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以「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為結尾寫個故事呢?

如何以「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為結尾寫個故事呢?


謝邀。

「您真的,不考慮找個丈夫嗎,陛下?」約翰-迪伊問道。
她沒有回答,只如常笑了笑,就像後世畫像、貨幣上那樣,莫測高深的表情。那意味著:這個問題,她不想回答。

「換個話題吧,約翰。」她說道,「我聽說,您給我確定加冕儀式的日子時,也說過另一句話。您說,我不會有丈夫的。「
「那是謠言,臣並沒有……」
「也許是個謠言。但謠言會流傳下來,說明許多人確實這麼想。」

她站起身來。西邊的天空橫雲捲來。園林中的侍女緊張地移步。
「陛下,要下雨了。」維恩-伯利說。
他有著布魯斯-伯利的聲音。她想。
「給我念一段詩吧。維恩。」她說。「馬洛的,可以。還有,你前幾天給我提過那個誰?」
「威廉-莎士比亞,今年24歲,陛下。」
「就他的好了。」她說。「我不介意聽一點新鮮的。」

「據說這個少年的詩聽了令人孤獨,陛下。」約翰-迪伊說。
「我還不夠孤獨嗎,大人?」她說,「我母親在我兩歲半那年就逝世了。是我父親處死的。我的姐姐想殺死我。我的哥哥想殺死我。那時,孤獨是我的朋友。現在,應該沒有人能殺死我了。孤獨依然是我的朋友。我不介意孤獨,只要它不會殺死我。」
「抱歉令您想到這些,陛下。」約翰-迪伊說。
「請您陪我等一會兒吧,大人。」她說,「還有一會兒。我相信,還有一會兒。德雷克的消息就會到了。」

伯利一邊讀著詩,一邊偷眼看她,偶爾看一眼頭頂的雲。
「不要看雲!」她喝道,「在我等到德雷克和霍華德的消息前,雨是不會下來的!」
話音未落,雨水落了下來。

約翰-迪伊有些尷尬。他不在意自己被雨水澆淋,卻想去為她遮擋。她擺手拒絕了。
「我還無法操縱上帝。」她看著迪伊,「沒有人能。那麼我就退而求其次,但願我有一天可以不被教皇左右吧。」
「陛下的願望總能實現的。」迪伊說。

「大家都在說,艦隊出發前,陛下在埃塞克斯郡提爾伯里那段演講,全歐洲都在歌頌。有人說,那比教皇說過的所有話語都要美麗。」伯利說。
「不要提醒我。」她說。「那天我檢閱軍隊時著涼了。真是糟糕的一天。」

維恩-伯利仍在斷續地念詩,但她已經抬起眼來,望向遠方。忽然,她對迪伊說:
「大人。我記得您創造過那個詞。大英帝國。對嗎?」
「是的,陛下。」
「如果,我是說,如果,德雷克這次能把無敵艦隊打退,我們將迎來怎樣的局面?」
「西班牙將與英國鏖戰,但我們不會輸了,陛下。我們將獲得制海權。在未來幾百年里,海洋意味著一切。除非人類學會飛翔。」

她站起身來,彷彿嗅到了什麼。雨中跑來一個侍從,馬靴落地,泥水飛濺。她看清了那個侍從的滿臉喜色,立刻轉身,不待侍從近身,便向她的宮殿走去。迪伊尾隨。
「陛下,我們贏了,我們……」侍從嚷道。
「我知道了。」她說,「現在,約翰-迪伊大人,請通知我的顧問們。我要立刻出發去慶祝了。凱旋的海軍需要我立刻給他們以鼓勵。」
「是的,陛下。」約翰-迪伊俯首。「上帝保佑英國。」

「從今天開始,是大英帝國了。大人。」
「是的,陛下。」
「還有,大人。「
「陛下?」
「我想,」她停了停,腦海里閃過布魯斯-伯利的聲音,最後,她說: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會有任何一個丈夫了。」


55歲的她,在1588年的英倫雨中疾走。53年前,她失去了母親。30年前,她告別了血腥殘忍的姐姐。現在,無敵艦隊在海洋的另一邊沉沒,德雷克正在創造不世榮耀。一個即將遍及世界海洋的帝國正在急速升起。
而她獨自走著,整個世界正被端到她面前待她指點,而她沒有朋友,沒有丈夫,沒有子女。


伊麗莎白一世。賢明女王。童貞女王。
此時此刻,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李大臉還是失約了。

這一場約會已經推遲了數月,他反覆總能找到借口,家裡的牛要下崽,地里的蟲子太多,隔壁的王瞎子摸他兒子的腚,村尾的丑胖妞賴在他家門前不肯走。

總之他是有無數的理由,就唯獨不願跟你一起,去那片小樹林里,做你們從十四歲一直做到四十歲的事。

你抽了口煙,蹲在門檻上,那破爛的木條被你日復一日的壓著,竟然也有了凹陷。兩道明顯的痕迹在那,就好像他身上那些抓痕,也好像你眼角的皺紋。

歲月就是那麼一回事,從出生開始你在這個小村裡,迎著熱辣的日頭光著身子撒丫子瘋跑,越跑越高,穿的越來越多,也就有了禮義廉恥,有了該與不該,有了那許多煩心的破事。

李大臉也是,當年那個黑黝黝的放牛少年不再精壯,臉上那對明亮的眼睛也越來越暗淡,現在他再也不會追在你身後,把你撲倒在田野里,在你的身上如孩子一般撒歡。

你還記得他才結婚那年,你們都十七歲,他在洞房的晚上偷偷敲響你的窗子,褲子上還有血紅色的印子。你還記得,他說那是他媳婦的,他不喜歡。

那晚上他是那麼用力,你疼,疼得快哭了,他也疼,抱著你說了那句:「咱們走吧,出去打工。」

之後的九年,你們在外面的日子很自由,工地上和那麼多老爺們兒同吃同住,每天都累,他依然會找機會偷偷吻你,和你在沒人的地方歡合。有幾次憋不住,趁著別人睡著就辦了,鐵架床輕巧的吱扭著。

