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評價電影《猩球崛起:黎明之戰》(Dawn of the Planet of the Apes)?

沒有看的人能不能看了再回答問題?


(全是劇透)猿太祖本紀之二
  猿太祖十年,人類遣使者馬爾科姆一行謁太祖乞修電站以復舊業,太祖顧念舊情慾與,大將軍科巴夙與人不睦,進言曰:「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況人多狡獪之徒恐其有詐。」欲乞兵討之。太祖不允,曰:「為我大猿萬世基業計,不可輕起戰端,授人以柄。」皇后有疾,巫醫不得法,幸得人類醫治得以痊癒。太祖遂允人之所求。人感太祖胸懷獻漫畫書於大學士毛里斯以助猿族教育,太祖愈親之。
  大將軍數進言乞兵討人,為上駁斥,恐不見信,欲取而代之。時太子與上有隙,與大將軍交好,大將軍遂間曰:「上為人所惑,不知大難將至耳。」太子深以為然,愈遠上。
  後電站復行,上大宴人使於朝。大將軍從人類處盜得軍火,從旁暗傷太祖,嫁禍於人。太子於亂中以為山陵已崩,度己年幼不能服眾,遂奉大將軍欲報父仇。大將軍是以總攬朝政,率軍討伐人類。兩軍戰於舊金山,猿軍強悍,人莫能敵也,多兵敗見俘。大將軍以為得計,囚大學士等一眾老臣,欲於市政廳僭越稱帝。
  太子目見人猿交兵,死傷慘重,生靈塗炭,心有不忍。恰逢人使馬爾科姆冒死告之上實未崩,正養病於潛邸,遂往見之。上以實情告太子,始知見叛。
  太祖遂復起,釋舊部,放戰俘,率部與叛軍戰於塔樓。上親與大將軍搏,苦戰數回合,大將軍不敵,乞降,謂之:「上曾有諭,猿類不可相殘。」上哂之:「汝不配為猿。」遂誅之。叛亂始平。後世謂之「科巴之亂」。
  時人使馬爾科姆不顧危難,相助太祖平亂,太祖譽曰:「馬爾科姆,好人也。人猿原應以信相待。」馬又得知人類援軍將至,遂稟報太祖,勸其暫避鋒芒。然太祖曰:「今戰端已開,嫌隙已生,我猿已無退路,唯有一戰。」馬不復言。
  上遂整軍,將欲與人一戰。史稱「第一次舊金山戰爭」。


(有大量劇透,請觀影后閱讀)

這是一部證明製片人身兼編劇(Mark Bomback,Rick Jaffa,Amanda Silver)好處多多的電影,電影娓娓道來,情感和劇情張力在最後爆發。劇本,導演技巧和表演(動作捕捉)與特效都堪稱完美。
當我看到滿屏幕的因計算機圖形學而繪製產生猩猩和人類演員渾然天成的互動,我的眼淚快下來了。真的,這在幾年前不可想像的畫面,如今已經到了完全不分真假的感覺!我眼睜睜的可以看到計算機圖形學結結實實的進步!


影片最值得稱道的地方在於角色塑造和雙線敘事上強大的感染力,劇本功力可比教科書。
其實原劇本是很側重人類這邊的角色的,但是導演似乎更重視猿猴族群這邊的敘事和角色塑造,造成了人類角色的單薄,我個人猜測Gary Oldman這邊的戲份要比電影中呈現的要重,但是最後還是做了取捨。

先讓我們看看這部電影是如何塑造角色的。

無疑,凱撒是一個悲劇英雄,而歷史上最偉大英雄無一不是悲劇英雄。
塑造一個悲劇英雄有一個原則,就是英雄必須陷入一種「慾望/使命」或者「身份/認同」的兩難境地,最終做出一個偉大的判斷和選擇。這一選擇必然得罪兩難的雙方,最終英雄以獨自受難來承擔這個責任。任何英雄都必須要面對這一關,否則英雄就塑造的不夠好,就不是那種史詩般的英雄。
阿克琉斯、摩西、耶穌基督、漢尼拔都屬於前者---在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位置上做出選擇,最後以死亡為代價。
而後者更是在古典主義文學成熟之後,西方進入殖民時代之後誕生的新主題:身份認同的兩難。
現代電影作品的經常主題,我們可以在《與狼共舞》中的鄧巴中尉和《阿拉伯的勞倫斯》中的勞倫斯上校、《阿凡達》的Jack身上找到共同特點:「背叛自身所屬的文明而付出代價」。

我們看看凱撒。他從小被人類撫養,學會了人類的語言和人類的情感於思維模式。但是他畢竟是猿類。這樣他就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要麼愛人類,要麼恨人類,沒有和平共處的中間道路。
很顯然,他並不想永遠保持他的族群那種思維方式生活,但是他有沒有辦法用暴力手段去改造每一個猿猴,他能做的只有不斷的妥協,不斷地調和,最後他必將陷入必須做出選擇的一刻。
而電影正式這樣一步一步的把凱撒推上這個劇情的頂點的。

凱撒身上身兼古典主義悲劇和現代文學的雙重主題的折磨:1,個人慾望和自身使命的衝突;2,身份認定與價值觀認同的矛盾。
1,在小木屋裡面,凱撒回憶了童年的他和人類的美好回憶,他是希望這一幕永遠持續下去的(個人慾望),但是現實卻是他必須與人類勢不兩立,因為人類已經開戰,他必須作為猿類的領袖去殺死人類(自身使命)。
2,凱撒的內心深處已經是一個人了,但是他的外表還是猿類(類比鄧巴中尉早已認同為印第安人,但是還擁有白人外表。一身英國陸軍軍服的勞倫斯上校早已是阿拉伯人的內心……),所以他做出的每一步,都有可能是對猿類傳統行為模式的顛覆和背叛。即使猿類掌握了語言,但是他們和人類依然是敵人,為此,凱撒必須做出選擇。

最後凱撒做出了選擇,但是這一選擇的代價就是凱撒的死亡。我確信,照現在的劇情發展下去,凱撒必將死去。因為電影結尾告訴我們,凱撒這樣對人類朋友說道:

戰爭已經開始。
這是我們猿類挑起的。
這場戰爭不可避免。
你走吧,我的朋友。

顯然,凱撒必將用生命來維護猿類的尊嚴和族群的生存,但是他在內心深處並不對自己的同類保持無條件的愛戴,他只是傷感他別無選擇,因為他曾經渴望:這場戰爭永遠也不要爆發。
凱撒是強大的,也是脆弱的。是被愛戴的,又是孤獨的。

電影從凱撒遇到人類開始,劇情的每一步都在對凱撒的兩難境地做各種各樣的鋪墊,直到最後凱撒不得不對人類開戰,觀影到此處,影片積累的深厚情感張力終於得以釋放。

Koba

電影中的大反派。這個角色最大的魅力還是他基本走完了人類能理解的暴君全部心路路程。
如果說凱撒是猿猴的異類,那麼Koba就像是猿猴真正的「英雄」,但他不是悲劇英雄,而是人類社會極為常見的「嗜血暴君」。
Koba被人類關押過,所以他仇恨人類,並不相信人類。而這一點也在電影中認可了,因為電影中的人類並不可信。人類不全是男主角那種好好先生,如果凱撒相信人類多少有點一廂情願的話,Koba則準確率更大。Koba對人類的仇恨的警戒,並不好笑,也並不幼稚,甚至可以說,Koba的策略是更正確的,如果站在猿類這一邊來說的話。
甚至可以說,Koba的反叛是凱撒造成的。如果凱撒每一次都準確,那麼Koba也不會反叛。Koba是在目睹凱撒的一次又一次的判斷失誤之後才喪失理智的。
這麼說,Koba真是身不由己。
Koba又是極為狡猾的,他最終因為覬覦凱撒的權力而背叛了凱撒,所作所為讓人憎恨。但是我們卻不能說Koba是可恥的。因為Koba並不是一開始就如此。他最早也是凱撒的崇拜者,但是逐漸他發現凱撒太軟弱,他要堅持自己的準則,只不過他手段並不高明。
但是,面對人類的狡詐和陰險,我們似乎也沒有更多的理由來怨恨Koba。
我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凱撒無法震懾Koba這樣的同類?因為凱撒沒有想Koba那樣使用暴力維持統治?
也許凱撒天生就缺乏說服同類的勇氣,因為凱撒不夠堅定。

(人類角色很臉譜,就不說了。)
除了角色之外,電影的最大好處在於,她始終建立了一條脆弱的平衡,讓人類和猿類處於天平的兩端,人類即友善也很殘忍,猿猴既弱小也兇狠,兩個陣營並無特別的優劣之分。
電影很聰明的並沒有用愚蠢的事實來證明Koba是錯的,凱撒總是對的。反而每當觀眾覺得凱撒對人類的信任值得的時候,人類就會出錯。我們可以看到人類總是那麼驚恐,那麼殘忍,那麼忘乎所以,很明顯,導演對人類並未給予更多的同情。
兩條線索的平行發展,使得觀眾一直能看到一種細膩的平衡桿和把握感。每隔幾分鐘,我們就會看到人類和猿類之間建立起來的信任/平衡關係不斷的被打破-重建-再次被打破-再次重建。
這種建立-打破-重建-再次打破的一再循環,最後劇情如交響曲一般迎來了故事高潮:進入全面戰爭。
這就是這個電影的雙線敘事的魅力。

觀眾在看這部電影的時候會常常有這樣的感覺:人類和猿類的道德優劣,思維方式都具有極大的相同之處。相對於猿類,人類社會好像並不高明多少。
而這,正是這個系列電影最早的核心理念之一。

電影的震撼就來自於一種超越的世界觀,在這種世界觀之下,我們可以深深的來思考一些最本質的問題。
人類遇到危機的時候,為什麼最應急的反應是暴力?
什麼是信任?什麼是和平?
為什麼彼此信任那麼容易被打破?為什麼和平總是異常艱辛?
難道暴力和衝突是不可避免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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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補上了導演的前作《Let me in》,雖是翻拍,但是確實劇本功力非常的好。


