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杨永信和他的网戒中心为背景可以写出什么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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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产英雄之电击侠 作者: 今何在
“你能不能不玩游戏,抬起头来看看我。”女孩问。
沈肖不抬头。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跳跃。
“我受够了!沈肖,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
“什么。”沈肖盯着屏幕,战斗已经进行到了最后的时刻,他的星际舰队正在横扫对手的最后基地。
“就像一个死人!一具僵尸!”女孩愤怒的拔掉了电源插座,屏幕一片黑暗。
沈肖也像是失去了电源一样停止了一切工作,静静的看着屏幕。
“沈肖,回过头来看我!”女孩尖叫着。
“滚。”他冷冷的说。
背后静默了几秒,然后脚步声远去,消失了,
沈肖抓起桌上的烟,点起一根来抽。
现在终于没有人来管他了。他深吸了一口烟,再长长的吐出来,享受着那眩晕。
他并不喜欢烟的味道,他只是想知道被禁止的东西是什么样的。
他也不是那么真的喜欢网吧,他只是觉得无处可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似乎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与一切格格不入的,他不知道是自己抛弃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抛弃了他。
自己呆在这里多久了?他不知道。他不想回去看班主任的脸色,不想去看家里人的脸色,也不想再去想自己的未来,他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有权决定他应该去做什么,成为什么。他只想说老子哪也不想去,什么也不想做,我只想找一个地方静静的呆着,让自己烂掉。
她说的对,他现在就是一个死人,一具僵尸。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着。
他呆呆的坐着,一支接一支的抽烟,任由时间一小时小时的过去。最后烟抽到自己想吐。他真得很讨厌烟,他也开始讨厌面前的电脑,他知道自己正在谋杀自己,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失。父母说的话老师说的话他全都理解,但他只是希望能有一个地方自己安静呆着。
这时有人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是沈肖吗?”
他回过头,背后站着两个年轻小伙,穿着运动服,挽着袖子,满脸杀气,一看就知道是狠角色。
他心里电光石火的回想,自己曾经不小心惹上了谁了么?
“你是沈肖吗?问你哪!”两人瞪起眼睛。
“你们有什么事?”
“出来出来,到门口来。”两人一人抓住他一只胳膊,往网吧外就拖。沈肖心想坏了,他转头看着网吧老板,希望他能帮自己打电话报警。但网吧老板看着他的神情却很奇怪,似笑非笑好像在看一场闹剧。
来到网吧门口,沈肖看见了一辆破旧小巴车。车上还印了一行字。
“X 市青少年心理健康培训中心”
沈肖终于明白了一切。
他猛的甩开右边那人拔腿就要跑,但被左边的人一把扭住胳膊。车上又冲上来两个人,就把他往车上推。
沈肖极力挣扎,大喊:“报警!绑架!”但路边的人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用网吧老板一样似笑非笑的表情。
车飞快的开出车区,来到山脚边一座破败的厂区旁,那里有一座曾废弃的子弟中学,现在它似乎被改造了,拉起了高高的铁丝网,养上了狼狗,窗子全安上了铁栅。岗楼上还装了探照灯。要是门口不挂着“X 市青少年心理健康培训中心”的牌子,一定会被认为是当年某集中营的外景基地。
车门打开,两个男人拖着沈肖往里走。他愤怒的甩动着手臂,门里的人冲了出来,有人手里甚至拿着绳圈,好像他是一条狗。
这时沈肖看见在铁门后,另外一个人也在挣扎着,他死死抓住铁栏杆不放,紧咬着牙,好几个人抱住他的腰拉着他。两个四五十岁的男女——应该是他的父母,在劝着他跟这些人走。“我们帮你交了一个月六千元的学费啊,你不要辜负我们的一片苦心。”
沈肖突然冷笑,他知道自己的挣扎是徒劳的。他对那人大声的喊:“你还留恋什么?你已经被抛弃了。”
他推开握着绳子的人,大步向里走去,不再回头,也决不原谅。
2
沈肖望着这间墙漆剥落的教室,这帮人收了每个“学员”父母每月近万元,却连墙都懒得出钱粉刷一下。黑板上挂着大的横幅:“欢迎新同学!”不过好像已经挂了很久了。想必他们天天都有新学员进来,所以自然也就可以把横幅一直挂下去。
能坐数百人的大厅里坐满了人,那是中心的“学员”们,他们穿着统一的蓝布装,表情冷漠呆滞。新学员们都被安排在第一排,门口几位穿运动服的健壮大汉抱臂站着,严防有人逃跑。几分钟后,一位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壮汉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他戴着一幅巨大的黑边眼镜,遮住了半个脸,他的脸型也像镜框那样四方。突然间,沈肖身后的老学员们忽的全部起立,齐声大喊:“亲爱的教授您好!”把沈肖吓一大跳。
前排的新生也都吓得不轻,有些迟疑着也站了起来,有些木然不动。
沈肖也没有起立,他听电视台电台报纸都宣传过,说这位教授是个奇迹,进入这心理健康中心的“学员”只要经过一个“疗程”后,无不跪地痛苦承认自己是个人渣,要求重新做人。他倒想看看这人怎么能这么神。
教授招了招手:“各位盟友今天有什么心得?”
几百人齐声喊:“永远听教授的教导,时刻想着教授的恩情,做一个真正知恩图报的人。”
沈肖摇头冷笑。
教授扫了他一眼,还有那几个没有起立的“新学员”。“今天我们又迎来了十几位新盟友。大家欢迎。”
接来的场面更让人震惊,几百人哗的离开座位围了上来,把他们十几人围在中间,好像他们是一麻袋钱似的,伸手抓了过来,抓头发的抓头发,扯胳膊的扯胳膊,全部喊着:“你们来了就好了。你们有救了,相信教授,相信我们,我们是一体的!我们会融合在一起,没有分别!”
“你们疯了!”沈肖惊恐甩开着伸过来的手,“滚开!”
教授一扬手,那些人像见到光的僵尸一般全都退了开去。“现在,请每个新学员介绍一下自己。大家帮他们剖析一下,他们犯了哪些错。”他指着左边第一个位置上的一个胖子:“你先来。”
胖子迟疑着站了起来:“我……我不知道我犯了什么错。也不知道为什么被送来这。”
教授微笑着:“你不知道。好,有没有人告诉他他犯了什么错。”
哗的后排几乎所有人都举手了。教授一点,一个女生蹭的跳了起来,高声说:“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说明他从来没有好好反省过自己的行为,这就是最大的错!”
教授满意的点点头,转头对旁边一保安队长似的人物说:“很好,2124号盟友加十分。”
女生感动的抽泣:“谢谢教授,谢谢教授!”
教授开始解说:“每个人都是有错的,只是有些人他自己不察觉。这是什么呢?这就是一种心理上的病态。所以你们才会被送来这里,相信很快你们就会找到自己的错误所在。”他指着胖子对保安队长说:“给3921号盟友减十分。”
“我劝你一会儿认错。”突然一个声音在沈肖背后轻轻说,“千万别让扣分,不然就惨了。”
沈肖回头,却没有看见说话的人,后排的人全都表情严肃的端坐着。他刚狐疑的转过头,声音又在他身后响起:“别回头看。听我的没错,别吃苦头。”
第二个人站了起来,愣了好半天才说:“我爱看漫画,我把父母给我买辅导书的钱全用来买漫画了。”
“你错了吗?”教授问。
那人又想了半天:“大概是错了吧。”
教授摇摇头:“扣五分。”
很快轮到沈肖了。他站了起来:“对不起,我要回家。这的一切太可笑了。”
教授透过厚镜片望着他:“你认为这一切很可笑?”
“你们强行把我弄来,这是绑架!”
“你的父母交了钱,我们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把钱退回来!我要回家!”沈肖推开桌子,大步就向外走。但大汉们立刻冲过来死死抓住了他的手,沈肖感觉他们想把自己按跪在地上,他愤怒的挣扎着。
教授摇摇头:“扣五十分。有严重狂燥症倾向,需要做行为矫正。”
一个硬硬的箍儿被罩在了沈肖的头上,上面还连着电线。沈肖还没有来得及想这是什么,觉得好像有人猛击他太阳穴一下,眼睛一黑,手指抽动,牙齿咬的紧紧,头皮像被揭去了似的,火烧火燎的痛。
好半天,他才慢慢清醒过来,能看见东西了,他发现自己已经满面都是泪水,那是被电出来的,T恤也湿了,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淌了很多的口水。他被重新按坐回椅子上,但手臂被皮带紧紧的绑上了。
“你哭了?”教授关切的望着他,然后对大家说:“看,仅仅一次行为矫正,他就留下了悔恨的泪水。大家要相信自己的前途,在这里你们的心理都可以得到治疗,让你们重新成为健康的人。”
沈肖想大骂,却发现自己的舌头都麻了。他控制不住自己口水往外流。
接下来所有“新盟友”都学乖了,开始争相数落自己的错误。
“我……我早恋,我喜欢看女生大腿,我看到电视上的内衣模特都会起反应,我不是人,我错了!”
“我天天逃课,我和一帮哥们组乐队。我不务正业,我还抽烟喝酒,我丧失了做人的准则。我错了!”
“我……我……我一看到教授您就知道我错了。”
那第一个发言的胖子一看慌了神:“我也错了,我长太胖了,同学骂我是猪,我居然还手打他,我错了,我现在相信自己是猪了,能把扣掉的十分还给我吗?”
最后教授总结陈词的声音响着:“……你们都是未来的希望,不能沉迷于网络之中,毁掉自己和父母学校对你们的期望。来到这里,就像到了家一样,不用害怕,我们会拯救你们,让你们重新变成对社会有用的人。”
台下的人拼命鼓掌,沈肖转头向窗外看去,只看见了窗上的铁栏杆。
讲话完毕后,就开始理发。看着理发师博剃平头的熟练程度,沈肖想他一定在监狱做过很多年。
有些人是宁死不屈的,一个瘦高的长发男愤怒的挣扎着,踢打着企图按住他的人,最后操起折凳,退守到墙角里。但防暴增援部队很快就赶到了,几个五大三粗的精壮汉子挽起袖子冲进来,他们的围裙上还留着杀猪时的血迹。对峙没有几秒,他们拿出一根铁杆捅了那长发男一下,电火花一闪,长发男惨叫一声口吐着白沫摔倒在地,手脚抽搐,然后被拖了出去。
校长和言悦色的对剩下的人说:“和网瘾伴发的常常有严重的暴力倾向,放心,我们这里有严格的安保措施,保证大家的安全。”
说这话时,他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沈肖想原来普通的暴力狂都被电击了,而真正高等的暴力狂都去开心理康复中心了。
轮到他理发时,他对理发师说:“请给我剃个光头。”
理发师愣了愣:“不行,我们这有规定,只能剃平头。因为你们不是犯人。”
沈肖冷笑着,等理发师剪完发,他突然自己抢过了推子。
“你要干什么!”理发师跳了出去,惊恐的看着他手里的推子。
沈肖扬起手,在自己的板寸上又推出了几道印迹:“如果不准剃光头。我就保留这种发型好了。”
教授带着“辅导员”们大步的走了过来,再次把沈肖按倒,把“行为矫正仪”套在了他的头上,这次电流又调强了一倍。沈肖觉得有一万根针扎进了自己的头颅中,深深的刺进了大脑,要烧灼掉自己的一切。他疯狂的叫喊起来,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但剃去的头发却不可能因为电击而长出来了,沈肖拖着麻木的终于带着自己那倔强而丑陋的发型走进了寝室,一路上所有的学员们都注视着他,那是对他的注目礼。没有掌声。
回到寝室,室友们都敬畏的望着他的头。一个手臂上刺青的人走上来:“兄弟,你够狠。不知你以前罩哪片的,反正从今以后,我大B跟着你混了。”
大B是六道街的小混混,手底下有那么七八个兄弟,专门在校门口和游戏厅收保护费。他这号人警局没功夫管,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被父母送康复中心了。听说他进了这里,道上所有的人都吓呆了,心想这得什么样的变态杀手才能送心理康复中心啊。从此没有人再敢去抢他的地盘。
至于他大B的外号来历,那是因为他十分喜欢大S。
沈肖上铺的室友就是长发男,不过他现在变成板寸男了。自从长发没有了之后,他就像被阄了一样焉焉的,整天眼光迷离。听说他以前是个弹吉它的,其实不上网,只是喜欢摇滚,老觉得自己与众不同,他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有自己的演唱会,然后在现场砸碎自己最心爱的吉它。为了这一天没事他老拿根树杈演习,狂喊:“姑娘姑娘,漂亮漂亮!你要汽车!你要洋房!我不能偷,也不能抢!我只有一张支支嘎嘎响的床,我会骑着单车带你去看夕阳。”结果姑娘们就把他送这儿来了。
而大B的上铺是个胖子。胖到大B每天在床头准备好水和食品,担心有一晚自己会被砸到床铺里头出不来。胖子也不玩网游,胖子其实是个作家,他每天都在网上疯狂更新一万字。但后来新秀越来越多,创作速度越来越快,日更记录不断刷新。后来你一天写一万字都不好意思说你是网络作家。胖子眼看自己的点击被人嗖嗖的抢走,心急如焚,每天日夜狂赶字,终于有一天,一位书商找到了它,以每千字五十元的天价买下了他一百万字小说的全部版权,包括著作权和署名权,胖子抱着它有生以来第一笔巨款:五万元,热泪盈眶。但过了几个月,他突然发现自己的书被改了一个名字叫《藏獒密码》在网上疯狂炒作,号称全球数百家出版社都在抢这本书,号称所有明星大腕都在读这本书,号称这本书销量五百万,号称作者以一千万版税进入福布斯作家富豪榜。但这一切的一切,都和胖子毫无关系。看着一个虚拟的巨富作者在媒体上装模作样的讲述自己的艺术心灵史,而自己还每天在租住的小破屋里吃泡面,胖子怒从心头起,找出版商理论,被人用卖身合同抽着脸打出来。胖子气不过,去网上声明自己才是书的真作者,其实一百万字才拿了五万块钱,而不是出版社宣传的一千万!结果发现立刻冲上一堆书托马甲来骂他,冷嘲热讽说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想出名想疯了竟然敢冒充大神。胖子气冲上头,大喊一声,吐血三升,晕死过去。醒来后逢人就说:“你知道吗?我真的是畅销书作家。”结果就畅销进心理康复中心了。
到康复中心后胖子仍然身堕志坚,坚持创作,发誓要写一部长达五百万字的自传体小说:《我和三个变态同居的日子》。号称以他每天十万的创作速度,五十天就写完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在这呆得不够久,没有足够的创作素材。每天晚上胖子都在大B上铺疯狂打字——对着他那隐形的键盘和屏幕,大家认为他绝对有信心有能力在这里呆够五十年。
我们介绍一下心理康复中心每天的训练内容:
早上六点起床。长跑五千米。
七点,早饭。稀饭馒头。
七点半,听校长讲座。校长是个讲座狂人,他以前是搞传销的,后来被抓进去了。出来后痛改前非投资了教授的康复中心。但演讲的瘾是落下了,一天不演讲十场就手脚发抖,涕泪直流。但只要一上讲台,他就精神了,轮到台下的人手脚发抖,涕泪直流。每天都听校长的讲座,不疯的变半疯,半疯的变全疯,全疯的出院了。
十二点,午饭。劣质快餐。
十二点半,午休。
一点半:拓展训练。就是组织患者做各种活动。比如一个人向后倒,一堆人在下面接着,据说能锻炼人对集体的信任感。直接后果就有是有许多人大头着地直接转了生理康复中心。
六点:晚饭。稀饭加劣质快餐。
六点半:心理专家与患者坐谈,帮助患者解决各种心理问题。患者们本来不觉得自己有心理问题,在谈话后一个个都确信自己出现心理问题了。
而每个月的康复费用是:八千元。如果必须电疗,还得另交电疗费每次五百。这些钱都由可怜的自以为自己小孩有病的家长支付。
这里要专门说一说康复中心的主打特色项目:电疗。
电疗在这里被称为“行为矫正”。如果你需要被矫正,那么你应该有病。但是假如你不认为自己有病怎么办?程序一般是这样的。
教授:“你知道自己哪有病吗?”
