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到底是如何輕盈起來的?
就是看過許多建築都說很「輕」,可是怎麼樣才能輕起來,唔,謝謝大家
建築是如何輕盈起來的,這一點除了視覺上外,更多的在於結構上。我覺得知乎上的結構師來答更好 @豬小寶
卡爾維諾說過這樣一句話:「輕是與精確和堅定為伍,而不是與含糊和隨意為伍。」12年冬天,在中國院聽柳亦春老師的講座時聽到了這句話,令我印象深刻。在此給上鏈接,感興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像鳥兒那樣輕
在最為準確的位置點上最適合的結構,所有的輕盈、美輪美奐,都建立在精確的計算結果上。日本的建築師如妹島·圓·方·立衛、石上純也等,都喜歡做這類輕盈的作品。看似隨意而簡單的幾筆,裡面不知有多少反覆的計算。
實在忍不住放石上純也那個桌子的案例,實在是太喜歡了。同樣引用自柳亦春老師的講座。
70後日本年輕的建築師石上純也設計了一款桌子,桌面是幾毫米薄的鋼板,跨度近十米。
石上純也:餐廳的桌子
薄桌子最初的起因是空間而並不是具體物的好看或者單純的使用目的,這從一開始就決定了石上純也的這個桌子的建築特質而不僅是一件傢具那麼簡單。
這件鋼板薄桌子源於石上純也為一間餐廳做的室內設計,石上純也給每桌的就餐空間設計了一張大桌子,就餐的兩人和四人坐下後,可以鄰桌的客人保持足夠的距離,為了加強這種距離感,石上的方法就是讓桌面足夠的薄、桌子足夠的長,然後在因為薄而顯得大的桌面上擱上些瓶瓶罐罐、花花草草,桌上的這些擺設也令桌與桌之間的距離拉得更長了。某種桌與桌之間的「私密性」由此而生。
估計石上純也在想到薄桌子的同時已經想定了鋼板這個材料,如何做卻是與同樣年輕的結構工程師小西泰孝合作的結果。用於餐廳的較小跨度的桌子,4.5mm鋼板桌面的預變形技術是關鍵,利用鋼材的彈性特點將鋼板預起拱變形,然後在自重力以及桌面物品的荷重作用下令其看上去是平的,由於桌面本身的恆載足夠重,幾個人用餐或者人坐在上面的活載與恆載相比足夠小,加上活載造成的變形估計也就幾毫米,視覺上很難察覺。石上純也:餐廳平面
重點是後來的那張9.6米跨度、桌面只有6mm薄的桌子。這是為一次展覽所做的作品,作品名就叫「餐廳的桌子」。
石上純也:各種使用方式下作用於桌面的荷重分析
4.5mm鋼板桌構造簡圖
結構師小西泰孝
我想在之前的實踐中石上純也一定是認識到了這個薄桌子在空間與形式上的感染力,為了尋找形式的極限就必須抵達跨度的極限,首先是桌面材料必須足夠的輕,相對鋼材而言,鋁材的重量輕而且強度高,但是由於時間和經費的限制,市場上最長只能找到8米長幅面的薄鋁板,小西泰孝想8米長的桌子也行吧,但石上純也不肯,覺得8米和10米效果差很遠,一定要10米長。最後小西泰孝想出了一個節點,就是在離桌面兩端1米的反彎點處的構造鉸接做法,桌端1米長的鋼板桌面和桌腿則以無縫焊接的方式剛性連接。鉸接點處以間距150的M4螺釘將兩片啟口厚度各為3mm的鋼板和鋁板平滑連接為6mm厚的整體,這個節點巧妙地連接了兩種不同的材料,並同時吻合了門形框架結構的彎矩分布,也減少了製作的難度,使這張長桌子可以由三部分來拼裝而成,其中彎曲成卷的桌面更易於運輸。
石上純也:餐廳的桌子
9.6米長鋁板桌的反彎點處鋁和鋼的連接以及桌端的構造節點
9.6米長鋁板桌的施工順序
小西泰孝的草圖顯示桌腿和地面是固定端,實際製作的不是固定的,桌腿和地面處的彎矩實際為零
小西泰孝的那張力學草圖揭示了如此薄的一塊鋼板達到最大跨距在力學及其構造上的可能性,這個最大化需要桌腿和地面固定來完成,這樣桌端和跨中的彎矩都可以相對較小,跨度就可以趨於最大,不過假如桌腿固定,那麼作為「桌子」的意義就改變了,所以最後實施的桌子,桌腿仍是自由端,也就是桌腿和地面交接處的彎矩為零,這樣桌面跨中的彎矩還是相對固定桌腿變大了。對建築師而言,並不能為了達到跨度的最大化而犧牲了物體的意義,這是非常重要的,假如桌腿固定,那麼這就不是一張桌子了,至少,這不再是一張具有輕盈特質的桌子了。
