他,和他說話,濕了枕頭。
有一天我的父母也會離我而去,當我在寫這些的時候,母親正在外邊收拾桌子,過一段時間我就要離開家了,我先去哭一會兒去。。。。


我奶奶因為生病卧床了幾年,我上大一的時候,國慶假期回家,就和奶奶各種閑聊,我以為她精神不錯,回學校的那天,我在門口聽到她喊我的小名,我就跑進去,她問我:囡囡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說很快的,再過幾十天,馬上就回來。然後我出去之後又聽到她喊我,我就又進去了,她說你快點回來啊,我就嗯嗯應著,然後說奶奶我走了,馬上回來的啊,她點點頭。我爸車載著我要走了,我聽到她在裡面一直喊我,我當時想肯定又是和之前一樣,所以就這樣直接走了。

等回到學校第二天下午,下課回宿舍的路上,我總覺得應該往家裡打個電話,可是想想我爸可能在忙,就決定晚上再打好了,然後晚上我爸告訴我,奶奶去世了,說是他下午有事出去了一趟,回來我奶奶就沒動靜了,但是身體還是熱的,剛走不久。我立馬就想到昨天奶奶一個勁的喊我,是不是她預感到了什麼,早知道我就不走了,我奶奶去世的時候身邊都沒人在,她當時是什麼感受,是不是非常難過,是不是……我……唉……

我奶奶生病期間,有次我給她錄了視頻,我說你好白啊,她嘿嘿笑了,她說你要好好念書啊,聽你爸爸的話,我說知道啦。

我知道了。


身在訣別中,卻不自知。


一個月前同學在上晚自習的路上被大半掛壓成了兩截,從初中就和我一個班,出事前一天還和我擼啊擼。

生老病死都不是最可怕,最可怕的是來不及道別就要離開。


看了一圈大家說的都是親人,可能說它有點跑題。
一條沒有品種的小土狗。
從七歲父母離異各自有家沒人要我一直到十八歲它陪了我十年。
父母沒人肯要我的時候抱著它哭。它用頭蹭了蹭我的肩膀,唔咽陪著我。
後來上學背井離鄉。太久才能回一次家。回一次家它老一點。
走不動了。骨頭也咬不動了。看見我還是掙扎著起來蹭蹭肩膀。然後把頭縮進我懷裡。
每次我回來它才能吃頓飽飯。
它走的時候很安靜,和它這十年一樣。努力抬起眼皮看我。我哭著說啊「走吧我一個人會好好的。」
掙扎著蹭了蹭我肩膀。它就走了。

後來我要埋在院子里。家人說我裝什麼情深意重。
拗不過我。埋了之後離開家。
後來我前腳走後腳他們就挖出來吃了。
把頭砍下來給我留著說還給你個念想。
嗯。對不起


好慶幸我現在不能回答這個問題。


大學暑假回校前,去奶奶家,臨走時,奶奶說:不知道你寒假回來還能見到我嗎? 我說:您會長命百歲的,還要看我嫁人生子呢。結果期末考試周的時候,奶奶走了,家人怕我擔心,沒有告訴我,沒能見奶奶最後一面……

去年陰曆八月初去醫院看爺爺,臨走時,爺爺說:不要再來醫院看我了,我過兩天就出院回家了。我說:好,等八月十五我再回家看您。但是,在中秋團圓之日,爺爺永遠的離開了我們。我見了爺爺最後一面,卻沒能聽爺爺說一句話……

大姨工作在外市。5月初查出肺癌晚期,家人怕她擔心沒有告訴她。上月初姨夫帶她及表姐一家來我們家,因為第二天我要回單位上班,所以要提前走。臨走時,大姨說:我身體不舒服,就不出門送你了。我說:您好好保重身體,有空我再去看您。沒過幾天,大姨就走了,而且跟姨夫一塊走的。後來我媽才回憶起姨夫的話:如果你姐走了,我也不活著了。姨夫最終把病情告訴了大姨,並選擇跟大姨一起走……

有空多聊聊天,可我這個惜字如金的人……


童年基本上在外婆家度過,所以現在跟 外婆家這邊的親戚感覺更親。自己的爺爺奶奶,我完全不知道怎麼在想,基本上沒有管過我,記憶深刻的是一次餓了去吃飯,居然被用筷子敲哭了(具體細節不清楚,但是只知道哭了,曾經的我還是很瘦小的,只是後來變成大猛獸)。所以現在對待自己的爺爺奶奶還是心裡有一道梗。


