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別人聊天時,你有哪些壓箱底的小故事?


【寫在前面:親哥我對不起你!!!】

初三中午放學。
我上樓的時候覺得樓道里味道怪怪的,特臭,
結果走到拐角看到我們家門大開著,我嚇了一跳
趕緊跑到家門口……

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門口的地毯上一灘屎!!!!
然後星星點點,條條片片的屎一路沿著客廳蔓延到飯廳…
然後路線就拐彎了,我就看不到了
我換了鞋沿著屎跡、頂著惡臭穿過飯廳,廚房到了衛生間。。
我又一次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我哥像個小雞崽子似的光著屁股在我媽懷裡,倆人濕漉漉的抱著坐在衛生間的地上,一起抽泣……
我哥看到我來了,放聲大哭
我媽也跟著放聲大哭起來
我………
我哥大喊「你滾出去!!!滾!!!!!!!!」
年幼的我被嚇壞了根本不知道往哪滾…無處可滾………

後來我哥不在家的時候我媽給我講述了這個完整的悲慘故事。

我哥急促的敲門大喊著快開門!!快開門!!!!
我媽還納悶為什麼我哥有鑰匙不自己開門
於是她跑著去開了門
開門的一瞬間,
我哥大喊了一聲「媽!!!」
脫了褲子蹲在地毯上就開始拉屎……
邊拉邊哭……
邊拉邊哭………………

我媽是個有輕微潔癖的人,她怎麼受得了這陣勢
於是她讓我哥憋著點,去廁所拉
然後她就拖著我哥往裡面走,我哥走兩步拉一灘…
去了廁所我哥拉完了,我媽把他衣服都扒下來了,給他洗澡
洗完了,倆人就坐地上了……
就有了我進門看到的那些奇觀…

我問我媽「我哥哭啥?」
我媽說「覺得太丟人了唄~」
我又問我媽「那你哭啥?」
我媽說「太噁心了!!!」

後來我去採訪我哥,「15歲了還拉褲子、拉家一地是什麼感受」
我哥什麼都沒說就給了我一頓暴揍
我是真欠兒~ToT
後來才知道他上午最後一節課是微機課,在機房肚子著涼了
據他說回家騎車子的時候眼前都要模糊了,腿都是哆嗦的,
他就想著一定要拉在家裡,不能拉在路上…………

這故事什麼時候用呢!!!講給誰呢!!
①我哥女友,我倆到一起就是開黑我哥大會,然後笑的打滾。我們仨每次講起這個梗都能笑到臉疼 = =
②追我哥的、我又橫豎看不上的女生,我就告訴她她眼裡的高富帥初三的時候還在拉褲子,再加上幾句我編造的謊言例如「我哥內褲幾天不換 換了還要我給洗」 「我哥特摳門 飲料都不捨得給我買」,一般女的就不想再追我哥了…………【專註替親哥擋爛桃花23年】

【寫在最後:昨天胳膊扭傷了,我就一個左手能打字我還堅持不懈的黑了我哥。。。。。親哥我真的對不起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轉一個給大家:

前一陣我們單位組織到千山玩,在山腳的水塘邊我正在洗手,這個時候跳過來一隻青蛙,它對我說:「AC 2:1勝國米」然後就跳走了,當時大家都在拍照,亂鬨哄的沒有注意到,我當時很奇怪,不知道青蛙為什麼會說話,剛才好像說的是足球比分,那天晚上意甲正好是米蘭的德比之戰,我和幾個同事在山腳的旅館裡看完之後我傻了,因為比分是:AC米蘭2:1戰勝了國際米蘭。

第二天我早上又到那裡找那隻青蛙,它又對我說:「3D,135」我這時候真是深信不疑,於是花一百塊錢買了50注,結果晚上我對著電視看到真的中了,一下子就贏了5萬塊錢。

當時我就決定一定要抓住那隻青蛙,那麼以後我就發財了。 接下來我沒有跟著單位回去,一直在那個水塘邊等著,終於讓我等到了,它在水中只露了個頭說了幾個數字,我知道這是雙色球的號碼。我沒敢多買,怕贏太多惹人懷疑,於是只買了5注,結果扣稅後我握著2千萬的支票都快瘋了,吃水莫忘打井人,我決定要報答那隻青蛙,於是我連夜去找。

最後在我的盛意下青蛙終於答應了我的要求,隨我回到了城市。 它說它從來沒有見過人類的浴池,於是我花錢包了當地最豪華的洗浴中心,然後休息的時候我帶它來到一間按摩室,我把它放在床上說:「多虧了你我才有今天,無論如何我都會滿足你任何要求。」 「吻我。」我沒聽清楚它說什麼,於是又問了一遍,「吻我」青蛙又說到,我想著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它都給了我幾千萬了,於是就輕輕在它額頭上親了一下,沒想到那隻青蛙突然在我面前變成了一個非常漂亮的16歲的小姑娘,她說曾經被施了魔法,多謝我救了她以後要和我一起生活。

「各位警察大哥,我說的是真的,床上那個女孩子就是這麼來的,不要抓我啊。」

------------------------------------------------------下面上我的乾貨---------------------------------------------------------------

那我再貼一個我改編的:
(原版地址:眼神看上去深邃是一種「長相」還是因為經歷?) @劉京新,改編了點,見諒啊

早上出門慌慌張張,沒吃飯,他餓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熬完了最後一節課,他就迅速拉著哥們往學校的餐廳跑。
路上,大家都好奇兩個人幹嘛這麼慌張,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人的異樣眼光,人餓到了一定程度,哪還顧得了別人的看法!
可是,莽撞讓他碰到了一位女孩,女孩手中的書本灑落了一地,他不知所措,慌忙把書本撿起。
在遞給女孩的瞬間,他倆四目相接。女孩的眼睛清澈透明,烏黑明亮,如看到了一個璀璨的夜空,一個果核中的宇宙。
他,愣住了,忘記了飢餓,腦海里儘是那雙眼睛。甚至女孩離開了,他都沒有察覺到,嘴裡喃喃地吐出幾個字:「她的眼睛好美!」

「傻逼,那是美瞳!!!」他哥們說到。

下面的故事是我瞎編的!
烏黑的頭髮,越過肩膀,流到後背,被一支帶有珠花的發卡挽住;
白色連衣裙隨微風拂動,如一縷輕紗,優雅脫俗;
白皙臉蛋不受世俗一絲侵染,彎彎月眉,清澈明眸,薄薄雙唇如玫瑰花瓣,顯得如此嬌嫩。
偶然手撥劉海,肌若凝脂,纖細修長,指尖滑過臉頰,如一首唯美的旋律響徹空中。


這便是他第一次見她時,她的模樣。


他遠遠地望著她,竟然連他朋友說的話都沒聽到。
她暮地一側身,恰巧也望見了他,露出淡淡地笑容。
他剛想給予回應,但她已轉身同另一女孩離去。


他臉頰羞澀,心動不已。


他剛畢業,找到了份工作,今天才搬到這,準備在車站送走來幫忙的朋友,不曾想遇到了她。


接下來的每一天,同一時間,他與她都會在車站遇見,他沒有勇氣,他自卑,只是保持著距離,在遠處靜靜地望著她。


他拚命地工作,努力地賺錢,想讓自己變得優秀,希望有那麼一天,能有足夠地底氣站到她面前,給予她溫暖。


然後有一天,那個時間,他在車站沒有看到她,他心急如焚,目光飛速遊離在人群當中,等待了20分鐘,她還是沒有出現。那一天他的工作狀態是入職以來最低。


第二天也是如此,他的心情遭到了極點。


第三天,依然如此。。。


一周後,他還是沒有看到她,沒有關於她的任何信息,他唯一做的只有傻傻等待。


這時,他感到有人輕拽了下他的衣裳,他回頭,雖並不是她,但看似面熟。


他想起來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她時,她旁邊的女孩


「她搬家了,給,這是她寫給你的地址!」

嗯,就醬!


飯館遇到一胖子,同桌走了,又點了一桌菜,陸續又來人跟他一起吃。手機響了,鈴聲像淹在水裡那樣,胖子用手掀開衣服,又再雙手並用掀開一圈肥肉,從深陷肥肉里的腰帶上扯出一個諾基亞手機,鈴聲頓時明亮了!