顽固分子:“我没病。”
教授:“你有病。”
顽固分子:“我好的很,我没病!”
教授:“你连自己得了病都不知道,你很危险。”
顽固分子:“去你XX的,你不就是想电我吗?电完了你还向我父母收五百块特别治疗费。你个XXXX。”
教授:“你看,你有明显的狂暴症状。”
上来几个大汉将顽固分子按倒。
教授:“我再问你一次,你有病吗?”
答案A:我有病。我真的有病。
结果:好。那么电疗吧。
答案B:老子没病!你才有病!
结果:狂燥症,电疗。
答案C:教授,我错了,我给你一千块钱,你别电我了。
结果:教授说,你当我傻子啊。你钱多还是你父母钱多。接着给我电。
每电完十分钟,教授都会再问你一次:“你有病吗?”
一般来说最坚强的革命者也只能坚持一小时,然后就流哭痛涕——主要是因为面部神经絮乱——兼有大小便失禁的说:“我有病,我真的有病!教授您是永远正确的,我以后永远听你的话。”
有许多人小心翼翼,自以为修成正果,改造成功,从此说假话再也不会眨眼,说流泪就流泪,说下跪就下跪,要感恩就感恩,于是来要求出院。这时教授会问他一些问题。
“你错了吗?”
一般人都会点点头。
“你错在哪儿了?”
百分之五十的人尽量搜寻自己所有缺点痛批但教授还是摇头,于是被拖回去继续治疗。
但有那么百分五十泯灭了良心的,会说出正确答案:“您说我错哪我就错哪了。”
但教授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们,下一个问题是:“你希望出去吗?”
如果你点头,教授会摇摇头说:“那么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出去而装出来的罗?”,招招手让人把你拖回去。
但如果你摇头,教授会笑起来,和蔼的拍着你的肩:“那你就放心的住下去吧。”
一般神智正常的人在经历这三个问题之后就会变得抓狂,他们扑上去想咬下教授的耳朵,然后就被按倒,享受特色服务——电疗。在给你父母的帐单上又加上五百块钱。
每一批学员中,总是会有那么些顽抗到底分子,不肯承认自己有病。对付这样的人,就需要让他们心服口服,从心理到肉体上都承认自己有病。
这样的疗程日复一日的进行下去,沈肖渐渐发现周围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教授在网上放了一个宣传视频,里面是几十位顽劣少年入院前和入院后的情形对比。
入院前:狂暴,易怒,哭骂,不服管教,甚至和父母对打。
经“特别矫正”一小时后,再从屋里出来的人:见到父母立刻就跪下了,痛哭道:“妈啊,我错了,带我回家吧。”
视频很快传开了,所有希望能不用花时间花点钱就能在一小时内把自己的儿女脱胎换骨的父母全赶来了。
因为教授的治疗效果太好,电视台也前来采访了。
记者最初还是有疑虑的:“请问您这样治疗会有副作用吗?”
教授于是召开了一个大会,这边坐着学员,那边坐着家长。
先是学员讲话。
一位学员站起来,深情的念。
“啊,伟大的教授。没有你,我就像迷途的羔羊。”
他旁边的站起来,接着念:“没有你,我们就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
第三个:“只有你,保护着我们不再流浪。”
第四个:“只有你,关怀着我们前进成长。”
第五个:“伟大的教授啊,怎么诉说我们的感恩。”
第六个:“唯有让那热泪啊,自由的淌。”
全校好几百人长诗念下来,记者已经傻在那了。
然后是家长致词。
家长A:“这孩子我们一直就管不了,他从来不听我们的话。我们愁死了,但自从听说了教授,送来一试,咦,还真灵。仅仅一个疗程,小孩就全变样了,污渍没有了,像全新的一样。教授啊,效果就是好!”
家长B:“教授救了我们全家,没有教授就没有我们的今天,现在有些小孩出院后就忘恩负义,在网上污蔑教授,真是没有人性。要是我们家小孩也这样,我情愿把他打死,这种没人性的小孩也只有没人性的家长才养得出。”
家长C:“平时上班忙,总是没有时间教育小孩。现在好了,有了教授的康复中心。一切不用愁,只需要每月七千元,教授帮你打理一切,从此教育儿女不用愁。一年包教包会,无效免费再学,直到你家小孩再也不会对你说一个不字为止。”
家长D:“如果你觉得教授的教育方法好,就请你告诉一百位亲友。如果你觉得教授的教育方法不好,也请你告诉一百位亲友。教授式大脑按摩教育法,疗效就是硬道理!”
最后是家属答谢。
学员们家长们全部冲到教授面前,呼啦啦的跪下,拼命磕头:“教授是你救了世人,教授你是慈爱的神,有了教授我们才有希望,没有你人间会变成怎样。”
不怀好意企图套出些攻击污蔑教授话语的记者和摄像华丽的败逃。
时间一天天过去,沈肖发现自己有了些异常的变化。
电击渐渐不能使他痛苦,甚至会让他觉得有些快感。而到了后来,假如一天不受电击,他就觉得心慌意乱,四肢乏力,呵欠连天,了无生趣。而且,他发现有他这样症状的人不止一个,因为主动要求接受“行为矫正”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常有人抱着教授的腿喊:“求求你,求求你再给我来一次吧,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
那一天晚上,蚊子照例在他头顶飞来飞去,他烦燥的用手一挥,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空中爆出一团火花,蚊子啪的一声变成了烟。
沈肖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电蚊拍?”
当沈肖终于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带电的时候,他明白了自己该做什么。
那天晚饭后,沈肖暗暗把手伸进插头。先是身子一颤,但很快快感就源源不断而来。
他就这么一直充到熄灯,直到连毯子都传出糊味来。
灯灭的时候,沈肖知道是自己行动的时候了。
他一脚踢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走廊上巡逻的几个保安向他冲了过来:“回到房间去,你敢在熄灯后乱跑?”他们挥舞着常备的棒状“矫正仪”。
沈肖用手先抓住了为首那大胖子的胳膊,他惨叫着肥肉抖动,先被矫正了。另几个冲上来抓住他的手臂,想将他按倒,但触碰到他胳膊的人就像摸到烙铁一样跳了开去。沈肖狂笑的扑上去,按住一人的头,他的头发滋的竖了起来,冒出青烟,接着冒烟的是他的眉毛。
走廊里回荡着凄厉的惨叫声。房间里的人都睁开了眼睛。不过他们都没有动。因为这种惨叫声在平时也很常见。
沈肖踢开了训导室的门,教授正在那里检修着他的仪器。
沈肖把手中那个抖成一团的家伙一丢,慢慢走近了教授。
教授转过身,很平静的望着他。
“教授,你心理健康吗?”
“当然,我的头脑里全是知识和科学的理论,我是绝对正确的。”
“不,你有病。”
“我没有,我是正确的。”
“你觉得你没病,那只是因为你病得太重。”
“亲爱的盟友,我永远知道的比你多。你不要试图和我辩论。”
“你也从没有试图和我们辩论,你只电我们。”
“那是为了你们的心理健康,孩子们。”
沈肖举起食指按在了教授的太阳穴上,他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
“我给你一千块钱,快放开我!”
“你有病吗?教授?”
“你这样做是要后悔的。”
“你忏悔过吗,教授?”
“救命啊,来人啊!”
“你有病吗?教授。”
“我有病!我病得很严重。”
“你知道你得的什么病吗?教授。”
“你说是什么病就是什么病,放开我!”
“不,这个答案说明你没有很好认识到自己的心理问题。”
“天哪,放开我,我尿裤子了。”
“你的心理问题是什么?”
“我有狗屁心理问题,你这个疯子!”
“你这是典型的狂燥症症状,需要加大治疗幅度。”
“啊,见鬼,不要用三十毫安,会把我脑子烧坏的!”
“你很熟悉这个幅度吧,教授。你烧坏了多少人的脑子?”
“我要报警,你这个杀人犯。”
“你电过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警察不抓你?”
“你们都未成年,没有行为能力,我电你们是教导你们,不算故意杀人!”
“那么享受教导吧,教授。恐怖,暴力,屈从,虚伪,这就是你教导和传播给我们这一代的,它也终将报还给你。”
教授吐出舌头,翻白眼晕了过去。
“才治疗了不到五分钟,用你平时常用的电流强度。”沈肖摇摇头,“你会收到治疗费帐单的。”
他走出大门,学员们不知何时起来了,全站在操场上,静静望着他。
“现在你们自由了,回家吧!”沈肖大声的喊。
没有人动弹,没有人相信他。
警笛声从远处而来。
“学员们,快回房间去,这一切都是他干的,和我们无关。”有人喊着。少年们全部向自己的房间跑去,把自己反锁在里面。
“为什么?现在你们有机会离开了!为什么不走?你们想永远的呆在这里吗?”
“这里有教导,有关怀,有人教我们该做什么和不该做什么,最重要的是,这里有我们最爱的电疗。”那个曾经的长发男抓着铁窗盯着沈肖。
“而你,将在世间永远的流浪。没有人告诉你对和错,你必须学着自己去思考,你得每天都烦恼今天应该做什么,你得为你自己的一生负责和操心,你是多么的可怜啊。快离开吧!”说话的是那个网络小说家胖子。
警笛声越来越近了。
沈肖想他们说得对,自己将不得不孤单而痛苦的挣扎在这个世界上,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但他还是飞奔向了边界,翻过了铁栏杆,跳过铁丝网,消失在黑暗之中。
国产英雄之一电击侠的故事,从此开始了。
电竞教父杨教授 作者: @邱雷苹 首发于脑洞故事板公众号10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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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BI,我们要求会见杨教授。"
一左一右,来人皆身着黑色制服,说话的那人身形魁梧挺拔,高鼻金发,操着一口典型的美式中文腔。他身侧的中国人也不废话,直接掏证。保安咽了咽口水,果断放行。
会客大厅内,杨教授的脸上沁出了冷汗。坐下已经足有一分钟,这两个自称FBI的探员始终面容凝重,沉默不语。
"我叫沙曼。"中国人率先开口,指了指身侧的人:"德布劳意,叫他小德就可以。"外国人闻言对杨教授挤出一丝微笑,这张在肃穆到极致的脸上出现的微笑没有缓解凝重的气氛,反而愈发加重了杨教授不好的预感。
"professor杨,开门见山地说了,贵院的一个病人正关系到这个世界的存亡。"德布劳意身体前倾,与杨教授平静对视。
"我们这里是网瘾戒断中心,病人都是深度沉迷游戏的患者,世界存亡这类事......"