現在每次到外婆家都會聽外婆說我小時候很聽話,自己跟自己玩,也不吵不鬧,那時候也有表哥(很奇葩,外婆家孫子輩的基本上都是男的,至少比我大的都是男的,但是只能跟最小的哥哥玩,其他都是大10歲的),外婆家很熱鬧,尤其是吃飯的時候總是要去搶飯,從小到大我的飯量都特別好,其他的哥哥吃的很少,所以後來差別就越來越大。。。。(明明是外公鼓勵的,他說男孩子吃飯就要像我這樣,狼吞虎咽,才有男孩子氣概,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外婆家的人都特別好,大伯伯尤其是啊。總愛往他那裡跑,因為太好說話了,想買東西吃都是直接去要錢,而且那個時候感覺超大額「一元」(可以買很多東西)。經常纏著他,也不愛跟我爸我媽跑。於是,經常會發生以下對話。
一起走在到處都是買東西的大街。。。
我:大伯,我需要降溫(大熱天,夏天),眼神看著兩旁的商店裡的各種冷飲。
大伯:正好,去幫我買包煙,你自己去選你要的東西。
。。。其實,後來我的手上多了一個很大的塑料袋,我喜歡的東西太多,根本停不下來,後來實在拿不了就出來了,他也不會生氣。這要是我媽,估計就是回家喝白開水,更加解渴,不用別想其他的奇怪的東西。

外婆家境還是不錯的,自食其力的勞動人民,後來外婆告訴我外公很厲害,差一點就進入JZ市區,成為汽修工人(被姥爺逼回來了,老思想,差一點就是城市戶口了),活生生的從工人變成農民。但是大伯伯的能力還是很強的,什麼車都會開(曾經看他一年之內換了四種車型,而且高大上也有,最傻的也有,簡直so cool),當然簡單一點的也會修理。後來終於定型了,長途大貨車,賺錢會多一點吧,但是特別累(兩個表哥長大了,需要更多錢去上高中,那個時候上學要交好多錢)。然而,每次回來時總會帶很多東西,算是特產吧,我就會屁顛屁顛跑過去,咧著嘴(壞笑),親切的叫稱謂,被兩個哥哥各種嫌棄。。。然後,使點小壞,向他哭鬧(我的眼淚很珍貴,很少哭,那樣才有男子漢氣概,我就是這樣天真的認為),最後結果還是很好的,哈哈。還有一點他回來,家裡就會舉行大的聚餐(因為結婚會分家,然而外公家很大,也就是在隔壁,以前的風格真的很好看,90年代那種,現在都沒有這樣的了,很痛心,去年回家發覺一切都變了,因為哥哥們不喜歡,反而變得普通化了,他們喜歡就好,畢竟這是他們的)。大家在一起吃飯的感覺真的會很好,現在看看以前的全家福。。。。物是人非。

大伯伯真是外婆家的核心人物,現在依然覺得,如果他沒有走,現在外婆家會更加好吧,想想兩個哥哥很苦,那時他們也就高二左右吧,我也就小學3年級左右。記不得很多事,但是這件事一直無法忘掉。

說實話我不記得他什麼時候又去跑長途運輸,但是我只知道後來看到他的骨灰盒,是舅舅在外地接回來的,然後看到我媽在哭,然後外婆家女性都在哭,表哥也在哭,大伯母直接暈死。後來每次清明我都要回來,不管我在哪裡上學。後知後覺,媽媽告訴我我欠他一條小命,因為小時候太聽話,病的很重都沒有坑過聲,總是一副困意,想睡覺,差一點高燒掛掉,是他發覺我有點不對,然後急忙送往醫院。然後老媽對我翻白眼,堅定的說,你不能沒有良心。。。

所以基本上每次放假都會在外婆家度過,幫幫老人家挑點蔬菜之類的,還一直被外婆笑話,因為不會用扁擔,每次都是飛快從田地里提著非常大的籃子狂奔。現在很慶幸的是外婆外公還在,我還有機會跟他們見面。因為老人家,什麼意外都會發生,完全不敢面對以後。

現在外公在躺椅上熟睡,一幅皮包骨,看著心疼。外婆還在忙,只因為為了做一種我很喜歡的家鄉菜。抬頭,就可以看見大伯伯的照片(放在外婆房間里),依舊是那樣平易近人,還有幾分帥氣。


我的訣別是再小不過的事。那年初夏的夜裡1,北京五道口,我們吃冰淇淋,買飲料,去清華小劇場看電影,然後在吉野家閑聊到10點多,他幫我把小皮包的拉鏈修好,我給他看了好多好多當時在臨摹的汽車照片,他中間打了電話,然後他推著自行車和我走過熙攘的人群送我到地鐵站,我們說再見啊,然後我上地鐵。