夏天的時候喜歡講:
知道為什麼屍體摸上去很涼嗎?因為------心靜自然涼。
——算不算是故事啊。。

還有就是包大人的故事了,跟好朋友才會講。
比如:
1.展昭激動的對喊冤百姓說:「你們放心,包大人那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好官!」包拯聽到後,怒曰:「展護衛,本官有那麼黑嗎?」

2.展昭給王朝和馬漢講自己的英勇故事:「那天我探逍遙樓,獲得重要情報,卻誤中機關,身受重傷。我強提一口真氣,支撐到開封府,突然眼前一黑。」馬漢關切的問:「你昏倒了?」展昭:「不,是包大人出來了。」

3.金鑾殿早朝。宋仁宗威嚴掃視群臣,大怒:「包拯怎麼不在?!」「回萬歲,包拯不就在這兒嗎?」八賢王指著不知所措的包拯道。宋仁宗:「哦,看他頭像是黑的,還以為他不在。」

還有很多。。。。


有一個關於放屁的,跟每個好朋友都會講一遍。網上流傳很久的笑話,出處不詳。

  一對青年男女在公園約會時,女孩特別想放屁,她想了個辦法。

  女:你聽過布谷鳥叫嗎?

  男:沒聽過。

  女:我給你學,布(放屁聲)-谷(口中發出的聲音)。

  女:聽清了嗎?

  男:放屁聲太大,沒聽清。


閑來無事寫在電腦里的妖怪。

【巫馬和他的妖怪們】
1
/
酉一是一個嗜茶如命的妖怪
每天都要往我的茶壺上爬幾百次——他還沒有茶壺高
當我泡好茶的時候,他就抱著壺嘴,對著正在冒氣的孔使勁嗅
好像光是聞就可以喝到一樣
我每次會泡一整壺,然後喝之前看有沒有減少,以此判斷酉一是不是來過了
有一次我偷偷往茶里攙了酒,茶水居然整整少掉一半
第二次就更糟了,除了茶壺,遭殃的還有我書桌上的書
全都濕嗒嗒的
邊上還有一個屁股印,一看就是酉一喝醉了撒酒瘋留下的

後來茶壺摔壞了,我就不再泡茶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敞口的咖啡杯,每次沖半杯咖啡
可我的咖啡是鹹的
我苦惱了很久
最後終於想通了,我用手比划了一下咖啡杯的高度
心想酉一也差不多就這麼高
他沒茶喝扶著杯子哭的時候,眼淚正好能灑進去
/


2
/
在我能看見的妖怪里,花言大概是最愛哭鼻子的了
她喜歡披著很長的米色披風,在我肩膀的位置飄來飄去
她說站在我的肩膀上是為了,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正好可以直視彼此的眼睛
「這樣才禮貌。」
那是她最喜歡念叨的一句話,所以我們都叫她『禮貌的妖怪』
第一次聽到這個稱呼她就哭了,伏在我肩頭一邊嗚嗚一邊說我們粗魯
她說稱呼一個美麗的女子為妖怪是野蠻人才會做的事
「可你的確是一個妖怪,我們最多叫你美麗的妖怪。」我們不肯改口
於是她後來又陸續為了名字的問題哭了許多次
長期被她的淚雨籠罩著
我一年擁有晴天的數目都不會超過一個愁眉苦臉的倫敦市民
最厲害的一次我到現在都記得
「花言?」
「嗯?」
「我買了一隻耳環給你。」
花言怔了怔,跑到離我最遠的地方,大概就是肩膀最邊上,聲淚俱下
那天最不愛說話的長道第一次跟我說了話
「哎——你忘了,花言沒有耳朵。」
/

3
/ 長道
嗯,我上一篇說什麼來著?
對,長道不喜歡說話
所以經歷漫長的歲月以後,他的嘴消失了
圓圓的腦袋上剩下兩隻汪汪大眼
耳朵精緻的像是古時候富庶人家的雕花窗柩
長道在認識我以前很久很久就存在了
出現在我身邊以後
就一直默默地幫我打理時間
你要知道,時間是一種很難打理的東西
有時候有疏又急,像水一樣怎麼都抓不住
有時候又臭又硬,長道好幾次都忍不住捂著耳朵不想幹了
上次他捂著耳朵跟我說話
「你的時間實在是太難聞了,像是埋了一千年又被發掘出來,長滿蘑菇的屍體。」

我回道
「那你幹嘛要捂著耳朵呢?」

他掙得滿臉通紅
「我沒有鼻子啊,只能捂耳朵。要是連耳朵都不捂,我還要忍受嘮叨。」

我又問
「你每天在我的時間裡找什麼東西呢?」
「記憶啊,你們這些人的記憶啊,都喜歡亂丟。你們有好多好多的記憶,可是世上只有一個長道。我把腦袋空出來,替你們整理記憶還不夠,現在肚子也空出來了,我不能說太多話,一說話塞好的記憶就要跑出來了,但其實,我有很多話要和你說——」
長道說到這裡就不動了,我看到他拚命捂嘴
可是還是有一個畫面從嘴裡飄了出來
畫上是學校那條樹蔭斑駁的舊道
樹下有兩個影子,我笑了笑,認出其中一個是我

從那之後,長道變得更不喜歡說話了
那個丟失的畫面我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
看來一生真的是太久了
我常常有些羞愧的告訴長道

我真的已經想不起來了
/

4
/ 小冷曾經是我最不願意搭理的妖怪
她有一條長長的圍巾
站起來大概有半個我那麼高
從我十歲到二十歲,她都是半個我那麼高
她總是包裹得像包裹一樣

小冷有一對晶藍色的眼睛,很漂亮
可是她也很嘮叨
我一直懷疑她是媽媽派來的間諜
冬天還沒到的時候
我媽覺得我冷,她就會跟著附和:巫馬你需要穿兩條褲子了
下雨天我永遠會帶著兩把傘,一把母親塞的,一把小冷塞的
她跑得飛快,走在路上會跑前跑後一直重複交通規則
不放心的語氣就好像,一旦我獨自走路,會立刻被撞飛一樣
某天我問她,老人跌倒了要不要扶?
她若有所思,想了很久很久
一旦我到了教室或者家裡,她又開始長篇大論的發表演講
你一定無法想像,我的房間被布置成了小冷最喜歡的冰箱的樣子
每天入夢就好像睡進冰窖一樣

後來我畢業考試前重感冒並著發燒
燒到額頭可以煎雞蛋的程度
被小冷催促著下午就在家蒙被子
「小冷,我是不是參加不了考試了?」我迷迷糊糊
「是呀,你不僅不能考試,大概還會死掉。」小冷撇撇嘴
當然我沒有看到她是不是真的撇了嘴,畢竟她的圍巾幾乎遮住了整張臉,只能從她的語氣揣測
我睡了一覺,醒過來已經好多了
「小冷,我感覺好多了,大概可以去考試了,」我洗漱中嘟囔
無人回答
「小冷,幫我看下書包里有沒有落下什麼——」
無人回答