看的是今天的零點場,差不多坐滿了。以下有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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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片節奏掌握的非常棒,從一開始的獵殺鹿群一直到最後兩隻猩猩決戰,都令人沒有想掏出手機看時間的慾望。
幾場重要的戲都張力十足,尤其是科巴的演繹,第一次是和故作人類玩耍然後怒殺之,真真是把人看的驚出一身汗,你明知道是這個結局,你還是被嚇到。第二場是舉槍射擊凱撒,配合歡慶但黑暗的背景,沉悶的鼓點,燃起的紅火,讓我一瞬間覺得這就是猩猩版的血色婚禮(當然沒結婚)。
我的關注點全被凱撒吸引走了,褪去了第一部還略顯稚嫩的外表,第二部的凱撒舉手投足盡顯王者本色。我沒有誇張,如同馬爾科姆形容他「那個猩猩,無與倫比」一般,當凱撒正臉盯著銀幕外的你的時候,你會不由自主的想說我剛說的。然而當他爬回原來的房子里,看著詹姆斯弗蘭克和他曾經的過往時,月光下寂寞的背影和前半段王者風範對比,又如此讓人動容。
人類我沒有仔細看,給我的感覺大概就是除了幾個正常的,剩下來的懦弱又可憐。

影片最後的鏡頭語言很有深意,太陽慢慢升起,凱撒看著朝霞灑向猿類族群,而人類男主角慢慢退後,然後一點點消失在朝陽造成的陰影里。
那一刻,大概就是猩球黎明。


比較反對 @羅登 關於科巴的這段評論。

電影中的大反派。這個角色最大的魅力還是他基本走完了人類能理解的暴君全部心路路程。
如果說凱撒是猿猴的異類,那麼Koba就像是猿猴真正的「英雄」,但他不是悲劇英雄,而是人類社會極為常見的「嗜血暴君」。
Koba被人類關押過,所以他仇恨人類,並不相信人類。而這一點也在電影中認可了,因為電影中的人類並不可信。人類不全是男主角那種好好先生,如果凱撒相信人類多少有點一廂情願的話,Koba則準確率更大。Koba對人類的仇恨的警戒,並不好笑,也並不幼稚,甚至可以說,Koba的策略是更正確的,如果站在猿類這一邊來說的話。
甚至可以說,Koba的反叛是凱撒造成的。如果凱撒每一次都準確,那麼Koba也不會反叛。Koba是在目睹凱撒的一次又一次的判斷失誤之後才喪失理智的。
這麼說,Koba真是身不由己。
Koba又是極為狡猾的,他最終因為覬覦凱撒的權力而背叛了凱撒,所作所為讓人憎恨。但是我們卻不能說Koba是可恥的。因為Koba並不是一開始就如此。他最早也是凱撒的崇拜者,但是逐漸他發現凱撒太軟弱,他要堅持自己的準則,只不過他手段並不高明。
但是,面對人類的狡詐和陰險,我們似乎也沒有更多的理由來怨恨Koba。
我在想一個問題,為什麼凱撒無法震懾Koba這樣的同類?因為凱撒沒有想Koba那樣使用暴力維持統治?
也許凱撒天生就缺乏說服同類的勇氣,因為凱撒不夠堅定。

1、凱撒錯了,科巴對了嗎?凱撒在向人類表明和平的時候,也沒有完全關閉戰爭的可能:保證不首先使用武力。而科巴成功偷襲人類也證明凱撒是對的,人類還是存有一絲善意的(雖然是對寵物的那種感情)。最後科巴挑起全面戰爭,凱撒奪回權利後並沒有向人類致歉請求原諒,而是以卓越戰略眼光預示到了人猿雙方的大戰終將無法避免。可見凱撒並非希望成為人或和人生活在一起,他更在意的是自己族群的生存和福祉。這在第一部男主通過賄賂想要帶凱撒回家而被拒絕就體現得淋漓盡致了。

2、凱撒說服不了同類,不能使用暴力維持統治?顯然也不對。科巴片中第一次向凱撒咆哮控訴人類罪行時,凱撒默然起身用「霸氣」震懾之,科巴立馬服軟。等到第二次科巴質疑凱撒猿人的身份時,凱撒清楚地知道不動點真格無法立威服眾,立刻在武力上壓制了科巴,幾乎殺死他。最後沒有下狠手排除異己,可以算是凱撒的一點天真和軟弱,不過這也是美漫英雄的通病(參考超人和蝙蝠俠的不殺原則)。但不能由此說凱撒只有妥協和退讓。凱撒深諳恩威並施的領導手腕,對猿類趨強避弱的天性太清楚了。

我也談談對科巴的看法:科巴前期也是極度忠誠於凱撒的猿族戰士,但不是「在目睹凱撒的一次又一次的判斷失誤之後才喪失理智的」,而是在凱撒幾乎殺死自己之後才轉變的。科巴生於人類實驗室,飽受折磨和虐待,這經歷扭曲他對社會關係的看法,認為只有奴役和被奴役的關係。而在凱撒掌下逃過一劫之後,使他認識到屈於凱撒的領導也是一種被奴役,說不定什麼時候也被清洗了。科巴不想將自己的小命繫於看似脆弱的「猿不殺猿」的原則之下,所以選擇了背叛。而他在佔領人類鎮子時選擇將俘虜關在籠子也清楚表明他「奴役與被奴役」的世界觀。其實人類和其他猿類在科巴看來都是其免於自己被奴役的棋子而已。

人類和猩猩兩個高度智慧社會能否和平共存。答案是當然不能。歷史上無數事實都證明了兩種文明只能在一方完全碾壓另一方時才能存有憐憫和人道。所以說人與猿之戰必然是要爆發的,只不過科巴的存在加速這一進程。科巴也算是推動了歷史前進順便背了黑鍋就功成身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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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顧猿族崛起1時,突然注意到幾個細節

這是片中電視節目和報紙的報道,只有短短三個鏡頭一閃而過。但這一細節無疑是暗示今後肯定會有老版《人猿猩球》第一部的情節:宇航員迷失太空,經歷多年終回地球已物是人非。其他答案里說系列影片的第二部總被第一部、第三部擠壓劇情云云,我覺得太小看這一系列,照這個節奏這個系列有4、5部也很正常。我已經預感到第三部在人猿一場大戰結束之後,人類大勢已去,地球將被猿類統治,而影片結束之前的彩蛋是多年後宇宙飛船降落在地球上,第二張截圖裡的宇航員爬出艙門。影片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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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更新一下回復 @衛昕的評論
科巴囚禁莫里斯、火箭這批元老有深層次的原因。當猿群攻向人類的時候,科巴是借著凱撒的死煽動的,可以說這還是凱撒的隊伍。等攻下來之後涉及到權力分配的問題,這時灰灰提凱撒的思想並且還得到不少猿的支持,這是科巴最不願看到的。因為如果要走凱撒的路線的話,當年在靈長管理中心裡莫里斯、火箭這些個凱撒的舊部比他更有資格當猿群的領袖。所以科巴處死了灰灰,想要徹底斷絕凱撒的影響。同時在昔日平起平坐元老們有可能分庭抗禮之前,先下手為強,將不穩定因素扼殺在搖籃里。


原來我無論是體力、智力、戰鬥力,還是英文水平都比不上一隻猩猩。


我算是來歪題目的……
我一直不喜歡這種,人類玩火自焚,把猩猩邊聰明然後把自己暴了的劇情。因為……各位同學,作為一個骨科醫生,我太了解一件事情了,那就是,我們人類之所以制霸地球多年的原因除了我們聰明,還有就是,我們的拇指構造的特殊性。你看看猩猩,看看我們,多年的進化讓我們的手指可以穩穩的握住東西。各位同學們,猩猩的拇指跟其他四指的方向是一樣的,你試試不用拇指去很穩當的握住一個棍子。所以,就算猩猩們智商可以,但是,玩冷兵器玩熱兵器都不是我們的對手。我看預告的時候就一直注意在一幫猩猩拿著棍子要跟人乾的那個畫面,心中對它們充滿了蔑視……
………………
再補充一下,人類的骨骼,關節是最適合站立的,而冷兵器運用,除了手就是要保證站穩,其他靈長類動物在這方面比我們弱太多,所以,無論怎麼打,我們都會贏!我們幾百萬年不是白進化的啊!^_^)Y