按建築師石上純也自己的解釋,這個可能只是被視為日常性傢俱的餐桌,對他來說也是一個放在室內這個基地中的建築。他在這個設計中想探究的是極日常性的物件(桌子)的非日常性(極度大跨距與極細薄)表現手法所創造的空間張力,以及一張桌子如何在「室內空間」這個「基地」中展現出的建築特質,繼而通過桌子上的小物件配置來探討微小場域與空間塑造的可能性。
在這個作品中,建築師利用桌面的薄來達成空間距離感的目的,這時身體的因素就已經介入了,因為這個薄是和我們通常關於桌子的經驗相關的。為了薄以及長(也因為長所以薄)而選擇了鋁板這個材料,一方面是因為鋁材可以加工為足夠薄並保持剛度,另一方面也是鋁材本身的彈性模量性能而使預變形成為可能。最後的節點則是為了在現有材料的極限尺寸下跨度也能達到極限而利用結構知識及施工製作經驗設計出的精彩之處。照理長長的桌面兩端可以有兩條線並顯示出線兩端材料的不同,且線的一側都有間距150的16個螺釘圓點,但石上純也並沒有讓這個節點顯露出來,而是選擇用一層薄木皮貼在鋼板的表面上。在石上這裡,完成空間距離感是第一位的,這需要足夠的抽象性來表達,所以材料物質的具體性最終被去除了。因為這層木皮的存在,據說在展覽的現場,因視高的原因,大家開始都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大桌子而已,誤將展品看作是桌上的那些象枯山水般擺著的瓶瓶罐罐,直到有人無意中觸碰了一下桌面,引起桌面象波浪般卻又是非常緩慢且柔軟的顫動,人們才發現這張桌子的奇妙之處,桌面彷彿某種液體的表面 。於是很多人開始彎下腰去,去探究這幾乎沒有厚度的桌面,繼而發現桌底那16個螺釘的構造拼縫,這個能夠揭示整個桌子最重要的結構奧妙的細節。人們開始彎下腰去,探究這個幾乎沒有厚度的桌子
另外,除了結構,視覺上如空間的通透性、結構的表現性、以及材質的搭配,都會讓建築有所謂的「輕盈」之感。大家可以感覺感覺:
蛇形畫廊,SANNA
神奈川工科大學KAIT工房 ,石上純也
里昂-聖埃克蘇佩里機場火車站,卡拉特拉瓦
這個項目是今年夏天巴塞羅那國際藝術節 "Build-it"單元中的一員,其施工工藝為磚穹頂傳統的施工工藝的一種,叫加泰羅尼亞庫磚拱形施工法。
正如那句話,輕是與精確和堅定為伍,而不是與含糊和隨意為伍。那些將輕盈感展現的非常之完美的作品,都是用最輕最簡潔的結構,巧妙地支撐起整個構築物。
最後貼一張個人覺得的反例:
某KAU大學土木工程專業畢業生稱,我當時就是想把那棟樓弄成這樣來著。
一言以蔽之,就是要讓建築物從視覺呈現上異於人們尋常的重力感知和常識。這種重力感知,體現在結構上 -- 每種結構體系都有不同的重力感知;體現在材料上 -- 材料本身所傳達的重量感;也體現在節點/細部上 -- 節點體現了建築元素之間力的傳遞(如梁-&>柱)。
若要打破這種重力感知,亦需結構、材料、節點三面入手。在結構上,故意違反或模糊建築的結構體系,違反使尺寸不合常識 -- 例如石上純也的桌子,模糊使結構閱讀不清晰 -- 例如伊東豐雄的Serpentine Gallery,又或者乾脆徹底隱藏結構。在材料上,不用自然材料,如木、石、磚、甚至混凝土,因為自然材料天生就傳遞出屬於自然的重力感,而多用玻璃、鋁板、鏡面、亞克力等無機材料,並儘可能陌生化以抹去重量感知的可能(SANAA的拿手好戲)。節點/細部處理上,一如結構,或違反 -- 例如密斯的farnsworth House、或模糊、或消隱(Zaha的拿手好戲)。