「小冷——?」
「小——」我從鏡子里看到脖子上一段長長的圍巾
把我包裹得像一個包裹一樣
這大概,是她第一次把寶貝圍巾摘下來吧
/

5
/ 土樓
從河裡慢悠悠漂到岸邊,頭上掛著一根水草,淡淡的腥味。
我把頭擱在河床上。
我不想再下水了,看著河裡正玩的不亦樂乎的同伴,
我幾乎忍不住要出聲呼喊:快上來!那兒有妖怪!
而我只是張了張嘴巴,然後眯上眼躺在河邊,身體一半在水裡,一半在沙地。
有妖怪,我說出來不會有人懷疑的,我們就是聽說有妖怪才結伴來這兒的
所以,我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的。
七月上旬,那日頭正囂張跋扈,隔著眼皮將我的瞳孔煮得裊裊生煙,
我發誓我從未有這麼恐懼過,即使以前深夜路過墳地的那種心悸也比不上,
我不喜歡日光浴,我只是不敢動。他們看不見它,它看見我,
它似乎也看不見他們,一直盯著我看,看久了還笑了一下。
不知從哪種意義上,我閉上眼後依稀覺得它有些可愛。
它有一個巨大的,像山丘一樣的頭,身體像是被工人錘打過的鐵皮桶,
正面有一隻眼晴,還有小鼻子小胳膊和小大腿。
我沒注意到它的時候它一動不動,等我終於從河岸茂盛的樹蔭里看到它,
它歪頭醜醜地笑了一下,我從此知道「丑萌」是一個挺好的詞。
它沒有嘴,我是聽見了它發出的奇怪聲響,才判斷它大概是在笑的。
它把袖珍的小手掌蒙在眼睛上,手沒有眼睛大,根本遮不住,
後來它騰出另一隻手,終於蓋住眼睛,我心裡默念1.2.3,它忽然把手放開,
看到我一臉驚恐,它又是一陣壞笑。
我就是那時候惱羞成怒默不作聲爬回岸上的。
太陽冷下去後,幾個同伴愜意卻也意興闌珊,都推了自行車回去了。
「喂,你不走嗎?」
「嗯,」我揉了揉眼睛,「你先回去吧,我等會兒,對了,和葉子說一下,微波爐壞了,不要打開。」
五個人約好了晚上攻佔我家,吃飯。只有葉子會做飯。
其實我只是躺了太久,生麻。
「嗯。」

我坐起來,睜開眼,它還在。
然後我最不願見到的事發生了,它遊了過來——準確說是從水上飄了過來。
「你——!」我嚇了一跳,剛站起來,腿卻還僵著,又跌倒下去,
在額頭觸水的同一刻,我身子一輕,被它倒拎著拋了起來,伴隨著那歡呼一般的怪聲。
來回五六次把我高高拋起接住後我已經七葷八素,像麵條一樣被他掛在肩上,
我感覺身下是一張無邊無際的羽絨被——這傢伙的肩膀好軟。
「涼——衣——」
「涼——衣——」
我渾身無力,仔細辨認耳邊的聲音。
猛然間,那個土黃色愚蠢的臉龐轉了過來,貼著我的鼻子,又喚了一聲「涼——衣——」

聲音依舊那麼古怪,可我明白了它的意思。不是它會了人語,倒像是我懂了妖怪的方言。
「涼——衣——,你,終於,來了——」

「我不是什麼涼衣。」鬼使神差的,我氣呼呼地回了一句,
說完我就後悔了,如果它知道我不是它要等的傢伙,會不會把我吃了?
不等我作出補救,我就感覺到頭上傳來一股大力——妖怪用手拈著我的脖子把我拎了起來。
「你!你要幹嘛,你最好不要動我,我可是用usb線勒死過老鼠的……唔……」
大概是忌憚我的能力,它終於放下了我,把我丟在一個長椅上。
「你是——涼——衣。」
「我不是!」
我是真的很生氣。
「只有涼——衣——能,看見我。」
「切,我不也能看見你…………喂喂,這是什麼邏輯啊,看見你就是涼衣啊。」
「嗯。」
理所當然的語氣。

「好吧好吧,」我揉了揉脖子,「那我問你,涼衣是誰。」
「涼——衣——」它的聲音又變的無比歡快,僅僅是涼衣這個名字就能讓它開心很久。
「涼——衣是——你。」
「……」無法交流,「那我換一個問題,我以前是什麼樣子?」
它犯了難,思考了很久,「不,記不——清。」忽然它看到了什麼,
把我高高舉起來,一隻手指著遠處河岸,「就是——那樣。」
「你慢點!」再這麼扯我幾次我一定會散架,我對於它動不動就拎我非常不滿。
順著它指的方向看過去,什麼都沒有看到。
應該是一隻什麼動物。
我嘆了口氣:「你有名字嗎?」
「名——字?」
「就是涼衣怎麼叫你。」
「……土——樓——」這次倒沒有思考很久,記的還算清楚。
我仔細打量了一下它土樓般高大的身軀,大概知道涼衣起名的意思了……
「嗯,土樓,那我問你,你在這兒等涼衣做什麼?」
瞬間我就後悔了問這個問題,我剛問完它就猛的跳了起來,整個大地就像年久失修的天花板,蒙塵四起。
「冷靜!」我聲音太小,「你再不停下來我走了!」
「你不能——走,烤——魚,還沒吃。」
「烤魚?」
「嗯——涼衣——烤魚——涼衣——下水捉魚——」
「……所以那傢伙下水多久了?」
土樓扒著它八個手指。
「八天?」我問。
它搖搖頭,「八——年。」

你妹夫啊!這特喵是死了吧,一定是死了啊!
土樓正和我聊著,眼前忽然竄過一隻黑貓,土樓興奮地說:「就是——它,你——以前就——像她。」

我恍然失言……一個喜歡烤魚的妖怪,在等一隻下水的貓。
/

6
/ 花言
起初我是打算把花言打一頓
然後丟進垃圾桶的
實在是太可惡了
太可惡了

(本來那天要把她做的壞事記下來的,後來要和土樓出門,忘了,留著等我想起來補上。)
/

7
/ 當休和當歌
元旦那天,我從街上淘來一本古詩集,裝訂得很漂亮的那種。
帶回家好幾天還沒捨得拆封——那封皮鏤空著各種精怪的圖案,將整本書緊緊包裹住,像是封印了什麼不得了的傢伙。

我一拆開封皮,就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妖怪從書里費力的擠了出來,模樣是古代的美男子,有多美?嗯——大概就像城北徐公那麼美。一個披散著長發一出來就嗚嗚地哭,一邊哭一遍走。後出來的則是挽著高髻,扯著嗓子在唱歌,從後面追趕著前面在哭的那位。兩隻妖怪無視了我。
「喂喂!」這是唱歌的妖怪在說話,「消沉個鬼啊,你已經哭了兩年了,就因為那一首詩,我說——你能不能換一首啊,你看我已經唱到『天下誰人不識君了』!」
「我本來就是鬼啊。」
「是妖怪!」唱歌的妖怪蹙了蹙眉,左右看看,低著嗓子說,「我跟你說啊,這會兒可不是那幾百年前,這會兒建國後不許成精你知道嗎,鬼也不行,但是妖怪就不一樣了,你說你是妖怪,甚至還有這個碼字的笨蛋作者把你當寶(喂喂!鬧呢!),知道沒?」
「嗯,」長發的妖怪怔了怔,又嗚咽起來,「朱顏辭鏡花辭樹······」
「又來!最是人間留不住!」
說著兩個傢伙就開始對詩,一個用唱的,一個帶著哭腔。
「相見亦無事?」
「別後常憶君。」
「我今因病魂顛倒——」
「唯夢閑人不夢君。」
「我未成名卿未嫁——」
「可能俱是不如人。」
「我是人間惆悵客——」
「知君何事淚縱橫。」

······

我趴在桌邊看了好一會兒,不知不覺肩膀上已經像開大會一樣擠滿了妖怪,酉一,長道坐在我左肩,花言和小冷站在右邊,土樓在窗子外面,頭塞了進來,擋住了所有的陽光。
「你們幹嘛?」我扭頭問。
他們一個都不回答我,聚精會神聽著破喉嚨和愛哭鬼的詩句。

半晌,花言怔了怔,對小冷說:「好厲害——比我還能哭。」
「嗯。」小冷難得的沒有啰嗦,只回了一個字。

另一邊酉一和長道就難看多了,酉一不知什麼時候又弄來一個瓦罐,大口的往脖子里灌著酒,三成酒進了他的胃,七成灑在了我的肩膀上。長道的大眼睛眨都不眨,像要哭出來一樣。
「長道。」酉一暈暈乎乎拍了拍長道。
「幹嘛。」長道似乎也不喜歡酒味,挪了挪身子。
「那兩個妖怪好像在說什麼咒語——哎,你聽得懂嗎?」
「嗯,很厲害,我聽不懂。」
「那小冷你呢——」酉一大聲對著我另一個肩膀上的小冷問道。
「我也聽不懂。」

聽不懂還看這麼半天!結果你們四個都是文盲啊!!還有窗子上的那個死胖子,你再擠我的窗戶就要換新的了,給我把頭拿下來!