貼個自個兒寫的《猩球黎明》:一切歷史都是未來史 (猩球崛起2:黎明之戰 影評)
曾幾何時,有一位萌萌噠的義大利籍歷史學家克羅齊說過一句備受爭議的名言:「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
  眾人對這句話有著相當繁複的形而上的解讀,但有一個認識論方面的比喻很生動形象:「一個在自己現實生活中完全不懂的愛情魅力為何的俗物,大概不能理解克拉奧佩特拉的眼淚如何使得一個王朝覆滅。」在這個比喻里,前半句對應著「當代史」,後半句則對應著「歷史」。
  而我看到這句話,不知怎的,就想到了《後會無期》里的那句「聽了許多大道理,依然過不好這一生」。這兩句話似乎天然地有某種共鳴。歷史總是不斷上演,人生常常無能為力。
  過去、現在與未來都是相對的,所以很自然的,我們可以將克羅齊這句話帶到了一個全新的高度:未來史。其實構築未來史(或架空史),本就是科幻作品的一個重要表現形式。這種方式依託於歷史,其故事在一定時代文化範圍內更顯真實,更符合邏輯,更容易獲得讀者理解,也更容易使讀者產生共鳴。《1984》、《冰與火之歌》、《V字仇殺隊》、《第九區》、老版「猩球」五部曲等均屬此列。
  而新版的《猩球崛起》(2011)和《猩球黎明》(2014)所開啟的這個系列(毫無疑問,這個賣座系列會延續下去),也算得上未來史里的佳作了。因為這個系列做到了很重要的一點:冷靜客觀。一方面,這算得上是未來史的一個天然優勢:當代人不寫當代史,因為利益相關,情感所系,難以客觀;就算寫過去史,也難免出於各種目的,隨意裝扮。另一方面,未來史也不是很容易就做到冷靜客觀。像《阿凡達》這樣精彩的片子,也是不可避免地滑向了徹底醜化人類的道路,靠自黑了博取發泄的快感,拎出幾個聖人加以膜拜。
  而《猩球黎明》沒有。為了說明這一點,下面將進行一些喪心病狂的劇透。
  人猿兩族的領袖都是理智、善良的合格主人翁,為自己族類謀求最大利益,且也不願意侵犯別人。兩族走向戰爭,有很大的偶然性。這就是猿族領袖凱撒的好兄弟科巴由於變聰明前長期接受人類的非人道實驗,所以對人類有著刻骨銘心的仇恨,最終刺殺凱撒,嫁禍人類,帶領族人向人類開戰。而觀人類一方可以看出,雖然他們對這些原來關在籠子里供人賞玩現在卻策馬奔騰扔長毛的後起之秀心存忌憚,短期內卻並不打算髮動戰爭。
  可是,一旦這個偶然性被觸發,歷史就走上一條固定的道路,不可避免地奔向最終的宿命:你死我活。正如凱撒擊敗科巴,結束猿族對人類的攻擊後所言:「人類不會原諒。」這就是這個系列所表達的歷史的悲劇性。值得一提的是,老版「猩球」五部曲甚至通過時間旅行形成了一個閉鎖時間環,更加重了這種悲劇性。
  電影情節是全新的,卻時時得見過去的影子。人類在進行人猿對比時就指出,猿族簡簡單單就可以活得很安逸,簡簡單單就可以戰鬥,可人類不行。我不禁就聯想到了人類歷史上蠻族對沒落文明的入侵。尤其是高潮猿族騎兵突襲舊金山人類領地,甚至依靠靈活走位完爆人類裝甲車的場景活脫脫蒙元滅宋、滿清入關即視感。
  這部電影塑造了一個高大全的猿族領袖凱撒,他理智沉著,有理有節,心懷慈悲;但我卻更喜歡由加里?奧德曼塑造的人類領袖德里弗斯。凱撒的統治環境非常安逸,而德里弗斯的則慘不忍睹,因為瀕亡的人類無時無刻不處於一種歇斯底里的狀態;在人類能源即將耗盡時,儘管大家對猿族很不信任,他還是允許「主和派」馬爾科姆去與猿族談判啟用猿族領地內的水壩的事宜;當猿族瘋狂進攻時,他身先士卒率民兵抵抗,重創猿族,表現出高超的指揮才能和戰術素養;當猿族攻陷人類領地時,他與幾個人轉入地下,發現猿族都聚於高塔之上,於是想出了炸毀高塔反戈一擊的計劃,且幾乎成功。
  他充分地向世人(和猿)證明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們猿族想跟我們人類斗還嫩點兒;他也展現出了領袖的鐵漢柔情,這一段要大讚加里的演技:當水電站得以運行,人類能源危機解除時,他的ipad亮了,他迫不及待地抓起來,翻到相冊。先給了幾個相片的鏡頭:戰友合影、家庭合影、孩子。這時候,鏡頭轉到他臉上。加里先是短促地笑了一下,然後抽泣了一下,然後又咧開嘴笑了幾聲,最後摘下眼鏡捂住臉失聲痛哭。幾個簡單的反覆,把一個末日領袖的孤獨、委屈刻畫得惟妙惟肖。
  德里弗斯一生唯一的污點,是在炸毀高塔時不相信馬爾科姆所說的凱撒會終結這次入侵,他在怒吼出「他們是畜生!」之後,引爆了身邊的炸彈,還帶走了兩個手下殉葬。而他自己,還有這兩個手下的犧牲,其實是可以避免的。話雖如此,但就算德里弗斯身上帶有時代的局限性,我們又能奢求他什麼呢?他也不過是個臨危挑起重擔的普通人罷了。正是這樣一個有血有肉的領袖,讓人更加扼腕嘆息。
  諷刺的是,凱撒憑藉主角光環逃過了高塔倒塌,還趁機除掉了科巴。由此說來,德里弗斯最終也沒能解決人類的這一威脅。
  混亂結束後,馬爾科姆與凱撒,一人一猿頭貼頭。馬爾科姆則欲哭無淚:「我以為我們有機會。」凱撒則一臉失落:「我也以為。」
  凱撒曾天真的以為,人類毀滅了人類自己,而猿族不會;猿族崛起讓他以為猿族優於人類,可科巴的仇恨與自私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發現「我們是那麼像」。猿族,正在重走人類的老路。
  此刻,更大的危機來臨:美國北部的人類軍事基地收到了舊金山的求救信號,全副武裝的士兵整裝待發。
  黎明到來,這是猿族的黎明。凱撒也知道,戰爭就要開始了。他驀然回首,好朋友馬爾科姆已經遠去。
  歷史的車輪無情輾過,兩族更大的災難來臨了。在歷史的十字路口,兩族再次重蹈前人的覆轍。
  ……
  還能說些什麼呢?
  有時,我會一廂情願地相信,在歷史上屢次賣萌的義大利人,是不是早就參透了人生和世界的意義。那瘋瘋傻傻,是做給我們這些俗人看的。


《猩球崛起2--黎明之戰》首映觀後感--《演的是猩猩,講的是人性》
大量劇透預警

今日《猩球崛起2》首映觀影歸來,感到驚喜,能夠欣賞到一部全方位超越原作的大片,深感幸運。

十年前,人類為自己的愚蠢付出慘痛代價,兇險致命的猿流感病毒蔓延全球,世界毀滅殆盡。故事發生在第一部的十年後,主角凱撒有了自己的孩子,時間的歷練讓他成為了一個傑出領袖,帶領著自己自己猿族手下開始狩獵,但他們遭遇了一隻棕熊的襲擊,此時猿二號柯巴出現,忠心護主飛起一茅刺中了棕熊。隨後凱撒在森林中遭遇了一堆試圖利用森林腹地大壩的發電站提供能源的人類,人類和猿族的衝突和羈絆重新被展開。

整部電影長度約兩小時十分鐘,文戲佔七成,武戲三成,在劇情前期,導演用了大量了時間鋪墊猿族內部的情感和與人類侵入者之間從不信任到信任的過程。雖然我看的是利用動作捕捉技術製作的猩猩,但這些猩猩卻被豐滿的呈現在了大銀幕上,他們有情感,有自己的個性,有自己的語言和肢體動作,還有著自己的價值觀,將大量的戲份加在描繪猿族情感的變化上,確實是導演高水平的決策。

猿一號凱撒,內心深處和人類有著深刻的感情羈絆,父母雙亡後被科學家撫養長大,被迫無奈造反反抗,其實並不願意與人類衝突。縱觀整部電影,他是猿族中最有智慧的,有著卓越的領導力,強壯的體格和仁慈的心。

猿二號柯巴,視凱撒為兄弟,曾救過凱撒一命,但從小被人類虐待的經歷讓它內心一直仇恨著人類。當第一個人類踏入原始叢林時,他的復仇之火也被點燃,慢慢的開始懷疑起了所有人類,也逐步將自己帶向了一個深淵。整部電影我覺得塑造最成功的角色並不是主角凱撒,而是猿二號柯巴,導演向觀眾展示了猿二號一步步走向反叛的一個完整的過程。他的背叛是由一個微小的情感開始,逐漸擴大直至無法收拾。影片在前半段並沒有什麼激烈的衝突,導演一直在耐心的鋪墊著這些感情線。直到後來,猿族和人類終於爆發了衝突,我以為這就是電影的重點,沒想到真正的重點卻是猿族之間的內鬥。

--------------我們在電影院中看到了有人性的猿族,其實也就是看到了我們自己。--------------

猿二號柯巴是個野心勃勃的陰謀家,但一開始他並不是這樣的,我想如果人類不闖入這片野生森林,猿族們會和平的相處下去。接觸到人類後,柯巴變成了一個主戰派,為了完成自己的開戰計劃,不惜暗殺凱撒,嫁禍人類。復仇的烈火讓他變得殘忍,冷血的殺掉了一個不肯屠殺人類的猩猩。最後結局,柯巴在斷層邊緣對凱撒說「猿族不殺猿族」求饒,凱撒則回應「你不配當猿族」解決了他。(此處我認為致敬了《獅子王1》)理性評估這個角色,我並不恨他,其實他就像《悲慘世界》中的警察沙威一樣是個悲劇角色,在他的內心中,充滿了仇恨和對人類的不信任,當他看到曾經陪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凱撒竟然為了人類把自己狠狠的揍了一頓後,他的內心徹底傷透了,決心開始反抗。出於保護自己同胞和復仇的混合理由,他選擇主動出戰。另一方面我認為凱撒在對待人類的態度上太過仁慈,如果柯巴去領導整個團隊,也不算太壞的選擇。怎奈人類世界成王敗寇,猿族世界也使用了相同的規則。《猩球崛起2》這部電影我覺得最妙的地方就是用了足夠的時間去塑造了一個普通猩猩成為一個殘酷反派的過程,足夠豐滿,足夠讓人信服。

整部電影演的是猩猩,講的是人性中的信任,背叛,權利的誘惑和寬恕的力量,足夠引起觀眾更深一步的思考,也將影片升華。

在動作戲上,全片只有一場場面宏大的動作戲,但卻也足夠令人震撼。柯巴在戰火中騎著馬拿著雙槍帶領猿族與人類正面火拚,英勇無比,給我留下了頗深的印象。在重視人物勾勒的《猩球崛起2》中,即使只有一場大場面動作戲,我覺得也足夠了。

整部影中我感覺人類就是在打醬油的,全部戲份基本上被演技高超的安迪瑟金斯團隊搶光了,最後,我要向真正的主演安迪瑟金斯致敬,高超的技術配上精湛的演技才能成就這部逼真有深度的電影。


每個喜歡電影的人,都會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技術奇觀」電影名單,這份名單上的電影很大可能和電影技術發展史上的代表性作品不一致,但對每個觀影者來說都有著獨特的意義。我這份名單上的最新一部電影是《地心引力》,再往前就是《猿族崛起1》。雖然它在電影工業史上更多的是代表動作捕捉技術的新高度,但對我而言這部電影第一次讓我意識到原來CG技術已經可以在銀幕上製作出完全是真假難分的生物(一部分的原因正是由於動作捕捉技術),事實上影片前半段我一直以為凱撒是由一頭真的猩猩所扮演,後來和別人說起來都是被一通取笑。

事後想了想,之所以會這樣認為,大概是因為之前我看過的電影CG角色大多數為虛構的幻想屬性角色,比如《阿凡達》里的納威人、《星球大戰前傳》里的尤達大師和《魔戒》里的咕嚕,觀賞這種片子之前我已經在心中划了一條線,線的這一半是現實世界,而另一半是幻想世界,而在幻想世界中出現的任何事物都不會令我驚訝。但這隻叫凱撒的猩猩則跨越了這條線,模糊了我對現實和虛擬的判斷(記憶中另一次同樣的觀影體驗,則來自《阿甘正傳》中泰勒上尉的那雙斷腿),直到片尾字幕出現時,我才如半睡半醒的人那樣雙腳一踩空,從銀幕那邊的舊金山重新跌回現實中。