然後我出國了,再然後從朋友那裡聽說他抑鬱休學了。我寫了好多好多郵件給他,回國給他打電話手機停機,微信也不回。

我哪裡知道那個初夏的夜裡就是訣別。。。此生再難以相見了。。。。


曾經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有個男人對我說:我以後不會娶你的,你不要哭哦,

我心裏面五味雜陳,但是我說:是么,不會哭的,想娶我的男人有的是。

然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再也沒有。


曾經我最好的朋友對我說:你他媽賤人就是矯情,
我說:你他媽真當我是忠犬八公吶,

然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繫過,再也沒有。

曾經有個男人總是騙我,總是騙我,
直到有一次我很認真的說:沒有下次了,
他玩世不恭的說:這可不是你說的算的,
但是真的就沒有下次了,

曾經我們被痛苦的情感牽絆,做過很多讓自己後悔的事,但是有時放手才是最好的結果,因為就像那句廣告詞一樣:對過去的告別只是為了更美好的明天。


我的小魚你醒了,
還認識早晨嗎?
昨夜你曾經說,
願夜幕永不開啟。
你的香腮邊輕輕滑落的,
是你的淚,還是我的淚?
初吻吻別的那個季節,
不是已經哭過了嗎?
我的指尖還記憶著,
你慌亂的心跳。
溫柔的體香里,
那一縷長發飄飄。

(來自魁拔)


瀉藥~~
我知道這肯定是一個很沉重的話題~~可能訣別對每個人的含義都不同~但是對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小時候我有一個妹妹~~不是親妹妹,是堂妹,但是那時候我家條件不好,叔叔和我家和爺爺奶奶都住在一起,所以我小時候和堂妹一起長大,她比我小八歲。其實在我小時候我並不是很喜歡她,因為我家很少有女孩~我爺爺是弟兄五個,到了我爸爸這一輩又是弟兄三個,到了我這一輩又是兩個兒子,然後終於有了一個女兒,全家人都非常疼她,什麼好的都是給她~小時候我是很嫉妒她的。然而我小時候是個徹徹底底的宅男,我太內向,和鄰居的孩子因為不在一起上學,又不怎麼認識,我唯一的好朋友是住在我家隔壁的,在沒有我妹妹的時候我天天和他在一起玩,不過後來他搬走了(話說寫到這裡我好想去找找他敘敘舊,可是已經沒有聯繫方式了)。後來我的少年時光都是和我妹妹在一起,她也喜歡纏著我,不過那個時候條件不好,我們就在家裡自己想著法子玩~~什麼過家家什麼都玩~~現在想想還是挺逗的~不過我妹妹上幼兒園之後就不怎麼好了~~我那時才知道她先天性心臟病,還是很嚴重的那種~~她大腦也天生不好~她情商很好,但智力有部分不好有影響,她在幼兒園一直被老師打~~那些傷痕我現在還歷歷在目。所以我現在看到幼兒園打學生的老師都很氣!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因為不聰明被老師打的,但這不能怪她。我也不記得後來找學校有沒有什麼結果,但是那個時候心臟病的問題就出來了,她基本後來天天只能躺在床上,去醫院看醫生也是說要麼動手術要麼等死,具體好像是這樣,不過她的病很嚴重,手術都基本沒有可能,我記得看她的片子心臟那裡一大塊陰影,太可怕了。家裡窮也沒辦法讓她住在醫院燒錢,她就在家天天躺在家裡,家裡弄了呼吸機,她也不太能說話,我那個時候也上初中了,學業忙,那個時候整個家裡氛圍都不好~

我只記得有一天我本來要上補習班,那天突然她一直口吐白沫~我家裡人就叫120,救護車來得很快,我記得還是我去大路上去把救護車引進來的~但是我看著她抬進去,回來的時候卻不是她了。我記得我回家的時候家裡很多人,親戚都和我說不要太難過,那一刻我就懂了他們什麼意思。因為之前她也吐過白沫,都治好了,我本來不擔心的,沒想到……我都沒有和她說再見。我那個時候坐在家裡止不住的哭,我那個時候才體會到親人離開的痛苦,導致我現在每次想到奶奶年紀大了很有可能會離開我,我就很難過。

這次清明節去掃墓,不知道是因為風俗,她的墓我們不能去,我也沒去,就在外面等,我現在已經大學畢業了,這件事還是在初中的時候,但是每每想到還是很難過,這讓我更加珍惜眼前的人。

但是現在不會有當時那麼難過了,我現在都忘了小時候的事情了,絕大部分都忘了,我每次看到別人回憶童年,我卻回憶不起來任何東西,我心裡很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件事讓我選擇性的忘記童年,我不知道,但我還是很感謝她能陪伴我的童年。