"美国航天总局在昨天首次与地外文明取得联络,经过十二小时的讯息解码,最终确认了其对我们的侵略意图。目前可知的是他们有空间折跃技术,只需一瞬便可以将军队运输到地球表面。但他们却提出不想用战争的方式决定胜负。他们迷恋上了地球里的一种文化,想给我们地球人一次公平决胜的机会。"
德布劳意从黑公文包中掏出电脑,对着杨教授展开,上面是FBI对这次事件的详述,他一边让杨教授查阅,一边说道:"马上会有县政府的专员电话通知你,为避免引起惊慌,这一次事件对全国采取了保密。"
正当杨教授的脸色游移不定时,手机铃声响起,他睿了眼电话号码,深深看了德布劳意一眼,示意自己出门接电话。
半分钟后,杨教授脱了力般倒回沙发中,他叹了口气:"王县长让我配合你们的行动。"
"那么。"杨教授的表情颇为痛苦,试图逼着自己相信这一系列的事实:"他们决胜的方式是......?"
沙曼沉默着把手掏进口袋,在零点五秒后在杨教授怀疑人生的表情中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盒装物。
黄色的封面,底下刻有卡槽,画面上,一个长着浓密胡子的水管工用桀骜的眼神向一处带刺的乌龟深深凝视。
"比谁玩超级马里奥的通关时间短。"
"......"
"根据国防部机密资料透露,大川县隐藏了如今代表人类世界超级马里奥最高战力的存在。四年级时在大川第一实验小学多功能厅创造出了四分四十三秒通关的记录。"
"他叫杨克,因成瘾魔兽世界被家长送到此处接受治疗。"
两个黑衣人腾身站起,对杨教授庄重鞠躬。
"教授,世界需要他。"
2
312号房间坐落在综合治疗大楼的三楼走廊尽头,位于朝北的一侧,楼道内的光线极暗,莫名给人以压抑的氛围。
杨教授推开门的一刻便知眼前的少年功力不浅,电疗中心的人数众多,他并没有见过所有孩子的脸,但仅凭这个坐在椅子上发呆少年的抖脚韵律,就能让他作出这孩子有两把刷子的判断。
两只脚按照一个稳定而有力的节奏来回踩踏着地面。
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
"小杨啊,这两个叔叔有很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做,你可能要配合他们,重新打一下......"杨教授颇为费力地将最后几个字吐出:"......超级马里奥。"
那孩子的一双眸子原本冰冷而平静,让人心生寒意。可在听到"超级马里奥"五字时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惊恐地从椅子上滑下,瘫倒在地,瞪大了眼睛不住发抖。
"戒除网瘾,健康生活......戒除网瘾,健康生活......戒除网瘾,健康生活......"他紧抱膝盖,如念咒般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慢慢地仿佛从这些话语间重获了力量,脸上的表情再度舒展开来。
"教授,这是......"
杨教授的脸色有些难看:“呃......他的治疗周期可能放得有些长了,这是治疗过程中正常的排斥现象,这段时期患者会出现极端厌恶游戏的情绪,之后就会好了......”
"可他这样的状态......"沙曼有些犹豫,他小心翼翼地凑到一边循环八字真言一边傻笑的杨克身边:"小杨,是这样。我们需要你再拿出小学时期玩超级马里奥的正常水平,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比——"
"——我不要!走开!离我远点!"
杨克这次的反应更加剧烈,他直接缩到了墙角,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杨教授。
"老师,把他们都赶走!他们是恶魔,他们是想让我重新玩上游戏的恶魔!"
沙曼和德布劳意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两面相觑,一头雾水的样子。他们双双上前,示意杨教授他们想和杨克单独谈一会儿,杨教授点了点头,便在门外等候。
过了许久,他们打开了房门,一脸无奈地对杨教授摊手。
“呃......教授,像他这样的情况。”德布劳意面色凝重:"他这样的精神状态,恐怕我们需要向组织反馈,在比赛开始前让全世界最专业的心理医生介入。同时我们认为贵院——嗯?什么声音?"
走廊的另一头发出了呻吟声,伴随着细碎含糊的低语。德布劳意敏锐地捕捉到了似乎那个人有说“快停下,我知道错了。”
德布劳意狐疑地朝声源方向走去,那一刻杨教授脸色一黑,他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
“快停下!你们在做什么!?”推开大门的德布劳意脸色猛变,纯白色布景的大房间里,赫然是数个身体上缠绕着仪器、正露出痛苦脸色的孩子。几个白褂带口罩的工作人员闻声望来,眼神有些慌乱,齐齐投向了杨教授。
“先停了。”杨教授无奈地摆了摆手,一副很头疼的样子。
“太疯狂了!原来是我一直误会了这家机构的性质,杨克那种样子……是生生被你们用这种方式逼出来的!”
杨教授推了推眼镜,保持沉默。
“我们会向组织如实报告贵司的情况,你们这样的机构居然能保持着正规运营。”德布劳意摆过头与沙曼对话:“必须尽快让心理医生介入,否则杨克在比赛开始前可能无法恢复——”
他略带情绪的叙述被一阵冷笑打破。
“心理医生?按照正常心理治疗的周期,在比赛前杨克不可能恢复过来。”
“想让他愿意参加比赛,只有按照我的手段。我是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人,也就知道怎么样让他变回来。”
“你们若是想要向FBI申诉这个电疗中心便申诉好了,我杨某向你担保,没有我,孩子不去比赛,地球完蛋。”
沙曼的眉头已经快皱成了一条线,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演变得复杂至此。
“你需要多久?”
“给我三天。”
“三天,我们留在这里。三天后杨克依然是这副状态,我会寻求组织的帮助。”
望着德布劳意惊异的目光,沙曼对他摆了摆手,转身再次对杨教授强调。
"我只能给你三天,教授。"
被他目光注视的那个人显然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他露出一个冷冽的笑容,转身离开。
3
"中国队首次杀进魔兽世界军团杯三人组决赛,天才少年贼神能否带领队友挂旗西雅图?"
电视的右上角显示的是"游戏天地"频道,里面正滚动播放着各式游戏的新闻。此刻房间内静得出奇,杨教授和杨克两人面对而坐,后者有些局促。
"教授,为什么要让我看游戏频道?我不想看游戏频道,可以把电视关了吗?"
"小杨,有些游戏,是好游戏。比如你看,这个魔兽世界,大家玩得好,同样可以为国争光。而另外一些游戏呢,可以锻炼人的反应和脑力,它们并不全是坏的。你入院时间不算长,有些方面我们还没有讲过,不怪你。"
"教授,你是不是也被洗脑了?游戏可是比毒品还要可怕的东西啊!"
"小杨——"
"我不听!教授也是坏人!你出去!我要读书了!"他拿起了笔,想要坐回书桌前。
杨教授嘴角有些抽搐,借着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大门,他知道那两个人正在监视。可时间紧迫,没有时间陪他玩过家家了。
"小杨。"他的脸色变得冰冷起来,同时将声音压得极低:"这样是不对的,我们先从一些益智小游戏玩起,慢慢来好不好?"
"如果你还是不肯,我们只能用电了。"
小杨的瞳孔猛地放大,他把手中的笔攥得死死的。
"小杨啊,那我们先来玩一盘超级马里奥怎么样?我知道你小学可是很擅长这个的。"
小杨木然地点了点头。
杨教授转身,对着门外的两个人露出了灿烂的笑脸。他看到那两个人尽管有些不解,但还是对自己竖了竖大拇指。
"来,外面有两个叔叔,我们一起看你表演表演,你就拿出最高水平,放心去玩!"
"......好。"
早准备在一旁的小霸王游戏机被打开,随着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杨克逐渐进入了状态。在游戏画面的不断变幻中,包括杨教授在内的三人的嘴巴张得越来越大,表情震撼地无以复加。
"天才......"沙曼喃喃道:"除了天才再没有一个词能形容他了,他就是为游戏而生的。"
德布罗意微笑点头:"他必须站出来。"
此时,重握手柄的那个男孩,脸上正舒展着自信的笑容。
第一天的恢复十分顺利,尽管在杨教授隐约谈及比赛事宜的时候孩子仍显得十分抵触。但无论如何也开始接受了游戏并不是绝对无法触碰的东西,尽管仍显得有些紧张和抗拒,但起码肯玩了。
这一天他最好的记录是四分五十七秒,距离他恢复巅峰水平尽管还有些距离,但这个成绩已经超出了欧美第一的选手。
在所有人、尤其是杨教授信心满满地认为能在接下来的两天把一切都搞定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青少年活动室本是给大家运动和休息的区域,现在却显得很不太平。
"教授在害我,教授想杀死我!你们谁能来救救我!"
众人赶到的时候,杨克的精神再度失控,他不断重复这句话。在杨教授向在场的网瘾少年询问才明白,杨克知道了在这个电疗中心只有自己被赋予了打游戏的权力。
唯独他接受的教育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不要杀我!教授!不要过来!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这样对我!"
"小杨你不要紧张,我怎么会想要杀你呢?其实——"
"——你只让我一个人碰游戏!你骗我!你就是想杀我!"
"所以你等我说完嘛,其实......"杨教授嘴角有些抽搐,他深吸了一口气,硬是挤出了一个笑脸:
"其实大家对于游戏的危害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会开始游戏的正面教育。我们戒网瘾中心的目的是想让大家正视游戏,并不是想告诉大家玩游戏一定就是错的。"
"从今天开始,所有同学每天必须玩两个小时超级马里奥。玩好之后每天记好日记,第二天在课堂上与大家交流玩游戏的感受,以及有什么收获。"
他收到了一片悲鸣和恐惧。
"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明天开始必须......保持每天两小时的游戏时间......"杨教授咬牙切齿地说。
"我不要,我不要玩游戏!"
"上帝啊!让我学习吧!"
"用两个小时打游戏?太可怕了,教授,求你收回吧!"
沙曼和德布罗意不忍地别过了头,这老头,快崩溃了。
"砰!"
杨教授的讲桌前现出两道触目惊心的拳印。
"让你们玩就他妈给我玩!就算不睡觉也要玩满两个小时!否则每天额外电击半小时!"他已经忘记了还有外人在场,凶相毕露。
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他狠狠转头,冲杨克吼道:"这下可以了吗?我还只是针对你吗!?"
杨克愣愣地摇头。
"可以安心玩你的超级马里奥了吗?"
杨克愣愣地点头。
"艹,下课!"
4
"小杨啊,你的状态还不错,就是总是不能突破四分五十秒,这是为什么呢?你小学可是还能再快七八秒哦。"
"教授,我现在开始认同你的说法了。"小杨的眼神再没有前几天的木然和冰冷,重新有了生机:"也许游戏确实不一定是坏东西,我这几天的判断力和集中力都提高了,但是总会出现一两次失误,我现在知道了,因为我脑子里在想别的东西,所以打不好。"
"是在想什么东西呢?我能帮到你什么吗?"
"总打超级马里奥太无聊了,教授,我想玩玩魔兽世界,换换口味。我打马里奥的时候总在想魔兽世界的事情,所以总出差错。"
"......"杨教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小杨,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比赛的事情吗?"
"嗯。"
"你如果保证能回到巅峰水平,去参赛,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我保证,教授,可我还有一个小要求。答应我的话,就一定参赛。"
"你说。"
"许多人都不怎么喜欢玩超级马里奥,他们在日记里都写了,觉得无聊。"杨克丝毫没有注意到杨教授渐变的脸色,自顾自说了下去:"既然是想让大家体验游戏,交流感想,我觉得应该让他们玩他们喜欢的。教授,你觉得怎么样?"
杨教授夺门而出。
他在门外与自始自终见证这一切的两位探员对视。
"我要和你们谈条件。"
"只要是合理条件,对小杨和比赛有利的,FBI动用再多的资源也可以帮你完成。"
"小杨赢下外星人以后,你们对外宣传他的成绩是在我这里出的,没有电疗中心的心理疏导和科学练习,他绝不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沙曼和小德对视一眼,互相点头。
"杨教授,没有问题。我们同意你的要求。"
杨教授再度打开大门,直接经过一脸疑惑的杨克面前,拿起广播。
"所有同学,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任意选择你们喜爱的游戏。只有一个要求,尽可能打好,尽可能思考去如何打好。"
"游戏第一,学习第二。如今祖国的电子竞技已经在世界的舞台冉冉升起,我们今后的方向可能切换成为祖国培养和提供更多的电竞人才。将大家的游戏心态从单纯的过瘾转变为精进和求胜。最后祝大家玩得开心。"
他放下话筒,额头上的青筋逐渐隐去,忽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沙曼用一种近乎崇敬的眼神看着他。
"教授,或许你应该考虑从政。"
杨教授扯了扯衣领,撇嘴一笑。
"哪里,承让。"
当天,杨克创下了四分四十秒通关的记录。杨教授应两位探员的要求给杨克家属写了一封信,表示孩子的网瘾已经康复,处于一个良好健康的游戏心态,并将代表人类的利益踏上抗击外星人的战场。
第二天,杨克出院。
尾声。
杨克出院的时候,不少人在医院门口夹道迎接他,亲切地微笑着。杨克笑容灿烂,对他们点头、双手合十以表感谢。
众人开起了玩笑,之间他们挽着手对杨克猛鞠一躬。
"恭迎贼神出院。"
杨克洒然一笑。
"你们三个代表公会出战,正常发挥就可以了,要相信你的队友。"会长扯下帽子,忽然朝杨克身后的人挥了挥。
"把你弄出来,费了他们不少劲。"会长笑着说:"不过没有我老爸在县政府的配合,估计老狐狸也不会相信,县政府早就收到不少这家机构的投诉,但他们本意也是用温和的方式改变这里,才配合杨克演了一出戏。"
"藏得深我能理解,倒没见过国服第一盗贼肯这样乐于助人的。从会长那里听到计划的时候我们真吓了一跳,就怕演不下去,好几次还差点暴露身份。"沙曼和德布劳意走到杨克身边,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对了,会长,你爸知道我们是冒充FBI的吗?"沙曼笑问。
"可能吗?我就拿杨克可能给中国拿下第一个冠军说话,当初可没想玩那么大。幸好结果还不错。"会长挠了挠头,叹了口气。
"不愧是萨满和德鲁伊,谁让我们有默契呢?"杨克哈哈大笑。
众人闻言也皆是露出笑容。
"你们知道吗,我在那里遇见了CS的全国冠军,遇见了我曾经仰慕过的许多选手。他们应该有更好的前途,就因这些不可抗力断送了前途。"
"作为小辈,就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他转过头,对那片白色的建筑露出深深的畏惧。
"这个地方,太可怕了。"
沙曼和小德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也是感叹万千。
"幸好快结束了。走吧,我们还有事情要做。"
"得为新时代开一个好头啊!"