這就是第一次認識當休和當歌的場景。後來愛哭的當休告訴我,他們還曾有一個哥哥叫當歸,出生時就被抓取當了葯郎。

---------------------這是一個毫無特點的分割線----------2016.2.4新捉的妖怪----------------

8
/姜龍

「有些妖怪是不能惹的,他們也許脾氣很壞。比如說,要是你砍柴的時候,不小心踩了一條失戀的龍的尾巴,就趕緊回家囤點水吧,這種事要防備好,晚上它一定會來燒房子的。
這個世界越來越小,對那些龍來說,能夠棲身的地方已經沒有多少了,以致於有一天,人類吃了一口姜,驚恐的大喊:『這裡面有龍!』

這裡面有龍!

嘿嘿,這裡面當然有龍。住在生薑裡面的姜龍心想。它因為身軀嬌小,一直被嘲笑只是一隻蟲子。『可是我會噴火!』姜龍捏捏爪子,為第一次得到一個人的認可而滿足。剛才他可是用光了全身的力氣,在那個人咬姜的時候,把火焰噴進對方的口腔,努力終於得到了回報。

後來啊,所有的姜龍都知道了這一件事,它們都效仿前輩做過的事,用火灼燒那些吃薑人的嘴巴。有些膽大姜龍會直接跑到肚子里,用火灼燒五臟六腑,燒得人臉都紅了,身體暖洋洋的。姜龍喜歡紅糖,有人知道了這件事就把紅糖泡在熱水裡,再放點姜進去,姜龍就會忍不住跑出來噴火,這樣這杯水就成了『火水』,喝下去可以在肚子里燒一整天······」

見酉一還要拿杯子,我一把按住了茶杯:「你特地給我編了一個故事,是不是打算白喝我那杯薑茶了?」

酉一紅著臉沒說話,晃晃悠悠的。它絕不是羞愧,只是剛偷喝了薑茶。

/

9
/起床氣

最近早晨都來得奇快。幾乎在我沾著枕頭剛入睡的剎那就來臨了。這深冬的雪花剛飄過,按理說天應該開始回暖了,可為什麼——好冷!阿嚏!

我睜開迷濛的睡眼,盯著窗檯看了一會兒。上面照例坐著酉一和長道,兩個傢伙掛著腿喝假酒。我伸手拉被子,入手一片虛無——

「誰把我的被子掀了!!!」

半個小時後,我洗漱好,一臉嚴肅地坐在桌前,桌上站滿了有嫌疑的妖怪——除了土樓,幾乎全被我叫過來了。

「說!」我是真的很生氣,這已經超出了起床氣的範圍,「你們誰大清早的,把我的被子掛到外面去的?」

剛問完入耳一片笑聲,我敲敲桌子,「都嚴肅點!快點交代,要不然周末的野營我可取消了。」

「這可不行。」酉一一聽說外出要取消,一下子來了精神,耳朵都豎了起來,自從它變成酒鬼之後,那副耳朵一直就耷拉著。

「你還說,就你嫌疑最大。」早上坐在我房間窗台上的只有酉一和長道,可是長道那個悶葫蘆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的。

「切——你怎麼不懷疑長道,你看看它,它都不敢反駁一句話······」酉一口無遮攔,被長道狠狠地瞪
了一眼,又什麼都不說了。

「當休和當歌呢?你們早上在做什麼?」我大概是偵探小說看多了,開始求證不在場證明。

「吟詩——」當歌高聲作答。
「——作對。」當休低聲嗚咽。

「那花言呢?你在做什麼?」

花言聞言,一臉不可置信,盯著我,眼睛越來越大,直到快要變成汪洋,見狀我立馬安慰:「呃——我不是懷疑你,花言,咳咳,那個,小冷呢?」

「小冷?小冷——怎麼不在?」

酉一縮縮脖子:「她起早跟你媽媽去買水果了。」

正說著,母親已經回來,打了聲招呼進了廚房,小冷則從她身後冒了出來,笑得無比燦爛:「今天真早呀——巫馬。」

看她一副得意的表情,我已經猜到就是她了,剛想發難,小冷又拽著我的圍巾,把我拉得彎下腰,直到耳朵貼到她嘴邊:「我可是和媽媽說了,你今天要早起,她才一早就開心的買東西去了喲~怎麼樣,早起的滋味不錯吧?」

「不錯!——算了,懶得跟你計較。」我抿了抿嘴,氣從鼻中消掉。

難得媽媽開心一次。


/


10
/聲鬼

你知道嗎,我原本是聽不到爆竹聲的,不僅是爆竹,類似爆竹那些「乓!」一下的咋響,我都是聽不到的。所以一直以來我以為,和我一起看煙花的傢伙,臉上幸福的笑容啊,都是因為夜空里斑斕瑰麗的火藥才綻放的。

他們有時候會捂耳朵,我也會,我喜歡和他們做一樣的動作。一有爆竹要起飛,大家就一起捂耳朵,像是在進行一個隨和的儀式。小時候,父母將我保護得很好,從未真正靠近過那些會爆炸的東西。

我已經記不清是哪天,我偷偷參加了附近熊孩子們的擦炮聚會——這一直是被家人嚴令禁止的,自然,我沒有這種小的爆炸物,只能算是一個旁觀者,看著他們一個一個點燃擦炮,火光和震顫之後青煙縷縷。每一輪爆炸之後,他們都會很認真地爭論,到底誰的擦炮更響亮,至少他們是這麼說的。我自始至終都默不作聲,享受這種氛圍就已經讓我滿足了。直到最後一輪,兩個個子最高的傢伙產生了爭執,各自都說自己的擦炮是最響的,相持不下的兩人把目光投到了我身上。

「他沒有擦炮,最公平,問他怎麼樣?」
「好就問他,喂——你說吧,到底誰的響?」

兩人也不經我同意就把我推上了仲裁之位,,我尷尬地看了看他們,內心和手心一樣濡濕:說起來——到現在為止,我根本就沒聽到過那些爆炸的東西發過聲啊?難道不是,火光一閃,煙一起,爆炸就結束了嗎?不是這樣的嗎?

理所當然的,最後我成了他們口中的大騙子,灰溜溜地跑回了家。

這些事,由於涉及被禁止的內容,我根本不敢告訴父母。

但困惑愈演愈烈,每當路遇有人家鳴鞭放炮,我都會忍不住湊過去側耳細聽,聽到的也大多只是:「哎——走遠點。」「不要命了啊!」「孩子,小心爆竹——」云云。

十歲那年我把這個心裡壓了很久的秘密告訴了小冷,她那時愣了愣,突然又笑了,見我有點惱了,她才答應幫我。

我覺得小冷除了嘮叨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本事,事實也證明了這一點。她說要我等著,就自顧自跑了出去,半晌,帶回來一隻像綠色蜥蜴的不明生物。

「喂,小冷——」我只當小冷又在拿我開心。

小冷沒搭理我,扭頭和綠蜥蜴說:「聲鬼,就是他,幫他一下吧?」

綠蜥蜴聞言,猛地竄到我肩上,不由分說把自己的身體卷在我的耳廓上,「喂!喂!」我有點急了,「小冷,它要做什麼?」

小冷晶藍的眼睛裡分明閃爍著開心,這傢伙是故意的!她在偷著樂啊混蛋!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當口。

呯!一聲炸響像煙花一樣在我耳邊綻開。

我聽到了有生以來的第一次爆竹。


----------------年初一的妖怪-----------------------------------------------------------
11
/黑牙
「快看,有朵飛飄得很低的雲!」

地面上兩個小孩兒大呼小叫,吵醒了正酣睡著的黑牙。
它縮了縮脖子,奈何已經再沒有辦法進入夢鄉,只能不滿的醒了過來。


黑牙是一朵會飛的雲……這麼說並不貼切,那一大片被所有人誤認為雲的東西,其實是它的尾巴,大概——有兩輛巴士那麼大的尾巴。而黑牙的全身只有巴掌大。以致於它一度以為自己其實是一隻變異的松鼠。

走路很困難啊……

洗澡也麻煩啊……

去電影院也會被埋怨的說……

「喂!你這麼大的尾巴會擋到我們,給我乖乖坐最後排啊小鬼!」

交不到朋友啊……

是的!也交不到女朋友,再問我咬你啊!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至今沒有傢伙敢和自己打架吧。黑牙想到這裡,嘴角不經意地揚了一下,露出兩顆墨玉般的牙。一直以來,黑牙都是很禮貌的,遇到誰都會忍不住前去打個招呼。孤獨到死的傢伙還能這樣樂衷搭訕,也是挺堅持的。但無一例外的,對方見到「體型」巨大而且牙齒黝黑的黑牙時,都會下意識的一愣,然後想盡各種辦法逃離現場,以免遭了這妖怪的毒手。

「真是,我有那麼可怕嘛,明明很可愛的說——要是只看尾巴的話……」
黑牙幽幽嘆了口氣。

因為走路很麻煩,所以黑牙的尾巴成了代步工具,只要找一個很高的地方,爬上去,縱身一躍,緊接著「呼——」地一下,蓬鬆開整個尾巴,就能穩穩的飄在空中。天氣好的時候,黑牙會把身體埋到尾巴里,在天上曬上一天太陽。

結果今天剛睡著,就被熊孩子吵醒了,黑牙整個臉都氣得變形了,喉嚨里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兩個小孩兒渾然不覺,依舊興奮的大呼小叫。

「喂!」黑牙齜著牙,大聲朝地上的人喊著,"吵死人了,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啊混蛋!"