他不準人欺負你,一直保護著你,有空還會找些小花樣來討好你。

那年你二十三歲生日,李大臉眼裡泛著賊光,拿出兩張電影票,然後帶你去開了第一次房。

那時候你們是愛著對方的,這點你很確定。

後來,他媳婦懷了孕,你爹娘也催著你結婚,到他媳婦兒難產死了,你還是單著,只是你們不再打算離開村子。

那天你喝多了,把你們的事跟你爹娘說了,你爹氣得腦溢血,一口氣沒上來,去了。你娘變得瘋瘋癲癲,遇人就說你是個賤貨,是個欠操的下水道。

李大臉問過,要不要送走她,然後一起離開村子。

你看過療養院、養老院要多少錢以後,嘆口氣,說這畢竟是你親娘。

她就是和你憋著口氣,一瘋就是十二年,李大臉的兒子過了十二歲生日兩個月,她終於鬧不動,在家裡上吊了。

葬禮上你沒哭,反正也沒別人來,除了你,就只有李大臉。埋了你娘,你和李大臉回家,脫了衣服就滾到床上,壓抑和痛苦太久,你迫不及待地需要他進入你,給你安慰。

之後那兩年你們過得很平淡,白天干農活,或者去附近幫別人家搞搞房子,晚上就去你家,或者小樹林里,做那些你們喜歡的事。

李大臉的兒子中考完,把你叫到家裡一起喝酒,小子考的很不錯,可以去市裡的好高中。你們很高興,喝得很多,晚上你醒過來看見李大臉睡在你旁邊,手忍不住就摸了過去。

他笑了笑,扒光了你,也扒光了自己,抱著你就開始干。

他兒子站在門口,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於是叫來了他爺爺奶奶,也就是李大臉他爹他娘。

後來你們就再沒有單獨見過。

你不是沒想過,為什麼你明明也是個爺們兒,有那根玩意兒,卻偏偏就是喜歡被他霸佔的感覺。你也想過,或許你心裡是個女的,但又覺得不大對勁。

你心裡不明白的事很多,你想,為什麼那些城裡人,那些自稱同志的人,他們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但你又一想,還真沒有什麼例子可以說。

或許這一切只怪你不是個女人,又或許只怪你們生錯了時間地點。

你還是決定去找李大臉見一面,走到他家旁邊的小路上時,天下起了雨,把你澆醒了些。

你看見他兒子牽著一個小姑娘走進那片小樹林,一如十四歲那年他牽著你。你感覺到很多事都存在於輪迴里,這一生碰到了不代表有緣分,下輩子遇上的時候或許你就可以是個女人。

轉身離去。

離去。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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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各位錯愛,便再寫一個故事,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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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困秋乏,轉眼又一年將末,他還是沒回來。

斜靠在窗台上,十一樓屋外的風吹得指尖煙火明明暗暗,雖然已經是半夜,睡意仍然遲遲未來。這厚重又凌烈的秋,颳得人喘不過氣。

煙是沒有戒掉的,縱使你和他無數次為之討論過,但最後總會回到妥協的結果上。

那年你的長髮剛覆過脖頸,他也才度過對這座城市的適應期,在同學生日的酒桌上,你一邊揉著頭髮,一邊三分怒意七分嗔怪的為難著手上沒油的打火機,他笑了,為微醺的你點了一抹跳動的火,然後這火燒開的迅速、狂烈。

大學裡的戀愛不全是乏味的套路,除了逛街、吃飯、電影、上床,你們還有著更多的臭味相投。一起看芥川、三島、太宰治的書,一起分享托朋友搞來的外煙,或者,兩個外人抱著瓶綠精靈、生命之水,跑到湖邊喝得天旋地轉。

青春就是一回最任性妄為的瞎胡鬧,那三年,你們傾盡全力,濃墨重彩,留下的每一個畫面都可以消遣數年。

畢業或許是應當各奔東西的時候,可對於一心相守的人,也不過是又一次破釜沉舟。

找房子,找工作,找漸漸開始的生活。

他很快去了一家影樓,繼續他攝影的理想,每個月的收入並不多,交完房租,堪堪可以解決吃喝。

而你則停止了寫作,去到一家廣告公司的市場部,每天在形形色色的人流間穿梭,原本書寫故事的筆填起了一張張報表和策劃。那年你的頭髮已經留到脊背,煙癮也一日千里,整個人都狼狽而急躁。

但你們的感情依然是第一位的,那是你們留在這座城市的原因,所以它被放在生活最中心,如一塊綠洲般給你們安憩的寸縷之地。

那年冬至,你邀請了關係最好的同事來家裡包餃子,他笑著忙活了一天,自己和面、擀皮、拌餡兒。你做了幾道小菜,魚香茄子不小心放了太多鹽,同事們都沒怎麼動那盤子里的菜,就連你自己也覺得難以入口,他一邊和你們笑著閑聊,一邊把茄子端到自己面前,若無其事地吃光。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水,你洗完碗出來,看他抬著杯子不停灌水的傻樣,忍不住笑出聲,心裡又覺得暖,暖得像胸口有一輪太陽。