一周后。
中国取得了魔兽世界三人竞技场世界杯的首冠,中国盗贼玩家杨克一战封神,以绝对的个人实力力碾各支欧美劲队。
电竞开始被重视起来。
首当其冲的则是大川县的一家网瘾戒除中心,具可靠情报透露,杨克荣登中国电竞第一人与此家机构科学的心理疏导和当地的政府支持有着密切的关系。
机构的管理者杨教授表示,希望机构能成为中国未来电竞选手的孵化中心,自己也将长久致力于纠正青少年的不良游戏心态,疏导在游戏过程中产生的各类心理问题。
至于外界传闻的电击疗法和非法囚禁,纯属虚构。
杨克家中。
"他爸,新闻里好像说这个人挺厉害啊。"
"新闻里都瞎说的,他都那样了你还信他?"
杨克父亲摊开了手中的信封,鄙夷地戳起信纸:
"大战外星人?拯救世界?比赛超级马里奥?"
他狠狠把信纸朝桌上一扣。
"整就一傻逼吧。你说咱俩当初怎么会蠢到送杨克到那种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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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儿我不想说故事,我想说一个可怕的真事。
说给把孩子送给这种神奇机构的父母听。
电击这种惩罚方式,只是听上去耸人听闻。这种托管机构所能有的可怕刑罚,远胜于此。
而且那些办法,基本都不是针对孩子,而是针对老人的。
老人要是不听话起来,比孩子厉害得多。因为老人的固执远胜于孩子,再加上某些老年痴呆症的因素,记忆力减退,反应迟钝,想统一管理相当困难。有些老人甚至有狂躁的表现,辱骂击打护理人员。(由于体力衰退,造不成殴打)
某些非法的敬老院等护理机构,其工作人员采取什么办法呢。用枕头和墩布杆,在老人头上垫着枕头,拿木棍狠狠地打脑袋。
这样会造成一定的脑震荡,使人站不起来,同时又不留外伤,这样老人就“听话”了。有些时候老人因此而脑出血,偏瘫甚至死亡,这种护理院也会以脑溢血猝死的死因来通知家属。极少有老人的家属会向护理院索赔,说真的,谁会刻意认为七八十岁的老人的突然死亡一定是非自然的呢。
我说这段的目的是,告诉那些信任这种机构的家长:孩子越长越大,进这种机构,终有一天他得出来,杨永信的机构不是用来无期徒刑的。可没人能保证你在十年或者二十年后,不会被送入上面我说的那种机构中,并且判个无期,永远出不来,最后瘐死其中。同时,一个负责到能允许你把你的孩子送入虎口的社会,也会负责到能允许孩子把你送入狼窝。
总之:不要把你的没有反抗能力的亲人,送到任何人手里!因为如果这种“托付他人”的社会习惯一旦养成,那么不负责任的父母,下一个就是你们!羊教授开了一家治疗“肉瘾”的治疗所。
这是个食草系动物为主的牧场,居然会有动物想吃肉,这是什么概念!这是神经病!这是犯罪的种子!
牛家父母绑着小牛来说:“我辛辛苦苦养它这么大!不亏它牛奶不亏它牧草,它居然爱吃小虫子。我们说他他还顶撞,教授你可得救救我儿!”
狗家父母牵着小狗来说:“狗日的,我们每天喝稀粥,省下的白饭都给这小子了,这小子还敢跟我们说别的牧场里的狗都吃肉骨头,教授你说这狗崽子是不是反骨生了。”
羊教授笑笑说:“不要怕,给我一年还你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快则一年长则三四年,每一只从羊教授的院里出来的小动物都带着一身被电焦的皮毛,和被驯服的眼神。
就这样,羊教授的生意很好。哦不对,羊教授称这是一场心灵的救赎。
但好景不长,羊教授的治疗所对面来了另一群羊,他们的主治医生是一个叫多利的绵羊。他们高喊着:“不要三四年,不要一两年!只要一个月还你一个崭新的,称心如意的孩子!”
狗爹立刻又带了孩子来治疗,一个月后带出了只冲父母摇尾巴的儿子。
狗爹猛吸了一大碗稀饭说:“还是多利教授这厉害,时间短还不复发,我现在说东我儿还会问我往东多少米,多孝顺多听话。以后咱们全家就指着我儿子好好做事吃白饭了。”
羊教授的治疗所渐渐地门可罗雀。
羊教授坐不住了,它把以往家长交公的肉收拾收拾去了狼处长家里。
“羊教授,你这是干嘛?公然的把肉这种肮脏的东西带到我家来?有事明天去办公室说。”
“不是不是,处长,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要交公的。秉公处理,你看不惯,但牧场里的宾馆啊草料场肯定是需要的。”
狼处长微笑着点了点头,不经意的把桌子底下的肉骨头往里面踢了踢,问:“说吧,什么事?”
“处长我要举报!那家多利诊所违反动物道主义,他们肯定没有走正规的治疗手段,不然怎么会那么快!”
“这事过两天再说,多利的生产线可是养活了咱们牧场不少动物啊。”
高喊着:“作为一个医生我们有责任维护动物道主义!多利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没动物理羊教授。
羊教授开始嚷嚷着:“我要shangsu!我作为一个医生我要救孩子们!”
第二天,羊教授就被人绑进了多利的诊所。
多利带个眼镜,慢悠悠的问:“小羊啊,听说你不是很符合牧场的行为规范啊,你行为比较暴躁,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羊教授在椅子上不停的挣扎,骂到:“这种小伎俩我都用腻了?什么样的电压我没见过,我没病,我不怕被电。”
多利笑了一声:“你不承认没关系,过一个月就会有个承认心理疾病,并且治疗好了的羊教授了。”
羊教授看着实验室里初具模型的自己,惊恐道:“克隆?!你这是犯罪!你还给家长们的根本不是原来的孩子,是傀儡!”
“这有什么,家长不就要个听话的傀儡么?我这不是跟羊教授你学的么,我不过技术手段比较先进,跟你的指导方针还是一样的。”
羊教授更惊恐了,甚至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膀胱,它颤抖着问:“克隆的我被交出去,那我那我会被送去哪?”
“带下去。”
羊教授被强行带进了一个巨大的地下牧场,牧场有两个铁圈。里面的动物被分成两波,一波年轻的孩子,一波和羊教授差不多大的中年动物。
羊教授问旁边的老猫:“你怎么进来的?”
“孩子送我进来的,说我不符合新时代行为规范,吃草不在桌子上吃。”
“为什么把我们分成两波?!多利想干什么?”
“这两圈一个叫可循环利用圈,是给那群孩子们住的,等孩子们长大了,出去有能力了,会把那些不听话的老父母送进来,又多赚一笔。还有一个叫不可循环利用圈,就是我们,等死吧。”
“还有什么希望出去么?”
“我们没指望了,但你是狼处长送进来的。等哪天,狮老大觉得狼处长有精神隐患不听话的时候,你就有指望出去了吧。不过你又不能给牧场创造GDP了,还恶名昭彰,没人想你出去的。安静地等死吧,”
羊教授终于没控制住自己的膀胱。周围的动物都捂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
刚看到的故事:老外如何看待杨永信和网瘾治疗?--百度百家
柴静曾在采访笔记中记录了一对儿子在网戒中心治疗的父母的故事:
到了中心,他被拉进治疗室电击。
“从那之后他再也不相信我了”她说“我的心都碎了”
但父亲很高兴,因为在中心,儿子每天给他洗袜子。这是纪律。如果违背了父母的意志,在中心,父母可以上报。
儿子和盟友蹲在地上吃一只西瓜。父亲要吃,儿子说“你可以自己拿”
他认为儿子不尊敬他,去上报了。第二天,儿子被电击。
……
“如果他在里面只是因为对仪器的恐惧而顺从,这是真正的改变吗?”(柴静问孩子父亲)
“他要能恐惧一辈子也未必是坏事”他说。
我只是碰巧看到个图
被遗弃的雷电
“这……这是哪里?”我从黑暗中一下子醒了过来,耀眼的白光,打在我脸上。
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手术室里,头很晕,手脚都被绑在了手术台上。我挣扎了几下,动弹不得。
“山东,临沂,我的工作室里”,一个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我艰难地挪动头部。眼睛一点点适应了手术室的强光,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戴着眼镜,白大褂上写着“临沂市第四人民医院”,嘴角露出了自信而轻蔑的笑容。
我认得他,我甚至还在文章中不止一次嘲讽过他,我也在steam买了黎明杀机的新DLC。可是,为什么会是他?
“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噗嗤。。”他一下子笑了出来,“治疗网瘾呗!”
“网瘾?我,我没有网瘾啊!我记得,我失去意识之前正在看文献啊,是关于聚羟基脂肪酸酯合成……啊啊!”一阵电击打断了我的发言。
“你有网瘾”,那个男人说着,不容得人有丝毫的反驳,“你是在看文献,第一类聚羟基脂肪酸酯合成酶C端结构解析,X衍射的晶体结构,分别率2.9埃。”
“啊?”我吃惊于他对我和课题的了解,“你怎么会知道?”
“那可是科研文献啊,二类网络崩坏毒品,危害性不是六类网游可以比的了的,我们能不知道吗?”
“这是科研啊,你放我出……你大爷的!”电击,不断地电击,接触电极的脑部先是发烫,然后是麻木,抽搐,全身的无力。
“我是专家,你就是有网瘾了”,他抽了一口烟,味道很冲。他看着电极都瘫软的我,“小朋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你这是违了人权的,还有没有王法,谁给你的权利去对一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使用私刑的?”
“人……人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闭嘴!怪异之物,你们又不是人类,哪里来的人权?我呸!”接着男人不屑地吐了一口痰。
“你……你什么意思?我是人类啊,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公民。”
“哼,你以为是谁送你来的?”
“爸爸妈妈?不会啊?”我想起了平日开明温和的父母,我不相信。
“由不得他们,是国家送你来的,送你们这些即将报废的怪物来修理一下。”他表情很冷漠,没有一丝地怜悯。
“你……你疯了吧?”
他又抽了一口烟,看着我,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为什么每次看见这张脸都忍不住呢?”,接着叹了一口气。
“你是1993年出生的吧?其实从1990年开始,人类就不能生育了。”
“啊?”
“你看过蕾切尔·卡森那本《寂静的春天》吧?随着科技的发展,农药的使用,很多动物的生育出现了问题,鸟类的蛋壳变得越来越软,哺乳动物精子的活力在逐渐下降。终于,到了1990年,万军耶和华的愤怒到了作孽的人类身上,人类失去了生育能力。从1990年开始,再也没有人类的孩子诞生了。”他回忆着,不时喷吐着云雾。
“那我从哪里来?”我笑着嘲讽。
“你从哪里来?你妈妈没给你讲过吗?你小时候肯定这样问过吧,妈妈,妈妈,我从哪里来啊?”
“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那是骗小孩……”
“那是实话。”男人说,“在人类失去生育能力的时候,突然,从各地垃圾桶里诞生了很多婴儿,他们长得就像人类的孩子一样,哇哇叫着,柔软又脆弱,和人类一模一样。
政府一开始是恐慌的,但是毕竟国家需要劳动力啊,于是就接受了这些孩子;为了安全,国家给你们这些东西都做了标号,就是身份证。”
“你在骗我?1990年之前难道没有身份证吗?”
“没有,一个没有国界的社会主义国家,大家都是相互信任的革命伙伴,大家都是一样的,要身份证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却越发地激动起来。
“不过,这些从天而降的新生儿只是看起来和人类一样罢了”,男人点起了第二根烟,“一旦这些东西过度接触了神的声音,就会变成他们真正的形态,那些怪物,就像是袋鼠长着猪头,然后猪的长嘴里长满了锯齿状的牙齿。他们没有理性,会去啃食辛苦养育自己的人类,他们尤其喜欢大脑和脏器。哦,不对,不应该说他们,应该说,你们!”
“神的声音?”
“万军耶和华的福音啊,就是你们日日痴迷的互联网啊!”
“你说什么?”
