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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理解魯迅的「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


這是一種心理描寫。

從字面上看,它似乎等同於「院子里有兩棵樹」,但二者的心理作用是不同的。

原文是「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如果仔細體會,它傳達的是一種畫面感,彷彿一個人,站在院子里,看起來無所事事又似乎若有所思,好像要打發時間,他東打量、西打量,看看能不能從日常的景緻中發現點什麼有意思的名堂。這時他的目光,就是先看看一棵樹,再轉臉看看另一棵樹。這樣描寫,敘述者、場景、鏡頭移動、心理狀態都一一有了著落。

如果換成「後園有兩棵棗樹」,基本是園子狀態的客觀陳述,場景感、畫面感和心理都無從談起。當然,這要比「後園種著樹」還是要形象。

這樣一個借場景抒情的句子,出現在《秋夜》(1924年出版的散文詩集《野草》的第一篇)的開篇,而且獨佔一段,並不是可有可無、隨便寫寫的。它既交代了場景,又交代了人物心境,它的作用是在邀讀者進入作者的內心,又避免了可能的突兀。這樣寫,增加了作品的張力,有助於讀者靜下心來,跟隨作者的文字,逐步建立起心理體驗。

從心理學上看,當人們注意力集中在一個具體場景(比如教室,花園),而這個場景本身看起來又沒有特別信息的時候,人的專註度和敏感度會提高,處於一種「偵探模式」,期待發現異常。這是作者希望的讀者持有的閱讀心理。實際上,魯迅這篇文章,接下來還要寫景,但跟著就要寫出他心裡的驚奇,並引出議論。顯然,這是一種欲揚先抑的手法。比起直接發議論,是不是要高明?

從無角色出現的的場景長鏡頭開始故事敘述,也是電影開場的一種常見做法,它的原理類似。例如馮小剛《沒完沒了》的開場鏡頭,以及尹力《雲水謠》的開場鏡頭。從藝術心理上看,它們的作用與此相似:交代場景、建立觀眾心裡期望。不妨把魯迅的這一段和電影開場敘述對比欣賞,體驗它們的相通之處。

所以,魯迅這一句微描寫,發力於無聲,於無形中見力道,極具心理和寫作功力,可見他的文學造詣。優秀的作家,往往有著縝密、細膩的心理觀察。而非如此,難以寫出這種細緻精到、考驗功力文字來。

2016.4.20


魯迅寫過「我家院子里有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當時不理解,直到後來聽一朋友說「我有兩個女朋友,一個是手,另一個也是手」,多年的疑問瞬間化解。


怎麼理解?
很簡單,魯迅在裝B。
但是魯迅這個B裝的不簡單。

有的文人,寫出來的東西,你看上去,它很華麗,它很深沉,它很豪放,它很婉轉。
但是呢?
你細細品位一下,什麼都品位不出來。

但是魯迅的這句話,你一眼就看出他在裝B。
但是呢?
「在我的後園,可以看見牆外有兩株樹,一株是棗樹,還有一株也是棗樹。」
你細細品位一下,在這段平淡的廢話裡面,你有沒有感覺到一種空曠,一種失望,一種落寞?

有的東西你看上去很有意境,但是你仔細研究一下,這個東西其實只是個B。
這段話你一眼就看出來它只是個B,但是你仔細研究一下,它其實很寂寞。


一共兩棵棗樹。


曾有一種解釋可解讀為魯迅將他生命中的兩個女人(朱安和許廣平)代入了句子,因猶豫或其他錯綜複雜的原因,他用這種方式表達了自己的矛盾心理。


跟隨人的視野而變,先看到一棵樹,再看到另一棵樹。
魯迅其實可以很萌的。


領袖說:我國有兩大支柱產業,一個是房地產,另一個,也是房地產!

這種表達方式,是表示強調的一種方式


《史記·衛青傳》:「校尉李朔、校尉趙不虞、校尉公孫戎奴,各三從大將軍獲王,以千三百戶封朔為涉軹侯,以千三百戶封不虞為隨成侯,以千三百戶封戎奴為從平侯。」《前漢書》但云:「校尉李朔、趙不虞、公孫戎奴,各三從大將軍,封朔為涉軹侯、不虞為隨成侯、戎奴為從平侯。」而洪邁雲:漢書不如史記朴贍可喜。史記記載三處千三百戶,不為贅余,反而如宣旨一般重在強調。魯迅的棗樹大約與之同理


魯迅遣詞造句常用字音等手段表達特定的意義,例如《葯》裡面的「華」和「夏」。這裡同樣。棗常和栗子一起使用,組成「早立子」的寓意,即使是魯迅這樣的大家,也渴望天倫之樂。但寫這句話時,魯迅已經43歲,仍然沒有孩子。因此感嘆:本來院子中應該是一棵棗樹一棵栗子樹,我也該早有孩子了,但事實是一棵是棗樹,另一棵還是棗樹。


小明一邊開車,一邊開車


脫離上下文的討論就是耍流氓。感情推進到一定程度自然而然就來了,單獨拿出來看就是讀者文摘水準。一般人寫文章前面沒寫多好後面千萬別用這種裝逼語句。


看看原文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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