「你做的茄子,讓我想起我媽才開始做飯那會兒,也是一不小心就放好多鹽。」

他點著煙,靠在沙發上,把你攬在懷裡,手指纏上絲綢般的長髮,輕輕繞著,眼裡的柔情也這般繾綣纏綿。

「咱結婚吧。」

「嗯。」

婚禮辦得並不隆重,跟兩方父母爭執了很久,你們旅行結婚的提議才勉強得到認可,安置好共同出錢買下的婚房,你用積蓄送了他一台相機,他給你買了那支你中意許久的鋼筆。

從武漢,到湖南、貴州、雲南、西藏,之後你們去了尼泊爾,在那結束了這場從大學憧憬至今的旅行。

掛在床頭的不是婚紗照,是在西藏,一個高山上不知名的湖泊,你穿著當地買的寬大的衣服,在難得一遇的鳳凰雲奇觀下,滿含愛意的凝望鏡頭,以及鏡頭後面的他。

既然結了婚,很多事就不太一樣,你對工作不得不更加用心,剪掉了長發,每天西裝革履,從一個業務員升到總經理助理,走出家門,侵略性把你包裹起來,如同草原上的獅子。

他憑著旅行時拍下的一系列照片,獲得了一家旅遊網站的簽約,也辭去了影樓的工作,開始當起獨立攝影師,四處接活,工作越來越多,也越來越熱愛攝影。

感情是需要花時間維繫的,可生活留不下太多時間。

同處一室的時間越來越少,絆住你的有加班、應酬,帶走他的是採風、旅行還有創作。

他比你更早發現問題,於是叫上你,在一個周末一起到了當年喝酒的湖邊,打算再捋一捋你們的關係。

他說,他打算戒掉煙酒,花更多時間在家裡,也可以放棄他的夢想,回影樓工作。但他需要你給他希望,需要你像以前一樣,展現出一起生活下去的決心。

你沒有回答他,只是說還不想要孩子,說你的事業在上升期,說你作為一個女性,這樣的機會不把握住或許就不會再有。

這場討論沒有太多結果,除了你允諾為了今後考慮而戒煙以外,留給他的或許只有那片順手拾起的紅楓葉。

有很多坎,當你埋頭趕路,便可以裝作看不見,一路往前,可當你提出、正視以後,便是如芒在背,日夜難平。

你們的分歧以無形的方式展開,他雖然說到做到,花更多時間在家裡,可依然改變不了什麼。你們在不同的生活節奏里,當他起床的時候,你已經在去公司的車海里,當你加完班回家,他也開始對著電腦修整白天的照片,兩個人都疲憊而煩躁。

同床異夢,貌合神離。

直到那天,你在家做著報表,習慣性想點根煙,一邊揉著頭髮,一邊和打火機較勁,三分怒意,剩下的七分全是空洞的獃滯。他望著,突然發現多年前那個可愛的姑娘已經死了,死得乾乾淨淨,屍骨無存。

第二天,你回家,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你們都不是愛爭吵的人,一切都很淡然、平常。他凈身出戶,唯一的要求是帶走那副掛在床頭的照片,你突然綳不住,眼淚刷地流下來,還努力控制著情緒,告訴他不行,照片你要留著。

那個秋夜,和今天一樣,天上堆著雲,風讓人心頭髮緊。他拖著行李箱消失在樓下,從此換了號碼,斷了音訊,再也不曾在你生活里出現。

這便又一個三年,離你們認識,也有十年時間。

天上的雲似乎被風吹破一般,突然就下起了暴雨,你手上耷拉在外的煙,也被澆熄。

他在的地方會不會也在下雨呢?你想著,低頭看見一個拖著行李箱的,靠近的人影,心裡突然響起一聲驚雷,顧不得頭髮凌亂,顧不得衣衫不整,抓起鑰匙就沖往樓下。

不是他。

還不是他。

又不是他。

眼淚還是雨,你分不清楚,只是又留到背脊的長髮遇了水,委屈地垂在腦後。

你忍不住笑了,又或者是哭,也沒多久,你想起明天還要上班,想起你還得在這座城市生活。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樂樂把婚紗從身上扒下來扔在污水裡亂踩的時候,並沒有記起這件看起來很華麗的純白色禮服是租來的。
在一旁是她剛才順手甩下的毛絨絨的坎肩。
雪下得不大,屋外冷得張口就看見呼出的氣變成了白色。

穿著內衣在落著小雪的酒店門外瑟瑟發抖,沒有人來給樂樂一件外套。
屋內亂作一團,站在門口的是剛才哄趕她出來的新郎的家長,新娘在一旁哭花了臉,新郎無助地扭過頭,好像已經沒有力氣辯解了。

樂樂不是新娘。
這裡甚至沒有人認識她。

很奇怪,很多對新人們領證以後 人們還是幻想著能在婚禮上破壞他們的婚姻關係。
不知道是惹了仇還是男方或女方造了孽,在婚禮上讓新婚夫婦出醜真是狠招,一定恨到深處才這麼做吧。

「演戲要演到位。」
樂樂這麼想著,又轉過頭對著門口喊:
「你這個負心漢,混蛋,說好了博士畢業就娶我,現在還沒畢業就瞞著我偷偷和別人結婚了!你是騙子!」
接著脫下腳上的高跟鞋,用手拎起來,又狠狠地砸向了酒店。
眼看著有人要追來,立馬光著腳一溜煙逃走了。
雪水冰涼,她心裡卻很開心,餘款要到手了!

「這女的瘋了吧!穿成新娘這樣跑來鬧場子。」
「新郎也是傷透人家小姑娘了,否則誰不要臉面做出這種事情呢。」
人群的細聲議論沒逃過沉默的新郎的耳朵,他忽然大吼:
我真的不認識這個女人!

做這種事情,樂樂是職業的。
職業砸場子,僅限婚禮。

她的職業令人匪夷所思,奔走在各城市,只為了幫客戶毀掉別人的婚禮。後果她也不顧,演得逼真就是了。

客戶則是一定要在場的。
以前也試過在頭髮里藏攝像頭,但是被一群人扯過盤起的頭髮後,她只接客戶在現場的單。
服務項目就是:你給我錢,我幫你搞砸婚禮。

為了避免被人肉,樂樂沒有社交網路的任何公開賬號。

「錢的力量真的能讓你喪心病狂地去毀壞陌生人的婚禮嗎?」馬先生說這句話的時候,樂樂正在她隱蔽的工作室里泡茶給他。
「得了吧,你我都不是善良的人。」樂樂巧妙地迴避了這個問題。
「那就是你喜歡惡作劇,所以選擇做這些吧。」
樂樂沒說話。
「你害怕婚禮,所以盡情毀壞別人的盛宴。」
樂樂抬頭看他一眼,緩緩說道:「盛宴有什麼意思呢,不過是作秀給別人看罷了。這麼大的場面,有兩個愛演的人假裝他們很恩愛,預料不到以後為了小事能反目成仇;又有一群人假裝很感動,看著他們相擁相吻,完全忘了自己孩子作業還沒寫或者自己還是單身狗的事實。」