然後就是等了三年的《猿族崛起2》。和第一部相比,第二部動作捕捉技術有了更近一步的提升,凱撒從頭到尾幾乎就是一副英國舞台劇里演莎翁悲劇的范兒,事實上編劇也是將其塑造成了一個古典意義上的悲劇英雄:人類和猿類之間的衝突不可調和,而站在兩個種族之間,試圖兼顧自己內心雙重道德的凱撒,最終不得不決定犧牲其中一方。從故事這一藝術形式誕生以來,道德的兩難抉擇就是亘古的悲劇母題之一。而在技術的加成之下,觀眾第一次在一個虛擬角色的臉上看到了如此之豐富,完全不遜色於人類演員的,細緻入微而意味深長的表情。3年前第一部上映時,就曾為安迪?瑟金斯(凱撒的動作捕捉演員)是否能參與最佳男主角的提名而鬧過一陣,看來今年還會再鬧一次。

然而儘管有著依靠技術所營造的無以倫比的視覺衝擊,在我看來第二部仍然是不及第一部出色,原因有二:

第一點是角色的扁平化,第一部之所以好看,不僅是因為牛逼爆棚的動作捕捉技術和CG技術攜手打造出的史上最真實猩猩,更是因為優秀的劇情讓這隻猩猩有著充分的演出空間。格瓦拉?凱撒的成長史有著完整的人物弧光,從一開始的天真清澈到後期睿智深沉,當中還點綴著無數令人動容細節和橋段(保護男主的痴呆老爹,給老爹轉勺子方向,在樹林里握著脖子上的鏈條發獃,智斗動物保護所的猩猩)。凱撒這個角色就如一朵逐漸綻放的花,劇情每推進一點,這隻猩猩就展現出自己新的一面,我們就在這不斷加深了解的過程中,最後達到對凱撒的「共情」。於是當那聲「NO!!!!」喊出來時,就有了堪比《勇敢的心》里那句「Freedom!!!!」的殺傷力。而第二部里,就算是沒看過第一部的人,在開頭半小時里也基本了解了凱撒的全部性格,剩下的讚歎基本就是「卧槽這個表情好牛掰」「卧槽猩猩居然還能做出這種表情」,諸如此類。第一部做宣傳,可以把凱撒的精彩段落整理下做個微電影合輯,而第二部估計就只能出凱撒的QQ表情包了。

其他角色也好不到哪兒。男主馬爾科姆是個標準的推動劇情用角色,頂著腦門子上大大的「相互理解」四個字從頭走到尾。第一部男主好歹是凱撒的爹,所以情感深厚無可厚非。馬爾科姆同學對猩猩的同情來得就比較莫名其妙了,尤其在後期人猿戰爭已經全面爆發的情況下居然還拿著槍站在猩猩這邊,錯過了一舉殲滅猿族的機會,直接導致了未來無數人的犧牲,給他一個「人類叛徒,猿族卧底」的定性吊路燈,應該不為過。怪大叔加里?奧德曼登場時我一直期待著他的爆發,想像中我以為他應該是個和科巴戲份差不多重的人類角色,但結果登場不久後就神隱了,除了中間看著照片流了幾滴眼淚,然後拿著一把槍突突突之外,只等來最後那句「我是為了拯救人類」的自爆宣言。導演君,那可是加里?奧德曼啊,你不覺得太暴殄天物了么?科巴這個角色則是標準的反派配置,也沒給人帶來什麼驚喜。

第二點是情節套路化,這個就不多說了,從頭看到尾,所有情節都在意料之中,更要命的是缺乏一個情感宣洩的高潮點,就是那種能把你死死摁在電影院座位上,一秒都不敢眨眼的段落。不論是最後炸塔樓還是凱撒戰科巴,都只能讓我在心裡「哦」一下而已,遠不如第一部結尾的舊金山大橋之戰來得炸裂。

不過即便有這樣那樣的不足,花50塊錢能夠欣賞一次電影工業史上迄今最牛逼的動作捕捉特效,那也是值的。況且這片子的很多動作場景和配樂都相當不錯,更況且還有未來的第三部值得期待,不是么?

PS.有沒有人和我一樣每次看到猩猩面部表情特寫就有插它鼻孔衝動的?
PS2.後期轉制的3D電影就是毒瘤!效果真心還不如看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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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胖大海(來自豆瓣)

來源:最後的勝利屬於偉大的無產階級猩猩

猿族崛起三部曲看完了,其實說的是這樣一個故事。

人類為了治療神經萎縮病,發明了一種從病毒中提取的生物技術,然後在猩猩身上做試驗,導致猩猩智力暴漲,達到和人類一樣的水準。

然後,擁有和人類智力一樣水準的猩猩肯定就覺醒了三,又不比你差,憑哪點又要被你打又被你罵?有一個叫凱傻的二杆子猩猩跳出來吼了一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於是猩猩們就暴動了。衝出了動物園,猩猩基地,猩猩管理中心。。。等等人類為了奴役和壓迫它們的牢籠,為了追求自由平等公正公開,義無反顧地冒著邪惡人類的槍林彈雨,沖向那片森林,那片海,和另一群在森林中的猩猩進行了一次偉大的會師。多麼似曾相識的歷史性時刻,大家一起攜手去看流星雨,在這猿人猩球上。。。

事情進一步發展,人類發明病毒變異了,導致大量人類死亡,而猩猩們卻適應了這種病毒,以後的生活就是吃飯睡覺和人類搶地盤。從此歷史進入猩猩們和人類的對峙階段。

作為猩猩族的最高統帥凱傻在這個時候表現出它身上小資產階級的革命不徹底性和左右搖擺性(畢竟是人類撫養長大的嘛),企圖和人類劃江而治,簽訂猿人互不侵犯條約。幸好,另一個真正的苦大仇深,擁有正統勞動人猩民血統的革底命家----------苦瓜(Koba)跳了出來,喊出了,「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凱傻」的宣言,誓要向邪惡的人類清算最後的血債。

然後,一場革命隊伍內部的不可避免的路線鬥爭如火如荼你死我活。最後,在一曲驚魂動魄的冰與火之歌的伴奏之下,苦瓜被來自帝國主義的導演地無良安排下,慘遭凱傻毒手,葬身火海。偉大的無產階級鬥士苦瓜,永垂不朽。

但是,苦瓜的犧牲,並不能改變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病毒再一次變異,讓人類退化成無法言語和思想的行屍。而代表了世界根本利益和先進社會生產力發展方向的猩猩們開始真正把握歷史的脈搏。最後的一場血拚,同時葬送了具有納粹精神的上校和托派主義者凱傻,還有邪惡人類的最後一點血脈。

而最後勝利永遠屬於猩猩們,屬於最廣大的猩民,屬於所有被壓迫被奴役的勞動猩民,猩民萬歲,萬歲,萬萬歲

最後說一下,偉大的先驅早就說過,什麼資本家,帝國主義都是紙老虎,覺得自己科技昌明,目中無人,心無敬畏,沒事老搞什麼生物技術研發和人工智慧研究,看吧,這次把自己全折騰進去了吧?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純傻逼冒


英語和體育都沒猩猩好,不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猩球崛起2》有點像《動物農場》,但比豬更像人的猿猴最後卻沒有穿上衣服跟人一起談笑風生,總讓人感覺更諷刺也更沉重些。

看到有的評論說,這個片子對多種族/民族融合有借鑒意義,只有信任大家才能和諧共處。我認為這並不成立。因為在現實中,不論美帝還是天朝,各族根本的利益,在當今以國家為基本政治形態的現實條件下,是要通過形成內聚共同體才能最大化實現的。
但對於本片來講,完全不是這樣。卡爾·施米特說,政治的本質就是區分敵我;而敵我之爭,是生死之爭,這個生死之爭不是literal的,而是existential意義上的。
對於各族來講,大家吵一吵打一打,無非是為了爭奪同一塊蛋糕里更大的一塊而已,但根本來說,還是要擱置爭論,共同做這個蛋糕,讓大家都吃更大的才是最終目的。
但人和猿就不同了:自身生存的唯一穩固保障,就是完全消滅對方。因此,這樣的敵我劃分,必然貫穿二者共存過程的始終。任何試圖以信任、和平為價值指引的行為,都是混淆了個人和共同體的行為決斷。作為個體行為,這當然可以,甚至是值得稱頌的;但如果一個政治領導者這樣做,就是嚴格不負責任的。

讓我們回到電影開頭來看這個處境。
人類在瘟疫之後,只有很小一部分攜帶免疫基因的人得以存活,聚居在已經成了貧民窟的三藩市裡。而且,因為核電站原料耗盡,化石能源存量不足,以及全國性電網的癱瘓,城市的能源,也就是文明的基本保障,只夠維持兩到三周。因而,人類的生活岌岌可危,若幾周內不找到新的能源,就被迫回到幾萬年前的境地。而由於人類已經把強壯的體力、發達的體毛進化(退化)掉了,所以他們重回漁獵採集生活之後,將難以同猿類相競爭。
在水壩來電,從而使得無線電得以運作,最終引入北方軍隊之前,SF可以被看作是人類文明唯一的延續。在這個意義上,水電站的得失,就根本上決定了人類這個物種的存亡。

但反觀猿類,在鬧獨立之後,憑藉著凱撒同志的高智商,以及猿猴同志們篳路藍縷艱苦創業的革命精神,他們在山林里建立了一個木製結構的堡壘,過上了大約兩萬年前人類的漁獵採集生活。
不過,因為他們是革命者,所以他們的社會結構還沒有完全像穩定態的組織形態發展,保留了一些基本的價值內容:猿類不殺猿類。
這個價值,正是對人類暴政的反動。就如同獨立之後的殖民地,總會宣稱,我們不搞帝國主義稱霸的那一套;也不搞資本主義人吃人的那一套。
在革命尚且新鮮之時,靠著領袖權威和還不緊迫的形勢,這種價值還可以維護。但這裡的隱患決定了,當形勢變得不那麼樂觀,一切最終都要按現實的邏輯來。