實踐中,這些手法往往是結合使用。舉一個似乎還沒被其他答主提過的例子:SANAA的Vitra工廠。結構上 -- 只見表皮不見結構;材料上 -- 白色波浪半透明亞克力玻璃,不近看根本辨識不出材質;節點上 -- 建築觸地的細部處理,直接見圖。
又如石上純也的KAIT工房,結構工程師小西泰孝化整為零,承受屋頂荷載的受壓結構件和承受側向剛度的受拉結構件分離開,以纖細柱子的形式分散呈現出來,整個結構系統和室內空間一樣模糊曖昧。石上君得基友如此,夫復何求,普利茲克將如探囊取物。
(上圖中小黑粗線即是經過精密精算後化整為零承擔各側向剛度的扁柱)腦洞里多是泥轟建築師,但其實西方也有佳例:祖師爺密斯.凡.德.羅的Farnsworth住宅。柱子和樓板的交接反其道而行,建築就像懸浮著貼在柱子上,輕盈立現。
(上下圖分別是密斯的Farnsworth住宅和柯布的Domino住宅原型,柱子與樓板的關係可茲對比)
這是一個有趣的問題。
之前看了點結構角度的回答 @豬小寶@2333Raindragon ,我想從建築的角度試著回答下。
不僅限於現代建築這個短暫的時期,其實在更長的歷史裡,建築越來越輕也是一個趨勢,那背後有什麼原因嘛?確實有!
有辦法達到嘛?確實有!
大約可以從想(Think)與做(Do)的兩個維度上看這個問題
從想(Think)上講大概有三點:
1.計算方法的變化
2.計算能力的變化
3.範式(Facade)的束縛
從做(Do)上講大概有三點
4.材料的進步
5.精度的進步
6.分工的融合
1.計算方法的變化
a. 經驗階段
古代工匠在建造活動中,其實已然發展出很多結構形式,也造就了很多古代宏偉的建築物。
比如簡支樑柱、桁架
比如推力屋蓋
古希臘的阿基米德的那個槓桿支點什麼的就是對於當時的力學經驗的一個概括。
但是力學跟很多學科一樣,從古希臘到現代建築運動之前的所有時代都沒有什麼重要進展,始終是基於經驗的認識。
基本就是靠經驗與感覺,比如我們15世紀的範式大全-阿爾伯蒂(Alberti)在一本關於拱橋的著作里說:「拱券的凈跨應該大於4倍並小於6倍橋墩的寬度,橋墩寬度應為橋高1/4,石券厚度應不小於跨度的1/10。"諸如此類的法則或者經驗可能是符合力學原理的,但是卻是沒有力學分析與計算的,而是某種規範化的經驗。
而這種感性經驗得出的結構與構造,一般截面偏大、用料偏多、安全係數很高,這也是為什麼我們今天還能夠看到這些古迹的原因之一。
b. 數學分析階段
達芬奇、伽利略、胡克、牛頓,漸漸的走向了用數學的方法分析力的道路。
其中17世紀後半葉的牛頓與布萊尼茲幾乎同時發明的微積分為往後的分析提供了更強大的數學工具,為數學分析提供了可能。
再往後就是那一大波大牛與理論。
波諾里(John Bernoulli)——虛假位移理論
波諾里(Jacob Bernoulli)——平截面假定
歐拉(Euler)——彈性曲線理論、壓桿的穩定理論
拉格朗日(Lagranze)——廣義坐標
到這個階段讓我們人類有可能去對結構進行一個精確的計算,從而減小結構冗餘的安全係數。
比如法國的先賢祠(1791)
是不是要比之前的畫風輕盈了一些
2.計算能力的變化
數學工具的讓我們能夠計算平衡的方程,從而靜定結構變成可以精確計算的結構了。
才會出現這種三鉸拱橋,畫風感受下,很輕吧。
索爾吉納托貝爾大橋(Salginatobel Bridge),1929,Robert Maillart
計算機的出現,讓人類計算迭代的能力突飛猛進,才會有什麼有限元什麼鬼的。
才能夠更輕。
比如汪大師的世博軸
3.範式(Facade)的束縛
設計房子是一個經驗知識,不是先驗知識(插播某大師吐槽:某些領導,打娘胎里出來就懂建築)。
所以學習的過程必然需要依託前人的經驗,然而所謂革新的設計又需要突破前人的經驗,而規範化的經驗,有些就變成的傳統。這種傳統範式往往會束縛工程與建築的進步。
儘管聽過很多道理,但是當我們捫心自問:我們被範式束縛了嘛?