「呵。」馬先生並不去飲茶,「定金收到了吧。」
「地點時間人物。」樂樂伸出手,馬先生遞出一個小信封。
樂樂當著他的面就打開,馬先生饒有趣味地看著她。
她沒有皺眉,而是輕輕問道:「為什麼沒有男方姓名呢?」
按理說,以往她都是假扮成心智不成熟的被新郎拋棄的前度女友去鬧場,所以新郎的資料一定要全面,好讓她台詞說到位。
但這裡面,只有女方姓名,男方任何信息都沒有。
馬先生這才端起茶杯,吹了吹。「不需要。」他是這麼講的。
「那我怎麼辦?」起初樂樂以為他忘了,把資料放在其他地方了。但現在樂樂有點慌了。
「不需要的意思就是,你去了隨意發揮,不需要這些資料也可以。你放心,我是客戶,我不會白花錢的。我有把握。」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等等。」樂樂這句話才說出口,馬先生已經站在門口揮手了。
只能找找看新娘的人人或者微博了啊。
可是這麼大眾化的名字…

結果就是熬了一晚上,樂樂也沒找到什麼。
畢竟連女方長相都不清楚。

樂樂如期抵達婚禮所在酒店的時候,裡面的儀式剛開始進行。


客戶都是匿名的,所以她看到一樓歡迎牌上 新娘的姓名上方那位新郎姓馬時,心跳漏了一拍。
「不會是搞壞自己家親人的婚禮吧。難道他爸爸給他找了後媽?」

化妝間更衣室她是不敢佔用的,守候著新娘的化妝師們一定會質疑她是哪兒跑來的。
衝進衛生間後,她便取出袋子里的婚紗開始迅速更衣。為了方便,手提包這些東西她都放在車裡,連補妝都是在車內完成好的。

今天格外緊張,一直在想這位客戶到底安排了什麼樣的局面。
以往更衣時會在心裡默念一遍台詞,今天真是有點手足無措。
「我當時到底是什麼接了這單?完全可以把定金還給他拒絕了的。」這時候樂樂只有怪自己了。
既然當初不是為了錢做這些,只是單純地仇視婚禮,怎麼會接下這單了呢。
馬先生給的錢的確多,甚至連談判過程都省略了。
他也是真夠放心的,這本來就是很不道德的一業,不怕樂樂不守信用,就給了一大筆定金。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走投無路,誰會找人來鬧場呢?

後來想想,大概是馬先生的笑容和聲音都很有迷惑性。

算好了到交換戒指的時刻了,樂樂忽然衝進婚禮現場,婚慶公司的人還在好奇是不是有新娘跑錯場了,她飛速跑到司儀面前要奪話筒開始叫囂,卻發現新郎

正是馬先生本人。

司儀立刻問道:這位女士,您是不是走錯廳了?

樂樂這時才一把搶過話筒:「並沒有,姓馬的,你給我出來。」
語氣鎮定,完全沒有以往浮誇,也沒有當場大喊大叫。
台下的議論聲卻不比以往小。

台下有人遞上另一個麥克風,司儀剛準備說話緩和氣氛,段子還沒講出口,就被馬先生制止了。
馬先生拿走司儀手裡的麥克風,面對全場講到:
「我先出去處理一件事情,大家享用晚餐吧。」
一旁的新娘愣住了,忽然反應過來:「我和你一起去,我想知道怎麼回事。」

真的很有教養啊,不吵不問也不哭,讓人不忍心了呢。
樂樂這麼想著,卻不去看新娘。

馬先生一把拉過樂樂,向廳外走去。

新娘的父母和馬先生的父母聚集到台下,新娘提著裙子跨了下來,接受他們的安撫,大家都說一定是誤會,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呢。
「或許是我老公的朋友來找他幫忙呢,那個女孩子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新娘說話很柔和,卻把「我老公」三個字咬得很重。

「你怎麼回事?」樂樂面色微怒,「你應該提前告訴我的。」
馬先生在她後背拍了拍:「我只是不喜歡你那套,我覺得這樣更真實。真敢來鬧場的多半心虛,哪兒像你台詞說得那麼溜。況且,我們不會和那樣的潑婦來往,你那套他們不會相信的。」

樂樂真的生氣了,竟然被客戶無形地侮辱了,但是還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憋著氣的她倒不覺得冷了。馬先生也意識到她穿著婚紗,雖然暖氣開的足,但他還是脫下了外套披在她身上。
「你好胖啊。我外套都要滑下來了。」馬先生一臉嫌棄。
樂樂此刻哭笑不得。

「你們聊完了嗎?遇到什麼麻煩了?」新娘忽然出現在大廳外。
樂樂猛地轉過頭,居然有種道歉的衝動。馬先生按住她的肩膀,新娘的視線卻落在外套上。
「大廳里更暖和些,或者我們找個地方一起談談。」新娘接著說道,臉上帶著誠懇的微笑。
她這麼好,為什麼他還要找人壞了自己婚禮呢?

「沒關係,待會就好了。你先回去吧,你也沒穿多少。我把她送到外面就好。」
「那你快點回來!」新娘好像生怕他跑了,緊張地拉了一下他的袖口。
「不會的。」馬先生淡淡說完,便領著樂樂走向電梯。
樂樂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眼新娘,新娘向她點了點頭。


「她不慌嗎?」樂樂在電梯里問道。
「你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的衣服呢?」
「不值錢的那套扔在衛生間里,值錢的在車裡等著我去換呢。」
「那待會我在你車外站著,換好了你再喊我進車。」馬先生似乎做好了安排。
「什麼?你不回去嗎?」
「我也不喜歡婚禮。」
「那就是你的不對了,你為什麼總是不喜歡提前說?新娘那麼喜歡你,應該會將就你的吧。」樂樂覺得眼前的男人有些故作神秘,但實際上就是不負責。
馬先生倒不著急:「她最喜歡的就是作秀,我爸媽最想要的兒媳婦也是她這類,我逃不掉了。」
「現在逃太遲了,我不會帶你走的。」
馬先生聽到後用手比划了一下錢的手勢,樂樂忽然激動了:「我不要剩下的錢了,你自己看情況吧。」
「你說我做的不對,那你對嗎?」馬先生是刻意不在語言上饒過樂樂,樂樂衝出電梯加快腳步,回頭喊了句:「你還是回去吧!」就走了。