猿類不殺猿類的標準,就像是「四條腿好,兩條腿壞」,是革命基本價值的濃縮,所以它包含,但不僅限於語句的內容。
這句話的前提是,人類殺猿猴,也殺人類,所以他們是壞的,我們要革他們的命。因而,這傳導下來的結果就是,猿類要比人類好,所以對內猿類不應該殺猿類,對外,除非必要,也不應該殺人類——否則猿類就與人類無異,並不具備道德的優勢,因而革命的正當性也就無從說起,由革命建構的共同體也就難以維繫了。
不過,如果隨著時間緩慢流逝,社會現實漸漸變化,這樣的價值終究會被放入神龕,使得共同體不需要它也能依賴現實的利益或者新的感情而維繫。但如果情況急轉直下,新生革命政權,就要面臨嚴重的斷裂問題:為了迎接挑戰、維持生存,它不得不採取一切現實的手段,但這就意味著違背昨天共同體建立時所依賴和宣布的高尚邏輯,從而進入不戰則肉體死亡,戰則精神上死亡的兩難境地。
遺憾的是,猿類政權面臨的是後者——這一處境實際上是人類處境決定的。

人在幾萬年進化里,最不同於猿的,就是對能源的利用。人用木頭燒火,從而別於野獸,用煤炭石油燒火,從而進入了工業革命,用核能水電燒火,從而有了當今的文明形態。因此,落入困境,但沒有喪失對文明記憶的人類,為了重建文明,最根本的,就是找到可靠的能源保障。
在SF,這是水電。水電在猿族居住的山林上,從而導致戰爭,這看似是偶然的;但實際上,對能源的尋求決定了,人和猿的相遇是必然的,只是或早或晚而已。對人類來說,相遇得越早,實際上越佔優勢:越早就意味著人類的損耗越小,與猿類開戰的科技優勢越大,重建文明的難度越低;而如果真的水電、煤油都沒有,只能回到森林裡去伐木取火,人類就實際上落入了和猿猴一樣的科技水平,在體力落後的情況下,已然沒有勝算。

所以,在水電探險小組進入山區,和猿類在兩年後有了首次相遇的意義,只不過是把一直存在,但是是潛在的敵我矛盾,清楚地揭露出來而已。
這是發生在人類瘟疫之後十年的事,已經不算早了。看看灣區,這個原來聚居了IT大佬的富人區,現在已經淪落成什麼樣了吧。根據狗叔的台詞,我們用完了核能和石油天然氣,腦補一下這段時間的人類生活情況就能知道,這十年中的能源,一定是實行了嚴格配給制的,大部分要用來保證對外探索的供能(比如越野車)和武裝的維持;只有小部分才能供生活使用。這就使得人們的生活相當貧困而卑污。
但情況更壞的就是,人類如果徹底沒了能源,那麼就沒有了發現新能源的可能,也沒有了能夠維持秩序的基本武裝,這將導致人類21世紀社會秩序徹底崩盤,讓生產關係和生產力一起落回到公元前幾萬年去。

在這時,發現了水電站。對於人猿雙方,都各自只有一個目的和兩個選擇。
目的:維持本族群的存續(只不過人類多了一個恢復文明的任務,不過,如果不恢復文明,也就意味著宣判了人類緩慢的死刑,所以二者是一致的)。
手段選擇:當即開戰,或和平開放。
對這樣一個處境,可以簡單做一個博弈矩陣來說明情況:

----------------- 人現在開打 -------------------人和平談判
猿現在開打 打(兩邊拼實力,輸贏未可知) 打(人沒有準備,會輸)

猿和平談判 打(猿類沒準備,會輸) 談(都不死人,但猿類的長期未來在 重新掌握了科技優勢的人手中決 定;人的短期未來,也就是水電 站,在猿族控制中,命運也被對 方決定)

可以看到,兩邊都很難說有一個dominant strategy存在;但明顯,去談判是一個dominated strategy。談判不僅對雙方的信任有一個很高的要求,並且要在各自內部壓制不同的聲音,從而損耗己方領袖的政治資本;更根本的是,只要雙方能夠看得更遠,也會發現,這不是和平,只是幾十年,甚至幾年沒有戰爭而已。
對於狗叔來講,他的決策其實是很合理的:我的能源儲備只剩三周,那我就給你三天時間,如果能談下來最好,談不下來,那就打,正好這段談判時間能夠給整軍備戰留出空檔。

對於科巴來講,他是最有政治遠見的,他不僅看到了和平主義路線在戰雲密布背景下對領袖威望可能造成的損害、先下手為強的優勢,更預見到了雙方即便暫時和平,最終還免不了一戰——而是是自己必敗的一戰。只是,由於他在革命中處於二號地位,不得不迫於社會壓力,暫時服從革命元老,伺機而動。總的說來,如果不是人類電影自帶光環,科巴是played to win的。

對於凱撒,則是一個把政治權威建立在道德感召力基礎上領袖,有點像甘地,也有點像北伐以前的國父。他一方面和人類有深厚的attachment——這甚至是他自己的兒子也沒法理解的;另一方面則囿於革命的正當性道德,「猿類不殺猿類」,而無法採取雷霆手段鎮壓反對意見、更因相信這個道德的感召力而沒有對本方反對意見予以足夠的提防重視。最大的問題則在於,他沒有政治遠見,看不到在SF和猿類城堡二者對立的時期,一旦人類重獲能源,將迅速獲取優勢,打破平衡,以更小的損失徹底滅亡猿類。
當然,這裡可能會有人提到:為什麼人類在重建文明之後還要幹掉猿類,難道不能共處嗎?
想一下,不論是羅馬對待日耳曼蠻族,還是秦漢對待匈奴,都是以文明優勢要把他們趕盡殺絕的——只不過最後因為地圖太大沒做到而已。羅馬和蠻族、秦漢和匈奴之間的差異,當然要比人和猿之間小得多,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必除之而後快,或者說,才能安睡。
拋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簡單解釋來講,這裡的根本原因在於,羅馬-秦漢的生產方式是農耕,而日耳曼蠻族-匈奴則是漁獵游牧,在吸收後者就進入前者的經濟體系存在巨大困難,而且後者又有相當高軍事威脅(儘管對存續不構成根本威脅,但至少是對邊境的穩定有著極高脅迫)的情況下,那麼為了長治久安計,一定要把他們幹掉。
對於工業文明的人類來說,面對仍然漁獵、血緣更遠的猿族,更是如此了。
說到底,就是因為敵我雙方,由文明形態決定的根本利益不同,所以導致了無法調和的生死之爭。

凱撒作為一個國王,兩個身體的創業之君,沒有政治遠見,並且混淆了個人情感和家國大業,逆革命大潮而動,和反動派達成妥協,走了右傾投降主義的綏靖路線,似乎認為給了他水電站,就不會要加油站和核電站;殊不知,對於特勒同志,你是要把丫按死在啤酒館裡的。
但還是限於革命賦予它的巨大卡里斯瑪,凱撒的決定得到了貫徹,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系列劇情:人類進入猿類領地,獲取信任-失去信任-獲取信任-失去信任。但在這過程中,人類獲取的,只是凱撒的信任,失去的,則是全部猿族的信任。
直到有著左傾盲動機會主義路線傾向的科巴同志,策馬揚鞭,拿著與一把菜刀搶劫哨所如出一轍的戲碼搶來的衝鋒槍,回到根據地,把叛變革命執行保守妥協路線的猿賊凱撒干翻在地,策划了一場搶班奪權的精彩政變,高聲喊出口號:槍在手,跟我走,殺三藩,吃大餐!
自此,農村包圍城市,武裝奪取政權的道路,進入了新的階段。

此時,由於信息交流成本太高,三藩市的傻缺人民還沉浸在又來電了的快樂當中,連狗叔都沉迷pad不能自拔,喪失了基本的警惕性,以至於軍火庫被搶了還不知道。
於是,人類徹底落入到dominated strategy當中。
科巴領著大軍進軍城下,狗叔一方面出於穩定軍心考慮,一方面則是因為不了解敵方情況,用剛充滿電的大喇叭喊道:丫們雖然搶了我們的槍,但休想前進一步,休想!
然後科巴說,讓子彈飛一會兒。
狗叔就閉嘴了。

戰局是人類不曾想到的困難。於是,只能上裝甲車,幹掉這幫螳臂當車的歹徒。
裝甲車上的射手打得正開心,冒出頭來掃了一梭子又一梭子,誰曾想,玩脫了。
只見遠處,一個矮腳黑袍將夾緊馬肚,拍拍馬屁,飛奔而來。裝甲車時速40公里,馬時速三十公里,在10秒後兩者相遇的瞬間,科巴一腳踹開機槍手,然後進到車裡滅了一個坦克班,開車撞開了城牆,打開了勝利的道路。

進城佔領,就是總清算的日子。
科巴訓話:今天,要給你們上上誰養活誰的課。啊,有人說,生物公司和動物園喂我們吃東西,養活我們,這是一派胡言,啊,一派胡言。是我們當試驗品,讓公司有了利潤,是我們表演節目,讓動物園有了遊客,我們是你們的衣食父母,我們吃的是自己掙來的,那叫全額獎學金,曉得伐?敢讓我們住籠子,你們也住著試試看。

在清算過程中,儘管有著巨大的軍事勝利,但總有人忘不了偉大革命導師的教誨:猿類不殺猿類,進而對人類採取了懷柔政策。對這些固守妥協投降路線的右傾分子,科巴機智地採用了不同手段加以應對。
對革命元老,比如紅猩猩莫里斯和火箭,採取了軟禁政策。畢竟,他們是元老,殺了他們難以服眾,所以就把他們看好,孤立起來就行。
但對於在軍事行動中敢公開違逆自己意志,並且明目張胆搬出舊領袖權威挑戰自己的,必須殺掉示眾。於是,就有了扔下塔樓的一幕。
自此,科巴的權威達到頂峰,以軍事勝利和雷霆手段建立起的個人權威無法撼動。
但與此同時,距離獨立革命畢竟太近的猿類群體心中,科巴的道德合法性,也跌落至谷底,再無法挽回。
這一道德缺失,最直接的就是對猿類不殺猿類的違背;次要的則是左傾路線對革命隊伍造成的損失。與此同時,打入人類城市的目的,科巴提到是為了凱撒復仇,但革命勝利後,則非但拋棄了尚在人們心中的凱撒的價值和秩序,更沒有給凱撒的兒子以一個合理合法的地位,反而自己成了unconstitutional的tyrannus。
僭政的建立,讓人們發現,這樣的手段是可能的,因而也就埋下了僭政毀於自身的種子。只不過,一般而言,在僭政的早期,這並不是需要擔心的,因為軍事勝利和政治整肅堆積的政治威望太大了。