“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互联网都是自动搭建的,政府完全不能察觉,一夜之间网线就会在一个地区泛滥起来。我们检测过那些所谓的光纤,光纤和我们的组成成分是一样的哦,光纤和失踪人口的DNA也能匹配上。
而哪些网站,游戏,信息,甚至是超越我们现有水平的知识就那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网上。你以为哪些游戏是谁做的?哪些小说是谁写?哪些文献是谁发表的?美国人?别开玩笑了,美国人早在1995年就因为反抗万军之主被毁灭了。北美洲燃烧着不灭的硫磺烈火,连中国山东的夜晚都被照地如同白昼一般。
而人类,人类完全不能看见神的福音,人类只要看见哪些文献就会疯掉。所以,政府使用了你们,你们这些堕落的怪物,你们能够读懂神的话语,让人类在这个可怕的世界上苟延残喘下去。
不过啊,接触神的话语多了,你们就会血肉异变为神的使者,所以需要送来治疗。治疗网瘾啊!”男人说完,把最后的烟掐灭了。
“你为什么和我说了这么多?”
“不知道,因为你的这张脸?恶趣味的我主啊”男人说着撕开撕下了自己的脸皮,血肉下还有一张脸,那是我的面孔。“而且你马上会忘掉这一切。”
“忘掉?”
“你是第几次见我?”
“第一次。”
“是吗?可我是第二十四次啊!”
男人仰天长啸,一道闪电划过了这个大雨瓢泼的夜空,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嘶号。
男人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邪恶造物,张开了闪着光芒的六羽翼;他对着无尽的地下走廊高声喊着:
“以列,以列,拉马撒巴各大尼!”(我的主啊,我的主啊,你缘何背弃了我!)
支配地狱的乌利尔啊,雷电和恐惧的监管者
曾经的炽天使啊
相信着神爱世人的谎言
如今渺小的堕落的人类
永信者
被遗弃了的雷电
这是他的故事
他便是永信之人
他亦是被遗弃了的雷电。
?????
把杨永信写成故事,百年之前就有人干过了,还是一流的世界名著。
《一九八四》
多读书是件好事情。
嗯,故事是这样的。
有个网瘾(这特么也算一种病?)少年被扭送到某网戒中心,熬过一段地狱般暗无天日的折磨时光,终于在某天,找到了一个机会,逃了出去。
他以为自己终于解脱了,再也没有人可以束缚他的自由,没有人可以用电流伤害他,用毒打,精神摧残,折磨他的身心。
可是,他有一天被抓走了,就算报警也没用。
因为某网戒中心的负责人开具了一张精神病诊断证明,确定他有精神病,哪怕他知道自己完完全全是个正常人。
再后来,他把那个人杀了。
法官判定他无罪。
因为他是精神病,有诊断证明。
残破的高墙,和生锈的铁丝网。这里是个网戒中心,至少表面上是。
三不五时都会有家长带着孩子过来,更准确的事押着孩子过来。
一.
网瘾中心外的吵闹声打破了平静,杨院长在办公室内头都没抬一下,叫喊声之大就连耳背的老奶奶都放下手中的扫把,但杨就像没听到一般,除了嘴角稍微抬了一下。
对杨来说,这些叫声就如钱币掉入口袋的声音无异。
杨掐灭了手中的烟,慢悠悠地走向门外。随便整理了一下领子,摆弄几下头发。杨永信暗暗心想,
这下看起来专业些了。
二.
杨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来的什么人都见过,痞子,壮汉,一个个凶神恶煞,过来的没有一个不被制得服服帖帖的。
一般情况下都由他那五大三粗的助手们出手,但不是说杨永兴没了助手就没有办法了,正相反的是没必要到他出手。
但今天戒网中心门外的人让他提起了兴趣。
一个独自前来的少年,并没有父母的陪同,在门外大喊着谁的名字。
几个助手把他按住,头被顶在地上,手臂都向后弯曲出惊人的角度,但他似乎毫不在意,继续呼喊着名字。
站在远处的杨永兴知道,也许他该出场了。
杨解开第一颗扣子,迈出了第一步。助手好像明白了什么,向四边退下。
三.
这时身后隔着戒网中心的铁窗,一个少女正看着外面,流泪摇头。
原来少年正是冲着这里大喊。
你的愿望我已经收到了,少年笑了,拉低他的草帽的帽檐,向前走去。
杨永兴也向前走去,雷电从脚下开始扩散。
完
前言:由于不可抗力,这个故事发生在了某个英语国家,下为拙劣译作版,炸弹和跨省网瘾协助请到原作者位置,谢谢。
一、「101号房」
程序员的视界中只剩下了一朵逐渐蒸汽化的黑百合。
他伸出双手,下意识在桌子上飞速敲打,意图编写代码优化蒸汽化渲染的着色节奏,却被关门声猛地惊醒了。
瞳孔逐渐缩小,他看清了黑百合后面有一张微笑着的脸;那张脸的主人与他一桌之隔,距离被插着百合的白色花瓶等差分割;花屏的垂直线处是房间内唯二的黑色摆件——一个看上去有些迷惘的摄像头。
“唔……”
程序员吐了一口气,像是在掩饰走神的尴尬,他收回双手,胡乱地甩动两下,仿佛刚才只是在活动筋骨,嘴里找话说:“……这屋子棒极了。”
“你喜欢这里?噢我很高兴因为这儿的每一间屋子都是我亲自设计的!“对面的人仿佛对交谈对象的偶然失焦习以为常,保持着职业化的微笑说:”如你所见,明亮、整洁、干净,噢我希望你也会爱上84消毒液——「秩序的味道」。“
”哦是啊,这太棒了……你……“程序员呆呆地回答,随即猛地拍了拍脑袋,”呃……你叫什么来着?“
”Urson Yang,我想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那人还在微笑,眼神却有些闪烁,“你知道吗?在中国,我的名字音译作「永信」,代表着「永远值得相信」。”
“噢,这个……”程序员尴尬地点了点头,“很高兴认识你但是,「Urson」听上去有些像……唔,没人跟你谈过这件事吗?”
“有过,但他们都被治愈了。”Urson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自己的头,“当一个人不怀好意地理解他人的名字,就代表着他这里有问题,需要被治疗。”
“哦……我的意思是,你的名字有些像……”程序员闻言有些畏缩,他眼神乱瞄,嘴里胡乱道,“我小的时候很崇拜中国的电竞玩家,叫作「麦吉克·年轻」什么的……我曾经还一度以为他有什么永葆青春的魔法哈哈哈……”
“谁?”永信疑惑地皱起了眉,“什么?”
“……算了,当我没说。”程序员干笑两声,陷入了自己创造的尴尬中,“呃,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我相信经过今天的治疗,你一定会更加自信,更加坚强……”Urson看上去完全没有困扰,他目光笃定地看着程序员,笑意缀满了煽动,”……更加相信我,相信杨叔会帮助你,治好你的网瘾病症。”
“哦,又来了。”程序员撅了撅嘴,小声嘟囔着,“可是我根本就没病!”
“那么,你怎么能确定呢?”
程序员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回答。
”地点:Urson Yang网瘾治疗中心,101号房。时间:2017年6月21日,18:00整。好吧……“Urson放下笔,温和地点了点头,“既然你没有疑义,让我们从第一个问题开始。”
二、「建造师」
“问题一……”Urson充满期待地看着程序员,“你叫什么名字?”
“程序员Ei……”程序员欲言又止,“……不,就是程序员。”
“你也有一个中国姓。”Urson笑了笑,继续问,“那么,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就像我的名字。“程序员耸了耸肩,“我是个程序员。”
”具体点儿——聊天嘛,敞开聊。”
“具体的工作嘛,就好像……”程序员望着天花板,拽了拽自己的耳垂,仔细思考,“用代码来维护世界,改变生活,撰写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
“不。”Urson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一点儿都不具体。”
“好吧。”程序员无奈地摊开手,“来这之前,我正在搭建一座城市。”
“哦?“Urson眼睛一亮,仿佛很感兴趣,“怎么讲?”
“你知道的,就像建造任何一个城市那样……”程序员仿佛受到了鼓励,开始侃侃而谈,“圈定范围做前期规划,划分功能区设置缓冲边界带;选定建筑风格,规定规范,填充素材库,随机生成建筑并手动微调;设置地标,校准交通线,标记主要公共功能单位,通电联网,下传配套软件实现功能全自动;最后再……”
“等等,你在说的是一座虚拟的城市,对吗?”Urson有些不耐地打断了程序员的陈述,“所以说你是一名游戏制作者——游戏策划,对嘛?”
“不,我不是!”程序员的表情突然变得很严肃,“我不是游戏策划,我自己写我自己代码;他们不会写代码,而我会,这很酷。”
Urson皱眉思考了一段时间,似乎想理解程序员突如其来的严肃是因为什么,很快他便放弃了:“所以你告诉我,你的工作是从无到有地生成一个虚拟的城市,供那些有网瘾的孩子们沉迷进去,让他们抛弃现实的生活,对吗?“
Urson总结的动作就好像在前面放下了一个箱子,“我想这就是你来我这儿的原因。”
“哦是的也许。”程序员撅了撅嘴,“不过,你不想知道我们建造的城市有多酷吗?”
“我不感兴趣。”Urson面无表情,“不过你可以说说,这可以帮助我更好地了解你的病情。”
“当然,你会的。”程序员笑了笑,花了一段时间组织语言,“我们的程序生成技术,已经允许我们模拟人类历史上任何一段时期的城市建设与社会结构,从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上海到维多利亚时期的伦敦,对「玩家」来说,生活已经成为了一种「体验服务」;我们抛弃了原本的「有限制作」规则,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巧妙的程序生成和联网校正,我们在城市中塞入了无数「NPC」,本地有限反馈和联网互动反馈互融,共同构建了一个真实的世界……”
“不好意思我想要打断一下。”Urson挠了挠后腮,眼睛看着自己在笔记上做的记录,“请分别解释一下「本地有限反馈」和「联网互动反馈」的含义。”
“简单来说,前者代表着一个人的生理需求,后者则代表着一个人的社会需求。”程序员放慢了语速,做着一些模型化的手势,“当一个意识处于本地状态时,它的行为将更加「自我」,无须顾忌他人;而一旦成为了社会意识的一部分,它的大部分行为就会因为群体需求的影响而发生改变,这代表着……”
程序员顿了顿,看了Urson一眼,发现后者正在看着他,面无表情。
“……听着,我们需要让我们创造的城市更加稳定,为「玩家」提供更真实和更原汁原味的体验。但是,总有些个人意识会超出时代,进而把时代推向混沌的未来;为了维护稳定我们只能用对应的社会意识校准去校准个人意识,很遗憾,这种校正毫无疑问是一种侵犯或者说……“
程序员摊开双手作出总结:“奴役。”
“你对我说这些的原因……”Urson点了点头,“是因为你认为网瘾治疗是一种社会意识强加给当事人的奴役,我可以这么说吗?”
“是的。”程序员想了想,补充了一下,“还有,是的,你可以这么说。”
”然而事实可能没有你想像得那么复杂。”Urson笑了,“网瘾是一种精神疾病,有明确的成因、病理和特征。”
“那么,你是否明确地排查到了「Bug」的存在?”
“什么?「Bug」?”
“我是说……”程序员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语言,“当我们面对一种错误的表现,会一层层排查它的代码——你说网瘾是一种精神疾病,那么必然有哪段代码的「错误」引发了这种疾病……”
“好吧,我理解你了。是的,网瘾是有明确的成因的。”Urson一字不漏,像是重复了千百遍,“网瘾意味着对网络的过渡使用,作为一种精神疾病他的并没有物理性的病因,却对感染者有着巨大的伤害包括,对家庭,对学习,对工作,和他自己的影响……”
“原谅我的再次打断但是……”程序员小心翼翼,但语气坚定,“按照你所说的,网瘾的成因不是物理性的,而是社会性的,对吗?”
“是吗?”Urson的微笑有些不耐,“那又如何?”
“冒昧请问,你有没有看过「K星异客」?没有?那「飞越疯人院」呢?”看到Urson再次摇头后,程序员撇撇嘴,“那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当大家都变成疯子的时候,那个没疯的可怜虫便成了疯子」?”
“所以你究竟想要说什么?”Urson抱臂靠向椅子,“说出你的想法,不用顾虑。”
“我听说你的治疗内容还包括对早恋、同性恋……”程序员顿了顿,“而据我所知,这些都是被社会意识强加给人们的「精神疾病」:「人们认为」早恋是不对的,「人们认为」同性恋是不对的,所以「人们认为」他们病了,而实际上……”
“所以还是‘奴役’,对吗?像你说的?”Urson表情微妙,他伸出双手,曲了曲手指,“但是人类是社会性的动物不是吗?像你们所谓的‘城市’,个体意识服从社会意识有什么不对?”
“然而社会是发展的。”程序员认真地看着Urson,“我们在行进——历史在行进,你必须认识到这些:现代社会的每一个人都已经离不开网络了!这是一个新的纪元,而你却把它当作病态。”
“我想你的情绪有些激动。”
“你想要治愈「网瘾」,就像宗教裁判所要烧死布鲁诺,英国政府要阉割图灵一样。”程序员狠狠一拍桌子,“事实上,你根本不在乎「网瘾」是不是一种疾病,你只是想维持一个把「网瘾」当成疾病的原始世界,进而从中榨取财富罢了……”
“然而我重申,网瘾的定义是「过度」使用网络,这就是一种精神疾病!”
“那么是谁来定义的「网瘾」?又是谁来定义的「过度」?”程序员步步紧逼,“在来这之前,我每天需要通过网络工作18个小时,”
“是这样吗?”Urson轻蔑地笑了笑:““也许这就是你来这的原因。”
“哦?是吗?”程序员挠了挠头,接着摆了摆手指,仿佛在敲打空气,“不过我好像记得你之前说,我来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创造了一个虚拟城市,并把「网瘾患者」们塞进去让他们沉迷其中——你是这家治疗中心的主任,却仿佛好像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被送到这来的。”
“重要的是你现在在这里,”Urson摇了摇头,“原因是什么都没有区别——网瘾已经渗入你的神经,让你胡思乱想,制毒者终于染上了毒瘾,这也许是一种「报应」。“
”所以……”程序员闻言笑了笑,“我需要被治愈或者说,被「电击」?”