「其實那時候的你,比現在還更可愛呢,現在怎麼變腹黑了呢?那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穿著婚紗跑向自己的車。」馬先生接樂樂下樓上婚車,忽然低聲對她說。
距離上次兩個人分別已經有兩年了,而大家都知道,馬先生曾經的「前女友」樂樂在鬧婚後如願以償拆散了這對新人,成了他的新愛人。
樂樂也不介意背了這個鍋,他的財力和才華都不賴,長得一表人才,舉止有風度,講話幽默,到了這個年齡,樂樂自然是不會拒絕了。
「腹黑都是跟你學的呀。你以前看過我工作的樣子喔?你不會偷偷跟蹤我吧,哈哈,我可是好幾次穿著婚紗奔跑在路上呢,有時候被人追著打,可有趣了。」

馬先生腦海里浮現出的卻都不是這些畫面。

他記得自己參加遠親的婚禮,途中新娘說去化妝間換紅旗袍,卻穿著婚紗逃走了。那天他覺得婚禮很悶人,外面落著雨,天氣陰濕。他提前走了,卻剛好碰到這個新娘穿著婚紗踩著一地雨水跑遠了。
那個新娘就是樂樂呀。
這樣率性地逃婚,應該是很有個性的女孩子吧。這類女孩子是個大麻煩,不顧全局,我行我素,和馬先生本人的作風完全相反。

這麼說來,馬先生第一次看到樂樂穿著婚紗跑開,還是她自己的婚禮呢。

後來甚至做這樣奇怪的工作。

馬先生做事有始有終,計劃周全。
逃婚是什麼樣的體驗?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為什麼不能自私一次。幾年來,馬先生一直和端莊的女友談著一場得體的戀愛,不溫不火的長跑讓他厭倦極了。

「我不喜歡婚禮,你不怕我逃婚嗎?」樂樂在婚車裡湊近馬先生調皮地問道。
「只要相愛就不會恐懼的。」馬先生摸了摸樂樂的頭,輕輕吻了下她。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想要離開婚禮,卻在送走樂樂後堅持撐到婚禮結束,處處敬酒,連解釋都省略了,卻總算在婚禮後不久把自己虛榮的妻子逼走了,一切都是滴水不漏卻還是少了份任性。
她會逃走嗎?這次率性的她還會像他第一次遇見的那樣逃婚嗎?

「請問新郎,是為什麼愛上新娘的?」
「因為,那天在雨里,她孤獨地奔跑著,像個女王,全世界都追不上她。」馬先生說完後,樂樂愣了下,又趕緊笑了起來。

「姓馬的!你給我出來!」台上忽然多出一個穿婚紗的人,熟悉的面孔令馬先生也吃了一驚。
反而是樂樂饒有趣味地看著來者。
婚紗里裹著的,是馬先生的前妻。和從前的溫柔截然相反的是她說話的聲線和滿臉真實的怒氣。
「有人來鬧婚了!」
司儀抹了抹頭上滴下的汗珠,整個大廳陷入了哄鬧。

完。


約了一個自稱器大活好的漢子,而且長相俊秀帥氣。


19:30見面

20:00看電影

22:00看完

22:20吃宵夜

23:30開房

23:45洗完澡

23:46…

23:47出門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的像個女王…


《困在》

一.
李知夏小姐今年27了,還沒談過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這些年,明戀暗戀,也不是沒被人瘋狂追求過,也不是沒有奮不顧身過,就是沒得到過一個「女朋友」的名分。

也不是外在問題,李小姐雖然不算網紅臉,但一雙長腿和標配的大眼睛,加起來怎麼也能打上7分。但奇怪的是,7分的李知夏小姐自認為心地善良 不作不鬧 卻從沒有男人願意與她真正的談一場戀愛。

要不就是曖昧一個月 一夜春宵 等到李小姐滿心甜蜜的在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睛準備叫一聲honey的時候,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並且再也沒見過蹤影。
要不就是暗戀許久的男同事 終於鼓起勇氣約出來看電影 結果發現他帶男伴來赴約 男伴比她嬌小可愛多了 一聲千迴百轉的討厭叫的李知夏一顆爆米花愣是塞了牙。

李知夏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但每一段感情都總是差了那麼一點點 沒法繼續下去
她的妹妹李知秋抱著3歲大的小崽子安慰她 「沒事 姐 你才27 還早著呢 再不濟 咱還有東哥啊」
李知夏看著這個比自己小2歲的妹妹,白眼忍不住就飛到了天花板上

二.
李知秋提到的東哥 姓葉名東 是李家姐妹的青梅竹馬 他有個弟弟叫葉西,不巧不巧 正好是李知秋三歲娃娃的親生爸爸

李知秋與葉西這一對 是標準的青梅竹馬 歡喜冤家 兩個人從小打打鬧鬧 一路就走進了愛情的墳墓里 還是先上車再補的票。

作為長輩的這一對就奇怪了 這麼多年一直客客氣氣的 客客氣氣的上學放學一起走 後面是喧囂的李知秋和葉西 前面兩個人 卻連一句話都沒有 到後來知秋和葉西談戀愛了卻不敢告訴家裡 李知夏和葉東還要被迫單獨相處

比如說小情侶去遊樂園玩了 李知夏就和葉東在遊樂場里有旁邊有冰淇淋吃的長椅上客客氣氣坐一天
比如說小情侶去看電影要坐情侶座位 李知夏和葉東也只能擠在一個小包廂里 客客氣氣的吃著各自的爆米花
比如小情侶出去旅遊玩要住一個房間 李知夏和葉東就在隔壁住個標間 客客氣氣的謙讓誰先進去洗澡 客客氣氣的各自睡一張床 客客氣氣的聽著半夜隔壁那對乾柴烈火激烈的碰撞