卻依然過不好人生,這問題的答案就是這麼諷刺。
比如石上純也的桌子就是突破了對於桌子這個物體的範式。
水晶宮在當時突破了當時對於房子的範式,然而現在我們看見全玻璃幕牆就不會感覺奇怪。
4.材料的進步
建築變輕的腳步也伴隨著材料變強的過程
材料的進步是向著更強更薄更透的方向發展的。
從最開始的不能抗拉的石材、能抗拉但保質期不長的木材
到後來的生鐵也就是鑄鐵。
比如倫敦帕丁頓火車站(1854) 是不是畫風明顯就跟之前石構的房子不一樣了。
再到後來的鋼鐵。
埃佛爾鐵塔
順帶說一句,塔底層的拱裝裙擺就是對於當時的範式(Facade)的妥協。
再到混凝土
Cementhalle,1939,Robert Maillart
再到鋼筋混凝土
Palazzo del Lavoro,Pier Luigi Nervi,1959
這畫風像鳥一樣輕吧
再到預應力混凝土
Ganter Bridge,Christian Menn,1981
這畫風比鳥還輕吧
回歸到結構的角度,石上純也的KAIT工坊也算是預應力的一種
本質上講就是把垂直與水平荷載分開在不同的柱子上承擔,這樣柱子只受軸向力,不承擔彎矩,就能減小界面尺寸,達到這種,比毛還輕的效果。
5.精度的進步
對於材料加工精度以及裝配精度的進步使得人類可以進一步壓縮安全係數,減小截面尺寸。
就像KAIT工坊的玻璃幕牆,5m高一整塊的玻璃不可能靠自身承重,那玻璃的上邊緣一定有幕牆的構造,然而精度的進步使得它能在很小的高度里解決這個問題。也就是輕了起來。
6.分工的融合
這是我最感興趣的,也是最難達到的。
現在的建築的複雜程度已經到了一個人不足以窮盡建造所需要的一切知識的地步,那麼隨之而來的就是專業的分工,但是在專業分工之後的配合就成了一個制約設計彈性的重要因素。
比如錢強老師設計的無錫美新微納感測廠區辦公研發大樓
這照片看起來好輕,然而思考下哪裡做得好呢
這張圖看一看到這房子的幕牆是做過優化的,機電跟藏在了不能被外面看到的樓板里。
再看一張KAIT工坊的內部照片
石上純也把機電藏在了屋頂,同時屋頂在內部往後退,通過構造加強了輕薄的感覺。
那暖通呢?肯定藏在了浮在地上的樓板下。
然後相比之下這房子,真的不算太輕,對了,這房子因為是臨時售樓處所以還沒做空調,還做出這個效果,不過,還是不影響好看啊。
大約綜上所述也就六點原因,也就是說可能從這六點進行突破。
1.計算方法的變化
2.計算能力的變化
3.範式(Facade)的束縛
4.材料的進步
5.精度的進步
6.分工的融合
材料、精度、計算方法、計算能力這四點的突破跟建築師真沒啥關係,不打算轉行就不要幻想了。
能做的也就是對於範式,對於分工融合的處理了。
一個需要捫心自問的自省;
一個需要跨學科的知識、良好的溝通、以及許多經驗與教訓。
一個非專業的喜歡建築的瓜娃子嘗試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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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築到底是如何輕盈起來的?」我想這問題還包括了建築由「重」漸漸發展到「輕」的一個歷史過程。可是我書讀太少了,關於歷史知道的不多,所以避開這個過程,我來簡單回答一下題主在問題下的補充內容:建築怎樣才能變得「輕」。