然而,問題是凱撒還活著。
於是,被人類撿到了的凱撒悄默聲地,像拿破崙從厄爾巴島回到巴黎一樣,走到了三藩市政廳,以決鬥的方式,試圖重新奪回自己的地位。
但這次鬥爭,沒有採用各方政治勢力的對抗,而是兩派路線代表人物的直接交鋒,這一方面當然是猿類既有政治鬥爭傳統的結果,另一方面則也是因為,在經歷了短時間劇烈的路線之爭和派系權力鬥爭之後,多數人不知道鬥爭的底線和正當性究竟劃在何處,也不知道哪一方會贏,所以,還是旁觀的好。

狗叔繼蝙蝠俠系列之後,習慣了走地下路線,打地道戰的方法,安了一圈炸藥,趁人類內奸不注意的時候,點了火。
歪打正著的結果就是,處於弱勢的凱撒,有了翻盤的可能。科巴被踢下高台,凱撒暫時免於生命之憂。這進一步導致的結果則是,科巴撿起了槍,再次試圖用人類的方式幹掉凱撒。
凱撒抬起廢墟,救助傷員的鏡頭,和科巴抬起碎石只為拿槍而不管傷員的行徑對比起來;再加上拿槍這種屬於人類的行為(就像動物農場里,豬們慢慢開始穿衣服、喝大酒,以至於最後兩條腿站立說人話一樣),讓他在革命導師面前,道德資本——在革命導師重臨,因此權力場域被重新定為以道德正當性為標準情況下,也就是權力資本,迅速瓦解。
這就標誌了他的失敗。

凱撒出於科巴對自己原則違背(殺猿、用槍)的憤怒,以及對自己權威挑戰的不滿,一個飛鏟,把科巴踹到了懸崖邊緣。科巴自此處在了第一部里生物公司老闆一樣的處境。於是,上一部的處境,就暗示了科巴的結果。
但這個場景更像是獅子王。
木法沙在崖邊,腳下是奔騰的角馬,刀疤把他扔了下去,木法沙被踩死。
辛巴在和刀疤決鬥之時,刀疤告訴他,是辛巴害死了木法沙,這個道德壓力把辛巴也推到了崖邊。但就在辛巴也要被刀疤推下懸崖時,刀疤告訴了他一個小秘密:是我殺了木法沙。
辛巴就此躍起,把刀疤打翻在地,扔下懸崖。

科巴在斷牆邊,也面臨了刀疤一樣的處境。但沒有了道德、權力資本的他,即便活了下來,也已經在政治上死亡了。
何況,他的生命,自然和政治雙重意義上的生命,都握在了凱撒手裡。
「對不寬容的,我們不需要寬容」,類似推理,殺了猿類的已經就不再是猿類,所以凱撒幹掉了科巴。

在最後,北方軍事基地即將大兵壓境,人猿生死之爭的激烈程度將更加慘烈。
不過,也正是在這樣的對比下,凱撒的人性、友誼和信任的高度,才被更加彰顯:在這麼高的代價下,買到的一定是真東西。
好在,經歷過殘酷的軍事和政治鬥爭的凱撒,最終看到了科巴早就看到了的結果:人猿開戰,必然要以一方的徹底滅亡告終。這時,他才學會了不把個人的感情糾葛和政治的決斷混淆在一起,讓Malcolm趕緊滾蛋:他留下來,不僅無法像此前一樣通過談判息止戰爭,更會立刻被已經有了仇恨的猿族眾人殺死。

凱撒的經歷,與其說是悲劇,不如說是喜劇;反而只有科巴能夠稱得上是悲劇性的英雄。
凱撒的角色價值,既在於他和人類的感情糾葛,也在於他對獨立之初道德價值的堅持,但在這兩點同他作為政治領袖的責任相衝突時,他得以保全了兩個方面:交了人類朋友,沒有殺掉殺了猿以外的猿,也維持了自己的政治地位。儘管有過生命之虞,但這不如說是一場洗禮,一堂政治課:主權者的決斷,要高瞻遠矚,看到敵我生死存亡之爭的本質,不被短期生命的代價所干涉,更不被私人感情所遮蔽。更何況,他幸運地獲得了不耗費道德資本,而除掉政敵的大好機會:肅反行為能被洗白白,是多少人都想要的結果。
只有科巴,看似被仇恨遮蔽了雙眼,但實際上有著最bright 的雙眼,清晰透徹地看到了形勢和可能的博弈策略,並用了最有效的手段採取了一切必要行為。他能屈:在軍火庫裝成馬戲團猩猩賣萌要酒喝,只為了偵查敵情、拿到武器;更能伸:當戰局膠著,他能策馬揚鞭拎著槍掃遍城樓,打出一條勝利的通道。
只可惜,命運把他放到了老二的位置,他每一次德性的彰顯,都只能反襯出命運安排的無常和他的無奈。為了本政治體的存續,他提出的建議總不被採納,而受到了鴿派的打壓。為了實現政治體的生存,他需要獲取權力,而命運對革命的安排,使得他只有革命導師親密戰友的位置,所以要奪權固權,他不得不採取非常手段,弒君清黨。當然,你不能說他沒有個人野心的存在,但歸根結底,他的一切行為,都是對猿類最有利的。
有謀略能夠看清現實,有膽魄採取行動,更以家國為重而放棄自己的個人道德聲名,只可惜天命不在此,空以自己的生命,給別人交了學費。


  • 就一部續集電影來說,這個已經拍的不錯了。雖然沒有第一那麼驚艷,但仍然是一部絕對合格的商業佳作。動作捕捉技術已經發展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贊。

這是一部過於深沉的電影。個人的觀點,這一部實現了對上一部的完美超越。
影片在劇本上下了十足的功夫,理性程度很高,幾乎每一個理念都一個相反的辯證;通篇更加提供了不同的視角層次。

大局:
和大多數的美影、美劇一樣,故事發生在一個相對封閉的時空,以金門大橋的「楚河漢界」,人類、猿類分列兩旁。

片頭毛里斯的一句話點出了猿類的封閉,「已經兩年沒見過人類了「,而人類其實就在橋對岸的城市裡。

凱撒了解人類的文明,猿類沒有去城市裡搜刮物資,沒有去利用人類的房屋遮風避雨,而是獨立自主的追求」home,family,future".
猿類在電影里表面上是一個新生的文明,而暗喻的是一個後進文明,一個並不追求輝煌,落後但堅韌的文明。

作為「倖存者」的人類,代表著一個先進文明,除了男主馬爾科姆一家以及小天狼星·高登局長以外,對人類沒有任何其他情感描寫,幾次視角從猿類切到人類的第一個鏡頭都是兩個人拿著機槍對著廢棄的車輛瘋狂掃射。

從凱撒一抬手,猿類全部安靜和高登局長拿著擴音喇叭不停的呼喊依然人潮洶湧的鮮明對比來看。近代人類世界的文明衝突在片中被精彩的重現了。一個「後進」與"先進「的對比,一個」古代「與」現代「的對比,一個」君主制「與」民主制「的對比,一個」保守「和」激進「的對比,一個」寧靜「和」擴張「的對比。

兩個文明發生連接的地方,是人類為了即將枯竭的能源而去試圖修復水壩。進而引發了猿類和人類的雙重不安,這裡可以看齣劇本上的紮實度,應該說,對於商業片來說,用力過猛了。

通過水壩引發的交流,編劇在這裡設置了一個囚徒困境,人類和猿類只有合作才能雙贏,背叛則是雙輸。這裡不得不說,中文版的譯名很不靠譜,看到黎明之戰這個名字,觀影者會先入為主的認為,戰爭一定爆發,期待戰爭的爆發,甚至期待殘忍的壓迫與恢弘的反抗(如第一部)。可這幾乎與影片的主題背道而馳了:人猿之戰是宿命之戰。迎來黎明的猿類,將脫去他們總總自以為傲的信條。如果第一部是在講弱小種族的反抗,第二部則在講文明之間的平等和衝突。從凱撒在兩部電影中的第一句台詞可以見一斑:第一部是」NO「,第二部是」GO「(滾)。

凱撒Caesar

」和平未到根本絕望時期,決不放棄和平,犧牲未到最後關頭,決不輕言犧牲。「

凱撒幾乎是作為一個Philosopher-king或聖君的形象被塑造,權威、睿智、深沉,對待兒子的慈祥和對待妻子的溫柔。」丈夫、父親、君主「這在中國歷史上反覆出現的三位一體的形象在凱撒身上被演繹的近乎完美。

凱撒對待傷害了灰灰的人類,採取的做法是驅逐;對來求助的人類,採取的做法是幫助。這一系列的舉動都被科巴認為是懦弱的、愛人類的,而觀影者可以清楚的認識到,這是一個負責任的領導者的擔當。

對於進擊的人類的冒犯,凱撒的做出回應是和平的姿態示威,宏大的猿類大軍兵臨城下,」we apes do not want war,but we fight if we must「(中譯後半句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十分傳神。).