“我会判断你的病情。”Urson笑容温和,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就你现在的思想状态,如果不会好转,我还是倾向于保守治疗。“
”噢顺便一提,如果你的电击治疗也只是使用疼痛迫使「病人」屈服于某种意识,本质上依旧是「奴役」的手段。“程序员摊开手,“这又一次证明了我的观点。”
”呵呵,放弃你那套「社会意识奴役论」吧。“Urson嗤笑着在笔记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人们反对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患者却觉得这是作社会意识对他们的迫害。”
“可是未来往往来源于「不切实际的幻想」。”
“哦?比如?”Urson抬起头,推了推眼镜,忽然笑了笑,“比如你所建造的虚拟城市?那就是我们的未来吗?”
“是啊,当然。”程序员很快回答。
“什么?不好意思?”Urson愣住了,重复问道,“你说什么?”
“那就是我们的未来——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程序员说。
三、「程序员叙述」
我们的未来是「程序生成」的未来。
在人工智能的发展解决了生产力问题后,人类的发展和繁衍得到了物质上的保障,于是世界上只剩下两种人:一种人的生存目标包括了「创造内容、体验生活和享受乐趣」,他们被后一种人称为「玩家」;而后一种人则负责「用代码来维护世界,改变生活,撰写人类历史的发展进程」,他们统一被称作程序员,每个人都有一个编号。
我的编号是,或者曾经是804537,而现在,我来到了这里,我叫程序员。
四、「镜子」
“所以……”程序员看着Urson的表情,有些无奈,“你不相信我?”
“是啊!”Urson的表情就是面无表情,“我屎都不相信。”
“诶?……”程序员哭笑不得地搓了搓头皮,“你这究竟算不算是在骂我。”
“你的幻想。”Urson顿了一下,“……已经超过了我所能容忍的边界,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认真思考你将要说的每一句话,否则我会对你进行电击治疗。”
“好的,好的。”程序员活动了一下腰背,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我会向你证明我的幻想,和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好啊。”Urson冷笑一声,靠向座椅,“洗耳恭听。”
“在前互联网时期,人们把互联网当作产业去经营,慢慢搭起了许多互联网与现实生活的连接线——快递、外卖、传媒、出行——涉及人类生活的方方面面。这些连接线捆绑着每一个人,把他们拽入了「互联网时代」。”
程序员一脸向往的神色,仿佛是在追忆过往的盛景。
“那是探索的时代,有着冷酷的节奏:黎明的光芒总会唤醒恶魔,计算能力的局限性使互联网对生产力的助推力远远小于娱乐和传媒,这给了人们丑化它的机会;直到大数据为数字行为学指明了新的方向,程序化生成和预制构件产业的应用结合,全自动应用软件功能发生质变……以程序应用主导的新时代才正式拉开帷幕。”
“听起来很合理。”Urson嘴角翘起了一个微妙的弧度,“但很遗憾,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电梯效应」,事实上像你所说的那种合理的未来规划,只存在在痴人的梦里。”
“是啊,未来的迷人之处就是他的不可知性。”程序员叹了口气,语气低落,“人类历史进程的迭代经历过无数次的程序崩坏,没有人能够完整而准确地控制一切,互联网时代也是一样:我们经历过从全民高强度劳动向全民过度娱乐的过山车式下坠,以至于原本需要人维护的部分模块被弃置和破坏,从而使整个社会陷入瘫痪;我们经历过无所事事和过分娱乐而产生的迁移、冲突,甚至战争,经历了高生产力下因自我陶醉而产生的全民破坏和全民重建;甚至还有人会以正义为名,在部分「时代旅行城市」中的「NPC」的本地编码里投放自毁病毒……”
“是吗?”Urson似乎对自己的指甲产生了兴趣,“这听起来像是很长的一段时间。”
“长到足够让我们通过观察建模,做好推算,得出结论——我们数据化建模了人类历史上每一个历史时期,观察他们的诞生,发展和毁灭。我们发现这个过程一般伴随着社会意识的重塑、维持和崩坏。“程序员突然定定地望着Urson,一字一顿,”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抛弃了社会意识——为了一个运行目的而层层修订的代码,即使有巧妙的迭代和长时间的维护,也最终难逃冗余和冲突。"
“所以,我猜。”Urson作势思考了一番,“你所在的「世界」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发展,已经将人们从「社会意识」的奴役中解放了出来?”
“准确地说。”程序员向前探头,想让接下来的话更加严肃,“我们再也没有「社会」这个词了。”
“好的,这很完美。”Urson扯动嘴角冷呵一声,“我很佩服你为了污蔑「网瘾治疗」的正确性,编撰出了这么一个幻想社会;可是请问:既然你们已经没有了「社会关系」,是谁送你到我这的呢——不是你的亲人?父母?长辈?或者说是那些为你担忧,赋予你期许却对你失望透顶的,那些爱你的人?”
“是程序。”程序员面无表情,“程序每个月会随机出一名程序员到这来与你见面,完成对整个「大程序」的潜在crush威胁的优化性研究——因为恕我直言Urson先生,你是典型社会意识的代言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将我们隔开的是一面镜子,而不是一束黑百合,你我的身份正好相反。”
程序员总结道:“很抱歉,全世界的人都变成了疯子,所以现在你才是疯掉的那个。”
五、「生日」
“你胆敢再这样,再这样说一次!”
Urson站起身来,他刚刚敲过了桌子,那样是为了保证他的威严:“我保证会让你尝到终生难忘的滋味。”
“你还是不相信我,对吗?”程序员的眼神显得有些无辜。
“比起你……”Urson从鼻子里哼出声,“我倒是开始相信屎了。”
“这回我能确认了:这完全是在辱骂我。”程序员竟然笑出声来,他再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对Urson摊开双手,“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是你可以仔细思考和观察一下比如……这间屋子。“
Urson闻言,感到汗毛一竖。
“我说过我喜欢这间屋子,对吗?”程序员拍了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噢你之前说,它是你亲自设计的?——「秩序的味道」对吗?”
“是的。”Urson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当然。”
“可是你难道没有发现,屋子里的每一件家具,每一个摆件都不像人类能做到的整齐吗?”程序员继续引导,“就像我说的,现代社会的每一个建筑都来源于数模生成和预制构件混合,这个过程我们用了几十年的时间,才做到了像现在这样整齐和完美。”
“所以你是在恭维我?”Urson撅了撅嘴,“我就当作你是在恭维我好了。”
“那么,你如何解释「电梯效应」?”程序员再次提出疑问,“除了科幻小说爱好者,可能大部分人理解的「电梯效应」都是另外一回事。Urson先生,你是如何得知「电梯效应」的?你读过哪些科幻小说?”
“哦,让我想想。”Urson嘴里这么说,却仿佛完全没花时间去思考,“那么,你能解释为什么我会知道「电梯效应」吗?”
“如果你坚持的话。”程序员抽了抽鼻子,像是一个做坏事的孩子,“每年的今天,程序会重新合成、激活你的思维编码,花费0.7的时间,将你从出生直到2017年的生活,在虚拟机中重新运行一遍,最后生成一个55岁的「Urson数据」,那就是你现在的思维意识体。”
“接着,就像我说的那样,程序会随机指派一名程序员与你进行交流,了解你的思维进度,以提供数据,作用于对「大程序」的潜在崩溃威胁做数据建模。你知道的,我们的程序也是建立在大量的运算上,不能容忍另一个「骡」——哦既然你知道「电梯效应」,也应该知道我说的是谁,对吧?”
程序员顿了顿,偷瞄了Urson一眼,见后者保持着无意义的微笑,便耸了耸肩,继续说:“这个项目持续了许多年,后期的数据已经没有什么波动了,于是我们尝试在合成思维编码时加入一些随机数,这导致有那么一两次你确实迷上了科幻小说,「电梯效应」就是你在那时留下的潜意识数据。”
“所以,我不是真的我。”Urson饶有兴趣地点了点头,“我是你们「编写」出来的?对吗?”
“准确上讲,你「来自于」真的你。”程序员放慢了语速,试图让对方听得更明白,“我们借用了「你」的基因编码——毕竟我们没法凭空生成一个特定的「你」……”
“好吧,很遗憾我想要终止我们今天这场荒谬的谈话了。”Urson站起身来,整理自己的笔记本,“很抱歉程先生,你的表现显示出很强的臆想症状,你将在30分钟后接受电击治疗。”
“你很喜欢你的笔记本,对吗?Urson先生。你是否曾经……我是说……”程序员做出翻书的手势,“——翻看过它?”
Urson停下了动作,握着笔记本的手有一丝颤抖,就像灵魂突然用老式拉线开关打开了一盏灯一样,鬼使而神差地,他打开了笔记。
“是的,看看你的笔记,内容还有……日期,就在那!”程序员一副好心的样子,将身子向前探出,好像在为Urson指出重点,“你看到了什么?是不是每一页的日期,都是……今天?”
一颗汗珠从Urson的头上掉下来,落在笔记本的日期处,那里写着一个他十分熟悉的日期。
“……就是你的生日。这笔记的每一篇记录,都发生在今天,你的55岁生日。”
程序员绅士般摇了摇右手,微微一鞠躬——
“生日快乐,杨叔。”
六、「开门」
Urson仿佛已经听不到程序员的声音,他快速地翻动着笔记,好几个熟悉的词语从上面反复跳出来:
「秩序的味道」
「我不相信这坨狗屎」
「奴役?」
「永远值得相信」
……
「电梯效应」
“看啊就是那!“程序员指着笔记,点了点头,“那是你第11次加入随机数的模拟,让你产生了对科幻小说的兴趣,进而使用了「电梯效应」来质疑我的理论。”
Urson仔细看去,右上角的日期上染着一片模糊的水晕——依旧是今天的日子。
“你动过我的笔记。”Urson坐了下来,冷笑着,“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还是不相信我?”程序员皱着眉,摇了摇头,“到现在还是?”
“我只相信我自己。”Urson一字一顿,神色坚定。
“至少这一次你没有骂我……”程序员小声嘟囔,他站起身来,目光炯炯地看向Urson,“我没时间跟你多耗了,所以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些事。”
“这可真巧。”Urson恶狠狠地瞪视着他,“我也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
气氛一时凝滞。
「假如我告诉你,你所相信的「自己」根本就不存在……」
「而你知道我要告诉你什么吗?我要亲手为你带上电击带!」
「……传统意义上的生命是寄宿在有机生命体上的自有意识,很遗憾你虽然是一个自有意识,却并非建立在有机生命体上……」
「这是我的治疗中心,我不允许你在这里胡说八道!」
「有趣的是你从治疗网瘾上赚到的钱被你付给了未来复活服务上,他们冰冻了你的一部分有机体这让我们获得了你的原始意识编码;可由于一些无菌操作的失误,导致你的一部分机体已经损毁,我们只能靠远古的图像资料复原你的形象……」
「……你将会感觉到痛苦、愤怒、绝望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实际上我有些羡慕你,当我死的时候我的意识的一部分会汇入大程序里,成为程序世界的一部分;而你,每年你都可以花费现实世界的0.7秒去体验一个人的一生——从某种角度上你已经永生了,我应该恭喜你。」
「我会叫人狠狠地收拾你,你会咽下自己的眼泪,那是你胡言乱语的代价……」
「而我会变成什么呢?」
「你会成为一条死狗,跪着舔我的鞋!」
「也许是工具包的一部分,处理着繁复的工作,努力让自己不因出错和版本变更而被迭代掉;又或者变成一个NPC,生活在罗马共和时代,最终死在敌人的长矛之下。」
「不,你只会死在这里,孤独而痛苦地死去!」
「实际上,作为一个有限的生命体,我们一度畏惧死亡,就像作为社会的一部分,我们畏惧社会意识一样;可没人说得出,死亡之后我们的意识究竟会去向何处,这恰恰是生命最迷人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死呢?……记得给我寄封信来描述一下那边的情况!」
「又或者说,假如我们并不是对立的两个个体呢?也许我们是共生的,是同一个意识的两个分支,在为意识的下一个决定吵得不可开交——哦举个形象的例子就像,你难以做出决定的时候,在脑中生成的两个小人。」
「哦是吗?那样的话我将会把你摁在地上狠狠地艹你的屁眼!」
「也许我们在决定一些光明的事情?比如是否给一个世界火种,让它建立起文明;做出生前的挣扎,是否要脱离子宫降生到人士。」
「我会烧掉你家的狗窝,接着吃掉你的狗。」
「又或许我们寄居在一个肮脏的灵魂里,灵魂的主人正在做艰难的思想斗争:他是该卖掉他的女儿,还是要先上了她。」
「你这个肮脏的疯子……」
「——你怎么会认为这些不可能是真的?」
「因为我没有病,你这个婊子养的!」
「那么……」
程序员停止了你来我往的争吵,做出了总结——
“你怎么能确定呢?”
“……我会证明给你看!”Urson气喘吁吁地拄着桌子,他看着程序员,点了点头,说:“我会向你证明我是如何确定的你这个婊子养的!”