先貼兩張「輕」建築與「重」建築。
以下是「輕」建築:
上圖是SANAA--盧浮宮朗斯分館
藤本壯介-- HOUSE NA
藤本壯介--HOUSE N
隈研吾 -- 竹屋
「重」建築:
安藤忠雄--光之教堂
安藤忠雄--神戶賓庫縣立美術館
我猜一個建築的「輕盈性」應該與建築空間、形式、結構有關。
接下來具體以我最近看的SANAA的建築為栗子展開說明。
SANAA(妹島和世+西澤立衛)的建築讓人覺得輕盈、曖昧、具有無限的可能性。
在空間上:他們讓建築處於一個均質的狀態,不刻意突出某個空間,讓行走於其建築的人來感受房間與房間之間、inside(建築內部)與outside(建築外部)之間微妙的差異性,在均質里感受特異性。是在這麼一個模糊曖昧不清的空間給人的「輕」的感受。
補充一點:視線上看到的空間越多越大就越輕。
在形式上,他們用玻璃、鋁板、鏡面不鏽鋼等輕質/透明/金屬材料來構建建築,使建築輕、薄。我感覺不論是妹島、西澤、隈研吾或是藤本壯介他們所做的都在削弱「牆」的概念(如前幾張圖所示)。所以我覺得建築的「輕」在形式上來說,即是用輕質/透明/金屬材料來讓建築中傳統意義的「牆」的概念消失。當人對「牆」的感受不那麼強烈的時候,建築也就變得輕盈起來了。而與之形成強烈對比的安藤忠雄用鋼筋混凝土這種很重的建築材料來建築,建築的牆是真實有力的,給人別樣的震撼感。
在結構上:SANAA他們花了大量的時間在研究如何讓他們的建築里大量出現的纖細的白色柱子兩端與地面與天花之間不產生接頭,使得看上去就像是一塊薄薄的板輕輕地放在這些立柱上,甚至給人,立柱與天花與地面是一種虛碰觸。看似不受力帶給人的一種「輕」的感受。
SANAA建築中存在的大量的纖細的白色柱子,如下圖所示的SANAA盧浮宮朗斯分館的立面,遠遠看過去那些白色纖細的柱子都快消失了,那一片薄薄的板就那麼懸浮在空中。這是建築給我們的一種「輕」的感受。將結構元素分解分散在幾乎整座建築中產生了建築的「輕」(sanaa建築中大量出現的纖細的白色鋼柱就是一個把結構元素分解分散的一個具體表現)。
SANAA--盧浮宮朗斯分館
SANAA--蛇形畫廊
其實回答這道題,是想說明不單單形式上的建築材料,結構與空間也可以使建築變的「輕盈」。
所能看見的空間越大越多,建築削弱了「牆」的概念,將結構元素分解分散在幾乎整座建築中,這些都可以使建築變得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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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SANAA的建築中片面的說了下建築的「輕」,望能幫到題主一點。
如有什麼理解錯誤,望能被人大力指出,我查詢之後定會改正,謝謝。
然後繼續睡去zzzz
刪除了
找一個優秀的結構工程師。
就一個單詞:transparency
輕盈的建築其初衷必是謙虛的滿足功能,把自己藏在幕後,處理的手法有高明有不那麼高明,但是本意一定不是要表現自己,突出自己,當那個萬綠叢中一點紅,至於手法高明的,以至於在謙虛之餘又有了點不一樣的感覺,那都是意外之喜,也是功力深厚的表現。比如這個馬賽的port vieux pavilion,輕得簡直沒朋友,但是你不能不贊,在海邊,一個碼頭,你看著遠處的海,想著靜靜,抬頭一望,還有個靜靜的你在上頭陪著你,建築?是誰?在哪?沒它啥事,洗洗睡吧