李知夏覺得自己這麼多年和葉東的相處模式就是客客氣氣 除此之外 無他

也是虧了李知秋一直覺得她們兩家可以親上加親 李小姐明白自己的路數 自己和葉東不是一類人 上不了一輛車

其實也不是沒動過這個心思 春心萌動那些年歲葉東也曾騎著哈雷出現在過李知夏的夢裡 下雨天打一把傘的時候李知夏也幻想過葉東突然拉住自己的手

但是太客氣了 如果不是見過葉東在其他人面前笑的多燦爛她還以為葉東只有這一種客氣的表情 如果不是見過葉東撩妹百發百中她還以為這是個性冷淡的榆木腦袋 不懂情愛

但是終究是見過了 所以大家也就繼續客客氣氣的生活在一起 誰也沒走出過小城 誰也沒走出過這套客氣

反倒是那一天李知秋突然很驚訝的跑過來
「姐?為什麼東哥要娶別人了?你們什麼時候分的手?」

三.
這句話有兩個問題 第一 葉東要結婚了?第二 分手?她們壓根就沒在一起過啊

看著自家姐姐瞬間表情獃滯 李知秋只當是她被劈腿傷心過度了 卻渾然不知當事人的心理活動 於是語重心長又痛心疾首的安慰道 「我也沒想到葉東居然能幹出這種事來!一邊對外說你是他的正牌女友,一邊四處拈花惹草,也虧得你這麼多年忍讓他,他卻如今要娶別的女人?我真想不到這種人和葉西是從一個地方爬出來的!」

李知夏更傻了 正牌女友?大家不是客客氣氣了這麼多年嗎?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男男女女約過的炮撩過的騷也不少 ,卻從未對彼此有過什麼越界的行為 一起旅行開房那麼多次 就沒訂過標間以外的房間

這件事讓李知夏百思不得其解 伴著夏季一波一波的悶熱 她心中鬱結 竟一日日的憔悴下去

李知秋以為姐姐是被葉東欺負的 氣的幾度想去把葉東從小別墅里揪出來暴打一頓,看他還要和哪個女人結婚 奈何葉東從那日之後就再不見人影 連葉西也找不到自己這一向任性的哥哥

神思恍惚的李知夏 在食不下咽 揮汗如雨的這幾天里 把自己27年生命里對葉東有印象的25年都仔細的想了一遍 還沒想明白葉東的所作所為 倒是想明白了自己的滿腹的熱忱

葉東淡淡的疏離的笑 葉東不著痕迹錯開的肩膀 葉東撐著的傘微微偏向她的這一邊 葉東把空調調成適宜的溫度 和早晨溫和的鬧鐘

這麼客氣 卻是她最習慣的關係
少女時代的春夢在這幾天排山倒海般的向李知夏湧來 這樣洶湧的愛意讓她有些反胃
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原來真的喜歡了這個葉客氣,這個唯獨對她客客氣氣的葉客氣

那些時刻也許是她的潛意識作祟 也許一夜春宵她無意中喊出的是葉東的名字 也許她在吃爆米花時無意中買的是葉東常買給她的牌子 也許不是那些男人不能和她談戀愛 而是她的心裡再住不下第二個人

但她好像忘了一點什麼...是什麼呢....
啊,對了 葉東是不是要結婚了?

四.
葉東這兩天很忙 黎依對婚禮的要求很苛刻 現場的桌子上只能用白色的重瓣玫瑰花搭配嫩粉色的綢緞 婚禮全程一共要換6套禮服 音樂什麼時候開始放 花瓣什麼時候上撒 眼淚什麼時候掉 他們應該在眾人面前接吻幾秒 這些統統都要計算好 才能有一場讓她的假臉姐妹團統統羨慕直播的完美婚禮

葉東這兩天不止很忙 也很煩 李知秋不停的的打電話來罵他 被黎依拉黑以後又改拿葉西的打來繼續罵他 黎依全部拉黑以後葉東的臉也黑了下來 「幹嘛啊 我弟弟的你也拉黑?」

黎依依然是笑笑的臉 吐出來的字句卻都帶著刀劍 「你弟弟是女人哦?別以為我聽不見那小賤人用什麼詞形容我 你優柔寡斷處理不好感情上的事兒沒關係 這一團亂麻我幫你斬了 反正我的刀快著呢 這婚禮的消息都放出去了 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結不結也不能由著你了 」話罷 黎依把葉東的手機輕輕柔柔的摔在了一籃花瓣里 帶著歷代小三們都與生俱來的自信轉身 回去指揮婚禮現場的布置

葉東的怒氣就在黎依這樣笑笑的刺殺里沉默了下去 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怪獸 在身體里吞噬著憤怒 卻不小心也吃掉了其它喜怒哀樂

他伸手撈出手機 剛好上面是家裡的座機 他猶豫著接起 想著跟知秋說自己電話丟了 最近不要給自己再打了 剛摁下接聽鍵 葉西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哥 你喜歡了這麼多年知夏姐 為什麼這個時候要把戒指給別人?」
「那個女人懷的是不是你的孩子都不知道 你為什麼要這樣?」
「你這麼多年一直陪在知夏姐身邊 為什麼就是不肯告訴她你喜歡她啊」
「我不像你這麼能忍 如果你不去說 我會替你說的 」
「葉東你說話 !說話啊!」

說什麼?說對不起我不結婚了 這綠帽子我不戴了這鍋我不背了嗎?說李知夏我喜歡你好多年了 你他媽怎麼就看不出來呢?說什麼?你想我說什麼啊?擺明了她不喜歡我的 還想我說什麼?

「沒事我就掛了 婚禮司儀那邊還要我去確認一下 回家再聊吧」

手指觸碰紅色的標示 留下模糊的指紋
葉東突然覺得很累很累了 喜歡了這麼多年也沒覺得累 在李知夏面前扮演她喜歡的冷酷學霸男也沒覺得累 默默守候也沒覺得累 黎依來找自己說懷孕了要結婚的時候也沒覺得累

現在被被家人指責 被弟弟反目 被情人利用 卻惟獨當事人自己渾然不知 仍是那樣事不關己的樣子 按照李知秋的說法她也該知道自己的要結婚的消息了 卻依舊一個電話都沒給自己打過

這一刻 才突然開始覺得累了 葉東靠著小桌子坐了下去 感覺疲倦就如同回憶一般兇猛 眼巴巴的等著他顯露出內心的脆弱

啊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喜歡李知夏。

五.
去吃午飯啦!居然真的有人在看!開熏!不過我又一上午沒複習...下周考試...一點都不大丈夫...