说着,Urson转过身去,走到门口,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去啊,去吧!”程序员好整以暇地坐回椅子上,将双腿搭在桌子上,“——转动手把,打开门,叫人来收拾我——这样你就能确定,你是这家「网瘾治疗中心」的主人,还是一个供我们测试的有限意识体。”
Urson握着门把手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
“犹豫从来不会帮助人,我的朋友。”
“闭上你的臭嘴!”
Urson深吸了一口气,盯视着自己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他想用力压下去,却不可遏制地在脑袋中生成了两个小人。
「压下去!开门!电死他!」
「不能开呀!万一他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我只相信我自己。”程序员模仿着Urson的腔调,像是在演一台讽刺的滑稽剧,“我的名字意味着「永远值得相信」。”
“我说闭嘴!!”
Urson怒吼一声,转过身来想要把手中的笔记本当作武器扔向程序员;随即他像是意识了什么,咬着牙把笔记本撕成碎片,狠狠地扔向程序员。
“老实说,根据以前的交谈记录,你这么做过好多次了。”漫天碎片飘落,程序员看也不看一眼,“没关系,下次见面程序还会再为你生成一本一模一样的——再加上今天的新记录。”
Urson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息着,他死死地瞪着程序员,牙齿蠕动着像是在品尝对方的骨髓。
“你仍然不相信我,这没关系。”程序员耸了耸肩膀,表情有些郁郁,“但是你没有勇气证明自己,这让我觉得很失望。”
Urson张开嘴,空咽了一下,喘息声随着心脏的急速跳动而断断续续。
“那么,让我来帮助你吧!”程序员说着站起身来,走向摄像头的位置,缓缓伸手将摄像头按压下去,“好了,现在你可以祈祷了。”
“你……你在干什么?”Urson的声音有些颤抖,“祷告什么你这个……”
“祈祷吧,祈祷一会冲进来的人会用电击棒将我击倒,祈祷他们不会将你拆得四分五裂,塞到不知名的箱子里,等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再拿出来用一次;祈祷吧,祈祷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来自于疯狂的臆测和妄想,根本没有什么互联网时代,你依旧在2017年的愚昧世界里逍遥法外;祈祷吧,祈祷每一个被你伤害的孩子,每一个因电击而屈服于你,屈服于家庭,屈服于社会意识的无辜孩子,祈祷他们就此默默无闻,隐姓埋名,没人会站出来指正你,将你推入本就属于你深渊;祈祷吧,祈祷你的网瘾中心财源滚滚,岁岁平安。“
房间外猛地嘈杂起来,警报声,脚步声,呼喊声,仪器的移动声,滚动着向101号房涌来。
”不,不你不能这样。”Urson听到了声音,却仿佛更加慌乱,“我们可以谈谈,不是吗?让我们来谈谈!”
“祈祷!”程序员怒声呵斥,“你现在能做的只有祈祷!”
Urson语无伦次地刚要说些什么,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他闻声一震,整个人连滚带爬跑到了门后,用尽全身的力量堵住房门。
“杨叔!没事吧杨叔!里面发生了什么?快让我们进去!”
“你们不要进来!”Urson几乎发出了慌乱的哭腔,“谁都不许进来!”
“祈祷!祈祷他们是来救你的!祈祷他们是你豢养的走狗!祈祷他们把你当成衣食父母,神圣的天使!祈祷他们会屈服你拥护你,为了你的「崇高事业」而道德沦丧!”
“你不要再说了!我求你!”Urson踹着桌脚抵着房门,涕泪横流,“我相信你,你不要让他们进来,我们再谈一谈好吗?”
“杨叔!开门啊!是我啊杨叔!你让我们进去!”
“不许进来!我说!谁都不许进来!”
“这……”
门外不再嘈杂,反而响起了窃窃私语。
“我相信你,程先生,我相信你。”Urson狼狈地躺在地上,望着程序员,瞪大了眼睛,目光恳切,“我只求你告诉我,求求你告诉我,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放过我——这一切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你想知道吗?”程序员笑了,他歪着头,嘴里喃喃低吟,“每一个程序脚本都有一个特定的入口,或者是一声叫喊,或者是一句秘语;或者是天使的吟唱声,又或者,是恶魔的关门声。”
“祈祷!你这个狗娘养的!”程序员望向房门,面带微笑,嘴里大声叫喊,脚下狠狠踢动桌子,制造出巨大的杂音。
外面再一次嘈杂起来,Urson恐惧地呼喊出声,刚想要说什么,却听到外面有人在向他喊话——
“杨叔你躲开些,我们要撞门了!”
“你们敢——”
“嘭!”
Urson的世界仿佛一顿,天旋地转。他开始耳鸣,嘴里咒骂着,爬向安全的地方,随即歪倒在地上。
下一刻,一个壮汉撞开了门,十几个白衣人手持电击棍冲进来。
“不要抓我啊!不要——呕……”Urson畏缩地躲在角落里,突然一阵眩晕上涌,忍不住吐了出来;几个白衣人上前想要扶起他,却被他叫骂着推到一边。
“不要,不要啊!”Urson哭出声,“你们不要抓我,不要再这样了!”
白衣人面面相觑,愣在原地:他们从没看过这样狼狈的杨叔,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主任。
“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呼呼呼呼呼……”
程序员吃了两击电棍,双手被绑在背后,却始终在笑,直到一个白衣人给他上了口具,还在发出夹杂着呜咽的笑声。
Urson只觉得那笑声时远时近,突然锁定了位置,他回过神来,呆呆地看了看左右,发现白衣人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而程序员已经被绑到了车上;他的眼神扫过白衣人的脸,发现他们望着他,露出复杂又疑惑的眼神;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挣扎着站起身,却不小心在自己的呕吐物中滑到。
程序员的笑声仿佛更大了,一个白衣人犹豫了一下,再次伸手来扶,Urson却下意识一躲,嘴里发出变形又被刻意纠正的声音:”不——咳!不用!”
Urson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缓缓平复了心情,他愤恨地看着狂笑不止的程序员,向领头的白衣人摆了摆手;后者点了点头,带着人将程序员推出了101号房。
“四十伏,我到了才喊停。”Urson吩咐着,语气阴森。
“是,杨叔!”
“等等!”
所有人看向Urson。
“……最后一个人走时,不要关门。”
“是。”
七、「101号房」
噪杂声伴着程序员的笑声逐渐远去,101号房重归寂静。
Urson负着双手,开始观察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每一片布局,每一个棱角与切线。
房间是杂乱的,满地的碎纸片,歪曲的摄像头,歪倒的椅子,连「秩序的味道」也被呕吐物的臭味所代替。
他走到桌子中央,反复比对了中间花屏到两边的位置,随即将花瓶扳倒,瓶中的黑百合散落到整个桌子三分之二的位置。
Urson向后退了一步,观察着整个房间的乱象,最终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布置感到满意。
接着他走到门外,轻轻地、轻轻地关上了门。
“啪。”
时间静止了三秒。
房门突然再次被打开,Urson审视的目光严厉地扫过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发现屋子里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
他冷哼了一声,再一次将门关上。
“嗒、嗒、嗒、嗒。”
通向电击室的脚步声满是轻松和迫不及待。
“砰!“
Urson关上门。
他看到一个人,正在盯着桌子等分线上的黑百合,愣愣出神。
——完——
谨以此篇献敬爱的杨叔
——不是我
2016.9.21日 18:00 V1.0
初版
2016.9.21日 19:17 V1.03
修改为新版结局
部分文字润色
2016.9.21日 22:12 V1.04
更新排版
部分错别字修正与文字润色
2016.9.23日 12:33 V1.07
整体润色
增加一个心里暗示细节让Urson最后一幕的表演更加夯实
充电五分钟,听话两小时。
一.
昏暗的房间中,烟雾缭绕,敲打键盘与叫骂的声音此起彼伏。
墙上不断剥落着墙皮,天花板往下滴着水,电风扇无力地旋转着。
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这里,每天坐在电脑前,一动不动,只有双手在敲着键盘与鼠标。这么长时间以来滴食未进,滴水未沾,也不曾睡眠。似乎这里只有网吧和游戏,除此之外,只有电脑前那些双目无神的人。
这种生活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也不知道。
我的大脑中,似乎不曾有之前的记忆。一但我试图回忆起以前的事,我的大脑就一阵疼痛。于是我也就不再回想。
大家每天都是这么过,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现在的生活不对劲。
二.
“爸,我去上学了!”
“加油……儿子!好好学习…”
说罢他又倒了下去,手中的酒瓶摔碎在地上。
又是新的一天。我必须听爸妈的话,好好学习,以后孝敬父母。爸妈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所以必须要听。
我永远都是爸妈的一部分。
三.
似乎又是新的一天。
今天好像又来了几个人,而这里的位子和电脑似乎永远够用。
这里真的好无聊,每天只有不停的游戏,游戏,游戏……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游戏,除此之外,无其它事可做。
我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走出去看看的想法。
我试着从椅子上起来,走出去。
出口在哪里?这个狭长昏暗的房间似乎没有尽头,我拼尽了全力,也无法看清房间的那一边究竟是什么。我看到的…只有一台台电脑,和电脑面前那双目无神的人。
“或许是房间太暗了?”我顺着两排人之间的空隙,向前走去。
四.
“孩子,祝贺你,考上了名牌大学!”
“恭喜表哥!表哥真厉害!我以后也要和表哥一样!”
“哈哈,我儿子就是厉害,多亏了我教导有方!以及您的绝妙的医术!”
今天是我的升学宴,高考成绩很好,考上了名牌大学。
亲友们都来庆贺。父亲还邀请到了一个中年男人。
他戴着眼镜,头发蓬乱,呲着牙对着我笑。
“儿子,你发什么愣!快谢谢杨教授!他帮你治好了病!没有他哪有你的今天?”
“啊…谢谢杨叔!”我急忙点头。
“哈哈,我也是为了孩子的未来嘛!为了社会做贡献!”
“来杨叔,孩子他妈走的早,我也是下岗职工,家里经济不太好,我一个人给他拉扯大不容易。要不是您真的没有他今天的成就啊!这个您拿着!”说罢他掏出一个鼓鼓大红包,对着杨叔跪下痛苦流涕,双手捧着红包,献给杨叔。
“你还在干什么,还不跪下感谢杨叔!”父亲对我吼道。
我扑通一声跪下。
“您快起来,心意我领了。”说着,杨叔把父亲扶了起来,把红包塞进了自己口袋里。
我是发自内心地感谢杨叔,没有他就没有我,我爱父母,我永远是父母的一部分,我要听话。
五.
前面是什么…是人!前面?还是人!
可恶!这个房间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走不到头?
“哥们,出口在哪里?”我拉住一个人问道。
“滚!”他头也不回地吼道。
真是可恶,没礼貌。我不甘心,我必须找到出口,我又拉住了另外一个人,“请问出口在哪里?”
他双目无神地看着我“我不知道,我不想出去!”
真是疯了!我内心开始泛起一阵恐惧。
我继续往前跑着,这个房间一定有出口!
六.
“喂!有没有酒!”
“爸,您别喝了,喝酒有害……”
“滚!出去给我买酒!买不回来就自己想办法!找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他那魁梧发福的身躯能轻松地把我从地上提起,扔出了家门。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血。我没有一分钱。可是我必须想办法,把酒带回家给爸爸。
毕竟,没有他和杨教授,就没有我。
看来…我只能偷了。
七.
前面还是人,看不到尽头!这里的人都疯了!这里太可怕了!
我感到了绝望,这里是一个监狱,我们都被囚禁了。
“孩子,你想出去吗?”一个白胡子老人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
他是什么时候到我的后面的?为什么我没有一点感觉?
“您是…”
“可怜的孩子,你出不去的。你现在已经不是真正的人了。”
“什么?”我内心一惊。不过我想起,我似乎一直不吃不喝不睡,确实有些诡异。
“跟我来,抓紧我的手。”
我只觉得一阵眩晕。
八.
“知道为啥抓你不?”
对面的警察问道。
“快放开我,我必须给爸爸带回去酒!”
“为什么?”
“我爹让我来偷的!我必须听他的!”
“他让你偷你就偷?他让你死你死不死?”
“我会的!我必须听他的!”
我看见警察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我很好奇,难道这有错吗?
九.
这是一间狭小的地下室,没有出口,我们似乎是传送到这里的。房间周围都是镜面,镜面中出现了无数个老人和我。
房间正中央有个漂浮的球,说不出它的状态,就像是一团气体。
“去吧,取回属于你的东西。”
我右手触碰了它,我瞬间抽搐了一下。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十.
“这就是你爹?是他让你去超市偷酒的?”
父亲一身酒气,睡眼惺忪。
他用着讨好的口气对着警察说道:“这娃自己不学好,我没让他偷,嘿嘿。”
警察看着我,我知道要怎么说。
“是的,是我自己偷的。我爹让我去买酒,我把钱丢了,然后才去偷的。”
警察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人把我们俩送到拘留所。
“不是啊!真是我偷的!和我爹没关系!”
父亲则什么都没说。
十一.
我想起来了,之前我生活在一座城市中,只不过我是城市的最底层。
母亲走的早,父亲是下岗职工,失业之后就天天酗酒。一喝醉就对我和妈妈拳打脚踢。
当时妈妈还在世,只有在她那里我可以感受到温暖。
十六岁那一年,妈妈因病去世,我失去了最爱的人,只能在虚拟世界中发泄。
父亲看我这样,对我的暴力变本加厉。但是越这样,我就越不想回到那个充满酒精味与烟味的家中。
我辍了学,去了另一座城市。去网吧打工,同时也可以上网。生活虽然单调,但总比那个支离破碎的家强。
有一天我正在上网,突然外面冲进来几个彪形大汉,把我装上了车。
周围没有一个人帮我。
车上,我看到了我的爸爸。他破口大骂:“兔崽子你跑哪里去了?!给我好好改造!”
