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蕭紅、余華,感覺這幾位作家的風格深受馬爾克斯《百年孤獨》的影響,大家有同感嗎?
我無論是讀莫言《生死疲勞》、蕭紅的《呼蘭河傳》、還是余華的《活著》,甚至還有很多作家的長篇小說,都能感覺到《百年孤獨》的影子和痕迹,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相同的感覺?
第一次謝邀……
首先我並沒有看過蕭紅的《呼蘭河傳》,但從寫作時間上來看,《呼蘭河傳》出版於1940年,而《百年孤獨》則是出版於1967年。很顯然蕭紅應該並不是受到加西亞的影響。或者說,如果兩者之間有相同的影子和痕迹的話,應該是出於巧合吧……
而余華和莫言倒是確實受加西亞的影響比較深。《生死疲勞》確實是一部魔幻現實主義的小說,將大時代、大時代中的小人物和怪力亂神的元素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但余華的話,比起《活著》,他的《第七天》更符合一些。有人曾說過《第七天》是中國低配版的《百年孤獨》(當然這個低配得過頭了,余華自己也說那是萬萬配不上這個稱號的)
其實題主覺得在這些書里看到了相同的影子,我個人覺得大概是近代的中國和拉美地區的相似性吧。同樣的被剝削壓迫,同樣的迷茫,同樣的不斷抗爭……儘管文化背景不相同,但感受到的情緒卻是共通的,也大概也是題主會感受到相似的原因吧。
最後感慨一下,比起如今依舊看不到自己出路,依舊迷茫的拉美。中國已經從困境中走了出來,躊躇滿志的看向了世界。然而在文學上,我們能拿得出手的卻還是農村、土地、貧窮這種充滿了鄉土氣息的文字。並不是說這個不好,但我覺得對於當代城市裡的年輕人來說,這些東西能夠帶來足夠的震撼,但並不能產生感同身受的共鳴。幾十年前是鄉村而如今還是鄉村,足以見得中國嚴肅文學發展的停滯。這種停滯並不是老一輩作家的問題,而是當今文學界青黃不接的問題。幾位作家的作品粗略翻過,中文系,不敢妄談歷史,只依稀記得蕭紅逝世後廿余年,百年孤獨問世。
學校小論文,借題發揮,想主要講講加西亞馬爾克斯對莫言的影響:
論加西亞·馬爾克斯對莫言的影響
摘要:魔幻現實主義是拉丁美洲文壇上最具影響力的文學思潮,代表作家加西亞·馬爾克斯於1982年獲取諾貝爾文學獎,其代表作《百年孤獨》堪稱魔幻現實主義的偉大作品。中國80年代崛起的鄉土作家莫言,深受其影響。並在吸收與借鑒中形成自己獨樹一幟的文學藝術創作風格,取得成功。
關鍵詞:莫言、馬爾克斯、魔幻現實主義
魔幻現實主義,是一種文學現象,是最早興盛於拉美的文學流派。主張將新聞報道般的寫實與神奇的幻想相結合,採用模糊化技巧和神話模式,表現歷史文化和社會現實。中國80年代大部分鄉土小說作家,均受其影響。2012年,受魔幻現實主義影響頗深的鄉土小說作家莫言榮獲諾貝爾文學獎。其作品多借鑒拉美作家馬爾克斯的寫作手法,並將其吸收應用於自己的文學創作領域,形成自己的風格特色,取得了極大的成功。
一、馬爾克斯對莫言的影響起源
20世紀80年代,我國掀起了繼「五四運」動之後的又一次朝向西方的翻譯熱潮。在此期間,大量外國著作尤其是拉美文學被翻譯出版到國內,其中,對我國讀者和作家影響最大的當屬哥倫比亞作家加西亞馬爾克斯。也正是此時,莫言開始接觸馬爾克斯。
1985年以前,莫言的創作多為現實主義,更注重再現而非表現。其《民間音樂》、《售棉大道》等作品大都有情節人物,條理清楚,線索分明,格調也更加高昂明朗。雖然這是,莫言對社會和整個藝術、人生來看都有了自己的觀點。但從其作品來看,此時的莫言還沒有找到自己的創作特點。隨著1982年,馬爾克斯獲諾貝爾文學獎,其代表作《百年孤獨》在藝術上大膽的嘗試,使莫言頗為震動。莫言說:「我在一九八五年中,寫了五部中篇和十幾個短篇小說。它們在思想上和藝術手法上無疑都受到了外國文學的極大影響。其中對我影響最大的兩部著作是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和福克納的《喧嘩與騷動》。」從此,莫言在心中積壓已久的觀念逐漸匯聚成形,他找到了與自己相類似的創作個性,即魔幻主義現實手法。