「妖怪!」

「它是妖怪啊快跑!」

兩人一撒腿就沒了影子。

黑牙很滿意,抖抖毛打算繼續睡,不料更大的麻煩來了,毫無防備的黑牙遭遇了一場不講情面的驟雨,很快,黑牙開始下墜——尾巴濕了。


黑牙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期盼自己是一個法力高強的大妖怪,如今它只能手忙腳亂的找一個安全的地點降落。

黑牙掉在一個半滿的池塘邊,尾巴濕了一大半。
黑牙一邊像擰毛巾一樣一寸寸擠干尾巴上的白毛,一邊氣的自言自語個不停。

忽然,它感覺有什麼動物鑽到自己的尾巴里去了,於是花了十分鐘繞著尾巴巡視了一圈,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就在它要放棄的時候,一股濃烈的酒味從尾巴某處飄出來,鑽進了它的鼻腔。

「誰?!」黑牙有點害怕,「誰在裡面?」

「唔——」尾巴里傳來一個醉鬼不滿的嘟囔聲,黑牙感覺到那傢伙蹭了蹭自己的毛。
終於,大團白色的尾毛里鑽出一個大光頭——別鬧,不是大光頭!鑽出一個像浣熊一樣的傢伙,懷裡還抱著一壇假酒,口氣衝天地說:「你好——嗯,這是你的屋子嗎……挺暖和,可以借我睡會兒嗎……」說是借,酒鬼卻已經鑽了回去。

「你——是誰?」黑牙弱弱地問,它很少遇到不怕自己的傢伙,有點發懵。


裡面傳來一聲夢囈:「在下是——酉一,請多關照……」

/

12
/心靈震爆

認識聲鬼一段時間之後,我才知道,擬聲並不是它的能力。

「你是問初次見面,你聽到耳邊的那聲炸響嗎?」聲鬼趴在小冷肩膀上,無精打采地確認著。
「嗯。」
「所以你一直覺得——我可以模仿各種聲音?」
「難道不是這樣嗎?而且,你叫做聲鬼啊,小冷一直都這麼叫你。」
「嘿——嘿——」聲鬼極不自然地笑了笑,就像是枯井上久無人問的吊桶軲轆再次被轉動起來一樣。

「嘿——嘿——」
(喂喂!差不多可以了啊!就算你笑兩次我也不可能再用別的句子給你描述一遍的!)
「並不是。」
「……」我繼續追問,「那那天的聲音是怎麼回事?」


小冷本來是蹲在茶几上,雙肘撐在膝蓋上聽我跟聲鬼說話,這時卻忍不住插嘴道:「你真笨。」

「我——」我頭一低,似乎一直以來我就被這幫妖怪鄙視著啊。

「我問你,」小冷忽然從茶几上站起來,雙手叉腰,又半俯下身子才和我目光齊平,「那次爆炸的聲音,和你聽到的別的聲音有什麼不一樣嗎?」

「唔…大概是,比一般的聲音要大吧?」那是我第一次聽到爆炸一類的聲音,實在難以形容。
「廢話,還有呢?」
「耳朵後來有點燙——」
「我不是問你後來的情況,我是說——那一瞬間,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嗎?」

小冷一臉認真的,都快湊到我鼻子上來了,我皺起眉頭仔細回憶了一會兒,「要說還有什麼感覺的話,我覺得,那個聲音給我帶來的震撼是無與倫比的。起初就像一把巨錘擂在心上,隨後心就像年久失修的天花板一樣,蒙塵四起,爆鳴漸漸消失的時候,耳朵上的酥麻像是短腳重生的壁虎,一隻只,一尾尾,都爬到心裡去了。最後,我才明白,這是我迄今為止聽過的最有活力的聲音。」

「噗——」
「不許笑!」我看見小冷捂著嘴,藏著笑意,頓生尷尬。
小冷卻是沒忍住,一下子哈哈大笑起來,一邊指著肩上的聲鬼跟它說:「聲鬼,聽到了嗎,竟然有人這樣形容你的能力呢——這大概也是你第一次聽到正面的評價吧?」

聲鬼依舊無精打采,但是臉似乎更黑了,這一定是我的錯覺……

後來我終於知道,聲鬼有一種類似於「心靈震爆」的能力,其實準確說起來是傳達心聲的能力。但因為聲鬼幾乎都是惡作劇般地,喜歡在不同人類的內心深處猛地推進一聲爆炸,從沒有溫柔地給誰傳達過心意,所以認識它的妖怪們給他起了一個「聲鬼」的綽號。

「那你知道聲鬼原來叫什麼嗎?」
「哎?」小冷想了想,又偏偏頭盯著聲鬼看,可惜對方根本沒有理會她的意思,「我好像——真的不知道。」
「那聲鬼為什麼喜歡……」我剛想問『為什麼喜歡惡作劇般的製造爆炸聲』,立即又意識到這是不禮貌的,聲鬼他,也許有自己的原因吧,所以問到一半就收住了。

但是小冷似乎沒有這方面的自覺,自顧自的說:「但是我聽到他們說,聲鬼以前好像是月老的合夥妖哦——」

小冷還沒說完,聲鬼一言不發地從她肩上跳上窗檯,然後貼著牆壁沒了蹤影。

小冷愣了愣,我伸出手用指節敲了小冷額頭一下,「讓你大嘴巴,吶,它生氣了。」


/

第三次更新
13

/將軍曦和斗篷旗
很久以前就聽說過這城是古代兵家必爭之地(笑),似乎不少城市的傳說在強調自己家鄉的時候都會帶上這麼一句「是兵家必爭之地」,聽眾一聽到我們過去曾將飽受戰火洗禮就會油然而生一股自豪。

所以,我的家鄉古時候是兵家必爭之地。

元宵本來應該已經要去外地了,想了想還是留在家過完。正月十五那天我去了城西,城西有座城隍廟,廟裡有位將軍曦。將軍曦原來是西門的守城將軍,在大軍壓境的時候死守城關,等待著援軍。可惜敵軍在援軍到來之前從另外三門強攻入城。將軍曦站在最後一堵沾滿士兵鮮血的斷垣上,看著城內城外塞滿了敵軍,仰天長嘆。扯開已經洗舊的紅斗篷,扎在手中最後一桿銀槍上,像豎起大旗一般,將銀槍大力插進碎石之中,對滿城敵軍笑道:「我死時,此城未亡,足矣!」語罷縱身牆外,墜亡。

我上完香,聽著角落裡的小沙彌跟幾個香客津津有味地說起這個故事,就又駐足聽了一遍。這時候,黑牙忽然慌慌張張跑到我面前,局促不安。我微微一驚,黑牙自從被酉一「勾搭」,住到我家中之後,和我,以及別的妖怪都不多話,甚至有些警惕,只有在酉一面前才會有些別的情緒出來。這次也是在酉一極力慫恿之下,黑牙才答應跟我一起來廟裡,我原以為這一路都是帶了塊會動的石頭,沒想到這石頭忽然緊張起來了?