傍晚的城市街面,人們的煩躁混在汽車尾氣里,溶入看不見盡頭的雨水。在此起彼伏的喇叭長鳴中,你驕傲的黑色皮衣有如一朵迷離的玫瑰,綻放在夜色的枝頭。迎著那些無限詫異的目光,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從出生起,我便和你共享一個蟻穴,我想這就是緣分。

一開始,我們便與眾不同,有著讓其他兄弟姐妹們羨慕不已的翅膀。這對翅膀,讓我從芸芸眾生中看到了你,也讓我愛上了你。

可那時的我太過年輕,不知道我們各自的宿命。我只想你每天跟在你後面,用觸角摩擦你的身體。你從來不用你的觸角回應我,如同一座孤獨的冰山。我們也許不是兩小無猜,卻是形影不離。

可一切美好都在那天崩塌了。

那時我默默跟在你的後面,內心突然響起了一聲我無法拒絕的召喚。我將觸角收回,不由自主地走向女王的寢室。你看到了,你想攔住我,卻被我擠開。你拚命用觸角摩擦我的身體,我卻一腳把你蹬開。你想飛過來阻攔我,我卻抖開翅膀遠離了你。

之後,我和女王交配了。一點也不愉快,一點也不幸福,只是我生來的使命,唯一的使命。我從頭到尾沒有笑過,她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交配之後,我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我開始迅速衰弱,曾經引以為傲的翅膀變得殘缺不全,最後終於從身上脫落。很快,我被幾個兄弟抬著扔出了巢穴,再也飛不起,再也走不動,躺在地上如同一塊骯髒的石頭。

雷聲響起,如同一聲嘲笑。我動彈不得,任由冰涼的雨水將我的肢體埋沒。我知道我快死了。

然後,我看到了你。

你從蟻穴里鑽了出來,一步步向我走來。

你的觸角,摩擦著我翅膀脫落後的傷疤。

「你怎麼出來了?」

「你別誤會,我不是特別出來看你的!我只是和你一樣被驅逐了罷了——不過我也不稀罕這個破地方,我很快就會建立起屬於我自己的王國!」

雷聲再次響起,如同一聲喝彩。

我看著你濕漉漉的翅膀,突然推開了你。

「快去……避雨吧,你這樣下去……飛不遠的……」

你用觸角最後摩擦了我一下,接著毫不猶豫地轉身——這才是我心目中的你,那個讓我恨不得跟隨一輩子的你。

「請……一定……」

我看到你的身體又停了下來,趕緊把剩下的話憋了回去。接著我的意識開始模糊,雨水變得好冷,又好暖和。我拚命睜開眼睛,用最後的力氣目送你的身影。

太好了,你沒有回頭,你繼續走了……

請一定,一定做一個強大的……

我笑著閉上了眼睛,因為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你總說事事都不該心口不
在我眼裡你也確是獨一無
生活給我們的壓力接二連
我們也不得不經常推三阻

你總笑笑,揶揄那些沒有脊樑的二百
你不屑於生活在別人眼中,過得似乎人五人
你說你寧願做徐志摩的陸小曼,如果做不成貝克漢姆的小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你看著窗外陰沉的天,沒有風,沒有雨,沒有雷,只有黑壓壓的雲,靜的讓人心病床上的他,同樣也靜的讓人心慌。

五十年,病床上的這個男人跟你一起生活了整整五十年。從三千青絲到滿頭花白,從婀娜多姿到風華不再,五十年,足夠改變太多的事。

一陣急促的咳嗽把你的思緒從混沌中拉回現實,你急忙幫他輕撫胸口,喂他喝水,忙前忙後。等他終於平穩下來,再次進入睡眠,你卻已經滿頭大汗。

有時候你會覺得,嫁給他,其實也沒那麼好。

他是個非常大男子主義的人,偏偏還是個暴脾氣,這五十年來,你為他生兒育女,贍養老人,操持家務,卻還是受了無數的委屈和吵罵。甚至到了這生死離別的時刻,你還在盡心儘力地伺候著他。

在這個家裡,他永遠是國王,卻不可能會有女王。

真的愛他嗎?沒有恨過他嗎?

你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那麼要強的一個人,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卻骨瘦如柴,像一隻受了傷的小獸,緊皺眉頭,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啃食著孤獨。

可有時候,你偏偏會覺得,自己比他還要孤獨。

「轟!」

一個響雷還是把雨炸了出來,一時間世界不再寧靜,像是要把所有的壓抑都發泄出來一般,這次的雨,狂躁不安。

他被雷聲驚醒了,艱難地睜開眼,看著你。
「我想吃......咱家門口的包子了......」
「要梅菜的......」
這兩句話好像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你看看窗外的瓢潑大雨,又看看他混沌但是渴望的眼神,終於還是把「我不想去」這四個字咽回了嘴裡。幫他掖了掖被角,拿起門後放著的小破傘,輕輕嘆了口自己都沒聽到的氣,打開了門,就當你要走出病房的時候,他在病床上沙啞著嗓子補了一句:

「早點,回來啊。」

雨一顆顆打在傘上,平白填了幾分沉重。
鞋子還是濕了,本就蹣跚的步伐走的更是不易。
你卻沒有在乎這些,整個世界彷彿就只剩下了梅菜餡的包子,和那個等你回去的,罵了你五十年的男人。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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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姥爺在天之靈可以安息,望姥姥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走在太陽下的你,好歹還有一條影子作伴。走在雨中的你,孤獨的像個女王。


回憶若能下酒,往事便可做一場宿醉,醒來是,天依舊清亮,風依然分明,而光陰的兩岸,終究無法以一葦渡航,無須更多言語,必與你相忘於江湖,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年華果腹,歲月做衣錦華服,於百轉千回後,悄然轉身,然後,離去。
將承載你過去,泅渡到那個最終的港口。