魔幻現實主義作家以拉丁美洲的現實為基礎,其作品多表現為拉丁美洲數百年來各種看似荒誕又真實的社會現實。莫言將這一手法與中國特有的鄉土文化相結合,也使自己的寫作題材由前面所述的領域擴展到一個更為熟悉和廣闊的天地中。往後,他的創作漸漸覺醒和成熟。《大風》、《枯河》、《秋水》開始,莫言的小說逐漸到了一個轉折期,尤其是從《秋水》中首次出現了「東北高密鄉」這一地名和「我爺爺」這個「東北高密鄉最早的開拓人」。由此《秋水》也成為了莫言一年後創作《紅高粱》的開端。對莫言以後的諸多作品起到了極大的影響。
二、莫言小說風格的逐漸轉變
隨著莫言寫作題材的逐漸擴展,其小說的寫作風格也隨之發生轉變。在莫言的前期作品,如《夜雨霏霏》、《丑兵》等,多以好人好事、英雄模範為主,這些只寫「正面形象」,缺少真正跌宕起伏情節的作品,其實並不能夠真實地展現出莫言的一腔熱情。儘管莫言曾向西方流派小說學習,但依然沒有擺脫他人的影響,形成自己的風格。在其作品《三匹馬》中即呈現了大段的意識流描寫:站崗的士兵在炎熱的天氣下,內心想到不久前排長對他的批評,又想到田地里有幾個孩子偷玉米該不該去大聲喊一聲,又想到自己小時候的場景。此段描寫與《安娜卡列尼娜》中自殺前的描寫有著驚人的相似。
直到莫言真正寫到他所熟悉的東北高密鄉。《秋水》里,爺爺「殺人放火」拐跑了奶奶;《草鞋窯子》里大家相聚一堂編著草鞋;《奇遇》中回家碰到的趙三大爺,卻早在幾天前過世;《夜漁》中變了的九叔和狐仙女子。一個個故事娓娓道來,相比先前的小說,其風格更像是一個會講故事的說書人,其中又充滿了奇幻、多意、迷人的志怪色彩。
從最初的模仿,簡潔清新的大眾風格,到奇幻志怪的魔幻現實主義色彩。其轉變是一個逐漸成熟的過程,在其成熟作品的背後,也依然透露著對社會現實深切的關懷。
三、莫言對魔幻現實主義手法的發展
魔幻現實主義手法,與拉丁美洲本土多民族多文化的複雜特點和生活環境是分不開的,馬爾克斯自小生活在這種豐富奇特的文化氛圍中,並常聽外祖母講述稀奇古怪的神話傳說和文史知識,以至於其作品也自有一種神奇魔幻之感。莫言借鑒了馬爾克斯的魔幻現實主義手法,在不斷地提煉中,也形成了自己的藝術風格,受各自民族文化的影響,莫言在作品中將中華民族的苦難歷程進行了高度的濃縮。
在中國本土,民族文化雖單一卻不獨立存在,傳承著五千年華夏文明的博大精深,其鄉土間凝結著的複雜豐富的神話傳記、故事民俗等,與拉美文化有著相似之處。隨著魔幻現實主義引進中國,當時長期被政治思想禁錮,無法自由發聲以莫言為代表的中國當代作家們,終於綻開想像的翅膀,投入到中華民族的文化尋根之旅中,反思現實鄉土文化優劣性。如《豐乳肥臀》中,對高密東北鄉,一個偏僻而並不寧靜的村莊的描述:神奇古老的傳說、山河被蹂躪的景象、滿目蒼夷的歷史、與侵略者的搏鬥以及同胞之間的相互殘殺。莫言正是在借鑒中,結合他所熟悉的中國民間故事、歷史與現實,創造了屬於本民族特色的東西。此外,在莫言的魔幻現實主義作品中,也不乏有「人神共舞」的場景出現,不同於拉美人超越生死以求知的態度,莫言更側重於寄託和言說魔幻現實主義的思維方式是原始的思維性質,是對本民族原始記憶的探索和思維方式的認定。
通過模仿馬爾克斯創作方法之精華,莫言不再只滿足於對故事和人物的塑造,而是致力於建造一個更加具象,更加具有暗示性、象徵意味的哲學世界。他將哲理與詩歌一同融入到文學作品中,也使得其文學作品更加具有詩意和美學氛圍。在主題上,也不再僅限於單一主題,而是多維度主題發展,如《紅高粱家族》中所體現的當代中國民族精神的孤獨,《生死疲勞》中所體現的對生命的執著等。對於作家而言,魔幻不過是表現現實的手法,表現現實才是最終的目的。
足可見,莫言對馬爾克斯魔幻現實主義的借鑒,並不是簡單地模仿和拙略地照搬,而是經過融會貫通後的開拓創新,是建立在濃厚的民族文化與民族精神上的藝術噴薄!
