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可夫斯基的第五和第六交響曲當中為什麼都要弄一個嚇人的部分?
比如第六「悲愴」第一樂章,一般都是快到10分鐘的時候,聲音越來越小,然後突然一聲響,每次聽都要嚇一跳,你越是刻意地去等越會被驚到。
我理解是老柴想表象那種「垂死病中驚坐起」的感覺,但是有必要一定這麼嚇人嗎?這可比海頓「驚愕」嚇人多了。
1.據說是他模仿東正教葬禮儀式音樂的特徵。然而我不了解東正教音樂。
2.按照奏鳴曲式,發展部要豐滿一點,把第一主題切碎了堆疊。如果呈示部緩慢,很多奏鳴曲式都容易出現嚇人一跳的發展部。曲式的要求剛好適合表現衝突焦躁的情感,激烈一點很合適。而且第一樂章有一種「全曲提要」的效果:呈示部冷淡凝滯大概定下一個方向,在發展部漸漸熱烈起來,然後突然摔下去,然後虛無飄渺的一個再現。這讓我聽到三四樂章轉折的時候覺得早有伏筆。
整個呈示部一二主題都像是一個暗淡的開端,發展部很豐滿,必然會顯得有爆炸性。頭幾個樂句是如此暗淡狹窄,然後漸漸明朗,打開了畫面,然後一個舒緩遼闊的第二主題。這兩個主題,一是b小調,二是D大調,二像是對一的回應,音符簡潔更透明,適合施展柴的典型美感。在發展部,本來就狹窄陰暗的第一主題再被切成片段堆疊,就更加混亂充滿衝突了。發展部沒有碰第二主題,柴沒破壞它,像是要保留一個片段用來容納最純粹的美。柴一向注重旋律本身的優美,不少曲子都要特意安排一段「秀旋律的」。在第六里就是這一段了。當這一段結束,第一主題變奏一引入必然很突然,索性就順勢製造一個爆炸性的轉折。理解成悲劇降臨還是「垂死病中驚坐起」由聽眾自己決定。整個發展部疾風驟雨的很是揪心,浪湧起來,然後重重的摔下去。再現部,按理說該第二主題出場,它軟弱無力就合乎情理了。不過又不能在「摘要」里把一切都說盡,於是不能像第四樂章一樣太衰弱,所以把柔美的第二主題移到B大調再次「秀旋律」就很合適。當然不是說非要故意嚇人,我只是講我認為這樣安排的合理性。嚇人或者說突然變得激烈,是合理的曲式邏輯的結果。
我並不覺得,第一樂章柴就要表現「垂死病中驚坐起」。「悲愴」是全曲的模糊概括,要四個樂章放在一起才明確。雖然柴六的情感是曲的重點,但也沒有到要抱住情感不放的程度。交響曲還是更多的尊重曲式自己的邏輯。柴要寫一首精彩的交響曲,而不是要為自己的人生默哀。
這是我個人的理解,如果想用人生經歷去擬合這首曲子,我覺得有點不通順。不過交響曲對於各種詮釋還是很開放的吧。題主也可以和我辯論。
沒學過啥音樂姿勢,憑感覺口胡的,音樂菊苣們請批評。
可能是柴科夫斯基的情緒表達方式的問題,他不是要有意的「嚇」人。你看他寫的那些舞曲,再看第六裡面那些軟綿綿浪漫溫柔的東西,這是他的一種平靜的內心狀態,是很正常的狀態;但是如果他想從那裡面「抽身」出來,表達一下強烈的情感落差和生命軌跡的改變,那一定是要稍微極端一點的了,要不然會掉進「溫柔鄉」里出不來,效果也沒有了。所以他溫柔的極溫柔,痛苦的極痛苦,有的時候轉折得急了,就嚇人了。這些部分也成為了情緒的極強點,在整個作品裡起到壓底的作用,就像國畫里那一點最濃重的重墨。如果作者處於身心清凈的情緒下,他也不會這樣寫;海頓那才是故意的。
斯特拉文斯基春之祭那個定音鼓啊 也不提醒一聲
還有火鳥 我清楚的記得我第一次是睡前聽的 嚇得一激靈(?_?;)
第5是命運,第6是悲愴,其實是生命中的無常。突然的節奏是表現生命中突然的事故。給你造成驚愕,就好像人生中突發事件給你的驚愕一樣,突然,不測,害怕。柴5是我最喜歡的交響曲。
想起上次去聽馬六..本來都打算帶著女友拎包走人了,突然那最後一聲嚇我一跳....
記得頭一次聽他的小提琴協奏曲,第三樂章甫一開始就把我嚇一跳
斯特拉文斯基火鳥組曲里的地獄之舞不更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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