「輕建築」是一種視覺感覺,一般通過以下幾種形式來傳達:
A 白色
淺色系比深色系顯得更輕,這是眾所周知的,參考色彩心理學
B 使用玻璃達到視覺通透
人們能透過玻璃洞口看到建築內部的場景,甚至能看到對面的天空(非反射)
C 輕薄的牆體
牆體厚度影響著人們對建築是「輕」或「重」的判斷
盡量讓牆體向「紙」的感覺接近,至少讓人無法從門洞窗洞等處判斷牆體厚度
D 多開窗
顯而易見,不解釋
E 牆體材質
複合金屬等光滑的材料,相對粗糙的混凝土來說,心理感覺上,已經「輕」了不少
只要遵循以上幾點,大家就能設計出「輕建築」了
╮(╯_╰)╭當然,以後一定會出現真正的「輕建築」。。。
發幾個我做的輕盈結構,需要了解具體做法的請留言。
建築的『輕』分兩種。 一種是建築真正的輕,此處讓我們腦洞大開一下討論一下怎麼才能讓建築真正的輕起來~
1,讓建築本身瘦起來,比如本身200牆體,運用某種結構運算使其達到150或者更薄(這裡就交給萬能的結構師來搞吧)。這樣一個建築本身重量就輕下來四分之一。
2,運用各種新型的輕型材料。比如輕質金屬,特質泡沫,甚至是空氣(完全可以用高強度薄膜填充空氣作為牆體)。
3,降低材料本身重量,如在鋼材混凝土中發泡,加入輕質稀有氣體,運用氣體本身浮力達到建築的輕盈。 暫時先想這麼多 主要是坐公交車暈車碼字太難受叻o(╯□╰)o
至於這麼做到底有沒有意義。哎呀,除了讓建築自己輕起來好像完全沒有意義呢= ̄ω ̄=開玩笑啦,這樣特殊的建築完全可以用在特殊場地上啦。。反正都是腦洞產物。23333
至於建築的第二種輕,就是視覺上的一種輕盈感吧。這種輕本質是給人一種視覺上的錯覺。所以重點怎麼才能欺騙人的眼睛。
1,建築本身的體塊活躍起來。大體塊大平面大手筆只能讓建築氣派嚴肅起來,增加建築的厚重感。反之小體塊疊加則會讓人容易感到輕盈與隨意。隨意起來心情放鬆了自然就輕快咯~= ̄ω ̄=
2,流線型設計容易讓建築飄啊飄,沒有人見過一個方塊在天上飛吧,不管是飛機,火箭,鳥類還是啥啥的,能飛起來的東西幾乎是流線型的東西。即使不飛能動的東西也多是這種形態,所以大腦對此是有默認感知的。
3,塔式建築能讓人感覺這貨肯定很輕。不多說啦,一個矮冬瓜的痛〒_〒
4,鏤空的建築。如果體塊真的只能做能又矮又胖的矬子,那就試著在他身上掏個洞吧。掏一堆也行,主要看你自己設計。人的視線在建築體內透過也是種不錯的體驗呢。啊,那建築中透過來的藍藍的天,還有那遷徙的排排候鳥~什麼什麼,有霧霾,orz。。。
5,要是建築做不了鏤空,就試著多加點窗戶和玻璃增加通透感。要是玻璃都加不了,就給他套個鏤空花紋的外套吧。
6,建築腳底下給他弄點水,水面倒影著建築輪廓和周圍草木藍天白雲的樣子,嘖嘖,想想就美透了。
7,把建築塗成白色或者淺色。把這條放在最後是因為這實在是比較邊緣的辦法了。好的設計師不該依賴輔助做設計。
好了要到目的地了,下車~
準確而沒有亢余——剛剛看的一篇小文覺得這個觀點解釋這個問題挺好的。。
顏色 白至透明
骨架 細而硬
最好能架空 在主體之外有鏤空空間
有自然光的通透
形態舒展
體型多變
空間放射
肌理光澤
顏色清澈