參考文獻:
[1] 哥倫比亞 加西亞馬爾克斯 百年孤獨[M],長春時代文藝出版社,2003
[2] 馮能峰 加西亞馬爾克斯對文學創作的影響[J],藝術科技,2002
[3].程通、靳明全 淺談莫言短篇小說的創作歷程和藝術特徵[J].創作研究·當代文壇,2014.2
謝邀(*/ω\*)
感覺知乎小透明沒啥資格評論,非要說的話,
感覺莫言的《生死疲勞》與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更為相似。
其實《百年孤獨》我沒有看的太懂過,讀過兩遍,談不上了解,莫言的《生死疲勞》相對比較熟啦~感覺二者有相似的地方,魔幻主義嘛……
感覺蕭紅的《呼蘭河傳》和余華的《活著》與《百年孤獨》沒啥相似的…倒是這兩部作品可以拿來比較
兩部作品都是悲劇,都有別於傳統意義上中國人民所喜聞樂見的皆大歡喜的結局,看完都給人說不出的壓抑感。《呼蘭河傳》是蕭索,是寂寥。《活著》是悲慘,是凄涼。
個人私心更喜歡蕭紅(*/ω\*)
可能是因為最先讀到的是她的作品
感覺《呼蘭河傳》那種歡樂場景中滲透的蕭索寂寥非常棒……
緊張的一匹→_→知乎小透明
沒看過蕭紅,但是感覺有一些影響吧,感覺余華並不是很明顯,莫言更像我的感覺就是,時代背景比較特殊,人物的性格略微高過常理,通過這些超越常理的性格來表達一些作者對於時代的看法吧(故事本身夠有趣味)
/話嘮算不算共同點呢(霧)
先看的生死疲勞 後來看百年孤獨時 有時會跳出生死疲勞里的畫面
謝謝邀請。
余華沒看過,不談。
蕭紅是不大講寫作技巧的,只是如實的描述。她的這種風格,一脈相承,從《生死場》到《呼蘭河傳》,都是這樣寫。她的作品是圖景式的,像一副畫,一副清明上河圖,你慢慢舒展畫卷,也慢慢地騰移腳步,眼見一個接著一個的場景空間,透露出來的是一股極深刻情感,魯迅先生講來說是力透紙背。這很難說是影響他人,或被他人影響。
題主說提到的人群里,莫言是最符合的。魔幻主義是個好東西,莫言可以藉此來談往事,談計生,談這些嚴肅的事;而且,頗值得玩味。比方《生死疲勞》里「驢折騰」一節,驢出逃後,被縣長捕獲,併當做坐騎。這一細節初看,無甚奇怪,但我們一旦代入此驢是西門鬧轉世,就大有趣味了。換言之,這是人在騎人。再後來,中國大面積的大飢謹事件,合作社人們把驢殺掉來吃,也是人吃人,可怖。緊接著第二世,轉投成牛。這一節的細節里,要數西門金龍虐待老牛最有趣味。如果說,驢一節是外人與外人之間的傷害;那麼,到了牛這一世,已經上升成親人與親人之間的傷害。假如,我們還對中國這段歷史略知一二,會知道這是一件看似荒唐的鬧劇,卻是真實不過的事了。
國內作家群里,網路上散見的說法,大多愛說受馬爾克斯影響。其實,細究開來,大抵上是對開篇的致敬,比如《白鹿原》的:白嘉軒後來引以為豪壯的是一生里娶過七房女人。而事實上,《白鹿原》骨子裡更多的是傳統話本的意思。舉個例子,朱先生這個人物,就有諸葛孔明、劉伯溫的半仙式神韻。朱先生不見其人先聞其聲,繼而由旁人引出,再施以計策促使白鹿兩家換地。這個路數,是《三國演義》諸葛孔明出山的路數。
而要說起來,我私人認為最接近的是這樣的開篇:
一天早上,約瑟夫?K莫名其妙的被逮捕了,準是有人誣陷了他。
這是卡夫卡《審判》的開頭,然而經典嗎?經典。經典之處在於故事的魅力,即我們看到這樣的句子,會發出這樣的疑問「K犯了什麼事被抓了?」或「是誰誣陷了他?」於是,吸引著我們接著閱讀這個故事。
這樣用法,散見卡夫卡的各類作品,就是《審判》自身,也散見於各個章節,如:K接到電話通知,下星期天要對他的案子進行一次簡短的審理。
凡事有錢的單身漢,總想娶位太太,這已經成了一條舉世公認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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