我被带到了一个充满围墙铁丝网的地方,他们管这个地方叫做“网瘾治疗中心”。
噩梦开始了。我试图逃跑,可是被抓回来就是一顿暴打。
我被打趴在地上,口中吐着血。
一个有着蓬乱头发,戴着眼镜,总是呲牙的人对父亲说:“只能用最终解决方案了,费用嘛…”
父亲点头哈腰,连连答应“好,好…”
我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门牌号写着“13”。我被绑在床上,一阵电流穿过我的全身,那种感觉永远忘不了。钻心的疼。
记忆到此戛然而止。
十二.
我们双双行政拘留十天。我可以被拘留,父亲为什么也要被拘留?
没有父亲以及杨叔,根本不可能有我。
不行,我拼死也要把父亲救出去!
我手伸过栅栏,抓住一名警察。咬断了他的喉咙,从他手中抢过了钥匙。
“爸爸,咱有钥匙了,您可以出去了!”
父亲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捂住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
十三.
“孩子,你想起来了吗?”老人见我发呆了好久问我道。
“我想起来了,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这是哪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
“你在天网监狱里面,我现在是其中一个程序。电流经过你的一刹那,你的意识就被传送到了天网监狱里面,你的记忆也被封存。我刚刚帮你取得了记忆的权限。”
“我的意识被传送到了这里,那么我的身体呢?”
“杨教授把另一个程序植入了你的身体,那个程序的系统都是设计好的,它现在根本不是真正的人!这样,他和你们的家人把你们遗弃在这里,他自己赚取金钱与名声,你们的家人得到了听话的孩子。”
“那么我还能出去吗?我还能要回我自己的身体吗?”
“不可能了。你的身体不会再次回到13室,而且今天发生了这样一个新闻。”
说着,他拿手碰了碰我的额头,某青年在其父的指使之下偷窃,在看守所内杀警察,其父当场吓死。
这不就是我和我的父亲吗?
“现在你是程序了,你不再是人类。我们都是被遗弃的人。我是杨教授的父亲,他为了骗保险,把我送到这里研究,在我身体里植入了程序,让我从窗户跌下去。一旦身体被毁,那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
“那么其它人呢?这里连接着整个天网,您也有权限,我们可以通过其它方式告诉大家真相!”
“其它人。被社会遗弃,被边缘化,他们宁可待在这里,慢慢腐烂。至少他们还有游戏可玩。或许某一天他们会醒悟,会想要出去。但是他们真的没有机会,而且还有更多的人被那个恶魔送进来。”
“那么,我会死吗?这样的生活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除非我们把这里毁掉。”
“有什么方法把这里毁掉吗?”
“我们可以等杨教授在此把人送进来时,使机器超载,引爆机器。同时,通过天网,把信息传递出去,揭露杨教授的阴谋!”
“就这么办!既然无法活着离开,那就拼死一搏!”
十四.
呵呵,无期徒刑。
父亲去世了,没能救回来。都怪超市老板,还有警察。如果不是他们,父亲也不会死!
“……治疗中心发生爆炸,死伤人数不明,原因正在调查中。”电视中的声音传出。
怎么会爆炸?杨叔还好吗?没有父亲和杨叔,就没有我!”
十五.
“孩子,进去之后你马上会忘记那个男孩,爸妈给你安排的夫婿是个富二代,你会很幸福的!”
女孩在一群人的推拉之下,进入了13室。
杨叔背后的机器指示灯不断闪着,呲着牙,笑眯眯地看着女孩,女孩满脸惊恐。
从监视器中看到的这一切的人,大喊:“就是现在!”
警报被关闭,电路开始超载。
随着一声巨响,一切都消失了。地上多了一具尸体,头发蓬乱,眼镜片碎裂,身上浑身是血与烧焦的痕迹。
治疗中心内发生了暴动,无数被囚禁的自由灵魂打倒保安,冲了出去。
真相的信息传遍了整个城市,人们恍然大悟,警方查封了治疗中心,帮凶全部被逮捕。
而被遗弃的那些人,永远都无法再回来。
《杨永信的名单》《临沂13号》《拯救盟友张嘎》《盟友敢死队》《大逃课》《闪临》《终网者》《玩家》《电竞师》《感恩之路》《全闪电外壳》《杨家将》《杨叔!杨叔!》《电击之杨》《狂电》《宙斯》《网戒所120天》《伯牙别琴》《我没有网瘾》《网戒》
今何在在《西游日记》中很明显地隐喻了杨永信的治疗中心。勉强算吧
@vczh
(非常愉快的告诉大家,我弃坑了 )
原先的回答因为种种原因烂尾了,于是重开一坑。
Once
梁再醒来时,已是在一辆颠簸的车上。他依稀看见公路上的“临沂 30km”,就又晕了过去。
……
梁站在大厅,旁边是他的班主任。
梁在学校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也不受老师的重视。但令班主任很头疼的是,梁的室友说,梁有一部手机,经常在晚上玩一个叫“王者农药”的游戏,但是宿管查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
但是这次不一样。宿管终于在他的枕头边发现了一部手机,于是梁就被送到了这里——临沂杨教授的网戒所。
梁是杨教授特供的免费名额。
Upon
梁有些惊讶,并不是因为他被送到了这里。
而是因为后面走来了四个熟人:辉,琦,昙,还有宸。
他们五个是一个电竞战队,FYED。它是电竞上的奇迹:没有参加大型比赛,但一场比赛也没有输过。
梁并不是看见了他们,甚至梁也没有回头。
因为——梁有超能力:可以知道任何一个物体的运动状态。
不只是梁,FYED的其他四个成员都有自己的超能力。
故事,即将开始。
A
梁坐在一间教室里,和一群眼睛无神地盯着黑板的人。
杨教授正在眉飞色舞地讲着网瘾少年迷途知返的事例。
梁也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
突然,他好像听见杨教授在叫他:“这位同学,你讲一下你为什么回到这里。”
沉默。
“这位同学,上课要认真听讲,回答问题,知道吗?”
半晌,无声。
“好,记过一次,下课去治疗。”
……
十分钟后,梁跟着杨教授走进了治疗室。
杨教授从柜子里拿出两台仪器,向着边上的两名保安示意了一下。
梁被按到了治疗台上。教授把仪器上的线接入两根针,扎在了梁的手臂上。
“你知道你为什么要来治疗吗?”
“我,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你没有认真聆听我的教诲。”
“沉默是我的权利。”
“看来新来的人就是不听话。”教授伸手拧动了仪器上的旋钮。
痛感袭来。
“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我说过:沉默是我的权利。”
教授加大了电流。
……
一次次的电击后,梁只能让意识进入超能力中,来减少对现实的感知。
梁看见,在门外有两个人,一个看起来像是管理人员,另一个是宸。
Time,
几天内,FYED的五个成员都被杨教授以各种过失为由送去电疗。
在寝室,五个人决定逃离,用他们各自的能力。
当晚熄灯后,有五个身影来到了走廊。
走廊里没有光,也没有声音,冗长而压抑。
梁突然伸出手:“不对。我们被发现了。”
There
杨教授坐在电脑前,看着红外线热像仪的图像。
“去追他们。”
……
辉抬起头,注视着五个伙伴:“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兵分五路。
“梁,你可以感知物体移动,从后门逃出去比较保险。
“琦,你有很强的记忆能力,从大门突破,适合在外面走。
“昙,你身手矫健,到顶楼从屋顶跑酷出去。
“宸,你可以操纵宏观物体的运动,去地下车库比较保险。
“至于我,就在这里见识一下杨教授的真正实力吧。”
梁的喉头蠕动了一下,似欲言又止。
辉微微扬起嘴角:“不必担心我,吉人自有天相。”
Are
辉注视着伙伴走远。
许久,辉突然转过身:“教授,您来了。您好像已经发现了什么吧。”
杨教授愣了一下。
……
梁缓缓走在走廊里。梁发现,没有一个人追捕他。这似乎很奇怪。
深夜使人忘却白日的伤,即使是沟壑在心底。
梁路过电击治疗室,向里面望了一眼:平静,却整洁得恐怖。
现在梁只有一个念头:逃离,逃离。
梁虽然对这里还不熟悉,但是凭着感知力,也可以知道这里的大概。
(未完待续)
(小说纯想象,如果与实际情况有所出入请勿追究)
(每周末更!)
(争取在寒假前更完第一季!)
@有时右逝 写过一个。
可以看扎导的《美少女特工队》
http://wapbaike.baidu.com/item/%E7%BE%8E%E5%B0%91%E5%A5%B3%E7%89%B9%E6%94%BB%E9%98%9F/8328224?bk_fr=chain_bottomfromtitle=%E7%BE%8E%E5%B0%91%E5%A5%B3%E7%89%B9%E5%B7%A5%E9%98%9Ffromid=9067254
作为一个拥有高超医术与冷酷性格的医生,杨永信无疑是一位出色的医学家和代表着人类潜力的勇士。
临沂市网络成瘾戒治中心的建立,是人类全新网瘾戒除计划的第一步。
在网戒中心的医生,主要通过电击手段治疗他人。
他们在那里的目的是为了强行令他人戒除染上网瘾之后的一系列问题。
部分优秀康复学生风采展示:
岛田蛇皮(化名)同学
因常常去游戏厅把淘气的弟弟抓回家而不慎染上网瘾(该同学后来回忆道:网瘾的传播真是可怕,当时他只是看了一眼游戏画面,便忍不住从弟弟的钱包里掏出了198!)
上网成瘾后,表现出严重的暴力倾向,曾对亲生弟弟大打出手,对弟弟造成了致命重伤。
而且,竟然无视《青少年行为守则》,留起了过颈遮目的长发,甚至纹身!
经过我机构悉心治疗,现已成为一个身心健康、温柔和善的中年人。(??)
岛田蛇皮同学日前寄来信件说,我现在没事总给弟弟上上香,感觉自从摆脱网瘾了,除了有点少白头之外,感觉整个人都萌萌哒了。但那天,一个机械人打破了我平静的生活,我总感觉他就是我的弟弟,岛田裤链。于是我踏上寻找弟弟的缘分大道。
对了,岛田蛇皮已经是柴协(柴犬保护协会)的一员,从一位网瘾少年走向为了柴犬和人类的平等而战的斗士,他的人生从黑暗走向了光辉。
猹力丫(化名)同学
体育生,染上网瘾原因不明,疑似酒后误入网吧。
网瘾使这位健康的少女变成了自闭倾向严重的病态女生,甚至引导其他同学一样走向自闭。据杨教授回忆,她总是喜欢“用护盾保护自己”,还常常对别人说:“护盾给你了!”之类奇怪的话。
经过我机构的治疗,猹力丫同学变成了正经猹,啊不,正经同学。
并且重新走上了体育事业的道路,现在的她,光荣地成为了毛子格勒市大力社区伏特加举重队的一运动员。
瞧,她穿着一身鲜艳的红衣,马尾辫在阳光下飘扬。
图为
粉百合(化名)同学
网瘾使这位曾经楚楚动人的女同学面目全非,夜以继日的辐射令她的皮肤变成电脑蓝屏般的颜色。最令人细思恐极的是,自从沉迷同城聊天室、多次约见网游之后,原名为粉百合的她多了一个绰号:黑百合。
杨教授认为,粉百合可能因网瘾而产生了异装癖、在粉百合同学宿舍的床铺下,搜出了绳索、紧身衣等疑似特殊爱好者才会使用的物品。
但这并不能影响大家对粉百合同学的好感,自从有了她,网戒中心所有的蜘蛛和苍蝇每天都要被她抓起来聊天,再也没人因为虫子的问题感到困扰了。
经过了不懈的电击,她现在终于成为了一位身心健康的舞者。多么的励志啊!黑百合摇身一变,成为白百合,啊不,白天鹅!
月莫力丝(化名)同学
全市网吧内FPS游戏出现了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ID:柿饼76。
据说这个ID的主人是一个极度爱吃柿饼的人,一口气能吃整整76个。
杨教授多方摸排走访,终于发现了这个ID的主人:原来他就是明亮眼镜店老板心爱的小儿子,月莫力丝。
月莫力丝只有三个爱好,一是特别能跑,自打去特区旅游回来之后,他便成为一个跑步健将;
特别能纟卖,随身携带云南白药、红花油、跌打酒熬炼而成的药汤,拥有神奇的纟卖命效果,以及特别爱吃柿饼。
除了他的网瘾和巨大的柿饼费用,加入忍受不了只知道跑步、纟卖、还有念诗的月莫力丝,明亮眼镜店老板终于将他送进了网戒中心。
对着网戒中心的池塘,他总是喃喃自语:我看到你了……
在杨教授220V的酥酥麻麻的关爱下,月莫力丝找到了他真正的爱好:骑摩托车。
经过采访,在努九尼市,除了被抢包的女性,大家都对这位热爱飞车的小伙子表示赞赏。
先写这么多,大家喜欢我就继续更( ̄▽ ̄)
我给个方向,求大神写一写。
不知道有没有人玩过逃生。
情节就是一个人由于某种原因去了巨山精神病院。
被精神病追杀。
拼死往外逃,还是狗带。
可以去搜一下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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