我,望著燃燒的日記露出了笑卻品嘗了淚。


初四那年小年夜。在家跟姐姐簡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明天回爺奶家怎麼過年。
第二天一早我媽叫我起床,說老爺子住院了。打個的飛奔到醫院。
彌散著消毒水味兒的醫院長廊上,我爸疲憊眼紅的坐在長椅上,他說昨晚我睡覺後家裡就來了電話,以為沒多大事就沒把我叫來。
我姐也到了,沒有昨日輕鬆的閑談,她發著燒,在手術室門口小聲啜泣。旁邊是沉默卻焦急的我。
手術室門開,醫生詢問病人家屬,我們都圍了過去,現實戳中預料(因為爺爺身體狀況一直不容樂觀)。讓我們料理後事。
當老爺子被推出手術室時,他睜著雙眼,卻全然沒有意識。雖然老人在死前是能蘇醒,但必然痛苦。我爸和他的兄弟姐妹做出了一個艱難的決定:拔管,讓老人沒痛苦的離開人世。
我沒辦法接受,人還能喘息,為何要結束他的生命,我多希望那個給我買零食哄我玩的老頭醒過來跟我說兩句話,讓我送他人生最後一段小路。
還是拔了。按照習俗下葬,殯禮。
讓一個人沒有痛苦的,有尊嚴的死去,遠比讓他經受病痛的折磨留下所謂遺願好。這是對生命的尊重,這是對親人的尊重。


當年我還在雲南邊境自治州的時候,她是我的青梅竹馬,雙方父母從記事起就在支援東部建設,一年幾乎見不了一次面,我們自家的房子空了,寄住在親戚家,但是我和她都不願意,於是有時候住我家有時候住她家,在漫長的思念父母的日子裡,哪裡還有心思學習,學校都是想去就去不想去拉倒,沒人管的,為了轉移注意力,都還是小學生的年齡,結成了事實婚姻,在一起過日子,當然夫妻該做的事也沒少做,別問我怎麼知道的,黃色錄像。當時醫療條件那個差,當地人連生病去醫院的意識都沒有,即使有也沒有錢治療,她一直身體不好,不能劇烈運動,幹不了重活,我現在問學醫的同學,認為她應該是先天性心臟問題,經常心臟疼痛,那裡極度缺少藥物,大多數時候都是抽鴉片止痛,別笑,那個地方出個國就跟出個村一樣簡單,往邊境線外面走幾步滿地都是罌粟,當時那裡土地貧瘠,土裡刨食一年下來做牛做馬也只能勉強夠吃,我當時迫於生計只能去倒騰點東西賣掙點錢,鴉片是鄰國的一個老奶奶教我做的,但是她的病越來越嚴重,抽鴉片已經不管用了,我去鄉鎮衛生所問,托醫生弄點止疼葯,好歹管用了一段時間,在她生命最後的日子,每天缺氧偏頭痛,臉色蒼白,喘不過氣,我就日夜陪在她身邊,雖然她病重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是看得出來她在盡量勉強笑出來不想讓我太難過,有一天,她突然看起來好像好轉了,居然坐了起來把衣服脫了,說要再跟我行一次夫妻之事,我當時並不知道不能在這個時候讓她受到刺激,很高興就和她盡情雲雨,然後我說我要去把從境外收來的東西拿去鄉鎮賣了,再賣點止疼葯回來,她很高興的說要燉只雞等我回來一起吃,於是我就前往鄉鎮,沒想到這一去竟然成了訣別——等我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行了癱倒在地,我嚇慌了趕忙叫人,沒一會她就在我懷裡走了,走之前她笑了,湊到我耳邊用只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對不住了,我要先走了,我們下輩子再做夫妻吧」,然後就這樣閉上了眼睛。

當時我就大腦完全空白了,等我再有記憶的時候已經是從東部我爸媽所在地開始的了,之前的事幾乎完全忘光了,我只恍惚記得我之前在一個有很多山的地方呆過,恍惚記得有兩棟破舊的房子,但是無論怎麼想都記不得了。我的爸媽見我傷心過度就沒有再跟我提起這件事,從那之後我跑到了我爸媽打工所在地,開始讀小學中學大學,家庭經濟狀況也在逐漸改善,最後定居,再也沒有回去過。

直到前幾個月,我突然間看到一個長得似曾相識卻又如此陌生的女孩出現,記憶的閘門才像被撞開了一樣,一瞬間那些記憶全部回來了。我想起來我抱著她哭幹了眼淚,不準任何人碰她,給她的手裡塞上止疼片,然後把她帶去了一個她生前我們經常去的一個隱秘的,長滿了我和她親手種植的漂亮罌粟花的地方下葬了,之後我就一個人遠赴東部尋找了我爸媽。

一切都想起來的那天晚上,我又是嚎啕大哭,直到雙眼通紅嗓子沙啞,第二天我又重返故鄉,讓我欣慰的是,那座小小的墓碑還在原地,上面掛著我和她的定情信物,罌粟花海還是那樣的美麗,一切都依然是多年前的樣子,我的思緒彷彿穿越到了多年前,看到她那輕盈的身姿在花海中朝我笑著揮手,而我叫著她的名字拚命去追趕,卻只見她越來越遠,最後消失在天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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