我避開香客們,走到角落裡問黑牙:「出什麼事了嗎?」
「嗯!我看到妖怪了!」
「······」
「我是說真的,是一個紅色的傢伙,站起來和你差不多高,還能——飄來飄去,見面就嚷嚷著說我是妖孽。」

聞言我又打量了一番黑牙,這個理過發後也能堵住門的大傢伙,竟然也會被別的妖怪嚇得跑回來?

黑牙注意到我目光里的猶疑,又補充道:「它跟我年紀不一樣大,我能感覺到,它比我的爺爺的爺爺還要老,很厲害。」

「它在哪兒?」
「就廟後面的山坡上啊——」

我出門隔著圍牆踮腳看了看,黑牙指的那個小山坡是城裡唯一一段古城牆遺址啊——

「喂,黑牙,就算你這麼說,我也——」
「就知道你不信。」黑牙忽然竄到我面前,我眼前一黑身體就輕飄飄地被卷到了空中。
「黑牙!你要幹嘛——」
「帶你過去看看嘛,」黑牙撇撇嘴,「別動,再動我的尾巴就抱不動你了,到時候你掉下去可沒有傢伙會來救你——酉一也不可能。」
「你這傢伙——」我咬咬牙蜷起了身子,心中曆數著遇到這些妖怪以來的憋屈。

黑牙很興奮,我能感覺出來,它就像是一個受了氣後帶著家長回頭找場子的小孩子一樣。雖然我是被它「劫持」過來的,也算不上什麼家長。

在距離目的地應該還有很遠的時候,我就聽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吼聲,那聲音不似獅吼狼嚎,倒像是狂風裡獵獵作響的旗子聲。

「你這妖孽,還敢回來!」不明生物在咆哮,我還在黑牙的尾巴里,什麼都看不見。
「吶吶,跟你說了多少遍我不是妖孽,我是松鼠啊!」這是黑牙欠揍的聲音,再說「松鼠」這種解釋,真的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啊,我都不信,更別提別人了。
「呔!就算你是松鼠——」對方又回道,(喂喂,它怎麼可能是松鼠!睜大你的小眼睛看清楚啊!)「你也是一個作惡多端的鼠妖,我瞧你周身黑氣繚繞,還能騰雲駕霧,這哪是一隻松鼠幹得出來的勾當。」
「切,你不也是,」黑牙似乎有恃無恐,「哪有能說話的旗子?!」
「我不是旗子!」
「你不是旗子你綁在旗杆上幹嗎?」
「我——那是我的主人曦給我的遺物,是他把我綁上去的!」
「好吧,那你是什麼?」
「我是斗篷!曦從青年征戰到暮年守城一直穿戴的斗篷!」
「所以我說嘛,你還不是怪物?哪有會說話的斗篷——」
「你!你——」

「黑牙!」我在尾巴里快被悶死了,忍不住喊了一句,黑牙這才想起來將我放出來,一瞬間清新的空氣游進鼻腔。

「將軍!」我方站定,冷不防又被一聲大喝,來源正式剛剛跟黑牙抬杠的「斗篷怪」。
「曦,你還活著!」它又是熾熱一聲。

我黑著臉冷汗都下來了,想到上次被土樓誤認為下水的貓,這次又被認成是入土多年的不知是否存在的將軍——我的大眾臉屬性是超越種族的嗎!!

「你是不是很久沒見到人了?」我朝斗篷問了一句。

它忽然語氣黯淡下來:「————和將軍一別,我數這春秋已有萬餘。」

果然它是見不到別人的啊,要不然那些常常來往於此的工作人員可經不起它這時不時的斷喝。

「黑牙~」我想了想,交代給黑牙一件任務,「幫我把酉一帶過來吧?我想它大概很喜歡舔著酒聽聽前輩的故事的。」
「好嘞!」黑牙巴不得找酉一去。

黑牙走了後,我尷尬的看了看斗篷,說了句:「你等等,等一會兒就好,你有故事,我可沒有酒哦。」

「啊?」

我料到這又是個硝煙摻假酒的美好的夜晚。

/

14
/門神丘比通

從學校到家有一段極長又極為平坦的白樺道。

到了夏天,那條無人問津的路啊,就會變得更加聒噪。白天途徑那裡的時候,我會以為全城的知了都前來聚會了,這種情況一直要到我傍晚放學時才能消停——事實上可能並沒有消停,我覺得。

從二年級的時候開始,一直到高三畢業之前,這都是我必經的路,打小養成的習慣,放學時從來都是我一個人走回家,並不會有家長來接,除非我感冒發燒流涕慢性咽炎或者口腔潰瘍咳咳收不住了,停!也就是除非我生病。因此,一個人走路的快樂我很早就體會過了。我可以唱歌,不僅唱同學都喜歡聽的流行歌,還可以唱沒什麼人喜歡聽,唱起來也覺得難聽但是會讓我開心的書上的民歌;我可以演戲,一個人可以演很多很多武打戲,那條路很長,長到我能把火影裡面想得起來的術印都結一遍,把喊得出聲的不管什麼拳都向樹上的蟬們轟殺一遍;我還能自言自語,自己和自己說心裡話,說到自己尷尬症犯了,和路過的黑貓打招呼,說起來,我真的會貓語哦,但是沒有多少人相信;有時候還會被失足的蠢蟬砸到,但是當我抓住那個死刑犯的時候,心裡又會泛起憐憫:算了吧,他們家裡面人可能都被炸著吃了,也許就這麼一個了,絕戶很殘忍的吧。

最神奇的是,那條白樺道有一個神秘地分界點,在距離終點十分之一處,似乎成了一段我的「靜默地帶」。前面無論走得多麼瘋癲快樂,到那兒的時候都會突然安靜下來,我以為我是力氣用光了。

我一直都以為是我力氣用光了。

高考結束後,我最後一次認真地經過白樺道。如果不算以後回校以及聚會等等瑣事的話,那應當是我最後一次「必須」走過白樺道。於是按照慣例,我把能做的事情一件不落地做了一遍,我第一次在沒有人聽的情況下完整地唱完了一首歌(以往都是到副歌就切下一首了),又毫無憐憫的把那些蟬輪了一遍,但是運氣差的沒有見到一隻貓,也沒有被某個不懂事的小傢伙砸到。然後,磨磨蹭蹭的走了近20分鐘,我有到了那個神奇的分割點,過了那兒就會打不起精神的那片區域。

我仔細打量了前方一番,左邊是護城河,拱橋,右邊是一座廟,幾家小店,一戶人家,門緊閉著。

我走了過去。

走到那兒時,那戶人家的門忽然開了。

雲豆走了出來,看起來是要買東西。

「哎?你還沒回去嗎?」她有些驚訝。

「呃——」我感覺到臉上微熱,「大概吧,我走的比較慢——」

「好吧,我去買東西了,你早點回去,注意安全~」

「——嗯,好。」

雲豆說完就先走了,我愣了一會兒,看見她家門上跳下來一個胖胖的,有些看不太清的小男孩兒,手裡拿著一把破弓,其實要不是他面相實在太猙獰的話,我很想問:「難道你是丘比特?」

他好像能看得出我的想法,搖了搖頭,「不是哦,我是比特的哥哥,丘比通,」然後他很得意的揚了揚手裡的弓,「我可是從來不會帶箭的哦,嘿嘿。」

「——」我還是笑了一下,「還是謝謝你了,起碼門開了一次。」也不枉我一小段路走這麼久。

「還是不用吶,本來應該每次都開的,是我在搗亂喲,最後一天~算是禮物。」

「我可以拍一張你的照片嗎?」我忽然提了一個奇怪的問題。

「嗯。」他答應了。

後來嘛,我拍完第二天就給洗出來貼自家門上了,一邊貼一邊惡狠狠地敲了敲相片上的丘比通,「讓你給我使絆子,罰你做門神,給我好好看家啊混蛋,不然饒不了你。」

/

15
/
原本,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
天上有個超大的補習班,也有365名學員。
每天的課都在凌晨還是一片漆黑的時候開始,教員拿著一根樹枝指指點點,有時候罵罵咧咧,那模樣就像地上駕校里的教練。