「你喝的酸奶是我買的,你吃的辣條是我買的,你居然要跟我分手,你把我當什麼了?」小麗撕扯細雨中疾走的小明。
「沒當什麼,我就是要跟你分手!」小明用力甩開小麗的手,轉身走向路邊,鑽進了一輛寶馬車裡。
寶馬緩緩啟動,車窗被緩緩搖下,一個漂亮的小女孩擦拭著小明臉上的雨水。
直到寶馬車揚長而去,小麗依舊呆立在雨中。她認得那個女孩,她叫小雨,上個星期剛剛轉來她們班,據說是個富家千金。
雨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小麗一把摘掉脖子上的項鏈,用力甩向遠方,那是她生日的時候,小明花了三天的零花錢在路邊小攤上買的。隨後,她大步向前走去,任憑淚水劃落,掉在雨中。
一個撐傘的男生走到剛剛小麗駐足的地方,看著遠去的小麗,久久不願離開。他叫小剛,是小麗的班長。
小剛望著小麗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三天前,我的診所來了一名患者,自稱姓王。
這年頭,姓王的總是會被調侃。年輕的時候,感覺永遠是頭累不死的腳踏三條船的老黃牛。臨到老,孤苦無依,被稱作老王,還沒人願意做鄰居。
王先生長得不是很帥,但是很會說。
他剛進門的時候,我正在給一個47歲的富婆做心理測試。富婆離婚15年了,有一個27歲的女兒。
不知道王先生和她聊了什麼鬼東西,竟然將母女的微信都弄到手了,那富婆臨走還給了他520塊錢的心理慰藉費,王先生屁顛屁顛地收下了。
王先生的文筆不錯,他給我看了他寫的文章,時下的雞湯文的套路他還是很懂的。
她和我說最近交的幾個朋友在網上和他撕逼,用PS的圖片來討伐他。這次有三個女孩子,他懷疑背後有營銷集團在炒作。
草泥馬,我心裡罵道。老子這是心理工作室,不是私家偵探,你自己作死,和我有何相干。
她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沒準他們還會發文請各路大V點贊……
你不上網會不會死?我問。
可是我有很多同學朋友都在那個網站啊。他委屈地說。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如果有,那麼給雙倍。
什麼意思?他問。
如果女孩子給你520元紅包,記得一定要給她1040元。
為什麼?他又問。
這表明你對她的愛是她對你的愛的雙倍啊 。
可是我沒有錢。
你丫是不是逗我?我生氣地說:「今天那對母女,明白了吧,好好對她們,他們肯定會對你的。剛剛不是給你520元了嗎?現在馬上每個人轉131.4元過去。再說點好聽的話。等一下,我看看複製黏貼你妹啊。」
「早死了。」他隨口答道。
「你要這麼說,啊親愛的某某某,原諒我的任性,原諒我的小家子氣,你知道的,從小我家裡比較窮,經常被別人瞧不起。所以我發誓一點要靠自己的努力讓身邊的女人過上好日子。大家都消消氣,不要發到網上去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窩草!老黃,你什麼時候這麼噁心了。助理忍不住了,往衛生間方向跑了。

這樣管用么?
必須的。

昨天晚上,我睡的正香,手機滴滴滴響個不停。
我打開看,一條簡訊,一條微信,三個QQ群信息,兩個微信群信息。
都是一段話。
「親愛的某某某,原諒我的任性,原諒我的小家子氣,你知道的,從小我家裡比較窮,經常被別人瞧不起。所以我發誓一點要靠自己的努力讓身邊的女人過上好日子。大家都消消氣,不要發到網上去了,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這SB又群發了,估計禍害了很多女生。
不過沒關係,我的那個富婆朋友,這些年來換的男朋友穿的襯衫可以養活非洲一個國家一年,對付這種人,有一百種方法,而王先生無可奈何。
我給富婆發了條簡訊:「適合而止,別太過。」
富婆回復很快:「喲,你還知道關心人啊 ,什麼時候關心關心我啊,沒事的,他和我女兒開房去了,要不你過來?」
「別鬧!你怎麼會讓你女兒和她去開房?」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和你說,我女兒前幾天在網上看了點東西,說有個男人長得像渣卻能腳踏三條船,她想見識見識。」
「怎麼見識?沒見過你這樣當媽的,把自己女兒往火坑裡面推。」
「我的女兒我最懂,我自然會教她方法。那個王什麼的占不到一絲便宜,那天給他的500他起碼要出10倍的代價,說了你也不懂,這麼晚還不去睡,滾去睡吧黃醫生。」
我把這個消息發到微信群,其中一個被騙的女孩子說:「黃醫生,謝謝你。」另一個女孩子說她們彡睡不著,撐著傘,此刻正走在雨中,看到我的幫忙,說改天一定來徐匯區登門拜謝。
我抬頭望了望窗外,大雨淅淅瀝瀝。
我想對她們說 :不管怎麼樣都要保持初心,好好愛自己,哪怕,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亡國的我雨中默默彳亍著。
我的丈夫說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的像個女王


我覺得這一句話,就是一個故事。


雨季已經來了,而你還沒有回來。在陌生城市的你,想必獨自一人,撐著傘,走在雨中的你,孤獨的像個女王。


這城市很大,孤獨的人總是很晚回家……
ヽ`ヽ、ヽ`ヽ`、ヽ``、ヽ、``、 `、ヽ``、 、ヽ ` ヽ`、`、、ヽヽ`ヽ、``、 、ヽ`、ヽ``、ヽ`ヽ`、、ヽ `ヽ``、ヽ``、ヽ``ヽヽ`ヽ、ヽ`ヽ`、ヽ``、ヽ、``、 `、ヽ``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的像個女王。


「這傘多少錢?」
「才20!這麼便宜,顏色也不好看,看起來好老氣,算了不要了」
手在兜里,摸到了口袋裡僅有的十塊錢。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得像個女王。


「走在雨中的你,孤獨的像個女王」

光看標題我已經笑成傻比了。


透著火車的窗,拿著一柄小小的藍傘,我看著站台上,走在雨中的你,孤獨的像個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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