凱撒也並不是一個單純意義上的好人(或者,」好猿「?)——有一點在中西方哲學家的眼中早已取得的共識,卻往往被現代人忽略,那就是」美德「總是與」智慧「並存的。被謀朝篡位,中槍瀕死的凱撒, 一語點破了藍眸天真的幻想:猿類和人類一樣,永遠是追逐強者,而不是善者。

在最後的決鬥中,凱撒拖著虛弱的身體,強裝氣勢,屢次攻擊對手的傷口,完美的詮釋了在影片伊始,他對兒子的教導:think before you act。

貫穿始終的code:apes don"t kill apes,在凱撒決定重回王位,解救毛里斯等猿的時候,就已經打破了(推倒的公交車壓倒了很多猿類)。
最終科巴苦苦的哀求(獅子王即視感?),凱撒冷漠的拋出了墨家的經典命題」殺盜非殺人「,you are not ape。

戰勝了人類、消滅反叛者的凱撒,不再是那個仁慈、溫和的聖人君子,他會逐漸變成霸主、梟雄,他的族人也會逐漸變得和他們所憎恨的人類一樣。

一個小細節:凱撒等猿與馬爾科姆在地鐵站分手之後,通過檢票口時,眾猿都是直接翻越,而凱撒是用手攬開橫杆,也突出他的不同。對於其他猿說,人類的器物只是工具;而凱撒將其視為文明。


科巴Koba

」復仇並不是我們必須要做的。如果我們讓自己的激情轉變成了嗜血,那麼我們將會和那些獸人一樣卑劣。「——烏瑟爾。

科巴並不是一個典型意義上的亂臣賊子,他對凱撒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叛意的產生,恰恰是在凱撒首先對他萌生殺意之後(水壩毆鬥,凱撒把科巴打的滿臉是血,自言自語道」猿類不殺猿類「)。

科巴和高登局長几乎是一對鏡像角色,他們都服從自己的恐懼,而由極端的恐懼而產生憤怒。片中,科巴有三個鏡頭給人印象極為深刻:第一是在月光下,陰險的向凱撒伸出槍口;第二是在向人類發起進攻時,瘋狂拿起兩把槍,不要命的衝鋒;第三則是對灰灰輕描淡寫的殘忍殺害。

科巴也貢獻了片中唯一的搞笑片段,通過賣萌、賣丑,從逃命到殺人,他的虛偽、狡詐和陰險完全是對人類的描寫。正如凱撒對他的評價,科巴從人類那裡,只學會了仇恨。他體會不到凱撒為了族群的良苦用心,而只能體會到凱撒不關注他這位」受害者「,而產生的恨意。他對凱撒的屈從,對灰灰的殘忍,使得這個形象在可憐可恨之外,倍加猙獰。在一幕幕,在現在的中國社會——一個瀰漫著」受害者、弱者即正義「的群氓社會裡,醒目驚心。

科巴也許一直都認為,他的快意恩仇,他的血債血償才是真正的勇敢,而隱忍、退讓的凱撒則是軟弱的。所以他喊道:Caesar is weak。而凱撒則淡淡的回應:Koba is weaker。

真正的勇敢,不是奮起反抗,不是以暴易暴,而是讓悲劇不再重演,不讓受害者變成施暴人。這意味著要把對家人的愛放在對敵人的恨之上。對於Koba來說,太難了。對於人呢?翻翻歷史書,全是Koba的吶喊。

影片結束,我後面一位大哥說:」怎麼沒怎麼打就結束了「
這不是一部戰爭片,不是第一部那種暢快淋漓的延續,而是轉為陰暗的沉思,充滿了哲學思考、政治隱喻的一部電影。所有的特效都為了情節,所有的情節都為塑造人物,所有的人物都為了表達思想。

如果從第一部的精彩度出發,恐怕看官們要失望了。但在我看來,這部電影是難得的對初代實現了超越的續作,是一部更加復調、深思的良心之作。以至於過於深沉了,需要人思考、代入、反省。

一個人的觀影體驗,完全取決於他對電影投入了多少思緒和關注,這樣的電影,少而難得。


看到瘟疫的設定,感覺會是面對猿猴的the last of US;看到狂歡的人群以及綠色屏幕,感覺像是錫安與《黑客帝國》;結果到最後,感覺變成了暗黑版的《夏目友人帳》。

妖精和人一樣,既有好的,也有壞的。【實在找不到圖了QAQ】
所以~無論是人,還是猿,都要懷有一顆TRUST的心,只要懷有一顆TRUST的心,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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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肅討論怎麼能沒有劇透呢。

首先我沒看過老版的決戰猩球系列,很遺憾不能結合老版來綜合分析猿族系列的價值觀。

進入正題。電影劇情的起承轉合絲絲入扣,基本上哪裡會有什麼轉折我都猜得到,而且這種電影最害怕的就是知道結局,偏偏反正早已知道猩球一定會崛起了,反而懶得感受那樣的無力,安然地接受了超長預告片的現實。所以就單部電影而言,故事性絕對無過,但也不能說有功。

正因為如此,乾脆想想別的。作為一名人類沙文主義者(這句話是對狗粉說的),在觀影過程中我一直在嘗試尋找這部電影真正想表達的文化內涵。什麼是電影想肯定的,什麼是想否定的,什麼是曖昧難明的,什麼是「我冇得揀」的。如果簡單地去將猿族崛起的過程書寫為一段反抗暴君的起義,顯然是一份零分的答卷,所以導演自然選擇了讓凱撒基於心底對人類的親近而走上矛盾重重的信任之路,成為猿族的蕭峰。

第一部當中人類方的各種遭遇是典型的咎由自取,但是在第二部電影當中,整個電影的敘事傾向完全轉換,人類徹底淪為了配角,成為了推動劇情的助力,其存在的價值就是在拷問整個猿族和凱撒。在水電站旁生活的人都是有抗體的全無末日緊張感,連加里奧德曼這樣真正的老戲骨都只能飆一點點哭戲,一開始動亂來電了就狂歡之後打仗就敗掉了,和軍事基地說取得聯繫就取得聯繫還能有大批軍隊進軍過來,所謂的背景設定在劇情面前低頭低得也太徹底了。觀影之前我尚天真地以為這會是添加了「猿族」這一變數的末日生存,顯然是我圖樣了,畢竟是以猿族為主角的故事,凱撒的三觀才是主線。

關於凱撒這一角色的看法,我和 @羅登老師的看法一致,凱撒早已成人。在決戰猩球系列當中,統治人類的猿族被稱作人猿,是他們而非它們,事實上早已變成了與人類並非同一種族的人類。凱撒的心智比猿族的任何人都成熟得多,又經歷過兩種社會,也見過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只有這樣的領袖才有將猿族帶領至這個星球頂端的可能性。凱撒具備了人的心智,也比較了解人類文明,但是身為猿族不可改變,這一點是全劇最核心的矛盾點。而他所搖擺的雙方,人類恐懼不能信任,猿族粗鄙心懷仇恨,所以整個前期的敘事節奏一直是隨著劇情的發展,雙方脆弱的互信關係以各種姿勢被豬隊友毀滅,這邊推進一點,那邊馬上出點麻煩,凡是涉及種族民族部族家族的文藝作品是不是都這個德行= =~最後科巴的奪權更是使這種標誌性的劇情進入了高潮,許許多多似曾相識的影子浮現在眼前,讀來很有一種古老歌劇的大氣與蒼涼之感。(好想為藍眸唱上一曲Hakuna Matata沒錯感覺凱撒和科巴很有木法沙和斯卡的影子)

我一向自稱人文主義者,最景仰的就是歷史上的先賢們,所以面對猩球的設定其實是極不喜歡的,一秒變人類沙文主義者。在觀影過程中我一直懷抱著挑刺的心態在看,因為反正末日感也不強,人類要槍有槍要炮有炮的,猩猩還那麼囂張。但是看到凱撒作為穿越到科技位面的游牧首領,沒什麼政治覺悟還要面對複雜的種族關係與人際關係,完全是個辛苦的原始人部落大酋長,不得不說也是蠻拼的。真正的悲劇來源於:凱撒的行為不是全部都正確,科巴的行為全都可以理解(能否接受另說),人類的做法也是無可厚非,然而人猿絕對沒有可能共存,而猿族有如此驚才絕艷(至少劇情如此)的首領,那麼結局就很必然了。

其實,在看完全片之後,我最大的疑惑是:在猩球崛起第一部上映之後,很多人都說瘟疫的設定讓猿族的崛起有了更合理的理由,然而這部電影卻恰恰證明了猿族距離食物鏈頂端還有多麼遙遠的距離。我們生活的年代距離《君主論》的作者都已有幾百年的距離,而猿族的進化儘管已經成為真正的社會群體,但也僅僅到了原始部落的層次,我認為會起到極大推動力的瘟疫末日設定,在本片中似乎也沒有起到關鍵性的作用,人類尚能進行龐大的有組織的軍事行動,那麼,這樣勝率低到負數的戰爭,凱撒究竟是怎麼贏的,實在讓人費解。既然科巴的暴力入侵已經被證偽,那麼,凱撒究竟會怎麼做,才能讓猩球崛起呢?

期待下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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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文藝作品都是寫人,寫我們這個偉大的低劣的種族。作者導演編劇用所有的方法去創造一個人,書寫他身上高貴的品質,或是低劣的品質,或是兩者皆有的真實,而情節則是凸現人物品質與刻畫人物轉變的最好途徑。井上雄彥先生在紀錄片《創作的秘密》的採訪中甚至說:情節沒有人物重要,便是這樣的含義。

這部電影吸引我的,還是根治於智慧種族天性中的責任,友愛與遠見。

當我們在看電影的時候,我們在看些什麼?

嗯,就是這樣。

這一篇寫得一點都不滿意啊啊啊啊啊,有機會好好修改一下。明天還要學馬原聽剩餘價值論,伐開心,要包包&>?&<

(微量劇透,請謹慎閱讀。)

這是今年截止目前個人在國內院線看到最好的電影。

電影對於沒有看過系列前作的觀眾毫無障礙,在緩慢將一個嶄新的世界觀展現給觀眾的同時,還解決了之前的《猩球崛起》系列無法讓人類觀眾對猩猩主角產生認同感的問題。電影的動作情感捕捉技術已臻化境,不開玩笑的說,動作捕捉大師安迪-瑟金斯奉獻出了影帝級別的表演,而影片的大反派Coba的表演感染力都超過了影片中絕大多數的人類角色。儘管猩猩的外形並不如其他動物一樣容易讓人親近,但充滿豐沛情感的表演仍然會讓觀眾容易的接受猩猩主角。影片最讓人拍案叫絕的地方在於,在進行深刻政治隱喻的同時,兼具了足夠的娛樂性。

影片的政治隱喻十分巧妙。用最開始的幾場戲:捕獵鹿群,族群結構,牆上的文字和壁畫,生育後代等等一系列事件,彰顯了猩猩族群已經是具備充分智慧的社會群體。同時,人類角色最開始表現出的惶恐、無知、緊張,又和猩猩領袖凱撒的智慧、包容和氣度形成對比。從觀眾的角度來說,開場30分鐘的戲,足以將猩猩族群和人類族群放置在幾近並列的平等基礎上。尤其是猩猩領袖凱撒,基於他自身與人類生活的經歷,身上也彰顯了很多人類的優秀品質。凱撒的種種表現,無疑加深了觀眾對於猩猩群體的好感。也因此,此後的政治隱喻,就從人類和另一種生物的絕對對立的狀況,衍伸成為兩個平等並列族群之間的意識形態、利益糾葛和政治方向紛爭。