「小鬼,今天輪到你了!」

教員樹枝一指,一名學生就極不情願的駕著太陽車搖搖晃晃上了低速虹路,低速虹路是一條很長很長的路,這名學生得餓著肚子在路上開一整天。

有些學生笨拙,路上會撞到雲樹上去,這時候雲樹就會開始掉葉子,那一滴一滴水珠做成的葉子,飄飄洒洒就往地上的駕校裡面落去,這樣一來,駕校里的教練脾氣可就更差了,「這鬼天氣!你你你!看著點路牙!」

有些更差勁的學生乾脆會把太陽車開到海里去,那樣一連好幾天大家就都沒有車開,地上也就一直見不到太陽了。

可是,傳說每四年都會有一個插班生,在那年2月28號駕著太陽車出去。

插班生什麼都好,只是是個慢性子,等他晃晃悠悠到達終點,接它的教練都會無奈地嘆口氣,然後在登記表上寫上:抵達時間:2月29日。

有什麼辦法呢,在2月加一天總好過每個月都推後一天。
/

16/
花牧山是個山醫。
不知從哪學的本事,用法術拘了一個小山妖。比得兔子也大不了一圈,卻是獠牙和兇相俱在。花牧山也不懼,就給他圈養在一個籠子里。

每天漱口時,那山妖都會暴躁無比,在籠子里東撞西跳,口吐人言:「放我出去!花牧山!快放我出去!」花牧山忙得很,整日出門游診,有時數日不歸,那山妖都靜靜趴伏著,只當見著花牧山,才掙著滿身力氣使不完一樣,呯呯撞個不停,嘮叨說個沒完。

「你這法術總會減弱的,就算它不減弱,我也總會變強,只要你不學新的法術,我就能出去的!」

「是是~我也沒打算一直拘著你,那日要不是你傷了農人,我何苦拿你。」說著花牧山把吃食喂到那山妖嘴邊,那山妖一邊生著氣一邊抵不住腹中飢火,一口吞了下去。

寒來暑往,那妖怪沒能依言長大,那法術也不曾依言減弱。它還在籠子里,花牧山依舊做著山醫。

不過花牧山已經不出山去了,他老了,白鬍子在吃飯時都擦著袖口了,時不時要捋一下。

花牧山給籠子安上了輪子,有時候會帶著山妖去遛彎,山裡那溪水漲的那幾天,幾乎天天出去。春暮那時,半山腰撩起了雨,山石圓滑,花牧山摔了一跤。籠子推出去老遠,撞在龍血樹上,山妖在籠子里摔得七葷八素直罵娘,等了半天,也不見花牧山來扶起籠子,只有山雨越來越大,噼里啪啦往山妖身上一通亂砸。

山妖身上的毛髮越來越濕,它慢慢停止了謾罵,也不去看摔在地上的花牧山。等了許久,自己擰開籠子,跑出好遠,回身對著倒在地上的花牧山吼道:「混蛋!現在你摔死了,我終於可以逃走了!你這個傢伙,又笨又懶,煮的東西比生豬肉難吃多了!還喜歡留鬍子,邋遢還不會打理,做了一輩子山醫也沒有妻子!醫術也夠差勁,不好好治病偏偏要學道士捉妖,我再也不會不會被你抓住了!」山妖仰面咆哮著,臉很快就糊成了一片,它滿不在乎地用爪子抹了一把,「我這次可真要走了!」

倒在地上久不能動彈的花牧山緊閉著雙眼,嘴角一揚,依舊一動不動。

山妖想用爪子摳一塊泥土去砸花牧山,卻發現指甲已經被剪光了。

「可惡!我的指甲——」山妖氣結,站在原地又開始大嚷大叫起來,「你這個品味奇差無比的人類,竟然敢動我的指甲,我一定要報仇,我一定會——」

「喂,咳咳——」花牧山忽然坐了起來,「地上很涼啊,再這樣淋雨我一定會發燒,你到底還走不走啊——」

山妖愣住,開始嚎哭。

「你沒死——你這個騙子。」

2016.6.23

17/衛兵

本來趁著入夏,帶著這幫妖怪去山裡避避暑,卻不幸在夜幕降臨時和他們走散了。

於是某個破落的山廟裡有了這一幕:
廟門處生著一堆篝火,一隻龐然大物背對廟門坐著,地上沒有綽約的影子,卻有兩瓣屁股印。它叫土樓,是體量最大的妖怪,卻也是最溫和的,這會兒一直愁眉苦臉。在他對面,依次圍坐著六七隻妖怪,有抱著酒罐,嗜酒如命的話癆酉一,看上去像一隻老氣橫秋的浣熊;還有默不作聲的長道,長道的眼睛大的出奇,雙耳如同雕花窗柩;愛哭的花言、全年裹著圍巾的小冷以及神秘的聲鬼。

他們已經在這堆火旁坐了很久,篝火每次小一點,酉一就會往上倒點酒,順勢丟兩根樹枝進去。
就這樣干坐著,一點都沒有結束的意思。

土樓先忍不住了:「我們——不去找巫馬嗎?」
「不用,」酉一咂咂嘴,醉熏熏的,「他肚子餓了就回來了。」
小冷不以為然,「這可不一定,要是遇到別的妖怪肚子也餓了,他就回不來了。」

「他身上帶什麼了嗎?」
「我看見的就只有一個手電筒,」花言弱弱出聲。
她以前閑著沒事就會盯著我看,如果說這幫妖怪里有誰比較熟悉我的習慣的話,也就只有花言了。
起初我倒也覺得沒有什麼,就算她連我午飯吃了幾顆丸子都數了一遍,也無傷大雅。但最近她學會了使用手機,這些傢伙用起我的手機來毫不留情,密碼、指紋什麼的都攔不住,直到有一次花言錄下了我午睡的鼾聲,我才決定和她好好談談。

「手電筒——」酉一灌了一口酒,擦擦嘴,「那他大概死定了。那種東西他一定會打開的,而且十有八九會遇到喜歡光的妖怪。然後他就人財兩空了,自己會被吃掉,手電筒也會被搶走。」

正如酉一所說,迷路之後我的確打開了手電筒。也就在天完全黑下來之後,我遇到了一波妖怪。
如果不是大小相差太多,我會理所當然的認為眼前這些閃閃發光的蟲子是螢火蟲。
但是他們報數。

對!他們報數!

我手裡打著手電筒,眼睜睜開著那隻帶隊的蟲子把隊伍領到我的身邊,排成一列,我恰好在隊尾。
他們每一個的尾部都有一個亮度不亞於我手電筒的光源。
領頭的大喊了一聲:「報數!」

隊伍就開始稀稀拉拉的從一開始往下數,數到我的時候已經到了「97」,可是我前面只有六個妖怪。

你們的數學是羊駝教的嗎!!

我整個人懵了,不知道怎麼辦。而領頭的已經晃晃悠悠飛了過來,到我面前,就像瞎了一樣,喊道;「報數!」

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的手電筒光線太強導致他看不見我,還是因為他自己光線太強導致他什麼也看不見,總之他把我當成了隊員。

「報數!」他又喊道,並且隱隱有些怒意。
管不了那麼多了,我心一橫,脫口就是一個「1024!」。

「繼續前進!」領頭的根本沒理我,帶著我繼續行進,他們用飛的,我一路跌跌撞撞小跑。

兩個多小時之後,我幸運的發現了那幫妖怪們所在的寺廟。

此時除了我之外,前面六隻『螢火蟲』都已經鼻青臉腫——一路上因為我的存在,引來了很多不知名的野獸,這些傢伙一路拼殺······

酉一眼尖,第一個發現了我,也不見有什麼驚訝,看著我扶著膝蓋氣喘吁吁,不無嫉妒的哼了一句:「迷次路都能遇到心地善良的『衛兵』妖,切~」


不邀自來。
比較喜歡名人掌故,確實有些可能不實,但咀嚼也有一番風味。
先來一個:
徐志摩一次和張幼儀乘飛機,因為飛機顛簸,張幼儀做乾嘔狀,一旁的徐厭惡地嘟囔:「鄉巴佬!」過了一會,徐志摩也暈機了,自顧自地嘔吐著,沒再說什麼。