曲線優先
圍合透明
透視法則
柱細牆薄
結構隱藏
能架空架空
可懸挑懸挑
自然光下受影面積小
人工光對準玻璃
場地開闊,植被比建築矮几層最好
拒絕老大黑粗。
加兩點,運用水光反射陽光,這是現代soho湖中餐廳的底部,水波反射潾潾躍動下會讓人感覺建築輕了幾分。
運用反光材質處理能反射水光和天空的部分,
看我個蒸不爛,煮不熱,錘不扁,炒不爆響噹噹的一粒鋼豌豆
看到上面有答主提到建築技藝的重要,又想到一點,清潔維護維持建築輕盈,畢竟白雲比烏雲輕飄飄多了。
各位大佬都講得太好了,我也湊湊熱鬧「喵喵喵!」
簡單絮叨兩句,輕是因為之前重。
你看最初的石門,神廟,也不會覺得輕盈,因為每個單元就是龐然大物。而那時候人們也不追求輕盈,而是追求震撼的視覺感官,里程碑式的體驗。
即使所謂輕盈的哥特建築,目前也不會再以輕盈為主義。
建築能變的輕盈得益於材料和技術的發展。工業革命,促進了建築材料的革新,鋼結構被廣泛用於廠房建築,建築周期短,靈活,空間大而完整。
Albert Kahn, 美國建築師,紮根於Detroit,對當時的工業建築風格有很大影響。 纖細的鋼結構,輔助大面積玻璃表面,光線得以穿透這。建築就變輕盈起來。
位於柏林的 national Galerie, Mies v.d.Rohe 之前用同樣的結構設計了一個辦公樓,但是方案沒通過,後來同樣的方案建了這個博物館,只是屋頂換了黑色。 正方形建築,每邊有兩個稱重鋼結構,立面比較誇張的向後收進,突出的檐好似懸浮著。 於是就變輕了吧。
再看摩天高樓
還是Mies的作品,真正的稱重結構在立面是看不到的,看到的纖細鋼條也只是裝飾作用,雖然很龐大,跟早起美國的高層建築相比還是輕盈了很多吧。
當代建築的例子數不勝數,所以就不例舉了吧,最初的領袖在我眼裡就差不多是他倆了,對於鋼結構很精通。
所以,我的觀點是,結構和材料決定一個建築是否輕盈,隨之帶來光的效應直接體現了輕盈的視覺體驗。
實在抱歉,不是很精通建築術語,描述不準的地方請見諒。輕和重沒有對立討論的必要,設計本來就是一個自造的謎題,我總是會讓你陶醉在裡面。至於怎麼操作,那一定是打破腦洞的呀。反,就是這樣
結構上解決了荷載傳遞的問題,以更少的骨骼承擔更多的體量。立面平面轉角都自由了,新型材料和造型手法的嘗試,審美意識的變化,促進建築更加輕盈
簡單粗暴的回答:
1.造型,底盤太大 整體形狀平淡等原因會造成建築厚重,沉悶的視覺效果。
2.材質,肌理
3.虛實結合,舉個栗子,牆體是黑,玻璃幕牆是灰,『無』是白。黑白灰三種的合理穿插就能在一定程度上使建築輕盈起來。
4.建築與周圍環境的關係,比如體量,距離,顏色對比等。
先就想到這些,圖片稍後補上
我們學院有兩位教授 專門研究lightweight construction 不過我們學的這個 主要就是從結構和材料考慮 張拉膜結構 充氣膜結構 各種網殼結構 達到確實的重量輕 從環境來說有各種各樣的好處
讓結構工程師發愁的建築方案一般都比較輕盈
玻璃加鋼,
用線表現空間,
鋼結構替代了磚混結構後,便高大且輕盈了起來。但我認為輕也不一定是好事,缺乏厚重的感覺。
鋼結構設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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