於是,此後無論是猩猩暴君和人類領袖傾向於族群內部的民族主義,亦或是凱撒和馬爾科姆更為現代社會所接受的多種族共處的政治方向,都輕易讓人所接受。而影片在一面深挖世界觀的同時,另一面卻將衝突的基礎集中於生存的基礎需求和利益紛爭,以及不同種族之間自然發生的衝突甚至戰爭,這些自人類歷史以來不斷重複發生的典型事例,能夠讓那些對政治完全不敏感的觀眾,理解難度降到足夠低。另一方方面,情節的演進過程,幾乎可以看到人類歷史的演變史。其中幾個主要角色,尤其是大反派Coba的設置,能夠讓人輕鬆的與許多真實的歷史人物聯繫起來(比如貴朝太祖)什麼的。進而再去討論戰爭與和平、信任與背叛、意識形態進化、種族的衝突和利益、人的本性、統治方式和政治結構等等諸多命題,立足點就足夠堅實了。

電影的場面足夠大,幾場戰爭戲雖然發生在猩猩與人類之間,卻有充分的信服力。而幾場關鍵戲,無論是場面調度還是戲劇張力(好幾個答案里都提到了)都相當出眾。為了保持劇透程度,就不一一列出了。近來正當年的Michael Giacchino的配樂也可圈可點,為影片整體的基調的搭建和情緒的鋪墊提供了充分的依據。不過最後高潮的大場面還是煽的略略過了一些。但影片最讓人觸動的又正是最後的幾場戲。之前被帶動起來的複雜情緒最終歸結到凱撒那段再不能更生動的台詞里:「戰爭已然開始,猿類挑起了戰爭,戰爭已經不可避免」。

電影的美中不足,可能是其中的人類角色都偏向臉譜化了。Jason Clarke的演技實在不夠撐起馬爾科姆這個角色;而能力上完全沒有問題的Gary Oldman,他所扮演的角色從成片來看,明顯還有更大的挖掘空間。實際上整部電影之中,除了凱撒之外,他所扮演的德雷福斯(Drayfus)是層次最豐富的。只是限於戲份,這些層次沒有充分的展現出來。

無論如何,我很喜歡《猩球黎明》帶來的觀影體驗。作為系列作品中的第二部,Matt Reeves充分展示了他對影片敘事結構和演進節奏精確的把控。而已然成型的世界觀和政治內涵,以及人類與猿類必然發生的戰爭,也讓人對於系列的第三部有更多的期待。

影片在IMDB上評分8.1分,甚至不如今年的兩部商業大片《美國隊長2》和《X戰警:未來昔日》。我猜測大概是因為很大一部分影迷會不適應通片存在的壓抑感,以及最後仍然沒法對猩猩角色有足夠的對等的認同度。但是,MetaCritics上各大權威媒體的79分的評分,卻是暑期檔大片里近年來難得的高分。

以下純引用先賢 @為夢而生 在本周知影的《看點啥》欄目里所寫:

近年來,類似投資當量的好萊塢暑期檔大製作里,包括《X戰警:未來昔日》、《黑暗騎士崛起》等都有試圖通過大製作來表達大命題的野心,另外還有一些類似《雲圖》、《環形使者》這樣的影片,試圖用複雜的情節來表達更為高深的母題,但很顯然,他們要麼做得很蠢,要麼實際只是把政治和哲學當作一點蜻蜓點水的元素,而相對野心小一些的《X戰警:第一班》(有世界觀依託)和《第九區》(有南非的政治背景加持)等則做到了《黑客帝國》以來大製作思想性的新高峰。《猩球崛起:黎明之戰》很有可能是在這兩部影片之後,好萊塢貢獻出的最有內涵又最紮實製作的大製作科幻片。

個人意見,僅供參考,感謝閱讀。


看的時候感覺很害怕。數次低頭遮光玩手機來讓時間過去快一點。
因為特效太逼真,氣勢太強,故事發展也合情合理,代入感極強。
但真的很恐懼滿屏逼真的動物們,尤其是當他們圍繞著一個人類的時候。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適感很嚴重。

缺點是因為猩猩族群不能講話,很多時候他們比劃手語,就只能看字幕。裡面這種場景略多,有點觀賞無力。


剛剛看完這部電影回來,說實話,這是近幾年少有的能讓我看得渾身發熱的電影。之前的評論基本上集中在猩猩陣營的分析,我想從人類的角度寫一寫這個故事。

看到好多人說這是一個有政治隱喻的故事,不過我覺得它的視角更加寬廣一些。政治畢竟是人類種族內部的事,而《猩球崛起》講的是兩個種族站在融合或相殺的分叉點的故事。一定要和歷史做類比的話,可能與白人和黑人的第一次大規模相遇更加相似吧。

任何一個種族的生物可以給予種族外的生物的情感都是即為有限的,而且即使有,也只是針對個體,絕不會針對整個種族。比如說人類會對自己養久了的貓產生感情,會把它當做朋友,同吃同住,但是沒有人會去呼籲人類立法賦予所有貓與人對等的權利,為殺害貓的人判死刑或無期,並且禁止其他人囚禁、閹割貓。寵物寵物,再寵,也還是物。至少在寵物有能力為自己說話前都是的。


《猩球崛起》里就給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局面:一種人類以外的生物具有了和人交流的能力以及與人對抗的力量。這時候人類面臨著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他們的思想意識轉變不過來。猿類這麼多年來在他們的心目中都是動物,即使變聰明了,也只是聰明的動物。沒人會覺得他們有能力、有膽量挑戰人類的地位,也沒人能容忍人類的地位被動物所動搖。所以說,如果沒有戰爭,人類會為了短期利益而與猿類和平相處,但是絕不會考慮給予他們平等的對待。

然而反過來,站在猿類的角度來說,他們有了思想、有了「猿權」意識、有了力量,自然會為自己的種族爭取利益、爭取話語權。但是問題在於不開戰,他們就得不到這些,而開戰,它們又不夠強。說凱撒懦弱是不對的,事實上他在整部電影中智慧完爆其他所有角色。他一直強調開戰會帶來猿類的傷亡,但是問題在於為什麼他們能夠享受和平?因為人類還沒有從過去的思想中轉變過來。人類根本沒有把他們當做對手。在人類心中,他們不過是變異的動物,和長了六條腿的青蛙沒什麼區別。正是這種舊觀念導致的輕敵給了他們養精蓄銳的機會。回到之前的比喻:當白人第一次大規模遭遇黑人,在他們心中黑人非我族類,但黑人又是貨真價實的人類,所以白人對他們既抱有對人類的戒心,又抱有對異類的殘忍。這使得迫害和奴役從一開始就發生了。與他們的遭遇相比,猿類實屬幸運。

也不能怪電影對於人物角色的臉譜化。它試圖把猿類和人類放到一個對等的平台上,所以首先要強調猿類的人性化,以免觀眾犯了和電影里的人類一樣的錯誤,始終把猩猩當動物。所以猩猩方面必須要有豐滿得足夠打動人的角色。而人類方面,則要弱化他們一貫的強勢形象,所以在個性和力量方面著墨較少。更重要的是,在這部電影中,個人的情感不能說明任何問題。之前也說了,人類會對種族外的個體產生感情,但是永遠無法對那一整個種族產生大愛,所以個人觀點根本無足輕重。重要的是反應人類作為一個整體的想法是怎樣的,所以除了幾個主角以外,人類都是以一個群體的形象出現的,無論快樂還是悲傷,憤怒還是逃亡。


即使是聖母一般的主角馬爾科姆,他也只對他所認識的幾隻猿類懷有感情,否則他就不會天真地認為凱撒會願意在整頓內部以後回到和平——說到底,他還是沒有意識到猿類在試圖與他們站在對等的位置上。在他心目中,錯誤是個別失控的動物造成的,就像獅子咬死了靠近籠子的遊客一樣,沒人會因此向所有獅子復仇。

寬恕是由王給予他的臣民的。若想與王站在同樣的位置、獲得同樣的權力,就必須先背負同樣的責任。所以猿類必須面對人類的復仇,以和人類對等的身份。

這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它講述的是分岔路之前的種種選擇。兩個種族發生碰撞時,要麼以一方征服另一方獲得絕對的話語權而終止,要麼他們勢均力敵曠日持久,直到種族隔離消失,可以共同繁衍生息,兩方精疲力盡握手言和。從概率上來講應該總是前者的可能性大一些吧。


詮釋黑暗森林和猜疑鏈理論的絕佳案例。

片中其實最唏噓的是加里奧德曼飾演的人類領袖,他是一個沒有主角光環的傳統戲劇英雄,一個悲劇主角式的人設。

一開始他對猿族保持戒心但也沒有盲目懷疑,同意男主先去嘗試交涉發電站的事宜,發電成功給平板充上電後第一件事是看著往昔的照片獨自落淚也說明不是個臉譜化的無腦仇恨者,發現猿族進攻無力回天時,頭腦冷靜想用玉石俱焚為其他地方的人類爭取種族活下去的希望,只可惜他作為正常人的歷史局限性,沒機會像男主一樣了解凱撒,他沒能成功完全是因為他沒法開上帝視角啊!

他所作所為都是基於自己最大化了解當下情況作出的最優化判斷,敗在了自己不是主角


話說聯盟和部落在抵抗燃燒軍團的入侵之後保持著脆弱的和平。但部落的腦殘吼卻一心想要消滅聯盟,建立正統的部落。部落的酋長薩爾和聯盟人類法師吉安娜關係不錯,並且長期致力於聯盟和部落的和平發展。誰知道有一天腦殘吼偷襲了薩爾,並且嫁禍於聯盟。由此師出有名的攻打了吉安娜的要塞賽拉摩島。之後腦殘吼又在奧格瑞瑪大搞獨裁政治,排除薩爾的支持者,逼得巨魔大哥沃金也躲了起來!隨後在吉安娜的幫助下,薩爾捲土重來,把腦殘吼拿下!雖然如此,聯盟和部落的戰爭卻已經打響!暴風城的國王瓦里安正帶著聯盟大軍向奧格瑞瑪進軍!
雖然跟最近的魔獸劇情有些不吻合,但大體也差不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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