鄭振鐸和高君箴結婚時,結婚證需要雙方新人和父母的印章,鄭第一個想到瞿秋白,請他撥冗制章,沒想到瞿和他說了一通制章潤格,鄭當時也是窮小子,一聽價格,就轉身去找兄弟沈雁冰(茅盾)刻章。茅盾雖然技術稍遜,但勝在心誠,通宵把幾枚章刻好。儀式當天,突然收到瞿秋白送來的一包東西,說是賀儀五十,打開一看,正是那幾枚章,一算潤格,正好作價五十。鄭身旁的沈雁冰一看珠玉在前,連忙將自己的作品收起,不再獻醜。


有空補充。


有一笑話,至今和別人百講不爽。

話說有一朝代,在宮城門口擺著一口大缸。不知什麼時候的習慣,人們習慣把痰都吐到這口缸里。久而久之,積了滿滿一口缸的痰。一天皇帝吐完痰準備走,突然突發奇想說,誰敢喝一口,他就答應那人一個願望。只見一守衛走來,二話不說,抬起大缸便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完了後皇帝好奇的問他,我讓你喝一口,你怎麼全喝了?
守衛說

「沒咬斷!」


大學期間,我背上行囊,去巴塞羅那旅行。走進Tibidabo山,來到山裡面的一處泉水,看到一個美麗的姑娘在水池中沐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卻在哭泣。


自己的囧事,匿一個~基本上每次都把對方逗的笑倒,也能迅速拉近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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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主年少時非常張揚,參加學校的各種演出,一年春天參加校園歌手大賽,我永遠都記得我當時唱的是周蕙的《約定》彼時剛15歲,后座男生自告奮勇為我借伴唱碟,到比賽當天果然塞給我一張全新vcd盤,本人沒時間和設備測試就直接去比賽了,然後在好幾百人的禮堂里,多媒體大屏幕里就播放了勁爆dj版的《約定》,重點是,mv是一個穿著金屬比基尼的肉感女郎各種風騷狂扭,整個禮堂安靜的只有動次打次動次打次~~~~我永遠也忘不了評委老師的眼神~~~也忘不了我后座男生的表情~~對了,我是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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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我們戀愛啦〈害羞〉


有個外國人遇見一個中國人,他們都不會說對方的語言,只能靠比劃。一開始,外國人用左手比了個『三』,中國人就比了個『五』,外國人遲疑了一下,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比了個『八』,中國人一看便對著外國人伸出了大拇指。~~~~~~中國人回到家後對家人說:我今天見到了個很聰明的外國人,他說三,我說五,他說加起來等於八,我誇他真厲害!~~~~~~外國人回家後跟家人說,我見到了一個挺厲害的中國人,我說我殺了三個人,他說他殺了五個,我說我用槍打死的,他說他用手指頭按死的!!


給題主推薦一個。我這輩子就指這笑話活了。

我們村有個人,啤酒肚超大。他出行主要靠騎摩托車。但是像普通人那樣直接翹腿上車他是上不去的:肚子擋住了。所以,每次上車時,他要先把肚子抱起來,放到摩托車的油箱上,再翹腿騎上。同理,下車時,先翹腿下來,再把肚子搬下來。

建議使用時,配上肢體動作比劃,絕對能逗得女孩子捧腹大笑。

另外,經濟學家吃狗屎那個也挺經典的,估計很多人看過了。給你貼在下面。

兩個博士研究生一起去找導師。半路上看見一泡狗屎。師兄說:師弟,你要是能把它吃了,我給你1億。師弟想想吃一泡屎能掙1億,還是比較划算,於是就很堅強地吃下去了。

兩個人繼續走。師兄這時候有點後悔。師弟也有點後悔,覺得為了錢吃狗屎,把一輩子的名節都毀了,越想越窩囊,越想越噁心,忍不住就嘔吐了出來。師弟說:師兄,你再吃下去,那錢我就不要了。師兄求之不得,就堅強地吃下去了。剛吃下去也忍不住噁心,全吐了出來。

兩個人到導師處,臉色不好。導師問起,一五一十說了。導師突然嚎啕大哭,兩人不解,問為何?導師說:你們老師貴為博士生導師,為國家研究經濟學一輩子,研究CPI,研究房地產,研究股市,結果中國這幾樣一個比一個糟糕,可以說一事無成。而你們兩個僅僅因為吃了一泡狗屎,就給我們國家增加了2億的GDP啊。。。555555555555


前男友只長了一個蛋


。。。回答之前我在想:這麼黑自己智商真的好嗎?

正文
還是小學的時候,學連加,就比如1加到10的題目一般會寫成:1+2+……+10=
我的同桌很快算出來了,答案是55,很簡單對不對
這時我的低智商出來攪和了,我說:XX,這個你算錯了吧,這裡六個點應該是代表六個數字啊,所以應該是:1+2+3+4+5+6+7+8+10=46
同桌恍然大悟,說真的誒,應該是這樣的,然後把答案改成了46

事後,數學老師非常憂傷。。。我可憐的同桌也非常憂傷。。。

曾經用這個故事安慰了不少心情低落的同學,我真是自黑無極限啊

補充一句,年代久遠我已經不記得到底是什麼題目了,各位看官意會一下就好。。


阿莫西林膠囊打開喝下去是榴槤味道的。
小時候不會吃藥,都是把止疼片咬碎了,和水吞下去的。最苦了。
所以,我對榴槤的條件反射是阿莫西林。。。。。。。。。坑坑坑
一般人不告訴她~~


我來我來~適合整蠱用的、
話說從前有一對夫妻都能來事兒,我說說他們的四個故事:
第一個,女的在炒菜,男的口重就說多放點鹽,然後一直在邊上逼叨叨說怎麼炒菜,最後女的煩了一巴掌扇過去說:是你炒菜還是我炒菜~
第二個,男的開車,一個要往左一個往右,兩人爭執,最後男的一巴掌扇過去:是你開車還是我開車~
第四個,(親們這是個坑哦,前提是你能保證別人能反應這是第三個故事哦)
然後你倆爭執不下,此時此時就是你的主場了~


從前有個太監特別喜歡講故事


我來補充一個吧,這個故事一般是給熟人講的。

轉載請註明來自403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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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學時,我們宿舍有4個人,分別是A.B.C.D(A就是我啦),每個人都有一個獨特的愛好,有一個哥們B的愛好,是泡妞,找小姐,他在大四畢業的時候,幾乎逛遍了武漢大大小小提供服務的小店(你們猜是什麼店~)。

當然,每個人在成熟之前,總有一段青澀的時光,這個故事就是在我們大一還正青澀的時候發生的。

09年那會,非誠勿擾剛火,寢室業餘活動就是周六周日晚上一起看非誠勿擾,在那個很平常的晚上,非誠勿擾都開始一半了他們3個才從外面回來,我問了他們很久他們才說去幹了什麼,以下,
---------------------------C第一人稱開始---------------------------------
我們幾個人被B拉去找XJ,都覺得B有經驗,就被B拉著去了虎泉的一家髮廊店,進去店呢,有2個穿著黑絲腳蹬恨天高的女人翹著腿,吸著煙坐在沙發上,地上趴著一條京巴。畢竟是第一次,進去之後我們幾個都不好意思開口,只好都看著B。B則是進了門之後就蹲著一直用手摸著京巴的頭,正著縷完反過來縷,反著縷完正過來縷,因為進去裡面太緊張,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過了大概5分鐘的時間,可能B也覺得尷尬了,就抬頭問正在吸煙的一名小姐:你們這什麼價位?

其中一個翹著腿吸著煙,穿著黑絲腳蹬恨天高的XJ深深的吐了一口煙,說道:

「對不起,這條狗,不做。」


轉一個:

今天在路上碰見個外國友人,背著旅行包跟我說:「我想看胸毛。」我一愣,問他:「在這裡嗎?」「對,你們的胸毛很漂亮!」想不到一帥小伙竟有這樣的癖好,我猶豫了下當街脫掉了上衣,卧槽他驚懼地看我一眼!跑掉了!事後回想了下他可能是要去動物園吧,呵呵,好歹老子也是考過四級的你說PANDA會死啊?


跟女生說話這個故事很好用,經過實踐證明。


想當年五大門派圍攻武當山,武當殘兵敗陣,而張無忌他娘只用了一句話就擺平了。最後,張無忌他娘臨死前交待張無忌:孩子,記清楚,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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